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古希腊罗马哲学最新章节!

他必须是在获得善的能力方面比别人更好吗?

    美:正是这样。

    苏:那么照你的定义,美德似乎是获得善的能力了?

    美:我完全赞同你现在观察这一问题的方式,苏格拉底。

    苏:那么让我们看看,从另一个观点来看,你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好像很可能你是对的:你肯定美德是获得善的能力吗?

    美:是的。

    苏:而你所谓的善,指的是像健康,财富,有金银,有国家中的地位和荣誉————这些就是你叫作善的吧?

    美:是的,我将包括所有这一些。

    苏:那么,按照美诺这位伟大国王的世交看来,美德就是获得金银的能力;而你将加上一点说它们必须是虔敬地、正义地获得的,还是认为这是无所谓的呢?是否任何一种方式的获取,即使是不正义或不正当的,也同样被认为是美德呢?

    美:这不是美德,苏格拉底,而是罪恶。

    苏:那么正义或节制或圣洁,或美德的其他部分,似乎必须伴随着这种获取,若没有它们,仅仅获取善就不是美德了。

    美:是呀,没有这一些怎么能有美德呢?

    苏:而在一种不正当的方式之下就不为自己或旁人获取金银,或换句话说缺乏金银,可能也同样是美德吧?

    美:真的。

    苏:那么获取这样的善并不比不获取或缺乏这样的善更是美德,而是凡伴随着正义或正当的是美德,而凡缺乏正义的就是罪恶。

    美:照我的判断不能不这样。

    苏:而我们刚才不是正说过正义、节制以及诸如此类的每一个都是美德的一个部分吗?

    美:是的。

    苏:美诺,这就是你跟我开玩笑的方式了。

    美:为什么你这样说,苏格拉底?

    苏:唔,因为我要你把美德整个地不要打碎地交到我手上,我给你做了个榜样,让你照样地来组织答案;而你已经全忘了,却告诉我说美德是正义地或以正义获得善的能力;而正义你承认是美德的一部分。

    美:是的。

    苏:那么照你自己所承认的推论下来,美德就是按美德的一部分来做你所做的;因为正义之类你自己说是美德的各部分。

    美:这就怎么了?

    苏:这就怎么!怎么,我不是要你告诉我作为整个的美德的本性吗?而你远没有告诉我这一点,而是宣称每一个以美德的一部分为根据的行为是美德,就好像你已经告诉了我,而我也一定已经知道了整个的美德,而且当打成了碎片之后我也还知道这个似的。所以,亲爱的美诺,我恐怕还得重新开始并且再来重复这个老问题:什么是美德?因为否则我只能说,每一个以美德的一部分为根据的行为是美德;说每一个按正义行事的行为是美德,除了上述的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意义呢?我不是应该把这问题再问一遍吗?因为有谁能不知道美德而知道美德的一部分呢?

    美:不;我没有说他能够。

    苏:你记得,在关于图形的例子中,我们如何抛弃了任何一个用未经解释或未经承认的名词来说明的答案吗?

    美:是的,苏格拉底;并且我们那样做是很对的。

    苏:那么,我的朋友,不要以为我们能通过美德的某种未经解释的部分或任何其他类此的东西,来给任何人说明作为整体的美德的本性;我们只有再提出这个老问题:什么是美德?我说得不对吗?

    美:我相信你是对的。

    〔苏格拉底论“美德即知识”〕

    4. 〔柏拉图:“美诺”篇,页86D——89D〕 (苏格拉底与美诺讨论美德是什么这个问题。————编者)

    美诺:……我宁可又回到我原来的问题上来:在寻求获得美德时,我们究竟应该把美德看作得自教育的东西,还是看作一种天赋的东西,还是看作以某种其他方式来到人这里的东西呢?

    苏格拉底:如果你也和我自己一样都能听我吩咐,美诺,我就不会去研究美德究竟是得自教育与否,除非我们首先已经肯定了“它是什么”。但是既然你只想到控制我,我是你的奴隶,而从来不想控制你自己,————这就是你对于自由的概念,我只得依从你,因为你这个人是难挡的。因此我现在只得来探讨一个我还不知它的本性的东西的性质了。无论如何,你能稍微屈就一点,同意让我们在假设的基础上来论证“美德究竟是得自教育,还是由其他方式得来”这个问题吗?正如几何学家,当人家问他“某一个三角形能否内接于某一个圆”时,他会回答:“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我愿为你提供一个假设,这可以帮助我们得出结论……”……我们也这样,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美德的本性和性质,我们也必须在一个假设之下来问美德是否由教育而来的问题,就像这样:如果美德是属于这样一类的心灵的善,它是否能由教育而来?让我们假定第一个假设是美德是知识或不是知识,————在这情形之下它是由教育来的或不是由教育来的?或者如我们刚才所说的是“被回忆”的?因为辩论名称是无用的。但美德是否由教育而来呢?或毋宁说,是否每一个人都看到只有知识是由教育而来的呢?

    美:我同意。

    苏:那么如果美德即知识,美德就可以是由教育而来的了?

    美:当然。

    苏:那么现在我们对这问题很快就得到结论了:如果美德具有这样一种本性,它就是由教育来的;如不是,就不是由教育来的?

    美:当然。

    苏:其次一个问题是,美德究竟是知识还是属于另外一类的?

    美:是的,这似乎照次序应该是提出的其次一个问题。

    苏:我们不是说美德是一种善吗?————这是一个不能搁在一边的假设。

    美:当然。

    苏:现在,如果有任何一种的善是和知识有别的,美德就可能是那种的善;但如果知识包括了一切的善,那么我们认为美德即知识就将是对的?

    美:对的。

    苏:美德使我们善吗?

    美:是的。

    苏:如果我们是善的,那么我们就是有益的;因为一切善的东西都是有益的?

    美:是的。

    苏:那么美德是有益的?

    美:这是唯一的推论。

    苏:那么让我们看看有些什么东西是各自有益于我们的。健康和有力,美和富————这一些,以及类乎此的东西,我们叫作有益的吗?

    美:对的。

    苏:可是这些东西有时也可能对我们有害:你不这样想吗?

    美:是的,我是这样想。

    苏:而使它们有益或有害的指导原则是什么?岂不是当它们被正当地利用时,它们是有益的,不是被正当地利用时就是有害的吗?

    美:当然。

    苏:其次,让我们考察一下灵魂的善:它们是节制,正义,勇敢,敏悟,强记,豪爽,以及如此等等吗?

    美:当然。

    苏:而像这样一些不是知识,而是别一类的东西,是有时有益有时有害的;例如,勇敢而不谨慎,岂不只是一种莽撞?一个人若是没有理性,勇敢对它是有害的,但他若是有理性,这对他岂不就有益了?

    美:对的。

    苏:而对于节制和敏悟也同样可以这样说;不论什么东西,如果有理性地来学来做,就是有益的,如果没有理性地来做,它们就是有害的?

    美:很对。

    苏:而一般地说,灵魂所企图或承受的一切,如果在智慧的指导之下,结局就是幸福;如果在愚蠢的指导之下,则结局就相反?

    美:这似乎是对的。

    苏:那么如果美德是灵魂的一种性质,并且被认为是有益的,则它必须是智慧或谨慎,因为灵魂所有的东西,没有一种是本身有益或有害的,它们都是要加上智慧或愚蠢才成为有益或有害的;因此如果美德是有益的,它就必须是一种智慧或谨慎?

    美:我十分同意。

    苏:而别的那些善,如财富之类,我们刚才说过,它们是有时善有时恶的,它们岂不是也要看灵魂是正确地还是错误地指导和利用它们,而变成有益或有害;正如灵魂本身的东西也是在智慧的指导下就有益,而在愚蠢指导下就有害一样吗?

    美:对。

    苏:而智慧的灵魂就正确地指导它们,愚蠢的灵魂就错误地指导它们,是吗?

    美:是的。

    苏:而这不是对人的本性普遍地真的吗?一切别的事物都系于灵魂,而灵魂本身的东西,如果它们要成为善,就都系于智慧;所以推论下来智慧就是使人有益的东西————而美德,我们说,也是有益的?

    美:当然。

    苏:这样我们就达到了结论:美德整个地或部分地是智慧?

    美:我想,苏格拉底,你所想的是很对的。

    苏:但如果这是对的,那么善也不是由于本性就是善的了?

    美:我想不是。

    ……

    苏:但如果善不是由于本性就是善的,岂不是由于教育而成为善的吗?

    美:似乎不可能有别的答案,苏格拉底。假定了美德就是知识,则无可怀疑地美德是由教育来的。

    苏:是的,确是这样;但如果这假定是错的又怎样呢?

    美:我此刻确乎想着我们是对的。

    苏:是的,美诺;但一条原则如果有某种正确性,它不应该只是此刻,而应该永远是站得稳的。

    〔苏格拉底论事物为目的而形成以及神统治世界〕

    5. 〔克塞诺封:“回忆录”,第一卷,第四章〕 (1)如果有人,像有些凭揣测来写到和谈到苏格拉底的人那样,以为他善于把人导向美德,但并不能把人引入美德的实践之中,那就请他们不仅考虑一下他用来驳斥那些自以为知道一切的人的论证(他常对他们提一些问题来窘他们),并且考虑一下他在和伙伴们的日常交谈中常说的话,从而想一想他是否能够使那些和他谈话的人变好些。(2)我将首先提到我自己有一次听到他和阿里斯托德谟(号称小阿里斯托德谟的)关于神的对话中所提出的意思;因为他听到阿里斯托德谟在做事情时不去祭神,也不注意神兆,反而讥笑那些注意这些事情的人,就对他说:“告诉我,阿里斯托德谟,你是否因为人们的天才而钦佩任何人呢?”他回答说:“我钦佩的。”苏格拉底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所钦佩的人们的名字。”(3)“在史诗方面我最钦佩的是荷马,在热狂的赞美诗方面是美兰尼比德,在悲剧方面是索福克勒,在雕刻方面是波吕克里特,在绘画方面是宙克西。”(4)“在你看来,是那些制作一些没有感觉,也不会动的形象的人,还是那些制作赋有感觉和活力的动物的,更值得钦佩呢?”“老天爷!当然是那些制作动物的了,因为它们不是由于偶然,而是由于理智而产生的。”“再看一看那些不能确定为什么目的而存在的东西,和那些显然是为了某种有用的目的而存在的东西,你说哪一种是由偶然所产生的,哪一种是由理智所产生的呢?”“毫无疑问那些为某种有用的目的而存在的东西一定是理智所产生的。”(5)苏格拉底又接下去说:“那么你是否觉得,那首先创造了人的,为了某种有用的目的给了人们身体的各部分,让人用它们来觉察不同的对象,给人眼睛来看要看的东西,给人耳朵来听要听的东西呢?如果不给我们鼻子,那么香味还有什么用处呢?如果不是在嘴里长一条舌头来尝甜、酸和一切可口的滋味,那么对这些滋味会有什么知觉呢?(6)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你不觉得这些都好像是事先经过深思熟虑的工作吗?比如因为眼睛是很娇嫩的,就用眼睑来保护它,好像两扇门似的,当必要用视觉时就打开,而在睡觉时就闭上。又使睫毛长得像帘幕,免得风伤害眼睛。在眼睛上面用眉毛做一个遮檐,使头上流下的汗不会妨碍它。使耳朵长得能接受所有各种声音,而又从来不会被阻塞住,使所有动物的门牙都长得适宜于咬东西,而后面的臼齿则适宜于从门牙接受食物并且来咀嚼它。使动物用来把它们所想要的东西衔进去的嘴长在和眼睛、鼻子靠近的地方,而因为从胃里排出来的东西是叫人讨厌的,就把那通道移开,并使它离那些感官愈远愈好————你觉得事物的这种安排,这样明明白白是深思熟虑的安排,是由于偶然还是由于理智?”(7)阿里斯托德谟回答道:“确实是由于理智,对于用这种眼光来看那些事情的人,那些事情好像是一位研究了动物的利益的贤明的制造者的工作。”“还有使它们之中生出一种爱有后嗣的感情,使母亲们有一种抚养子女的欲望,并在被抚养的幼小者心中安排一种求生的欲望和对死的最大恐惧呢?”“毫无疑问这些都显得是有一位神在设计好让动物得以继续生存下去。”(8)“并且你以为你自己也有一部分理智吗?”“请问我吧,至少,我会回答。”“而你能设想就没有什么有理智的东西在任何别的地方存在吗?当你知道在你的身体中只有广大的土的一小部分,和广大的水的一小部分,并且知道你身体的结构只是构造来让你接受别的那些广大无边的东西的一小部分时,你就以为独有你自己由于某种异乎寻常的幸运,把那在任何别处都不存在的理智抓住了,而那无数广大无边的物体的集合,就是由某种没有理性的东西在维持着它的秩序吗?”(9)“是的;因为我没有像看到在这里做成的事物的制造者那样,看到这些事物的指挥者。”“你也没有看到你的灵魂,这是你的身体的指挥者;因此,由于同样的推理,你可以说你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不靠理解,而一切都是由于偶然的。”

    (10)阿里斯托德谟说:“可是,苏格拉底,我并不轻视那些神,只是把他们看得太高超了,用不着去注意他们。”苏格拉底说:“可是,既然他们屈尊照顾到你,那样他们愈高超,你就应当愈尊敬他们才是。”(11)阿里斯托德诺回答道:“当然,如果我相信神们也想到人,我就不会忽视他们了。”“那么你就不相信神们想到人吗?这些神,首先,在一切动物中独独把人造成直立的(这一直立就使人能向前看得很远,并且能更好地看到上面的东西,和比较不容易受损伤,又安排了眼睛、耳朵和嘴);其次,他们只给别的动物几只脚,这就只给它们走的能力,而对于人,他们就又加上了手,用手就可以做大部分事情,靠这些我们就比别的动物好得多。(12)而且虽然一切动物都有舌头,神们都只把人的舌头造成这样,可以有时接触到嘴的这一部分,有时又接触到另一部分,以便发出有节奏的明晰的声音,并表现出我们想要互相通知的一切事物。你不也看到,对其他动物,神给它们性交的快感,只限于在一年中的某一季,而对于人,神却让我们直到很老的年纪都一直不断地有这种快感吗?(13)神也不以只照顾人的身体为满足,而最最重要的,是在人之中安排了灵魂,这是人的最优越的部分。因为有什么别的动物能有一个灵魂,以便了解,首先,这些安排了这样一个广阔而高尚的事物秩序的神是存在的呢?除了人之外,还有哪一种动物来供奉和崇拜神呢?有什么别的动物,有一个比人更好的心灵,适于防止饥、渴、冷、热,解除疾病,靠锻练来获得力量,靠劳动来获得知识;或更能记得它所听到、看到或学到的东西的呢?(14)和别的动物比起来,人就像神一样,在身体和心灵两方面,都天生比它们优越,这在你不是明明白白的吗?因为一个动物,若有一头牛的身体,而没有人的理解力,也不能实行它可能想到的事情;有手但没有理性的动物,也不比别的动物好;而你,享受着这两方面卓越的天赋,却认为神并没有想到你?那么他们还该做些什么,你才会认为他们想到了你呢?”(15)阿里斯托德谟说道:“当他们给我,就像你说他们给你那样,派来一些忠告者,告诉我什么应该做和什么不应该做时,我就认为他们想到我了。”“但当雅典人以占卜求告于神,神给了他们训谕时,你不认为神也训谕了你吗?或当神们以预兆来警告希腊人,或以预兆警告全人类时,他们就单单把你从全体中除外,并且完全忽略了你吗?(16)你还以为,除非神确实能够祸福人,就还得在人们之中造成一种信念,认为他们能够祸福人,并以为人若经常这样受哄骗,就不会发觉这种哄骗吗?你不看到最古老、最聪明的人类的公社,最古老、最聪明的城市和民族,是最敬神的,并且人的最聪明的年代,就是最严格遵守敬神礼节的时候吗?”(17)苏格拉底接着说:“也要知道,我的好青年,在你身体中的心灵,是随它高兴地指挥着你的身体的;因此你应该相信那遍布于万物的理智是指挥着万物以使之对它觉得合适的,不要以为你的眼睛能看到几里远,而神的眼睛就不能一下看到一切,或你的心灵能想到这里的东西,或在埃及或西西里的东西,而神的心灵就不能同时管到一切东西。(18)可是,如果你发见,由于你讨好别人,别人也愿意反过来讨好你,由于你给人好处,别人也愿以好处来回报你,又由于你请教别人,你发见谁是聪明的,以同样的方式,你试一试神,崇拜供奉他们,看他们是否会告诉你对人隐藏着的事情,你就会发见神是有这样的权力,有这样的本性,能一下看见一切,听到一切,无处不在,并且同时照顾到一切事物。”

    (19)发表了这样的意见,在我看来苏格拉底似乎已引导他的伙伴们远离开那些不敬神的,或不公道的,不名誉的事情了,不仅在他们被人看见时是如此,而且当他们独自一人时也是如此,因为他们会想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神们会不知道的。

    〔苏格拉底论寻求原因即寻求目的〕

    6. 〔柏拉图:“斐多”篇,页96A——100A〕 (苏格拉底在狱中与学生们谈话。————编者)

    苏格拉底说,那么我要告诉你,克贝,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曾热切地希望知道那门哲学,就是对自然的研究;知道事物的原因,和一个事物为什么存在和被创造出来或被毁灭掉,这对我显得是一种很高尚的职业;而我就总是激励自己来考虑这样一些问题:————动物的生长,是像有些人所说的,由于热和冷的原则所产生的腐败物的结果吗?我们所借以思想的元素是血呢,还是空气或火呢?或许根本不是这回事,————脑子才是听觉、视觉和嗅觉的原动力,而记忆和意见是由这些知觉来的,科学知识则是当记忆和意见已达到一种静止状态时所产生的。然后我又继续去考察事物的毁坏,又去考察天上和地上的事物,而最后我得出结论,觉得自己是完全并且绝对没有能力作这些研究的,我将充分地为你证明这一点。因为我已被它们迷惑到这样的程度,以致我的眼睛变得都看不见那些本来对我自己以及对旁人都显得很清楚的东西了;我把以前认为自明的真理都忘记了;例如这样的事实:人的生长是吃和喝的结果,因为当由于食物的消化,肉加到了肉上,骨头加到了骨头上,而凡是同质的东西积聚起来的时候,较小的体积就变成较大的,小人就变成大人了。这不是一个很合理的想法吗?

    克贝说,是的,我想是这样。

    好;可是让我再告诉你一点。曾经有一个时候,我认为我对较大和较小的意义了解得相当清楚;当我看到一个大人站在一个小人旁边时,我想着一个是比另外一个高一头;或者一匹马显得比另一匹大;还有似乎觉得更清楚的是十比八多二,以及二尺比一尺多,因为二是一的一倍。

    克贝说,那么你现在对这些事情的想法是怎么样了呢?

    他回答说,我决不应该以为我知道它们之中任何一件的原因,天哪!我决不应该;因为我不能使自己满意于说当一加在一上时,那被加的一就变成二,或者说两个单位加在一起,由于这一加就造成了二。我不能了解为什么当一个和另一个分开时,其中每一个都是一而不是二,而现在当它们被放在一起时,仅由于它们的并列或相遇就应该是它们变成二的原因:我也不能了解怎么把一分开就是造成二的办法;因为那样一来不同的原因就会产生同样的结果了,————如在前一例子中一和一的相加和并列是二的原因,而在这一例子中则是一个从另一个分离和减去是二的原因了。我也不再觉得自己懂得一个或者其他事物产生、消灭或存在的原因了,而是在我心中有某种对于一个新的方法的模糊想法,并且永不能承认其他方法了。

    于是我听说有人说,他在阿那克萨戈拉的一部书上读到,心灵是一切的支配者和原因,我对这想法觉得很高兴,这想法显得是很可钦佩的,我就对自己说:如果心灵是支配者,那么心灵将把一切都支配得最好,并且把每一特殊事物都安排在最好的地位;我又论证说,如果有任何人想要找出任何事物产生、消灭或存在的原因,他就必须找出哪种存在状态、行为状态、或遭受状态,对于这事物是最好的,而因此一个人只要考虑到什么对他自己以及旁人是最好的,他就也会知道什么是最坏的,因为同一种知识就包含着这两者。我又高兴地想着我在阿那克萨戈拉身上找到一位如我所希望的关于存在的原因的教师了,我以为他将能告诉我,首先这大地是平的还是圆的;而不论哪一方面是真的,他将能进一步说明其所以如此的原因和必然性,然后他将告诉我最好的东西的本性,以及指出这就是最好的;如果他说大地是在中心的,他将进一步说明这一地位是最好的,而我将满足于所给的解释,不再要求任何其他种类的原因了。我想到然后我将再问他关于太阳、月亮和星辰的问题,而他将为我解释它们比较上的相对速度,它们的转动和各种状态,主动的和被动的,以及如何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因为我不能想象,既然他说过心灵是它们的支配者,他对它们之所以如此,除了说这是最好的之外,还能再作什么别的说明;我又想到当他详细地为我说明了每一个的原因和一切的原因之后,他还得进一步为我说明什么是对每一个最好的和什么对一切是好的。这些希望是我多少钱都不卖的,我就抓着书尽快地拼命来读它,心里热切地想知道那较好的和较坏的。

    我曾怀着多大的希望,我又遭到多么痛苦的失望啊!当我看下去时,发见我的这位哲学家完全抛弃了心灵或任何其他关于秩序的原则,而是求援于空气、以太、水以及别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可以把他比作一个人,开始是一般地主张心灵是苏格拉底一切行动的原因,但当他要致力于详细具体地说明我的某些行动时,接下来就指出说我坐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身体是由骨头和肌肉造成的;而这些骨头呢,他可以说,是硬的,并且有些关节把它们分开,而肌肉是有弹性的,它们包着骨头,它们外面又有一层皮肤把它们包着;而当骨头由于肌肉的收缩或放松而在关节处被举起来时,我就能够弯曲我的四肢,这就是我为什么以一种弯着的姿势坐在这里的原因,————这就是他可能会说的;他也可能以类似的方式来解释我对你的谈话,他会把这归之于声音、空气和听觉,他可以指出一万种诸如此类的其他原因,却忘了指出真正的原因,这就是:雅典人认为应该惩罚我,因此我认为留在这里承受对我的判决是比较好,比较正当的;因为曾有人使我想到我的这些肌肉和骨头老早已经到麦加拉或波奥提亚去了的142————凭犬神的名义发誓,它们会去了的,如果它们仅仅由它们自己关于什么是最好的观念推动,并且如果我不是选择了比较好、比较高尚的一着,不学那种逃学的办法逃掉,而来忍受国家加给我的任何刑罚的话。在这一切之中,确实是有一种关于原因和条件的奇怪的混乱。诚然可以说,如果没有骨头和肌肉,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我是不能来实现我的目的的。但是说我这样做是因为它们,说这就是心灵行动的方式,而不是由于选择最好的事情:这是一种很轻率很无聊的说法。我奇怪他们竟不能区别原因和条件,有许多人,在暗中摸索着,对这一点总是弄错并且用错名词的。这样,有人认为环绕着地的诸天是一个旋涡,这样诸天便使地固定在它的地方;另一个人又把空气作为地的支持者,地是一个很广阔的槽。他们从没有想到把这些东西安排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力量,正是要把这些东西安排得最好的一种力量;而他们不是在其中去寻找任何最高的力量,倒是希望去发见世界的另一位阿特拉神143,比善更强有力,更持久,更能包容;————对善的负担及包容的力量,他们丝毫不想;可是这是我乐意学的原则,如果有人能教我的话,但是因为最好的方式的本性我既不能自己发见,又不能从任何旁人学到,我将给你说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什么是我所发见的次好的研究原因的方式。

    他回答道,我一定很愿意听。

    苏格拉底就继续说:————我想到,我既已在对真正的存在的沉思方面失败了,我应该留心不要失去了我灵魂的眼睛;正如人们在日蚀时若不是小心只看在水中或其他同类的媒介物中反射出来的影子,而观察或直视太阳,就会损害他们肉体的眼睛一样,所以在我自己的情形,我也怕如果我以眼睛看着事物或试想靠感官的帮助来了解它们,我的灵魂会完全变瞎了。我想我还是求援于心灵的世界,并且到那里去寻求存在的真理好些。我敢说这比喻是不完美的————因为我远不是承认,那通过思想的媒介来沉思存在,只是“通过一面镜子朦胧地”看见它们的人,比那在行为及动作中来考察它们的人会有什么看得清楚些。这是我所采取的方法:我首先假定某种我认为最强有力的原则,然后我肯定,不论是关于原因或关于别的东西的,凡是显得和这原则相合的就是真的;而那和这原则不合的我就看作不是真的。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