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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松原大道崛川下”。
京都的人都是如此称呼这块土地,久而久之,很多人便忘记它的真名“花橘町”。
从本圀寺北东墙往下看,那片土地就是“花橘町”。沿着墙边流淌的崛川潺潺的溪水,一直刷洗着本圀寺的墙垣。
冲田总司就是在这遇见了刺客。
这天他刚走出乌丸东街医师半井玄节的宅门,手里捧着一包药,慢悠悠地返回屯营。天空已显暮色,初春里空气,拂来阵阵暖风。
刚走出半井宅门时,他也招过一挺驾笼代步,不过冲田被轿夫晃得有些恶心,立即让轿夫停下,“我不坐了!”
他脱手扔出几个零钱给轿夫,大步朝屯营走去。
冲田原本就不喜欢驾笼,他讨厌在狭小空间里被人摇来晃去。
果然没走几步,他就恢复了方才的神清气爽。东山背后,升起了一轮皓月。
冲田突然心血来潮,大步来到了刀屋————“播磨屋”的门前,他要找播磨屋的道伯。
京都的商家都是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旧例。此时播磨屋早已上了门板,冲田根本不理这套,“邦,邦,邦”毫无顾忌地敲起了门。
“我是冲田。”
店里的小僧(店小二)一听是冲田,立刻开门迎客。冲田在“播磨屋”的人缘很好,上至已经退休的老老板道伯,现任老板与兵卫,番头(店长),手代(高级经理),小僧都喜欢他。
新旧两位老板满脸笑意地迎了出来,可冲田一句话就让两人变得诚惶诚恐了。
“我要的那把刀哪?”
“这个啊?还没有找到。不过您放心明天,至多后天就能送到。”
“好的,我不是来催讨订货的,正巧路过这里,没有一点催促的意思。”
两人的诚惶诚恐让冲田到不好意思了,正是冲田这份平易近人的人品,让他和京都的一般老百姓处得相当不错。
学徒端出了煎茶和果子(甜点)。
冲田对甜腻的果子敬谢不敏,却没喝一口茶。因为天黑之后,他一喝茶,晚上必定要失眠。
三人谈话的兴致很高,谈着谈着道伯突然从后厢房取出了一口大刀。只见大刀是蜡色刀鞘,刀环上镶着金质的破扇,雕工异常精致让人赞叹不已。
“这是丹波一个神社淘来的真品,外面那些玩意都是我后凑集来的。不过这刀的好坏,我们还真没法判断。”
“总之”道伯顿了顿。
“我不知道江户的刀屋是何种情况,老儿在京都干了这么长刀屋,如此之尤物,还真没碰到过一次啊!”
看来眼前这把刀不是别人委托道伯来研磨的,而是道伯刚打的“漏”。道伯多少有些得意洋洋,所以一见冲田拿来了,立刻来“献宝”了。
“来您看看,我知道这可能不入您的法眼。”
“您真是难为我了。”
冲田苦笑一声,接过了递来的大刀。冲田平时少有收藏把玩对象的兴趣,就算真的看中了某件宝刀,哪怕爱不释手,最后的结果也只好放弃,因为平常日子他也是囊中羞涩日子居多。
“我就却之不恭啦。”
他一把“噌”地拔出了大刀,只见寒光闪闪,寒气逼人。一瞬冲田眼底闪出异样的光芒。
刀长二尺四寸二分。
刀身不粗不细,刀中部弯曲很大。刀上的淬火痕迹很宽,刀匠行业里对这个外表有专门的称呼————“一文字丁字”。这种刃文排列如同晨曦中的八重樱花花瓣一般,错落有致,水色生鲜。
“您知道铭文是什么吗?”
“这个,惭愧惭愧。”冲田一脸的茫然。
其实冲田在装傻。只要是玩刀的人,一眼知道眼前的这款刀是举世罕有的宝刀,名刀————菊一文字则宗。
如果眼前的这把刀是真品,那不仅是拥有他的人,即使是对于能够目睹它真容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罕有的幸福。菊一文字是镰仓时期的古代制刀匠则宗的代表作,则宗的另外一把宝刀,落入了足利重代的手,后世称之为“则宗二铭”,也被认为是价值连城的宝刀。
则宗是备前福田的刀工,后世就将他归为福冈一文字派。因为他的作品多为归于鸟羽上皇的大内,所以制品上多雕刻着菊花纹章,所以大家都称他的作品为“菊一文字”。
这些常识冲田还是有的。
眼前这把刀轻重适中,握在手中,毫无没有压手之感。刀的大小轻重如同为了冲田特制一般。
“这是则宗,菊一文字。”道伯说道。
“原来如此。”
冲田平静的语气不能掩盖脸上的兴奋。他收起了摆在身边的刀,站起身来对道伯说道:“我下次再来。”说完大步走出了房间。
冲田的态度让道伯感到无所适从,满脸的疑惑,急匆匆赶到屋檐下,高声追问冲田:“这玩意不入您的法眼吗?”
“不是,我没有那个能力买它。”
“我给您看可不是强迫您买,您就把现在使用的佩刀寄存在我们这里研磨,在这期间您就先使这把刀如何?”
“啊!”
冲田满脸涨得通红,喉咙发干,浑身发颤,颤颤地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把腰中的佩刀解了下来,顺手接过了道伯捧过了菊一文字。
“道伯殿下,我收下了,它值多少。”
道伯对冲田的问话笑而不答,谁都知道如今刀价水涨船高,眼前这把上古的名刀,要是随便说个价,说不定受损失的还是道伯哪!
“跟您说实话,前几天筑前黑田藩某个大人物,出一百两,我还没答应他哪!”
“那您开个价如何?”
“呵呵,价钱再说,我只是借您玩玩,直到您玩腻为止。”
冲田一脸的无奈,只好言不由衷地离开了播磨屋。一出门,刚才还在山崖上的圆月,已经挂在了中天了。
没走几步,他就来到了花橘町。
右边是崛川,对边是本圀寺本山的山墙,崛川沿着这堵山墙弯弯曲曲向南流去。
冲田走着走着,侧头看了看左手边。只见连片的町家,“哇啦”只见屋檐下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冲田不慌不忙地把膝盖一弯,手一侧,就握紧了刀把。
他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可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手中的刀是刚借来的,使起来不顺手,一时还拔不出来。
“你们大概认错人了吧?”
冲田的声音和平时一般无二,异常平静。
三个黑影从屋檐下的阴影走了出来,只见其中一个人取了占进攻中占优势的上段,逐渐逼近冲田。
“真麻烦”冲田对眼前逼近的杀机丝毫不感恐怖,生死搏斗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如同在道路上突然遇见了一场脱不掉的麻烦一般,呆立着等待事态继续发展。
据东京都冲田胜芳的家谱记载:“冲田总司房良,幼时入天然心理流近藤周助门下,勤学剑术,天赋异禀。十二岁,与奥州白河阿部藩指南藩斗剑,胜之。”
十二岁时就能打败比他大很多的剑客,这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仔细算起来,古往今来的任何剑客,谁都无法拥有冲田如此丰富的实战经验。
另外一个让人吃惊的是,虽然冲田年纪轻轻,有高深的剑术造诣,但却没有很多著名剑客门共有的偏执性格。
“总司生来就是这样的男人。”土方岁三经常这样评价冲田。
“真麻烦!”
这位天生的剑客,对花橘町面临的刺杀,感到非常麻烦。
二
站在冲田面前的武士是一名水户藩脱藩浪人,他先是参加了筑波兵变,兵变失败之后,他加入了洛北白河村的陆援队,此人大号户泽鹫郎。这些冲田当然不会知道这些。
户泽是神道无念流名下的高手,和新选组初期局长芹泽鸭是同门。据说芹泽在新选组结成初期,芹泽经常向人提到:“应该把户泽鹫郎招募来。”从那时起新选组内水户藩出身的队员都知道户泽鹫郎的大名。大家都认为如果争取到户泽加盟,好比得到一百名武士加入一样,对新选组是一个极大的帮助————当时户泽的魅力就是如此之大。
近藤早在江户时期就知道户泽的大名,户泽曾在江户踢破过无数小剑术门派的道场,并因此名扬江户。
站在户泽身后的是位久留米脱藩浪人,任户部某。
户泽背后另一位武士并没有拔刀,而是如同一个观察员一般,双手叉在衣袖里,冷眼旁观。
此人身材矮小,长着一个棒槌头,时不时发出老者干涩的咳嗽声。
“住手,户泽。”
长着棒槌脑袋的人开口了,年纪轻轻就谢了顶,弁发扎得非常小,长着一个极大的鼻子。可面前这些冲田都看不见,因为他患有夜盲症,在黑夜里看不清对面的东西。
“鹫郎,住手,不要做无益的杀人。”
那个咳嗽不断的武士又开口说话了,可这么一来,等于把自己人的姓名都告诉冲田。
“那么,后来哪?”
虽然还是春天,土方还倚在火盆旁烤火。
“就这么跑了。”
“你是说他们?”
“不,是我开溜了。”
土方沉默不语,冲田在叙述自己逃跑经过之前,已经简单叙述了道伯借给他菊一文字的事。土方将两件事一联系,立即知道冲田为什么会逃离战场了。
“总司,你真是个老实人。道伯把刀借给一个武士,自然会有心理准备。在战斗中刀难免会损伤,刀锋铁定会变成锯齿。他的本意就是想试试这刀到底有多少锋利,你试试不就得了。”
“您说的不错。”
冲田说完拔出了剑。
“您看,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感觉全身的精气被其吸光了一般。比方说近藤先生的虎撤,土方先生的兼定都是身经百战,砍人无数,但都无法给人以如此第一印象。则宗的外观没有半点杀气,您对这点怎么想?”
“真的?”
土方接过冲田的菊一文字,顺手拔出自己的佩刀和泉兼定守,将两把刀并排放在桌上。
不比不知道,一比全明了。土方的佩刀和菊一文字相比,不仅是气质上差了个级别。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菊一文字是匿遁山林的隐士,和泉兼定就是战场上杀气腾腾的野武士。土方心想如果把近藤的虎撤拿来,三把刀一比,菊一文字一定显得更加逸秀拔群。
说曹操,曹操到。近藤正好走了进来。
“干什么哪?”
他一眼就瞧见了摆在桌上的两把刀。
“近藤先生,您把虎撤摆在旁边比比如何?”
“哦,哦……”
平时刻薄无情的近藤,对冲田一向是宠爱有加的,对他的没大没小也是格外网开一面。
他取出自己的虎撤,摆在两把刀旁。
果然不出所料,虎撤的刀身厚重,刀身的弯曲也不大。外表上弥漫了愤怒和杀气,一看就知道是件杀人的利器。
虎撤的武骨风范,菊一文字都有。但是镰仓时代的古刀和武撤相比,菊一文字充满了飘渺着无法言状的神韵。在这点上兼定和虎撤是根本无法相比的。
“总司,这刀是不是太细了。”
细型的刀身在幕末时期已不流行,这个流行的是一刀两断的厚重刀身。
“你是哪里买到的?”
“不,是借来的。”土方接口说道,然后把播磨屋道伯借刀给冲田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近藤。
“冲田你要是喜欢的话,阿岁,你从队费里划比钱给他。总司武器的利钝和新选组强弱有很大关系啊!”
“别人也是看着新选组的薄面,才把刀借给他的,可是……”
土方把花橘町冲田遭袭击的事告诉了近藤,引得近藤放声大笑。
“你还真是个小孩啊!”
确实,冲田爱惜刀的行动和幼稚小孩爱惜新木鞋,而特意光脚的行为一般无二。
“我看不像。”土方表示了不同的意见。他比近藤更了解冲田————这个年轻人的心里。
“我遇见的是冲田。”
户泽鹫郎坐在白河村陆援对本部里,拍着大腿眉飞色舞地说道。户泽在此之前已暗杀了数名新选组队员。他胆子越干越大,后来暗杀时一定要带上检分(证明人),并以别人的叙述证明自己的“战绩”,不是胡吹滥侃。
“逃走的是他,不是我。”
这是不争的事实,参加暗杀行动的久留米脱藩仁户部某,立即站出来证明户泽没有说话。
户泽鹫郎是陆援队的剑术师范,陆援队实际上是由土佐藩支配,土佐脱藩尊攘浪人为主组成的政治团体。水户出身的人只有以香川敬三(维新后成为子爵)为首的数人而已。在这个团体里服役时间长了,户泽,香川为人处事常常以气势摄人。两人相比,户泽更甚,外人看来,他的行状近乎癫狂了。
有天户泽对大家说:“你们有胆子去砍近藤勇吗?”没有一个人应声。
他说做就做,当天晚上就埋伏在新选组队员经常路过的崛川河边,伺机暗杀路过的新选组队员。此后只要户泽杀了不少新选组的成员。户泽暗杀的方式很特别,他和暗杀对象擦肩而过,顺手拔刀划伤对手的脸部,对手受伤一退后,户泽顺势来个右袈裟,一刀毙命。整个过程快而干净,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一种艺术。
不知怎么的,那天户泽遇上了冲田,还没有使出自己的绝招,就“吓”走了这条“大鱼”。这让他得意非常。
“这可不是我吹牛啊!”这天户泽又在办公室里吐沫飞溅地叙述自己的“丰功伟业”。
不过,屋角有个人冷眼看着张狂的户泽。这就是上文提到的大鼻子浪人,他还是时不时咳嗽,有时略显还不屑地拔下自己的鼻毛,非常直白地表示自己对户泽的鄙视。看着骄傲的户泽很久,他突然高声咳嗽一声,“那天真危险,真危险。”
“我可不是轻视你的剑术。剑术比试和围棋,将棋,相扑不一样,在这种竞技中不存在绝对的强者,你看看竹刀比赛你就知道。即使百战百胜的武士,万一动作节奏一乱,就会被比自己水平低的人所击败。宫本武藏三十岁之后就拒绝参加任何性质的比武,就是惧怕胜负的瞬间变换,损害自己的一世英名。户泽君,剑术可不是如此容易做耍的。”
“老头子!”
户泽朝厨房方向努努嘴。
“厨房里的炉灰还热着哪!你还是抱着猫去那打盹吧!”
“你说的对,说的对。”
被称为“老头子”的武士,站起身来朝厨房走去,好像对户泽的揶揄没有引起他的一点愤怒。
“老头子”原本是羽前的乡士,文采逸秀,剑术师承心贯流,他对心贯流剑术加以改进,自创了无关流剑术。他本名清原十左卫门,前年他和同乡清川八郎一块来到京都。大家平时都称他为“熟虾夷先生”————这是他的雅号。
他来到京都之后,从不参加任何类型的“志士活动”。只身在高仓竹屋町借了间小屋,创办了家小小的国学私塾。“熟虾夷”的雅号是他故乡羽前国的古代名称。
在陆援地成立初期,队长土佐藩士中冈慎太郎特意邀请“熟虾夷先生”加入,从身份上来说他是陆援队尊贵的客人。
因为“连凶残的清川都让他三分”,陆援对的队员对清原总是显得毕恭毕敬,不过队员们打心底里都认为此人是个废物点心,背地里非常轻视他。
清原平日里也确实像个懒猫,做事说话慢慢吞吞。他到陆援对之后,除了为陆援队白河藩邸大门写了一块字迹龙飞凤舞的“陆援队本部”门牌之外,可以说没有丝毫剑术。
陆援队本部里设有剑术道场。
熟虾夷先生每天大多数都待在剑术道场内,一个人拿着木刀,琢磨剑术。
江户幕府末期,剑术各个门派都逐渐废弃了自己门派所特有的训练方式,逐渐统一成为有专用防具,使用竹刀对练的方式。可清原老人对流行的方向熟视无睹,还是不穿戴任何防具,练习剑术。
负责指导队员剑术的户泽鹫郎有时会对清原说:“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剑术。”
清原的回答很干脆:“我不会穿戴防具,我不做不熟悉的事。”
所以陆援队的人都知道“熟虾夷先生”是位高人,但是他的剑术实力到底有多高,谁都说不上来。
新选组的屯营里,土方每天都要去监察部门的办公室视察工作。这天土方又来了。“
长话短说,最近京都市内的新选组队员杀伤事件都是一人所为。碰巧冲田在花橘町路口遭到了袭击,他跟我说袭击他的三名武士中,有一位名叫户泽鹫郎,你们赶快找密探查找他的行踪,如果不把他处理掉,长久以往是会动摇新选组在京都的威信!”
“户泽鹫郎。”
监察部立即通知了京都的各个衙门,并通知了所有的密探,一定要注意“户泽鹫郎”这个人。除此之外,他们还走遍了京都的床见世(理发店),告知店主新选组正在通缉一位“入室抢劫的嫌疑犯。”
京都的床见世,在安政大狱时期非常配合奉行所的各项逮捕行动。可不久大部分床见世就转向对长州藩表示起了同情,而对公权机关行动协助也是越来越冷淡。只有一小部分支持幕府的床见世还是散落在京都的各个角落。作者追加一个轶闻,那部分政治上倾向幕府的理发店老板大多是东本愿寺的门徒。东本愿寺这个宗教门派,在江户末期是幕府积极地支持者。
有天京都西三本木有间叫“床安”的理发店,老板告诉密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户泽鹫郎这人应该潜伏在白河藩邸陆援队本部内。”
陆援队的队员包括户泽在内数名队员,经常越过加茂川上的荒神桥,到这家店里梳理头发。老板在为户泽理发时,发现户泽鬓部的头发经常光秃秃的,就此推断此人是个剑术高手。
户泽的外貌很有特征,平时腰间插着一把朱红鞘的刀,长脸,远远看去下巴好像一直垂到喉咙,所以他的相貌让人过目不忘。
土方知道这个情况后,就向冲田对证:“总司,是不是这个人。”
“这可难为我了。”
“为什么?”
“你说他的脸……和土方先生您不一样,我长着一对猫眼。到了夜里我就看不清楚,再说那时节,谁有功夫看清对手的脸?我啊,撒丫子了呗。”
冲田边说,边滑稽地模仿自己逃跑的样子。
土方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不过笑容在土方的脸部只停留了短短一瞬。随即,土方又恢复了往日阴郁的表情。
户泽陆援队的背景让土方觉得非常棘手。
陆援队不是隶属土佐藩正式的队伍,但是很奇怪所有陆援队队员的工资都是由土佐藩支付的。陆援队的思想非常激进,甚至超过了它的母体————土佐藩。说他们是勤王派旗下的新选组是最合适的。
“我们给他来个连锅端吧!”
土方向近藤提议,就新选组的强大实力来说,要想收拾陆援队这个收容各个藩脱藩浪人的松散组织,实在是易如反掌。
“土方,这太冒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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