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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謂掉也,搖掉不定。尤,甚也。目疾不明,首掉尤甚,謂暴疾也。樾謹按:王氏說招尤之義,甚為迂曲,殆失其旨,今亦未詳其說。徇蒙之義,則固不然。新校止云:蓋謂目瞼瞤動,疾數而暗蒙也。此仍無以易平王注之說。今按:徇者眴之假字,蒙者朦之段字。說文目部:旬,目搖也,或作眴。朦,童蒙也,一日不明也。是眴朦併為目疾,於義甚顯。注家泥徇之本義而訓為疾,斯多曲說矣。異法方宜論南方者,天地所長養,陽之所盛處也。樾謹按:陽之所盛處也,當作盛陽之所處也,傳寫錯之。

    其民嗜酸而食,附樾謹按:胕即腐字。故王注曰:言其所食不芳香。新校正曰:全元起云:食魚也。食魚不得謂之食胕。全說非。

    移精變氣論。故可移精,祝由而已。樾謹按說文示部:□,祝□也。是字本作□。玉篇曰:袖,□□切,古文□。是字又作袖。此作由者,即袖之省也。王注曰:無假毒藥,祝說病由。此固望文生訓。新校正引全注云:祝由,南方神。則以由為融之假字,由融雙聲。證以昭五年左傳蹶由,韓子說林作蹶融,則古字本通,然祝融而已。

    湯液醪醴論:岐伯曰:當今之世,必齊毒藥攻其中,鑱石鑑艾治其外也。樾謹按:齊當讀為資。資,用也。言必用毒藥及鑱石鑑艾以攻治其內外也。攻工記:或四通方之珍異以資之。注曰:故書資作齊。是資、齊古字通。

    精神不進,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新校正云:全元起本雲:精神進,志意定,故病可愈。太素雲:精神越,志氣散,故痛不可愈。樾謹按:此當以全本為長,試連上文讀之。帝曰:何謂神不使?岐伯曰:鑑石道也。精神進,志氣定,故病可愈。蓋精神進,志意定,即鑑石之道,所謂神也。若如今本,則鑑石之道尚未申說,而即言病不可愈之故,失之不倫矣。又試連下文讀之,精神進,志意定,故病可愈。今精壤神去,營衛不可復收,何者?嗜欲無窮,而憂患不止,精氣□壤,營泣衛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病不愈句,正與病可愈句反復相明,若如今本,則上已言不可愈,又言不愈,文義復矣,且中間何必以今字作轉乎?此可知王氏所據本之訣。太素本失與王同。

    去宛陳莝,新校正云:太素莝作莖。樾謹按:王注云:去宛陳莝,謂去積久之水物,猶如草莖之不可久留於身中也。全本作草莝。然則王所據本亦是莖字,故以草莖釋之。而又引全本之作莝者,以見異字也。今作莝,則與注不合矣。高保衡等失於校正。

    玉版論要。著之玉版,命曰合玉機。樾謹按:合字即命字之誤而衍者。玉機真藏論曰:著之玉版,藏之藏府,每旦讀之,名曰玉機。正無合字。王氏不據以訂正,而曲為之說,失之。

    容色見上下左右,各在其要。新校止云:全元起本容作客。樾謹按:王注曰:容色者,他氣也。如肝木部內見赤黃白黑,皆為他氣也。然則王所據木,亦是客字,故以他氣釋上他氣,謂非本部之氣,所謂客也。今作容,誤。高保衡等失於校正。脈要精微論渾渾革如湧泉,病進而色弊綿綿,其去如弦絕,死。新校正云:甲乙經及脈經作渾渾革革,至如湧泉,病進而色弊弊綽綽,其去如弦絕者,死。樾謹按:王本有奪誤,當依甲乙經及脈經訂正。惟病進而色,義不可通,色乃絕之壞字,言待其病進而後絕也。至如湧泉者,一時未即死,病進而後絕,去如絕弦,則即死矣。兩者不同,故分別言之。

    夫精明五色者,氣之華也。王注曰:五氣之精華,上見為五色,變化於精明之間也。樾謹按:王注殊誤。精明五色,本是二事。精明以以言,五色以顏色言。蓋人之目與顏色皆如,以決人之生死。下文曰:赤欲如白里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鵝羽,不欲如鹽;青欲如蒼璧之澤,不欲如藍;黃欲如羅里友黃,不欲如黃土;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蒼。五色精微象見矣,其壽不久也。此承五色言之,以人之顏色決生死。他又曰: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別白黑,審短長。以長為短,以內為黑,如是則精衰矣。此承精明言之,以人之目決生死也。王氏不解此節之義,故注下文精明一節云:誡其誤也。不知此文是示人決生死之法,非誡庸工之誤也,失經旨甚矣。

    反四時者,有餘為精,不足為消。王注曰:諸有餘皆為邪氣勝精也。樾謹按:邪氣勝精,豈得但謂之精?王注非也。精之言甚也。呂氏春秋勿躬篇自蔽之精者也,至忠篇乃自伐之精者,高誘注並訓精為甚,有餘為精,言諸有餘者皆為過甚耳。王注未達古語。

    生之有慶,四時為宜。新校止云:太互,宜作數。樾謹按:作數者是也。度與數為韻。溢飲者,渴暴多飲,而易入肌皮腸胃之外也。新校正云:甲乙經易作溢。樾謹按:王本亦當作溢,其注云:以水飲滿溢,故滲溢易而入肌皮腸冒之外也。此易字無義,蓋正文誤溢為易,欲後人於汪中妄增易字耳,非王本之舊。5。推而上之,上而不下,腰足清也;推而下之,下而不上,頭項痛也。新校正云:甲乙經上而不下作下而不上,下而不上作上而不下。樾謹按:甲乙經是也。上文云:推而外之,內而不外,有心腹積也;推而內之,外而不內,身有熱也。是外之而不外,內之而不內,皆為有病。然則此文亦當言上之而不上,下之而不下,方與上文一例。若如今本推而上之,上而不下,推而下之,下而不上,則固其所耳,又何病焉?且陽升陰降,推而上之而不上,則陰氣大過,故腰足為之清;推而下之而不下,則陽氣太過,故頭項為之痛。王氏據誤本作注,曲為之說,殆失之矣。又按:清當為清,說文冫部:清,寒也。故王注云:腰足冷。

    平人氣象論死。心脈來,前曲後居。樾謹按:居者,直也,言前曲而後直也。釋名釋衣:股曰裾,倨也,倨倨然直。居與倨通。王注曰:居,不動也。失之。

    玉機真象論:冬脈如營。王注曰:脈沉而深,如營動也。樾謹按:深沉與營動,義不相應。據下文其氣來沉以搏,王注以沉而搏擊於手釋之。營動之義,或取於此。然新校正云:甲乙經搏字為濡。濡,古軟字,乃冬脈之平調。若沉而搏於手,則冬脈之太過脈也。當從甲乙經濡字。然則經文搏字,本是誤文,不得據以為說。今汪營之言迴繞也,詩齊譜正義曰:水所營繞,故曰螢□。漢書吳王濞傳、劉向傳注並曰:營謂迴繞之也。字亦通作縈,詩□木篇傳曰:榮,旋也。旋亦迴繞之義。冬脈深沉,狀若迴繞,故如營

    五藏受氣於其所生,傳之於其所勝,氣舍於其所生,死於其所不勝。樾謹按:兩言其所生,則無別矣,疑下句衍其字。所生者,其子也。所生者,其母也。藏氣法時論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於所生而持。王註解其所生曰:謂至已所生也。解所生曰:謂至生已之氣也。一日其所生,一曰所生,分別言之,此亦當同矣。寶命全形論岐伯對曰:夫鹽之味鹹者,其氣令器津泄;弦絕者,其音嘶敗;水敷者,其葉發;病深者,其聲噦。人有此三者,是為壞府,毒藥無治,短鑑無取,此皆絕皮傷肉,血氣爭黑。新校正云:按太素云:夫鹽之味鹹者,其氣令器律泄;弦絕者,其音嘶敗;木陳者,其葉落;病深者,幾聲噦。人有此三者,是為壞府,毒藥無治,短鑑無取,此皆絕成傷肉,血氣爭黑。三字與此經不同,而注意大異。楊上善云:言欲知病微者,須知其候。鹽之在於器中,津液泄於外,見律液而知鹽之有咸也。聲嘶,知琴瑟之弦將絕。葉落,知陳水之已盡。舉此三物衰壞之微,以比聲硯,識病深之候。人有聲噦同三譬者,是為府壞之候。中府壞者,病之深也。其病既深,故鑑藥不能取,以其皮肉血氣各不相得故也。再詳上善作此等注義,方與黃帝上下問答義柑貫穿,王人解鹽器津義總淵微。至於注弦絕音嘶,木敷葉發,殊不與帝問相協,攻之不若楊義之得多也。樾□按:楊上善注以上三句譬下一句,義殊切當。木敷葉發,亦當從彼作木陳葉落,本是喻其衰壞,自以陳落為宜也。惟人有此三者句,尚未得解。經云有此三者,不云同此三者,何得以同三譬說之。疑此皆絕皮傷肉,血氣爭黑十字,當在人有此三者之上。絕皮一也,傷肉二也,血氣爭黑三也,所謂三者也。病深而至於聲噦,此皆絕皮傷肉,血氣爭黑,人有此三者,是謂壞府,毒藥無治,短鑑無取。文義甚明,傳寫顛倒,遂失其義。又按:太素與此經止陳落二字不同,而新校正云:三字者,蓋其音嘶敗,王本作其音嘶嗄,故注云:陰囊津泄而脈弦絕者,診當言音嘶嗄,敗易舊聲爾。又曰:肺主音聲,故言音嘶嗄。皆以嘶嗄連文,是其所據經文必作嘶嗄,不作嘶敗,與太素不同,故得有三字之異也。

    八正神明論:故日月生而寫,是為藏虛。樾謹按:上云月始生則血氣始精,衛氣始行,又云月生無寫,並言月不言日,且亦不當言生也。日疑曰字之誤。

    四時者,所以分春秋夏冬之氣所在,以時調之也,八正之虛邪,而避之勿犯也。樾謹按:調下衍之也二字,本作四時者,所以分春秋夏冬之氣所在,以時調八正之虛邪,而避之勿犯也。今衍之也二字,文義隔絕。

    慧然在前,按之不得,不知其情,故曰形。樾謹按:慧然在前,本作卒然在前。據注云:慧然在前,按之不得,言三部九候之中,卒然逢之,不可為之期准也。離合真邪論曰:在陰與陽,不可為度,從而察之,三部九候,卒然逢之,早遏其路。此其義也。注中兩卒然字,正釋經文卒然在前之義。因經文誤作慧然,遂改注經文亦作慧然在前,非王氏之舊也。尋經文所以致誤者,蓋涉下文慧然獨悟,口弗能言而誤。土於下文往曰慧然,謂清爽也,則知此文之不作慧然矣。不然,何不注於前而注於後乎?離臺真邪論:不可掛以發者,待邪之至時,而發鑑寫矣。樾謹按:不可掛以發者六字衍文,寫字乃焉字之誤。本作待邪之至時,而發鑑焉矣,蓋總承上文而結之。上文一則曰其來不可逢,此之謂也;一則曰其往不可追,此之謂也。此則總結之曰待邪之至時,而發鑑焉矣,正對黃帝侯氣奈何之問。今衍此六字,蓋涉下文而誤。下文云:故曰知機道者,不可掛以發,不知機者,如之不發。今誤入此文,義不可通。又據上文總是言寫,然發鑑寫矣,殊苦不詞,蓋寫與為形似而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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