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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镰仓战神源义经最新章节!

    1

    平家退守赞岐(香川县)的屋岛,屋岛在四国的东北角。

    “平家也真大胆!”京都的宫廷中人都这么想。

    平家以屋岛为海上要塞,控制濑户内海,且采取射箭入大阪湾的姿势,涨满了回到京都的气力。

    义经就是想毁灭这些。这个年轻人在出发以前,为了请假而前往院之御所。那天是文治元年(寺永四年)正月十日。

    “他说甚么?”

    在阶梯上御帘里的后白河法皇问左右。蹲在阶梯下沙地中的义经,声音非常小。

    “他说要毁灭屋岛。”左右小声的说。

    法皇很惊讶,他认为这是办不到的。

    “我也了解这一点。”法皇慌忙的说。

    法皇虽然没有军事经验,可是历经平治之乱中源义朝的战败、清盛的战胜,以及后来清盛或平家一门的战斗状况,加上木曾义仲的进驻京都等等,使他成为京都无人能及的军事通。

    “义经想走在波浪之上吗?”他说。

    没有海军力量,就要去进攻屋岛大本营,太卤莽了。而且,义经连陆军的军力都只有一点点。源氏的本军在山阳道西方极远处,饥荒和船舶不足不仅会使人失去战意,甚至连撤退的兵粮都没有。

    “放弃屋岛吧!”法皇说。

    要是义经死掉的话,将来就会失去可以与赖朝对抗的棋子。

    可是,义经挥动盔甲的大袖子,好像蝉的翅膀似的,用一种很清澈的声音说:

    “您虽然这么说……”

    他的意思是“恕难从命”。他表示,今生的愿望就只是追讨平家,一雪亡父义朝的恨,除此之外,别无所求。这次出兵,虽然是要去屋岛,可是若讨伐顺利,别说是屋岛,就算要追平家到鬼界,他也在所不惜。

    “那就没办法了!”法皇喃喃地说。

    武家之子复仇心这么强,是东国异民族的风气吗?法皇很难理解。

    那一天,义经从京都消失了。

    “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没有船的话,连渡海都没办法。”

    法皇后来对宠爱的侧近大藏卿高阶泰经说道。听说义经只率领一百五十名骑兵就走了。

    “听说平家在濑户内海有船,光是在屋岛的大本营就有一万二千名士兵,那个年轻人连船都没有,只带著一百五十名骑兵,能干甚么呢?”法皇说。

    正如预料,经过很多天了,完全没有义经进攻屋岛的消息。

    ──判官在渡边浦。

    法皇听到这消息后,心想,他们大概是无法动弹吧!

    渡边是个渔村,位于淀川下游大坂湾附近,是后世的大阪市。可是当时根本没有街道,只是个长满芦苇的低湿地。

    现在的上野台地没有圆桶形的丘陵,若来到西麓,即现在的松屋町附近,就已经可以嗅到海水的味道,三寺筋附近是南北狭长的海岸,而西边的御堂筋附近已经是海了。渡边一带,是由摄津源氏渡边党人建立农场开拓出来的。他们的族人住在现在的天神桥、天满桥,很自然的,河岸附近也聚集了较多人口。

    附带一提,渡边党和义经一支不同。义经的清和源氏出于清和天皇,而渡边党出于嵯峨天皇。嵯峨帝之子即以“河原大臣”之名广为人知的源融,是渡边党的第一代。后来,这个族党都是取单名,成为日本人单名的元祖。例如,融的儿子是昇,接下来是仕、宛、纲(在王朝全盛期因大江山驱鬼而闻名的人物)、久、正、糺、弘、武、繁、悟。平治之乱时,悟附属于义经的亡父义朝,十分勇敢,兵败后自杀。

    悟的儿子叫学,他只有一只眼睛。

    学看到义经和他的骑兵队进入村子时,突然冲到路面上拉住义经的马,脸孔向左歪,睁大他的右眼直视义经。

    “竟然是御曹司!”

    他似乎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

    “为甚么来到我们这乡下地方呢?”他说。

    (渡边学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义经的部下伊势三郎义盛经常对义经这样说。

    摄津源氏的个性就是如此。在摄津国里,有以北摄津的山间部为根据地的多田源氏,以及大坂湾沿岸的渡边党两大武家势力,可是,不知是否因为渡边党的居住地较靠近京都,他们比较狡猾,且善于观望情势。

    ──学的弟弟及,归属在平家之下。

    伊势对义经这么说时,是在去年一之谷作战前不久。渡边党两兄弟分属源、平两边,他们的如意算盘是不管哪一方毁灭,渡边党都会存活下来。后来,弟弟渡边及在一之谷遭到义经突击,被打死了。

    义经命令渡边学去大坂湾的另一边,即比淡路岛更远的赞岐屋岛探听平家动静,而平常的联系,则透过当过强盗的伊势三郎。那一晚,义经接受了渡边党的欢迎款待。

    “我打算进攻四国。”

    在席上,义经说明目的。渡边学内心暗惊。

    (以这么少的军队?)

    学的脸上浮现浅浅的笑,然后问:

    “预备军有多少人?”

    “一千名士兵。”义经坦诚回答。

    事实上,镰仓的赖朝已命令当时驻守在播州(兵库县)的梶原景时去协助九郎。

    梶原还没有到达渡边,而义经说的一千,就是梶原的士兵人数。

    后来武藏房弁庆对他说:

    “你太诚实了。”

    依当时战争的习惯,己方军队的人数都要夸张成好几倍。如果有一千名士兵,就要对外宣称有一万名,否则敌人不会害怕,己方也不会心服,更别说对不知是否忠于源氏的渡边学了,更要大吹特吹才对!可是义经说:

    “没关系!”

    对义经来讲,把这些消息泄漏给渡边党,就等于是让屋岛的平家知道。如果说有一万名源氏士兵来袭,平家搞不好会往海上逃,若只有一千名士兵,平家一定会放心迎战。

    “战争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义经说。

    义经要求渡边学派侦查船去平家阵营,并聚集军船。

    “我们渡边党只有像玩具竹叶船一般的小船。”学说。

    事实上正是如此,渡边党的渔村以在大坂湾沿岸捕鱼为生,只有浅底小船。

    可是,以从大坂湾起,往南到纪州,以及更南方的熊野为根据地的熊野水师,则有巨大的船,且有自称训练有素、全日本第一的水手。

    “叫熊野水师来吧!”

    这是义经对渡边学下的命令。

    熊野水军的根据地是纪州田边,首领是熊野三山的别当湛增,这位半僧半兵的水军大将,从清盛时期就是平家的人。

    这任务大约需要半个月才能完成。渡边学自己担任使者,武藏房弁庆与他同行协助。弁庆是湛增的庶子。

    学和弁庆回来后,为义经带来了好消息。

    “湛增很爽快的回答我们,要加入我方军队。”这是渡边学的回答。

    可是,根据弁庆私下的叙述,湛增似乎不见得很爽快。他最初表示:

    ──这个嘛……

    然后只是歪著头,并不回答。然而,湛增也知道,是否会博得源氏的好感,就看自己对这两个来使的态度热诚与否。对湛增来讲,近畿或南海道的武士很多都依附源氏,使他感到很焦急,可是,他也无法预测未来源、平哪一方会获胜。

    于是,他寻求熊野权现的神的旨意。

    ──做白旗(源氏)的战友吧!

    即使神意如此,湛增还是不放心,听说还拿斗鸡出来占卜,组成红(平氏)鸡和白鸡两组,配了七对互斗,结果七对都是白鸡获胜。

    “那么,源氏会赢啰?”

    他终于下定决心,叫来义经的使者,告诉对方自己愿意帮忙源氏,可提供军船两百艘。

    另一方面,梶原景时也找来伊予(爱媛县)水军河野氏。听说河野氏认为平家没有希望,因而来依附源氏。他可以动员的军船约有五十艘左右。

    2

    从世人的角度来看,义经就像躲在渡边的茂盛芦苇中一般,无人知道他的消息。

    二月,京都开始出现谣言:

    ──判官似乎为了要拿到船,费尽心血。

    法皇也听到了这类传言。

    “那个年轻人还在渡边浦徘徊吗?”

    他对这消息感到惊讶。法皇本来以为义经早就渡海了。

    “他真是幸运,神明保祐啊!”法皇对大藏卿高阶泰经说。

    偏袒义经的高阶泰经表示,听说熊野水军和伊予水军都同意帮助源氏。但法皇重重地摇头。

    “不行啦!就算有熊野或伊予帮忙,也比不上平家的水军。如果是在海上作战,源氏会输,义经会死掉的!”

    “……泰经,”法皇再度激动地说:“我不希望失去义经。”

    根据法皇的政治眼光,平家败亡后,会以比平家更强的力量来压迫朝廷的,一定是镰仓的赖朝,赖朝一定会对以朝廷为中心的公家施压。那时,为了保护公家,就需要义经。驯养义经,使义经公家化,让他对抗赖朝,然后,再要他毁灭赖朝。因此,对法皇来讲,最重要的是义经,他要是这个时候死了,也等于公家毁灭了。

    “把义经从渡边叫回来。”

    法皇想到最后,只有如此命令高阶泰经,并要他立刻出发。

    大藏卿泰经下行前往摄津,晚上搭船,在淀川顺流而下十三里后,于黎明到达渡边。那里有很多峡湾、沼泽,水边长满了芦苇和荻,船只必须拨开茂盛的芦苇,才能进入支流。

    “我想小解。”泰经对船头说。

    船头慢慢把船靠岸,让泰经下船。泰经拨开芦苇,找到适当的地点蹲下来。公家一向蹲著小解,武家则站著小解。甚至有人说,武家就算在京都发达了,也能从小解的姿势看出他的出身。

    (是甚么?)

    泰经慌忙左右张望,有声音!

    ──是野狐狸吗?

    可是,他马上就知道不是。因为他看到枯萎的芦苇间有一只衣袖,犹如灿烂春光中的?树芽般红润,且如喘气般晃动著。是女人吧?当然也有男人。

    (看到不该看的事情了。)

    泰经带著公家人的谨慎,无声地拿起裤带,小心的系著。京都人的禁忌是看到男女这类事情时,尽量不要惊吓到他们,而且要立刻离去。如果惊吓他们,使他们中止,气魂就会漂浮空中,依附在看到者身上,使看到者生病。

    可是,对方似乎发现他了。

    “那不是大藏卿吗?”

    对方的声音似乎充满怀念之情。泰经吞了口气。

    (是义经吗?)

    他一屁股坐在芦苇中,思考著该怎么回答。突然,他发现臀部有点湿意,原来是自己的小便沾湿了裤子。泰经惊讶得站了起来,猛拍著屁股。

    “果然是你!”

    义经从芦苇中露出胸部,开朗的笑了。这个好色者(他的好色,连远在西海的平家都知道)不知道是否因为在奥州长大的关系,似乎没有京都人的害羞。

    “我们真是相遇在奇特的地方啊!”

    义经似乎想赤身露体走过来,大藏卿慌忙想逃。仕绅不该在这种地方谈话,更别说传达法皇的院宣。

    “还是去渡边馆吧!”

    泰经在泥地上滑行,来到水边,简直像连滚带爬一般上船。

    那一晚,两人在渡边馆面对面谈话。由于泰经是院的使者,所以义经先行沐浴,换上清爽的装束,彼此都不谈先前的事情。

    “请领旨。”

    义经以天真纯朴的样子往前垂下乌帽子。泰经重新拿好笏,传达法皇的旨意。

    听完后,义经的表情变了,好像饿了十天到处乱走的人似的,眼眶四周出现了黑眼圈,额头泛油,肩膀抽动。

    “怎么了?”

    “我想休息一下。”

    义经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便躲到里面去了。当场被留下来的大藏卿歪著头。

    (真奇妙!)

    他知道义经是个情感起伏剧烈的年轻人,可是,这种改变又是怎么回事呢?

    法皇的旨意不是要暂停追讨平家,而是认为突击屋岛很好,可是用不著大将亲自前往,大将应该留在京都,由次将率领先锋军前去即可。

    ──这是自古以来的领军方法。

    中国、印度的情况虽不知道,可是,本朝的大将就不会打先锋。大将应该位于中军,先锋由次将担任。然而,义经却无视于自古以来的战法,总是自任先锋,更别提要全军跟在他后面,这一点,大家都认为相当异常。

    泰经如此陈述法皇的意思。

    (为甚么心情不好呢?)

    这时,洗好脸走出来的义经,已经没有怨恨的模样了,不过仍然两眼充血,肩膀无力。

    “我想死。”

    这是义经说的第一句话。

    泰经在内心默念神佛之名,然后说:

    “讲甚么莫名其妙的话!”

    义经又出现了死神附身般的脸色。

    “到底是甚么原因?”

    义经的脸色更加难看,只说:

    “我有我的想法。”可是却不再多提。

    (是赖朝的事情吧?)

    泰经察觉到了。他在宇治川与一之谷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可是赖朝却从来没有夸奖过他,还很讽刺的表扬范赖的功劳,向朝廷奏请官位,命范赖为追讨平家的总督。义经的功劳不仅被漠视,甚至连接受朝廷赐予的官位还激怒了赖朝。

    (悲哀的男子。)

    泰经想。

    泰经很清楚这个年轻人的性格,他似乎天真得让人看不出已是成人。法皇只要对他稍加爱抚,他就会高兴得像条小狗,表现出想要嬉戏的样子。面对血肉之亲赖朝,这一点更加明显。他虽已成人,却渴望著超乎常人的血亲之爱,他渴望哥哥的爱,犹如幼儿渴望著母乳般迫切。

    (他还是小孩。)

    泰经用一种发现异常人类的新鲜感,观看著眼前的义经。从孩童时代就被迫与亲人分开,赶上鞍马山,也许反而在他体内残留下未成熟的幼儿心理。

    义经对泰经说:

    “我的心里,只有对哥哥赖朝的恩爱之心,和报仇以慰亡父义朝的灵魂这两种想法。”

    当然,义经也有像寻常人一样想发达的心态(还比常人强一倍),或是想不断获得女人的好色心理,可是,他所有动作的能源,是对哥哥的爱以及为父报仇这两件事,这也是幼儿时代的缺憾。

    ──我有我的想法,我有在此一战而死的心理准备。

    泰经回京都后,准确的把义经的意思转达法皇。法皇始终浮现一丝浅浅的微笑倾听著,然后吐出一句话:

    “可怜的人!”

    法皇的想法是,自己对义经这么用心,让义经发达显要,保护他,体贴他,他却仍看中血缘之亲的哥哥和死去的父亲,甚至为了这点情分要跳入死亡的深渊,真是令人生气。

    3

    泰经离开后的第二天,军监梶原景时从山阳道的战线过来。

    其他各将领也在梶原前后来到,渡边党聚集的军船虽然数量不太够,也几乎都到齐了,只剩下熊野水军还没来。

    “等熊野水军一到,就马上出发。”梶原在军事会议上说。

    义经没有回答,继续看著一旁。他不能原谅梶原。

    (哥哥的误解,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谗言。)

    义经这么相信著。事实上也是如此。梶原是源氏军中最擅长吟诗做赋的文章高手,且善于写出最佳报告给赖朝,可是,对义经来讲,他却是个天生的谎言家、恶劣的创作家。梶原从来没有主动向赖朝称赞过义经(虽然对其他将领也一样)。

    军事会议继续进行,主持会议的梶原说:

    “在船上装后舵吧!”

    他这么一讲,终于使两人扯破脸。

    在军船上装后舵是水军的常识,梶原的提议并不稀奇。通常船只的前后都要装上舵,后舵可以使船像陆地上的马一样,快速进退。义经连这军事用语都不知道。

    “后舵是甚么?”

    他这么一问,梶原抬起像老鼠般的脸,淡淡一笑。

    “你不知道后舵吗?”

    他露出“连这点军事常识都不知道,凭甚么担任大将”的神色。

    “谁来帮御曹司解释一下后舵?”

    梶原故意对在座的各将领说。他想要大家嘲笑义经的愚蠢,可是没有人配合梶原,大家都沉默著。源氏各将领虽然讨厌义经的独断独行,但也不喜欢梶原。

    “啊哈哈哈!大家都不知道吗?那就由我平三(梶原的通称)来解释好了。”

    他开始说明,可是讲到一半就被义经尖声制止。

    “别说了!”

    梶原觉得生气。

    “甚么事?”

    “你很得意的后舵,就是准备逃跑用的吗?这种东西,只要装在你的船上就好了。”

    “你真是无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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