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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法与性

    印度原始佛家之思想,重人之求自烦恼业障中解脱,而不似婆罗门教之重对梵天之祈祷祭祀,赖其力以求解脱烦恼;亦不如耆那教中之一派之信自然解脱,复不如数论之谓人之神我被缚,乃由于其外之自性。佛家谓人之业障,原由人自作,此解脱亦自力之所能致。循此意言,似宜自始即谓人有自造其业之性,亦有自业中解脱之性。然释迦说法,初言四谛,言十二因缘,言八正道,其中皆未用性之一名。四谛即四真理,其中苦谛说世间之苦相,集谛说苦之所由集聚而成之因,灭谛说出世间之寂灭相,道谛说拔苦转业,还至此寂灭之道。故言世间则集为因,苦为果;言出世间,则道为因,灭为果。然又因有世间之苦集,乃有出世间之灭道,故苦集皆为因,灭道皆为果。更分别言之,则苦为因,集为因之因;道为果,则灭为果之果。此中苦集之历程,又可分为十二段,而以十二因缘之流转说之。灭道之历程,亦可分为十二段,而以十二因缘之还灭说之,故有十二因缘之说。至于八正道,则专就道中之八者而说。佛之说法,乃重在说一切有情,依何道以得还灭清净之涅槃之果。法之广义,则包括用以说此有情与其世界之全部名言所及,或任何非名言所及而能为任何圣或凡之心思行为之轨持者。故法为包涵一切之名。然世人之说法,或所传为佛所说者,有真有妄,如何定其人所说者为真或妄,则又有法印,为印证评判所说法之真妄标准,亦即今所谓真理标准也。小乘佛学乃以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净为三法印,或增有漏皆苦为四法印。有此法印,以为印证评判真理之标准,则人若谓诸行为常,或有我,或谓涅槃非寂净,则知其必非佛说,亦非实有是法。按此诸法印中,有漏皆苦即苦谛;诸行无常与诸法无我,即以反面语,说一切行,皆由因缘集聚而成,而流转无常,一切法无主宰之我者。涅槃寂净即灭谛。此亦不出四谛之外。然龙树之大乘佛学,则以法印唯一,即实相印。凡所说法能契实相者,是为真实法。此为大乘言法印之略不同于小乘者。佛之说法,包括彼由因缘生或不由因缘生之一切诸法。此一切诸法之全体,合名法界。对此法界中之诸法,初不可一一尽说,故分类而说。如释迦初说法,或说五蕴,或说十二处,或说十八界,即其分类之较简者。后如俱舍论之分法为七十五,或如唯识宗之分法为百法,则为较繁者。说法时,对法有种种分类方式不同,而法数不同,乃有种种法数。佛教经典中,增一阿含经,即妙善法数。六足论中,舍利子集异门足论,瑜伽师地论,皆谓分法为一、为二者,有种种,分法为三、为四者有种种,以至分法为十者有种种。 [1] 此即对各种之分类方式,更依其所分出之法数,再作一分类。法界之一切法,无量无边,则分类之法,亦未尝不可无量无边;而能证知此法界之一切法之实相者,即为佛。此中如说到性,则性亦可为一法,而统于一切法或法界之中。故人亦可不特标出性之概念,而说法即可概尽佛学之内容。能知法而如法行,则可极至于成佛。观佛家经论,其言及各种解脱道者,如三十七菩提分之类;言证道所历之境地者,如唯识之五位,璎珞之四十二位,楞严之五十五位,华严之五十二位之类;言修行所证得之果者,如小乘之四果,大乘之菩萨、佛及种种之涅槃等,其言皆不厌其详,尤可见佛家之善说此由行以证果之法也。

    上文已言佛之说法,已包括性于内,不须特加标出。然性为可说之法,则吾人亦可用性之一名以说法。今观阿含诸经之中译本,其用及性之一字者,亦复多重在用性之一名以说法,而初未尝以性为单独之论题,而加以论说。性之一名,初盖亦只是用以说种种诸法之范畴之一。 [2] 印度之他宗如数论等,固尝单独建立自性为一实有者而论之;然此实有之自性,正为佛家各派所共同否认者也。此就阿含等经之重分别说种种之法而观之,其思想方式,初乃纯为广度的随机遍说。唯就佛教徒之向往解脱涅槃之志言,则又自始为深度的誓愿成佛。故佛徒既闻佛种种所说诸法之后,欲不归于广度之散漫,以连系于其深度的誓愿之道,即为于此依各种分类而分说之法,更言其如何可相摄而论,于是言诸法之相摄,遂为由小乘毗昙,以及大乘诸论典之主要内容。然法可相摄,则摄之又摄,应可归约于简,而以简摄繁。简既摄繁,则不同之法,即有共同之性之可见。如大乘之法相唯识宗之其他经论,先分万法为五位百法,再摄五位百法于心法之内,更统诸心法于阿赖耶识,与如来藏藏识等,即为摄万法之繁,以归之于简之思路之所成。对此心识,佛家即皆论及其性。诸大乘经同有以一法摄一切法之义。欧阳竟无先生藏要叙中无尽意经叙,谓“般若摄九十三法于般若一法,华严摄遍法界法于唯心所造一法,楞伽摄一百八法于唯心所现一法,法华摄三乘诸法于佛之知见一法,涅槃摄无量法于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一法”。兹姑不及华严法华与涅槃诸经,即就楞伽经与瑜伽宗其他经论、与般若宗经论而观,前者言心识,固必及于此心识之性。后者之言般若,此般若智慧,乃能照见一切法之实相者。此实相为空,则般若摄一切法,此空亦摄一切法,故般若宗亦同时以此空为法性。此空之为法性,乃就其为一切诸法之共性共相而言。此诸法之共性共相,可以空说,亦可以清净、寂灭、涅槃、圆成实性等说之。由此而见佛家于法性,亦有种种说。又法与法性,即佛之所证,故法性亦即佛性,而于佛性,亦有种种说。佛为众生所成,故依佛性可更说众生性;而于众生性,亦有种种说。是见由佛家之说法,而至说法之相摄,以归向于说心识,说法之实相、说法性、佛性、众生性,必更重视此性之一名。即终必归于如慧远大乘义章卷一之佛性义中,所谓“诸法无不性”,“据性辨法,无法非性”。此亦正证明佛家之初重说各种法之思路之发展,至于由法之相摄,以见诸法之共同之性,固有渐与中国昔贤重说性之思路相契之道也。

    今按中译楞伽经卷一一切佛语心品,有“集性自性”、“性自性”、“相性自性”、“大种性自性”、“因性自性”、“缘性自性”、“成性自性”七自性之名,而涵义未有确解。 [3] 智者摩诃止观五上释法华经如是性曰:“性以据内,总有三义,一不改名性,无行经称不动性,性即不改义,又性名性分,种类之义,分分不同,各各不可改;又性是实性,实性即理性,极实无过,即佛性异名耳。”慧远大乘义章卷第一释佛性,第一释名,谓性之一名之义有四:“一者种子因本之义;二体义名性;三不改名性;四姓别为性”,则意义甚明晰。近世太虚法师于其性释中(全书二),则分佛家之性为十义:一诸法离言自性:二诸法空理为性:三诸法之如实相为性:四心、心所之自性为性:五各各有情之自体为性:六诸现行法亲能生之种子因为性:七亲能生起无漏佛智之无漏种为性,即佛性:八异生之分别二执,所具之二障种子以为性:九诸法相似不相似之差别分位以为性,此即通俗所谓类性,胜论所谓同异性,小乘萨婆多部所谓同分,大乘百法明门论所谓众同分之分位假法:十指所谬计妄执之一个实在质体以为性,即我法实质性。罗时宪先生六祖坛经管见(新亚学术年刊第一期)分别佛家自性义为六:一数论之物质的本体。二独立不变之实体。三瑜伽之诸法当前相状为自性,如依眼了别色为眼识之自性,妄情所执妄相,为遍计所执自性。四与他性相对为自性,他性作他类解,自性作自类解。五因明中之宗之主辞为自性。六坛经所谓自性。今按太虚文分性为十义似太繁,罗文意在释自性,而自性与性之名义,亦应有异,故善恶染净之性以及种子等,皆不在其内。又二氏于此诸义之性,皆未分别一一释其哲学意趣之所存。今文则以性之一名,摄自性于其下,而亦析佛家之性之涵义为六,更略易其名,再加以解释,以见佛家所谓性之哲学意趣之所存,并便于彰显其与中国昔所谓性之旧名之涵义之出入之处如下。

    二 妄执之自性诠义

    (甲)妄执之自性。按太虚法师最后一种,所谓我法实质性,即执有实我实法之自性,此为佛家所破之妄执的自性。印度之外道,如数论,更力主宇宙间另有与神我相对之存在的实体,而名之为自性,或译为冥性。依佛家之教,则凡执有任何自身独立不变之实体,而不待因缘生之实法实我之自性,亦皆同为执有自性,而为一妄执。佛家思想以缘生论为本,故小乘佛学无不破自性。大乘佛学虽言另一义上之自性,然于小乘之破实我实法之自性,亦未有异义。故破实我实法之自性,不许有离因缘而独立常住之自性,为佛家大小乘之共许义。然此所谓自性, [4] 佛家既视之本非实有,而人意以为有;即同于法相唯识宗,所谓只由吾人心识之执取而成之 [5] 自性见,则吾人于此当试思何谓自性见,是否实有此自性见,又当亲切了解何以佛家必破此人之自性见,方可实契于佛家破自性之义也。

    佛家所破之自性见,即见有一为人心所对之实我实法,自有、常有、不待任何因缘,而能主宰、有实作用、以生吾人所分别或所意想之物之见。人与一切有情众生,亦确有此见,深植于其生命之自身,以为其无量烦恼染污之本。佛家说法之所以必破此见者,则不特因其为人之妄执、为烦恼染污之本,亦因人若持此见,则一切修道之事无功,人由烦恼染污,转依清净,亦应可不待修道之因缘而自致。佛家之根本精神,即信修道之有功。人之转依清净,必待修道之因缘而成。人若执有此自性,即与佛家之重视因果,而由因以得果之根本精神相反。上文言耆那教之一派,信自然解脱者,即有谓人可不待修道,历若干劫,不待因缘而解脱者。其对梵天祭祀祈祷者,亦信只赖梵天之自力,可不凭任何因缘,以使我得解脱。数论亦以“自性”之缚神我,乃初无因缘而自致;又虽有此缚,而二者之本体,仍两不相干者。此即皆非佛家之所许。因修道方有果,故不能无我自己修道之因缘,以使我解脱;我之被缚,亦应由于我之旧业,决非无此我之旧业而自致;亦非与我初不相干者之自性,能来缚我也。世间之宗教哲学思想,如西方基督教之所谓“上帝”,能于任何时任何地,本其意志以创造任何事物,或不凭任何理由,施恩典于人,以使之得救;以及凡人之执有“宿命”者,谓此“宿命”使人不能有意志之自由,以另造新因;是皆佛家所谓妄执之自性见。而一般人所共有之一妄执,即为自执其有一恒常之自我,能离其心色诸法之因缘而自在,所谓“人我执”是也。人之一切我慢、我爱、我贪、我瞋、即由人我执而生。次则为执有其他恒常之法之“法我执”或“法执”。观释迦之立教,言诸法无我,初仍以吾人生活为中心,并意在对治当时主实有自我之他派思想,而重在破人我执。故小乘佛学,尚不免留有种种之法我执。然吾人生于今世,顺理性思维之次第,则吾意应先自吾人生活中,试先自体验法执之一名,果何所指。吾今所体验者是:吾人在日常生活,日常思虑中,凡本吾人之理解,以思维一事物之后,皆可形成一事物或其性质之观念概念。此观念概念与其内容,即皆如为一定不变,又如不待其他因缘,而自在常在者;吾人于此亦实恒望此概念观念与其内容,能不待因缘而实现于实际之世界,若只由其自身即能导致实在事物之出现者。此即为吾人“妄执一实法,能不待因缘而生物,或妄执一法有自性”之自性见。观世间之人,确常于事物得一观念概念后,即恒只存此观念概念于心,以判断一事物。即此事物已灭,仍本此观念概念之存于心,以意其常住不变。人又常梦想或意想其观念或概念中之事物,能蓦然自尔从天而降:或以为只凭其所意想之观念、与表达观念之语言,作咒辞,即能招致实事。印度哲学之一派,如弥曼差之信声常,谓语言自身能有实作用,亦即由此而来。今之科学家哲学家,以抽象观念为具体事物者,与一般人之信其所意想之世界,即真实之世界者,亦无不原于人之有此自然生起的“以自己之观念与意想为实际”之妄执。此亦为未得见全幅实际世界之真相之一切人,同不能免者。一般人自谓其已能免者,常正足反证其此类妄执之多且深;乃竟无暇以反省:其初视为实际者,而后又被其自己更知为非实际者,已不知多少。又此“以吾人之意想观念为实际、或直接有实际能由之而生”之妄执,乃恒与人之意想、观念,俱起而俱生,而不为人所自觉。人生之种种痴望、迷恋、贪欲、妄希幸得、与种种颠倒梦想,以及由嗔恨而来之诅咒等,无尽之人生烦恼,亦皆由其初“以实事若可直接由其意想观念以生”而来。是即皆本人之有此法我执而来。至于人之自执其自我之为实常住不变之人我执,则可说亦是一种对吾人自己之一种意想观念上之妄执,即法我执之一种;而与吾人之其他法我执,可相互为用,相互增盛者。故人若非能彻底去除此中与意想观念俱起俱生之此二妄执之根,亦无人能免于此二妄执与无尽之烦恼者。然则谓破此二妄执、破此有实法实我之自性见,为一切人生智慧之本可也。

    按此佛家所谓妄执的实我实法之自性,与人之意想观念俱起者,其原乃出于佛家所谓妄想分别心。此心亦实与前所论庄子之所谓向外驰逐之心知,在本质上并无不同。依庄子之教,人须外于此心知,佛家则须去此分别心之分别所执,此乃佛家与庄子之义可相通者。然庄子之所谓性,则又在此所谓妄想分别心之外。此佛家所谓自性之观念,不仅庄子未有之,其他道家儒家之言性者,亦未有之。中国先哲言性,无不连于生化之义,即皆不能视同于一人之意想所执之恒常不变的自性。中国思想家盖罕如印度人之执有自性者,此亦即佛家破自性之教,为中国思想家所易于契入之故。然此固无碍吾人之克就如此如此之自性之概念,与破自性之思想而论,谓其非中国之固有,而纯为一自佛家所传来者也。

    三 种姓之性,同异性

    (乙)另一由印度传来之性之观念,即种姓之性。此所谓种姓,有其所以成种姓之本性,故今用此一名。法相唯识宗言有情种姓之别,由其所依之本性住种之别。自文化历史上言之,此一种姓之观念,初乃原于印度人重阶级种姓之别,而用以分人之种别者。然佛家所谓种姓之种别,则其原唯在人本有之心性之种别。故此种姓,同时为一心性论之概念。此种姓二字,在中国佛经中,亦有径书为种性者。兹按唯识述记十三举种种经论,如瑜伽楞伽等,说一切有情本有五种姓,即声闻种姓、独觉种姓、菩萨种姓、不定种姓、一阐提种姓。 [6] 依此种姓说,人之修道,是否能得圣果及其所得圣果之种类,乃先天的为人之本性住种所决定。依此而佛之说法,亦可对不同种姓之众生而有不同,以有大小乘之分或三乘之分。缘是而更有此三乘是否可归一乘之问题,三乘是方便说或究竟说之种种问题。对此问题,法相宗主三乘为究竟,于本性住种谓其可由熏习令增长,如窥基唯识述记卷五十三之论及习所成种。然此习所成种,唯指本性住种之增长而言,非谓能全变此本性住种之谓,故仍有决不能成佛之一阐提种姓。然依天台宗华严宗之主三乘归一,一乘究竟者,则应无此所谓不能成佛之一阐提。法相唯识宗与天台宗,于此争辩尤烈。在中国先秦思想,无论儒道,皆以圣贤为人人所能达,而初未有分为圣人种姓贤人种姓之说。唯汉儒或以圣人为天生;为性三品说者,或以人性善恶之品有不可移者。此在思想形态上,则与之相类似。此种姓之性,如下所谓同异性,乃可分为类别者,即皆可摄于慧远所谓性别为性之义之中者也。

    (丙)同异性质之性、总别性、种类性。印度胜论原有所谓同异性之一范畴,此乃由吾人思维而知之事物之共同点,或不同点,而称之为同性异性,或同相异相。中国佛经中多称此同相为共相,异相则为依于自相而成之别相。同相,又可视为事物之总相,以与别相分别。总相别相,亦可称总性别性,如大智度论三十一初释总性别性,后释总相别相,即义无大别。 [7] 瑜伽师地论 [8] 问:云何性下,即以自相共相等为答。此佛家所谓共相共性、自相自性 [9] 之分,实无异今所谓共同的性质与差别的性质之分,亦即佛学所谓平等性与差别性之分。同异之观念,中国固有之,然谓事物或诸法之同异总别之相为性,此亦佛学传入后乃有之新观念。此同异总别之性相,或今所谓共同的性质,特殊的性质;乃吾人之思维,同时以若干事物为所对,而对之作比较及抽象的理解后,所抽出;而以之标别事物之同与异,并凭之以形成事物之类与种之概念者。故此同异总别之性,亦可称为种类性。如唯识述记卷十六,窥基释“有漏种子,俱是所缘,此识性摄故”一语,尝依三义说之。其第三义“谓是性类,其并有漏,以故类同,故不相违背,得为所缘”。此即言因种子与识,同属有漏之类,故称为识性所摄。此即谓类同即性同之谓也。吾人原对任何事物,皆可就其与他物之种种方面之同异、其所属之类别,以言其性之如何。如究竟一乘宝性论第三卷,以十义说佛性,一者体,二者因,三者果,四者业,五者相应,六行,七时差别,八遍一切处,九不变,十无差别。慧远大乘义章第一卷,即本之而更一一加性字,遂为十性。此十性,实就佛之为体、为因、为果、其业、其行、其在时间之段落、在空间之处所、与不变及无差别之各方面,言其别于众生之性相性质也。今由一物,与他物之同异、其所属类别,所看出之事物的性相性质,即荀子所谓共名别名之所涵。此同异种类之名,中国亦固早有之,然直名之曰同性异性、共同性质、特殊性质、种类性,则中国昔所未有。中国前所谓性或质,其习用之原始意义,皆指属于具体存在或生命或人心之一内在之“性”或“质”,而罕指纯由吾人之思维,同时以若干事物为所对,比较其同异类别,而抽出之抽象的性质也。

    大乘般若宗所谓空性、法性,实即由一切法之无自性而显之共同的空相空性、或无自性性,而又为一一法之本性、自相、自性之所在者。此俟后文,当更及之。

    四 体性、当体,与所依体

    (丁)自体或自己为性。此即谓一名之所指者之自己或自体,为性或自性。据丁福保佛学大辞典体字条,梵语 Dhatu 译体、界或性。此所谓自体或自相自性,初当即一文句中之主辞之所指,而可以差别之宾辞说者。如谓声是无常,此声一名所指者之自己或其本身,即可名为自性或自体。 [10] 一主辞所指者,可是一实在事物,如“人是动物”中之人;亦可是一性质或相状,如“白是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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