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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部土芳(1657——1730),著名俳人,俳论家。

    土芳生于伊贺上野,是“俳圣”松尾芭蕉的高足和同乡。芭蕉去世后,土芳成为伊贺地区“蕉门”的核心人物。编有俳谐集《其袋》等。他的俳论书《三册子》,与向井去来的《去来抄》一起被称为记载、论述和阐释芭蕉俳谐艺术论与蕉门俳谐风格主张的两部难得的著作。

    《三册子》大约成书于宝永元年(1704年),由《白册子》《赤册子》《忘水》三册构成,故名“三册子”。与向井去来的《去来抄》随笔杂话集的构成有所不同,《三册子》在结构上具有一定的体系性,试图将芭蕉以及包括他本人在内的俳谐艺术论,特别是“不易·流行论”“风雅之诚论”“气论”“高悟归俗论”“新鲜是俳谐之花论”等,加以较为系统的解说与阐发,从而形成了其俳谐论的鲜明特色。

    以下根据岩波书店《日本古典文学大系66·连歌论集、俳论集》和小学馆《新编日本文学全集89·连歌论集、能乐论集、俳论集》译出。个别价值不大的段落略去未译。

    三册子

    白册子[1]

    (一)俳谐脱胎于和歌

    俳谐,本脱胎于和歌。歌始于天地开辟之时,生产国土的男女二神[2],从天上降临磤驭虑岛,女神先说道:“高兴啊,遇上了美男子。”男神唱和曰:“高兴啊,遇上了美女子。”这似乎还不算是歌,但心有所思,形诸言语,实则为歌,所以被公认为是和歌之肇始。

    神代的和歌格律未定,及至人代[3],自素盏鸣尊起,和歌三十一字开始确立。

    八彩云起四方,

    砌起了八重高墙,

    与吾妻共享。[4]

    从这首歌开始,和歌得以定型。因表现的是大和国之风,故曰“和歌”。

    (二)连歌与俳谐

    从和歌延伸出来的有连歌、俳谐。

    连歌之名,最早见于白河天皇时代[5]。在连歌这一称呼出现之前,叫作继歌。那时候句数还不固定。日本武尊东征时,在筑波作歌曰:

    在新治筑波,

    过了几天几夜?[6]

    掌灯的侍童回答说:

    日子不少了,

    已过了十天九夜。[7]

    这可以说是连歌的起源。

    在原业平作为管理狩猎的敕使,到伊势国去的时候,斋宫[8]作歌曰:

    你我缘份浅,

    浑似徒步过浅川,

    河水不湿衫。[9]

    业平便用松枝炭棒在杯子上写了下一句:

    下回再过逢坂关,

    与你重相见。[10]

    后鸟羽院时代,禅阿弥法师写了题名为《小林》[11]的书,对连歌“指合”[12]等其他法式作出规定,这就是本式。而后来在此基础上制定的连歌法式,叫作新式。

    关于俳谐,藤原定家曾说过:“巧舌善言,意在以言辞服人。对无心者以心相对,对不可言喻者付诸言辞,是为机智灵活之体。”[13]

    《韵学大成》[14]一书中有言:唐代诗人“郑綮诗语俳谐多”。此处“俳”者,戏也;“谐”者,和也。因而,唐代将游戏性的诗歌叫作俳谐。

    此外,还有“滑稽”一词。春秋时代有一个叫管仲的人到楚国去,他以滑稽的语言回答楚人问话。在日本,一休和尚善滑稽。这里说的滑稽,指的就是在与他人的言语对答中,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与上述定家卿所言是相同的。在连歌中,将日常中的滑稽用语加以巧妙运用,被世人称为俳谐之连歌。

    (三)“诚”之俳谐

    俳谐从形成伊始,历来都以巧舌善言为宗,一直以来的俳人均不知“诚”为何物。回顾晚近的俳谐历史,使俳谐中兴的人物是难波的西山宗因,他以自由潇洒的俳风而为世人所知。但宗因亦未臻于善境,以遣词机巧知名而已。

    及至先师芭蕉翁,从事俳谐三十余年乃得正果。先师的俳谐,名称还是从前的名称,但已经不同于从前的俳谐了。其特点在于它是“诚之俳谐”。“俳谐”这一称呼,本与“诚”字无关,在芭蕉之前,虽岁转时移,俳谐却徒然无“诚”,奈之若何!

    先师芭蕉说过:“俳谐之道,并无古人可为楷模。”另一方面,先师又反复说:“看懂古人的技巧并模仿之,容易。如今我所开辟的境界,后来者亦可省察。我深感后生之可畏。”

    从前诗歌名家众多,均出自于“诚”而循之以“诚”,先师芭蕉于无“诚”之俳谐中立之以“诚”,成为俳谐中永久之先贤。时光流转至此,俳谐终于得之以“诚”,是先师不负上天的期待,丰功伟绩,何人可及!

    (四)俳言

    连歌、俳谐本为一体。“心”与“词”,乃连歌、俳谐之必备。“心”为连歌、俳谐所共通,而两者之“词”却各分畛域,关于俳谐之“词”,以前就有种种探讨。《俳无言》[15]一书曰:“凡可发声之词,均为俳言。连歌中常用的词汇,如‘屏风’‘几帐’‘拍子’‘无例’‘蝴蝶’之类均是。千句连歌中使用的‘鬼’‘女’‘龙’‘虎’等,只用于千句连歌中的词语,也可用作俳言。连歌中避讳的词语,如‘樱木’‘飞梅’‘云山’‘雾雨’‘小雨’‘出门’‘浦人’‘贱女’之类,在《无言抄》[16]和绍巴的闻书[17]中多见。这些都是俳言。”

    (五)

    俳谐歌“女郎花”盛开,

    可亲可怜招人爱,

    不由伸手摘。

    却从马上滚下来,

    老僧汗颜不传外。[18]

    这首和歌,是僧正遍昭在嵯峨野落马时而写的,可以说是俳谐的楷模。在俳谐中,像此首和歌,词不庸俗、心存诙谐的作品,可谓上品;言辞卑俗,缺乏诙谐的作品,是为下品。

    先师说过:“从前的俳谐歌,有种种歌体,有真情实感的作品,如:

    念我的人啊,

    你的心难以琢磨,

    你站在面前,

    仿佛又隐身不现,

    我不能将你看穿。[19]

    虽然是冬天,

    春天已经在眼前。

    盼花情切切,

    篱笆墙上雪花落,

    权且当作鲜花看。[20]

    (六)俳谐的特性

    先师芭蕉曾说过:“春雨、烟柳这样的题词属于连歌;而一只鸟儿啄田螺,就完全是俳谐的题材。‘头顶黄梅雨,去看水鸟建浮巢’,我这首发句中,在用词上看不出俳谐的特征,但‘去看水鸟建浮巢’,心境是俳谐的心境。‘霜月天寒凉,几只哀鸿无归藏,瑟缩排成行’[21],对这首发句,我的胁句是‘冬天朝阳无热量,倒有哀感与惆怅’。从心与词两方面看,都没有特别明显的俳谐特性。但实际上,接续发句,再作一首,也就有了俳谐特性。俳谐特性体现于‘词’,又体现于‘心’。像上述我的胁句,就已经含有俳谐意味了。对此不能作死板的理解。”

    (七)俳谐之“诚”

    汉诗、和歌、连歌、俳谐,皆为风雅。而不被汉诗、和歌、连歌所关注的事物,俳谐无不纳入视野。

    在樱花间鸣啭的黄莺,飞到檐廊下,朝面饼上拉了屎[22],表现了新年的气氛。还有那原本生于水中的青蛙,复又跳入水中发出的声音[23],还有在草丛中跳跃的青蛙的声响,对于俳谐而言都是情趣盎然的事物。

    多听、多看,从中捕捉令作者感动的情景,这就是俳谐之“诚”。

    (八)俳谐规则

    俳谐的规则都是从连歌式目中学习过来的,很早之前就已经形成。连歌规则中,有所谓“新式”,连同追加的部分,均出自二条良基摄政之手。所谓“今案”,为一条禅阁[24]所作。肖柏又将以上三种合为一部[25]。根据这些规定,譬如说,一卷中若干相同的事物只能吟咏三次,俳谐中则容许四次;连歌中若干相同事物要间隔七句才能再次吟咏,俳谐则间隔五句即可。总体来看,俳谐的规定是宽松的。

    在肖柏整理的“今案追加”的规定中,有和、汉连咏的法式。这一法式作为俳谐的法式,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沿用至今。

    包括松永贞德的著作在内的俳谐规则的书,世间多有流布。我就此曾请教过先师,先师认为大多不可信用,同时又说,“其中《俳谐无言抄》,庶几可用也”。

    (九)关于俳谐规则

    我曾对先师说:“俳谐创作中如果没有规则,就无章可循。希望我们蕉门也有这样的一本书。”先师说:“我对此事很谨慎。确立规矩法度,非同小可。例如,将‘花之本’之类的称号赠予俳人,没有法度,则名不正言不顺。迄今为止,法式层出不穷,但不被采用遵守,何用之有?规定一些法式,在小圈子中墨守,是吾辈引以为耻的。制定规矩应该因时而宜,大体即可,不可过细。”我说:“尽管如此,有志于俳谐的师门诸君,还是希望有一部切实可用的规则指南,在我们蕉门内部使用即可。”

    (一〇)关于恋爱之句

    关于恋爱之句,先师说:“自古及今,恋爱之句必须连续吟咏两句。古代的恋爱之句,都是将固定的词语加以收集,然后将那些词连缀起来,吟咏成句,却不太重视内心恋爱之‘诚’。而今以我之见,恋句在一卷俳谐中至关重要,作起来十分不易。过去,在宗祇的时代,恋句只有一句就结束的例子并不少见。今后,我们师徒可以商量一下,在一卷中只吟咏一句恋爱之句,不知是否可行?”

    在另一场合,先师又说,“前句的内容像是恋爱、又不像恋爱的,一时难以判断,应该以恋爱之句应对,这样就将前句转变成了恋爱之句”,又说,“既以恋句结束,后面就不能再有恋句了。对此事,《新式》中似有规定。不过,是否为恋爱之句,应由在座的作者来作判断”。

    (十一)关于旅行之句

    关于俳谐与旅行的问题,有一本俳谐书[26]曾记载道:“先师芭蕉说,连歌中羁旅之句可连续三句,俳谐则以两句为宜。羁旅之句可以多多吟咏的素材有神祇、释教、恋爱、无常等。因为只有羁旅,我们才可以更大程度地超越这个现实世界。羁旅与恋爱之句,写起来难度很大,对读者而言,兴趣均集中于此。作羁旅之句时,即使是身处乡间,也要以跋山涉水、从都市到乡村舟车劳顿的心情来创作,或者设想已经离开了都市后,与都市的人互通音信。这就是我对连歌的一点儿体会。”

    该俳书还写道:“先师芭蕉说,东海道上一条路都没有亲自走过的人,要想表现出风雅之情,是很难办到的。”

    (十二)本歌的范围

    关于如何从本歌中取材,《连歌新式》中规定:“《新古今集》以降的和歌不可用作本歌。”所谓八代集,系指《古今集》《后撰集》《拾遗集》《后拾遗集》《金叶集》《词花集》《千载集》《新古今集》。根据后土御门院的诏书,在八代集之后又加上了《新敕撰集》和《续后撰集》,一共十代集,可以从中撷取本歌。《连歌新式》又写道:“堀川院时代两次被敕选入集的作者的和歌,即使不在十代集范围内,甚至是没有被编入集子的和歌,也可以在慎重选择的基础上取作本歌。”

    后普光园院二条良基在《近来风体抄》一书中写道:“作为和歌之本歌的作品,到《堀河院百首》为止。而且同一类作品,要以名家名作为先。不过,如今从《金叶集》《词花集》《千载集》《新古今集》中取本歌也完全无妨。就此,我曾与左相府[27]交谈过。在连歌创作中,取本歌到《新古今集》为止,至于证歌,可以一直取到最近。”

    定家卿在《咏歌大观》中写道:“和歌用词,唯取‘三代集’中的先贤用词,此外一概不取。《新古今集》中古人作品中的用词,亦可采用。”

    又,《新式今案》中写道:“若非广为人知的和歌,在连歌唱和中不可作为本歌使用。不过,可以根据具体情况用作证歌。”

    (十三)本歌与证歌的不同

    本歌与证歌有所差别。连歌与俳谐的“本歌取”,就是以古代和歌中的有关词语在前句与付句之间建立联系。而证歌则稍有不同,证歌不像“本歌取”那样直接,它只是承续前句的余情,或者是对前句吟咏的名胜加以呼应,所以,证歌不必像本歌那样为人所熟知,从任何一部歌集中取材均可。

    (十四)关于“轮回”

    关于“轮回”,《连歌新式追加并新式今案等》写道:“写‘熏香’之句,以‘焦急’之句应对,接下来不能再以‘红叶’唱和,因为这三个词意思相通。应该以‘舟’相附和,因为‘焦急’与划船的‘划’字虽同音[28],但意思完全不同。‘梦’这个词应以‘面影’相附和,而以‘月花’来附和‘面影’,为晚近的作者所不取,实则完全没有道理。实际上从前的人们对此也不回避。”

    又说:“例如,‘花’之句以‘风’或‘霞’来唱和,而接下来则不可再度如此酬唱。在一卷连歌中,‘花’之句与‘风’或‘霞’之句即使相隔数句,也是应该回避的。其他依此类推。”

    又说:“‘竹’之句,因为‘竹节’的‘节’与‘世’同音[29],故而以‘世’字相唱和。而此后再出现‘竹’字的时候,不可以‘夜’字相附和[30],这就叫作‘远轮回’。‘岚’这个词,应以‘山’之句相附和,而接下来若再以‘富士’附和,与前句的‘山’字相关,就变成了‘打越’之句,对此应该规避。其余依此类推。在一卷连歌中,应避免相似的句子再度出现,这就是‘远轮回’。”

    (十五)雷同

    雷同的问题,不可轻视。先师说过:“自己的歌句是否与他人雷同,在检讨这个问题之前,必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现在的作品是否与自己从前的作品雷同。”

    (十六)趋向

    所谓趋向,有表与里两个方面。两个作品之间在趋向上有一定关联,不能轻易判定为雷同。

    (十七)切字

    关于发句的切字,先师芭蕉说:“要使用一直沿用下来的字来作切字,此前有关连歌俳谐的书籍上曾有详细说明。没有切字就不叫发句,那就成了付句。当然,即便使用了切字,也未必就是发句,有的到了后面的付句方可断句。这是因为切字实际上不能真正起切断的作用。有的句子,没有切字也能切断,这样的句子也能成为发句。对于这个问题的判断,应以切字为依据。对此,一定要靠个人用心体会,否则难以理解。同时还需要参考流传下来的种种口传秘籍。”

    先师芭蕉将俳谐的基本要领都用心传授给了我们。有一次,先师写了一首发句:“梅花开朵朵,阿古久曾[31]意如何?爱梅可似我?”[32]然后考虑如何为这首发句加上切字。待在一旁的我说道:“这首发句即便没有切字,也能断句啊!”先师说道:“当然可以断句。但是,还是有切字为好。如果没有切字,会使初学者感到困惑,那就不好了,所以对切字要认真对待。对于通常的句子,倘若找不到合适的切字,也可以断句。总之切字的事情不可马虎。”

    (十八)文章诸体

    关于文章,先师说:

    “相对于诗而言,种种散文的总称,叫作文章。文章有‘序’,‘序’又有三体,即由序、来序、内序。‘由’交代写作动机,‘来’交代写作原委,‘内’交代文章的大概内容,此三体合而为一,即是完整的序。文章的最后是‘跋’,有序必有跋,序跋所说的事情基本相同,只是跋较之序,可写得更为详细。序跋都需要注明年号月日,可以用五七调的长歌[33]的格式书写,或者使用五字、七字、三字等自由的文体书写。该写对句的时候就写对句,包括掌故的对句、野山、水边、生物类的对句等,大致相同。关于和歌、连歌俳谐之类书籍的前言,写法与上述的序并无不同。汉文的前言另有其写法。‘记’作为一种文体就是记述的意思,写法与序跋相似,只是内容有所不同。‘铭’作为一种文体就是铭记对方之名,写法与上述相同,只是内容有所不同。‘赞’这种文体是专事颂扬夸赞的,例如描写棠棣花的时候,还要赞颂它,实则是棠棣赞。一般而言,这种文章用汉文来写,取四字一句的格律。”

    (十九)发句比赛[34]的评判

    发句比赛的评判,有众议判这样一种方式,参加比赛的人聚集一处,互相评议优劣,判定胜负。蛙句赛[35]的发句比赛,形成了众议判的规范。蛙句赛中没有特定的评判人。在被称为本判的通常的发句比赛中,评判者要写序跋,也要记录作者的姓名和句数。

    和歌中也有名为歌合的比赛,通常是当场即兴评判,也有事先将评判词准备好了的兼日判。当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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