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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维为血液循环理论辩护的几封公开信

    Appendix

    陈蓉霞 译

    (上海师范大学教授)

    哈维一生中写过大量的科学论著,但是只发表了《心血运动论》和《论动物的生殖》,以及几封为血液循环理论辩护的公开信。

    1651年出版的《论动物的生殖》的封面。

    威廉·哈维在1651至1657年期间所写的第一封信。给汉堡的保罗·马瓜德·施莱格尔(Paul Marquard Schlegel)

    在此,我先祝贺阁下,一位博学的先生,最近用一篇出色的论文回应(正如你所说)你以前的老师————著名的解剖学家里奥朗(Riolan, 1580——1657)。你用不争的事实表明学生是如何超过老师的。针对他最近的论点,我本人也正在作充分的应战准备,但是我眼下更多关注的还是那些动物生殖的论文(刚刚出版,我会送你一本),我还未发现它对现在所说的议题有什么直接用途。我确实很高兴,鉴于我的沉默(从你的附记中得知),你挺身而出,以极其清晰的思维为学者们的共同利益而辩护。我清楚地看到,通过你那造诣极高的小册子(我这样形容并非溢美),你已经充分有力地反驳了里奥朗对我早期关于循环理论的所有抨击,并且推翻了他本人最近的一些观点,以至于我不需要再做进一步的反驳。支持真理的力量在壮大,其中的某些进一步指向医学技艺。但是或许我们将在后面再提那些内容。

    与此同时,里奥朗使出浑身解数来否认血液通过肺流到左心室,而坚持血液是通过隔膜完成这一过程;他自夸哈维的血液循环理论的基础由此将被完全推翻(尽管我从未将那些特征作为我的血液循环理论的基础。因为血液循环存在于许多动物体内,而这些动物根本就没有肺)。在这里,我很高兴能谈谈我最近在几个同事面前做的一个实验以及这个实验所揭示的意义。在一个被勒死的尸体上,类似动脉的静脉、类似静脉的动脉以及大动脉已被绷带结扎,左心室则被打开。然后我用一根小管子通过腔静脉穿入右心室,同时在这根管子上系一个公牛的膀胱,在做灌肠术时常常就是这样做的。我在膀胱里灌满温水,用力使将近1磅的水进入右心室以及邻近的心房。情况怎样呢?右心室(连同心房)剧烈膨胀,但是没有一滴水或血液通过隔膜流进左心室。解开绷带,再把这根管子插入到类似动脉的静脉,然后,扎紧绷带以防止水回流到右心室,试着把水压入肺中。很快这些水混着大量的血液从左心室的创口喷涌而出,此时,从创口喷出的水与压缩膀胱而注入肺中的水一样多。如果愿意,你也可以随时试一下,你会发现结果是一样的。

    有了这个实验,里奥朗所有关于此问题的争议即可容易地偃旗息鼓。但是,他是如此执著于自己的理论,尽管没有实验的支持,他还是决定发明一个新的循环理论。事实上他已表示,如果不推翻旧的循环理论,他自己的理论就无法建立。必须原谅这个伟人,不是因为他最先发现隐匿中的真理,而是他如此精通解剖学,却又那样强烈地反对显而易见的真理,这只能说明他是出自嫉妒(就是那么回事)。但是,因为他写的那些东西并不代表其个人观点,而是代表官方,并希望得到他同事的好评,基于这一点我们或许应该原谅里奥朗。毫无疑问,这种观点迎合了巴黎大学的迪恩(Dean),后者要维护盖仑医学的声誉,因而允许平庸之辈进入他那闭塞的学校,以便(如他所言)医生的规矩和教义不被扭曲以及至少应使多年来在医生中已经得到一致认可的、用来确定病因的病理学不受影响。因此,他扮演的是一个演说家而不是一个熟练解剖家的角色。正如亚里士多德告诫我们的,要从演说家那里得到结论性的证据,就如同要从演示者或教师那里得到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一样荒谬。然而,由于我和里奥朗是老朋友,并且他曾高度评价我的循环理论,我对里奥朗说刺耳的话也许不太合适。

    于是我想到了你————博学的施莱格尔(Schlegel),我确实希望我能更加详尽而清楚地向你解释我在给里奥朗的论文中所提及的anastomosis(意指血管、尤其是动脉和静脉的交接,因为该词的用法是哈维在本信中要重点阐述的内容,故译文以原词出现————校者注),以便你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任何疑虑。我也希望你不但充分了解我反对什么,而且还要充分了解我主张什么(关于血液从动脉至静脉的传输),尤其对于我赞成和反对的缘由,敬请你多加考虑。说实话,我承认(现在甚至可以肯定)我尚未找到可见的anastomoses〔1〕。但已有的说法已足够反驳里奥朗,他提出血液循环仅在较大血管内进行。因此,这些血管,anastomoses(如果存在的话)应该与此对应,也就是说必须足够大,以至可被看见。因此,尽管从盖仑时代起就已流传这样的说法(即静脉和动脉的开口相互连接),并且通常人们也正是这样来理解,但我还是否认anastomoses随处可见这样的说法,不过我在同篇论文中承认,我已在三个地方发现了它们的对应物,亦即在大脑的血管丛、睾丸的备用动脉和静脉中以及肚脐的动脉和静脉中。所以,我现在要向您————博学的先生,详细解释我为什么反对常见的anastomoses说法以及我对血液从动脉流入静脉通道的猜测。

    古今所有明智的医生都会认为血液在静脉和动脉之间存在着一种相互交换,或者说前进与后退,因为这种想法已将anastomoses想象为具有不同程度的不可见性(亦即,体现为某种不显眼的开口或隐蔽的小孔),血液通过它们可在两个方向流动,从一个血管流到另一血管再返回去。基于这种解释,里奥朗发现古代的某些说法同血液循环理论相吻合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那种循环仅仅讲了血液不停地从静脉流入动脉,再从动脉返回静脉。但是因为古人认为这种运动是不确定的,好像在一个相同地方,流经相同的路径随机发生,所以我想他们就创造了“anastomoses”这种表达方式(意指用于血管之间的相互连接)。然而,我创立的循环学说则清楚地指出,血液的前后流动肯定发生在不同时间和不同地点,流经不同管道和路径;确切并客观地讲,为此目的而构筑的实验极具前瞻性和技巧性。由此我提出了血液从静脉到动脉、从动脉又到静脉的血液流动理论(古人的理解仅仅基于一定程度的猜想,并因迷惑与混乱而不再深入),该理论基于明确必然的原因,它极为清楚、有序和真实。自从我看到血液从静脉经过心脏流入动脉,其间瓣膜起到了出色的作用,我就想如果没有同样奇妙的装置,这些血液就不可能再从动脉返回到静脉(血液绝无可能从皮肤的毛孔渗出)。因此,我当然要怀疑古人所谓的anastomoses,因为我们从未亲眼看到它们的存在,也绝无理由可让我们信服它们的存在。因为在上述三个部位(我刚刚提及),我发现血液从动脉到静脉的传输相当于前人所谓的anastomosis,它甚至更好地保证了从动脉流入静脉的血液不可能再反向从静脉流入动脉,因为另有一套更精巧、更适合血液循环的装置,因此我认为应该丢弃前人发明的那些anastomoses。但是也许你会问:那么这种装置是什么呢?那些通道又是什么?毫无疑问是动脉,它们的大小通常约为静脉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这些动脉与静脉并行且慢慢靠近静脉,最终消失在静脉的表层内。因此,我认为血液在通过动脉接近静脉的表层时只经过很短的距离。在膀胱的输尿管和十二指肠的胆汁管的接合处出现的就是同样的情况。因为输尿管以间接迂回的方式进入膀胱的表层,于是它们决不可能再出现anastomoses的特征;然而,有时它们给结石、脓液和血液提供通道。通过它们你能轻易地使空气或水充满膀胱,但无论如何却难以使任何物体从膀胱返回输尿管。然而,我并不关心这个词的词源,因为我认为从词的意义来确定自然的构造中有些什么意义,这种推理不见得有用,或者说诉诸语法判定来总结解剖学的争论无济于事。因为这与该词的恰当含义无关,而是它通常如何使用的问题。习俗在诸如此类的事情上至关重要,尤其在词义方面。有鉴于此,我认为我们应该明确避免使用生疏的词语,或者避免使用那些即便在某种意义上已被大众长期所接受但是不适合于我们的目的的单词。你的建议确实很好,但是谁又能理解他所说的这个词语意味着什么呢?然而到目前为止,该词并没有得到正确的解释(下面我还会说明这一点),因为我认为当一个旧词不能恰当地描述一个新事物时,它还会时常扰乱你希望表达的意思。我赞成存在从动脉到静脉的通道,有时这种通道直截了当,不受体内其他物质的影响。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如我们设想的那样发生,因为当你这样说时,你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严格地说,需要用anastomoses而不是用anastomosis表达,也就是说,你意指血管在两边都有开口以便血液可以在两个方向自由流动。由此可见,你并没正确地解决此疑点,亦即,为什么动脉和静脉都有开口,但血液却只能从动脉流到静脉而不可能逆流。你说血液通过动脉而获得动力,但这种说法并没有完全解决这个难题。如果在活的动物体内,你结扎左心室附近的主动脉,结果由动脉而来的血就被止住,此时可见旁边的静脉充满了血,所以血液既不会自动地流入动脉,也不可能被压入动脉;然而在死的动物体内,血液通过体内非常狭窄的细孔自动从高处流向低处。血液进入静脉的通道确实被那种动力所驱动,而不是像肺那样通过静脉的膨胀而吸入血液。然而,绝没有你所说的那种anastomoses方式的连接,也就是说其间没有血管的开口彼此衔接。只有动脉的开口伸入静脉,其情形正如同我们所描述过的输尿管伸入膀胱(以及胆汁管伸入十二指肠)一样。尿液随意地从输尿管流入膀胱,但是尿液不可能从膀胱回流到输尿管;不但如此,实际上更多的尿液由于不能进入输尿管从而会挤压输尿管的一端。从这个假设中,就很容易得出我刚刚提到的那个实验的原因。我补充一点,我绝不能承认通常设想的那种anastomoses,因为动脉比静脉细的多,这两种血管壁就不能以这种方式相互打通。如果想这样连接,它们的尺寸必须相同。而且,在循环之后,那些血管(在它们的终止处)必定会彼此相遇,这样它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延伸至身体的四肢(实际情形却正是如此)。于是,如果静脉和动脉相互衔接,那么静脉在衔接处肯定会因这种连续的接壤而跳动。

    到此我终于可以结束了,尽管我认为每个人的勤奋都值得称赞,但是我确实不曾记得称赞过自己。然而我认为,你————一位极其杰出的先生,由于对牛的肝脏而做的专题研究以及你那敏锐的观察能力,受到赞美是当之无愧的。请继续以你的天赋为学界增色,正如你一直在做的那样。这样你将造福于其他学者及所有人。

    您的诚挚的

    威廉·哈维

    1651年3月26日于伦敦

    这是哈维八封信中的第一封,1651年3月26日写于伦敦,对象为汉堡的保罗·马瓜德·施莱格尔————一位哈维的血液循环理论的坚定支持者。施莱格尔于1605年8月23日生于汉堡,他的父亲是当地一名成功的商人,但他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学习自然科学和医学。1626年,他在阿尔特多夫开始这一研究,但后来搬到维腾贝格,在那里他结识了同乡沃纳·罗尔芬克(Werner Rolfinck, 1599——1673),后来两人成为最好的同事;1629年,沃纳·罗尔芬克在耶拿成为解剖学和植物学教授,那时施莱格尔一直跟着他。1631年,施莱格尔开始持续数年的科学旅行,荷兰和英国是这一旅行的头两个国家。接着他从英国去了法国,在巴黎、里昂以及蒙波利埃呆了相当长的时间后,他又去了意大利,参观了罗马和那不勒斯后,他回到家乡德国,在耶拿他很快成为植物学、解剖学和外科学教授。1642年,他应邀到汉堡成为当地的首席医生。他死于1653年2月20日。1650年在汉堡他出版了De sanguinis motu commentatio, in qua praecipue in foannis Riolani sententiam inquiritur,该书值得一读,书中施莱格尔反驳了他以前的老师里奥朗关于门静脉功能的观点。关于在勒死的尸体上的发现(哈维在给施莱格尔的信的第二段中提到)是哈维所提出的整个血液循环过程中最重要的内容。

    第二封信写给佛洛伦萨杰出的乔瓦尼·纳迪(Giovanni Nardi)先生的信

    我早就应该给你写信了。但由于种种琐事缠身,以及正在准备出版我的一本关于动物生殖方面的书籍,从而耽搁了回信。作为一个不仅从你那儿获得赠书(对于这本书所取得的杰出声望,我由衷地表示祝贺),而且还得到友善来信的人,若匆匆回复一个如此杰出的人物,这是不公平的。因此我用一天的时间来回信,可见我高度尊重你的名誉及其善意,我还深深记得在佛罗伦萨期间你对我的友好帮助(其中还包括我的外甥,当时他正在那边工作)。尊敬的先生,我急切地想知道你现在正做些什么工作,你对我的工作有何评价。我一点都不在意那些人(对医学一知半解的人)对我的评价和非难,他们的头脑拙于判断,而且这些人已经习惯于仅赞美自己的工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当我得知你依然健在,并且仍然关注我的工作的时候,我将更多欣赏这种形式的写作交流,你还将看到我寄给你的其他书籍。

    谨祝当地尊贵的公爵福运亨通

    阁下生活幸福

    再见,有学识的先生,

    总是在您身边的,

    威廉·哈维

    1651年7月15日,写于伦敦

    哈维的第二、第四、第七封信件都是寄给乔瓦尼·纳迪医生的。他是哈维在佛罗伦萨的一位文学和医学方面的朋友,他负责编辑卢克莱克著作(iner alia)的新版本。

    第三封信给巴黎的罗伯特·莫里森(Robert Morison)医学博士的回复

    尊贵的先生!

    我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回复你那充满善意的信件,是因为M. 佩夸脱(M. Pecquet)的小册子(在这本书上你能找到我的观点)直到上个月的月底才到我的手里。我相信,这本书在途中被某些人耽搁了,他们或者出于工作上的疏忽,或者是急于阅读这本新书,因而使我无法及时享受阅读的乐趣。因此,你可能已经清楚地知道我对这本书的感觉。对于作者的勤于解剖、善于实验及其判断实验结果时所表现出的机智,我非常欣赏。那种似是而非的研究方式恰恰被演绎推理那种耀眼的光芒所蒙蔽,致使大多数研究领域陷于荒芜,它们对事实的呈现仅是一种或然的、且很大程度上是诡辩的猜想,这样我们通往事实背后隐藏的真相的道路确实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其间得依靠我们感官的发现,当事关上帝作品的时候,我们得承认上帝是我们的向导,而且是我们关于自然事实的老师。

    确实,当佩夸脱通过这些有把握的实验和清晰的推理肯定了我关于血液循环的观点时,我为自己感到庆幸。然而,我希望他已经注意到这一点,即心脏满足三种类型的运动:先是收缩,在这一过程中,心脏收缩并排出自身所包含的血液;随后是放松,与先前的收缩相反,在放松过程中控制运动的心肌纤维松懈,这两种运动方式是心脏运动的本质,正如它们也会在其他肌肉中出现一样;最后,心脏舒张,在舒张过程中,心脏因为血液从心房出发进入心室而扩张,心室,由于这种方式而充盈并扩张,从而刺激心脏进行收缩:这种舒张运动总是先于心脏的收缩,而收缩随即就相伴着心脏的舒张。

    关于阿西里(Aselli)发现的乳糜管和佩夸脱对此深入细致的工作,通过这些工作他发现了乳糜池————一种接收和分配乳糜的囊以及一些细小的管道,通过这些管道乳糜进入锁骨下静脉,我将坦率地告诉你(既然你这么迫切地想知道)我对此的看法。很久以前,(我可能要冒昧地说)事实上在阿西里的小册子出版之前,我曾仔细观察过那些微小的白色管道以及在身体很多地方都有的大量乳状物,这些乳状物尤其是在年幼动物的腺里(在肠系膜里,这些乳状物特别多)大量存在。我想,正是因为这些物质,小牛和小羊的胸腺尝起来才这么美味,被我们的同胞称为“甜面包”。然而,出于诸多理由以及大量来自实验方面的证据,我决不相信这些乳状物就是乳糜,并作为营养从肠中被输送到躯体的各个部分。我宁可相信这种现象是偶然发生的————从幼兽中丰富的乳糜到这些乳糜的混合;正如脂肪、骨髓、精液、毛发以及其他物质的形成一样,它们都受相同的自然定律支配。并且,正像脓汁的形成源于对溃疡和伤口的消化一样,液体若越是在稠度上接近乳液,或者说,它的颜色越白,质地越平滑、越均匀,它就越被认为是好东西,正因为如此,有些古人认为乳液实质上就是类似于脓的东西。因此,尽管对于那些管道的存在我没有疑问,但我不能同意阿西里的看法,即通过它们输送乳糜的看法,尤其因为我现在就必须指出使我得出相反的结论的理由。位于乳糜管中的液体看上去就像是很纯的乳液,正像在乳房的乳糜管中发现的那样。然而,在我看来,要说这些乳液就是乳糜,那么整个身体就是被这些乳液所滋养的,而这是不可能的(奥祖在他写给佩夸脱的信中有同样的疑惑)。这些理由引出了相反的结论————证明了乳糜的存在,而这还不足以使我信服。因此,我希望通过确凿的论证和清晰的实验首先向自己证明:毋庸置疑,正是乳糜从肠里将营养物质输送至全身。除非首先在这个观点上达成一致,否则就我所知,对此所做的进一步研究以及更为细致的探究,将会是无效的。此外,这些导管在不同的动物体内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同,这些导管又是如何帮助把乳糜,或者说是营养物质输送到身体各处的?在一些动物体内,导管通向肝脏;在另外一些动物体内,导管通往肝门;在又一些动物体内,导管不通往这两种器官。在某些动物那儿,大量的导管可以在胰腺中被发现;在另外一些动物那儿,胸腺里面有大量的导管;然而,在又有些动物体内,在这些器官中你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导管;甚至在很多动物体内,这种类型的乳糜输送管根本就没有被发现(Licetus, Letter XVI, p. 83; Sennert, Practice, Book 5, Section I, Part 3, Chap. 2)。乳糜输送管不是在任何动物体内始终出现,尽管用来输送营养的导管在所有动物体内是必然存在的:因为这种由灵气和躯体成分的外流造成的缺失,只有通过在同样部位持续的营养供给才能恢复。此外,这些管道的狭窄及其容量的不足看来令它们不适宜达到这一目的,因为它们的结构无法满足这一功能。既然小的分支应该被并入大的分支;相似地,后者应该并入更大容量的分支;最后,它们终止于一个相当大的主干,它汇聚了所有的分支,就像我们在门静脉及其分支中看到的那样,或者也像一棵树干汇聚所有的根系一样。所以,如果输送这些液体至某处的管道在容量上应当等同于那些输送相同的液体离开此处的管道,那么,乳糜管(佩夸脱指出它应该在胸部)的容量至少应相当于两条输尿管的容量。否则,有些人喝的一加仑还多的矿泉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这些管道排入膀胱。另外,当尿液中的成分通过这些途径大量传递的时候,我真没看出那些管道是怎样保持其乳白色,与此同时,从那儿流出的尿液又没有被乳白色所沾染。因此我认为,乳糜不是在所有的动物体内、也不是在所有时间内、都具有如乳液那样的稠度和颜色,因此,如果这些导管传送乳糜,它们不可能总是(尽管,事实上它们总是这样)包含一种白色液体,它们也许不时会沾有黄色、绿色、或者其他颜色,就像尿液由于食用大黄、芦笋、印度无花果和其他一些东西而呈现不同的颜色,当喝清澈的矿泉水时就不会呈现任何颜色一样。此外,当这种白色液体通过肠进入导管,或者通过同样的方式被汇聚时,这种液体应该肯定能在肠内或其黏膜的某些部位呈现。因为通过肠的简单迅速过滤,这种液体就会呈现另外一种性质并形成乳液,这似乎不太可能。的确,如果乳糜只是通过肠的表皮进行过滤,那么,它应该保留某些其原始性质的痕迹,在颜色和气味上应类似于肠中的液体,至少会有难闻的味道。因为在整段肠里所含有的任何东西都沾有胆汁的颜色,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正因如此,有人认为我们的身体是通过蒸发为气体的乳糜而得到滋养的。因为蒸馏器里的物质,即便带有恶臭,但经蒸发后得到的蒸汽一般气味不会太难闻。

    M. 佩夸脱把这种乳状液体的运动起因归结为呼吸作用。在我看来,尽管有很多的事实促使我得到相反的结论,但对此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除非他已经私下确定了这种液体的性质。不过就算我承认(他所要求的资料我已经给他,尽管他尚未通过有力的论证来证明他的观点),乳糜通过这一途径而持续运送,亦即从肠出发继而运行至锁骨下静脉,这一途径就是最近他发现的这些管道。但我不得不说,在进入心脏之前,乳糜确实与即将进入右心室的血液混合,在这儿更充分混合。此外,为什么他们不能同样正当地说,同样的乳糜进入肝门随即进入肝脏和腔(cava)?正如阿西里和其他人称所见到的那样。另外,为什么我们不能同样相信,乳糜进入了肠系膜静脉最远的入口,在那儿马上和血液混合,以便能充分混合并通过血液的热量而得以完美混合完善,然后再充当身体各部分的营养品?心脏确实比身体的其他部分更加重要,只因为心脏里面血液最多,它可以被称为热量和生命之源。它所容纳的血液不像身体其他部分那样贮存于血管里,而是在一个宽敞的腔中,就像是在一个蓄水池里一样。就这样,我的观点通过这样的事实被证明,亦即提供给肠的动脉和静脉是如此之充裕,以至远远超过对于身体其他部分的供给,正如怀孕的子宫才有如此之丰富的导管一样。由于自然决不会做有欠考虑的事情,因此,所有需要营养的有血动物,其营养都是由肠系膜静脉提供的,仅有极个别动物其营养是由乳糜管所提供,而这种提供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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