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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门人二

    先生问:"看甚文字?"曰:"看论语。""看得论语如何?"曰:"自看论语后,觉得做工夫紧,不似每常悠悠。"曰:"做甚工夫?"曰:"只是存养。"曰:"自见住不得时,便是。某怕人说'我要做这个事'。见饭便吃,见路便行,只管说'我要做这个事',何益!"文蔚又言:"近来觉有一进处:畏不义,见不义事不敢做。"曰:"甚好。但亦要识得义与不义。若不曾睹当得是,颠前错后,依旧是胡做。"又曰:"须看大学。圣贤所言,皆是自家元有此理,但人不肯著意看。若稍自著意,便自见得,却不是自家无此理,他凿空撰来。"以下训文蔚。

    问:"私意窃发,随即鉏治;虽去枝叶,本根仍在,感物又发,如何?"曰:"只得如此,所以曾子'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一日侍食,先生曰:"只易中'节饮食'三字,人不曾行得。"

    "子融才卿是许多文字看过。今更巡一遍,所谓'温故';再巡一遍,又须较见得分晓。如人有多田地,须自照管,曾耕得不曾耕得;若有荒废处,须用耕垦。"子融曰:"每自思之:今亦不可谓不知,但知之未至;不可谓不诚,但其诚未至;不可谓不行,但行之未至。若得这三者皆至,便是了得此事。"曰:"须有一个至底道理。"

    因说僧家有规矩严整,士人却不循礼,曰:"他却是心有用处。今士人虽有好底,不肯为非,亦是他资质偶然如此。要之,其心实无所用,每日闲慢时多。如欲理会道理,理会不得,便掉过三五日、半月日不当事,钻不透便休了。既是来这一门,钻不透,又须别寻一门。不从大处入,须从小处入;不从东边入,便从西边入;及其入得,却只是一般。今头头处处钻不透,便休了。如此,则无说矣。有理会不得处,须是皇皇汲汲然,无有理会不得者。譬如人有大宝珠,失了,不著紧寻,如何会得!"

    谓文蔚曰:"公却是见得一个物事,只是不光彩。"一日,呈所送崇甫序。观毕,曰:"前日说公不光彩,且如这般文字,亦不光彩。"

    问:"'色容庄'最难。"曰:"心肃则容庄,非是外面做那庄出来。"陈才卿亦说"九容"。次早,才卿以右手拽叙衫,左袖口偏於一边。先生曰:"公昨夜说'手容恭',今却如此!"才卿赧然,急叉手鞠躬,曰:"忘了。"先生曰:"为己之学有忘耶?向徐节孝见胡安定,退,头容少偏,安定忽厉声云:'头容直!'节孝自思:'不独头容要直,心亦要直。'自此便无邪心。学者须是如此始得。"〔友仁〕

    次日相见,先生偶脚气发。因苏宜久欲归,先生蹙然曰:"观某之疾如此,非久於世间者,只是一两年间人。亦欲接引后辈一两人,传续此道;荷公们远来,亦欲有所相补助。只是觉得如此苦口,都无一分相启发处。不知如何,横说竖说,都说不入。如昨夜才卿问程先生如此谨严,何故诸门人皆不谨严?因隔夜说程门诸弟子及后来失节者。某答云:'是程先生自谨严,诸门人自不谨严,干程先生何事?'某所以发此者,正欲才卿深思而得,反之於身,如针之劄身,皇恐发愤,无地自存!思其所以然之故,却再问某。李先生资质如何,全不相干涉。非惟不知针之劄身,便是刀锯在身,也不知痛了!每日读书,心全不在上,只是要自说一段文义便了。如做一篇文义相似,心中全无所作为。恰似一个无图之人,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若是心在上面底人,说得话来自别,自相凑合。敢说公们无一日心在上面。莫说一日,便十日心也不在!莫说十日,便是数月心也不在!莫说数月,便是整年心也不在!每日读书,只是读过了,便不知将此心去体会,所以说得来如此疏。"先生意甚不乐。〔僩〕

    陈才卿说诗。先生曰:"谓公不晓文义,则不得,只是不见那好处。正如公適间说穷理,也知事事物物皆具此理,随事精察,便是穷理,只是不见所谓好处。所谓'民生日用而不知',所谓'小晓得而大不晓得',这个便是大病!此句厉声说。某也只说得到此,要公自去会得。"久之,又曰:"大凡事物须要说得有滋味,方见有功。而今随文解义,谁人不解?须要见古人好处。如昔人赋梅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十四个字,谁人不晓得?然而前辈直恁地称叹,说他形容得好,是如何?这个便是难说,须要自得言外之意始得。须是看得那物事有精神,方好。若看得有精神,自是活动有意思,跳踯叫唤,自然不知手之舞,足之蹈。这个有两重:晓得文义是一重,识得意思好处是一重。若只是晓得外面一重,不识得他好底意思,此是一件大病。如公看文字,都是如此。且如公看诗,自宣王中兴诸诗至此。至节南山。公於其他诗都说来,中间有一诗最好,如白驹是也,公却不曾说。这个便见公不曾看得那物事出,谓之无眼目。若是具眼底人,此等诗如何肯放过!只是看得无意思,不见他好处,所以如此。"又曰:"须是踏翻了船,通身都在那水中,方看得出!"〔僩〕建别录。文蔚录云:"文蔚一日说太极、通书,不说格物、致知工夫,先生甚讶之。后数日,文蔚拈起中间三语。先生曰:'趯翻却船,通身下水里去!'文蔚始有所悟。"今池录却将文蔚别话头合作一段,记者误矣。

    袁州临别请教。先生曰:"守约兄弟皆太拘谨,更少放宽。谨固好,然太拘则见道理不尽,处事亦往往急迫。道理不只在一边,须是四方八面看,始尽。"训闳祖。

    "邵武人个个急迫,此是气禀如此。学者先须除去此病,方可进道。"先生谓方子曰:"观公资质自是寡过。然开阔中又须缜密;宽缓中又须谨敬。"训方子。

    又问:"如孟子言'勿忘,勿助长',却简易。而今要细碎做去,怕不能贯通?"曰:"孟子言'勿忘,勿助长'处,自是言养气。试取孟子说处子细看,便见。大凡为学,最切要处在吾身心,其次便是做事,此是的实紧切处。学者须是把圣人之言来穷究,见得身心要如此,做事要如此。天下自有一个道理在,若大路然。圣人之言,便是一个引路底。"

    李公晦问"忠恕"。曰:"初读书时,且从易处看。待得熟后,难者自易理会。如捉贼,先擒尽弱者,则贼魁自在这里,不容脱也。且看论语前面所说分晓处。"〔盖卿〕

    前日得公书,备悉雅意。圣贤见成事迹,一一可考而行。今日之来,若舍六经之外,求所谓玄妙之说,则无之。近世儒者不将圣贤言语为切己之事,必於上面求新奇可喜之论,屈曲缠绕,诡秘变怪,不知圣贤之心本不如此。既以自欺,又转相授受,复以欺人。某尝谓,虽使圣人复生,亦只将六经语孟之所载者,循而行之,必不更有所作为。伏羲再出,依前只画八卦;文王再出,依前只衍六十四卦;禹再出,依前只是洪范九畴。此外更有甚诧异事?如今要紧,只是将口读底便做身行底,说出底便是心存底。居父相聚几一年,觉得渠只怕此事有难者,某终晓渠意不得。以下训贺孙。

    问在卿:"如何读书?"贺孙云:"少失怙恃,凡百失教。既壮,所从师友,不过习为科举之文,然终不肯安心於彼,常欲读圣贤之书。自初得先生所编论孟精义读之,至今不敢忘。然中间未能有所决择,故未有定见。"先生曰:"大凡人欲要去从师,然未及从师之时,也须先自著力做工夫。及六七分,到得闻紧切说话,易得长进。若是平时不曾用力,终是也难一顿下手。"

    今须先正路头,明辨为己为人之别,直见得透,却旋旋下工夫;则思虑自通,知识自明,践履自正。积日累月,渐渐熟,渐渐自然。若见不透,路头错了,则读书虽多,为文日工,终做事不得。比见浙间朋友,或自谓能通左传,或自谓能通史记;将孔子置在一壁,却将左氏司马迁驳杂之文钻研推尊,谓这个是盛衰之由,这个是成败之端。反而思之,干你身己甚事?你身己有多多少少底事合当理会,有多多少少底病未曾去,却来说甚盛衰兴亡治乱,这个直是自欺!

    仁父味道却是别,立得一个志趋却正,下工夫却易。

    先生因学者少宽舒意,曰:"公读书恁地缜密,固是好。但恁地逼截成一团,此气象最不好,这是偏处。如一项人恁地不子细,固是不成个道理;若一向蹙密,下梢却展拓不去。明道一见显道,曰:'此秀才展拓得开,下梢可望。'"又曰:"於辞气间亦见得人气象。如明道语言,固无甚激昂,看来便见宽舒意思。龟山,人只道恁地宽,看来不是宽,只是不解理会得,不能理会得。范纯夫语解比诸公说理最平浅,但自有宽舒气象,最好。"

    问:"看大学,觉得未透,心也尚粗在。"曰:"这粗便是细,只是恁地看熟了,自通透。公往前在陈君举处,如何看文字?"曰:"也只就事上理会,将古人所说来商量,须教可行。"曰:"怕恁地不得。古人见成法度不用於今,自是如今有用不得处。然不可将古人底析合来,就如今为可用之计。如郑康成所说井田,固是难得千里平地,如此方正,可疆理沟洫之类。但古人意思,必是如此方得,不应零零碎碎做得成。古人事事先去理会大处正处,到不得已处方有变通。今却先要去理会变通之说。"

    问:"初学心下恐空闲未得。试验之平日,常常看书,否则便思索义理,其他邪妄不见来;才心下稍空闲,便思量别所在去。这当柰何?"曰:"才要闲便不闲,才要静便不静,某向来正如此。可将明道答横渠书看。"因举其间"非外是内"之说。

    问:"前日承教辨是非,只交游中便有是有非,自家须分别得,且不须诵言。这莫是只说寻常泛交?若朋友,则有责善琢磨之义。"曰:"固是。若是等闲人,亦自不可说。只自家胸次,便要得是非分明,事事物物上,都有个道理,都有是有非。所以'舜好问,而好察迩言'。虽浅近闲言语中,莫不有理,都要见得破。'隐恶而扬善',自家这里善恶便分明。然以圣明昭鉴,才见人不好,便说出来,也不得。只是扬善,那恶底自有不得掩之理。才说扬善,自家已自分明,这亦圣人与人为善之意。"又云:"一件事走过眼前,匹似闲,也有个道理,也有个是非。缘天地之间,上蟠下际,都无别事,都只是这道理。"

    如今理会道理,且要识得个头。若不识得个头,只恁地散散逐段说,不济事。假饶句句说得,段段记得,有甚精微奥妙?都理会得,也都是闲话。若识得个头上有源,头下有归著,看圣贤书,便句句著实,句句为自家身己设,如此方可以讲学。要知这源头是甚么,只在身己上看。许多道理,尽是自家固有底。仁义礼智,"知皆扩而充之,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这个是源头,见得这个了,方可讲学,方可看圣贤说话。恰如人知得合当行,只假借圣贤言语作引路一般。不然,徒记得说得,都是外面闲话。圣贤急急教人,只在这些子。才差过那边去,便都无些子著身己,都是要将去附合人,都是为别人,全不为自家身己。才就这边来,便是自工夫。这正是为己为人处。公今且要理会志趣是要如何。若不见得自家身己道理分明,看圣贤言语,那里去捉摸!又云:"如今见得这道理了,到得进处,有用力悫实紧密者,进得快;有用力慢底,便进得钝。何况不见得这源头道理,便紧密也徒然不济事。何况慢慢地,便全然是空!如今拽转亦快。如船遭逆风,吹向别处去,若得风翻转,是这一载不问甚么物色,一齐都拽转;若不肯转时,一齐都不转。见说'毋不敬',便定定著'毋不敬'始得;见说'思无邪',便定定著'思无邪'始得。书上说'毋不敬',自家口读'毋不敬',身心自恁地怠慢放肆;诗上说'思无邪',自家口读'思无邪',心里却胡思乱想:这不是读书。口即是心,心即是口。又如说'足容重',须著重,是天理合下付与自家,便当重;自家若不重,便自坏了天理。'手容恭',须著恭,是天理合下付与自家,便当恭;自家若不恭,便自坏了天理。'目容端,口容止,声容静,头容直,气容肃,立容德,色容庄'云云,把圣贤说话将来学,便是要补填得元初底教好。又如说'非礼勿视',自是天理付与自家双眼,不曾教自家视非礼;才视非礼,便不是天理。'非礼勿听',自是天理付与自家双耳,不曾教自家听非礼;才听非礼,便不是天理。'非礼勿言',自是天理付与自家一个口,不曾教自家言非礼;才言非礼,便不是天理。'非礼勿动',自是天理付与自家一个身心,不曾教自家动非礼;才动非礼,便不是天理。"

    贺孙请问,语声末后低,先生不闻。因云:"公仙乡人何故声气都恁地?说得个起头,后面懒将去。孔子曰:'听其言也厉。'公只管恁地,下梢不好。见道理不分明,将渐入於幽暗,含含胡胡,不能到得正大光明之地。说话须是一字是一字,一句是一句,便要见得是非。"

    先生谓贺孙:"也只是莫巧。公乡间有时文之习,易得巧。"

    问:"往前承诲,只就穷理说较多。此来如'尊德性、致广大、极高明'上一截,数数蒙提警,此意是如何?"曰:"已前也说了,只是夹杂说。如大学中亦自说。但觉得近日诸公去理会穷理工夫多,又自渐渐不著身己。"

    尝见陆子静说:"且恁地依傍看。"思之,此语说得好。公看文字,亦且就分明注解依傍看教熟。待自家意思与他意思相似,自通透。也自有一般人敏捷,都要看过,都会通晓。若不恁地,只是且就晓得处依傍看。如公读论语,还当文义晓得了未?若文义未晓得,又且去看某家如此说,某家如彼说,少间都搅得一场没理会。尹和靖只是依傍伊川许多说话,只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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