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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Ⅴ Death·

    近世生理学和病理学对于死之自然的物理的说明,不但把关于疾病死亡的旧迷信一齐打破,并且把许多根据这种迷信观念的哲学上重要信条也打破了。

    人要确信没有将来的永生,他就会竭力去光耀他的现世生活,应乎世情,循乎理路,去改善他的地位了。万事都是全靠机会,并非受什么有意识的神或是宇宙之道德的秩序所支配的。

    耶拿大学建筑

    一切东西,没有常住的,只有变灭的。世间一切都是个“存在和变灭”的长流。这是个世界进化的大法,无论看其全体看其各部,都是这样的。唯有“实质”是永久的,不变的,随我们把这“包括一切的世界存在”唤做“自然”,唤做“宇宙”,唤做“神”,或是唤做“巨灵”,都是一样。据实质法则看来,这实质虽然是变化无穷,他的那两个根本属性,就是物质和力,却是常住不变的。实质的一切有形,都免不了毁灭。太阳、行星、地球上一切有机体,自人类以至于微菌,都是要毁灭的。一切有机体都有终的,犹之一切有机体都有始的。生和死是相连的,分不开的。然而哲学家、生物学家对于这个定数的真正原因,各人的意见不同。他们对于生命的性质,没有明了的观念,对于“死”自然也就没有适当的观念了,所以他们的见解大抵都不足取。

    (生和死)(像我们在第二章里所讨论的那样,所谓有机体的生命,研究到终极,是个化学的作用。“生命的奇迹”不过是原形质的新陈代谢罢了。近代生理学家,像马克斯·维尔佛尔浓和马克斯·加梳维兹(Max Kassowitz),都反对那近世的“活力说”,以为“生命是那极其复杂的化合物所谓原形质之建设作用和消耗作用中间所交互而起的一个现象”。我们要是承认这种见解,就可以算是懂了死字的意义了。“死”要是“生”的终止,也就是原形质微分子的建设作用和消耗作用之终止,并且个个原形质微分子既是成形之后就要破灭,“死”就不过是那破灭了的原形质微分子里的改造终止而已。所以一个生物不等到他的原形质微分子全破灭尽了,不能再有一些生活机能,不能算是真死。加梳维兹的《普通生物学》第十五章里,本此定义把“生理的死”之自然原因叙的很详尽的。

    (个体的死)(近代生物学家,对于“死”的性质,意见很分歧,这中间有许多错谬、误解,都是由于没有把“一般生物”的持续和“个体生命”的持续分别清楚。1882年亚搿斯特·魏兹曼(August Weismann)的“单细胞体不死说”所引起的那些分歧的意见尤堪注目。我在《宇宙之谜》的第十一章里已经说过这种学说是不对的。然而这位动物学名家,1902年,又在他那《进化论讲义》里极力主张他这种学说,对于“死”的性质,又添了些误谬的观察,所以我也不得不把这问题重提一番了。就因为他这部书大有功于进化论,极力维持达尔文的“淘汰说”和其效力,所以我觉得一定要把这里面的许多缺点和危险的误谬指摘出来。这里面最大的误谬就是那“胚种原形质说”和由这个谬说生出来的那“非后天特质遗传论”,魏兹曼据这个谬见,把单细胞有机体和多细胞有机体中间立了个根本的区别。他说多细胞有机体才会死,单细胞有机体不会死,二者的区别就在有没有生理的死。我们一定要反对他这种话,主张生理的个体[就是生元(bionta)]无论是在原生体里或是在组织体里,其生存期间都有定限的。然而要是这个问题不注重在生物质的个体,而注重在新陈代谢的生命运动之世世连续,那就无论单细胞体多细胞体,都可以说他原形质确乎有一部分的不死。

    (原生生物的死)(魏兹曼很重视的那“单细胞不死说”,照他自己的意义,也只能行于一小部分的原生物,就是摩内拉里的“克罗马塞亚”和细菌,原微植物里的硅藻和“颇劳陀姆”(paulotom),以及原生动物里的滴虫类和足根类等分裂繁殖类罢了。从严密的意义说来,一个细胞要是分裂为两个“子细胞”的时候,他那原来的个体生命已经灭绝了。魏兹曼大约要强辩道: “在这时候,那分裂的单细胞有机体和分出来的新生体共同生存,并不像生物死的时候,遗下什么尸体。”但是在多数原生动物却并不尽然。很发达的毡毛虫类,在分裂繁殖之前,主核就消灭了,并且时时两个细胞合拢来,互相授胎生第二个核。然而所有的孢子虫类和根足类,大都是用芽孢繁殖的,他只有一部分单细胞有机体供这个用处,其余部分是要死的,这死了的部分就是那尸体了。在栉水母和射形动物等大根足类里,他那生存于新生体里的构造芽孢的内部,比他那死灭的外部小些,这外部就变作尸体。

    (组织体的死)(魏兹曼对于“多细胞体生理的死之副因”的见解,和他那单细胞体不死的见解,是一样的荒谬。据他说组织体————无论多细胞动物或是多细胞植物————的死,都是“适应”的必然结果,就是多细胞动物达到了复杂的组织的时候,和他那原来的不死状态不能相容,才由淘汰作用生出这“死”来。自然淘汰于是这样灭了那不死的,单留那有死的,自然淘汰当那不死的繁盛的时候,干涉他,不许他繁殖,只用那有死的来生殖传种。魏兹曼的这种怪论,并且和他自己的“胚种原形质说”也大相矛盾,加梳维兹的《普通生物学》第四十九章里已经把他指摘出来了。在我的意见,他这种怪论,和他所牵引在一起的“胚种原形质说”都是无稽之谈。魏兹曼编出来这番精巧的分子说,他那心思的深妙,是很可赞赏的。但是我们越寻他的根底,越显他薄弱。况且赞成他这“胚种原形质说”的学者,二十年来,也未见有一个人能利用这种学说收点什么效果。反而因他反对后天性质的遗传,颇生恶影响,这种遗传,我同拉马克、达尔文都以为是“成来说”的个最健全最紧要的明证。

    (“生理的死”之原因)(讨论“死的真因”这个问题,我们专注重在生理的死,不管他是遭什么不测,害什么病,那许多原因,疾病也好,寄生虫也好,祸灾也好,一概不问。一切有机体到了生命遗传的期限,都就要死。这个期限,因有机体的种类,大有长短的。许多单细胞的原生植物,原生动物,只有几点钟的寿命,别的有几个月或是几年的寿命,许多“一年的植物”和下等动物,在温带地方只能活一夏,在寒带地方或是积雪的亚尔卜司(Alps)山上,就只能活几星期几十天。然而大脊椎动物,常有能活到一百岁的,有许多树,能活一千年。各种生物,在进化的路途上,由适应特殊状态而定生命的长短,更遗传给子孙。然而这寿命的遗传,往往也是要有许多伸缩加减的。

    (原形质之消耗)(近世的“生命机械说”把有机体比作人工构造的机器,或是由人智装配起来供什么用的机括。《这个比喻不能用之于摩内拉等没有机械组织的最下等有机体。在这种没有器官的原始有机体(克罗马塞亚、细菌),他那生命的唯一原因,是原形质里看不见的化学上组织,和由此而起的新陈代谢作用。这个作用要是停了,立刻就死(详第七章)。在其余一切有机体,唯有关于各器官各部分之有秩序的共同动作,把“可能力”转变成动力,这一点可以适用这个比喻。然而有机体和机械有个大分别。机械的整齐是由于人之有目的有意识的意志,而有机体的规律是生于无计划无意识的自然淘汰。不过这二者的生涯中,却有一件相同,就是器官部分都是要消耗毁灭的。火车头、船舰、电报机、洋琴都只能用许多年数的。用久了各部分都销蚀朽坏了,随你如何修理,终究要成为废物的。所以有机体的各部分,也早迟总归败坏,无论原生动物或是组织体都是这样。此等各部分,本也可以修缮,可以再生,但是早迟总归有一天不中用,这就是死的原因了。

    (再生)(广义的再生(就是回复已毁的各部分),实在是个极重要的一般生活机能。活有机体的全部新陈代谢作用,就在原形质的同化,回复化分作用所用坏的原形质微粒(详第八章)。维尔佛尔浓把那假定的生物质微分子叫作“生元”,这生元我和海林(Hering)以为他是有记忆力的,在1875年,把他叫作“生质微分子”(plastdule)。维尔佛尔浓说: “生元是生命的真要具。生元的盛衰消长就是生命,发为千变万化的生活现象。”新生元是由再生构成的。在再生作用、生殖作用里,一群一群的生元(像胚种原形质),因为生长过度,脱离母体,做新个体的根基。

    “再生”这个现象,有极多极多的样式,近年来很费实验研究,所谓“机械的胎生学”尤其肯实验他的。然而我们概观再生作用的全境,发现了上自高等组织体之两性生殖,下至单细胞原生物之原形质补足作用,当中有个一贯的发达体系。高等组织体的精虫细胞和卵,都是过度生长的产物。都有生产完全多细胞有机体的能力。但是许多高等组织体又有用分出来的一片组织,甚至用一个细胞,生出新个体的能力。在那随着这些生殖作用的新陈代谢和生长的特殊方式里,生质微分子的记忆,就是生元的无意识的保持力,作用最大。单细胞原生物之最初的种类里,都有那极简单的死和生殖两种现象。克罗马塞亚、细菌等无核摩内拉裂成两半的时候,那分裂个体的存在就完了。每半个摩内拉以极简单的方法,起同化作用,自己生长,直到和母体一样大小。一切原生植物、原生动物等有核细胞,那就较为复杂,因为这核作用很大,算是中央器官和新陈代谢的管理者。要把一个滴虫切成两块,只是有核的那块能长成一个完全的有核细胞,没有核的那一块,不能自行再生,就要死的。

    (组织体的死和再生)(在组织的有机体之多细胞体,我们一定要分别其含有细胞的一部分死灭,和其全有机体的死灭。许多下等组织植物、组织动物,他那关联是很松的,集中作用是很微的。过余的细胞或是一群细胞可以离开本体,自己长成新个体,于那本体全组织的生命毫无危险的。许多藻类和地钱类,甚至于类似景天属的藓苔,还有淡水产的水螅、水蛇和别种水螅都是一样,切下来的碎片,片片都能长成一个完全的个体,但是组织越加发达,各部分的互相关系和其在全体生命里的共同动作越加密切,他那各器官的再生力也就越加薄弱。然而就连在这等时候,许多老废细胞也还可以用再生的新细胞来填补的。在我们人体里,也像在高等动物身体里一样,每天有千千万万的细胞死去,由同类的新细胞来代他,例如皮肤上面的表皮细胞,唾腺的细胞或是胃的黏液层,血液细胞等,都是这样。此外却又有补足力很微弱或竟全无补足力的组织,像那些神经细胞、感觉细胞、筋肉细胞。在这种部位,有许多固定不易的细胞,同他的核终生存留,其细胞体消耗去了的部分,可以用细胞质来补充的。照这样看,我们人类的身体,也像那些高等动植物的身体一般,是个别种意义的细胞的国家。每天每点钟,这国家的组织细胞国民要死几千个,又有同类细胞分裂出来的新细胞来补充缺额。不过我们人身这种不断的变化,决不是完全的,也不是普遍的。还常有个“保守细胞”的固定基础,他的子孙保持着后来的生殖。

    (老衰)(多数有机体都死于外界的或是不测的原因,诸如缺乏食料,处于绝境,寄生虫和别种外敌.以及祸灾、疾病都能致死。少数免于这些不测原因的,到年老的时候,也是死于器官败坏,机能衰萎。这老衰和“自然死”的原因,是随各种有机体原形质的特种性质而定的。近来加梳维兹研究出来.个体的衰老,是由于原形质免不了要消耗,并且原形质所生的变形部分免不了要衰竭。身体里各个“变化原形质”促进原形质的自行破坏,由此又构成新“变化原形质”。因为原形质的化学能力,渐渐降到生命的一定顶点以下,细胞也就随即死灭。原形质渐渐丧失了能力,不能用再生作用去补充那由生活机能所受的损耗。于是在精神上就生出脑筋容受力衰减,感觉迟钝等现象,筋肉也就失其能力,骨头也脆了,皮肤也干缩了,运动的弹力和耐久力也衰减了。这些老衰的自然现象,都是由于原形质里的化学变化,原形质里的分化作用一天一天比同化作用强。到终局总归是免不了一死。

    (疾病)(因为体力的渐渐衰减,器官的渐渐颓废,无论怎样健全的有机体,到终局总免不了要死,然而大多数的人却不等到自然的死期就早早病死了。这“死”的外界原因,就是外敌、寄生虫、灾难和伤生的境况。为了这些原因,其组织和组织上的合成细胞大起变动,先把一部分致死,全个体也随着就死灭了。卢德夫·蔚萧在他1858年著的那部空前的杰作《细胞病理学》里,证明人类和他种有机体的一切疾病,都全是由于组织细胞的变化,这实在是一件大功。所以疾病和其苦楚是个生理的作用,是个在危害状态下的生命。异常的病理的现象,也像通常的生活现象一样,都该向原形质里的物理化学作用去寻求他的究竟。病理学实在是生理学的一部分。有了这个大发明,把从来认疾病为实物,为鬼祟,为神罚的那些旧观念,从根本上铲除了。

    (死的运)(近世生理学和病理学对于死之自然的物理的说明,不但把关于疾病死亡的旧迷信一齐打破,并且把许多根据这种迷信观念的哲学上重要信条也打破了。例如那些朴野的信仰,以为有个有意识的神,致人祸福,定人生死,就是这一类的。人在无数危难中,相信有个保佑他的神,这本是很有主观上的价值的,我也未尝不承认。由这个信仰,生出来的确信和希望,那孩子般的心地,也真令人可羡。但是我们的心情既不是那些诗歌的想象虚构所能满足的,所以一定要说,就理性上看起来,那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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