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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礼运大同章之问题,及其在礼运篇中之本旨

    上述中庸之言诚之道,既在横通内外以论道,亦在纵通天人以论道。此道极于尽己性、尽物性、以参赞天地之化育,故亦为天地所以化育万物之道。此道为悠久不息之道,故可顺通于古今历史之变。儒家之思想发展至中庸,即不只为一人生之道德、伦理、政治与人性之哲学,亦为一形上学与宗教哲学、历史哲学。此即通过圣人之至德中之至道,而见得天地万物之所以生之天道,以至尊天崇圣,而赞叹此道之悠久不息之形上学、宗教哲学、与历史哲学。礼记之礼运,则为专论能表现人之德,与养人之德之“礼”之运行于天地鬼神山川与万物中、及古今历史之世界之著。乐记则为论礼乐之道之兼为人生伦理政治之和序之道,亦为天地万物鬼神之和序之道之著。此二文可称为文化哲学与形上学之和合,其规模亦甚弘阔。然文章之组织,则不如中庸之严整,立义亦不如中庸之言通贯天人内外者之赅备。然其以礼乐之人文为本,以通自然之宇宙、人伦、政治、与历史之世界,则足以答墨道诸家以儒家之礼乐之义,只限于人间一时之用之疑难;亦足以伸礼乐之教化之价值于政治,以答法家言文学之士与礼乐无用于为政之疑难。由此二文与礼记他文之言礼乐之义,而汉以后之学者中,更无敢言全废礼乐者。故其影响至为广远。不同于中庸之书,只为少数智者之所知,直至宋明儒,乃得大弘其义者。兹一述此礼运与他篇言礼之义,与乐记言礼乐之旨,而世传孔子答曾子问之孝经,其义多与礼记之文相通,故亦将附及焉。

    礼运一篇之文,首为大同章。其文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此章之文,言三王以前二帝之大同之道,以与三王之小康之道相对,于中国近代思想影响甚大。然昔儒则并不十分重此礼运之文。如宋之朱子文集卷三十三,答吕伯恭书,谓其“几以二帝、三王有二道,此则有病”。又语类八十七可学录,问“礼运似与老子同,曰不是圣人书。胡明仲云,礼运是子游作……计子游亦不至如此之浅”云云。兹纯就此文之大同章所用之名辞言,则上文已谓大同大道之名,皆当是初出于墨道二家。其首句言天下为公之公,以与私对;公善而私不善,亦初为墨道法三家所喜用。诗经言“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此乃只谓田之为公有或私有之别,私无劣义。论语言孔子于颜回“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此私指个人生活,亦无劣义也。论语孟子固皆未尝有此以公与私相对,以公为善、私为不善之义也。墨子书言天之行“广而无私”,又恒言公义,则公显然为善。荀子王制言“公平者,职之衡也”,亦循此义而说。庄子言彭蒙、田骈、慎到之学,“公而不党”老子言“容乃公,公乃王”,此公亦为善。庄子杂篇则阳言“道者为之公”,道可尊而公亦可尊。韩非更喜以“行公法废私术”为言,又谓“苍颉之作书也,自环者谓之私,背私者谓之公”(五蠹),则明尚公而绌私。后之吕览亦言公与私对,私亦有劣义。管子中多法家言,亦尚公而绌私。大戴礼子张问言“公、无私也”,尹文子则言“圣人之非无私,乃于大私中为无私”。此皆一时代之语,亦非孔孟之言。盖孔孟之言孝弟仁义礼智之德,乃皆及于他人他物,又皆属于一己者。人之成物即成己,初固不重此公私之别,亦不以公私分优劣,不谓公必善,而私必不善也。则此礼运大同章言“天下为公”中公之一辞,亦初出自他家。至于大同章之言“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之句,亦正类墨子之言“余力相劳,余财相分”。儒家言尊贤,不言选贤为用。选贤为用之义,亦即出自墨家。选贤为用,固不足尽尊贤之旨。大同章之言选贤,盖即墨子所谓“选天下之贤者,立以为天子”,如尧之举舜,以见天下为公。此亦即儒家之禅让之义。然名此为选贤,则初自墨家。故此大同章之文为晚出,无可为讳。然此大同章之思想,亦复为孔孟思想之所涵。盖孔子固志在天下之有道,求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孟子亦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孔孟之仁义之道,果行于天下,自当有此与人以“余力相劳,余财相分”之事,复当由尊贤,而选贤为天下用。又此孔孟仁义之道,固亦是天下之公道,而非一人之私道也。则此大同章文虽晚出,亦不可谓其思想,非孔孟之言之所涵。此中唯一之问题,在大同章只客观的描述一大道之行后之一大同之世之内容,如人与人之伦理关系、社会关系、政治关系、经济关系之如何如何,以合为一理想,尚未及于人之如何达此理想之历程,或人之行为之道路。如孤提此章而论,即明不同于孔孟言道,必重人之当下可行之道路、与如何达一理想之历程者。如大同章只泛言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即只是一理想。孟子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即指出人当下可行之道路,与人之达一理想之历程也。凡只说一理想,而不说所以达理想之当下可行之道,则皆不能真实连于吾人当下之生命与心灵,即皆未全合于孔学之精神。故此大同章之思想,虽为孔子思想之所涵,然其所以为孔子思想之所涵之文句上的证明,唯在此章之首有“大道之行,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中之“志”之一字,而不在此中所描述之大同之世之种种理想之内容。今如只自此理想之内容上看,大同章所言者,亦远不如近世康有为本此大同章,而有之大同书,所言者之丰富。又人若只去描述此大同之世之理想内容之丰富,而不说此理想内容,即在吾人当下之此生命心灵之“志愿”中,则此一切理想内容,皆实无异于吾人对未来世之一客观的想象或幻想,而虚腾于外,冒出于上,无当下之生根处,亦不能使人真有求实现此理想之行为者。故此大同章之文之重点,唯当在此中之孔子之自言其有此“志在天下为公,使天下大同”之“志”。志虽未达,然当下已有此志,即可逐步求达。言逐步求达,即谓自客观上言,此大同之世,不能直下实现;而能直下实现者,即只是由小康以至大同。此小康之治,虽不如大同之世之大,却是更为切近吾人之所行者。吾人若舍小康,亦不可至于大同;而此志在大同,即只为人之行于小康之根据。人之行小康之事之中,亦即有此“志在大同”之志,贯彻表现于其中。则此行于小康之事,即不可与志在大同之志,分为隔别之二段,而小康亦非只是小。然后合于孔学之精神,与此礼运之全文之本旨也。

    吾人之所以要如此释大同章之文者,盖以如将大同与小康,只分为二段,禹汤文武之政皆是小康,则与孔子之称禹汤文武之言,明不相合,亦与孟荀之言不相合。此文即当如朱子之所疑,而不可说为儒家学者之所著。吾人如细观礼运之先言大同之世之天下为公之后,更言“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固似有贬抑小康之治之意,亦似有贬抑禹、汤、文武、成王、周公之谨于礼之政之意。然此下之文,却又全部是论礼义之道,则吾人即未可谓此大同章之文,真意在贬抑小康。故吾意于此所谓大道既隐之一语,实亦可另作一解。此解即是谓此天下为公之大同之世,既不存在于今,只为吾人之志之所及而隐于当今之天下者,亦即只隐存此志愿之中者;则吾人今所能为者,只是由此一有家而人各亲其亲,各子其子,亦有君臣之天下,求正君臣、笃父子、睦兄弟、和夫妇,以逐步实现此志之所涵,以谨于礼,而面对此天下之“谋用是作,兵此起由”之事实,而以礼义化之,此即以此礼义之行,为吾人之“志在大同”之志之所贯彻表现之处。若作此解,则于礼运之文,其所以全部是论礼义之道之故,即可得其解。依此解,则大同章对此礼义之道,虽似加以眨斥,而实未尝加以贬斥;而其于所谓大同之治,虽似极尊尚,然亦非空加尊尚。礼运全文之旨,乃在说此大同之治,今唯存于吾人之志愿之中,吾人若徒有此志,则尚未落实于此当前之“天下为家”之世界。必本此志,而更立礼义于此天下为家之世界,以次第实现此志,以小之康表现此志之大;然后此志之大,方得落实,乃不致虚大而不切。若如此看,则此大同之章之文,于大同之治,正扬中有抑,而于小康之治,则抑中有扬。合而观之,则其旨唯是“以志在大同之志,次第成此小康之治,使此小康之治,亦由小而大而已”。

    又礼运篇在说大同之世之理想时,人所念者,唯是人人之得其所。此中礼义之观念,摄于此“人”之观念之中。然在人之实现此志之历程中,则必须通过人对人之礼义,然后有此人与人之各得其所。故在实现此志之由小而大之治化历程中,亦必言礼义。总而言之,此礼运篇之旨,即为依于一超礼义之志以言礼义,使此礼义为一超礼义之志之表现者。超礼义者,必表现为礼义,亦正是儒家之精神,而不同于道家之言超礼义,或谓不须更有礼义者也。超礼义者,必表现为礼义,则超礼义者虽高,而必以似卑之礼义为行之始,而使此高者见于此礼义之中。此卑者即亦以有此高者之见于其中,而未尝不高。儒家言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正是重在使志在高远者,其行皆自卑近而开始,亦在此卑近之行中,表现其高远之志。则于大同之世不言礼义,而于小康之治中必言礼义,亦非即轻抑此礼义之意,而可正是言人之志在超礼义之大同之治者,其志之必须通过礼义而表现也。故礼运之首章虽言大同之治,而后文全归到礼义去说也。礼运后文尝谓“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非意之也”。正谓唯由礼义,乃能至于大同章所谓讲信修睦。是皆见此礼运之文,乃一大开大合之文。其文之全旨盖是言墨道二家所言大同之世之天下为公、大道之行、与超礼义之境界,虽原为儒者之志所涵;然儒者更有进于此者,即是其有此志非只“意之也”,而是逐步由礼义以实现此志于此有家之天下,使大者表现于小者之中,使超礼义之境表现礼义之中。循此以观,亦正可见此礼运之一文,实乃儒者于墨道之言既盛之后,更说此墨道所言之义,原可摄在儒者之“志”之所涵之内,而更重申儒家言礼义之旨者。故不避道墨所用之“大同”、“大道”、“选贤”、“公”之名,以为说明此儒者之“志”之用;而用此诸名,固亦原无悖于儒者之所谓“志”之所涵之本旨者也。

    至于礼运大同章以后言礼义或礼之文,则首言礼之“本于天,淆于地,列于鬼神,达至于丧祭、射御、冠昏、朝聘”。此乃由礼之本于天地鬼神,再说到其达于人之丧祭、射御之说法,亦是先顺道墨诸家之重言天地、与尊天事鬼,而更说到儒家所原重之人伦。孔子言礼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孟子言“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乐之实,乐斯二者”。此皆直就人之仁义之心上说礼乐,不先自天地鬼神说也。然儒家之礼,自有事天之礼、祭地与鬼神之礼。礼之本虽在人之心、人之生命,然出自人之心与生命之礼,固可及于天地鬼神。在祭天地鬼神之礼中,若无此天地鬼神,则无此礼。则礼亦依于天地鬼神,而本之以有。故曰“礼本于天,淆于地,列于鬼神”也。然此由言礼之所及之对象之有天地鬼神,遂说礼之本在天地鬼神,而先言天地鬼神,方次及于人,仍不同于孔孟之初只克就礼之本在人心为说者。此亦可谓唯是顺墨道诸家之重先言客观之“天地之大、鬼神之深”之言说方式,而更以儒家言礼之旨,涵摄其所言,以更归至儒家所重之人伦之礼者也。

    二 礼之原始

    至于礼运之再下二节,则是由孔子之观夏殷之道,更观于上世,以知礼之原始。其言曰:“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抔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及其死也,升屋而号,告曰:皋某复。然后饭腥而苴熟,故天望而地藏也。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死者北首,生者南乡,皆从其初”。此谓礼乃与人之饮食俱始。人自知饮食之时,即同时有其致敬鬼神之心,故于亲者之死,升屋而号,以生人之食飨死者,再使其北首望天,而藏身于地,因其知气上于天、体魄降于地也。此言葬祭之礼,与原始之人之饮食俱始,即谓人自始非只求其个人之饮食,而于其饮食之际,即有鬼神之在念者。人死而葬之,使其知气天望、体魄地藏,则死者之鬼神,不离天地,而天地亦皆在葬死者之生者之念之中。则此祭葬之礼,固见生者与死者之人伦,亦依于天地鬼神之在念。则上文所谓礼“本于天、淆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等,即在最原始之人类于饮食时之致敬于鬼神、与葬死者之事中,即皆已有之。礼固自始为通于人与鬼神、天地之事也。

    按孔子言礼乐,于礼乐之存在之价值,初未有问题。墨子主薄葬,乃以王公大人之丧葬之浪费为无用。孟子进而言上世有不葬其亲,其亲死,而委之沟壑者。然他日过之,更见其亲之为狐狸所食、蝇蚋蛄嘬之,遂情不自已,“其颡有泚”,乃“盍归反虆梩而掩之”,即为有葬之始云云。此乃纯自对死者之人情上,言丧葬之起原。荀子三年问更言凡有血气之属,如鸟兽皆有念旧之情,而人之情,则又过于鸟兽,故有丧葬之礼云云。此亦所以答墨家之疑。荀子礼论,更言及礼之贵本。礼中之尚太羹玄酒,皆见贵本之意。此以太羹玄酒为礼,盖亦由上古传来。然皆未如礼运之直言:人之致敬于鬼神之礼乃与人之饮食俱始。谓人死即升屋而号,而欲以其饮食飨之,则非如孟子之言委其亲于沟壑之后,他日过之,见狐狸食之,然后有葬之事;亦非如荀子之只自敬鬼神之大飨之尚太羹玄酒,方见此礼中有贵本之义。此是就人之敬鬼神之礼,原与人之饮食俱始,以见此礼之“本”与人类之历史俱始,亦与人之以饮食自求生存于天地之事俱始者也。知此礼之与人类之历史、人之自求生存于天地之事俱始,则知人之历史与其生存于天地,即永不能无此礼,而知此礼之为纵贯的运行于人之历史之中,人之历史皆礼之所运。斯可以论“礼之运”矣。此即其再下一节所以由先王未有宫室之时,说到后圣,说到周道,更说到鲁之礼与非礼之事之故也。其中之言“僭君乱国”、“君臣为虐”及言“疵国”诸节,即所以訾当世之非礼之政者也。

    三 礼运言“内顺于己、外顺于道”之祭祀之礼、“天不爱道”之义,与中庸言道之旨

    礼运文由“故政者,君之所以藏身也”以下,则要在言治政。“必本于天淆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淆地;降于祖庙,之谓仁义;降于山川,之谓兴作;降于五祀,之谓制度。”此乃谓政必备礼。此中天地、祖庙、山川、五祀,皆为降命于人,以使人自为其制度、兴作、仁义、祭社等事。故此命亦即人面对天地、祖庙时之所以自命,亦可说此命之地位乃在人与天地等之间,不可只作客观外在想。后文更言圣人之“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必心“知其情,辟于其义,明于其利,达于其患”,然后能为之。再下则言喜、怒、哀、乐、爱、恶、欲为人情,“父慈、子孝、兄良、弟恭、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为人义,又言饮食男女为人之大欲,而得之为利,死亡贫苦,为人之大恶,有之为害。唯知此人之情、义、利、恶者,乃能治天下国家之政。再下则言,人为“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人者天地之心”。故“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后又言:“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祖庙所以本仁也;山川所以傧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更下则言礼义所以讲信修睦,以及圣人如何修礼义以治人情之田曰:“修礼以耕之,陈义以种之,讲学以耨之,本仁以聚之,播乐以安之”,以归于治人之仁义礼乐之学,成其“人之肥”、“家之肥”、“国之肥”“天下之肥”之“大顺。”由此而归于:“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故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凤凰、麒麟皆在郊棷,龟龙在宫沼,其余鸟兽之卵胎,皆可俯而窥也。”此即修礼以达义,体信以达顺之实也。是即此文之终也。

    于此上述礼运后文之大旨,吾人所首当注意者,是其言“天下为一人,中国为一家非意之也”以下之文。上文谓天下为公之大同之理想,不可只为一意中之理想,应有以致之之道。此道则正在前所谓小康中之礼义。故圣人亦必先知人情人义,与人之利患所在,乃能知礼义。礼义必以人情为用,则不可离人情以言礼义。然人具天地之心、天地之德、为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故人原能由其对天地、山川、鬼神五祀、以及人之鬼神之情,更顺四时与日月星之运,而有祭祀之礼,再有其礼乐仁义,以成人与家国天下之肥与大顺。由是而此礼运所言之礼之精神,即不只运于古今之历史,亦运于天、地、人、鬼、神、与万物之世界之中者。此一礼之精神之如此遍运,亦如其本于天,以降其命于地、于山川、与祖庙、五祀、以及人与人相与时之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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