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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林多前书13:7。爱凡事盼望。[1]

    在许许多多比喻和许许多多表述之下,圣经试图以不同的方式来赋予我们这种尘世存在的欢庆和庄重,通过与“那永恒的”的关系来为之制造气氛和远景。这确实是有必要的。因为,在尘俗生活的世俗性失去了上帝把自己独自关在自我满足之中的时候,这一被关闭起来的气氛就在自身之中并且由自身制造着毒素。如果说时间在现世之中在某种意义上偷偷消失得如此缓慢但同时又如此狡猾地迅速,以至于我们从不曾全神贯注地留意到它的消失,或者,如果说在一切都被启动起来要把意念和力量转入瞬间的时候,这瞬间停滞不前,那么这时,远景就失落了,这一脱落出来的、被上帝遗弃的现世之瞬间,不管它现在是更短暂还是更长久,它成为了一种对“那永恒的”脱离。看,正因如此,在不同的时代里常常会感觉到需要一种清新爽心的风,一种强有力的吹刮使得空气纯净并且驱赶掉各种毒瘴,会感觉到需要一种大事件所具的拯救性运动,通过推动那些静止的东西来拯救,会感觉到需要一种巨大的期待所具的唤醒生机的远景,这样,我们才不会在世俗中窒息或者在负担沉重的瞬间里死去。

    然而基督教只知道一条路和一条出路,而它也一直是知道路和出路的;基督教是借助于“那永恒的”在每一瞬间创造出气氛和远景。在“忙碌”正因为“瞬间”散布开而增长的时候,在它不断地在瞬间(从永恒的角度理解,这瞬间根本没有动)之中推挤奔忙的时候,在忙碌者播种收割再播种再收割(因为忙碌要收割许多次)的时候,在忙碌者们把他们所收割的东西藏满了仓房并且坐吃他们的收益[2]的时候,唉,就在那事实上是真的想要“那善的”的人在同样多的时间里尚未看见自己的工作的一丁点果实的同时,就在他被讥嘲成一个不知道怎样收割的人、一个徒劳地工作而只是在空气中出剑的人[3]的同时,这时,基督教就通过自己的比喻说法而带来远景:这尘世的生活是播种的时间,而永恒则是收割的时间[4]。就在瞬间(恰恰因为它停滞不动)变得像一个涡(因为涡不向前运动)[5],在人们争斗、人们战胜并且失败并且再战胜的时候,在人们时而在这一个点上、时而在另一个点上的时候————然而那事实上是真的想要“那善的”的人是唯一仅有的失败者,并且如同表象所显示的,失去着一切,这时,基督教就通过自己的比喻说法而带来远景:这一生活是艰劳的、是争斗的生活,而永恒则是胜利的生活[6]。“琐屑”令人讨厌的纠缠,它在可悲的消减中甚至曲解地再现着那最神圣的、那善的和那真的,曲解地玩着分发荣辱的游戏,就在那“瞬间”在它之中停滞着的时候,就在一切都因被拖入这可悲的困惑的骚动而成为虚无的时候,这时,基督教就创造出气氛和远景,并且,通过在比喻的说法中指向那要永恒地决定出“谁将赢得荣耀的花环”和“谁将成为耻辱”的永恒之场面[7],基督教为生活创造出了欢庆和庄重。怎样庄严认真的欢庆啊!确实,如果那赋予荣辱无限意义的环境没有获得保障的话,那这又会是什么样的荣辱呢?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赢得荣耀,哪怕这是应得的,这世界又有多少庄重来赋予它意义呢?让门徒们得到应得的讥嘲侮辱吧,或者让他们得到应得的荣耀奖赏吧!如果隆重的行为要在楼梯上发生的话;如果分发荣辱的老师是一个很可怜的家伙的话;如果说在被请的人众之中没有或者是差不多就等于没有那些“以他们的在场来使庆典获得荣耀”的高贵者们,而相反倒是有着更大的一群甚至名声很成问题的游手好闲者[8];————那么这荣辱又会是什么呢?但是永恒!你可知道任何欢庆的建筑是像永恒那样地高高拱起?你可知道任何楼堂甚至上帝的楼堂[9],在之中是像在永恒之中那样地有着这一神圣的宁静?你可知道任何阶层,甚至那最特选的值得尊敬者们的阶层,是像永恒那样,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保障:保证不会有任何其声誉可以受到质疑————哪怕是微乎其微的质疑的人在场;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保障:保证除了那些因为他们而使得荣耀具备荣耀的人们之外不会有任何别人在场?你可知道任何欢庆的大厅,是像永恒那样,哪怕它的所有墙壁都是以镜面做成,这些镜面以这样一种方式无限而单一地再现着荣耀的要求,以这样一种方式无限地拒绝哪怕是最微乎其微、最不为人留意的可让耻辱隐藏的裂缝?————想一想,你要是作为有耻辱的人站在那里的话!

    基督教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借助于永恒在每一瞬间相对于荣辱创造出远景,如果你自己想通过“去希望”来协助的话。基督教并不将你推往一个更高的地方,就算是在一个更高的地方你也还是只能概观一个稍稍更广阔的范围:说到底这仍然还只是一种尘世的希望和世俗的远景。不,基督教的希望是永恒,因此在它对存在的描绘之中有着光和影子,有着美和真,并且最重要的是,有着透视的遥远性。基督教的希望是永恒,基督是道路[10];他的降临(Fornedrelse)是道路,而且,在他升天的时候[11],他也是道路。

    但是那比信仰和希望更大的爱[12]也把希望的作为拿来作为自己的一种作为,或者把希望————“为他人希望”拿来作为自己的一种作为。甚至它通过这一永恒之希望而获得陶冶和营养,并且也在这一希望之中有爱心地对待着别人。现在我们要审思的就是这希望:

    爱凡事盼望[13]————但却从不至于羞耻

    因为确实并不是每一个凡事盼望的人就都因此而是有爱心的人,也不是每一个凡事盼望的人就都因此而得到保障而不至于羞耻;但是“有爱心地凡事盼望”则是“绝望地什么都不希望”的对立面————所谓“绝望地什么都不希望”就是说既不为自己也不为别人而希望。

    凡事盼望,或者同样的做法:总是希望。就是说,乍看之下“凡事盼望”固然像是某种一次性被做成的事情,因为“凡事”把“许许多多事情”集中在了一起,并且在这样的意义上说是,集中在了那被人称作是“一个永恒的瞬间”的东西之中,就仿佛这“希望”是在安息之中、在静止之中。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就是说,“去希望”是由“那永恒的”和“那现世的”的构成的,因此,“希望之任务”在永恒之形态中的表达就是“凡事盼望”,而在现世之形态中的表达就是“总是希望”。这一表达并不比那另一表达更真实,相反,如果这一表达要对立于那另一表达而不是在这同一的东西中合为一体————“在每一瞬间总是凡事盼望”,那么,这两个表达中就不会有任何一个是真实的。

    “去希望”使自己与“那将来的”、与可能性发生关系,而不同于现实性,这可能性总是双重的,它是前进或者后退的可能,是升起或者落下的可能,是“那善的”或者“那恶的”的可能。“那永恒的”“在着”;但是,在“那永恒的”触摸着“那现世的”[14]或者存在于“那现世的”之中时,它们不是在“那现在的”之中相遇,因为如果那样的话,那么,“那现在的”本身就会是“那永恒的”。“那现在的”,瞬间,如此迅速地消逝,以至于它在根本上并不存在,它只是边缘,并且因此而是已过去了的,而同时“那过去的”则是那“曾是现在的”的东西。因此,在“那永恒的”存在于“那现世的”之中的时候,它就是存在于“那将来的”之中(因为“那现在的”是它所无法把握的,而“那过去的”则已经消逝)或者存在于可能之中。“那过去的”是“那现实的”,“那将来的”是“那可能的”;“那永恒的”永恒地是“那永恒的”,而在时间之中“那永恒的”则是“那可能的”、“那将来的”。因此,我们当然就把每天的日子称作“那将来的”,但我们也把那永恒的生命称作“那将来的”。就其本身而言的“那可能的”总是一种双重的东西,“那永恒的”在可能之中平等地与它的双重性发生关系。在另一方面,如果一个人,在“那可能的”的方面,他平等地与“那可能的”的双重性发生关系,那么我们就说:他期待。“去期待”在自身之中包含着与“那可能的”所具的同样双重性,并且“去期待”就是“使自己去与单纯就其自身而言的‘那可能的’发生关系”。于是,这关系就按着那“期待着的人”的选择而被分开了。“期待着使自己与‘那善的’的可能性发生关系”就是“去希望[15]”,正因此它不可能成为什么现世的期待,而是一种永恒的希望。“期待着使自己与‘那恶的’的可能性发生关系”就是“去畏惧”。但不管是希望者还是畏惧者,都是期待着的。然而,一旦选择被做出,“那可能的”就被改变了,因为“那善的”的可能是“那永恒的”。只有在触摸的瞬间里,“那可能的”的双重性是均等的;借助于“去选择希望”这一决定,一个人因此而比表面上看来是无限地更多地做出决定,因为这是一个永恒的决定。只有在单纯的可能之中,就是说对于那单纯的或者没有利害关系的期待者,“那善的”和“那恶的”的可能是平等的;在差异化之中(而选择恰恰是进行着差异化的),“那善的”的可能更多于可能,因为它是“那永恒的”。因此,那希望着的人永远都无法被欺骗;因为“去希望”就是去期待“那善的”的可能,而“那善的”的可能是“那永恒的”。

    这样,一个人就必须准确地为“什么是去希望”给出定性;因为在一般的语言用法里,人们常常把那根本就不是希望的东西称作希望,这东西其实是愿望、渴慕,时而对这样东西、时而对那样东西如饥似渴地期待,简言之,是一个期待者与各种各样许多东西的可能的关系。以这样一种方式理解(在希望其实只是意味了期待的时候),少年和小孩子就那么容易去希望,因为少年和小孩子本身尚是一种可能。相反,如果我们看见,人们身上的“那可能的”和希望,或者对“可能”的感觉,随着年岁而减少,这也是有道理的。由此我们就能解释,为什么经验那么否定地谈论希望,就仿佛它只是青春(小孩子和少年的希望也确实是青春),就仿佛“去希望”就像“去跳舞”一样是某种年长者既没有这兴致也没有这轻便去做的事情。那么,是啊,“去希望”也是借助于“那永恒的”来使得自己轻松起来的,就是说,借助于“那善的”的可能。尽管“那永恒的”绝不是青春,但相对于那种常常挂有“严肃”之名的沉闷、与那种岁月的懒散(这状态在差不多比较幸运的境况中多多少少地是如此满足而安宁的,但在总体上与希望毫无关系,而在不幸的境况之中则会不满地发牢骚而不是去希望),它却与青春有着远远更多的共同性。在青春之中,一个人有着足够的期待和可能,它在少年身上自己发展出来,就像那在阿拉伯的树上滴下的上等没药。但是,在一个人长大了之后,这时,他的生活最通常的是保持它现在已经变成的这样,对同样的东西的重复和改写;没有任何“可能”来使人清醒地受惊吓,没有任何“可能”来激励人青春焕发;“希望”成了某种无家可归的东西,而“可能”则成了某种像冬天里的绿色植物一样罕见的东西。他没有永恒,借助于习惯、睿智、模仿、经验、习俗规范来生活。确实,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拿过来,混拌在一起,用文火或者仅仅只是以世俗的方式炽燃着的激情之火来烹制,你会看见,你能够从中得到所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一大坨加上了各种各样不同东西的被人称作是“生存睿智”的大杂烩,但是没有人从那之中得到“可能”,这奇怪的东西,它是如此无限地脆嫩(是的,甚至春天最弱不禁风的茎芽也没有这么脆嫩!)、如此无限地易碎(是的,甚至最精美地得到了加工的麻布也没有这么容易破碎!),却恰恰借助于“那永恒的”而被创造、被陶冶了出来,并且,如果它是“那善的”的可能的话,它却比任何东西都更强劲!

    人们认为在他们把人的生活分割成各种确定的阶段和年龄时他们是在按照经验说话,然后他们将第一阶段称为希望或者可能的阶段。怎样的痴愚啊!于是,人们在这谈论之中对整个“那永恒的”避而不谈,然而,人们却在谈论希望。但这怎么会是可能的呢,既然“希望”使自身去与“那善的”可能发生关系,而由此又与“那永恒的”发生关系?在另一方面,这样地谈论“希望”,将之分配给特定的年龄,这又怎么可能;无疑,“那永恒的”则伸展向整个生命,这样,一直到最终就有着并且也应当有着希望,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年龄段是希望的年龄段,相反,一个人的全部生活应当是希望的时间。于是人们认为自己是在按照经验谈论希望————通过废除“那永恒的”。就像在戏剧之中,通过缩短时间并且通过让各种事件继续,人们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看见许多年里的内容,同样,人们也像是在戏剧中那样地在现世之中安排自己的生活。人们丢弃掉上帝对存在的意图:现世是完完全全的发展过程,是情节,而永恒则是结局;人们把一切全都安排在现世之中,把二十年指定给这发展过程,然后把十年用在情节上,然后在一些年里达到高潮,然后结局就到来了。不可否认,死亡当然也是一个结局,然后一切就结束了,你就被埋葬了————然而不是在腐烂之结局出场之前。但是每一个不愿明白“人的整个一生应当是希望的时间”的人,他确实是绝望的,无所谓,完全无所谓他是否知道这一点、他是在自以为的舒适之中觉得自己幸运还是他在无聊和艰辛之中一路挣扎过来。每一个放弃了“自己存在中的下一瞬间也许就会被荒废”的可能的人(如果我们所说的“不放弃”是指:他不放弃这可能,因为他希望“那善的”的可能),就是说,每一个生活着而不具备“可能”的人,他是绝望的,他与“那永恒的”隔绝了,他随意地终结了可能,在没有得到“永恒”的同意的情况下,在没有终结的地方做出终结,而不是像那按另一个人的口述作笔录的人————后者不断地让自己的笔准备好,这样,在意义尚未被叙述完之前不会擅自毫无意义地加上一个句号,也不会反叛地把自己的笔扔掉。

    如果一个人要帮助一个小孩子去完成一项非常巨大的任务,他会怎么办?是的,他并不把整个任务一次性地全部布置给这孩子,因为,如果一次性给孩子的话,那么这孩子就会绝望并放弃希望;他每次都给这孩子布置一小点,但一直总是这么多,不会让这孩子在任何瞬间停下来,就仿佛是结束了,也不会多得让孩子无法承受。这是教养过程中的善意欺骗;它其实是隐瞒了一些东西;如果这孩子被骗了,那么,这就是因为这教养者是一个人,他无法为下一瞬间给出保障。但是现在,永恒,它无疑是布置给一个人的最大任务,而在另一方面,它也无疑能够为下一瞬间给出保障;现世之孩子(人)相对于那无限的任务就只像是一个小孩子。如果永恒一次性地并且以自己的语言向人布置任务而不考虑他的承受能力和虚弱的力量,那么这人就必定会绝望。然而奇妙的则是:这一最大的权力,永恒,能够让自己变小,以至于它能够这样地被分割开,这永远是一体的东西,它披挂上“那将来的”、“那可能的”的形态,借助于希望来教养现世之孩子(人),教他去希望(因为“去希望”就是教学本身,就是与“那永恒的”的关系),只要他不是借助于畏惧而随意地去选择使自己严重地气馁,也不厚颜无耻地选择“去绝望”,亦即,“避开可能之教养”。正确地理解,“那永恒的”在“可能”之中不断地每次只布置出一小点。通过“那可能的”,永恒不断地足够趋近于“就绪”却足够地远得使人处于“朝着‘那永恒的’前进的运动”、处于步伐行进、处于向前的步伐行进之中。永恒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可能之中引诱和拖拉一个人从摇篮走向坟墓,当然,如果这人是选择了希望的话。因为,如同上面所说,“可能”是一种双重的东西,并且正因此它是真正的教养;在同样的程度上,“可能”是严厉的,或者说可以是同样的严厉,正如它可以是温和的。“希望”并非是直接地就在“可能”之中,因为“畏惧”也会是在“可能”之中。但是,如果一个人选择了“希望”,那么,“可能”就借助于“希望”来教养他,让他学会去希望。然而,畏惧之可能,“严厉”,仍然驻留在那里,作为一种可能隐蔽地在场,如果它为了教养的缘故、为了警醒而成为必要的话,但在“那永恒的”借助于希望来引诱的同时,它则仍还是隐蔽的。因为“引诱”就是不断地保持在同样的程度上既近又远,这样一来希望者总是被保持继续希望着,希望着一切[16],被保持在对“那永恒的”的希望之中,而这“那永恒的”在现世之中就是“那可能的”。

    “凡事盼望”的情形就是如此。但是,“有爱心地去希望一切”标示了有爱心者与其他人的关系:相对于他们,为他们希望着,他不断地保持让可能性开放着,带着对“‘那善的’的可能”的无限偏爱。就是说,他有爱心地希望,在每一瞬间都有着可能,有着对另一个人而言的“‘那善的’的可能”,这一“‘那善的’的可能”现在意味了在“那善的”之中的越来越美好的进步,从缺失到完美,或者从下沉到上升,或者从沉沦到拯救,并且如此类推。

    有爱心的人认为“在每一个瞬间之中都有可能”,我们很容易认识到这看法是对的。唉,然而,也许在我们让“绝望”来说出这同样的看法时,很多人会远远更容易理解这一点————在某种意义上,绝望有着同样的说法。绝望者也知道,在“可能”之中有一些什么,然而他却还是放弃可能(因为“去放弃可能”恰恰正是“去绝望”),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大胆无耻地敢去认定“那善的”的不可能。在这里又展示出,“那善的”的可能更多于可能;因为,在一个人敢去认定“那善的”的不可能的时候,“可能”在总体上来说对于他就是彻底不存在了。畏惧者不去认定“那善的”的不可能;他畏惧“那恶的”的可能,但是他并不给出结论,他不敢去认定“那善的”的不可能。“这是可能的”,绝望地说,“甚至那最诚实的热心者也有可能会感到疲倦、放弃追求而沉陷到‘为卑鄙服务’的状态中;甚至那最真挚的信仰者也有可能会在什么时候放开信仰而去选择不信;甚至那最炽烈的爱也有可能会在什么时候冷却下来,甚至冻结住;甚至那最正直的人也有可能会走上歧路而迷失;甚至那最好的朋友也有可能会变成仇人,甚至最忠诚的妻子也会成为背信立假誓的女人;这是可能的,因此,绝望吧,放弃希望吧,最重要的是不要寄希望于任何人也不要为任何人希望”。是的,无疑这是可能的,但反过来看,对立面也是可能的。“因此绝不要没有爱心地放弃任何人或者为他所抱的希望,因为甚至那最无度地迷失了的儿子也有可能会得到拯救;那最令你切齿刻骨的敌人,唉,他曾经是你的朋友,他也有可能重新成为你的朋友;一个人有可能因为站得如此之高而沉陷得最深,他也还是有可能重新起来;变冷了的爱还是会可能重新开始燃烧;因此,永远也不要放弃任何人,甚至在最后一瞬间,不要绝望,不,要希望一切。”

    于是,“这是可能的”,在这方面绝望的人和有爱心的人在同样的东西之中结合在一起;但是他们是永恒地分裂的,因为绝望根本不为别人希望,而爱则希望一切。绝望瘫痪倒下,并且有时候使用“可能”作为娱乐刺激物,如果一个人能够通过那“不恒常的、空虚的、鬼魂般的可能之闪耀”能够得到娱乐的话。这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并且这显示出,希望是多么深刻地埋藏在人的根本之中:恰恰是在那些被冻结在绝望之中的人们那里,我们能够发现一种“与可能性调情和开玩笑”主流的倾向,一种对幻想力的轻浮滥用。冷然而对抗地,绝望的人相对于另一个人不抱希望,更不会去为那人身上的“那善的”的可能而做出努力;但是,去让另一个人的命运在“可能”之中变戏法,不管这是希望还是畏惧的可能,则是这绝望的人的娱乐,就在他自己骄傲而毫无爱心地鄙视一切的时候,拿另一个人的命运做游戏,一忽儿想这个可能、一忽儿想那个可能,就好像让这另一个人在空中荡秋千,这是他的娱乐。

    然而,我们凭什么将一个放弃了别人的人称作“一个绝望的人”呢?自己绝望是一回事,而对另一个人绝望是另一回事。是的,确实如此,但是,如果那有爱心的人所明白的东西其实是真实的话,如果确实是如此,一个人,如果他是一个有爱心的人,明白那有爱心的人所明白的东西————“在每一个瞬间之中都有着对于另一个人的‘那善的’的可能”,那么,“去把另一个人当作毫无希望地迷失了的人而放弃他,就仿佛对于他不存在任何希望”,这做法就是一个证明,证明了这个人自己不是有爱心的人;因而这个人是那放弃“可能”的绝望者。任何一个人,如果他不同时也是有爱心的话,他就无法希望,如果他不同时也是有爱心的话,他就无法为自己希望,因为“那善的”有着无限的关联;然而,如果他是有爱心的,那么他也就为别人希望。就像他为自己希望,在同样的程度上,他完全同等地为别人希望;因为就像他为自己希望,在同样的程度上,他完全同等的是有爱心的人。就像他为别人希望,在同样的程度上,他完全同等地为自己希望;因为这是那无限地准确的、在一切永恒之中存在的“永恒的以等量还等量”(Lige for Lige)。哦,在任何地方,只要有爱在,就会有着某种如此无限深刻的东西。真正的爱说:“希望一切,不放弃任何人,因为放弃他就是放弃你对他的爱,就是说,如果你不放弃这爱,那么你就会希望;但是如果你放弃你对他的爱,那么这时你自己就放弃‘去作有爱心的人’。”看,在通常我们以另一种方式,以一种有着控制欲而不具爱心的方式来谈论我们与我们身上的爱的关系,就仿佛一个人能够像“自己是自己的金钱的主人和独断者”一样地也是自己的爱的主人和独断者。如果有人说,“我放弃了对这个人的爱”,那么,他就是在想,输家是这个人,这个作为他的爱的对象的人;说话的人自以为是保存了自己的爱,完全就如同那在金钱的意义上的说法:一个人曾以金钱来支持另一个人,如果他说“我不再给他这一支持”,那么现在这给予者就自己保留了另一个人以前所获的钱,后者是输家;因为在这一金钱关系转变中,原来的给予者绝不是要失去钱的人。然而,爱的情形则不是如此;也许那作为爱的对象的人是损失了,但是,那“放弃了自己对这个人的爱”的人,他则是输家;也许他自己并不感觉到这个,也许他甚至感觉不到语言在讥嘲他,因为他是在说“我放弃了我的爱”。但是,如果他放弃了自己的爱,那么他就不再是有爱心的。固然,他加上“我对这个人”的爱,但这是没有用的,在金钱的问题上,一个人可以这样做而不受损失,但在爱的问题上不是如此。在我放弃了“我对这个人”的爱的时候,哪怕我也许甚至会自欺欺人地以为他是受损失者,“有爱心的”这个形容词就不再属于我了。“对另一个人绝望”的情形也是如此,这就是自己绝望。是的,这一观察是有点纠缠的;不幸的是,对另一个人绝望是那么轻松那么容易————并且然后可能就是对自己感到确定,对自己充满希望;恰恰就是那些在与他们自己有关的事情上自鸣得意的人们,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对别人绝望。但是不管这会是多么容易,在事实上这却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处于不思考的状态,对于许多人这确实是最容易达到的状态了。不,在这里,这又是那“永恒的以等量还等量”(Lige for Lige):对另一个人绝望,就是自己绝望。

    因为有爱心的人凡事盼望。有爱心的人所说的是对的:按他所能够理解的看,甚至对于那最严重地迷失了的人,在最后一瞬间也都有着“那善的”的可能性,因此依旧有希望。这是对的,并且对每一个人,在他与其他人的关系中,如果他想要让自己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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