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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新选组血风录最新章节!

    一

    这年,土方岁三28岁,还只是一个武州多摩郡石田村农民的三儿子。文久二年年底,他和传授他剑术的老师天然心理流近藤周助的养子————近藤勇,同门冲田总司,山南敬助,井上源三郎,其他流派的永仓新八,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一起加入了幕府招募成立的浪人团。

    浪人团的全体成员第一次见面是在第二年,文久三年的二月四日。

    地点在小石川传通院的处静院,在这里土方第一次认识了那个男人。

    土方对这个男人所有的爱憎喜怒都是从这天开始的。

    这次幕府征募的浪人共有二百三十四人。

    组织队伍的后台清川八郎,一开始给队伍起名叫浪人队,不久就改名新征组。表面上这支队伍的任务是保护驻节京都的将军。但据说这支队伍的另有一个隐秘的任务,就是镇压正在京都飞扬跋扈的“尊王攘夷”浪人。传说幕府已经出了赏格,最高可以赏赐这些浪人们一个旗本(幕府直系军官)的职位。这个消息一传出,江户内的剑客、豪侠都争着加入这支队伍,其中包括有前科的博徒(赌徒)、只认钱不认人的用心棒(保镖)。

    处静院这次会面,正赶上个大冷天。大家都聚在一个大的叠(草席)间,中央坐着浪人奉行鹈殿鸠翁,浪人取缔役山岗铁太郎。

    负责招待这帮亡命徒的主人是山岗的朋友————羽州浪人清川八郎,主持会议的是清川的心腹彦根浪人石坂周造,艺州浪人池田德太郎。

    鹈殿的训话结束,两人给大家分发了安家费,然后大排酒宴,开席吃饭。

    这时清川八郎开始分桌敬酒,他的话不多:“大家慢用,谈得开心点。”

    跟在他后面的石坂和池田两个人,站在一边。等清川回到座位,才开始每桌敬酒,语气也非常客气:“我们过去都是陌路之人,以后要一块办大事,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要敞开心扉,好好谈谈自己的抱负。”

    可是浪人们都显得爱理不理的,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是“闷罐子”。该听的都听了、该拿的也拿了、美酒佳肴摆在面前,谁都很开心。可要这帮人和初次见面的人,立刻称兄道弟实在是太困难了。

    自然而然的,一块入队的几个人就集结在了一起。浪人团的派系之分,就从这天开始成立了。近藤看着周围乱糟糟的状况,起身招呼围在他周围的七个人,用手一指东面阴暗的角落:“(我们)到那里去。”

    作为头目的近藤本来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跟着他的人几乎都滴酒不沾,所以谈话的气氛异常沉闷。除此之外,这帮人在江户可以说是岌岌无名,没有人和他们打招呼。周围的人谁都不会想到这八个人,就是今后赫赫有名新选组的核心成员。

    和他们成正反对比的是另外一个小集团,这五六个人拿着酒菜坐在屋檐下,旁若无人一般谈笑风生。为首是个大眼的肥汉,他正在开怀大笑,可笑声尖利暗含着杀气。推杯换盏之间,这人的眼睛如同其他生物一般,冷冷地环视周围,一看就是个异人。

    “那是谁啊?”土方岁三悄悄地问旁边的冲田,冲田和近藤一样得到了天然理心流剑术免许皆传(代理老师)的特许(毕业证书),年纪轻轻的他,剑术水平早已经超过了近藤、土方很多。可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有一脸稚气,为人也是相当明朗。

    现在也是这样,他笑嘻嘻地回答:“到底是谁哪?我猜是水户藩的人。”

    “你怎么知道?”

    “那个人的口音太重了,他的吐沫星都快飞到这里了。”

    土方沉默了一会儿,又向旁边的近藤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近藤回答也差不多,但是他补充说:“那个人大概是芹泽鸭吧?”

    “是他?”土方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大汉。

    土方知道芹泽是个天下闻名的剑客,使得一手神道无念流的剑法,在常州的潮来馆一带聚集的水户攘夷浪人“天狗党”内有些名号。后来“天狗党”遭到了幕府的镇压,芹泽鸭虽然侥幸逃出,但还是不改杀人如麻的习惯。

    “那就是芹泽?”

    “对,应该是的,但是,土方君”近藤拉了拉近藤的袖子,“还是不看为妙。”

    土方无言地点点头,将头转了过来。

    一旁的原田左之助嘴里嚼着烤鱼,充满遐想地说道:“这个烤鱼,真香。”

    原田的老家在伊予松山,那里的鱼儿鲜美天下闻名的。

    二

    新征组的队员一共二百三十四人,从板桥出发向京行进已经是第四天了,这天是文久三年二月八日。

    所有的队员被分为七个队伍,每个队伍的队长被称为“伍长”,所有的人都是经过山岗和清川的精选,比如一队的队长就是江户著名的浪人根岸友山。只有这样武艺高超的人才能压住手下这帮亡命之徒。有个叫山本仙之助,原来是甲州一带有名的开嫖放赌的“总瓢把子”,绰号“佑天仙之助”,不知道看重了他身上什么了,居然被提拔成为了第五队的队长。

    芹泽鸭被授予了独立于各队的“取缔付笔头役”官职,以他的资历来说,这已经是破格的提拔,换了别人大多应该知足了。

    “总瓢把子”都成了队长,近藤一行八个人却只能当普通队员。以他们的武艺来说,八个人随便挑一个都可以打遍队内无敌手。可是谁都注目于那些名噪一时的“老大”,根本没有人来注意这些无名之辈。他们被归到六队队长村上俊五郎麾下,和大家一块从木曾街道直奔京师。近藤大小也算是个剑道馆的馆长,现在却成了普通队员,心中自然不会高兴。后来他和新征组分道扬镳,这时的寄人篱下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原因吧。

    幕府派遣鹈殿鸠翁、山岗铁太郎随同队伍一块进京。队伍里那些人每到一处,驿馆的主人总是成遑成恐地出来迎接。每到一处还会往旅馆门上贴上大纸,上写:

    鹈殿鸠翁样御宿

    山岗铁太郎样御宿

    新征组御宿阵

    有的队员看见这些抬头,兴奋的如同过年的孩子一样。这也难怪,这帮人是乡士,老百姓,町人,如今受了如此高级的待遇难免有些“昨嫌破袄短,今嫌紫蟒长。”

    队伍里有个任务叫做“宿割”,就是走在队伍前面,在队伍到来之前,按官职安排所有人的住所。每个普通队员都要轮换担任这个任务。

    有天轮到了近藤干这活了,土方岁三知道近藤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让他去干这类跑腿打杂的活,难免会心理不快活。就特意对他说:“你还是请病假吧,这活不应该是你干的。”

    “没事。”

    “那我和你一块去吧?”

    “这还要人帮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近藤略显不快地说道:“这活谁都要干,我也要试试看,再说有人帮忙做向导,我应该能够完成的。”

    “你行吗?”

    不出土方所料,近藤出了件不大不小事故。近藤赶到了驿站,按官阶顺序,幕吏的鹈殿、山岗,肝煎的清川,七个分队的队长,普通队员安排了所有的房间。可是大队人马赶了过来,所有人都有了下榻的地方,唯独少了芹泽鸭的一闲宿舍 。

    “这算什么啊?”芹泽一听到这件事,边走边用“精忠报国”的大铁扇敲着自己的脸,走进了近藤的房间,大声说道:“老子的房子在哪里!”

    近藤脸一下子变苍白了,

    “没有是吗!”

    “我,我马上去办。”

    近藤战战兢兢同伴商讨解决办法,可一转眼芹泽人就不见了,找来找去,才发现芹泽大模大样的盘坐在大路上抽烟。近藤要和他说话,自然要蹲下来和他说话。

    “这次我做的事情,太对不起您了,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说这个话时,近藤双手平服,头着地,看上去就像跪着求饶一般。对这个男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大的屈辱了。

    芹泽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近藤一样,一声不吭。等烟抽完了,他才开口了:“没什么,我是个四海为家的人。这条大路就是我最好的下榻之地,但是长夜漫漫,寒气逼人,请你帮我升起一摊篝火,火最好大一点,麻烦了。”

    围在旁边的芹泽的手下新见锦、野口建司、平山五郎、平闲重助马上把附近的一闲小屋给拆了,堆在了大路上点着了。不久天就黑了,篝火经久不息,火星直蹿天际,邻村的人还以为这里着火了,都跑来看热闹。这下好了,别说鹈殿、山岗,整个队里上上下下一夜谁都没睡好。

    近藤这次的面子可是丢大了,半夜里藤堂平助几次按捺不住,大叫:“(我去)砍了他。”可是他杀气腾腾地冲到门口,就被近藤止住了。冲田坐在窗边坐立不安,土方一声不吭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房间的气氛异常沉闷。

    整个队伍来到京都时,已是二月二十三日了。

    因为京都中心没有适合的房屋,所以全体队伍来到了壬生乡,总部驻节新德寺,所有的队员分住在周围的乡士家里。

    可是他们在京都只待了二十天,江户就“变天”了,表面上的理由是因为发生了“生麦事件”,幕府不希望这股排外的浪潮波及京都。实际上是因为清川不经许可和公卿暗通取款,要把幕府设立的新征组要卖给公家。鹈殿和山岗带着所有的人准备回京都,但是近藤和他那八个兄弟,以“勿改初志”的理由滞留京都,令人吃惊的是芹泽也自愿留了下来。

    两派人合起来一共十三个人,派系斗争从这天就开始了。

    他们一行人还住在老宿舍里,可是不管是幕府还是皇室都不给他们任何庇护了,十三个人变成了没权没势的浪人团体,日子过的非常艰难。

    樱花散去,京都初现绿色的三月。十三个人联名在十三日向京都守护职松平荣保提出了请愿书,让人非常意外的是当天就得到了许可,成为了“会津中将(容保)”的“御预”(部下),并被授予了正式的法理位置和充裕的经费。新选组从这天就正式成立了。

    有钱加上官方的认定,原来的小组织马上膨胀到了一百余人。到了初夏,这个团队已经初具雏形了。

    局长是队伍最高的领导,共有三个人,首席为芹泽、次席为近藤,第三是芹泽的心腹新见锦。表面上看是芹泽一派处于优势,但是中级干部却是近藤一派占了压倒多数。副长山南、土方,副长助勤(小队队长)冲田、永仓、原田、藤堂、井上等十四人都是近藤从江户带出来的心腹。土方又新招了大阪浪人山崎蒸、松原忠司、谷十三郎,明石浪人斋藤一。在江户谁都正眼不瞧一眼的近藤一帮人,现在势力如日中天,“抖起来了”。

    被任命为副长助勤芹泽的心腹,只有四个人。芹泽这个人志大才疏,对于政治方面更是一窍不通,根本没做一点防范措施。他哪里知道土方和山南都是这方面的高手,土方早就在普通队员开始了“小动作”了。他经常以近藤的名义给别人一些小恩小惠,或散布近藤如何能干,如何照顾手下。

    有次土方悄悄对近藤说:“近藤兄,新选组总有一天是你的。”土方关于夺权计划已经有了很完整的一套计划了。

    土方和近藤在没外人的时候,说话总是这么直白。也难怪,两个人都是多摩的农民出身,近藤老家在武州多摩郡上石原,后来成为天然理心流道场的主人近藤周助的养子。整个青年年代近藤都和八王子附近村寨的农家孩子进行剑术练习。土方是多摩郡日野村乡士佐藤彦五郎的小舅子,佐藤又是天然理心流的保护者。他们头一次见面,近藤二十二岁,土方二十一岁,两个人很快成了好朋友。十年之闲,两个人早已经成为了生死与共的朋友。

    土方向近藤谈了自己的计划,近藤脸上露出了笑容,表示了他对这个计划的赞成。土方接着说:“这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是为了天下大事。新选组现在处于这个乱世之中,一定要确定和诸蕃和贵族有同等的位置。靠芹泽和新见那帮鸡鸣狗盗之徒,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近藤惜字如金的说道:“但别走的太快了。”

    “我知道,但是近藤兄”土方加重语气说道:“我以前也说过,你在队伍里什么都不要说,每天笑嘻嘻的办事。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增加大家对你的爱戴。”

    “我明白了。”

    土方认为近藤身上有大将之才,辅佐他成就霸业,对这个自认绝对聪明的土方来说,也是一种莫名的快乐。

    一方面他和近藤一样对芹泽深恶痛绝,一方面他自认,近藤的帅才加上他的组织能力,绝对能够成大事。早在多摩郡那个小道场时,他们就是这么合作的。他在周围的四乡八镇招募喜好剑术的年轻人,并把天然理心流从小地方的剑术套路提升为各地流传的大门派。现在土方又把新选组————当成了他下一个强有力的作品。

    现在阻拦他完成这个作品的只是一个人,局长芹泽鸭。不过要杀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芹泽好酒贪杯,酒过三巡就变得暴躁不堪。但是他那一身神道无念流的剑法,让人生畏的膂力。只能让土方继续等待下去。

    三

    岁三从副长助勤平闲重助那里听了很多关于芹泽在常州潮来馆的逸闻,平闲在芹泽还在水户的时候,就跟着他了。

    说是逸闻,听上去更像恐怖故事。比如在常州有段时间他觉得队伍的很乱,就拉出来三个年轻队员,让他们并排站在土坛场(刑场)上。只见芹泽嘴里发着怪声从他们面前疾风般快步走过,只见三个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队伍里的头头脑脑认为他这是在实施私刑,将他关进了地牢。

    “我的赤胆忠心,应该有人知道。”芹泽在地牢里绝食数日,其间咬破小指,写下了“梅花长现雪霜色,零落泥土犹存香。”的和歌贴在牢门口。展示了自己逸秀的文采。

    芹泽出生在常州芹泽村,是一个乡士的儿子,本名好像叫木村继次。现在“芹泽”这个姓是他脱藩后自己取的,但是为什么要把名取成“鸭”就实在不知何所取义了。不过取单名在当时的志士中是一种潮流。

    新选组结成之后,芹泽鸭变得更加狂暴。有次他兴致一起,拉着一个队员到岛原《角屋》喝“花酒”,喝着喝着芹泽不知道为了什么,脸色一沉、大声叫道:“叫老板出来。”他一喝醉酒,那幅“吃相”太可怕了。

    正好土方也在店里喝酒,看到这个情况,马上悄悄跟身边的队员吩咐,下楼找到老板角屋德右卫门赶快逃走。并叫人回报芹泽:“德右卫门跑了。”

    “跑了,跑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芹泽冷笑一声:“土方你还是这么机灵。”

    土方吓了一跳,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什么事?”

    “我在夸奖你,你肯定知道德右卫门到哪里去了,你跟我来。”

    “告诉您,我实在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别客气了。”

    芹泽的口气异常冷峻,芹泽令人感到恐怖的就是,他即使喝的再多,脑子总是异常清醒。岁三对这种清醒感到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一丝恐怖。芹泽那双光棍眼全都看在眼里,略带嘲讽地说:“土方,你和我一块去报仇,新选组组长芹泽鸭、副长土方要到角屋德右卫门的房子里去报仇。”

    两个人走进德右卫门的房间里一查,非常不巧,座榻还是热的。

    芹泽冷眼瞟了瞟土方,高声喊道:“我被人出卖了,仇家居然逃跑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见他一下子拔出了刀,一下子砍倒了一旁的灯架,动作又快又狠,让人目不暇接。接下来半刻(半小时),芹泽挥舞手中的铁扇,把房间里的家什,摆设全部砸了个稀巴烂。

    岁三回到座位上时,芹泽还在那里稀里哗啦的砸东西,土方一声不吭低头喝酒,忍受着砸东西的噪音,根本没有半点制止的意思,他突然拿起了手中的酒杯。

    土方心想:“你继续疯下去,只是自取灭亡。近藤现在就在等这一天。”想到这里,土方突然被嘴里的酒给呛住地咳嗽了起来,显得相当失态。

    京中的市民看到新选组如同看见猛虎,很具讽刺性的,新选组的队员看见芹泽,如同看见了豺狼一般,躲之不及。

    近藤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一向是不闻不问,从来不对芹泽发一句评论。他要提起芹泽只是为了打听芹泽的去向,近藤对芹泽的行动一向两眼一抹黑。虽然说队伍里的大小事情都要芹泽、近藤、新见三个人同意之后才能决定,但是芹泽无论做什么事情从来不跟近藤商量,一直和新见搞“黑箱作业”。

    队伍成立五个月之后,八月三十日这天,芹泽的恶作剧终于到达了顶点。这天近藤走出房间,只看见院中间芹泽正在指挥大家把门大炮从仓库里拖出来。

    近藤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一声不吭,他知道这时开口,两个人肯定是“话不投机”,一转身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回房间,他就派人找来了土方岁三,低声吩咐:“你看见了(芹泽正在做的事)?”

    “看见了。”

    土方一脸的愁容,“怎么办?那门大炮是为了抵抗外夷,特地向会津中将衙门借的。但是对方的条件是,要调动大炮要经过你们三位局长的一致同意,经过会津中将的同意才能动用。”

    “你这算是批评我吗?”

    近藤略显不快的回答道,但还是让冲田总司去调查。冲田报告说芹泽拉着这门炮,要向萌屋町一条的富商大和屋庄兵卫敲诈勒索。

    土方听说这件事,吓了一跳:“大和屋,是不是因为那个舍札(告示牌)?”

    “对就是那个和舍札相关的大和屋。”冲田一如往常,嬉皮笑脸地回答道。

    大和屋指的是不久之前,发生在京都一起和攘夷志士相关的暗杀事件。

    后来才知道,这是准备在大和地方举兵的天诛组藤本铁石、吉村寅太郎干下的勾当。他们为了筹划起事的经费,假借诛伐奸商的名义,悄悄闯进了佛光寺高仓油商八幡屋卯兵卫的家,大肆掠夺一番,还把主人卯兵卫拖到千本西野砍头,把脑袋摆到了三条大桥旁边还立了一块舍札。

    近藤现在正焦头烂额的寻找凶手。

    现在的问题是,那个舍札上写的清清楚楚地写着“不久之后,我们就要将大和屋庄兵卫和其他两、三名富商枭首示众。”这里面写的清清楚楚下个目标就是大和屋。大和屋自然是心惊胆战,马上托关系找守护公用人求新选组保护。可是他却耍了点小聪明,通过朝臣醍醐家,向藤本铁石提供了一大笔“卖命钱”。这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芹泽知道了。

    “原来如此”土方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冲田略带稚气的说道:“我认为是大和屋做的不对,芹泽先生自然是要发火的。这边找我们给他保护,那边却悄悄地给那些奸人赛钱,不说别人,至少我是非常讨厌这种做法。”

    “小子————”

    岁三很喜欢冲田的稚气。

    “我知道你的脾气,也知道大和屋做的不对。我想要知道的是芹泽拉着那门大炮去干什么?你给我去查查看。”

    “是。”

    冲田点了点头。

    “这个不查都知道,芹泽先生想诈点钱,拖着大炮到他的门口,催要现款。”

    “冲田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是不是幼稚的无可救药了?芹泽先生这样做确实不对,他这样做和那些不法之徒借着筹措军费目的抢劫,有什么区别?但是这样做不是很豪爽吗?我喜欢芹泽先生这种豪侠之风,大天白日拖着大炮敲诈————”

    “你别说了,回去吧。”土方挥挥手让冲田出去。

    等冲田一走,土方一挥手“近藤兄,现在”做了个砍头的动作。土方认为现在已经有了处理芹泽一帮人最好的理由了。第一,芹泽没有经过许可就擅自使用大炮。第二,队伍里有规定“不许擅自筹措资金”,并且明确规定谁犯了这条法规,不是切腹就是砍头,这个刑罚适用于任何人,哪怕是局长。

    近藤一抬眼:“但是,有没有能砍倒芹泽的人哪?”

    “冲田可以,我也可以和他拼一拼。对付新见,原田那套宝藏院枪法就可以搞定了,平山、平间只要藤堂和永仓就能够对付了。”

    近藤回答说:“还得继续等,土方老弟。”

    第二天,芹泽命令手下,将大炮从壬生驻屯地拖到了萌屋町一条。炮口对着大和屋的大门,大炮旁边升起了一大堆篝火,这一来不但是大和屋的雇员,连周围的邻居都被震动了。一帮人把十几个铁球扔进火堆中,准备造炮弹。芹泽看看闹得差不多了,用铁扇悄着脖子,走进大和屋。一屁股坐在门框上“老板在不在啊?”

    “我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你们老板已经麻烦我们新选组保护你们了,可是还要塞黑钱给他妈的那帮强盗,做事情太不上路啦!庄兵卫怎么啦?变成狐狸还是狗啦!”

    从番头(经理)到手代(普通店员),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谁都吓得不敢说话。

    “要是他妈的还有点人性,你们就马上拿出一万两,马上!”

    “您容我说,说一句。”

    “有屁快放!”

    “我们老板,现在出去旅游了。”

    芹泽立刻沉下了脸,这个男人非常厌恶别人对他说谎,说疾恶如仇,那还不如说是病态。

    “噢,旅行去啦?”

    芹泽没有再问下去,起身就往外走。店里的人都提心吊胆地想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见他大步走进路对面的油漆匠藤兵卫家里,他从二楼天窗爬上了楼顶,一屁股坐了下来。芹泽把这当成了“指挥部”,只见他打开铁扇,向下大喝一声“好了吗?”

    芹泽是个喜欢耍威风的人,他手搭凉棚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等下面准备好了,他模仿古代的炮术号令,大声喊道:“准备,发————射。”

    只见炮口轰的一声,炮弹射入了商店仓库厚厚的墙壁,但是并没有燃起火灾。

    “再来一次!”

    打了两、三发炮弹,芹泽瞄准的目标————仓库,就是不起火,可是崩散的流弹却点燃其他地方的杂物堆,开始还是冒青烟,顷刻就变成火焰熊熊了。

    眼看大和屋着了回禄之灾,负责地面治安的官员,马上找火消(消防队)来救火,但是一看见到新选组,这帮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更要命的是新选组队员晃着明晃晃的刀说:“我们是奉命办事,现在正在惩治奸商,谁要是敢灭火,就是对政府的背叛!”

    公然的炮击持续了几个小时,大和屋的仓库终于成了一片废墟。芹泽鸭一帮人就这么拉着大炮回了壬生营地。

    他们回到了营地,自然要大吹特吹一番。近藤和土方一脸的不开心,一般人这天根本不敢在他们面前提起这件事。

    例外的就是冲田,这天夜里他来到岁三的房间,半开玩笑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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