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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中西哲学之会通十四讲最新章节!

    康德的「經驗的實在論」與「超越的觀念論」此對反于「經驗的觀念論」與「超越的實在論」;由經驗的實在論融攝知識範圍內一切實在論的思想,由超越的觀念論融攝一切關于智思界者的思想

    來布尼茲.羅素傳統于邏輯以外在哲學方面也可下委也可上提。上提的方面是關于形而上學方面,即所謂的理性主義的獨斷論。下委方面大體是英美的經驗主義與實在論,言至此,我們再加上二次大戰以後流行的胡塞爾的現象學與海德格的存在哲學等不屬于「來布尼茲.羅素」傳統的思想。這些下委的思想,我們如何把其消化到康德的批判哲學呢?

    首先要了解康德本人的思想是「經驗的實在論」與「超越的觀念論」。上講也已經提過這個思想是針對笛卡兒而言,因笛卡兒的思想正好是「經驗的觀念論」與「超越的實在論」。

    康德的「經驗實在論」的意義,簡單地說,大體可以就三項來了解,即時間、空間與現象,這三端都可以表出經驗實在性與超越的觀念性。由經驗的實在性說「經驗的實在論」,由超越的觀念性說「超越的觀念論」。時間、空間與現象三端,其中時間與空間是一類的,依康德說時間、空間只在經驗現象上有效,可以應用,在此就有其實在性。假如離開了經驗現象,離開我們的感性(sensibility),而想像時間、空間是絕對客觀的自存體,或附著在客觀物自身上的一個屬性,這就是妄想,妄想就是空觀念,而無實在性,故言超越的觀念性。

    這裡「超越的」一形容詞意思是「超絕」或「超離」義,即Transcendent一詞之意義。在康德「超越」一詞與「超絕」或「超離」的用法不大相同。「超越」是指某種先驗的(apriori)東西,先乎經驗而有,不由經驗得來,但卻不能離開經驗而又返回來駕馭經驗,有此一來往,便是Transcendental一詞之意義。假如是超絕或超離,即"Transcendent",則此超絕或超離就是與經驗界隔絕,完全隔離,一往不返;而超越則往而復返。此處言時間、空間若離開吾人的感性主體,離開了經驗現象,而想其為客觀的自存體,或附屬于物自身上的一個形式條件,或一種屬性,這就是空觀念。但超越與超離的區別,康德本人也常不嚴格遵守,此處用transcendental,其實就是transcendent的意思,此即超離、超絕。說超越的觀念性實即超絕或超離的觀念性。若不離開感性主體,不離開經驗現象而為經驗現象之形式條件,就有其經驗的實在性。就其經驗的實在性而言,我們也可說這是時空之內指的使用(Immanent use);若就其超絕的觀念性而言,這便是時空之外指的使用(Transcendent use)。此內指外指不同于internal與external,inner與outer之相對。Transcendent往上超越一往不返,故超絕而外在,這外在是以超離定,簡稱曰外指;Immanent則雖超越而又不離經驗,簡稱曰內指或內處。內指或內處,中文有時亦譯為內在,則常與internal相混。但當內在與超絕對照地使用時,此時之內在人們一見便知是指immanent而言,故最好譯為內指或內處。這樣,是依上下而為內外,而不依主客而為內外。時間、空間如此,現象也是如此。

    每一個東西依康德,都有雙重身份,即現象的身份與物自身的身份。物自身的身份我們不知道。故一物如粉筆,若把它當作現象看,則它就是呈現於我們的感性主體者,其顯現乃對感性主體而顯現。當你說現象而又離感性主體,只從理性上講,或只從純粹知性上講,而不想現象以什麼方式,如何呈現到我們的眼前,那麼此時現象即一無所有(nothing)。現象要顯現出是一個東西,就是對感性主體而顯現。如離開感性主體只從理性上想這個現象,此時這現象就是空觀念,一無所有(nothing)。由現象也可說其內指的實在性,即內指地言之,現象是個實在的現象,不是幻象(illusion),是真實實在的柬西,這內指地說是對的,但外指地說就不對,只是空觀念。

    康德大體由此三方面來辯說經驗實在性與超越觀念性,假若了解此三者的經驗實在性,就知道康德為什麼說在經驗現象範圍內我們所知的一切現象的對象都是實在的。即平常所說的matter,在康德看來也是一大堆現象,所以也是實在的,真實的,而假如像柏克來所反對的matter,那不是真實實在的matter,那是抽象的概念(abstract concept),因為杯子是具體實在的東西,故matter不能拉掉,拉掉了,杯子不是變成空的影子嗎?matter是實在的,若把其講成抽象的概念,杯子就成空的。故matter不能拉掉,不能當抽象的概念看,而是一個具體的表象,具體的現象,故杯子是實在的東西,這就是康德的經驗實在論。這三端內指地說,皆可達到經驗的實在論,外指地說,因其離開我們的感性主體,則只是個空觀念,什麼也沒有,由此而言超越的觀念論,即明超絕、超離者之觀念性。

    平常人不了解康德之思想,以為他是最偉大的觀念論,最偉大的唯心論,這些詞語都非常麻煩而不對的。康德說超越的觀念論,這不是他的思想之積極意義,不是好的意思,是個空觀念而沒有實在性,這就叫做觀念論,故非積極而好的意義。若以最偉大的觀念論或唯心論來說他,此似為讚美之詞,這樣該有積極的意義,但對康德本身而言實非如此。在知識的範圍內,超越的觀念論是消極的意義而非積極的意義。在此言空觀念乃指對時間、空間與現象三者皆了解得不對而言。

    上面只就時間、空間與現象三端是在經驗知識的範圍內言有其實在性、真實性,但我們的思辦理性(speculative reason),理論理性也即知解理性(theoretical reason)常常越出經驗範圍的限制,而想出好多的觀念,如世界是有限或無限,世界有無第一因,世界有無上帝。這些觀念都是可以想的,但都是越過經驗可能的範圍而想的,想是這樣想,但所想的這些觀念(idea)並無實在性,康德稱此為理念,意即由理性所思出的概念,而這些理念也只是空理念而無實在性。因無直覺給予這些理念以對象,在此無直覺可給,也即無對象可給,這樣這些理念不是空的嗎?

    故由時間、空間與現象擴大至世界有限無限,世界有無第一因,世界有無上帝等等,在思辨理性、理論理性、知解理性之範圍內都是空觀念,由此也可說超越的觀念論,此時超越的觀念論便擴大了其所指;開始時只是時間、空間與現象三端。思辨或知解理性所構想的理念也沒有實在性,因此也可以說超越的觀念論,此超越的觀念論不是好的意思。站在思辨或知解理性的立場可以這樣講,但這並非是了義,並非究竟話頭,故康德並不停在這個地方,他留一個後路。若轉到實踐理性(practical reason),則上述的第一因,上帝都可以有實在性,此時可以有實在性是由實踐理性講的。因思辨或知解理性是知識的立場,由知識的立場我們對于這些都是沒有知識的,放在思辨或知解理性是沒有實在性的。但這些理念在實踐理性上有實在性,則此時就不能說是超越的觀念論。

    一般人了解康德之超越觀念論,只知道上帝之存在不能被證明,故「上帝存在」之證明是不合法的,靈魂不減也不能被證明。康德是站在思辨理性的立場,認為這些是不能證明的,故謂之理念,理念者,理性之概念也。但轉至實踐理性講,這些理念就有實在性,而此實在性是在實踐理性上的實在性,而非知識上的實在性,放在知識上只有超越的觀念性。

    康德本人的經驗實在論與超越觀念論大體是這個意思。笛卡兒就知識範圍而言,正好是相反,是經驗的觀念論。其大體的論點是:一切經驗的東西均由感性出發。但由感性所見的東西都可以欺騙我們,帶有主觀性,且隨人而異,隨時而變,就是正常(normal)的狀態也是無嚴格的意義,而並非一定的。這種由感性出發的都是主觀性而且可以欺騙我們,此之謂感性之欺騙性,亦即感性不能證明杯子的實在性,故謂之為經驗的觀念性。

    笛卡兒這樣說,柏克來也這樣說,故柏克來說:To be is to be perceived。存在的東西都是被覺知的東西,離開能覺知的心或覺知的心覺,就沒有存在的東西,故一般稱之謂主觀的觀念論,在此譯為觀念論是不對的,不恰當的。因柏克來之to be is to be perceived,被覺知的存在是在覺知之心的眼前呈現的存在,並不是我們心理學上的觀念,放在此譯為觀念是錯誤的,令人生誤解的,以為柏克來之主觀觀念論是哲學家在玩弄魔術,無中生有。

    柏克來之idea非心理學的觀念,英文之idea有許多意義。idea有心理學的意義,如對一件事有何想法、意見,此時就謂之觀念。但柏克來使用idea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指一個客觀而具體的存在。此具有現實的(actural)、具體的(concrete)、特殊的(particular)三種性質。「具體的」是在與能知之主體的關係中呈現而為「現實的」,「現實的」都是「具體的」,「具體的」都是「特殊的」,此三者是相連而生。假如一個東西與任何覺知之心沒有發生關係,這個東西就是沒有,這是柏克來的辯論。與你、我或其他有限的存在都不發生關係,最後就與上帝發生關係,也即總不能離開能覺知之心,這也是很合理的辯論。

    此時之idea是具體而現實的對象(concrete and actural object),這正好與我們心理學的觀念相反。若照心理學的觀念來作解,這就是玩弄魔術,這樣就完全不對了,故柏克來之subjective idealism,嚴格講應譯為「主觀覺象論」,覺象即知覺現象,相當于羅素所說的percepts。柏克來用idea一詞是根據希臘文原來的意思,希臘文之原意是可看見的相,可呈現的相狀。海德格(Heideggar)評擊柏拉圖使用idea乃違反當時希臘文的原意,因idea本來是可看見的相,但柏拉圖把它倒轉過來變成超離的實在,故此非希臘文之原意。雖然柏拉圖能開出一個偉大的傳統,但海德格就認為西方哲學由柏拉圖就開始衰退(decline),也就是其哲學系統喪失西方哲學傳統原初的哲學智慧而下降衰退。當然這是他個人的看法,並不一定可靠。

    但柏拉圖把idea變成在經驗之外而成超絕,故亞里士多德批評柏拉圖的Idea(理型)為Transcendent,而他則想把它內在化。但其實柏拉圖也可反辯說他並未違反一般使用該字的原義,因一般使用idea意謂可見之相,但他也可以意謂它是可見之相,只是他是用心眼來看的。故有人把他的Idea譯為「相」,此譯不好。柏拉圖之意思為理型,此譯最為恰當,最合乎他的意思,因其為現實事物之模型,是個form,而且是最真實的,在感覺世界之外,故譯為相,是可以引起誤會的。在柏克來使用之idea還可勉強譯為相。中國人使用相是相狀相貌,在佛教常稱法相,法相是屬于緣起法的。故柏拉圖所用之Idea,依一般譯為理型較好。柏拉圖理型也是可見之相,是個form,而且可見得很準,不過非以肉眼來看,乃是以心眼來看,即由清淨之靈魂就可看見Idea,而且看得很清楚。而且希臘文Idea一詞的含義本來就很籠統廣泛,不一定只限于感性的,也可用于超感性的,故其實柏拉圖也未必錯。

    柏克來的idea其實是覺象,即我所覺知的現實存在。這樣一來譯為主觀觀念論是完全錯誤的,不但不表意而且錯誤,故當譯為「主觀的覺象論」。但依主觀的覺象論,儘管說是一個對象是具體、現實而特殊的東西,但只是訴之于我們之感性知覺(perception)而呈現的現實對象,仍然是些主觀性的東西,仍然可欺騙我們而無保障的。若只是這樣說下去不能證明杯子之客觀實在性。

    所以由感性而給與的對象要有客觀實在性,是要加好多手續的,這好多的手續是無人能反對的,大家共同承認的,就是實在論的羅素也說「我們的哲學都是帽子底下者的哲學」,也即腦神經中的東西的哲學。一切現象,一切特殊的東西(particulars),也即我們所覺知的一切特殊現象,都是屬于腦子裡的,故純粹是自我中心中的特殊現象(egocentric particulars),而這些自我中心中的特殊現象要能成為有客觀性的對象,依羅素也須靠一些條件。而這些條件他稱之為設準,這些設準不能證明也不能否證,但是在技術上是需要的,這些思想其實與康德的思想差不多。羅素是歷來反康德的,但說到這個地方羅素就讓步了,說好聽是讓步,說不好聽是投降,可是還沒有完全投降。

    如上所述,康德之超越觀念論不是好的意思,idea在這個地方可以譯為觀念,因其無實在性故為空觀念。康德在知識的領域內,他的正面主張是經驗的實在論,不是經驗的觀念論,就是說,通過感性而有的主觀表象,是在諸多形式條件下而成為客觀地實在的。至于說到自由、上帝、靈魂不減等idea即他說的理念,意即理性所發出的概念,因在思辨理性之領域內,這些理念只是空洞的理念,因為一個概念必意指一個對象,而此對象之實在性是不能被證明的,此時理念就可以被貶視為是空觀念。

    至于笛卡兒則認為我們的知識對象都是由感性而給與的,但感性可以欺騙我們,故只徒感性上不能證明杯子的客觀實在性。其客觀實在性既不能被證明,故徒感性上說,杯子很可是一個虛幻的空觀念,此為存疑的,或然的觀念論(problenatic or skeptical idealism),亦即是經驗的觀念論,即,對于對象,由感性出發而說的經驗上的可疑的、或然的觀念論。柏克來的Subjective idealism也是經驗的觀念論,因他也是從感性出發,覺象均經由感性而得。但他所用的覺象(idea)卻是指具體特殊而現實的柬西說,他認為此即是真實的對象,因上帝把它們呈現到我們的眼前。但就由感性出發而得覺知而言,這仍是主觀的觀念論──覺象論,亦即仍是經驗的觀念論(覺象論)。故柏克來、笛卡兒兩個形態均是經驗的觀念論,唯觀念底意指不同而已。經驗的觀念論使我們經驗的對象,全部的現象世界變成空幻,這個結果很壞。康德在此就不主張觀念論而主實在論。在經驗觀念論下,客觀的知識就沒有了,我們的知識能知道什麼呢?我們所知的全部現象界都變成空幻,這是其論辯的自然結果。我們不能反對這個結論。雖有上帝的保證亦無用。

    故康德那套思想在知識這個領域費大力來扭轉柏克來之「主觀覺象論」(subjective idealism),笛卡兒的「存疑的或或然的觀念論」(problematic or skeptical idealism),這些為經驗的觀念論,故康德為經驗的實在論。假如在此不能言實在性,不能說實在論,我們所知的現象就無實在性。由于我們知道這些現象要靠時間、空間這些形式條件,離開這些形式條件我們不能知道現象。那麼時間、空間若不為感性之形式條件,便無實在性。時間、空間這些條件無實在性,現象便不在時空中,因而也無實在性,這樣就無經驗知識。這個辯論是很強有力而且很銳利的,這就是由十七至十八世紀那個時代中的真正的哲學問題。這些問題現在的人都不談了,而這些問題其實也是非常麻煩的。這些由現代人看來是古董,其實是真正的哲學問題,這些哲學問題還是要哲學地處理之。如果哲學問題通過什麼方法來分析,分析的結果是被取消,這不是真正解決問題之道,故現在就有人重視十八世紀的思想,這些思想才是健康的,積極的,建設的(constructive)。二次大戰後,十九、廿世紀的思想都不行,才是真正的衰退(decline),而西方的近代文明其實是靠十八世紀開出的。

    經驗的觀念論依笛卡兒的想法,感覺不能證明對象的實在性,但我們又假定有客觀而實在的對象,但又不能由經驗來證明,那麼這樣就是超越的或超離的實在論(Transcendental realism)。笛卡兒證明matter與mind為獨立的兩個substance。那種證明完全是以純粹理性的推理來證明,這不能算是真正的證明,其實是不能證明。他先證明mind這個substance,這是由「我思」而直接證明的,其實只是直接意識到。然後再通過上帝底存在之證明而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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