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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子曰君子貞而不諒
孔曰貞正也諒信也君子正其道不必小信
韓曰諒當為讓字誤也上文云當仁不讓於師仲尼慮弟子未曉故復云正而不讓謂仁人正直不讓於師耳孔説加一小字為小信妄就其義失之矣
季氏第十六
孔子曰禮樂征伐自諸侯出蓋十世希不失矣
孔曰希少也周幽王為犬戎所弑平王東遷諸侯自作禮樂征伐專行始於隱公至昭公十世失政死於乾侯
韓曰此義見仲尼作春秋之本也吾觀隱至昭十君誠然矣禮樂征伐自作不出於天子亦然矣若稽諸春秋吾疑十二公引十世為證非也
李曰退之至矣觀隱公不書即位而書王正月定公不書正月而書即位此有以見自桓至定為十世仲尼本旨存不言哀公未没不可言世也
韓曰其然乎吾考隱公書正月者言周雖下衰諸侯稟朔不可不書也隱攝政不書即位言不預一公之數也定書即位繼體當為魯君不書正月者不稟朔也稟朔由三桓强盛不由公室也政去公室則自桓公至定公為十世明矣
李曰吾觀季氏一篇皆書孔子曰餘篇即但云子曰此足見仲尼作春秋本惡三桓正謂亂臣賊子當時弟子避季氏强盛特顯孔子之名以制三桓耳故悉書孔子曰以明當時之事三桓可畏宜其著春秋以制其彊焉
韓曰深哉先儒莫之知也今驗魯論因知春秋本末惟季氏篇章學者盍三復其義
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
孔曰季文子初得政至桓子五世為家臣陽虎所囚
韓曰季孫行父自僖公時得魯政至平子意如逐昭公於乾侯終季孫斯定公八年為陽虎所伐桓子即季孫斯也仲尼既言諸侯十世又言大夫五世者斥魯君臣皆失道也
李曰此又明春秋自桓至定交相驗矣
陪臣執國命三世希不失矣
馬曰陽虎為季氏家臣至虎三世出奔
韓曰定公九年陽貨以葱靈逃奔宋遂奔於晉至哀公二年陽虎猶見於左傳蓋仲尼自定哀之際三桓與魯皆衰故春秋止於獲麟厥旨深矣
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
鄭曰魯自東門襄仲立宣公於是政在大夫至定公五世矣
韓曰此重言定公時事也上文十世五世三世希不失者蓋泛言之耳此云禄去公室五世及下文云政逮於大夫四世皆指實事言也
李曰重言之知仲尼閔魯為三桓所奪臣主俱不振矣
政逮於大夫四世矣
孔曰文子武子悼子平子
李曰註亦重解季氏當定公時季氏斯為陽虎所伐極則衰矣
故夫三桓之子孫微矣
孔曰三桓仲孫叔孫季孫三卿皆出桓公
李曰仲尼魯定十三年自衛返魯使子路伐三桓城不克至十四年叔孫氏西狩獲麟仲尼乃作春秋始於桓終於定而已三家興於桓衰於定故徴王經以貶强臣三桓子孫微者諭黙扶公室將行周道也
陽貨第十七
孔子時其亡也而往拜之
韓曰時當為待古音亦作峙南人音作遲其實待為得
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逺也子曰惟上智與下愚不移
孔曰愼所習上智不可使惡下愚不可使為賢
韓曰上文云性相近是人可以習而上下也此文云上下不移是人不可習而遷也二義相反先儒莫究其義吾謂上篇云生而知之上也學而知之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與此篇二義兼明焉
李曰窮理盡性以至於命此性命之説極矣學者罕明其歸今二義相戾當以易理明之乾道變化各正性命又利貞者情性也又一隂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謂人性本相近於静及其動感外物有正有邪動而正則為上智動而邪則為下愚寂然不動則情性兩忘矣雖聖人有所難知故仲尼稱顔回不言如愚退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蓋坐忘遺照不習如愚在卦為復天地之心邃矣亞聖而下性習近逺智愚萬殊仲尼所以云困而不學下愚不移者皆激勸學者之辭也若窮理盡性則非易莫能窮焉
韓曰如子之説文雖相反義不相戾誠知乾道變化各正性命坤道順乎承天不習無不利至哉果天地之心其邃矣乎
公山弗擾以費畔召子欲往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至
孔曰弗擾為季氏宰與陽虎共執季桓子而召孔子興周道於東方故曰東周
韓曰仲尼畏三桓不欲明言往公山氏又不容順子路當季氏故言吾為東周東周平王東遷能復修西周之政志在周公典禮不徒往也非子路所測
李曰孔謂興周道於東方失其旨矣
子路曰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緇吾豈匏瓜也哉焉能繫而不食
孔曰晉大夫趙簡子邑宰不得如不食之物繫滯一處
韓曰此段與公山氏義同有以知仲尼意在東周雖佛肸小邑亦往矣
李曰此自衛返魯時所言也意欲伐三桓子路未曉耳
子曰由也女聞六言六蔽矣乎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
孔曰六言六蔽者下文謂六事仁智信直勇剛也仁者愛物不知所以裁之則愚蕩無所適守賊者父子不知相為隱之輩
韓曰此三言是泛學五常之有蔽也不言禮與義略也
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
韓曰絞確也堅確之義好勇不
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
孔曰狂妄也詆觸也
韓曰此三者指子路辭也由之為人直勇剛故以絞亂狂戒之耳
李曰深乎聖人戒子路先舉仁智信以不學為蔽况直勇剛豈可不學乎孔註不分奥旨退之其精矣乎
子謂伯魚曰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面而立也與
馬曰國風之始三綱之首人而不為如面牆而立
韓曰吾觀周南蓋文武已没成王當國之時也旦奭分陜故别為二南戒伯魚當知此耳
李曰子夏云王者之風繫周公諸侯之風繫召公由是知仲尼刪詩首周南者本周公也列國之風首衛詩者次以康叔也周公見興周之迹康叔見革商之俗不知此義者面牆立也宜乎
子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
鄭曰所貴安上治民馬曰所貴移風易俗
韓曰此連上文訓伯魚之詞也馬鄭但言禮樂大略失其精微
李曰慮伯魚但習二南多知蟲魚鳥獸而已不達旦奭分治邦家之本也但習玉帛鐘鼓而已不達雅頌形容君臣之美也有以知詩者禮樂之文玉帛鐘鼓禮樂之器兼通即得禮樂之道
子曰色厲而内荏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與子曰鄉原徳之賊也
孔曰荏柔也内柔佞也周伯曰鄉向也古字同
韓曰原類柔字之誤也古文逧□原柔後人遂誤内柔為鄉原足以明矣
李曰義連上文内荏古嵐字亦類柔字蓋仲尼重言内柔者詐為色厲則是徳之賊也韓曰外柔而内厲則尙書所謂柔而立也若外厲而内柔則是穿窬盜賊爾
子曰予欲無言子貢曰子如不言則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
何曰言之為益少故欲無言
韓曰此義最深先儒未之思也吾謂仲尼非無言也特設此以誘子貢以明言語科未能忘言至於黙識故云天何言哉且激子貢使進於徳行科也
李曰深乎聖人之言非子貢孰能言之孰能黙識之耶吾觀上篇子貢曰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又下一篇陳子禽謂子貢賢於仲尼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愼也夫子猶天不可階而升也此是子貢已識仲尼天何言哉之意明矣稱小子何述者所以探引聖人之言誠深矣哉
微子第十八
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何注曰三人行異而同稱仁以其俱在憂亂寧民
韓曰殺身成仁比干以之微箕二子校之劣焉仲尼俱稱仁别有奥旨先儒莫之釋也
李曰聖人先言微子以其先去之也後言比干以其諫之晚矣中言箕子則仁兼先後得聖人中焉
韓曰箕子明夷與文王同乎易象尚書洪範見武王伸其師禮然則箕子非止商之仁也蓋萬世之仁乎
齊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則吾不能以季孟之間待之子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
孔曰魯三卿季氏為上卿最貴孟氏為下卿不用事言待之以二者之間聖道難行故言老不能用矣
韓曰上段孔子行是去齊來魯也下段孔子行是去魯之衛也孔子惡季氏患其强不能制故出行他國
李曰按史記孔子世家子在衛使子路伐三桓城不克此是仲尼既不克三桓乃自衛反魯遂作春秋春秋本根不止傷周衰而已抑亦憤齊將為陳氏魯將為季氏云
周公謂魯公曰君子不施其親不使大臣怨乎不以
孔注曰施易也不以他人之親易已之親以用也怨不見聽用
韓曰周公戒伯禽多矣仲尼獨舉此諷哀公不親信賢人爾施當為弛言不弛慢所親近賢人如此則大臣無所施矣謂施為易非也
李曰雖有周親不如仁人孔謂他人易已之謂是親戚之親吾謂作親近之親為得
子張第十九
子夏曰大徳不踰閑小徳出入可也
孔曰閑猶法也小徳不能不踰法故曰出入可也
韓曰孔註謂大徳不自踰法非也吾謂大徳聖人也言學者之於聖人不可踰過其門閾爾小徳賢人也尚可出入窺見其奥也
李曰防閑之閑從木義取限分内外故有出入之踰孔註便以閑訓法非也况大徳之人豈踰法耶
孟氏使陽膚為士師問於曽子曽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乆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馬曰哀矜之勿自喜能得其情
韓曰哀矜其民散之情勿喜施其刑罰是其旨矣
李曰家語云魯人有父子訟者孔子為司寇同牢獄縶之父子皆泣子曰上失其教民散乆矣皆釋之此有以見哀矜其情不喜施刑罰之驗也馬謂勿喜得其情失之矣
堯曰第二十
帝臣不蔽簡在帝心
包曰桀居帝臣之位罪過不可隱蔽
韓曰帝臣湯自謂也言我不可蔽隱桀之罪也包以桀為帝臣非也
李曰吾觀湯誥云爾有善朕弗敢蔽罪當朕躬弗敢自赦惟簡在上帝之心此是湯稱帝臣明矣疑古文尚書與古文論語傳之有異同焉考其至當即無二義
子曰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謂之有司
孔曰財物當與人而至吝嗇於出納者有司之任非人君之道也
韓曰猶之當為猶上也言君上吝嗇則是有司之財而已
李曰仲尼先言虐暴賊三者之弊然後言君上之職當博施濟衆為已任也按古文□二字相類明知誤傳矣
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
孔曰命謂窮達之分
韓曰命謂窮理盡性以至於命也非止窮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