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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流行之用,原自太极之体。故太极之体之为天地万物所自生之名所以立,非以其先天地万物之名而立,正以其后天地万物之生而立。犹父之名所以立,后于其子之生。叟未生子不名父。故曰:“惟易有太极,故太极有易也。”

    六 乾坤并建

    惟船山以太极为乾坤之合撰,阴阳之浑合,太极不先于乾坤阴阳,必有乾坤阴阳之合同而化,乃见易之有太极。故船山主乾坤并建,不取汉人乾元、坤元只是一乾元之说,亦不取宋儒一气流行成二气之说。而主乾坤阴阳,自始即相待而有。故周易内传卷一乾卦传谓:“周易并建乾坤为太始,以阴阳至足者,统六十二卦之变通。古今之遥,两间之大,一物之体性,一事之功能,无有有阴而无阳,有阳而无阴;无有有地而无天,有天而无地。”又正蒙注卷七太易篇“阴阳刚柔仁义之本宜”句注曰:“周易并建乾坤于首,无有先后,天地一成之象也。无有有地而无天,有天而无地之时。则无有有乾而无坤、有坤而无乾之道。无有阴无阳、有阳无阴之气,无有刚无柔、有柔无刚之质,故无有仁无义有义无仁之性。”

    乾坤并建而后有易有太极,故乾坤称为易之蕴。物有表里,表者其情,里者其性。性显于情之谓著。天著其乾以行地,而交坤;地著其坤以承天,而交乾。由天地之互著,乾坤之必交,即知天地皆各蕴乾坤合撰之太极。而太极亦若分二,为天地各各之所具有。万物万有之由动而静,即著其乾以交坤;其由静而动,即著其坤以交乾。故任何器物皆有此乾坤合撰之太极,以为其蕴。惟然,乃有所谓天地万物之变易。而器物之静者,乃不能自守其静,而滞其形,必“调之以流动”。其流动又不能无所归以收摄,必“充之而凝实”。故器皆自化而不死,复不滞其形而恒虚。凡此皆乾坤合撰之太极之道,为之主持分剂,以成此一动一静之大易。故由器之虚,即以见道之实,而乾坤与易,相为保合。所以言乾坤与易,相为保合者,因由乾坤之道而后有易,有易而后见乾坤之道之真实,为器物之蕴也。此义周易外传卷五系辞上传十二章注言之最精。

    夫缊者,其所著也……有其表者,有其里者,有其著者。著者之于表里,使其二而可以一用,非既已二而三之也。盈天地之间,何非著者之充哉。天位乎上,地位乎下,上下之际,密迩而无毫发之间,则又恶所容其著者,而又非也?天下济而行,地上承而合。下行之极于重渊,而天恒入以施;上合之极于层霄,而地恒蒸以应。此必有情焉,而必有性焉,必有以辅形、有以充神焉。故乾曰时乘六龙以御天。乾者所以御天而不济也。坤曰牝马地类,行地无疆。坤者所以行地而上承也。盈天地之间,皆器矣。器有其表者,有其里者,成表里之各用,以合用而底于成,则天德之乾、地德之坤,非其缊焉者乎?是故调之而流动,则不滞,充之而凝实,则不馁,而后器不死而道不虚生。器不死,则凡器皆虚也;道不虚生,则凡道皆实也。岂得有坚郛峙之,以使中屡空耶?岂得有庞杂窒之,而表里不亲耶?故合二以一者,既分一为二之所固有矣。是故乾坤与易,相为保合。

    七 现实宇宙之动而无息、真实不虚与变不失常义

    惟以天地万物皆以乾坤为其蕴而成易,易不息而乾坤不裂,故整个宇宙为真正之动而无息者,可名之为一绝对之流行,一绝对之动。而相对之动静,则涵于此绝对之动中,以成就此绝对之动者。绝对之动者,一动一静、一阖一辟之更迭而无穷之一动也。故思问录内篇曰:

    太极动而生阳,动之动也;静而生阴,动之静也。废然无动无静,阴阳恶从生哉。一动一静,阖辟之谓也。由阖而辟,由辟而阖,皆动也。废然之静,则是息矣。至诚无息,况天地乎。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何静之有。

    诗广传卷一郑风传曰:

    与其专言静也,无宁言动。动静无端者也,故专言静,未有能静者也。性之体静而效动。苟不足以效动,则静无性矣。既无性,又奚所静耶?性效于情,情效于才,皆效以动也。……故天下之不能动者,未有能静者也。

    又周易外传卷六页十二曰:

    天下日动,而君子日生,天下日生,而君子日动。动者,道之枢、德之牖也……故曰天地之大德曰生,离乎死之不动之谓也。

    凡此重动之言,实具动静相涵之义。惟动静相涵,而动乃不息。动静相涵者,阖以处静,而受阳藏动;辟以施动,而荡阴启静。故周易内传卷五“阖户之谓坤”传曰:

    阴受阳施,敛以为实,阖之象也;阳行乎阴,荡阴而启之,辟之象也。……已阖而静,方辟则动;辟之也动,既辟而静。静以成体,动以发用。

    又正蒙大易篇阖户句注卷七曰:

    阴之爻偶,辟象也,而言阖户者,坤之德,顺以受阳之施,阖而约之,处静以藏动也。阳之爻奇,阖象也。而言辟户者,乾之德健而发,施于阴者无所吝,而动则无不达也。又同章形开句注静以居动,则动者不离乎静;动以动其静,则静者亦动而灵。此一阖一辟之所以为道也。

    以动静阖辟相涵之故,动而静,静复动,辟而阖,阖复辟。故物之日生而日成,旋往旋来,如川流之不息;动静阖辟往来,相反而相成。故周易外传卷七说卦传曰:

    著其往,则人见其往,莫知其归矣;饰其归,则人见其归,莫知其往矣。故川流之速,其逝可见,其返而生者,不可见也。百昌之荣,其盛者可知,其所从消者,不可知也。离然耳目之限,如幽明之隔,岂足以知大化之神乎。大化之神,不疾而速,不行而至者也。故曰辟户之谓乾,阖户之谓坤。一阖一辟之谓变,往来不穷之谓通。阖有辟,辟有阖,故往不穷来,来不穷往。往不穷来,往乃不穷,川流之所以可屡迁而不停也。来不穷往,来乃不穷,百昌之所以可日荣而不匮也。故阖辟者,疑相敌也;往来者,疑相反也。然而以阖故辟,无阖则何辟?以辟故阖,无辟则何阖?则谓阖辟以异情而相敌,往来以异势而相反,其不足以与大化之神久矣……方言乾而即言坤,钧之所运、轴之所转,疾以相报,合以相成。一气之往来,成乎二卦,而刚柔之用全。

    正蒙太和篇注又说阴阳之相反相成之义曰:

    以气化言之,阴阳各成其象,则相为对。刚柔、寒温、生杀,必相反而相为仇。乃其究也,互以相成,无终相敌之理,而解散,仍返于太虚……相反相仇则恶,和而解则爱。阴阳异用,恶不容已。阴得阳,阳得阴,乃遂其化,爱不容已。太虚一实之气所必有之几也。

    一动一静,一阖一辟,一往一来,大化之流行,统为一绝对之动。故宇宙无真正之虚,而宇宙为绝对之真实无妄。此绝对之动中所涵之动静、阖辟往来固相反,然实相反而相成,分而复合。自其分而观之,则其静而阖,即往而由实返虚,而疑宇宙有真正之一太虚,有所谓空无。然观静者之必动,阖者之必辟,往而由实返虚,必继以来者之由虚入实;则宇宙实无所谓虚,虚皆气之所充凝,无所谓空无,而惟是一流行之生,一永恒之有。所谓虚者惟是往,往不可见,故疑若无;而往者必来,则无无矣。故曰:“人所见为太虚者,气也,非虚也。虚涵气,气充虚,无有所谓无者。”(正蒙卷一太和篇注)周易外传卷二无妄卦传曰:

    夫可依者,有也;至常者,生也。皆无妄而不可谓之妄也。……阳奠阴位,一阳内动,情不容吝,机不容止,破块启蒙,灿然皆有。静者治地,动者起功。治地者有而富有,起功者有而日新。殊形殊质,利用安身,其不得以有为不可依者,亦明矣。

    周易外传卷二大有卦传。

    天下之用,皆其有者也。吾从其用,而知其体之有,岂待疑哉。用有以为功效,体有以为性情,体用胥有,而相需以实,故盈天下而皆持循之道。

    又正蒙注卷一太和篇“方其形也”注曰:

    天下恶有所谓无者哉,于物或未有,于事非无;于事或未有,于理非无。寻求而不得,怠惰而不求,则曰无而已矣。甚矣言无之陋也。

    宋明儒皆言虚,即横渠亦谓由太虚有天之名。而船山于横渠所谓太虚曰:“虚者,太虚之量;实者,气之充周也。”(正蒙卷一太和篇“此虚实”下注)船山谓虚者,乃虚于此则实于彼;实于此则虚于彼。动若实而静若虚。然静者静其动,而启动,虚者虚其实,而启实。合动静而观之,静皆所以成动。合虚实而观之,虚皆所以成实。兹案;船山循客观宇宙论之思想方向而进,故自始即置定一实在动用中之形形器器之相继迭成,于其中见阴阳气理之流行之道,而于此阴阳气理在此流行中之相保合为一全体处,言太极之真实。故虚皆所以成实,静皆所以启动,以成此大化流行之实。此皆其循客观宇宙论之思想方向而进,所必至之论。若言其终未免有偏向,则当溯其原于其观客观宇宙之思想方向。人之思想方向,若自始先向在主体心灵,则于此静虚之义,又自别有见处,可中和船山之偏向,此则非今之所能及。

    船山观客观宇宙,动则实,静则虚,聚则实,散则虚。聚者谓之明,散者入于幽。然散者散所聚,聚复聚所散。幽者幽其明,明复明所幽。客观宇宙以有动有实而为宇宙,亦以有聚有明而为宇宙。故于其散、其虚,不可作入虚无想,而惟可作形之化为气想。气也者,可散、可幽、可静而虚,又不失其能聚、能明、能动而实者也。虚实、动静、聚散、幽明,皆相待而不二,故二而一,其一即在其二其两中见者也。故正蒙太和章“两体者”注曰:

    虚必成实,实中有虚,一也。而来则实于此,虚于彼;往则虚于此,实于彼;其体分矣。止而行之,动动也;行而止之,静亦动也;一也。而动有动之用,静有静之质,其体分矣。聚者聚所散,散者散所聚,一也。而聚则显,散则微,其体分矣。……使无一虚一实、一动一静、一聚一散、一清一浊……则可疑太虚之本无有,而何者为一?惟两端迭用,遂成对立之象。于是可知所动、所静,所聚、所散,为虚、为实,为清、为浊,皆取给于太和 缊之实体。一之体立,故两之用行。又曰:“两体各立,则溯其所从来,太和之有一实,显矣;非有一,则无两也。”

    又思问录内篇曰:

    两端者,虚实也,动静也,聚散也,清浊也,其究一也。实不窒虚,知虚之皆实。静者静动,非不动也。聚于此者散于彼,散于此者聚于彼;浊入清而体清,清入浊而妙浊,而后知其一也。非合两而以一为之纽也。

    又正蒙注卷七“大易不言有无”注曰:

    明有所以为明,幽有所以为幽。其在幽者,耳目见闻之力穷,而非理气之本无也。……故乾非无阴,阴处于幽也;坤非无阳,阳处于幽也。……幽以为蕴,明以为表也,故曰易有太极。乾坤合于太和,而富有日新之无所缺也。若周子之言无极者,言道无适主,化无定则,不可名之为极,而实有太极。亦以明夫无所谓无,而人见为无者,皆有也。屈伸者,非理气之生灭也。自明而之幽者为屈,自幽而之明者为伸。运于两间者,恒伸;而成乎形色者,有屈。彼以无名天地之始,灭尽为真空之藏,犹瞽者不见有物,而遂谓之无物,其愚不可瘳已。

    宇宙无真正之太虚、无空无,故言往来、屈伸、聚散、幽明,而不言生灭。又正蒙卷一太和篇“以言乎失道则均焉”注曰:

    曰往来、曰屈伸、曰聚散、曰幽明,而不曰生灭。生灭者,释氏之陋说也。倘如散尽无余之说,则此太极浑沦之内,何处为其翕受消归之府乎。又云:造化日新而不用其故,则此太虚之内,亦何从得此无尽之储,以终古趋于灭而不匮耶。

    此言前半,乃谓当前客观宇宙,明明是有,如有可入无,则必有翕受消归此有之处。此言有者不可入无,以无不能谓有也。后半言当前之宇宙,明明日新而不断。若言有自无来,无中焉得此无尽之有,虽经过去无尽之时间之乍有还无以灭之,仍日新而不断耶。此言无不能生此无尽之有,有不可入无。无不能生无尽之有,则但有形化为气,散而入幽。则无纯粹之太虚,亦无绝对空无之义,明矣。散可复聚,幽者可明,而二气之化育流行不息,动静、往来、屈伸不穷之义见矣。宇宙真实无妄之义立矣。

    二气流行不息,动静往来屈伸不穷,故天地有其至变,亦有其至常。变者,或动或静、或往或来、或屈或伸,相反而相杂。常者,动静、往来、屈伸之相反、相杂而交成。前者道之变,后者道之常。变不失常。周易外传卷七第杂卦传论此最精,其一段曰:

    纯者相峙,杂者相迁,听道之运行不滞者,以各极其致,而不忧其终相背,而不相通。是以君子乐观其反也。杂统于纯,而纯非专一也。积杂共处而不忧,如水谷燥润之交养其生,生固纯矣。变不失常,而常非和会也。随变屡迁而合德,如温暑凉寒之交成乎岁,岁有常矣。杂因纯起,即杂以成纯;变合常全,奉常以处变。则相反固会其通,无不可见之天心,无不可合之道符也。

    又思问录外篇曰:

    张子曰:日月之形,万古不变。形者,言其规模仪象也,非谓质也。质日代而形如一,无恒器而有恒道也。江河之水,古犹今也,而非今水之即古水。灯烛之光,昨犹今也,而非昨火之即今火。如必用其故物,而后之恒,则当其变,而必昧其初矣,恶足以语日新之化哉。

    四书训义卷十三第十五页亦曰:

    天地以道而流行,川其一也。道有居静而不迁者,贞万古而恒奠其所有;有居动而不滞者,无瞬息之暂有所停。于其静也,可以知道之富有,有之而无可以推移也。于其动者,可以知道之曰新,有之而无可终恃也……道有其不逝,故贞志以自立,经万变而不迁其素。道有其必逝,故成能不可恃,无中止之可安。诚使知昼夜不舍者,皆逝也,则又何昼夜之可舍矣。

    此言即道之至变而日新,至常而恒贞者,即寓乎其中。而其本仍在两与一相成之义。两者所以明变,变立而一亦见。一两相成,而常变相成之义立矣。

    八 乾坤之易简义

    知动静往来屈伸之不穷,则知乾坤之至健而至顺义。至健至顺,则无险阻之不可克。阳动而阴静,静以屈其动,则似阴于乾成险。然乾至健,静复动,屈复伸,而险非险。阴静而阳动,动以伸其静,使不能安于静,则似乾于阴成阻。然动复静,伸复屈,而阻非阻。由此而乾坤之行,乃历险阻而易简。依乾坤之至健至顺,以通于天下无穷无尽之理,使之相续具体实现于气化流行,以成天下之物之无穷无尽,则见乾坤之盛德。在人间而言,通理谓之知,行理而具体实现理以成物,谓之能。乾至健而通天下之理,则为大知;坤至顺以成天下之物,则为大能。天之生物,即天之气之先通于物之理。通理即知理。理无穷而知无穷,即见其知之至健。地之成物,即地之气之后载此物之理,于其物之成。其载理以成物,即见其能。载理之能无穷,即见其至顺。于乾坤知能易简之义,船山论之极精。乃古人所未有。今引其周易外传卷五系辞上传第一章注之言,一加疏释。

    “知者,天事也;能者,地事也;知能者,人事也。今夫天,知之所自开,而天不可以知名也。今夫地,能之所已著,而不见其所以能也。清虚者无思,一大者无虑,自有其理,非知他者也,而恶得以知名之?块然者,已实而不可变;委然者,已静而不可兴。出于地者,功归于天,无从见其能为也。虽然,此则天成乎天,地成乎地。人既离之,以有其生,而成乎人,则不相为用矣。此之谓不易也。乃天则有其德,地则有其业,是之谓乾坤。知能者,乾坤之所效也。夫知之所废者多矣,而莫大乎其忘之。忘之者,中有间也。万变之理,相类(相)续而后成乎其章。于其始,统其终;于其终,如有始,非天下之至健者,其孰能弥亘以通理而不忘?故以知。知者,惟其健。健者,知之实也。能之所穷,不穷于其不专,而莫穷乎窒中而执一。执一而窒其中,一事之变而不能成,而奚况其赜?至善之极,随事随物,而分其用,虚其中,析其理,理之所至,而咸至之。非天下之至顺者,其孰能亹亹之施,而不执乎一?故以能。能者,唯其顺。顺者,能之实也。……无思不虑,而思虑之所自彻;块然委然而不逆,以资物之生;则不可以知名,而固为知;不见其能,而能著矣。……夫弥亘初终,而持之一贯,亦至难矣;虚中忘我,以随顺乎万变,勉其所至,而行乎无疆,亦至繁矣。则奚以言乎易简也,曰惟其纯也……乾者,纯乎奇矣;坤者,纯乎偶也。当其为乾,信之笃而用之恒,不惊万物之变,而随之以生诚,则历乎至难,而居天下之至易。当其为坤,己不居功而物自著其则,受物之取,而咸仍其故,则历乎至繁,而行天下之至简。夫知,用奇也,则难而易;用偶也,则易而难。能,用偶也,则繁而简;用奇也,则简而繁。然而天下之辨此者,鲜矣。知者,未尝忘也,甫其有知,即思能之,起而有作,而知固未全也。因事变而随之以迁,幸有功焉,则将据其能以为知,而知遂爽其始。故知至健者也,而成乎弱。弱而不能胜天下,则难矣。能固未欲执一也,方务能之,而恃所能以为知,成乎意见,以武断乎天下,乃其能亦已仅矣……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而不能分秩乎乾坤,则知能固以相淆,健顺固以相困矣……然而惟能以健归知,以顺归能,知不杂能、能不杂知者,为善用其心之机,善用其性之力,以全体而摩荡之,乃能成乎德业,而得天下之理。”

    此段首言自天地之既成者言,不见其天之知与地之能。然自天地之德业之乾坤言,则可言有知能。乾坤所以可以知能言者,以常言知,即“通于理”之谓。乾至健,通万变之理,以生万物,故曰以知。又常言能,即能显理、行理、实现理之谓。坤至顺,顺于理之所至以成物,故曰以能。是虽不可以人之知能名,仍是知能也。人之知,恒有所知,有所不知,而难知其所不知。人之能,恒有所能,有所不能,而难能所不能。此天与人知能之异,其故不可不察也。原人之所以有知有不知,而难于知所不知者,其故在人之方有一知,而即思有能之起(为今所谓立即求实用),幸有功即据其能以为知;以此所能,自限其知;则难开拓其知,以知所不知矣。是见人之难于知所不知,以全其知,由其“知”为“能”所淆。淆于能而知难,则乾之纯知无难矣。人之所以有能有不能,而难能其所不能者,则以其方有一能,即以知自恃其能,成意见,以此意见之知,自限其能,则难开拓其能。是人之难于能所不能,以全其能,即由其“能”为“知”所淆。淆于知而能难,则坤之纯能无难矣。人以知能相淆,而知能皆难。人能使其知能不相淆,不据能以为知,则通理无碍,而不觉知难;不恃所能以为知,则顺成万物,而不觉能难。此即至健之乾知,皆纯知,至顺之坤能,皆纯能。故唯是易知简能,而无难知难能,亦无不知不能之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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