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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法提出十分有力的异议,问道:如果说单角现今如此有利,那么祖代类型的分枝角为何能够发达?对此我的回答只能是,利用新武器实行新式攻击大概是最有利的,上述阿富汗圆角绵羊的例子阐明了这一点,它就是这样战胜了一只以其战斗力闻名的家养公羊。如果一只公鹿只是和同一种类的其他公鹿相斗,那么它的分枝角虽然十分适于同其竞争对手相斗,而且慢慢获得长而分枝的角虽然对叉角变种有利,但决不能因此就说分枝角最适于战胜具有不同武装的敌手。上述瞪羚的例子表明,如果它只和同一种类的竞争对手相斗,它的角越长大概就越有利,但若遇到一种短角羚羊而无须跪下者,则胜利几乎肯定要归于这种羚羊。

    具有獠牙的雄性四足兽,以各种方式使用它们,正如角的使用情况一样。公野猪用其獠牙进行侧击和向上挑;麝⑴以其獠牙向下刺,均可给其敌手以重创。⑵海象的颈部虽很短,体部虽很笨拙,却能同等敏捷地从上方、下方以及侧面进击。⑶已故的福尔克纳博士(Falconer)告诉我说,印度象按其獠牙的位置和曲度而采取不同的争斗方式。如果它的獠牙直插前方而且向上,它就能把一只虎抛掷甚远————据说可至30英尺;如果它的獠牙短而且向下,它就会突然地尽力把虎压在地上,这样,对乘象人是危险的,因为容易把他掷出象轿(howdah)之外。⑷

    很少四足兽具有特别适于同雄性对手进行战斗的两种不同武器。然而雄吠麂(Cervulus,muntjac deer)⑸提供了一个例外,因为它既有角,又有突出的犬齿。但我们可以从下述事实推论一种类型的武器随着岁月的推移,可以代替另一种类型的武器。关于反刍动物,角的发达甚至同中等发达的犬齿一般处于相反的关系。例如,骆驼、红褐色美洲羊驼(guanacoes)、鼷鹿(chevrotains)和麝均无角,但有有效的犬齿;“雌者的这等犬齿永远小于雄者的”。骆驼科(Camelidae)除了具有真正的犬齿以外,在上颚还有一对犬齿形状的切齿。⑹另一方面,雄鹿和雄羚羊都有角,它们却很少有犬齿;如有犬齿,也总是小型的,所以它们在战斗中究竟有何作用是可以怀疑的。在蒙大拿山羚羊(Antilope montana)中,其幼小雄者只有犬牙的残迹,当它成长以后,犬齿即行消失;而所有年龄的雌者都不具犬齿;但某些其他种类的羚羊和鹿据知偶尔也有犬齿的残迹。⑺公马有小型的犬齿,母马完全没有犬齿或仅有其残迹;但这等犬齿似乎并不用于战斗,因为公马用切牙咬啮,而且不像骆驼和红褐色美洲羊驼那样地可以把嘴张大。如果成年雄者具有犬齿,现已无效,同时雌者没有犬齿或仅具其残迹,我们就可断言,这个物种的早期雄性祖先具有有效的犬齿,而且部分地传递给了雌者。雄者的这等犬齿的缩小,似乎是由于其战斗方式发生了某种变化所致(但马的情况并非如此),而这种变化乃是由新武器的发达所引起的。

    獠牙和角对其拥有者显然具有高度重要性,因为它们的发育要消耗大量的有机物质。亚洲象————一个绝灭的多毛物种的一个獠牙以及非洲象的一个獠牙据知各重150、160和180磅;有些作者所记载的重量还要大。⑴鹿的角定期地更新,这在体质消耗上一定更大;驼鹿(moose)的角重达50~60磅,还有一种绝灭的爱尔兰驼鹿,它们的角重达60~70磅————而后者的头骨平均仅重5.25磅。绵羊的角虽不定期地更新,但许多农学家们认为它们的发达会给饲养主造成明显的损失。再者,公鹿当逃避猛兽的追击时,其角重有碍它的奔驰,而且大大减弱其穿过树林的速度。例如,驼鹿角两个顶端之距为5.5英尺,虽然它们在安步行走时,能够如此灵巧地运用它们的角,以致不会碰到或折断一个树枝,但当迅速逃避一群狼时,就不能那样灵巧地适用它们的角了。“当它前进时,高举其鼻,以便把角向后放在水平的位置;而做这种姿势时,就无法清楚地看到地面了。”⑵大型爱尔兰驼鹿的两个角端相距实际上竟达8英尺!当角上被以茸毛时,这在赤鹿要持续20周左右,它们极易受伤,所以在德国这时公鹿的习性多少有些变化,它们避开茂密的森林,往来于幼树和低矮灌木之间。⑶这些事实会使我们想起,雄鸟获得装饰性的羽毛是以飞翔受到阻碍为代价的,而获得其他装饰物则以损害它同雄性对手相斗的力量为代价的。

    关于哺乳动物,正如情况所常常表明的那样,雌雄二者大小不同,雄者几乎永远比雌者大而强。古尔德先生告诉我说,澳大利亚有袋类的这种情况也是显著的,它们的雄者直到异常老的年龄还继续生长不已。但是,一个最特殊的例子还是由一种海狗(Callorhinus ursinus)⑷提供的,其充分成长的雌者在重量上小于充分成长的雄者六分之一。⑸吉尔博士说,众所周知,多配偶的海狗,其雄者彼此相斗非常剧烈,而且雌雄二者在体型上差别很大;单配偶的物种则差别很小。鲸类也提供了证据,表明雄者的好斗性同其体型有一定关系,好斗鲸类的雄者在体型上大于雌者;雄露脊鲸(right-whales)彼此不相斗,它们不但不大于雌者,反而较小;相反,雄巨头鲸彼此激烈相斗,它们的身体“往往有其对手牙齿所造成的伤痕”,其雄者的体型为雌者的两倍。雄者的强大力气,正如亨特很久以前所指出的⑹,永远表现在同其他雄性对手战斗时所使用的那些身体部分————例如公牛的粗壮颈部。雄性四足兽也比雌者更为勇敢、更为好斗。毫无疑问,这等特性的获得,一部分是通过性选择,这是由于较强的和较勇敢的雄者对较弱的雄者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所致,一部分则是通过使用的遗传效果。在体力、大小以及勇气方面的连续变异无论是起于单纯的变异性,还是起于使用的效果,雄性四足兽都是借着连续变异的积累而获得了在生命晚期出现的这等特性,因而这等特性在很大程度上大概只限于传递给同一性别。

    根据上述若干考察,我急于得到有关苏格兰猎鹿狗的材料,因为其雌雄二者在体型上的差异大于任何其他品种(虽然嗅血猎狗⑴的雌雄差异也相当大),也大于我所知道的任何野生犬种。因此,我向卡波勒斯先生请教,他以成功地驯养这个品种而闻名于世,他曾对自己养的那些狗进行过称重和度量,蒙他盛情相助,为我从各种来源收集了下述事实。优良的公苏格兰猎鹿狗,其肩高从低者28英寸至33英寸、甚至34英寸;其重量从轻者80磅至120磅或更多。母苏格兰猎鹿狗的高度从23英寸至27英寸,甚至28英寸;其重量从50磅至70磅、甚至80磅。⑵卡波勒斯断言,公猎鹿狗的重量从95至100磅,母猎鹿狗的重量70磅,大概是一个可靠的平均数;但有理由相信,雌雄二者在往昔都曾达到过更大的重量。卡波勒斯先生曾对降生后两周的小狗进行过称重,一胎中四只小公狗的平均重量超出两只小母狗的平均重量6.5盎司;在另一胎中四只小公狗的平均重量超出一只小母狗的重量不到1盎司;长到三周时,这等小公狗的平均重量超出那只小母狗7.5盎司,长到六周时,差不多超出14盎司。赖特先生在给卡波勒斯先生的一封信中写道:“我曾对许多胎小狗的大小和重量做过记录,就我经验所得,按照一般规律,小公狗和小母狗的重量在5~6个月之前差异很小;此后小公狗即开始增大,无论在大小方面或重量方面都超过小母狗。在降生时或降生后数周之内,小母狗偶尔大于小公狗,但最终一定要被小公狗所超过。”科隆塞的麦克尼尔(McNeill)先生断言,“公狗不超出两岁不会达到充分成长的状态,虽然母狗达到这种状态要早些。”按照卡波勒斯(Cupples)先生的经验,公狗直到12~18个月的时候还在身高方面继续增长,在重量方面直到18~24个月还继续增长;而母狗一到9~14个月或15个月的时候在身高方面就停止生长,在重量方面则到12~15个月的时候停止增长。根据这几种记载,苏格兰猎鹿狗(Scotch deerhound)不到生命的相当晚期,其雌雄二者在大小方面显然不会获得充分的差异。用于追猎的几乎完全是公狗,因为,正如麦克尼尔告诉我的,母狗没有足够的体力和重量来推倒一只充分成长的鹿。我听卡波勒斯先生说,在远古时代的传说中,公狗最负盛名,而母狗仅作为有名公狗的母亲而被提及。因此,许多世代以来在体力、大小、速度以及勇气方面受到测验的主要是公狗,而且选其最优良者为传种之用。由于公狗不到生命的相当晚期不会达到其充分大小,所以按照常常提出的那条规律来看,它们倾向于把其特性只传给雄性后代;这样,苏格兰猎鹿狗雌雄之间的大小极不相等大概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有些少数四足类,其雄者具有专为对付其他雄者进攻的器官或部分。某些种类的鹿,就像我们已经见到的那样,主要地或完全地使用它们角的上部分枝来防卫自己;正如巴特利特先生告诉我的,瞪羚用其微微弯曲的长角非常巧妙地进行防卫;但是这等角同样地也可作为攻击器官来使用。同一位观察家说道,犀类在相斗时彼此用它们的角挡开对方的侧击,咔嗒咔嗒地作响,其声甚高,就像公野猪使用獠牙时的情况那样。虽然公野猪彼此拼命相斗,但是,按照布雷姆的材料,它们很少负重伤,这是由于彼此的打击皆落在獠牙之上,或者落在那层遮盖肩部的软骨般的皮肤之上,德国猎人把这块皮肤叫做盾;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身体部分专门为了防卫而发生了改变。公野猪在壮年时期的下颚獠牙是用于战斗的(参阅图65),但是,正如布雷姆所述,到了老年,这等獠牙向内和向上弯曲得如此厉害,甚至高过鼻部,所以不再能用于战斗了。然而,它们仍然可能作为防御的手段,甚至更为有效。为了补偿下颚獠牙不能再作武器的损失,一向从两侧稍微向外突出的上颚獠牙在年老时便大大增加了其长度,并且向上弯曲得很厉害,因而它们也可用于攻击。尽管如此,一头老龄的公野猪对人来说,就不像六七岁的公野猪那样危险了。⑴

    图 65 壮年期公野猪的头

    图 66 东南亚疣猪(Babirusa)的头骨

    (采自华莱士的《马来群岛》)

    西里伯斯产的充分成长的雄东南亚疣猪(Babirusa pig,图66),其下颚獠牙是可怕的武器,就像欧洲野猪在壮年时期的獠牙那样,然而,其上颚獠牙如此之长并牙尖向内弯曲如此之甚,有时甚至弯及额部,以致完全不能作为进攻武器之用。与其说它们是牙,倒不如说它们很像角,它们显然不能作为牙用,所以从前设想这种动物是把头部挂在树枝上面来休息的!如果把头部稍微侧向一方,上颚獠牙的凸面大概可以作为最好的防御器;因此,老龄东南亚疣猪的这等獠牙“一般都是折断的,好像就是由于争斗所致”。⑵于是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奇妙的事例:东南亚疣猪的上颚獠牙在壮年时期所正常呈现的构造显然只适于用做防御;而欧洲公野猪的下部獠牙只在老年时期具有差不多同样的形状,唯其程度较轻,这时它们才以同样的方式用做防御。

    雄疣猪(Phacochoerus aethiopicus,图67)在壮年时期的上颚獠牙向上弯曲,而且尖锐,是一种可怕的武器。其下颚獠牙比上颚獠牙尤其锐利,但很短,所以它几乎不能用做攻击的武器。然而它们同上颚獠牙的根部密切相合,作为它们的基础,所以它们一定可以大大加强上颚獠牙的力量。无论上颚獠牙或下颚獠牙似乎都没有为了防卫而发生特别变异,虽然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无疑是用于这一目的的。但是,疣猪并不缺少其他特别的防御手段,它在面部两侧的眼睛下方各有一块软骨性的椭圆形护垫,与其说它是坚硬的,不如说是韧性的,而且向外突出二三英寸;当看到这种活的动物时,巴特利特先生和我都以为,当其敌手用獠牙从下方进行攻击时,这等护垫大概就会向上翻起,于是就可以极好地保护其多少突出的眼睛。根据巴特利特先生的权威材料,我还可以补充一点:这等公野猪在战斗时直接面对面而立。

    图 67 母疣猪的头部

    (引自《动物学会会报》(1869年);图示具有公疣猪的同样性状,虽然其程度较差)

    附注:当此图最初刻成时,我还以为它是雄的。

    最后,非洲河猪(Potomochoerus penicillatus)在面部两侧的眼睛下方各有一个软骨性的硬瘤,同疣猪的韧性护垫相当;它在上颚还有两个骨质突起,位于鼻部的上方。在伦敦动物园里,一只这种公野猪最近弄坏了疣猪的围栏,躜人其中。它们彻夜相斗,至晨双方疲惫不堪,但均未负重伤。上述护垫和瘤状物满布血迹,其上有非常严重的戳伤和擦伤;这是一个重要的事实,因为它阐明了这等护垫和瘤状物的用途。

    虽然猪科很多成员的雄者具有武器,而且像我们刚才看到的,还具有防御手段,但这等武器似乎在较晚的地质时期内才获得的。福赛思·梅杰博士⑴列举了几个中新世的物种,其中没有一个物种的雄者的獠牙似乎是非常发达的;卢特迈耶教授以前也曾被这一事实所打动。

    雄狮的鬃毛对敌对雄狮的攻击是一种良好的防御,这是它容易遇到的一种危险,因为,正如史密斯爵士告诉我的,雄狮之间进行极其猛烈的争斗,幼狮不敢接近老狮。1857年,布拉米奇(Bromwich)的一只虎弄坏了一只狮子的围栏,躜入其中,于是一个可怕的场面出现了:“狮子的颈部和头部由于受到鬃毛的保护,未受重伤,但那只虎终于把狮子的腹部撕裂,数分钟后即行死去。”⑵加拿大山猫(Felis canadensis)喉部和颏部周围的丛毛,在雄者要比在雌者长得多;但这种丛毛是否用于防御,我不知道。众所熟知,雄海豹(seals)彼此拼命相斗,其某些种类如鬃海狗⑴(Otaria jubata)⑵的雄者具有长鬃,而雌者的鬃却很短或根本没有。好望角的雄鼯猴(Cynocephalus porcarius)的鬃和犬齿要比雌者的大得多;其鬃大概作为保护之用,因为,我曾问过伦敦动物园的管理员,为了不暴露我提问的目的,我说,是否有任何种类的猴专向颈背攻击,我得到的答复是,除了上述狒狒之外,都不如此。爱伦堡(Ehrenberg)曾把成长的雄阿拉伯狒狒(Hamadryas baboon)的鬃比做幼狮的鬃,幼小的雌雄狒狒以及成长的雌狒狒几乎都没有鬃。

    雄美洲野牛(bison)的羊毛状的巨鬃,长几及地,而且雄者的鬃远比雌者的发达,我以为这种鬃大概是在剧烈的战斗中作为保护之用的;但一位有经验的猎人告诉卡顿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可以支持这种信念的事实。雄马的鬃比雌马的茂密;我曾特别询问过两位经验丰富的驯马人和养马人,他们都曾管理过许多马群,皆确言“它们永远力图咬住对方的颈部”。然而,这并不是说,当颈毛作为保护之用时,在最初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发达起来的,虽然在某些场合中可能是这样,如在狮子的场合中就是如此。麦克尼尔告诉我说,雄马鹿(Cervus elaphus)喉部的长毛当被猎逐时,可以起重大的保护作用;但这等长毛并不见得是专门为了这个目的而发达起来的;否则,幼者和雌者也会有同等的保护。

    四足兽的雌雄任何一方对配偶的选择

    在下章对雌雄二者在发声、气味以及装饰物等方面所表现的差异进行讨论之前,在这里先考察一下雌雄二者当结合时是否实行选择,将会有某些方便。在雄者争夺雄性霸权之前或在此之后,雌者是否会挑选任何特殊的雄者;或者,雄者如果不是多配偶的,是否会选择任何特殊的雌者?育种家的一般印象似乎是,雄者可以接受任何雌者,这是由于雄者对雌者的热切追求,在大多数场合中,大概确是如此。作为一般规律,雌者是否毫无差别地接受任何雄者,则是一个大得多的疑问。在第十四章中已经指出,关于鸟类,有大量的直接和间接的证据阐明了雌者对其配偶是实行选择的;那么,位于较高等级并且具有较高心理能力的雌四足兽如果不一般地、或者至少常常地实行某种选择,那大概是一种奇怪的反常现象。在大多数场合中,如果一个不能取悦于雌者或者不能使它激动的雄者来求偶时,这个雌者就要逃去;如果一个雌者受到几个雄者追求,如普通发生的情形那样,当雄者彼此争斗时,这个雌者往往有机会同一个雄者逃走,或者至少同其临时交配。在苏格兰常常可以看到雌赤鹿有后面这种情形,这是菲利普·埃格顿(Philip Egerton)爵士以及其他人士向我说过的。⑶

    关于自然状况下的雌四足兽在婚配时是否实行任何选择,几乎不可能知道的很多。勃兰特上尉有充分的机会对海狗(Callorhinus ursinus)进行观察,下述有关一只海狗求偶的奇妙细节,就是根据这位人士的权威材料。⑴他说,“许多雌海狗当到达其进行繁育的岛屿时,好像渴望依附某一特定的雄者,爬上外围的岩石,眺望全群,发出呼叫,并似乎倾听那熟悉的声音。于是更换另一地点,重复同样的动作……当有一只雌者一到海岸,最相近的一只雄者就从上方下来同雌者相会,同时发出一种喧嚣声,就像母鸡呼唤其雏鸡一般。雄者向它点头弯腰,进行哄诱,直到它处于雌者和水之间,所以它无法再避开它。于是雄者的态度为之一变,厉声吼叫,把它赶到其‘妻妾’所在的地方。然后又继续这样进行,直到其‘妻妾’所在之地差不多充满时为止。于是诸雄者登上较高处所,窥伺时机,当其更为幸运的邻居疏于防范时,即行窃取其‘妻妾’。当进行窃取时,它们把雌者叼在嘴中,高高举起,超出其他雌者的头部之上,小心谨慎地把它们放置在自己的‘妻妾,之间,就像老猫携带小猫那样。居于更高处的雄者也按同法为之,直到整个场所充满雌者而后已。为了占有同一只雌者,两只雄者之间屡屡发生争斗,双方同时咬住这只雌者,以致撕裂为二,或者由于咬啮而受到重伤。当整个场所充满雌者时,老年雄者洋洋得意地巡阅其家族,申斥那些拥挤或打扰其他雌者的分子,而且凶猛地把一切入侵者赶跑。进行这样监视经常使自己忙碌不堪。”

    关于自然状况下的动物的求偶,所知者非常之少,因此我曾努力发现家养四足兽在交配时所实行的选择会达到怎样程度。犬类提供了最好的观察机会,因为它们受到了细心的照顾,而且对它们可以充分理解。许多育种家对这一问题表示了强有力的意见。例如,梅休(Mayhew)先生说:“母狗能够施给爱情,温柔的回忆对它有强烈的影响,就像我们所知道的比它更为高等的动物在其他场合里所表现的那样。母狗在爱情方面并非总是那么持重,而是容易委身于低等的杂种狗。若把母狗同外貌卑劣者同育一处,则在这一对配偶间常常会发生热爱,此后就永远不能制止。这种热爱是真实的,并非浪漫主义的,所以能够持久。”梅休先生所观察的主要是小型品种,他相信大型公狗对小型母狗有强烈的吸引力。⑵著名的兽医布莱恩(Blaine)说道⑶,他自己养的一条母哈巴狗(pug)非常热情地爱上了一只长毛垂耳狗(spaniel),还有一只母谍犬(setter)也非常热情地爱上了一只杂种狗,以致经过几个星期之后,它们才同自己的品种交配。我曾收到同样的而且可以信赖的两项记载,表明一只母拾物猎狗(retrieverr)和一只母长毛垂耳狗都爱上了(terrier)。⑷

    卡波勒斯先生告诉我说,他可以亲自保证下述更为显著的事例是确实的,即,一只贵重的、异常聪明的雌爱上了邻居的一只长毛垂耳狗,它竟爱到这样程度,以致势必常常把它拖走,才能离开那只公狗。把它永久隔离之后,它的ru头虽然屡现乳汁,但决不接受任何其他公狗的求爱,因而终生没有生仔,它的主人对此甚为遗憾。卡波勒斯先生还说,在他的狗窝中有一只母猎鹿狗(deerhound),1868年曾三次产仔,同窝还有四只公猎鹿狗,每次母狗都对其中一只身体最大的、长相最漂亮的公狗表现了最显著的爱好,所有这四只公狗均在壮年。卡波勒斯先生观察到,母狗一般喜爱和它有过交往而相识的公狗;母狗的腼腆和怯懦最初使其倾向于拒绝陌生的公狗。相反,公狗却似乎倾向于陌生的母狗。公狗拒绝任何特定的母狗,大概是罕见的,但是,一位著名的狗育种家————耶尔德斯雷俱乐部(Yeldersley House)的赖特(Wright)先生告诉我说,他知道有关这方面的一些事例;他举出自己饲养的一只公猎鹿狗为例,它对任何特定的母獒(mastiff)都不屑一顾,所以势必使用另一只公猎鹿狗才行。再举我所知道的其他事例大概是多余的,我只补充一点;巴尔(Barr)先生细心地繁育过许多嗅血猎狗,他说,几乎在每一个事例中,公狗或母狗的特定个体都彼此表现了一种明显的爱好。最后,卡波勒斯先生又一年研究了这个问题之后,写信向我说,“我可以充分证明我以往的叙述,即,狗在繁育时彼此均表现有明显的爱好,这往往受到体型大小、毛色鲜明以及个性的影响,同时也受到以往彼此熟识程度的影响。”

    就马来说,世界上最伟大的竞赛跑马育种家布伦基隆(Blenkiron)先生告诉我说,种马在其选择上如此屡屡反复无常,没有任何明显的原因,就拒绝某一母马而就另一母马,以致必须惯常地对它施用各种诡计才行。例如,著名的公“大王”马(Monarque)决不会有意识地对母“斗士”马(Gladiateur)看上一眼,因而势必施以诡计。对贵重的种竞塞马的需求如此之大,以致会把它弄得筋疲力尽,我们知道这就是这类种马为什么在其选择上那样苛求的部分原因。布伦基隆先生从来不知道母马会拒绝公马;但在赖特先生的马厩中就曾发生过这种情形,所以势必对这匹母马进行欺骗。卢卡斯⑴引用过各种法国权威人士的论述,他说,“确有公马特别选取一定的母马,而对其他一切母马一概拒绝”。他根据贝伦(Balen)的权威材料举出过有关公牛的相似事实;里克斯(H.Reeks)先生向我保证说,他父亲有一头公短角牛,“永远拒绝同一头黑母牛交配”。霍夫勃格在描述家养的驯鹿时说道:“母鹿似乎很喜爱大型而强壮的公鹿,避开幼小的以及壮年的鹿,于是那只公鹿将把诸幼鹿驱散。”⑵有一位传教士繁育过许多猪,他断言母猪往往拒绝某一头公猪,而立即接受另一头公猪。

    根据上述事实可以断言,家养四足兽常常表现有强烈的独特反感和独特爱好,在这方面雌者甚于雄者更为常见。既然如此,则处于自然状况下的四足兽的交配大概不可能仅仅委于偶然。远为可能的是,雌者被特殊雄者所诱惑或引起雌者的激情,这等雄者比其他雄者具有某种较高程度的特性;但这等特性是什么,我们很少能够或者永远不能够确切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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