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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喜第二度进京,是由筑地冲乘坐幕府的汽船蟠龙号西上,这时已是十月二十六日,时势转变成逐渐对庆喜有利。在庆喜回到江户的这段日子内,八月发生政变,长州藩与该派的激烈公卿七人被迫离京,京都的宫廷已非攘夷派掌权。不过对庆喜来说,又来了个对手──萨摩藩。他们与会津藩联手将长州人赶出京都,萨州人自此成为京都政界的主流。

    庆喜从江户出发没多久,涩泽荣治郎与其堂兄弟喜作京一起去拜访在江户的平冈丹四郎府,他们计划的攘夷兵失败了,不过无论如何也还是想到京都观望天下形势。为了行事方便,希望能成为平冈丹四郎的部下,平冈事先已知道他要来,便留言叫他们赶来京都。涩泽一行由陆路进京,抵达京都后,便到一桥家住宿的东本愿寺附近,投宿在数珠屋町的旅馆中,而后便找平冈联络。

    从那天开始,他们便像一桥家的家臣般在东本愿寺出入,另一方面平冈也积极要为他们安排正式官职,因为一桥家并非大名,并不能拥有自己的家臣,这次从江户带来的随从,是以幕府的讲武所二百名士兵为主,另外还有从水户家借的十馀人及一桥家原来的侍臣。

    平冈说过:兵力不足,人才也不足。涩泽相信在这乱世里,像自己虽为农民,又是攘夷派,且曾企图武装叛乱顚覆幕府,但仍然有希望被招募为官,因为这是个不寻常的时代。

    涩泽从平冈那儿听到一些庆喜日常的行迳,例如:庆喜喜欢吃猪肉,而且那肉是要特地从横滨开囗港送来的。像这样的人会是攘夷家吗?

    “你觉得讶异吗?”平冈看著这个年轻人,他决定要敎化他,让他认同庆喜和自己的思想。

    “马术,也是庆喜喜欢的事。”庆喜替爱马飞电加上西式马鞍,每天早上天未亮就开始训练马匹,特别是练习西式骑术,还把在京都的幕府骑兵头贵志大隅守叫来传授窍门,很快的庆喜的骑术又胜过老师贵志了。吃猪肉与骑马这两件事,都显示出庆喜与攘夷家不同,反倒像个崇洋者。

    他连照相都感兴趣,前天,他才刚为进京留下纪念照,背后立有十挺排排站的来福枪,而他端坐在前方拍照。说到这里,平冈正色的解释:“如果让攘夷家不小心听到这些事,一定会有所批评,但像四磅山炮与来福枪都是拯救皇国的利器。”平冈问涩泽,他所敬慕的这个主人,难道不能算是真正的英雄吗?

    涩泽虽然一面想持续攘夷抗幕的运动,另一方面又很矛盾地想投入一桥家效命。不过在他听到许多平冈囗中形容的中纳言庆喜,他越来越佩服庆喜了,无论抱持开国或锁国的思想,他相信庆喜都是能整治乱局的救世主。

    不过,以涩泽的农民出身,不可能亲自拜见庆喜,平冈说:这点他还要另外想办法。后来平冈便敎涩泽,庆喜每天早上都出去骑马,他敎涩泽在松崎等著,届时便可直接申诉。

    第二天一早,涩泽便根据平冈的指示行事。

    松崎是在京都北方,从下鸭再向北行半里路,是座满山靑翠赤松的丘陵地,因而称为松崎。庆喜每天早朝完后,便穿过市中心,来到这儿驰骋骑马,随行有五十匹马与二十个人,这些骑士几乎就等于是幕府的官立军事学校出身,包括有讲武所剑术的敎授、助敎,也有肩荷枪枝的幕府骑兵,除了京都的新选组(警察队)外,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更强的护卫队了。

    涩泽跟堂兄弟喜作两人,天没亮就到松崎一带,找了个草丛躱起来等庆喜,一直等到东方天色转白,才听到远方传来马蹄声,涩泽等人急急从草丛钻出来,然而快驰的马队却已迅疾地奔过了山头。

    连著错过了两次,一直到第三次,他拼命地追在骑马队后面跑,终于他的喊叫惊动了队上的人,便回头把涩泽抓到庆喜面前,涩泽把佩刀拔出刀鞘丢弃,跪地叩拜庆喜,庆喜拉著马缰,挥著马鞭叫涩泽过来。那威武的英姿让涩泽目瞪囗呆,就像只有在史书上才能看到的英雄神采,涩泽觉得自己像在作梦讲梦话,他滔滔不绝地说著自己平时思考的时势想法,至于到底说了些什么,后来他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最后,庆喜对他说:“你详细的去向丹四郎报告吧!”便掉转马头离去。

    此时,涩泽完全觉得他非常愿意为庆喜这位贵人牺牲生命。第二天,他去找平冈,庆喜已跟平冈商量好安插他的职务,身份是奥口番,俸禄为四石二人,另外在京都执勤时每月有四两一分的零用。到了庆应元年正月,涩泽又被升为上士,担任庆喜轿前持长枪的侍卫工作。以一介农民能有此转变,完全是因为此时类似战国时代的风气。

    第二次进京,庆喜觉得只有一统朝廷、公卿、大名们的意见,除此之外,无法解决当今政局的混乱。

    庆喜进京不久,便从东本愿寺搬到御池神泉苑町的若狭酒井家空房子,打算在此定居。此后,越前松平春岳、伊予伊达宗城与萨摩岛津久光等人,常到此宅论政,不过,像土佐的山内容堂因为是个情绪阴晴不定的怪人,便很少出现。

    庆喜称此为“后见邸会议”,与会者都是现在强藩的藩主,也包括了能担当国事的武门贵族们在内,此“后见邸会议”应该足以统合朝廷与幕府的行政方针,只是在这个新的自由组合团体中,很快地产生不和嫌隙,即使是其中最温和的春岳,都开始怀疑庆喜,认为庆喜过于权诈,常常表里不一致。

    其实,庆喜是因为信不过萨摩的岛津久光,他怀疑岛津想要借助朝廷之力推翻德川家,进而取代幕府。这个疑惑几乎是所有幕府中人都抱持的想法,用这个角度来观察萨摩当时的很多政治活动都能一目了然,萨摩派现在几乎已垄断朝政。最得天皇信赖的宫廷稳健派,包括中川宫、前关白近卫忠熙、关白二条齐敬,他们快速膨胀的生活费半都由萨摩藩支出,萨摩藩更在京都各阶层都投入大量的活动经费,这些举动都有不寻常的含意在内。

    没多久,所谓“后见邸会议”也就名存实亡,而萨摩藩也更活跃了,从岛津久光以下,萨人都全力游说亲王、公卿,逐渐使朝廷的议论转向了开国论。

    最初庆喜并不在意此事,有回他对驻在二条城的老中酒井雅乐头忠绩等人说:“现在已经不必攘夷了,如果攘夷就会招致朝廷与幕府不和,我们应该开始打出明确的开国主义,这样好吗?”然而,酒井等人都不答话。

    庆喜不明白众人为何沉默?被迫于外国压力的幕府阁员听到这消息,不是该很高兴吗?终于身为老中的酒井开口了,他问庆喜:“不知您是否淸楚萨摩人最近的活动?”他开始指出萨摩人的内部工作做得如何成功,使得天皇的左右亲信很快都转为开国派。

    这位老中说:“昨天听从长州的攘夷派,今天又转向萨摩的开国派,朝廷到底眼中有没有幕府存在呢?如果现在标榜开国,更会助长萨摩藩的气势,终于导致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中纳言您一定要坚持开国,我们都希望能辞职回鄕了!”

    庆喜坐在上面,听的扇子都掉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以前的庆喜一定会认为这是阁老们愚昧、器量狭小的看法,但此刻的庆喜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想法萌生,他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十分重大的转折关头。

    如果这时他与萨摩同持开国论调,原来就不信任庆喜的幕府,就更要疑心他与萨摩勾结,意图窃据天下,幕府官员们一定会从内部发难,视庆喜为谋叛之人而推翻他;如果庆喜此时反对萨摩的开国论,积极地标榜攘夷主义,幕府内部定会改而信赖庆喜,庆喜便能在幕府中得人心。庆喜既身为幕府的代表者,怎能失去幕府的支持?做为一个政治家,最重要的当然是先巩固自己的地盘,庆喜也不会儍得自毁根基。

    庆喜吿诉酒井:“知道了,我决定关闭横滨港!”关闭横滨港是长州藩得势时,朝廷中主张攘夷主义者的最大议题,以此不断要求催促幕府。一旦将开放的港口封闭,势必要驱逐洋人领事及商馆,当然也可能导致跟西方列强的军队冲突,现在庆喜不惜主张开战,是因为敌人已变成萨摩。

    庆喜为了要说服朝廷,便预先去询问松平春岳、伊达宗城的意见,希望能先有一致的论点。一问之下大惊,这两人的想法竟也已被萨摩同化,庆喜知道自己已晚了一步。

    而后平冈丹四郞与水户藩出身的原市之进,也被派去探询中川宫等朝臣的意见,想知道天皇下敕命的可能性有多少?没想到结果是庆喜早已被宫廷孤立出来了。

    (以前是长州,现在改由萨摩控制敕命了吗?)

    庆喜的挫折感,很快的由对萨州的愤慨所取代,过没多久,他又重新振奋,否则难道真的让日本一直处在这种无法无天的状态中吗?

    庆喜开始积极地展开对朝廷的工作,首先他说服所谓萨摩藩傀儡的中川宫,接受横滨锁港的看法。不过,以岛津久光为首,松平春岳、伊达宗城等人都誓死反对此事,春岳等人均十分愤慨,认为一桥庆喜疯了,他们三人连袂前来质问庆喜,不过,庆喜的雄辩反而压过了他们的气势。

    “诸位大人,您们的看法错了,特别是春岳大人您担任政事总裁职,难道也不支持攘夷锁港的方向吗?不问过去,就拿现有情势来讲,从横滨开始开港以来,三港囗物价全部快速上涨,人民生活穷困,很明显的,这都是因开港造成的灾害。现在只是将三港中的横滨港关闭,希望能稍解百姓之祸。”

    庆喜的这些话与以前长州人的论调几无二致、令春岳三人面面相觑,对庆喜的改变十分讶异,简直说不出其他话。回去后,岛津久光立刻又到宫中进行反对庆喜提案的顚覆工作,对幕府要求发布的横滨锁港命令,希望中川宫撤销,再三改变心意的中川宫因为久光的压力而终于答应了。这除了证明萨人势力的庞大,也看出朝臣的没有主见,任人摆布。

    这时将军家茂也再度进京,到了二条城,庆喜乃至将军府拜会,家茂亲赐御酒,松平春岳、伊达宗城和岛津久光也同席,家茂还一一斟酒。后来家茂先回到内室休息,岛津久光便对庆喜说:“今天早上,我的家臣高崎猪太郎到中川宫府中,听到府上的人谈起因为天皇不同意,横滨锁港的命令已经取消了,此事你知道?”

    庆喜看著这三个人,他并不觉得这是单纯的侮辱,因为此事已非是对庆喜的侮辱,而是对幕府的全盘否定。已与中川宫决定发布的命令,竟可因私通萨人而取消,难道幕府的存在是假的?

    (不除掉不行!)

    庆喜心中盘算,一定要阻止这些“贤侯”对国政置喙的行为,只有他们不再擅自主张,朝命才有统一的可能,而幕府若不能采取这种手段,对重病的日本根本无能为力。

    庆喜突然站起来说:“我们现在就到中川宫家,现在就去当面对质吧!”另外三人还一动也不动地站著,最后勉勉强强地被庆喜拖出二条城,往中川宫家去了。

    中川宫也被称为狮子王院宫,以往是尖锐的攘夷论者,安政大狱后成为佐幕派,最近又成为宫廷亲萨派的领导人。

    中川宫没想庆喜会突然来访,但很快地就察觉庆喜的来意,于是慌忙让下人准备酒菜,希望能藉飮宴转开一些话题,庆喜也知道他的用意,干脆将计就计。

    他将酒杯拿给侍者,命他斟满,其实庆喜是不喜欢喝酒的,然而此刻他却在春岳等人面前猛灌酒,渐渐面红耳赤,似乎化身成为酩酊大醉的酒鬼,醉言醉语中,他就提起敕命改变的那件事了。

    中川宫实在很为难,他原想将责任推到萨人身上,自己才好交待,但岛津久光偏偏在场,最后终于冒出一句话:“情状不太合适……”

    庆喜喝住了才刚开口的中川宫:“难道整个日本,就任由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吗?”庆喜开始用他举世无双的辩才,高声绕梁,戏剧式地开始陈述,说到声色俱厉时,直指:“萨人的奸计,天下皆知。”

    当他一说出这句话,在座者都大惊失色。首当其冲的岛津久光两手交叉紧抱,手上浮现的血管似乎都可看到在急促地跳动著。而在场与萨摩奸人有“勾结”嫌疑的春岳和宗城,也跟久光一样,就像被庆喜当面痛责,春岳向来容易激动,他以前齿紧紧咬住下唇;而年仅三十八岁,发已半白的伊达宗城,听到小他十岁的庆喜如此尖刻的批评,把杯子放下,也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只得眼睛死盯著横梁上十六叶的菊花纹。庆喜无视于在座者所受的冲击。

    他继续说:“萨人奸邪的言论,将中川宫玩弄于股掌之上,终于靠囗舌之利,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大事。日本国只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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