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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方式是不稳定的。因此,如果要对我在大多数动物身上一般都能看到的那些导管的用处进行鉴定,那么我要说,这些形似蛛网、白色的细如线状的东西决不是用来传递营养物质的。在这些导管内可看到的流动的液体也不应该被冠以“乳糜”的名字,肠系膜静脉才是为了这一功能而设定的。因为肠系膜静脉中的物质才含有动物生长所必需的营养。因此,一个动物的生长自然取决于随时可用的现成营养物。此外,还有一个最明确的事实(正如我在别的地方也提到过的),所有有血动物的胚胎是通过脐带从母亲处获得营养的,亦即通过循环的方式。然而,它们不是像大多数人相信的那样直接从血液中获得营养,而是以鸟类中惯用的方式,起初以蛋清和蛋黄为生,最后逐渐被小鸡腹部所包围。此外,所有动物的脐带都进入肝脏,或者至少从肝脏通过,甚至那些脐带进入肝门静脉的动物,如小鸡,它们的导管也是起于蛋黄并总是在那终止。因此,正如小鸡以先前准备好的营养物质为养料(即蛋白和蛋黄),完全相同的是,在其生命的整个阶段它也以此方式获取营养。类似的情况(我已经在别的地方提到过)发生在所有的动物胚胎,亦即,与血液混合的滋养品,通过静脉输送最后到达心脏。然后再次通过动脉传送至身体的各个部分。出生后的胎儿,因独立而不再需要依靠母亲获取营养,它利用自己的胃和肠,就像小鸡利用卵黄或者植物吸取土壤中的养分一样。正像小鸡一开始通过循环依靠脐带从卵黄中(动脉和静脉)获得营养,稍后在孵化以后,它就通过肠系膜静脉从肠里获得营养物质。因此在这两种情形下,乳糜以同样的方式、经同样的管道经过肝脏。对于在所有动物体内乳糜通过同样的路径而传送,我看不出有任何反对理由。确实,如果为了这一目的,必须要有血液的循环(事实上就是这样),难道你还可提出任何其他方式?

    我高度赞赏M. 佩夸脱的勤奋以及他所发现的乳糜池。然而,这些工作决不至于令我放弃曾提出过的观点。因为我经常发现在动物幼体中存在充满乳液的不同的囊,在人类胎儿身上,我曾发现胸腺由于充满这种液体而显得如此肿胀,以至初看之下还以为是一个脓肿,并推测肺正处于化脓状态,因为这肿块看上去要比肺本身还要大。我经常在新生婴儿的嘴里发现丰富的乳液,也曾在过于肥胖的年轻男人的乳房里面发现这些液体。我还在一头肥胖壮实的鹿身上发现一个充满乳液的囊,其大小足可与一只皱胃相比较:在这点上,那正是M.Pecquet指出乳糜池存在的证据。

    尊敬的先生,这些就是我现在应当回复给您的看法。另外,如果您能传达我对M. 佩夸脱和M. 盖安特(M. Gayant)最真诚的祝愿,我也祝愿您身体健康。

    您的亲切的谦恭的

    威廉·哈维

    1652年4月28日写于伦敦

    罗伯特·莫里森博士(1620——1683),巴黎人,哈维的八封信中的第三封信是写给他的,他20岁时在英国阿伯丁获得硕士及博士学位。但是由于加入保皇党军队,他不得不来到巴黎,不久成为一名医生和植物学家,结识了查理二世,在王政复辟期间他陪伴查理二世回到英国,被查理二世任命为高级医生(Senior Physician)、皇家植物学家、皇家园林主管。他的余生在牛津大学从事植物学和医学研究。

    哈维写给莫里森的信中只言片语地提到乳糜管和胸腺以及加斯帕罗·阿西里(Gasparo Aselli, 1581——1626)和琼·佩夸脱(Jean Pequet, 1622——1674)的工作。阿西里在1622年发现了乳糜管,但直到1627年,也就是他死后,才公布这一发现,他认为乳糜管最后通往肝脏,在这点上他搞错了。1647年,当琼·佩夸脱还是蒙彼利埃大学的学生时,他曾在一个处于消化期间的动物里发现胸导管,在以后的多次解剖实验中,他循着胸导管往下找,一直追踪到乳糜池,乳糜即汇聚于此。佩夸脱在其他路径上进行追踪,发现胸导管终止于锁骨下静脉。佩夸脱于1651年公布这一发现。范·霍恩(Van Horne)于1652年独立地证实这一发现。

    第四封信写给佛罗伦萨尊贵的、博学的乔瓦纳·纳迪先生的信

    著名的、尊敬的先生!

    最近在收到你的来信的同时,又看到了你对卢克莱修富有见识的评论,这给了我极大的愉悦,因为我知道你不仅仍然充满活力,而且还在关注阿波罗(日神)的内部仪式。令我感到欣喜的是,一位博学的先生甚至在这样的时代,还通过信件的方式到处推进共和政体。如今乏味的作者是如此之多,就如同炎热的夏天那多不胜数的苍蝇,我们几乎要被它们那不起眼的排泄物的恶臭所窒息。我读到你书中的某些内容时感到非常欣喜,我高兴地看到,你指出的瘟疫形成的原因,就如同我指出的动物生殖的原因那样,它们都富有成效。然而,难以解释的是这种理念或形式或活力,如何才能从亲代传递给生殖质,继而进入胚胎或者卵子,再进入胎儿;最后子代不仅与亲代本身或外表具有相似性,而且还得到了亲代的某些特质,比如个性、缺点、遗传性疾病、疤痕和痣。所有这些都内在于生殖质和精液之中,还相伴那种特有的属性(不管它被叫做什么)。动物不仅根据这种属性被创造,而且在其一生中还受这种属性所控制且始终保留这种属性。尽管上述内容难以言表,但我认为它与理解瘟疫或麻风病的实体如何通过接触而远距离传染同样困难,特别是通过媒介,比如羊毛或者亚麻布的衣服,或者其他日常用具,甚至是通过墙、石头、瓦砾及诸如此类的东西。正如《利末记》(《圣经·旧约》)第14章中所写,这种现象时有发生。我要问的是,这类传染病原如何在体内长期潜伏直至发作,过了许久甚至可以在另一个体身上产生相似症状?而且这种病症不只是出现在一个或两个人身上,而是出现在许多人身上,它的发作与体格、性别、年龄、体温或生活方式无关,同时,它的发作是如此致命以至没有任何手段可避开这种不幸或者立刻阻止它的蔓延。形式或者活力或者理念(不管是实体性的还是偶然性的)就这样被转移到某些东西身上,最后,一个动物似乎是通过设计、带有远见、智慧以及神的技艺而被故意创造出来,我确信这看来不是没有可能。

    博学的纳迪先生,这些事情都还隐而不露,它们需要你敏锐的注意力。你没有任何理由以年长作为借口,因为我本人几乎已是一个八旬老人了,尽管我的体力因疾病缠身而下降,但我的思维依然沉迷于这个领域的研究并乐此不疲。和这封信一起寄给你的还有三本书,它们与你问起的主题有关。此外,如果你能以我的名义真诚地感谢托斯卡尼公爵在佛罗伦萨期间给予我的不同寻常的尊重,并向他表达我对他平安和顺利的真诚祝愿,你就是做了一件善事。

    您的忠诚的挚爱的

    威廉·哈维

    写于伦敦

    1653年11月30日

    第五封信写给约翰·丹尼尔·霍斯特(Johann Daniel Horst),赫塞-达姆施塔特(Hesse-Darmstadt)的首席医生的信

    尊贵的先生!

    尽管时光飞逝且你我相距甚远,但你却没有让我从你的记忆里消失,我为此而感到庆幸。我希望自己能够如你所愿地满足你的请求。但事实上我的年龄已剥夺了这份乐趣,一方面我的有生之年已所剩无几,一方面我还经常因为疾病缠身而备受折磨。关于里奥朗的观点以及他对于血液循环的看法,显然他付出了巨大努力却毫无成效,而且我也看不出他的虚构将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愉悦。Schlegel写得更加谨慎、谦逊,但由于天性所限,他无疑是从里奥朗的论据、甚至从他的嘲弄中获得力量。不过我悲哀地获悉,数月之前他已离开人世。此外,你向我问起的有关乳糜管和所谓的胸导管,你必须具备一种锐利的眼光和不受其他因素所限的思想,方可对于那些非常细小的导管提出明确的设想。然而,对于我来说,正如我已经说过的那样,刚才提到的先决条件我已难再达到。大约两年前,当被问到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时,我对此作过相当详尽的回答,即这种液体到底是乳糜,还是一种在通过那些白色的导管之后随即转变为脂肪的乳状物,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此外,上述导管在某些动物身上是缺少的,比如说,鸟类和鱼类。但是,这类动物的营养模式与四足动物几乎相同,而且还没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说明为何在胚胎期,所有食物原料都是由脐静脉通过肝脏而输送,但是一旦胎儿呱呱坠地、摆脱子宫的局限,这一切就不再发生。此外,胸导管是极其细小的,这一孔道(乳糜通过它进入锁骨下静脉)对于满足整个身体的营养所需来说是太窄了,我还问道,如果没有任何东西需要由动脉和静脉带出的话,为何肠道会得到数量如此之多的来自动脉和静脉的供给,尤其因为它们是膜状结构,因此几乎不需要通过血液来供给。

    我已经记下了种种观察事实,不是因为我对此固执己见,而是为了能够发现被这个新观点的拥护者所说的反对理由。我高度赞赏佩夸脱及其他人在探索真相的过程中付出的非凡努力。我也绝不怀疑许多已经被埋没在德谟克里特之陷阱(the well of Democritus)里的东西注定将会在以后的时代通过人们不倦的努力而得到揭示。这些就是我在目前情况下能回复给你的东西了。我希望,用你那非凡的人性,你将采纳其中好的方面。再见,博学的先生,祝你生活愉快!

    您的极其诚挚的

    威廉·哈维

    献上祝愿

    1654年2月1日写于伦敦

    第六封信写给尊贵的显赫的绅士————约翰·丹尼尔·霍斯特先生,赫塞-达姆施塔特首席医生的信

    杰出的先生!

    这些年来,有太多关于我的流言飞语,使我备受压抑,令我倦于探索新的奥秘。在长期的脑力劳动之后,我的内心太渴望宁静以至不愿让自己过深地涉及对近期某些发现的艰苦讨论之中。所以在这次争议中,我不再充当一个合适的斡旋者的角色。出于一种使你得到满足的愿望,在答复你提及的我对于乳糜管和胸导管的看法时,我改写了早先对某个巴黎医生所作出的回答。这确实不是因为我坚信自己观点的正确,而是为了用种种反对意见去给那些人当头一棒,他们几乎没有作出发现,却自认为已经揭示了一切。

    不过,关于你的答信,我没有把阿西里导管中乳液的集中归之于运气,好像乳液的存在没有明确的原因,但我的确说过,它不是在所有的动物体内随时都能发现的东西(若作为一种普遍的营养过程,它必须如此)。一种已经如此稀薄和稀释并且将要耗尽的物质,实在没有必要经混合之后在死去动物体内的脂肪中凝固。我提出的关于脓的案例与此主题无直接关系。实际上,我们争论的中心是这一事实:阿西里乳糜管中的液体是否就是乳糜。在这方面,我当然不认为你已经用乳糜证明了你所说的,亦即乳糜一定是由肠道所分泌,但是不管通过什么途径,比如动脉、静脉或者神经,都不能把乳糜带出肠外,所以在乳糜管的帮助下它一直停留在肠道里面行使功能。我本人确实看不出下述事实居然会没有任何理由:有数不清的血管呈蠕状分布在肠道里面,把从动脉接收到的血液带回心脏,同时却不能吸收渗透进这些部位的乳糜,并把它带到心脏;还有,因为有些乳糜可能在到达肠道之前已经直接离开胃,尽管胃部没有乳糜管的分布。此外,怎样说明在虚弱昏厥的情况下,精力得以迅速的恢复?

    关于你在信中提到的你已经给巴托林(Bartholin)写信的事,他将回复你同样的内容,正如你所期待的,对此我毫不怀疑,因而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更多地打扰你。我只是说(对其他途径保持沉默),正如血清经过肾动脉进入肾脏一样,养料汁液迅速地通过子宫动脉的输送进入子宫。而那种养料汁液不能被认为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它也不应该和vagitus uterinus相提并论,因为这种养料汁液经常存在于怀孕的妇女体内,而vagitus则极其罕见。关于你信中附加的内容,亦即,新生儿的排泄物与那些曾经吸过乳汁的婴儿的排泄物有所不同,就我所知,我认为除了颜色之外,它们几乎没有差别,而且我认为外观上的黑色可以直接归因于它们在肠里呆了太久的缘故。

    对于你的建议,即我应该面对这一新发现的乳糜管的真实用途,对于一个已风烛残年的老人来说,相比于其他事情,这确实是一个更值得参预的时刻。这样的任务我也不会轻易交付给许多人,即使假定有你提到的现成的帮助。然而,他们并没提供帮助,海默尔(Highmore)不住在这里,我也已经七年多没有见他了。我现在先写这么多,尊贵的先生,你一定要相信这些是友善和良好的祝愿。

    来自

    您的挚爱的和谦逊的

    威廉·哈维

    1655年(O. S.)7月13日写于伦敦

    哈维第五和第六封信的收件人于1616年出生于Giessen,1637年在那成为教授和皇家医生,于1685年逝世。

    第五封信中的“The well of Democritus”意指在它背后隐藏的真相。例如,在第欧根尼斯(Diogenes Laertius)中,见《杰出哲学家的生平》(Lives of Eminent Philosophers),Book IX,皮浪(Pyrrho),section 72,R.D.Hickes翻译,见于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 1931,有一段落是这么说的:

    “此外,他们发现色诺芬尼(Xenophanes),伊里亚的芝诺(Zeno of Elea),德谟克里特(Democritus)是怀疑论者……德谟克里特,因为他拒绝各种质(qualities),说……”对于真相我们一无所知,因为真相位于陷阱之中。“在该页的页末有段注脚说明,”此谚语表达是不恰当的,“原文为希腊文”在字面上更多是指“在一个深渊”。

    在第六封信中提到的Vagitus uterinus或者“crying in utero”,在历史上被G. H. 赖德(G. H. Ryder, 1943)作出评注,他在那个时代的文学作品中发现了122处完善鉴定的事例。更进一步的参考读物见Lancet, 1957, I, 137(P. M. G. 拉塞尔等人编)。

    第七封信写给佛罗伦萨医生乔瓦纳·纳迪————一个品德高尚、礼貌、博学的绅士

    令人尊敬的先生!

    很久以前我收到了你令人愉快的来信,从字里行间我高兴地看出你确实依然充满活力,备受人们尊重,并且在我们喜欢的领域里勤勉地工作。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收到了我给你的回信以及一并寄去的你要的书。很高兴你能尽早告知我这些,以便让我了解你的Noctes geniales一书以及你已解决的其他问题的进展情况。因为我希望通过阅读最好的图书令我现在懒散的老年生活及其不屑日常琐事的灵魂充满朝气。我再次感激你给我在佛罗伦萨的侄子以周到的款待。我的侄子,他是我生活中重要的亲人,他将给你捎上这封信,当他到达意大利时,我热切期盼你能慷慨地给予他所需要的帮助或建议,这将是你对我的最大帮助。再会,尊贵的先生,正如我————一个对你的品德无比倾慕的人————所期望的那样,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威廉·哈维

    公元1655年10月25日写于伦敦

    第八封信写给哈勒姆的尊贵高雅的绅士及经验丰富的医生————Jan Vlackveld

    博学的先生!

    已收到你令人愉快的来信,在信中你表达了对我本人的无比友善及其对于我们的工作的异常勤奋。

    事实就是这样。大自然决不会公开袒露她的深层奥秘,而是从不寻常的迹象中透露蛛丝马迹。如果人们不是通过对罕见疾病的仔细研究来用心辨别常见的自然法则,那么就不会有通往恰当的医学实践的稳妥之路。确实,现实中的所有事物都井然有序,若不是其中有丢失或错位现象,我们几乎难以察觉哪些特征有用或最相宜。你提到的石匠的病例肯定是一个独特的例子,对此的解释极可能会引起诸多争论。但是,你的激励甚至我对自己的强迫,这些都无济于事,因为我不仅年老,而且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厌倦了这些新的研究领域。事实上,我好像有资格要求一种体面的退场。另一方面,我也很高兴看到像你这样优秀的人物致力于这一值得做的题目。再会,高雅的先生,无论你做什么请继续全神贯注。

    威廉·哈维

    1657年4月24日于伦敦

    给卡斯珀·霍夫曼(Caspar Hoffmann)的信,于纽伦堡出版

    博学的霍夫曼先生!

    你对我以及血液循环和运动理论的坦诚看法,令我非常高兴。我乐于同一个如此博学的人打交道,我愉快地接受你的好意并赞美有加。你一开始就指责我能言善辩,因为在你看来,我似乎“控告并认定自然是愚蠢和错误的,认定大自然是一个非常笨拙和懒惰的工匠,以至让血液周而复始地重新调和并一再返回心脏,并且它因此还得一再返回躯体。所有这些,只不过是让自然有事可做,这样可能它在毫无益处地破坏已是完美的血液。”但事实上,我决没意识到何地何时我说过或认为有这样的事情。对于自然的技能、智慧和勤奋我总是充满敬意,因此对于你,一个公正的人,给予我这种名声,我不会有稍稍的不安。在我已出版的书里,我只是断定,血液存在一种从心脏出发通过动脉到达全身、类似地通过静脉又从全身返回心脏的周而复始的运动,因为这样一种涨落流动达到相当数量,它必定以某种方式作循环运动。如果你好意地重读第8和第9章,你将发现,这些内容全都有公开的表述,而在其他章节我没有提及。其实那是我有意避开血液的调和以及这种运动和循环的原因,尤其是关于它的最终原因。我之所以已经表述这些内容,是为了让一个博学且诚挚待我的人去除误解,并以免自己因受指责而影响声誉。我恳求你,博学而公正的朋友,如果你希望尽快得到已被我证实的有关血液循环的任何材料,就告诉我,我保证,作为一个解剖学家,无论你何时有此需要,我都尽当效劳。然而,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光是解剖事实还不足以说服你,那么至少我恳求你,不要鄙视其他人的勤奋或走向错误之道,不要拒绝信任一个诚实的人,相信他从事该领域已有多年的时间,他已足够娴熟且心智正常。

    现在可以道声再见,我以坦诚和友好的精神接受你的信及你信中所说的内容,请像我待你这样待我。你必定会以同样的好意待我的。

    纽伦堡,1636年5月20日

    这里是简短的注释。此信由哈维于1636年写给霍夫曼的,后者当时是哈维循环理论的坚定对手。他于1572年出生于纽伦堡,于1592年在莱比锡(Leipzig)和1594年在施特拉斯堡(Strassburg)学习医学以后,带着证书从阿尔特多夫(Altdorf)去帕多瓦(Padua)工作,从师阿夸彭登泰(Acquapendent)的法布里修斯,数年后哈维为了同样的目的也到那里。离开帕多瓦他又去了巴塞尔(Basel),他在那里的老师有费利克斯·普拉特和卡斯珀·鲍兴(Caspar Bauhin),1605年他获得博士学位,论文题目为De Lumbricis。1606年鼠疫猖獗,他回到德国后被任命为纽伦堡专治鼠疫的医生。1608年,他成为瑞士阿尔特多夫医学教授,他在那里住了约40年,直至于1648年11月3日逝世,在其生命的最后几年,深受瘫痪折磨。

    关于霍夫曼,众说不一。康林(Conring)说,他熟悉古希腊,知识非常渊博,是生理学方面一个伟大的思想家。盖伊·帕丁(Guy Patin)也有类似的看法,但托马斯·巴托林则不是如此,他认为霍夫曼是Le chien d'Altdorf hargneux et mordant。他非常守旧,尤其执著于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因此而受其同代人的指责。根据施莱格尔(1650)的说法,霍夫曼在阿伦德尔(Arundel)任职期间并未倾向于哈维的观点,在他的信中也看不出这一点。但在1638年的4个月期间,他非常殷勤地接待施莱格尔,施莱格尔认为,他们后期的信件交流表明霍夫曼对于哈维的看法已有所改变,那是在霍夫曼临终前不久。后期的出版物不少,包括Digressio ad circulationem sanguinis in Anglia natam.Parisiis:1647。然而,在结束这些评论之前,我们必须补充一点,根据哈勒(Haller)的说法,霍夫曼在谈及解剖学时,却是既不用解剖刀,也没有做过解剖实践,甚至连病人都没有见过。

    德阿尔希·鲍尔(D'Arcy Power)爵士(1931,148)把霍夫曼说成是纽伦堡医学教授,暗示哈维的演示就是在那个城市做出的。然而,我们可以设定,演示必定是在阿尔特多夫做的,在那种情况下,D'Arcy爵士所给出的时间需要改变。

    诺埃尔·波因特(Noel Poynter)博士从未发现霍夫曼对于哈维的公开已出版的回信,他认为对两人之间的关系需要更多的研究。遗憾的是,波因特(Poynter)博士和我都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一工作,对于年轻人来说,那也许是一个有趣的研究。

    注释

    〔1〕假设我用该术语anastomosis指血管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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