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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互有伸诎;宁为无定之言,不敢执一以贼道。

    上谓船山之论历史,不只重人之动机善恶之评论,而重论一史事所由成之时势之不得不然,以见理之不得不然、亦重论一事影响之社会价值,文化历史价值,见事之结果之或有超乎人之动机之所料,而合乎天下之公理者。此由其读通鉴论第一篇论秦废封建之动机与结果,即可证之。

    郡县之制垂二千年,而弗能改矣,合古今上下而安之,势之所趋,岂非理而能然哉。……分之为郡,分之为县,俾才可长民者,皆居民上,以尽其才,而治民之纪,亦何为而非天下之公乎。……郡县者,非天子之利也,国祚所以不长也。而为天下计利害,不如封建之滋也多矣。呜呼,秦以私天下之心,而罢侯置守,而天假其私,以行其大公。存乎神者之不测,有如是夫。

    论历史上之事之所以有,与此事之历史价值,必须由整个历史,以观其时势之不得不有此事,与对整个历史之价值。故卷三论汉武帝之辟遐荒之地曰:

    遐荒之地,有可收为冠带之伦,则以广天地之德,而立人极也。……虽然,此天也,非人之所可强也。天欲开之,圣人成之。圣人不作,则假手于时君及智力之士,以启其渐。以一时之利害言之,则病天下;通古今而计之,则利大而圣道以宏。天者,合往古来今,而成纯者也。……君臣父子之伦,诗书礼乐之化,圣人岂不欲普天率土,而沐浴之乎。时之未至,不能先焉。迨其气之已动,则以不令之君臣,役难堪之百姓,而即其失也以为得,即其罪也以为功,诚有不可测者矣。

    武帝之役民拓边,自其个人主观之动机言,船山谓不过为善马远求耳,好大喜功耳。然此主观动机,与拓边之功之所以成,乃二而非一;与此事之价值,亦二而非一。拓边之功之所以成,时势中,有可以广天地而立人极之时势也。而此事之价值在千万世,亦非汉武帝之所知。此又见论一事历史价值,不同论作此事之动机之道德价值也。故船山读通鉴后序,自言其论历史之法,固亦重“心”;然其重心,乃重在以此心,知一时之情势,审一事之成败之结果,以求时措之宜。固非只重在人之一动机纯正或否之心而已。其言曰:

    览往代之治而快然,览往代之乱而愀然。知其有以致治而治,则称说其美;知其有以召乱而乱,则诟厉其恶。言已终,卷已掩,好恶之情已竭,颓然若忘,临事而仍用其故心。……夫治之所资,法之所著也;善于彼,未必善于此也。君以柔嘉为则,而汉元帝失制以酿乱;臣以憨直为忠,而刘栖楚碎首以藏奸。攘夷复中原,大义也,而梁武以败;含怒杀将帅,危道也,而周主以兴。无不可为治之资者,无不可为乱之媒。然则治之所资者,一心而已矣。(此心乃能知时势审事之成败之结果,而求时措之宜之心也。)以心驭政,则凡政皆可以宜民,莫匪治之资;而善取资者,变通以成乎可久。设身于古之时势,为己之所躬逢;研虑于古之谋为,为己之所身任。取古人宗社之安危,代为之忧患;而己之去危以即安者在矣;取古昔之民情之利病,代为之斟酌,而今之兴利以除害者在矣。得可资,失亦可资;同可资,异亦可资也。故治之所资,唯在一心,而史特其鉴也。……故论鉴者,于其得也,……必思易其迹,而何以亦得;其失也,必思就其偏,而何以救失。乃可为治之资。

    关于船山论历史之重文化,重观文化之流嬗、世运之升降,重观史事与民族历史文化存亡绝续之关系,除见于读通鉴论、宋论者外,如黄书离合篇就中国之地理、以论五千年历史中之治乱离合,思问录最后段之论历代南北文运之衰旺,皆可留意。

    七 保民族以保文化之义

    曷言乎一重气,则保卫民族之义,与保历史文化之义,不可分也。夫言民族有文化者,言其人之精神内容之表现,尝依历史而渐普遍化,而有各共同之精神之表现之谓也。一民族之诸个体人,固各有其身。其身之时异、所异,固各为一特殊之个体也。然有共同之精神内容,则人与我之各种特殊之精神活动,交于一共同之文化与精神内容,而又互知此文化、此精神内容,对方亦有之;则各个人之特殊精神,相涵摄而凝一。此即文化之共同,所以为功于民族中诸个人之集合,而成一整体之民族者也。夫然,故舍历史文化之共同之意识,而言民族中诸个人之相集合,则将只有利害之相需,所处之时空之密迩而已。利害相需而结合,则不相需而离。因无文化之共同以维系之,使其人民之精神相涵摄而凝一之故也。循斯以谈,则一民族之文化愈高者,历史愈长远者,其民族之集合,亦宜愈凝固。而一民族之丧失其文化、忘其历史,将不免于瓦解。此即儒者历代相传之保文化以保卫民族之义也。

    欲保民族须保文化固矣。然欲保文化,是否必须保卫民族?则理有两端。盖人之欲使其精神内容之普遍化于他人,初非限于我之同族之人。人之欲此精神内容之普遍化,推类至尽,必及于一切人而后可。任何人任何民族之能有此精神内容,吾皆欲之,不必择也。则当吾之民族不足承受此文化,而其他民族能承受之,当我之民族为其他民族所灭亡,而承受我之文化,则亦将无大异于我之民族之承受此文化。此即成离民族之保存,而言文化之保存之说也。中国过去每当夷狄乱中国之际,皆有此类之说,而此说依上文所论,亦有其真理在也。然船山不取此说。其所以不取此说者,正以此说之纯自精神内容得其普遍化上言,亦即纯自文化所以形成之理,得某种普遍继续表现上言;而未能扣紧吾人去形成如此之文化之气,扣紧吾人能有如此之精神内容,支持此文化内容之精神活动而言也。若于此扣紧,则保文化必当同时保民族之义明。唯保文化,复保民族为正义,不得保民族,而只保文化,乃不得已之第二义也。

    何言乎扣紧此“形成如此文化之气”,扣紧“有此精神内容支持此文化内容之精神活动”,则须兼保民族也?盖吾人于此一扣紧,则吾人保文化承受文化而传播之,即非只单纯之一使此文化内容之理普遍化于他人之一事,而同时是对“遗我以如是文化之特殊之圣哲祖先之精神”负责之一事。古人往矣,而其精神未尝往也。诵其书,读其书,知其人,则千载之遥,一念通之,而对之负责之念油然生矣。吾之民族之圣哲祖先之遗此文化也,乃遗之于其子孙。则吾为其子孙,亦当继之,而更遗于吾之子孙。若夫人之爱其子孙,爱其族类,固可说为生物之本能。然求文化教泽之继继绳绳,不绝于子孙、于其族类,则非特生物本能也。仁义之施,先及其近,自然之道也。人之慕父母,固抑或为生物本能,然孝父母而欲承其志,承其所受之文化教泽,而上通祖先圣哲之心,亦非特生物本能也。吾身能继父母祖先之生命,而吾之精神不能继其精神,则自罪自责之情,所由奋起也。继之于一己,当先立志于继祖先圣哲之精神,则此一己之全躯之意轻,固矣。然欲继之于后世,则族类子孙之生命之不存,文化教泽又何有?由是而言,则保文化即当保民族之义彰,保民族即所以保文化之理显。吾保卫此民族,此民族固或将忘其若祖若宗之文化。人若如此措念,则人又将以为不如敷化异邦,或任此民族之沦于异族矣。然志士仁人之真欲保文化保民族,决不允此先疑此来者之念之渗入。同此民族,祖先能者,吾当能之,亦能之。吾当能者,亦能者,后世子孙,复当能之,亦能之。诚深信其当能者之必成实能,有理之必可有气,则罪责来者之念绝。吾之保民族以保文化之事,只当自行乎其不容已,且亦将信中国民族不亡,文教终能光大,而来者之必胜于今也。此盖即船山之所以兼言保历史文化与保卫民族之义之故也。船山言保民族之言甚多,其辨有文化之华夏,与无文化之夷狄之别之言亦甚多。船山最痛心于宋明之亡,其所著之黄书之全书,皆论华夏求不乱于夷狄之立国建制之道。此书后序,客谓船山之此书,重“功力以为固,法禁以为措”,以保华夏。船山以惩于宋之亡于异族,原于不分兵民,北方无藩辅,故主保华夏,当“分兵民而专其制,列藩辅而制其用”。(黄书宰制五页)而宋之不列藩辅,亡于异族,则原于君主之私天下,专制而多猜忌,而忽夷夏之防。专制始于秦,由秦开之,而宋成之。唯“秦私天下而力克举,宋私天下,而力自绌,致亡于夷狄”。故船山斥秦为孤秦,宋为陋宋。其责孤秦陋宋,即著眼纯在民族与文化之存亡,而不在朝代之更迭之故也。今试引黄书、中读通鉴论言宋论言宋之亡三段之言,以证其重民族大义,夷夏之辨,与保卫民族以保文化之意。

    黄书原极后序曰:“人不能自畛以绝物,则天维裂矣;华夏不能自畛以绝夷,则地维裂矣……”又曰:“民之初生,自纪其群,远其害沴。……故仁以自爱其类,义以自制其伦。强干自辅,所以凝黄中之 缊也。今族类不能自固,而何仁义之云云也哉。”尚书引义五、周官立政曰:“仁以厚其类,则不私其权;义以正其纪,则不妄于授。保中夏于纲纪之中,交相勉以护人禽之别。”

    读通鉴论卷十四之言曰:

    天下之大防二,中国、夷狄也,君子、小人也,非本末有别,而先王强为之防也。夷狄之与华夏,所生异地,其地异,其气异矣。气异而习异,习异而所知所行,蔑不异焉。乃于其中,亦自有贵贱焉。特地界分,天气殊,而不可乱,乱则人极毁。华夏之生民,亦受其吞噬而憔悴。防之于早,所以定人极,而保人之生,因乎天也。……小人之乱君子,无殊于夷狄之乱华夏。……商贾者,于小人之类为巧。……乃其气恒与夷狄而相取,其质恒于夷狄而相得,故夷狄兴而商贾贵。……夷狄资商贾而利,商贾恃夷狄而骄,而人道几于永灭。

    船山之言夷狄华夏之当辨,及夷狄与商贾相因之义,今日读之,犹足资启发也。

    至宋论之末段,则论中国历代之患,皆在北方。故主匿武北方,中夏文化乃得其保。而宋以重文,自太祖赵普起,即猜防武人之割据(卷一十五页),故未能于边塞置武臣为之守,以至于亡。船山此段之文,为其论史之最后一段,言简意深,亦可具见其重保文化之深意。故节录之于下:

    汉唐之亡,皆自亡也。宋亡则举黄帝、尧、舜以来,道法相传之天下而亡之也。(自亡者一家一姓之亡,唯如宋之亡,自亡而亡中国之文化,斯可伤痛也。)……古之言治者曰,觌文匿武,匿云者,非其销之之谓也。藏之也固,用之也密,不待觌而自成其用之谓也。(此下即言当匿武,以防北方边塞之患,以保历史文化。)……其外(指北方)之逐水草、工骑射、好战乐杀、以睥睨中土者,地犹是地,人犹是族,自古迄今,岂有异哉。三代之治,千有余岁,天子不以为忧。其制之之道,无所考矣。自春秋以及战国,中国自相争战;而燕赵独以二国之力,控制北陲。秦人外应关东,而以余力,独捍西圉。……及秦灭燕代,并六合,率天下之力以防胡,而匈奴始大。汉竭力以御之,而终莫之能抑。至于灵献之世,……曹操起而抚之,鲜卑匈奴皆内徙焉。蜀吴不相闻也。晋兼三国而五胡竞起。垂及于唐,突厥、奚、契丹,相仍内扰。及安史之乱,河北叛臣,各据数州之士,以抗天子;而蓟云之烽燧,不闻者百年。由此言之,合天下以求竞而不竞;控数州以匿武,而竞莫加焉。则中国所以卫此觌文之区者,大略可知矣。……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言四裔之边臣,各自守而不待天子之守之也。牵帅海内,以守非所自守之地,则漫不关情而自怠。奔走远人,以战非所习战之方,则其力先竭而必颓。然而庸主具臣之谋,固必出于此者;事已迫则不容不疲中国以争,难未形,则惟恐将帅之倚兵而侵上也。呜呼,宋之所以裂天维,倾地纪,乱人群,贻无穷之祸者,此而已矣。……孰令宋之失道,若斯之愚邪。天地之气,五百余年而必复。周亡而天下一,宋兴而割据绝,后有起者,鉴于斯以立国,(言补宋之失道,匿武边塞,以防北方之夷,而保卫民族也)庶有待乎?平其情,公其志,立其义;以奠其维;斯则继轩辕大禹,而允为天地之肖子也夫。

    船山之言中国之患自来在北方,即今读之,尤兹启发也。

    八 后论

    西洋哲学之主要概念有三,曰理性,曰意识,曰存在。存在有物质与生命之自然存在,有精神之存在。中国哲学之主要概念亦有三,曰理,曰心,曰气。气正兼摄自然之物质、生命、与人之精神之存在者也。心之知之所对者理,心之所托者气。自发之知,恒以理为的。反求之知,则更知知所依之心。知心者,心之自觉自悟。更行其所知,斯为精神之气。精神之气之所触与所欲运者,物质与生命之自然之气也。故昭人与世界之律则,必尊吾理性;启人生之觉悟,必唤醒吾心;而欲人文之化成乎天下,必资乎作气。理之所尚,心之所往;心之所觉,气之所作。三者固不可分。然理必昭于心之前,气必继于此心之后,则人固皆可反省而知之者也。夫然,故哲学必先论宇宙人性之理,而继以求人生之觉悟,而终于论人文之化成。一人之哲学活动之历程如是,而哲学史各时代之各大哲之哲学之发展相仍之迹,亦大体如是。以希腊哲学而言,则宇宙论时期之哲学,皆重显宇宙之条理。苏氏论善之所以重善之定义,亦重明理也。柏拉图则言理而归本于心矣。亚氏则重理之实现而重存在,重文化而论诗、论政矣。以近代西洋哲学言之,大陆哲学初期之理性主义,笛卡尔较重理,来布尼兹更重心。英之经验主义者,洛克之以物之本体为不可知,巴克莱休谟之唯心论,亦皆更重主观之心也。康德、菲希特、黑格尔承理性主义之潮流,以心统理,更言客观之心,客观之理。由康氏至黑氏,则康氏犹偏重于尊理性,菲希特则偏于言超越意识之心,黑格尔则特重理性之经意识而表现为客观精神与历史文化矣。而以中国哲学言之,则先秦儒者,孔子立人道之纲纪,言仁言孝言礼,皆言理之当如是。孟子则善言心性矣。荀子则重以心化性,而知道行道,而成礼乐刑政之文化矣。汉儒之重文化而重气,亦荀学之精神之流也。魏晋隋唐之佛学中,僧肇道生独重言妙理。至于吉藏、智顗、玄奘、法藏、惠能,皆重心者也。律宗之重戒律持身、密宗之即身成佛,与净土宗重佛土之实在性,则重现实原则,重存在,而重气者也。而以宋明理学之发展言之,则宋学之成于朱子,重张儒学之轨范,主以理为生气,重理者也。阳明良知之教,重心者也。王学皆不喜理气为二之说,故于气之重要性,亦不忽略,盖心固通理而亦通气者也。然在心上言气,恒只是实现理,以成一人之德之气,未必即充内形外,曲成人文之气也。宋明哲学中言功利者之一派,如永康永嘉之流,知重气矣,然不重性与天道,言而无本;知法度食货之为治平之要,尚未必知礼乐之义之精微;即未必识历史文化之全体大用。宋明哲学上之旁流也。惟船山生于宋明理学极盛之时期之后,承数百年理学中之问题,入乎其中,出乎其外,于横渠之重气,独有会于心。知实现此理此心于行事,以成人文之大盛者,必重此浩然之气之塞乎两间,而两间之气,亦即皆所以实现此理者。则人道固贵,而天地亦尊;德义固贵,功利亦尊;心性固贵,才情亦尊。由是而宗教、礼、乐、政治、经济之人文化成之历史,并为其所重。而人类之文化历史者,亦即此心此理之实现,而昭著于天地之间,而天地之气之自示其天地之理、天地之心者也。故船山之能通过理与心以言气,即船山之所以真能重气,而能善引申发挥气之观念之各方面含义,以说明历史文化之形成者也。船山同时之黄梨洲,亦能言心言理且重气,而善论历史文化。顾亭林则言经史之学,以论历史文化之学。盖皆与船山同表现一时代之哲学精神。然梨洲于宋学之功不深,亭林则多言明儒之病。二人皆门生故旧满天下,不免以交游之多,洩漏精神。唯船山则知明学之弊,亦能知宋学之长,独穷老荒山,磅礴之思,一一见诸文字,而精光毕露,为结束宋明之学之大哲,与黑格尔之综合西方近代理性主义经验主义之流相类。西方哲学自黑格尔之后,顺黑格尔重现实原则而下之流,变为马克思之重生存、重物质。黄王以后之颜李戴之伦,亦重功利实用,重人欲之得遂。黑氏以后,西方学人乃喜言文化史哲学史。顾黄王以后,清儒皆重读古人书、求古人之师说,考证遗编,皆此一流相接。然舍礼乐文化历史而言生存,言物质,言功利实用,皆不免依人之生物本能说话。但知物质之为存在,及人欲之为气,器物之为气,而不知精神之为存在而亦为气,则其存在与气之义,局狭而猥琐。而西方学人之言文化史哲学史,自黑氏以后者,皆一事于客观之钻研。清儒之考证之学,亦不关自己心身家国事。以此观黑氏与船山之言气言存在,必重精神之存在,文化之存在,言历史能扣紧民族精神之发展而言,以昭苏国魂为己任,则黑氏船山,敻乎尚已。而今之国人,承清儒重功利考证之学风,吸西方唯物思想之流,乃欲以船山侪于颜戴,下比于西方唯物论者,此则凌辱先哲,昧于哲学潮流之进退者也。虽然,言哲学之必极于言存在言气者,势也。势不免不如是,理亦不免如是也。而言存在与气,则易与人之生物本能所肯定之存在与气之观念相滥,亦势之所难免,理之所难免也。如求免于滥,仍不如重言心与理,斯轨则可寻,而清明在躬;依生物本能之滥,无自而入焉。此又言哲学者之不能不重理、重心者也。然处今之世,逆流上溯,在西方欲救黑氏以下以唯物思想以言历史文化者,盖当由黑氏而上溯。而在中国则欲救清儒之失,不以考证遗编,苟裕民生为已足,而欲建立国家民族文化之全体大用,则舍船山之精神,其谁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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