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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友兰的哲学体系

    在现代化时代中,与金岳霖同时发展理学的有冯友兰。

    冯友兰(1895~),字芝生,河南省唐河县人,毕业于北京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曾任河南中州大学教授兼文科主任,广东大学教授兼哲学系主任,燕京大学哲学系教授,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兼系主任、校秘书长、文学院院长、代理校务会议主席、校务委员会主席,西南联合大学文学院院长,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常务学部委员,中国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等职。主要学术著作有《中国哲学史》(两卷本)、《中国哲学史新编》、“贞元六书”(《新理学》《新事论》《新世训》《新原人》《新原道》《新知言》),均收入今人所编《三松堂全集》中。

    第一节 “接着讲”与“照着讲”

    冯友兰称他的哲学体系为“新理学”。这三个字,在本章中有两个意义:第一个,指冯友兰自称的哲学体系;第二个,指“贞元六书”中的那本书。各以符号别之:前者加双引号,后者加书名号。

    《新理学》开头就说,此书“是‘接着’宋明以来底理学讲底,而不是‘照着’宋明以来底理学讲底”。

    中国需要现代化,哲学也需要现代化。现代化的中国哲学,并不是凭空创造一个新的中国哲学,那是不可能的。新的现代化的中国哲学,只能是用近代逻辑学的成就,分析中国传统哲学中的概念,使那些似乎是含混不清的概念明确起来,这就是“接着讲”与“照着讲”的分别。

    冯友兰对于哲学是从逻辑学入门的。用古人的话说,就是从逻辑学“悟入”;用今人的话说,就是从逻辑学“打开一个缺口”。照逻辑学讲,一个普通名词,都是一个类名,都有两个方面:内涵和外延。内涵是这一类东西的决定性的性质,外延是这一类东西所有的分子。内涵是这类东西的共相或一般,外延是这一类东西的殊相或特殊。共相和殊相的关系,是希腊哲学所说的“一”与“多”的关系,也是宋明道学所说的“理一分殊”的关系。这些道理明白了以后,就看出孟子所说的“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那句话的逻辑意义。“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就是人这个普通名词的内涵;一个一个的人,就是这个普通名词的外延。这个道理认识清楚以后,理学的主要概念就都有了。有了这些概念以后,再用宋明道学的有些话相印证,那就是“接着讲”而不是“照着讲”了。

    第二节 理,太极

    《新理学》第一章的题目是《理,太极》,其第一节讲“实际”与“真际”的分别。冯友兰说:“我们的知识及由此而起之判断、命题,皆系关于其所知者。例如我们说:‘这是方底。’‘这’是所知,亦即实际底事物。‘这是方底’之命题,表示我们对于‘这’有知识,有判断。如果说这个命题,说这句话之时我们并不是随便开玩笑……如果这个命题,这句话,是有意义,是可真可假,则这个命题,这句话,不是一句空话,是及于实际底事物者,即系对于实际底事物有所肯定。我们日常生活中所作之命题,大都此类。

    “说,‘这是方底’,即是说‘这’有方性,或是说‘这’是属于方底事物之类……因‘这是方底’,我们可思及凡有方性底物,即凡属于方底物之类底物。我们亦可对于凡属于方底事物之类底物,作许多肯定。例如说:‘凡方底物皆有四隅。’我们作这个判断,说这个命题时,如果我们是思及所有有事实底存在底方底物,虽然我们并不知其数目果有若干,但我们是将其总括而一律思之,如此,则这个判断,这个命题,即是及于实际者,即对于实际有所肯定。科学中之命题,大都此类。

    “如我们更进一步而离开一切方底物,即属于方底物之类之实际底物,而只思及方底物之所以为方者,我们亦可作许多肯定。例如我们可说‘方有四隅’或‘方是四隅底’。于做此判断,说此命题时,我们可不管事实上果有实际底,方底物存在否。我们可以为,事实上可以无实际底方底物之存在,但如其有之,则必有四隅。如此,则这个判断,这个命题,即不是及于实际而是及于真际者,即不是对于实际特别有所肯定,而是对于真际有所肯定。哲学中之命题大都此类。

    “方底物之所以为方者即‘方’。照上所说,‘方’可以是真而不实,如果事实上无实际底方底物之存在,‘方’即不实。但如果事实上有实际底方底物之存在,则它必有四偶。实际底方底物,必依照方之所以为方者而不能逃。于此可见‘方’是真。如果‘方’是真而不实,则‘方’是纯真际底。”(《三松堂全集》第四卷,第21~23页)

    真际和实际的分别,人们往往认识不清,以为在真际中必然也有不计其数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不过,比实际中的东西更完善、更合乎标准。例如:在真际中,动的东西必然动得飞快,快至无可再快;红的东西,必然红得鲜红,以至于无可再红。这是完全错误的。在真际中,只有动之理,红之理,并没有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动的东西、红的东西。动之理并不动,红之理并不红。朱熹在这一点上讲得很清楚。他指出,理世界是一个“洁净空阔的世界,无情意,无计度,无造作”,并不是有许多明晃晃的东西在那里发光。

    冯友兰曾在《新理学》中说:“所谓方之理,即方之所以为方者,亦即一切方底物之所以然之理也。凡方底物必有其所以为方者,必皆依照方之所以为方者。此方之所以为方,为凡方底物所皆依照而因以成其为方者,即方之理。凡方底物依照方之理而为方,其所依照于方之理者即其性。凡依照某所以然之理而成为某种物之某,即实现某理,即有某性。理之实现于物者为性……若仅有方之理而无实现之之实际底物,则方之理即只有真而无实。‘方’即是纯真际底。方底物之类,即仅是一可有之类,一空类。”(《三松堂全集》第四卷,第32页)

    纯真际这个提法有失误。这样一提,好像不是空类的方之理就不是那么纯。其实,方之理就是方之理,无所谓纯不纯。

    《新理学》又说:“朱子以为理是实际底事物之所以然之故,及其当然之则,我们所说理亦是如此。方底物必然照方之理,始可是方底,又必完全依照方之理,始可是完全地方底。一方底物之是否完全地方,视其是否完全依照方之理。由此义说,方之理即是一切方底物之标准,即是其当然之则……我们常说‘某方底物比某方底物更方“或”不如其方’,皆依此标准说。若无此标准,则一切批评,皆不可能。凡不承认有理者,对于此点,均未注意。

    “所谓极有两义:一是标准之义,如《洪范》所谓‘惟皇作极’,及从前庙堂颂圣,所谓‘建中立极’,皆用极之标准之义。一是极限之义。郭象说:‘物各有性,性各有极。’此极是极限之义。每理对于依照之之事物,无论就极之任何一义说,皆是其极。方之理是方底物之标准,亦是其极限。方底物,必须至此标准,始是全地方。但若至此标准,亦即至方之极限,所谓方之无可再方,即就此极限说也。

    “所有之理之全体,我们亦可以之为一全而思之。此全即是太极。所有众理之全,即是所有众极之全,总括众极,故曰太极。朱子说:‘事事物物皆有个极,是道理极致。’‘总天地万物之理,便是太极。’……所有底理,如其有之,俱是本来即有,而且本来是如此底。实际中有依照某理之事物之存在否,对于某理本身之有,并无关系……实际上有依照某理之实际底事物,某理不因之而始有;无依照某理之实际底事物,某理不因之而即无。实际上依照某理之实际底事物多,某理不因之而增;依照某理之实际底事物少,某理不因之而减……一切底理,本来即有,本来如此,因某种实际底事物之有,我们可知某理之有,但某种实际底事物之无,我们不能因此即说某理之无。反过来说,如无某理,我们可断定必无某种实际底事物,但有某理,我们不能断定即有某种实际底事物。无某理即不能有某种实际底事物,此可以说是理之尊严。有某理不必即有某种实际底事物,此可以说是理之无能。”(《三松堂全集》第四卷,第40~41页)

    第三节 气

    《新理学》第二章讲“气”,冯友兰说:“再进一步说,理不但是无能,而且说不上无能,不但‘无形迹,不会造作’,而且说不上‘无形迹,不会造作’。所谓说不上者,即理并不是可以有能而事实上无能,可以有形迹而事实上无形迹,可以会造作而事实上不曾造作,而是本来说不上这些底。恐有人误以为理有能,所以我们说它是无能。既说理是无能,我们又须说理是无所谓有能或无能,有能或无能,对于它都是不可说底。”

    “……我们说及太极时,只说及理,未说及有实际底存在之物也。凡实际底存在底物皆有两所依,即其所依照,及其所依据……换言之,实际底存在底物,皆有其两方面,即其‘是什么’,及其所依据以存在,即所依据以成为实际底‘是什么’者。例如一圆底物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其‘是圆’,一方面是其所依据以存在,即其所依据以成为实际地圆者。其‘是什么’,即此物有此类之要素,即性,其所以存在,即此物存在之基础。其‘是什么’靠其所依照之理;其所依据以存在,即实现其理之料。

    “宇宙所有实际底事物,虽各不相同,然我们的思,若对之加以分析,则见其皆有此两方面。所谓料,有绝对相对之分。相对底料即仍有上述之两方面者。绝对底料,即只有上述之一方面,即只可为料者。例如一房屋,有其所以为房屋者,此即其房屋性,其是房屋之要素。此房屋又有其所依据以存在之基础如砖瓦等……故砖瓦虽对于房屋为料,然只是相对底料,而非绝对底料……

    “……哲学开始于分析实际底事物。此分析是完全在思中行者。今试随便取一物,用思将其所有之性,一一分析,又试用思将所有之性,一一抽去。其所余不能抽去者,即其绝对底料。”(《三松堂全集》第四卷,第46~47页)

    “此所谓料,我们名之曰气……绝对底料,不可名状,不可言说,不可思议,今何以又名之为‘买特’,名之为气?对于此问,我们答:气所以不可名状,不可言说,不可思议者,因其无性也。我们对一件事物,若有所思议,即是对之做判断,若对之有所言说,则即是对之做命题:对之做判断或命题,即是将此事物作为主词,而将其所有之性,提出一个或数个,以为客词。气既无性,故不能对之作任何判断,说任何命题,亦即不能对之有任何思议,任何名状,任何言说。但我们虽然不能对之作判断,作命题,却不妨为起一名,如为一件事物起一《墨经》所谓私名然……气之名应该视为私名,不可视为与云气烟气等气之气,有相同或相似底意义。

    “在我们的系统中,气完全是一逻辑底观念,其所指既不是理,亦不是一种实际底事物。一种实际底事物,是我们所谓气依照理而成者。”(《三松堂全集》第四卷,第48~49页)

    说它“完全是一逻辑底观念”,并不等于说它完全是主观的东西。观念,即现在常用的概念一词。它既不是理,不属于真际;也不是实际的具体的东西,不属于实际。虽不属于实际,但为任何实际中的东西所依据,所以是“绝对的料”,它有似于道家所说的“道”。道家所说的“道”的特点,是“无名”;所谓“无名”,就是说它不能有任何性。

    冯友兰在《新理学》第二章第三节中说:“在我们的系统中,太极与无极,正是两个相对底观念。我们的系统所讲之宇宙,有两个相反底极,一个是太极,一个是无极。一个是极端地清晰,一个是极端地混沌。一个是有名,一个是无名。每一普通底名词皆代表一类、代表一理。太极是所有之理,所以所有之名,无论事实上已有或未有,皆为太极所涵蕴。所以太极是有名而无极是无名。由无极至太极中间之过程,即我们的事实底实际底世界。此过程我们名之曰‘无极而太极’。

    “无极不可言说,不可思议:太极无存在而有。自常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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