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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德国观念论与当前哲学的困境最新章节!

    1.当今对形而上学的预备

    这种趋势不仅仅隐蔽在人类学趋势之中,而且一般来说其本身很难看清和把握住。其原因在于形而上学本身的本质;恰恰当它归属于“人的本性”时,人却最远离他最本己的本质,而这种本质在当今是最值得追问的。

    “形而上学”或者“形而上学的”这些表达的流行的用法已经表明,它涉及的是某种最终的事物,关涉的是超出一切之外的事物,涉及的是存在者之整体,而且去往彼处的路是晦暗的。科学认知达不到那里,而预感、直观、信仰————一些无法以合理的方式得到明确论证,又无法被展示给他人的表态方式(Stellungnahmen)————能达到。如今,每个人的确除了有各种别的看法之外,还有他的世界观(Weltanschauung)。因此,“形而上学”如今常常与世界观同义了(狄尔泰[Dilthey]————形而上学:哲学的世界观)。“形而上学”————“糟糕的哲学”(schlechte Philosophie)。关于一种脱离了形而上学的、科学的哲学的观念(柏格森[ Bergson ])。

    由此,当我们完全一般性地谈论某种形而上学趋势时,那么这首先意味着,对整体和最终事物的这种追问比以往更多地复苏了,并非随随便便哪一种科学的阐述都被认为是一锤定音,而任何进一步的追问都被宣称为无意义的。对这类追问的某种特定的预备(预备:重新对各种可能性保持开放,尽管是以一种不成熟而又仓促的、在今日将一切都加以吞噬的形式)。

    但现在的情形是,人们停留在这种预备状态不动了,而这种预备状态本身是摇摆不定和不牢靠的;当然,这就使得人们匆匆忙忙地使出浑身解数,提出一个答案来:占星学、通神学、东方智慧学、现代化了的新教与天主教世界观都活动起来,也都想给出答案,却没有澄清那些问题本身及其权利。在此对这些问题作了某种预备,这就已经够了。这种预备的直接的必要性(unmittelbare Notwendigkeit)在其表现出来的那种形式中,已经被认为是真正的回答了。[17]

    在哲学本身中,向形而上学的行进(Zug)表现在对伟大思想家的评价方面的一种特有的改变上。新康德主义:康德、笛卡尔(Descartes)、柏拉图(Plato)。德国观念论:莱布尼茨(Leibniz)、普罗丁(Plotin)、亚里士多德(Aristoteles);反过来影响到对康德(马堡学派)和笛卡尔(经院哲学)、莱布尼茨的评价。

    这里也是如此:形而上学在被追寻,而有关形而上学的著作在被撰写,却没有彻底洞察它的本质,以及它在哲学活动本身中的起源。虽然西方哲学史很丰富,但它却是以不甚高明和十分学院化的方式被解释的。因此我们必须尝试全盘弄清楚形而上学这个概念,确切地说这是出于两个理由:(1)因为只有那样(尽管一开始还十分粗浅)才能探讨两种趋势内在的整体关联;(2)因为我们只有借助这个概念及其原初的形态,才能理解德国观念论哲学的萌芽、目标、权利和界限。

    2.论形而上学概念

    Μετ?(元,之前)和ψυσικ?(物理学)。[18]Ψυσικ?(物理学):ψ?σις(自然,物性)所涉及的这类事物;ψ?σις————生长,生长者和已经长成者;在没有我们的协助的情况下自己就出现的那类事物,无需我们制作;我们总是已经碰到的一切存在者,我们由于出生于此,便纠缠于其中,此后我们还在它们之中生长和此-在(da-sind)(natura-nasci:出生、形成、源出、生长)。

    Ψ?σις(自然,物性):存在者之整体,“自然”(Natur),但不是在它[ψ?σις这个词]表现出“历史”(Geschichte)这个对立概念的那个含义上,而是[它据以]涵括一切发生的事情,并涵括命运的那个含义上(与κοσμος[宇宙,秩序]相应)。

    哲学活动的出现:对ψ?σις(自然,物性)的追问,对它关于它之所是而向我们述说的东西(仿佛那是它对自己的表露、启示)的追问;λ?γος(逻各斯)。Ψυσιολ?γοι(“生理学”),“自然哲学家们”(Natur-philosophen):(1)这个词从狭义来讲是一种错乱,(2)在其本身是同语反复。

    这件事情的发生是什么:它发端于何处,它的根源(Wurzel)和根据(Grund)是什么。?ρχ?:开端、根据,关于它之所是和它如何是的原理。从整体上理解存在者————不仅仅了解(kennen)和叙述(erzählen),而且在根本上认知(wissen)或者说追问它————,而且理解为本身即属于此的存在者(σοψ?ς)的要求:无穷尽的操心;这种操心必定由一种关注的热情(einer Leidenschaft der Zuwendung)来承担,而这种关注却是对整体而言的万物的友好(ψιλ?α[友爱],ψ?λος[友爱],ψιλοσοψ?α[爱智慧,哲学])。ψυσιολ?γ?ς(爱逻各斯者)必定是ψιλ?σοψος(爱智慧者)。这种认识————有关存在者之整体的、有关其根据的一些原理————是对存在者之整体的根据-原理性的(grund-sätzliche)[19]认识(理解的意愿)。

    ψ?σις(自然,物性)这个词的内涵,恰恰通过哲学活动的造就,而遭到了一种关键而特有的分裂,分裂成两种含义,这两种含义从此以后就维持下去,并且在这个词的基本含义中渐成气候。

    (1)彻底研究存在者之整体。作为结果,从哲学中产生出一些特定的认知任务(Erkenntnisaufgaben),一些特定的个别哲学,存在者的一些区域;存在者之整体中最巨大而有力者在天穹(星辰)中、在海洋里、在动植物的生长中表现出来。现在Ψ?σις(自然,物性)被压缩到这样一个存在者之上,这个存在者已经凭自身而存在了,而且在其自身之规律性和秩序方面保持不变,它在自身之中包含了它的本质与如此这般存在(Sosein)的开端和根据;ψ?σις(自然,物性)它和人的机智与人的各种计划、设置(Setzung)所确立、建立和安排出来的东西(τ?χνη[技艺])相区别;ψ?σει?ντα(依照本性存在者)————κατ?ψ?σιν(依照本性)[20]。

    (2)但是ψ?σις(自然,物性)也在一个十分尖锐的方面,将基本含义保留下来了。某种事物————不管它是自然生长物,还是各种人力————符合其内在秩序(inneren Ordnung)时所是的东西:ψ?σις————某种事物的“本性”(Natur)、本质,比如“精神的本性”“艺术作品的本性”。

    但ψ?σις(自然,物性)[21]的双重概念(Doppelbegriff)不过反映出,哲学活动显然带有一种内在而必然的双重指向(Doppelrichtung):(1)指向存在者的普遍本质,(2)指向存在者的一些特定区域。

    (1)存在者的普遍本质:一般而言使得存在者成为存在者的事物,这里不管这个存在者是一个动物还是一株植物,是一个人、一个星辰、一个三角形、一把椅子、一个数字还是一位神;也不管是这个存在者还是那个存在者,而是据说只要它一般而言是一个存在者就行。对作为这样一个存在者的存在者的追问,?ν ??ν(存在者之为存在者);使这个存在者成为一个存在者的东西:存在。对存在者之存在的本质的追问。这便是从一开始就被追寻的东西:?ρχα?(本原)。

    (2)但所有这些各式各样的存在者,也不是零散并列着,而是作为一个整体、一种秩序存在着,或者具有一些交互协奏起来的秩序:?ν καθ?λου(一种普遍存在者)。而一个特定的存在者在这个整体之中对其他所有存在者起规定作用的地方,以最一流的方式统领和规定着存在者的这个整体的东西就是:τιμι?τατον γ?νος(最崇高的类属)。这同样是在被追寻的东西。

    这样一来,哲学活动本身就有两种指向,存在者的普遍本质和存在者之整体,而且一开始就是如此,虽然这使得两个追问方向没有相互分离开,一个方向为另一个方向而存在。这种必然具有双重指向的追问活动的这种特征,在古代还需要持续几个世纪的哲学活动才能显露出来,准确来说就是在古代哲学达到其顶点的时候: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那里,这种哲学活动才首次清晰地表现出来。

    πρ?τη ψιλοσοψ?α(第一哲学)作为首要的、真正意义上的哲学,便是对一般意义上的存在之本质的追问,也是对存在者之整体的追问。亚里士多德只说了这么几句:关于两者的统一,关于如何证明它们的整体关联,我们没有任何经验,无论如何,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东西流传下来。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从亚里士多德那里保存下来了一些个别的研究与论文,它们朝向这两个方向运行,它们是首次穿越这两个方向,并尝试探讨那里的种种问题。但亚里士多德并未将这些研究作为著作和书加以出版,它们只是对零散的一些有关第一哲学(erste Philosophie)的讲演(Vorlesung)进行加工润色而成,这些讲演根本没有任何一眼就能看出的整体关联。表明这一点的一个迹象是:一切都处在研究(Forschung)和提出问题的阶段,处在作出尝试和一再起跳与萌芽的阶段。

    但此外还有一些有关存在者之个别区域的讲演,比如关于狭义上的“自然”,关于天宇,关于动物,关于一般意义上的生命(人的哲学)。这些讲演表现出一种自成一体的、整体关联着的构造,其本身都更简单些。ψυσικ?(物理学):依据可通达的存在者的主要区域(原因、运动、无穷者、质料、地点和时间),对其进行的种种研究;此外当然还有一些原理和追问,它们总是普遍性的,讨论的是如其本然的存在者(das Seiende als solches)。[22]

    3.作为学院标题的“形而上学”

    这些教本(Lehrschriften)和讲演的次序和编排,直到最后几十年————亚里士多德约死于公元前322/321年————才在他的学派内部得以完成,并且直到公元前1世纪才形成作为今后研究之标准的定本。这一过程花了大约200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哲学已从顶峰没落,它被以学院的方式驱动。在将问题(Probleme)搁置一旁的情况下,产生出一种固定的学院知识,被整理成各个专业:逻辑学、物理学、伦理学。一部全集的计划也是与此相应的:工具论(Organon)、物理学、伦理学和政治学。但是,现在在各种讲演和论文中有一些部分,它们探讨的是真正的哲学,以及关于一般存在(des Seins überhaupt)和存在者之整体的一些核心问题,却缺乏整体关联,也缺乏一个学院式标题。[23]面对这些部分,人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人们只看到,这些部分虽然探讨的是存在者,就像物理学(Physika)一样,但却与众不同(不是逻辑学,不是伦理学,但也不是ψυσικ?[物理学])。该把它们放到哪儿呢?无计可施之下,人们只好把它们编列到那些关于自然的著作(ψυσικ?)之后(μετ?, post),给它们带上了一个简单的标题叫“τ? μετ? τ?ψυσικ?”(物理学之后)。因而,这个标题指的仅仅是这些论文在亚里士多德的著作集之整体中所处的书籍印刷位置。

    这个标题不仅没有说出内容,它反而产生于面对这个内容时的无计可施,产生于一种巨大的尴尬。“形而上学”————这个标题表示的是尴尬。一旦人们对这种尴尬和急迫一无所知了,马上就会从这种状态中产生出一种优点。不知是哪一个我们所不了解的机灵的头脑,有了一个念头,即这个仅仅表明了那些论文的位置的标题,也很好地表达了它们所包含的内容。它们探讨了普遍与整体意义上的存在者之存在(Sein des Seienden),也就是说,这些研究以其提问方式,走出了存在者的那些个别领域之外;在它们当中有对超出这些领域之外的某种事物的超越性追问。Μετ?在希腊文中不仅指后面(post),还指超越(trans)。因而形而上学现在成了一个说明了内容的标题,它“表示”的是第一义的哲学(die Philosophie in erster Linie)。

    物理学之物:通过感性经验便可通达的事物;现在又有形而上学之物:超越感性事物的事物,超感性之物;形而上学:对超感性之物的认识。这个说明了内容的标题指的是真正的哲学,亦即对这种哲学的解释:第一哲学是形而上学,亦即超出可经验的存在者(Seiende),走向普遍和整体意义上的存在(Sein)。

    只是含义上的这种剧变,从书籍印刷标题变为一个说明了内容的标题,并不具有人们无一例外地赋予它的那种中立无害性(Harmlosigkeit)。因为这样一来,对亚里士多德的这些论文的实际理解和阐释,就被逼入到一个完全特定的轨道上去了。

    形而上学在前面所说的意义上成了第一哲学,亦即不仅仅是一个表示内容的名称,还是对这个内容的一种特定的阐释。但或许下面这一点彻底是成疑的,即这些论文内在的提问方式是否通过这个标题被触及了;或许这种提问方式恰恰长久被遮蔽了。(追问和问题的两个方向在以往的表现,如今成了设立两门学科的由头。)

    还有,或许是时候问一问下面这些问题了:是否不仅那个书籍印刷标题,而且那个说明内容的标题也表现出了[?] 某种尴尬?是否在这个方面,“形而上学”这个标题也不表示一种准确来说完全根本性的尴尬?

    上面这些已经足够清楚地表明,这里————在人类精神的一笔极为重要的财富中————一个很偶然的标题,持续数千年之久地规定了事情的实质;这种规定是如此彻底,使得人们对“这个名字涉及事情的实质”这一点毫不起疑了。相反,即便是康德这样一个首次撼动了形而上学大厦的人,也这样认为:“至于形而上学这个名称,不要认为它是偶然产生的,因为它与科学本身简直严丝合缝:因为ψ?σις说的就是自然,但我们除了通过经验之外,再也无法通过别的东西通达自然概念,因此随之而来的那门科学就叫作形而上学(由μετ?,超出,和ψυσικ?[物理学]组成)。它是一门处于物理学领域之外,超越了这个领域的科学。”[24]

    对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而言完全有疑问,且推动了最内在的追问的东西,现在经过一些世纪的时间,没有得到什么本质性的成果,居然慢慢就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大厦和一个体系,从此以后它一再推进新的体系建设,最终大规模地建成了德国观念论。

    亚里士多德眼前的东西————一个问题的萌芽————是保持开放的;在他那里还需要论证[25]的东西,现在成了一些成问题的学院看法和学说,成了固定而不可动摇的看法,这种看法已先行规定了形而上学一切进一步的发展。形而上学=“第一哲学”:对如其本然的、整体而言的存在者的根本性认识。

    4.形而上学史上的两个动因(Motive)

    形而上学史很难将两个动因呈现出来,这两个动因使形而上学成了康德所见的那种形态;而德国观念论正是通过康德看到了形而上学的使命的。两个动因涉及:(1)内容,(2)方法(探讨方式)。

    (1)存在者之整体。如何被阐释,又如何被倾听?————基督教的此在对世界的阐释:上帝-非神性之物。宇宙:ens creatum(受造物);在受造物中有人,他是自由的,他永恒的使命、灵魂的救赎、他在与整全之关系中的使命。上帝、人(自由、不朽)、广义上的自然:在中世纪实际上存在着,但只是慢慢地才被清楚地划分[?]为单独的学科,或者说,它们共属于一体,summum ens(至高者),另外还有与后者相应的一些区域(类比[Analogie])。Ens in commune(普遍物),这是存在者之最普遍的因素,是一般形而上学(metaphysica generalis);另外还有特殊形而上学(metaphysica specialis)。莱布尼茨、沃尔夫、康德、德国观念论。

    (2)操作程序;恰恰在这一点上最少能追溯到古代;διαλ?γεθαι(“辩证法”),λ?γος(逻各斯),ratio(理性),非感性经验。与古代相通的只有这么一点点:最普遍也最高者,“每个人都对此感兴趣”,因而最为庄严,“诸科学之女王”;近代,方法意识(Methodenbewußtsein),绝不仅仅是诸科学的事情[26];由此也就有了最高的,亦即严格而最有约束力的、每个人都可以理解的一些方法。非经验性的、也最严格的认识和科学是数学。因而它们的方法是:出自于单纯的诸概念,出自于理性(ratio)的那种纯粹的、脱离经验的认识。关于如其本然的与整体而言的存在者的纯粹理性科学(Reine Vernunftwissenscha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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