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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陈氏曰:「旧说大学之教也时句绝,退息必有居句绝。」今读「时」字连下句,「学」字连上句,谓四时之教,各有正业,如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春诵夏弦之类是也。退而燕息,必有燕居之学,如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是也。弦也、诗也、礼也,此时教之正业也。操缦、博依、杂服,此退息之居学也。凡为学之道,贵于能安,安则心与理融而成熟矣。然未至于安,则在乎为之不厌,而不可有作辍也。藏焉修焉之时,必有正业,则所习者专而志不分;息焉游焉之际,必有居学,则所养者纯而艺愈熟,故其学易成也。

    按徐伯鲁云:操缦、博依、杂服者,艺也,退息之所宜兴者也;弦与诗、礼者,学也,时教之所宜安者也。唯其不兴于艺,是以不乐乎学,可见居学之有关于正业矣。盖退息之时,若仍如正业之所为,则张而不弛,恐不胜其劳苦。苟其一无所事,而或为异物所迁,则此心一放,即是畔道之渐。故必取其艺之近于正业而较为浅易不至劳苦者,时时习之,则心无所放,而正业亦因以加熟。此即论语「游艺」之意也。居学独无书,盖书之事更无易于读者,则暂辍之而已。且操缦、博依、杂服,即冬读书之余,亦可为学也。

    论语: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朱子曰:诗以理情性,书以道政事,礼以谨节文,皆切于日用之实,故常言之。双峰饶氏曰:礼有五礼,夫子所常言者,只是言人日用所常执守之礼,不可阙者耳。若宗庙、郊社、朝觐、会同,非常所用者,则讲之有时,亦不常及之也。石林叶氏曰:执礼犹执射、执御之执。记曰:秋学礼,执礼者诏之。盖古者谓持礼书以示人者皆曰执。周官大史:大祭祀,宿之日,读礼书;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凡射事,执其礼事。此礼之见于书者也。渭按:执礼,谓行礼时相者所执以诏之礼书也。雅言不及乐者,盖乐有声有容,必身习之而后晓,非空言所能尽。如语鲁大师宾牟贾,亦以其职掌偶及之耳,故不在雅言之例。先儒谓言礼则乐在其中,恐未当。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朱子曰:按内则,十岁学幼仪,十三学乐诵诗,二十而后学礼。则此三者非小学传授之次,乃大学终身所得之难易、先后、浅深也。语类云:辟如服药,初时一向服了,服之既久,则耳聪目明,各自得力。此兴诗、立礼、成乐所以有先后也。渭按:此言诗、礼、乐之效,而不及书者,盖书以道政事,政事必仕而后可以验其能否,方其学也,无从而验之,故不言也。按王氏困学纪闻云:孔庭之教曰诗、礼。子思曰:夫子之教,必始于诗、书,而终于礼、乐,杂说不与焉。荀子劝学亦曰:其数则始乎诵经,谓诗、书。终乎读礼;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盖自春秋以降,学校虽废,而儒者之所以教人,则仍用诗、书、礼、乐。史记云: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然则颜子所谓「博我以文」者,亦博之于此而已矣。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朱子曰:志者,心之所之之谓。道,则人伦日用之间所当行者是也。知此而心必之焉,则所适者正,而无他歧之惑矣。据者,执守之意。德,则行道而有得于心者也。得之于心而守之不失,则终始惟一,而有日新之功矣。依者,不违之谓。仁,则私欲尽去而心德之全也。工夫至此而无终食之违,则存养之熟,无适而非天理之流行矣。游者,玩物适情之谓。艺,则礼乐之文,射、御、书、数之法,皆至理所寓,而日用之不可阙者也。朝夕游焉,以博其义理之趣,则应务有余,而心亦无所放矣。陆氏曰:「游,如人之游观,有时而为之。」次崖林氏曰:「游艺之功,与志道、据德、依仁亦是并行。如余力学文,意不是未到依仁时,且都不及,待到依仁后方从事也。」

    按:上二章诗、书、礼、乐,即大学时教之正业,而此章「游艺」,即退息之「居学」也。「六艺」,小学时已习之矣,而此于志道、据德、依仁之下,复继之以游艺者,先儒云「小学习其事」,此乃究其理也。然理不外乎事,未有不习其事而能究其理者。观集注云「日用不可阙」,又云「应务有余」,则游艺亦必习其事可知矣。盖艺有大小,古者教人必先其易者,而后其难者。故保傅篇曰:「八岁而出就外舍,学小艺焉;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如内则「十岁学书计,学幼仪,十三学乐、舞勺,成童舞象,学射御」,皆小艺也。「二十而冠,始学礼,舞大夏」,及学记之「操缦、博依、杂服」,皆大艺也。盖既入大学,则又以正业之余力,举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之事而徧习之,且究其所以然之故,以博其义理之趣。外之事父事君,可以泛应而曲当;内之存心养性,可以精义而入神。此其所以为大学之教,而非曲艺者之所能与于此也。

    礼记文王世子:「行一物而三善皆得者,唯世子而已。」其齿于学之谓也。孔曰:「物犹事也。」故世子齿于学,国人观之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不知礼者疑之而问曰:「有父在,则礼然。」知礼者从而晓之如此。下同。然而众知父子之道矣。其二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有君在则礼然。」然而众著于君臣之义也。其三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长长也。」然而众知长幼之节矣。故父在斯为子,君在斯谓之臣。居子与臣之节,所以尊君亲亲也。故学音效。下同。之为父子焉,学之为君臣焉,学之为长幼焉。郑曰:「学,教也。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得而国治。语曰:乐正司业,父师司成,一有元良,万国以贞。世子之谓也。」

    按:学校之教,所以明人伦。教之为父子,教之为君臣,教之为长幼,皆明伦之事也。由三者推之,则夫妇、朋友可知矣。由齿让一节推之,则其余诸大礼可知矣。以是知古之大学所以教人者,其文则诗、书、礼、乐,其道则父子、君臣、长幼、夫妇、朋友,其法则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今之学者,亦求诸此而已,岂有他术哉?

    学校选举之法

    礼记王制:「司徒上贤以崇德,简不肖以绌恶。」二句是纲。庐陵胡氏曰:「自命乡论秀士至曰造士,皆崇德也。自命乡简不帅教至终身不齿,皆绌恶也。」

    命乡简不帅读曰率。下同。教者,以告,耆老皆朝音潮。于庠。耆老,乡中致仕之卿大夫也。朝,犹会也。元日,正月朔日。习射上功,习乡上齿。射,射礼。乡,乡饮酒礼也。大司徒帅国之俊士与去声。执事焉。盖欲使不帅教之人,得于观感而改过以从善也。不变,命国之右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左,命国之左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右。左右对移,以易其藏修游息之所,新其师友讲切之方,庶几其变也,如初礼。不变,移之郊。如初礼者,乡大夫又于次年之元日习射习乡而使之观也。后仿此。延平周氏曰:「乡遂之间谓之郊。」如初礼。不变,移之遂,遂在远郊之外,如初礼。不变,屏之远方,终身不齿。四次示之以礼教,而犹不悛焉,则其人终不可与入德矣,于是乃屏弃之。

    命乡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去声。士。司徒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升于司徒者,不征于乡;升于学者,不征于司徒,曰造士。苗之颖出曰秀。士之秀者,谓其才德颍出于同辈也。郑曰:秀士,乡大夫所考有德行道艺者。升之司徒,移名于司徒也。升之学,曰俊士,谓可使习礼者。学,大学也。不征,不给其徭役。造,成也。能习礼则为成士。

    周礼乡大夫之职:「三年则大比,考其德行道艺,而兴贤者、能者。」郑曰:贤,有德行者。能,有道艺者。变举言兴,谓合众而尊宠之。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郑曰:「众寡,谓乡人之善者无多寡也。」以礼礼宾之。以乡饮酒之礼礼而宾之。厥明,宾兴之。明日,乡老及乡大夫群吏献贤能之书于王,王再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贰之。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退,谓献书毕而退来乡内。郑司农曰:「询,谋也。问于众庶,宁复有贤能者。」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兴舞。黄氏曰:「和,内志正也。容,外体直也。主皮,中也。」复曰:「和容,中不骄,不中不慑也。兴舞,其节比于乐也。」此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易氏曰:「贤者在位,则服休足以长民,居于本所,则分势不足以相临,故出于其乡以长之,所以任其教也。」能者在职则服采足以治乎民,居于他所则事情必至于不相谙,故入于其乡以治之,所以任其事也。成周宾兴贤能,出于乡不过宾之于乡,而亦用之于乡,此正所谓「出使长之,入使治之」之事也。

    李氏景齐曰:古者人才之盛,虽得之于乡举里选之公,亦其所以长养成就之者,自有道也。盖以五家之比,已有下士一人为之长,而有以禁其奇邪之心。至于教法之所示,则闾胥于聚众庶之时,族师于每月之吉,党正以孟月之吉,州长以正月之吉,皆属民而读法,无非导民之知所从,而使之不戾吾教,所以渐摩诱掖之者,详且至矣。犹未也。人才不以渐而进,则真贤硕能何以责备于一旦卒然宾兴之日,故自比长有以禁其奇邪之心,而敬敏任恤则闾胥书之。孝弟睦姻有学,则族师书之。德行道艺则党正书之。夫所书至于党正,则是才之已成矣,犹恐其或滥也,州长又有以考其德行道艺而劝之,纠其过恶而戒之,夫然后乡大夫于三年大比而宾兴之,则其贤书之献,悉有以公天下之心。先王之于人才,其教之不苟而进之有渐如此。后世取人类薄,其所以长养成就之者,而一旦旁求博取,务得真才,亦疏矣。

    按:司徒未上贤而先简不肖,犹牧羊之法,恶者辄斥去,毋令败群也。于是命乡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士,即乡大夫三年大比所兴之贤能也。何休注公羊传云:「庠之秀者,移于国学,学于小学。」小学谓虞庠也。选士移名于司徒,身即入郊学。孔疏云「犹在乡学」,非也。司徒又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大学,曰俊士,亦曰造士,则造之以诗、书、礼、乐,而进退在九年考校之后矣。其不升大学者,盖使之观礼于郊,而以德进、事举、言扬次第用为乡吏,所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者是也。贤能之书既献于王,而乡大夫复以五物询众庶,何也?恐其有遗贤也。古人之于取士,慎之至矣。

    士之在乡学,其为秀者,则由序以升诸庠,由庠以升诸司徒矣。其有未及乎此,而材质犹可教者,则教之以待后举。其不可教者,则归诸南亩,而士农从此分矣。

    礼记文王世子:「凡语于郊者。」郑曰:「谓论说于郊学,必取贤敛才焉,或以德进,或以事举,或以言扬。」

    孔氏曰:郊,西郊也。周以虞庠为小学,在西郊。今天子亲视学于西郊,考课论说其学者才能,以西方成就之地故也。德谓有道德者,进之宜先事。次德者,谓解世事,或吏治之属,亦举用之。言又次事,能言语应对,堪为使命,则扬之。扬,亦举也。

    按:此所进、所举、所扬,即乡之秀士移名于司徒,而身入郊学,不征于乡者也。郑注以进士当之,误矣。

    周礼遂大夫,每遂中大夫一人,其属则县正、鄙师、郑长、里宰、邻长,各掌其遂之政令。三岁大比,则率其吏而兴甿,明其有功者,属其地治者。

    郑氏曰:「兴甿,举民贤者、能者,如六乡之为。兴,犹举也。」鄱阳马氏曰:「按六乡之外为六遂。遂大夫之职,犹乡大夫之职也。州长以下之职,犹县正以下之职也。然励教化、兴贤能之事,乡详而遂略。先儒谓乡以教为主,遂以耕为主,岂遂民不可教而乡民不可耕邪?盖亦当互文以推之。」

    王氏曰:「乡之所谓贤者,皆以德;能者,皆以道。遂未尝以此教,安得以此兴之。甿,即遂人下剂致之,田里安之,乐昏扰之者也。七万家几二万人,必当有桀异聪慧者,于是乎兴之。」

    刘氏迎曰:「兴甿,不过明有功、属地治而已。后世孝廉、贤良之举,即兴贤能之遗制,力田即兴甿之遗制,岂可比而一之。」

    易氏曰:「小雅云:或耘或耔,黍稷薿薿。攸介攸止,烝我髦士。」求髦士于或耘或耔之间,得非六遂兴甿之意乎?

    黄氏曰:「遂大夫专以教稼穑为职,而里宰合耦于锄,酂长趣音促其耕耨,无非农事。故兴甿明其有功者,亦惟田功而已。虽然,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虽在畎亩,不敢废也。故汉举孝弟力田,有三代遗意。」按:兴甿与兴贤能不同,谓如汉举孝弟力田者近是。然则遂七万五千家,竟无一贤能之可举乎?曰:非也。乡有庠,复有序,遂则有序而无庠。乡学庠为大。贤能之举,必由乡庠。遂之秀士亦必移之乡庠,而后得升于司徒。乡老及乡大夫主其事,而遂大夫不与焉。故遂无宾兴之文耳。士之升也,由遂序而乡庠,而郊学,而大学,正合天子外小学、内大学之义。然则都鄙如之何?曰:郑注周礼大宰云:「都鄙,公卿大夫之采邑,王子弟所食邑,周、召、毛、聃、毕、原之属,在畿内者。」王制:「天子之县平声内,凡九十三国,谓之县内诸侯。」其论秀,当如外诸侯之例,三岁而一贡,直升司徒,不由乡庠也。旧说诸侯贡士,大国三人,次国二人,小国一人。县内三等采地,当亦视此数矣。

    礼记王制:「将出学,小胥、大胥、小乐正简不帅教者,以告于大乐正,大乐正以告于王。王命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学。不变,王亲视学。不变,王三日不举,屏之远方,西方曰棘,东方曰寄,终身不齿。」

    郑氏曰:「出学,谓九年大成学止也。所简者,谓王大子,王子,群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大胥、小胥,皆乐官属也。大乐正告于王,王命皆入学,亦谓使习礼以化之。不变,王又亲为之临视,重弃贤者子孙也。此习礼皆于大学。不举,去食乐,重弃人也。」

    长乐刘氏曰:「不变者,九年则虽王子亦屏远方。其公于教化而不私其子,则凡在学者,孰敢不性其情以蹈于中和之域哉!」

    陈氏曰:「棘,则欲其悔过之速。棘,急也。寄,则示其有可复之理。可悔而不悔,可复而不能复,然后终身不齿矣。盖教之,仁也;简不帅,义也。王亲视学,与三日不举,仁也;终身不齿,义也。先王之于国子,仁之而已。其处之以义,不得已也。」

    方氏曰:「将弃之而不举,自贬损以责其教之不至也。棘寄,则以待贵者之礼有别于贱者,故然耳。」

    按郑注此经,不及国之俊选者,盖俊选由乡老司徒之论升以入学,虽或不能臻于大成,而亦不至有过恶,安得有棘寄之罪?唯国子循例入学,不由论升,世禄之家,鲜克由礼,故先王厚之以恩,亦必裁之以义,习礼以示之,而终不变,则屏之远方,当如伊尹放大甲于桐,晋放胥甲父于卫耳。先儒谓远方在九州之外,果尔,则与四凶同罪矣。学校之刑,恐不至于此。

    大乐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诸司马,曰进士。郑曰:「升诸司马,移名于司马。进士,可进受爵禄也。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孔氏曰:此文承王子、公卿、大夫之子下,似专据王子等,其实乡人入学为造士者亦同于此。其乡人不在学者及邦国所贡之士贡于王,亦升诸司马。盖司马之职「以德诏爵,以功诏禄」,即知凡入仕者皆司马主之。下文更不见乡人及邦国所贡之士,故知此中兼之也。但乡人既卑,节级升之,故为选士、俊士,至于造士。若王子与公卿之子,本位既尊,不须积渐,学业既成,即为造士。于是大乐正总论此造士,以告于王,升诸司马也。

    庐陵胡氏铨曰:「论贤者告于王,则不贤者固不告矣。后世策士于王庭,不论人材贤否,皆授以官,非古论贤之义也。」

    按学者九年大成,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然后得升诸司马。司马又论其贤者以告于王而官之爵之,而不贤者不得与焉,则其人必可以为公、卿、大夫,位之于朝,佐天子治平之业,非知效一官、能效一职者之可得而比矣。故学记曰:「大德不官,大道不器。」

    周礼:「师氏居虎门之左,掌国中失之事,以教国子弟,凡国之贵游子弟学焉。」贵游子弟,即诸子,所谓游倅。

    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郑曰:「士谓适子。庶子,其支庶。」王昭禹曰:「士、庶子之守在路寝之内,次舍之中。」

    诸子掌国子之倅,掌其戒令与其教治,凡国之政事,国子存游倅,使之修德学道。春合诸学,秋合诸射,以考其艺而进退之。

    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春入学舍采读曰释。菜合舞,秋颁学合声。

    司士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以诏王治。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以久奠食。止斋陈氏傅良曰:「古者取士,先国子,次俊造。夫国子非但王子之谓也。」记曰:「群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皆造焉。」则诸侯子在其中矣。今见于经,师氏「居虎门教国子」,则宿卫王宫之士、庶子,宫伯所领者也。大司乐成均教国子,是谓胄子,则常在学者也。其余不常在学,特名在学士之版,则岁春秋一合诸学,其籍在诸子,其教则大胥、小胥。由此观之,列国之子与在周行者,同卫王宫,同入成均,同隶学士之版,于斯取才焉而用之,曾何内外之辨?传言周公之子伯禽、康叔之子牟、齐大公之子伋,俱事康王,而宣王欲得国子之能训导诸侯者,樊穆仲以鲁侯对,略可睹矣。犹以为未广也,则乡党有宾贤,邦国有贡士,是谓俊造。盖以三百六十官迭来四方之彦,而博极一时之选,是故天下无遗才,而王室亦无世官之弊。故曰:「凡周之士,不显亦世也。」

    按:群后与卿、大夫、元士之子,年十三,无问适庶,皆得入虎门之学。及其二十而冠也,则唯适子得入大学为造士,而庶子不与焉。故又设诸子之官,以掌其教治,考其艺而进退之。进者移名于司士,司士以告大司马,而官之以宿卫;其退者则仍教于师氏,以待后举也。王宫宿卫,皆功臣之世,贤者之类,此国家所以休戚一体,上下亲而内外察欤?

    礼记射义:「古者天子之制,诸侯岁献贡士于天子,天子试之于射宫。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而中多者,得与于祭。其容体不比于礼,其节不比于乐,而中少者,不得与于祭。数与于祭而君有庆,数不与于祭而君有让。数有庆而益地,数有让则削地。」尚书大传:「诸侯三年一贡士,一适谓之攸好德,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一赐以车服弓矢,再赐以秬鬯,三赐以虎贲,号曰命诸侯。」

    汉书武帝纪:「有司奏议曰:古者诸侯贡士,壹适谓之好德,服虔曰:适,得其人。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臣瓒曰:九锡备物,伯者之盛礼,齐桓、晋文犹不能备。今三进贤便受之,似不然也,当受进贤之一锡。尚书大传云三适谓之有功,赐以车服弓矢是也。不贡士,壹则黜爵,再则黜地,三而黜爵、地毕矣。」食货志:「诸侯岁贡少学之异者于天子,学于大学,命曰造士。行同能偶,则别之以射,然后爵命焉。」

    后汉书左雄传:「古者诸侯岁贡士,进贤受上赏,非贤贬爵土,升之司徒,辨论其材。」

    王氏困学纪闻曰:取士之制,其涂有三:诸侯三年一贡士,侯国之士也;乡大夫兴贤能,王畿之士也;大司乐教国子,国之贵游子弟也。

    按:诸侯每岁必贡士,似太数,当从大传三岁一贡为是。乡大夫三年一兴贤,遂大夫三年一兴甿,外诸侯岂独岁岁贡之邪?然即三岁一贡,约略计之,有三千余人,岂能皆入大学?左雄云升之司徒是也。汉志所谓「学于大学,命曰造士者,盖司徒又论其秀者,升诸大乐正耳。造士九年大成,而后升诸司马,曰进士,别之以射,其在司马辨论官材之日乎?」

    彦升按:仪礼乡饮酒礼郑目录云:「诸侯之乡大夫,三年大比,献贤者、能者于其君,以礼宾之,与之饮酒。」乡饮酒义孔疏云:「天子六乡,诸侯三乡,卿二乡,大夫一乡,乡各有学。乡学乡先生教于乡中之人,每年入学,三年业成,必升于君。若天子乡,则升学士于天子;若诸侯乡,则升学士于诸侯。凡升必用正月,将用升之先,为乡饮酒之礼。」据此,则诸侯兴贤,与天子之礼同,其三年所贡士,即其兴于乡而升于学者也。然其所谓「野处而不昵」者,必不止于所贡之士,而其国亦欲使贤者在位,能者在职也。则既贡其尤异者于天子,其余升于大学者,当如天子之有造士也。或遂用为乡吏,当如天子之出使长之,入使治之也。

    礼记文王世子:凡语于郊者,长乐刘氏曰:「语,谓萃集学士,定其优劣,必取贤敛才焉,或以德进,或以事举,或以言扬。」曲艺皆誓之,以待又语。三而一有焉,乃进其等,以其序。谓之郊人句。远,去声。之于成均句,以及取爵于上尊也。郑氏曰:「曲艺,谓小技能也。誓,谨也。皆使谨习其事。」又语,为后复论说也。三说之中,有一善则取之,以有曲艺,不必尽善。进等,谓进于众学者,又以其艺为次序。远之者,不曰俊选,曰郊人,贱技艺,俟事官之阙者以代之。天子饮酒于虞庠,则郊人亦得酌于上尊以相旅。徐氏曰:「凡饮酒之礼,尊者酌于堂上之尊,卑者酌于堂下之尊。今郊人虽贱而酌上尊,所以荣之也。」陈氏曰:「语于郊者,论辨学士才能于郊学之中也。有贤德者则录取之,有才能者则收敛之。道德为先,事功次之,言语又次之。」曲艺,一曲之艺,小小技能,若医卜之属。誓,戒谨也。学士中或无德、无事、无言之可取,而有此曲艺之人,欲投试考课者,皆却之使退,而谨习所能,以待后此再语之时,乃考评之也。「三而一有」者,谓此曲艺之人,举说三事,而一事有可善者,乃进其等,即于其同等之中拔而升进之也。然犹必使之于同辈中以所能高下为次序,使不混其优劣也。「曲艺」,郑但云「小技能也」。孔疏乃以为医卜之属,后儒皆遵其说。今按王制:「祝、史、射、御、医、卜及百工,凡执技以事上者,不贰事,不移官,出乡不与士齿,贱之也。」郊学之士,由论秀以升,此辈安得与其列?窃谓此曲艺之人,亦乡所兴之能者也。乡三物之教,本有六艺。郑注乡大夫职曰:「贤,有德行者;能,有道艺者。」则今之曲艺,为初时所兴之能,不足于德行者明矣。盖艺而本之于德行,此之谓道艺。保氏「养国子以道,而教之六艺」是也。非然者,则谓之「曲艺」,名曰「郊人」,以其终不可与入大学也。德、事、言三者既一无所长,故愿自贬,以各试其所?之艺,以补事官之阙。而先王亦进而序之,使人以器,不求备也。郊人虽贱,而犹得酌上尊以相旅,为其由宾兴来耳。如果为医卜之属,则出乡不与士齿,安得有若此之荣哉?先王之于士,取之甚宽,而辨之甚严,既不限其同升之路,亦不淆其流品之分,仁之至,义之尽也。乐记:乐者,非谓黄钟、大吕、弦歌、干扬也,乐之末节也,故童者舞之。铺筵席,陈尊俎,列笾豆,以升降为礼者,礼之末节也,故有司掌之。乐师辨乎声诗,故北面而弦;宗祝辨乎宗庙之礼,故后尸;商祝辨乎丧礼,故后主人。郑曰:「弦,谓鼓琴瑟也。后尸,居后赞礼仪。此言知本者尊,知末者卑。」孔曰:「北面而弦,言其处卑也。宗,谓宗人。祝,谓大祝,但辨晓宗庙诏相之礼,故在尸后。商祝,谓习商礼而为祝者,但辨晓死丧摈相之礼,故在主人之后。皆知礼之末节,故位处卑贱也。」是故德成而上,艺成而下,行成而先,事成而后。是故先王有上有下,有先有后,然后可以有制于天下也。

    庆源辅氏广曰:「德成而上,非遗其艺也;艺成而下,则局于艺者耳。行成而先,非废其事也;事成而后,则役于事者耳。本末具举,精粗不废,得道之全体,然后可以制礼作乐以示天下。」

    按:乐师宗祝之属,正郊特牲所谓「陈其数而不知其义」者。汉初有徐生善为容制氏,能言铿锵鼓舞之节,即此类也。先王之所以教人者,莫大乎礼乐,然陈其数而不知其义,则名虽在学士之版,而实与执技之流相近,曾何当于大学之道哉?而况射、御、书、数之小于礼乐者哉!故乡三物及师氏之教,皆先德行而后六艺。苟无德行以为之本,即非道艺,而谓之曲艺,故下之。后之李刚主大学辨业乃云:「德行之实事皆在六艺,六艺失则德行俱失。」上下先后,不成倒置欤?

    大学翼真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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