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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十二公譜並世緒第九

    魯,周公之國也。周公,武王之弟也。始受封,身留輔王室,使子伯禽歸國,都於曲阜。伯禽卒,子考公酋立。考公卒,弟煬公熙立。煬公卒,子幽公宰立。幽公為弟氵費所殺。氵費立,是為魏公。魏公卒,子厲公擢立。厲公卒,弟獻公具立。獻公卒,子真公濞立。真公卒,弟武公敖立。武公卒,子懿公戲立。懿公為兄子伯禦所殺。周宣王誅伯禦,立懿公之弟稱,是為孝公。〈孝公二十五年,犬戎殺幽王。〉孝公卒,子惠公弗湟立。〈惠公三年,平王東遷。〉

    隱公,惠公之子,名息姑。立十一年,為公子翬及桓公所殺。母聲子,不書卒,不書葬,不逆夫人,攝謙不外逆也。

    桓公,惠公子,隱公弟,名允。立十八年,為齊所殺。母仲子,隱二年書夫人子氏薨,不書葬,不祔廟。夫人文姜,〈三年公子翬所逆,書夫人姜氏至自齊。〉莊二十一年薨,二十二年葬。

    莊公,桓公子,名同。立三十二年薨。母文姜。〈已見上。〉夫人哀姜,〈二十四年,公自逆夫人姜氏入也。〉僖元年薨於夷,〈齊所殺也。〉二年書葬。

    閔公,莊公庶子,名開。莊公薨後,子般立〈般莊長子〉。公子慶父使圉人犖殺之,立閔公。閔公立二年,慶父又使卜齮殺之。母不見。未取夫人。

    僖公,亦莊公庶子,名申,閔公兄也。立三十三年薨。母成風,〈莊公妾也。〉文四年書薨,五年書葬。〈並僭用夫人祔禮,與哀姜並。〉夫人聲姜,文十六年書薨,文十七年書葬。

    文公,僖公子,名興。立十八年薨。母聲姜。夫人姜氏,〈四年逆婦姜於齊,子赤被殺後歸齊也。〉經云歸於齊,左氏謂之出姜,是也。

    宣公,文公子,名捷。立十八年薨。母敬嬴,公、穀謂之頃熊,宣公八年書薨書葬。夫人穆姜,〈元年公子遂所逆,書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有敬嬴故,所以稱婦也。〉襄九年書薨書葬。

    成公,宣公子,名黑肱。立十八年薨。母穆姜。〈已見上。〉夫人齊姜,〈十四年僑如所逆,書僑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有穆姜故,所以稱婦也。〉襄二年書薨書葬。

    襄公,成公子,名午。立三十一年薨。母定姒,襄四年書薨書葬,〈與齊姜並祔也。〉夫人不見。

    昭公,襄公子,名稠。立二十五年,書遜,三十二年薨於乾侯。〈在外七年。〉母齊歸,昭十一年書薨書葬。〈僭追用夫人之禮故也。〉夫人吳孟子,哀十二年卒,不書葬,不可以祔也。

    定公,昭公弟,名宋。立十五年薨。母不見。夫人不見。

    哀公,定公子,名蔣。立十四年,春西狩獲麟。十六年四月,孔子卒。二十四年,公遜於邾,遂如越。母定姒,定十五年書卒書葬。夫人不見。哀公自越歸,卒於有山氏。子悼公寧立。悼公卒,子元公嘉立。元公卒,子穆公顯立。穆公卒,子共公奮立。共公卒,子康公屯立。康公卒,子景公匽立。景公卒,子平公叔立。平公卒,子文公賈立。文公卒,子頃公讎立。頃公二十四年為楚所滅,遷於下邑,為家人。魯起周公至頃公,三十四世。

    ○公即位例第十

    凡經文下所引五家之傳,皆略言其意,亦不備如傳文。後並放此,學者宜知之。

    隱元年:春,王正月。〈《左氏》:不書即位,攝也。《公》《穀》意亦同此。〉

    桓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繼弑而言即位,與聞乎弑也。《公》《穀》云。〉

    莊元年:春,王正月。閔元年:春,王正月。〈繼子般也。〉

    僖元年:春,王正月。文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宣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公羊》云繼弑言即位,其意也。〉

    成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襄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昭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定元年:夏,六月,戊辰,公即位。〈凡公即位,皆於朔日,故不書日。定公待昭公喪至,既殯而即位、故書日。公、穀、啖意並同此也。〉

    哀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啖子曰:凡天子崩,諸侯薨,既殯,而嗣子為君,康王之誥是也。〈《周書》曰:乙丑,成王崩。七日,既殯,康王麻冕黼裳出,在應門之內,臨百官。群臣既聽命,相揖趨出,王釋冕,反喪服。〉未就阼階之位,來年正月朔日,乃就位南面而改元,《春秋》所書是也。〈下不標趙子者,並是啖子義。它皆仿此。〉凡先君正終,則嗣子逾年行即位禮。《穀梁》云繼正,即位也。此說是。〈文、成、襄、昭、哀等五公,是此例也。〉凡先君遇弑,則嗣子廢即位之禮。〈不忍行也。〉《穀梁》云繼弑君不書即位,正也此說是也。〈莊、閔、僖三公是。《公羊》同此。〉凡繼弑君,而行即位禮,非也。《穀梁》云桓公繼弑君而行即位,則是與聞乎弑也。《公羊》云宣公繼弑君而行即位,其意也。〈意欲為君,故黨於賊,而行即位。二說並是。〉《左氏》不達其意,曲為其說,而云莊公不言即位,文姜出故也;閔公不言即位,亂故也;僖公不言即位,公出故也。〈《左氏》云閔公弑後,成季以僖公適邾,共仲奔莒,乃入立之事。見閔二年。〉公出復入不書,諱故也。〈此言經中無僖公出入之文也。〉且母以得罪去國,猶曰不忍,父為他國所弑,其情若何?不舉其大而舉其細,非通論也。且三月文姜方遜,何妨正月即位乎?故知解莊公不言即位,妄也。國有危難,豈妨行禮?故知解閔公不言即位,妄也。若君出諱而不書,昭公何以書乎?假如實出,亦當非時即位,如定公也,故知解僖公不言即位,妄也。

    ○告月視朔例第十一

    隱元年:春,王正月。〈隱自元年之外,餘並不書正月。《穀梁》曰隱十年無正,隱不自正也;元年有正,所以正隱也。《公羊》意同。〉

    桓三年:正月。〈桓即位十八年,唯元年、二年、十年、十八年四處有王字,餘皆無王字。趙云:王者,人倫之所繫,桓無王,惡桓之滅人倫也;桓之有王,是謬增加書之也。〉

    文六年:閏月,不告月,猶朝於廟。〈《左氏》云不告閏朔,非禮也。《穀梁》云猶可以已也。〉十六年:夏五月,公四不視朔。〈《穀梁》云以公為厭政矣。〉

    襄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趙說在下。〉

    昭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此時鄆潰,公無所容,寄在乾侯,既非其地,不得書居,故每歲首皆書所在也。〉三十一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

    趙子曰:天子常以今年冬,班明年正朔於諸侯;諸侯受之,每月奉月朔甲子以告於廟,所謂稟正朔也。故曰王正月,言王之所以班也,因以特牲薦,謂之告月,亦曰告朔。故《論語》云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也。文公以閏非正,不行告朔之禮,而以其朔日,但身至廟拜謁而已,故曰猶朝於廟。以此朝空廟謁,故經文譏之。襄二十九年書公在楚者,記君之所在,且明不得告朔。此史家之常事,諸公在外多矣,悉不書者,國之常事不足備書,從省之義。此則因公正旦在遠,故舉此一事,以示常法也。書昭公在乾侯,其義亦同。凡君在外,不應都廢告朔之禮,當是執政大臣攝行矣。

    ○郊廟雩社例第十二

    啖子曰:凡祭,常事多不書,失禮及非常乃書。趙子曰:凡郊廟社稷,所以奉天地尊祖考而重生本,咸國之大禮也,故過則書之。

    ○郊望

    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穀梁》云四卜非禮,四月不時。《左氏》《公》《穀》皆云譏猶三望。卜郊不從而免牲,足知不郊,故不云不郊。〉

    宣三年: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猶三望。〈《穀梁》云書郊牛之變,猶二三望,義同僖三十一年。〉

    成七年: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不郊,猶三望。〈書郊牛之變,義同宣三年;猶三望,義同僖三十一年。《穀梁》云免牛禮也。〉十年:四月,五卜郊,不從,乃不郊。〈《穀梁》云五卜,彊也。〉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穀梁》云九月不當郊,故云用郊。〉

    襄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穀梁》云三卜,禮也;四月,不時也。〉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不郊。〈四月四卜郊,同僖三十一年也。〉

    定十五年:正月,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夏五月,辛亥,郊。〈五月,不時也。趙子曰:予早年常怪鼷鼠食郊牛致死,上元二年因避兵旅於會稽,時有水旱疫癘之苦,至明年而牛災,有小鼠能噬牛,才傷皮膚,無有不死者。〉

    哀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四月不時。〉

    ○郊時

    啖子曰:天子以冬至祭上帝,又以夏之孟春祈穀於上帝,禮行於郊,故謂之郊。〈不敢斥言祀天,故但言其祭處而已。〉魯以周公之故,特得以孟春〈周之三月〉祈穀於上帝,亦謂之郊。郊皆用辛日,故以二月卜三月上辛,不吉,則卜中辛,又不吉則卜下辛,所謂吉事先近日也。《穀梁》曰:自正月至於三月,郊之時也;我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從,則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不從則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如不從則不郊矣。此說非也,若以冬至,則不當卜;若以夏之孟春,則不當起周正而卜。〈《公羊》舊註及鄭司農註禮,亦同此說,皆是謬也。〉《左氏》云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是也。〈啟蟄為建寅之月,百蟄驚出耳。略舉時候,非必取曆驚蟄之節也。〉

    ○養牲

    禮曰,養牲必在滌三月。〈滌者,養牲之宮名也。〉故自周之十一月下旬而養牲,至二月中旬而牲成,故得以二月下旬卜三月上辛也。

    ○改卜牛

    凡養牲必養二牲,一以祀上帝,一以祀后稷。帝牛有變〈變所謂傷食之類〉,則改卜稷牛以代之,而別以他牛為稷牛可也。禮曰,帝牛必在滌三月,稷牛唯具。〈言稷牛但令備即可,不必在滌。帝牛必在滌也。〉

    ○不郊

    凡卜,三旬皆不吉,則不郊。牛死及牛有災害,則卜稷牛而代之。若卜稷牛不吉,及既養稷牛又死,亦皆不郊。〈所言稷牛義,與上同。〉

    ○免牲

    凡不郊,皆卜免牲。《穀梁》曰:卜免牲,吉,則免之。〈免牲之禮,見僖三十一年。〉不吉,則但不郊而已。又曰:卜之不吉,則繫而待庀牲,〈庀,具也,待明年具牲時卜用也。〉然後左右之。〈左右,隨所用也。〉此說是。免牛,凡未成牲曰牛。《穀梁》云牲傷者亦曰牛;又曰已牛矣,而又免之,何也?嘗置之上帝矣〈置之滌宮〉,故卜而免之,不敢專也。此說是。《公羊》云,免牲,禮也;免牛,非禮也。此說不如《穀梁》之義精。〈已前並啖子說。〉

    趙子曰:郊者,天子所以事上帝也,魯曷為之?〈諸侯不合郊祀。〉周公故也。成王尊周公之德,故錫周公之禮焉。不於日之至,避王室也。〈周郊天用冬至之日。〉卜用夏正〈建寅之月〉,於農耕之始也。〈因祭祀,遂祈歲事,故於郊前。〉比旬而卜之,遠怠慢也。〈比,近也,謂二月下旬卜三月上辛,卜吉,則有司庀事;若遠日卜之得吉,而未庀事,則似墮之也。〉必更三旬,禮盡於三也,〈凡禮以三為節。〉且郊之用殫矣。〈言此月日盡,不可復郊,故不復卜也。〉

    ○望

    啖子曰:尋《春秋》義,郊後必望祭。若不郊,則不當望。凡書猶三望,猶皆非禮也。〈三傳義同。〉

    趙子曰:三望之名,《公羊》云泰山河海也,而《左氏》《穀梁》無其名。說《左氏》者云分野之星及封內山川,說《穀梁》者云泰山淮海。據禮篇云,諸侯祭名山大川在其封內者,而不言星辰;又淮海非魯之封內,《公羊》云山川不在其封內則不祭,而云祀河海〈河海不在魯界也〉;則三家之義,皆可疑也。

    ○廟

    《公羊》曰:周公稱太廟,〈魯之始祖,故稱太廟。〉魯公稱世室,〈伯禽始受封,其廟稱世室,言世世不毀也。〉群公稱宮。〈尊始祖,不令子孫同其稱,故曰宮也。〉

    隱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趙子曰:舍八佾用六佾,猶謂之僭,故曰獻。〉

    桓二年:夏四月,取郜大鼎於宋;戊申,納於太廟。〈三傳皆云非禮也。〉八年:正月,己卯,烝;五月,丁丑,烝。〈《公》《穀》皆云黷祀也。〉十四年:秋,八月,壬申,禦廩災;乙亥,嘗。〈趙子曰:譏不時,不改卜也。〉

    莊二十三年:秋,丹桓宮楹。〈《左》《穀》皆云非禮也。〉二十四年:春,王三月,刻桓宮桷。〈義同丹楹。〉

    閔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於莊公。〈三傳並云不當吉。趙云不當禘;不稱宮,不及於祖也。〉

    僖八年:秋七月,禘於太廟,用致夫人。〈《穀梁》云不宜致也。〉

    文二年:二月,丁丑,作僖公主。〈三傳皆云失虞練之時。〉八月,丁卯,大事於太廟,躋僖公。〈三傳皆云逆祀也。〉六年:閏月,不告朔,猶朝於廟。〈《左氏》云不告朔,非禮。《穀梁》云不當朝廟。〉十三年:秋七月,大室屋壞。〈三傳皆云書不敬也。〉十六年:夏五月,公四不視朔。〈《穀梁》云譏公厭政也。〉

    宣八年:六月,辛巳,有事於太廟;仲遂卒於垂。壬午,猶繹,萬入,去籥。〈三傳皆云卿卒不當繹。〉

    成三年:二月,甲子,新宮災,三日哭。〈《公》《穀》並云禮也。〉六年:二月,辛巳,立武宮。〈三傳並云非禮。〉

    昭十五年:二月,癸酉,有事於武宮;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

    定九年:九月,立煬宮。〈義同武宮。〉八年:冬,從祀先公。〈《公》《穀》皆云復正。〉

    啖子曰:凡宗廟之禮,有常。四時之祭,雖失其月,亦非大,故皆不書。其失時及失禮之大者,乃書。《左氏》云,始殺而嘗,閉蟄而烝,過則書。《公》羊云,春曰祀,夏曰禴,秋曰嘗,冬曰烝,常事不書。〈言失禮非常乃書之。〉此說皆是。

    趙子曰:四時之祭,皆用夏時,〈言祠礿嘗烝,皆用夏之四時也。〉從物宜也。〈若以周之四時用四祭,於義理及所用之物都不相合,故用夏時為宜也。〉周雖以建子為正,至於祭祀,則用夏時本月,以行四時之祭。故桓八年正月烝,則夏之仲冬也;閔二年五月禘,即夏之三月也。凡四時之祭,蓋用孟月。宣八年六月有事於太廟,即夏之孟月也。若有故及日不吉,即用仲月。桓八年正月烝,是也。若又有故及日不吉,即用季月。昭十五年二月有事於武宮,即夏之季月也。經文並無譏,故但不失時,即非僭禮,啖說是也。然吉事先近日,苟有其故而用季月,涉於怠矣,當用仲月為嘉也,時物既登,且得二至二分之節故也。此事理製都無定證,今考經推理宜爾故也。〈向下別無標題,亦並無趙子義。他皆放此。〉又曰:禮,不王不禘,〈禮篇《大傳》及《喪服小記》並云爾。〉魯曷為之?周公故也。周之王也,文王興之,〈王業大興。〉武王成之,〈伐紂有天下也。〉周公康治之,〈輔幼主治天下。〉是以魯得郊焉,所以崇周公也。〈令魯子孫用天子禮,所以尊崇周公故也。〉曰:崇之宜乎?〈問合禮之宜否。〉非宜也。國之所以樹者,法製也;法製所以限尊卑。〈不得陵僭。〉諸侯而行天子之禮,非周公之意也,其用乎莊,又僭也。〈成王令魯得用禘禮,已為僭矣。本止施於周公之廟,今又僭於莊之廟行之,非禮之甚,用其豐備之禮,而不能配文王也。〉不稱宮,不及於祖也。〈若言吉禘於莊宮,即似於莊廟祭及文王,今既不爾,故指言莊公以明之也。〉凡祭而非者,稱祭。〈祭而失禮,則書祭名。〉以本下者,稱事。〈祭非失禮,為下事張本者,則不書祭名。大事於太廟、躋僖公之類,是也。〉又曰:禘者,本帝王之大祭,諸侯不得行之。成王以特尊周公,令魯行耳。閔二年遂僭用於莊廟,故經書以譏之。《公羊》云,其言莊公何?未可以稱宮廟也。必若不合於宮廟行禘,而今行之,則當明書以示譏,不應隱避也。自緣不配文王,故斥言莊公以明之爾。又云譏始不三年也。若然,則當有初字,故知皆非也。

    ○辨魯無祠礿義〈四時祭名,禮諸篇及諸經書說之不同,故儒者紛然。趙氏辨之。〉

    問曰:《周禮》記四時祭名,云春祀夏礿秋嘗冬烝。《公羊》亦同。《毛詩》云礿祠烝嘗於公先王。〈協韻故云爾,其實祠礿嘗烝。〉而《春秋》無礿祠二祭,何也?答曰:《春秋》中一書烝,〈雖再書之,其實一事。〉一事嘗,兩書禘,皆為失禮及有變故,乃書耳。於祠礿二祭,無他故,所以不書,何足怪哉!

    ○辨禘義〈禘義尤迷誤,故趙子辨之。〉

    趙子曰:《禮記•大傳》云,禮,不王不禘,〈明諸侯不得有也。〉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所出謂所繫之帝。〉以其祖配之諸侯及其太廟,〈諸侯存五廟,唯太廟百世不遷;及者,言遠祀之所及也;不言禘者,不王不禘,無所疑也;不言祫者,四時皆祭,故不言祫也。〉大夫有大事,省於其君,幹祫及其高祖。〈有省,謂有功德,見省記者也;幹者,逆上之意也,言逆上及高祖也。〉予據此事體勢相連,皆說宗廟之祀,不得謂之祭天。〈已上註義,並趙子義,非鄭玄舊釋。下祭法亦然也。〉《禮記•喪服小記》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又下云禮不王不禘。正與《大傳》同。則諸侯不得行禘禮,明矣。是以《祭法》云有虞氏禘黃帝〈舜祖顓頊,顓頊出於黃帝,則所謂禘,其祖之所自出也。〉而郊嚳,〈帝王郊天,當以始祖配天,即舜合以顓頊配天也;為身繼堯緒,不可舍唐之祖,故推嚳以配天,而以顓頊為始祖,情禮之至也。〉祖顓頊〈舜之世繫出自顓頊,故以為始祖也。〉而宗堯;〈凡祖者,創業傳世之所出也;宗者,德高而可尊;其廟並不遷也。〉夏後氏亦禘黃帝〈義同舜也。〉而郊鯀,〈禹尊父且以有水土之功,故以配天也。〉祖顓頊〈禹世繫亦出於顓頊也。〉而宗禹;〈當禹身,亦宗舜;子孫乃宗禹也。〉殷人禘嚳〈殷祖契出自嚳。〉而郊冥,〈有水功,故推以配天。〉祖契〈湯出契後。〉而宗湯;〈當湯身未有宗。〉周人禘嚳〈義與殷同。〉而郊稷,〈有播植之功,且為始祖也。〉祖文王而宗武王。〈當武王身,亦未有宗。〉

    趙子曰:予以為禘郊祖宗,並敘永世追祀而不廢絕者也。禘者,帝王立始祖之廟,猶謂未盡其追遠尊先之義,故又推尊始祖所出之帝而追祀之。以其祖配之者,謂於始祖廟祭之,而便以始祖配祭也。此祭不兼群廟之主,為其疏遠,不敢{執衣}狎故也。其年數,或每年,或數年,未可知也。鄭玄註《祭法》云,禘謂配祭昊天上帝於圜丘也。蓋見《祭法》所說文在郊上,謂為郊之最大者,故為此說耳。《祭法》所論禘郊祖宗者,謂六廟之外,永世不絕者,有四種爾,非關配祭也。禘之所及最遠,故先言之爾,何關圜丘哉!若實圜丘,五經之中何得無一字說處?又云祖之所自出,謂感生帝靈威仰也。此何妖妄之甚?此又出自讖緯,始於漢哀、平間偽書也。桓譚、賈逵、蔡邕、王肅之徒,疾之如仇,而鄭玄通之於五經,其為誣蠹甚矣!

    或問曰:若然,則《春秋》書魯之禘何也?答曰:成王追寵周公故也。故《祭統》云成王追念周公,賜之重祭郊社禘嘗,是其義也。〈郊禘,天子之禮;社與嘗,諸侯所自有。撰禮者見《春秋》書嘗社,以為郊禘同,遂妄言耳。〉魯之用禘,蓋於周公廟,而上及文王,文王即周公之所出也。故此祭唯得於周公廟為之。閔公時遂僭於莊公廟行之,〈亦猶因周公廟有八佾,季氏遂用之於私庭也。〉以其不追配,故直言莊公,而不言莊宮,明用其禮物耳,不追配文王也。本以夏之孟月為之,至孟獻子乃以夏之仲月為之。〈《禮•雜記》云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祖。七月而禘,獻子為之也。〉今備引諸經書之文,證之於左。閔二年五月,吉禘於莊公,〈譏其不當吉,又不當禘於莊。〉僖八年秋七月,禘於太廟,用致夫人。〈譏其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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