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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1],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2],怀诸侯也。修身,则道立;尊贤,则不惑;亲亲,则诸父昆弟不怨;敬大臣,则不眩[3];体群臣,则士之报礼重;子庶民,则百姓劝;来百工,则财用足[4];柔远人,则四方归之;怀诸侯,则天下畏之[5]。

    【注释】

    [1]九经:经,谓常行而不变之法则也。

    [2]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孔颖达疏:“‘体群臣也’者,体,谓接纳,言接纳群臣与之同体也。‘子庶民也’者,谓子爱庶民也。‘来百工也’者,谓招来百工也。‘修身则道立’者,此一经覆说行‘九经’,则致其功用也。”

    [3]修身,则道立;尊贤,则不惑;敬大臣,则不眩:眩,迷乱也。孔颖达疏:“‘修身则道立’者,谓修正其身,不为邪恶,则道德兴立也。‘尊贤则不惑’者,以贤人辅弼,故临事不惑,所谋者善也。‘敬大臣则不眩’者,眩,亦惑也,以恭敬大臣,任使分明,故于事不惑。前文不惑,谋国家大事,此云‘不眩’,谓谋国家众事,但所谋之事,大小有殊,所以异其文。”

    [4]体群臣,则士之报礼重;子庶民,则百姓劝,来百工,则财用足;柔远人,则四方归之:孔颖达疏:“‘体群臣则士之报礼重’者,群臣虽贱,而君厚接纳之,则臣感君恩,故为君死于患难,是‘报礼重’也。‘子庶民则百姓劝’,子,爱也,言爱民如子,则百姓劝勉以事上也。‘来百工则财用足’,百工兴财用也,君若赏赉招来之,则百工皆自至,故国家财用丰足。”

    [5]柔远人,则四方归之;怀诸侯,则天下畏之:孔颖达疏:“‘柔远人则四方归之’,‘远’,谓蕃国之诸侯,‘四方’,蕃国也。‘怀诸侯则天下畏之’。‘怀’,安抚也。君若安抚怀之,则诸侯服从,兵强土广,故‘天下畏之’。”

    【译文】治理天下国家有九条原则。那就是:修养自身,尊崇贤人,亲爱亲族,敬重大臣,体恤群臣,爱民如子,招纳工匠,优待远客,安抚诸侯。修养自身就能确立正道;尊崇贤人就不会思想困惑;亲爱亲族就不会惹得叔伯兄弟怨恨;敬重大臣就不会遇事无措;体恤群臣,士人们就会竭力报效;爱民如子,老百姓就会忠心耿耿;招纳工匠,财物就会充足;优待远客,四方百姓就会归顺;安抚诸侯,天下的人都会敬畏了。

    齐明盛服,非礼不动[1],所以修身也;去谗远色,贱货而贵德,所以劝贤也;尊其位,重其禄,同其好恶,所以劝亲亲也[2];官盛任使[3],所以劝大臣也;忠信重禄,所以劝士也;时使薄敛,所以劝百姓也;日省月试,既禀称事,所以劝百工也[4];送往迎来,嘉善而矜不能,所以柔远人也;继绝世,举废国,治乱持危[5],朝聘以时,厚往而薄来[6],所以怀诸侯也。

    【注释】

    [1]齐明盛服,非礼不动:齐明,言斋戒明洁也。齐,通“斋”。孔颖达疏:“‘齐明盛服’者,齐,谓整齐;明,谓严明;盛服,谓正其衣冠,是修身之体也。此等‘非礼不动’,是所以劝修身。”

    [2]尊其位,重其禄,同其好恶,所以劝亲亲也:孔颖达疏:“‘尊其位’,谓授以大位;‘重其禄’,谓重多其禄位。崇重而已,不可任以职事。‘同其好恶’,好,谓庆赏,恶,谓诛罚。言于同姓既有亲疏,恩亲虽不同,义必须等,故不特有所好恶。‘劝亲亲也’者,尊位重禄以勉之,同其好恶以励之,是‘劝亲亲也’。”

    [3]官盛任使,所以劝大臣也:官盛任使,言部属众多,足以听任差使也。蓋大臣不当亲理庶务细事,故厚待之若此。孔颖达疏:“官盛,谓官之盛大。‘有属臣’者,当令任使属臣,不可以小事专劳大臣。大臣怀德,故云‘所以劝大臣’也。”

    [4]日省月试,既稟称事,所以劝百工也:既稟称事,谓视工作成绩给与相当之俸禄也。既,通“饩”,米禾也。稟,通“廪”,赐谷也。称,恰合;相当也。孔颖达疏:“‘既稟’,谓饮食、粮廪也。言在上每日省视百工功程,每月试其所作之事,又饮食粮廪,称当其事,功多则廪厚,功小则饩薄,是‘所以劝百工也。’”

    [5]治乱持危,朝聘以时:孔颖达疏:“‘治乱持危’者,诸侯国内有乱,则治讨之,危弱则扶持之。”朝聘以时,谓按一定之时日朝聘也。朱熹注:“朝,谓诸侯见于天子。聘,谓诸侯使大夫来献。王制:‘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

    [6]厚往而薄来,所以怀诸侯也:孔颖达疏:“‘厚往’,谓诸侯还国,王者以其材贿厚重往报之。‘薄来’,谓诸侯贡献,使轻薄而来。如此则诸侯归服,故所以怀诸侯也。”

    【译文】像斋戒那样净心虔诚,穿着庄重整齐的服装,不符合礼仪的事坚决不做,这是修身的方法;驱除小人,疏远女色,看轻财物而重视德行,这是劝勉贤人的方法;提高亲族的地位,给他们以丰厚的俸禄,与他们爱憎相一致,这是亲爱亲族的方法;部属众多,足以供他们差使,这是劝勉大臣的方法;真心诚意地任用他们,并给他们以较多的俸禄,这是劝勉低级官吏的方法;使用民役不误农时,少收赋税,这是劝勉百姓的方法;每天检查,按月考核,按劳付酬,这是劝勉百工的方法;来时欢迎,去时欢送,嘉奖有才能的人,救济有困难的人,这是安慰远方来人的方法;延续绝后的家族,复兴灭亡的国家,治理祸乱,扶持危难,按时接受朝见,赠送丰厚,纳贡菲薄,这是安抚各国诸侯的方法。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1]。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2];事前定,则不困[3];行前定,则不疚[4];道前定,则不穷[5]。

    【注释】

    [1]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郑玄注:“一,谓当豫也。”朱熹注:“一者,诚也;一有不诚,则是九者皆为虚文矣。”蕅益大师:“九经无非性具,悟性方行九经,故曰:行之者一,先开圆解,随起圆行。圆解不开,不名为豫。故下文直指明善,为诚身之本。”

    [2]言前定则不跲者:孔颖达疏:“案《字林》:‘跲,踬也。踬谓行倒蹶也。将欲发言,能豫前思定,然后出口,则言得流行,不有踬蹶也。’”俞樾《群经平议》以为“跲”当作“佮”,音夕,即老子“将欲之”之“”,闭塞也。谓言前定则可畅通不闭塞也。

    [3]事前定则不困:孔颖达疏:“困,乏也。言欲为事之时,先须豫前思定,则临事不困。”

    [4]行前定则不疚:孔颖达疏:“疚,病也。言欲为行之时,豫前思定,则行不疚病。”

    [5]道前定则不穷:孔颖达疏:“言欲行道之时,豫前谋定,则道无穷也。”

    【译文】总而言之,治理天下国家虽然有九个常法,但实行起来只是一个“诚”字啊!任何事情,事先有预备就会成功,没有预备就会失败。说话先有预备,就不会中断;做事先有预备,就不会困惑;行为先有预备,就不会后悔;道路预先选定,就不会走投无路。

    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1];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2];信乎朋友有道,不顺乎亲,不信乎朋友矣[3];顺乎亲有道,反诸身不诚,不顺乎亲矣[4];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身矣[5]。

    【注释】

    [1]在下位不获乎上:孔颖达疏:“获,得也。言人臣处在下位,不得于君上之意,则不得居位以治民,故云‘民不可得而治矣。’”

    [2]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孔颖达疏:“言臣欲得君上之意,先须有道德信著朋友。若道德无信著乎朋友,则不得君上之意矣。言欲得上意,先须信乎朋友也。”

    [3]信乎朋友有道,不顺乎亲,则不信乎朋友矣:孔颖达疏:“言欲行信著於朋友,先须有道顺乎其亲。若不顺乎其亲,则不信乎朋友矣。”

    [4]顺乎亲有道,反诸身不诚,不顺乎亲矣:孔颖达疏:“言欲顺乎亲,必须有道,反于己身,使有至诚。若身不能至诚,则不能‘顺乎亲矣。’”

    [5]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身矣:孔颖达疏:“言欲行至诚于身,先须有道明乎善行。若不明乎善行,则不能至诚乎身矣。言明乎善行,始能至诚乎身。能至诚乎身,始能顺乎亲。顺乎亲,始能信乎朋友。信乎朋友,始能得君上之意。得乎君上之意,始得居位治民也。”

    【译文】在下位的人,如果得不到在上位的人信任,就不可能治理好平民百姓;得到在上位的人信任有办法,得不到朋友的信任就得不到在上位的人信任;得到朋友的信任有办法,不孝顺父母就得不到朋友的信任;孝顺父母有办法,自己不真诚就不能孝顺父母;使自己真诚有办法,不明白什么是善就不能够使自己真诚。

    诚者,天之道也[1];诚之者,人之道也[2]。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3];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4]。

    【注释】

    [1]诚者,天之道也:诚者,郑玄注:“诚者,天性也。”朱熹注:“诚者,真实无妄之谓,真理之本然也。”

    [2]诚之者,人之道也:诚之者:郑玄注:“诚之者,学而诚之者也。”朱熹注:“诚之者,未能真实无妄,而欲其真实无妄之谓,人事之当然也。”孔颖达疏:“言人能勉力学此至诚,是人之道也。不学则不得,故云人之道。”

    [3]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不勉而中:言无须勉力而行,自然契合。从容中道:言从容安行,自然与道契合也。从容,安舒貌。孔颖达疏:“此覆说上文‘诚者,天之道也。’唯圣人能然,谓不勉励而自中当于善,不思虑而自得于善,从容间暇而自中乎道,以圣人性合于天道自然,故云‘圣人也。’”

    [4]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孔颖达疏:“此覆说上文‘诚之者,人之道也’,谓由学而致此至诚,谓贤人也。言选择善事,而坚固执之,行之不已,遂致至诚也。”蕅益大师:“此非以天道人道并陈,乃归重于人道合天耳。谓除非不勉不思,方是天然圣人。世间决无天然之圣,必须择善固执,只要修到极则,自然彻证本性矣。此已为下文圆位张本,而又必从前文圆解发来,最宜深思。问曰:‘如伏羲等圣、惠能等祖,岂不是天然之圣?’答曰:‘《宗镜》云,直饶生而知之,亦是多生闻熏成种,或乃诸圣本愿冥加。’”

    【译文】诚,是天理的本然;做到诚,是人道的当然。天然做到诚的人,不用费力自然合式,不用思虑却自然获得,从容去做,自然合乎圣道,这样的人是圣人啊!至于勉力做到诚的人,是要选择善道而紧紧把握住的啊!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1]。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2]。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3]。”

    【注释】

    [1]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审,详也。

    [2]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孔颖达疏:“谓身有事,不能常学习,当须勤力学之。措,置也。言学不至于能,不措置休废,必待能之乃已也。以下诸事皆然,此一句覆上‘博学之’也。”

    [3]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孔颖达疏:“谓他人性识聪敏,一学则能知之,己当百倍用功而学,始能知之,言己加心精勤之多,恒百倍于他人也。‘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果,谓果决也。若决能为此百倍用功之道,识虑虽复愚弱,而必至明强。此劝人学诚其身也。”《中庸直指补注》:“观有弗学、有弗问、有弗思、有弗辨、有弗行五句。可知博学是要专中求博,非以杂学为博也。专而能勤,勤而能久,未有不成者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是孔门修行秘诀,亦是三世诸佛修行秘诀。”

    【译文】广博地去学习,详细地去请教,慎重地去思考,明确地去辨别,切实地去实行。要么不学,学了没有学会绝不罢休;要么不问,问了没有懂得绝不罢休;要么不想,想了没有想通绝不罢休;要么不分辨,分辨了没有明确绝不罢休;要么不实行,实行了没有成效绝不罢休。别人用一分努力就能做到的,我用一百分的努力去做;别人用十分的努力做到的,我用一千分的努力去做。如果真能够做到这样,虽然愚笨也一定可以聪明起来,虽然柔弱也一定可以刚强起来。

    第二十一章

    自诚明,谓之性[1];自明诚,谓之教[2]。诚则明矣[3],明则诚矣[4]。

    【注释】

    [1]自诚明谓之性:朱熹注:“自,由也。德无不实,而明无不照者,圣人之德所性而有者也,天道也。”孔颖达疏:“此说天性自诚者。自,由也,言由天性至诚,而身有明德,此乃自然天性如此,故‘谓之性。’”

    [2]自明诚谓之教:朱熹注:“先明乎善,而后能实其善者,贤人之学,由教而入者也;人道也。”孔颖达疏:“此说学而至诚,由身聪明,勉力学习,而致至诚,非由天性教习使然,故云‘谓之教’。然则‘自诚明谓之性’,圣人之德也。‘自明诚谓之教’,贤人之德也。”

    [3]诚则明矣:孔颖达疏:“言圣人天性至诚,则能有明德,由至诚而致明也。”

    [4]明则诚矣:孔颖达疏:“谓贤人由身聪明习学,乃致至诚,故云‘明则诚矣’。是诚则能明,明则能诚,优劣虽异,二者皆通有至诚也。”

    【译文】由至诚而自然明白善道,这叫做天性;由明白善道而达于至诚,这叫做人为的教化。能诚就能明白善道,能明白善道,到头来也就能诚了。

    第二十二章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1];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2];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3]。

    【注释】

    [1]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天下至诚:朱熹注:“天下至诚,谓圣人至德之实,天下莫能加也。”孔颖达疏:“谓一天下之内,至极诚信为圣人也。‘为能尽其性’者,以其至极诚信,与天地合,故能‘尽其性’。既尽其性,则能尽其人与万物之性,是以下云‘能尽人之性。’”

    [2]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赞,郑玄注:“赞,助也。”孔颖达疏:“既能尽人性,则能尽万物之性,故能赞助天地之化育,功与天地相参。”

    [3]与天地参:朱熹注:“谓与天地并立为三也。”

    【译文】惟有天下至诚的圣人,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本性;能完全发挥自己的本性,就能完全发挥众人的本性;能完全发挥众人的本性,就能完全发挥万物的本性;能完全发挥万物的本性,就可以赞助天地、化育万物了;可以赞助天地、化育万物,就可以与天地并列为三才了。

    第二十三章

    其次致曲[1]。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2],动则变,变则化[3];唯天下至诚为能化[4]。

    【注释】

    [1]其次致曲:其次,指次圣人一等之贤人,即诚之者。致,推致也。曲,谓一偏而不完善之意。孔颖达疏:“曲,谓细小之事。言其贤人致行细小之事不能尽性,於细小之事能有至诚也。”

    [2]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形,显露、表现。著,显著。明,光明。孔颖达疏:“谓不能自然至诚,由学而来,故诚则人见其功,是‘诚则形’也。初有小形,后乃大而明著,故云‘形则著’也。若天性至诚之人不能见,则不形不著也。‘著则明,明则动’者,由著故显明,由明能感动于众。”

    [3]动则变,变则化:朱熹注:“变者,物从而变。化,则有不知其所以然者。”变仅能改旧形,而仍有痕迹;化则全部消化,无有痕迹。孔颖达疏:“既感动人心,渐变恶为善,变而既久,遂至于化。言恶人全化为善,人无复为恶也。”

    [4]唯天下至诚为能化:孔颖达疏:“言唯天下学致至诚之人,为能化恶为善,改移旧俗。不如前经天生至诚,能尽其性,与天地参矣。”

    【译文】比圣人次一等的贤人,致力于某一方面,虽然只是某一方面,也都能真实无妄。做到了真实无妄就会表现于外,能表现于外就会逐渐显著,显著了就会发扬光大,能发扬光大就会感动他人,感动他人就会引起转变,引起转变就能化育万物。只有天下至诚的人才能做到化民化物的地步。

    第二十四章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1]:国家将兴,必有祯祥[2];国家将亡,必有妖孽[3];见乎蓍龟,动乎四体[4]。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注释】

    [1]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正义曰:“此由身有至诚,可以豫知前事。此至诚之内,是天生至诚,亦通学而至诚,故前经云‘自明诚谓之教’,是贤人至诚同圣人也。言圣人、贤人俱有至诚之行,天所不欺,可知前事。”

    [2]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孔颖达疏:“祯祥,吉之萌兆;祥,善也。言国家之将兴,必先有嘉庆善祥也。《文说》:‘祯祥者,言人有至诚,天地不能隐,如文王有至诚,招赤雀之瑞也。’国本有今异曰祯,本无今有曰祥。何为本有今异者?何胤云:‘国本有雀,今有赤雀来,是祯也。国本无凤,今有凤来,是祥也。’《尚书》‘祥桑、谷共生于朝’,是恶,此经云善,何得入国者,以吉凶先见者皆曰‘祥’,别无义也。”

    [3]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孔颖达疏:“妖孽,谓凶恶之萌兆也。妖犹伤也,伤甚曰孽,谓恶物来为妖伤之征。若鲁国宾鹆来巢,以为国之伤征。案《左传》云:‘地反物为妖。’《说文》云:‘衣服、歌谣、草木之怪为妖,禽兽、虫蝗之怪为孽。’”

    [4]见乎蓍龟,动乎四体:蓍,乃多年生草,古人用以占卦问吉凶者。龟,古人用以占卜吉凶者。朱熹注:“蓍所以筮,龟所以卜。”四体,即四肢。朱熹注:“四体,谓动作威仪之间,如执玉高卑、其容俯仰之类。”

    【译文】至诚的作用,可以预知未来的事情:国家将要兴盛时,必然会有吉祥的征兆;国家将要灭亡时,必然会有妖怪出现。呈现在著草龟甲上,表现在举止威仪上。祸福将要来临时,是福,可以预先知道;是祸,也可以预先知道。所以至诚的人就像神明一样。

    第二十五章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1]。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2]。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3],故时措之宜也[4]。

    【注释】

    [1]而道,自道也:自道,导引自己行所当行之路。

    [2]成己,仁也。成物,知也:孔颖达注:“若成能就己身,则仁道兴立,故云‘成己,仁也’。若能成就外物,则知力广远,故云‘成物,知也。’”

    [3]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孔颖达疏:“言诚者是人五性之德,则仁、义、礼、知、信皆犹至诚而为德,故云‘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者,言至诚之行合于外内之道,无问外内,皆须至诚。于人事言之,有外有内,于万物言之,外内犹上下。上谓天,下谓地。天体高明,故为外;地体博厚闭藏,故为内也。是至诚合天地之道也。”

    [4]故时措之宜也:措,施行。谓时时施行而皆得其宜。孔颖达疏:“措,犹用也。言至诚者成万物之性,合天地之道,故得时而用之,则无往而不宜,故注云‘时措,言得其时而用也。’”

    【译文】诚是自我完善的要件,道是导引自己所当行的道路。诚是事物的发端和归宿,没有诚就会虚妄无物了。因此君子以诚为贵。不过,诚并不是自我完善就够了,而是要完成万物受于自然的本性。自我完善就是仁,完善万物受于自然的本性就是智。仁和智是天生的德性,是融合自身与外物的准则,所以任何时候施行都是适宜的。

    第二十六章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徵,徵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1]。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2]。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3]。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4]。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5]。”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6]。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万物载焉[7]。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8]。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鼍[9]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

    《诗》云:“维天之命,於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10]。”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

    【注释】

    [1]“故至诚无息”至“博厚则高明”:无息,无有间断也。孔颖达疏:“言至诚之德,所用皆宜,无有止息,故能久远、博厚、高明以配天地也。‘不息则久’者,以其不息,故能长久也。‘久则徵’,徵,验也。以其久行,故有徵验。‘徵则悠远’者,悠,长也。若事有徵验,则可行长远也。‘悠远则博厚’,以其德既长远,无所不周,故‘博厚’也。养物博厚,则功业显著,故‘博厚则高明’也。”

    [2]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孔颖达疏:“以其德博厚,所以负载于物。以其功业高明,所以覆盖于万物也。以行之长久,能成就于物,此谓至诚之德也。”

    [3]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无疆,无有界限也。孔颖达疏:“‘博厚配地’,言圣人之德博厚配偶于地,与地同功,能载物也。‘高明配天’,言圣人功业高明配偶于天,与天同功,能覆物也。‘悠久无疆’疆,穷也。言圣人之德既能覆载,又能长久行之,所以无穷。”

    [4]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不见而章,言不事表示而自然彰明也。见,同“现”。章,同“彰”。孔颖达疏:“言圣人之德如此博厚高明悠久,不见所为而功业章显,不见动作而万物改变,无所施为而道德成就。”

    [5]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不贰,言诚一无贰也。孔颖达疏:“‘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者,言圣人之德能同于天地之道,欲寻求所由,可一句之言而能尽其事理,正由于至诚,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者,言圣人行至诚,接待于物不有差贰,以此之故,能生殖众物不可测量,故郑云‘言多无数也。’”

    [6]今夫天,斯昭昭之多:昭昭,犹耿耿,小明也。孔颖达疏:“斯,此也;昭昭,狭小之貌。言天初时唯有此昭昭之多小貌尔,故云‘昭昭之多。’”

    [7]“今夫地,一撮土之多”至“万物载焉”:华岳:二山名。华山,一称太华山,在今陕西省华阴县南十里。岳山,一称岍山,在今陕西省陇县西南。孔颖达疏:“言土之初时唯一撮土之多,言多少唯一撮土。‘振河海而不泄’者,振,收也。言地之广大,载五岳而不重,振收河海而不漏泄。”

    [8]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卷石,谓石小如拳。卷,与“拳”通。按古本原作“拳”。孔颖达疏:“言山之初时唯一卷石之多,多少唯一卷石耳。故郑注云:‘卷,犹区也。’”

    [9]鼋鼍:鼋,大鳖。鼍,爬虫类,形似鳄鱼,俗称鼍龙。

    [10]《诗》曰:“惟天之命,於穆不已”至“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诗经·周颂·维天之命》篇句。维,发语词。於,叹词。穆,深远貌。不已,言无穷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此亦《周颂·维天之命》篇句。於乎,同“呜呼”,叹词。不显,朱熹注:“犹言岂不显也。”一说:“不显”即“丕显”,盛大光明之意。纯,不杂也。

    【译文】所以,至诚是没有间断的;没有间断,就能长存于内。能长存于内,就能徵验于外,能徵验于外,就能悠远无穷,能悠远无穷,就能广博深厚,能广博深厚,就能高大光明。广博深厚的作用是承载万物;高大光明的作用是覆盖万物;悠远长久的作用是生成万物。广博深厚可以与地相比,高大光明可以与天相比,悠远无穷是没有空间和时间界限的。达到这样的境界,不显示也会明显;不活动也会变化入神,无所作为也会成就远大。

    天地的法则,可以用一个“诚”字来概括:“天地本身是至诚不变的,所以生化万物便有不可估量的奥妙。”天地的法则,就是广博、深厚、高大、光明、悠远、无穷。

    今天我们所说的天,原本不过是由一点一点的光明聚积起来的,可说到它的无穷大时,日月星辰都靠它维系,世界万物都靠它覆盖。今天我们所说的地,原本不过是由一撮土一撮土聚积起来的,可说到它的广博深厚时,承载像华山岳山也不觉得重,容纳那众多的江河、湖海也不会泄漏,世间万物都由它承载了。今天我们所说的山,原本不过是由拳头大的石块聚积起来的,可说到它的高大无比时,草木在上面生长,禽兽在上面居住,宝藏在上面储藏。今天我们所说的水,原本不过是一勺一勺的水聚积起来的,可说到它的深不可测时,蛟龙鱼鳖等都在里面生长,而货物财富也因而生殖起来了。

    《诗经》说:“上天的道理,是多么深远难测,而又无止境啊!”这大概就是说的天之所以为天的原因吧。“多么显赫光明啊,文王的品德纯一不杂!”这大概就是说文王谥号所以被称为“文”的原因吧。纯一不杂而又不间断,也就是至诚无息的作用。

    第二十七章

    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1]。优优[2]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3],待其人然后行[4]。故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5]。”

    【注释】

    [1]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孔颖达疏:“洋洋:谓道德充满之貌,天下洋洋。育,生也。峻,高也。言圣人之道高大,与山相似,上极于天。”

    [2]优优大哉:优优,宽裕之貌。孔颖达疏:“圣人优优然,宽裕其道。”

    [3]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孔颖达疏:“‘礼仪三百’者,《周礼》有三百六十官,言‘三百’者,举其成数耳。‘威仪三千’者,即《仪礼》行事之威仪。《仪礼》虽十七篇,其中事有三千。”

    [4]待其人然后行:孔颖达疏:“言三百、三千之礼,必待贤人然后施行其事。”

    [5]故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孔颖达疏:“凝,成也。古语先有其文,今夫子既言三百、三千待其贤人始行,故引古语证之。苟,诚也。不,非也。苟诚非至德之人,则圣人至极之道不可成也。俗本‘不’作‘非’也。”

    【译文】伟大啊,圣人的道理!充满在宇宙间,足以发育万物,与天一样崇高;又是多么的充裕广大啊,大的礼仪三百条,小的威仪三千条。这些都有待于圣人出来才能实行。所以说,如果没有极高德行的人,就不能成就那至高至大的道。

    故君子尊德性[1]而道问学[2],致广大而尽精微[3],极高明而道中庸[4]。温故而知新[5],敦厚以崇礼[6]。

    【注释】

    [1]君子尊德性:尊,恭敬奉持之意。德性,人之所受于天之正理,即天命之性也。孔颖达疏:“谓君子、贤人尊敬此圣人道德之性自然至诚也。”

    [2]而道问学:道,经由。问学,即学问。朱熹注:“道问学,所以致知而尽乎道体之细也。”孔颖达疏:“言贤人行道由于问学,谓勤学乃致至诚也。”

    [3]致广大而尽精微:孔颖达疏:“广大谓地也,言贤人由学能致广大,如地之生养之德也。‘而尽精微’,谓致其生养之德既能致于广大,尽育物之精微,言无微不尽也。”

    [4]极高明而道中庸:孔颖达疏:“高明,谓天也,言贤人由学极尽天之高明之德。道,通也,又能通达于中庸之理也。”

    [5]温故而知新:孔颖达疏:“言贤人由学既能温寻故事,又能知新事也。”

    [6]敦厚以崇礼:孔颖达疏:“言以敦厚重行于学,故以尊崇三百、三千之礼也。”

    【译文】因此,真正的君子恭敬地奉持着自身的德性,还不断讲求学问;致力于道体的广大,尽心于道体的精微。使自己达到最高明的境地,而时刻遵循着中庸之道。温习旧学增进新知,存心仁厚而崇尚礼节。

    是故,居上不骄,为下不倍[1]。国有道,其言足以兴;国无道,其默足以容[2]。《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其此之谓与[3]!

    【注释】

    [1]为下不倍:倍,与“背”同。

    [2]国无道,其默足以容:孔颖达疏:“若无道之时,则韬光潜默,足以自容其身,免于祸害。”

    [3]《诗》云:“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其此之谓与:孔颖达疏:“此《大雅·烝民》之篇,美宣王之诗,言宣王任用仲山甫,能显明其事任,且又哲知保安全其己身,言中庸之人亦能如此,故云‘其此之谓与’。”

    【译文】所以身居高位不骄傲,身居低位也不会悖乱。国家政治清明时,他的言论足以振兴国家;国家政治黑暗时,他的沉默足以保全自身。《诗经》说:“既明智,又睿智,可以保全自身。”大概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吧?

    第二十八章

    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烖及其身者也[1]。”

    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2]。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3]。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

    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征也[4];吾学殷礼,有宋存焉[5];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6]。”

    【注释】

    [1]“子曰”至“烖及其身者也”:自用,谓独恃己之才力以处理事务。反,复也。烖,古“灾”字。孔颖达疏:“此谓寻常之人,不知大道。若贤人君子,虽生今时,能持古法,故《儒行》云‘今人与居,古人与稽’是也。”

    [2]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制度:制,造也。度,品制也;如律、度、量、衡、车、舆等。考文,考订文字。一说考论书名。孔颖达疏:“‘非天子,不议礼’者,此论礼由天子所行,既非天子,不得论议礼之是非。‘不制度’,谓不敢制造法度,及国家宫室大小、高下及车舆也。‘不考文’,亦不得考成文章书籍之名也。”

    [3]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车同轨,言车行之辙迹,阔狭相等也。行同伦,朱熹注:“伦,次序之体。”孔颖达疏:“‘今天下车同轨’者,今谓孔子时车同轨,覆上‘不制度’。‘书同文’,覆上‘不考文’。‘行同伦’,伦,道也,言人所行之行,皆同道理,覆上‘不议礼’。当孔子时,礼坏乐崩,家殊国异,而云此者,欲明己虽有德,身无其位,不敢造作礼乐,故极行而虚己,先说以自谦也。”

    [4]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征也:杞,国名,夏之后裔,周武王所封。征,证也。孔颖达疏:“征,成也,明也。孔子言:我欲明说夏代之礼,须行夏礼之国,赞而成之。杞虽行夏礼,其君暗弱,不足赞而成之。”

    [5]吾学殷礼,有宋存焉:有,助词,无义。宋,国名,殷之后裔,周武王所封。孔颖达疏:“宋行殷礼,故云‘有宋存焉’。但宋君暗弱,欲其赞明殷礼,亦不足可成。故《论语》云:‘宋不足征也。’此云‘杞不足征’,即宋亦不足征。此云‘有宋存焉’,则杞亦存焉。互文见义。”

    [6]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孔颖达疏:“既杞、宋二国不足明,己当不复行前代之礼,故云‘吾从周’。”朱熹注:“周礼乃时王之制,今日所用,孔子既不得位,则从周而已。”

    【译文】孔子说:“愚昧的人却喜欢自以为是;卑贱的人却偏爱自作主张;生于现在的时代,却一心想恢复到古时去;这样做的人,灾祸一定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啊!”

    不是天子不能议论礼乐,不能制订法度,不能考订文字规范。现在天下车子的轮距一致,文字的字体统一,伦理道德相同。虽然有天子的地位,如果没有圣人的德行,还是不敢制作礼乐的;虽然有圣人的德行,如果没有天子的地位,也是不敢制作礼乐的。

    孔子说:“夏朝的礼制,我能说它的大概,但夏的后裔杞国,已没有足够的材料验证它;我若学习殷朝的礼制,殷的后裔宋国还残存着它但已不完备;我学习周朝的礼制,现在还实行着它,所以我遵从周礼。”

    第二十九章

    王天下有三重焉,其寡过矣乎[1]!上焉者,虽善无征,无征不信,不信,民弗从[2]。下焉者,虽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从[3]。

    故君子之道,本诸身,征诸庶民[4],考诸三王而不缪,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5]。是故,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6];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

    《诗》曰:“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庶几夙夜,以永终誉[7]。”君子未有不如此,而蚤[8]有誉于天下者也。

    【注释】

    [1]王天下有三重焉,其寡过矣乎:王,动词,君临也。三重,谓三项重要之事,即上章所云之“议礼”、“制度”、“考文”。孔颖达疏:“言为君王有天下者,有三种之重焉,谓夏、殷、周三王之礼,其事尊重,若能行之,寡少于过矣。”

    [2]上焉者,虽善无征,无征不信,不信,民弗从:朱熹注:“谓时王(即周王)以前。”如夏礼、殷礼是也。孔颖达疏:“上,谓君也,言为君虽有善行,无分明征验,则不信着于下,既不信着,则民不从。”

    [3]下焉者,虽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从:谓圣人之在下者,如孔子是也。孔颖达疏:“下,谓臣也,言臣所行之事,虽有善行而不尊,不尊敬于君,则善不信着于下,既不信着,则民不从,故下云‘征诸庶民’,谓行善须有征验于庶民也。皇氏云‘无征,谓无符应之征’,其义非也。‘故君子之道’者,言君臣为善,须有征验,民乃顺从,故明之也。”

    [4]故君子之道,本诸身,征诸庶民:君子之道,朱熹注:“此君子,指王天下者而言。其道,即议礼、制度、考文之事也。”诸,“之于”的合音。孔颖达疏:“‘本诸身’者,言君子行道,先从身起,是‘本诸身’也。‘征诸庶民’者,征,验也;诸,于也。谓立身行善,使有征验于庶民。若晋文公出定襄王,示民尊上也;伐原,示民以信之类也。”

    [5]“考诸三王而不缪”至“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缪,通“谬”。误也。“考诸三王而不缪”者,缪,乱也。谓己所行之事,考校与三王合同,不有错缪也。“建诸天地而不悖”者,悖,逆也。言己所行道,建达于天地,而不有悖逆,谓与天地合也。“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者,质,正也。谓己所行之行,正诸鬼神不有疑惑,是识知天道也。此鬼神,是阴阳七八、九六之鬼神生成万物者。此是天地所为,既能质正阴阳,不有疑惑,是识知天道也。‘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者,以圣人身有圣人之德,垂法于后,虽在后百世亦堪俟待。后世世之圣人,其道不异,故云‘知人也。’”

    [6]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三句:世,世世也。朱熹注:“动,兼言行而言。道,兼法则而言。法,法度也。则,准则也。”

    [7]《诗》曰五句:此《诗经·周颂·振鹭》篇句。恶,厌恶也。射,《诗经》作“斁”。厌恶之意。郑玄《注》音亦,朱熹《注》则音妒,蓋叶韵故也。庶几,希望之辞。夙,早也。永,长也。

    [8]蚤:通“早”。

    【译文】治理天下有三项重大的事(议礼、制度、考文),如果能够做好,也就没有什么大的过失了吧?时王以前,如夏商的礼,虽然很完美,但无从验证,无从验证的话,就不能使人信服,不能使人信服,老百姓就不会遵从。至于圣人在下位的,比如孔子,虽然对于礼很有研究,但是不在天子的尊位,也不能使人信服,不能使人信服,老百姓就不会遵从。

    所以君子治理天下应该以自身的德行为根本,并从老百姓那里得到验证。考查三代王者的做法而没有错误,立于天地之间而没有悖乱,质询于鬼神而没有疑虑,百世以后侍到圣人出现也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质询于鬼神而没有疑虑,这是知道天理;百世以后侍到圣人出现也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这是知道人情。所以治理天下的王者,他的举止能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的常道,行为能世世代代成为天下的模范,语言能世世代代成为天下准则。在远处有威望,在近处也不使人厌恶。

    《诗经》说,“在那里没有人憎恶,在这里没有人厌烦,希望早晚能勉力不懈,永远保持美好的名声。”君于没有不这样做而能够早早在天下获得美誉的。

    第三十章

    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1];上律天时,下袭水土[2]。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3]。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4]。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5]。

    【注释】

    [1]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祖述,谓远宗其道而传之。宪,取法。章,阐明。孔颖达疏:“‘仲尼祖述尧舜’者,祖,始也。言仲尼祖述始行尧、舜之道也。‘宪章文武’者,宪,法也;章,明也。言夫子发明文、武之德。”

    [2]上律天时,下袭水土:律,效法。袭,因也。孔颖达疏:“‘上律天时’者,律,述也。言夫子上则述行天时,以与言阴阳时候也。‘下袭水土’者,袭,因也。下则因袭诸侯之事,水土所在。此言子思赞扬圣祖之德,以仲尼修《春秋》而有此等之事也。”

    [3]“譬如”至“如日月之代明”:辟,通“譬”。帱,覆盖也。孔颖达疏:“此明孔子之德与天地日月相似,与天子、诸侯德化无异。”

    [4]小德川流,大德敦化:孔颖达疏:“言孔子所作《春秋》,若以诸侯‘小德’言之,如川水之流,浸润萌芽。若以天子‘大德’言之,则仁爱敦厚,化生万物也。”朱熹注:“四时日月错行,代明而不相悖。所以不害不悖者,小德之川流。小德者,全体之分。川流者,如川之流,脉络分明而往不息也。天覆地载,万物并育于其间而不相害。所以并育并行者,大德之敦化。大德者,万殊之本;敦化者,敦厚其化;根本盛大而出无穷也。”

    [5]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孔颖达疏:“言夫子之德比并天地,所以为大不可测也。”

    【译文】孔子继承尧舜的道,而加以传述;取法文王、武王的典范,而加以阐明。向上遵循天道的规律,向下顺应水土一定的道理。就像天地那样没有什么不能承载的,没有什么不能覆盖的。又好像四季的交错运行和日月的交替辉映。万物一起生长而互不妨害,道路同时并行而互不冲突。小的德行,好比脉络分明的河流,长流不息;大的德行,则敦厚其化育,而又衍出无穷;这就是天地之所以伟大的地方啊!

    第三十一章

    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1];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2];发强刚毅,足以有执也[3];齐庄中正,足以有敬也[4];文理密察,足以有别也[5]。

    【注释】

    [1]睿,精察明敏。临,居高临下。

    [2]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容,包容。孔颖达疏:“言夫子宽弘性善,温克和柔,足以包容也。”

    [3]发强刚毅,足以有执也:有执,有所执守,能决断事物。孔颖达疏:“发,起也;执,犹断也。言孔子发起志意,坚强刚毅,足以断决事物也。”

    [4]齐庄,敬肃庄重之意。齐,通“斎”。

    [5]文理,条理。密察,详细而明辨。

    【译文】只有天下崇高的圣人,才能做到耳目聪明,思想灵敏,能够居上位而临下民;宽宏大量,温和柔顺,能够包容天下;奋发勇健,刚强坚毅,能够决断天下大事;敬肃庄重,大中至正,能够博得人们的尊敬;条理清晰,详细明察,能够辨别是非邪正。

    溥博渊泉,而时出之[1]。溥博如天,渊泉如渊[2]。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3]。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4],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队[5],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

    【注释】

    [1]溥博渊泉,而时出之:溥博,普遍而广阔。渊泉,静深而有本源也。出,发现也。孔颖达疏:“溥,谓无不周遍;博,谓所及广远。以其浸润之泽,如似渊泉溥大也。既思虑深重,非得其时不出政教,必以俟时而出。”

    [2]溥博如天,渊泉如渊:孔颖达疏:“言似天‘无不覆帱’。‘渊泉如渊’,言润泽深厚,如川水之流。”

    [3]见,通“现”。说,通“悦”。

    [4]施及蛮貊:施,旁及之意。蛮,南方未开化之民族。貊,北方未开化之民族。

    [5]队,同“坠”。

    【译文】崇高的圣人美德,普遍而又广大,静深而有本源,并且时常会表露在仪容言行之间。他的普遍广大,就像天一样;他的幽静深浚,就像深渊一样;他的仪容,老百姓没有不恭敬的;他的言语,老百姓没有不相信的;他的行动,老百姓没有不欢喜的。这样,美好的名声广泛流传在中国,并且传播到边远的地区。凡是车船行驶的地方,人力通行的地方,霜露降落的地方。凡有血气的人,没有不尊敬和爱戴他的,所以说圣人的美德可以和天相匹配。

    第三十二章

    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1],立天下之大本[2],知天地之化育。夫焉有所倚[3]?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4]。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5]?

    【注释】

    [1]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经纶,皆治丝之事。此处作治理解。经,理出头绪而分别之。纶,排比同类而综合之。大经,即大常道也。亦即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五种伦常也。经,常也。

    [2]立天下之大本:大本,人道人性之本原、本体也。

    [3]夫焉有所倚:夫,发语词。焉有所倚,意谓岂曾有他倚,惟由至诚而已。孔颖达疏:“倚,谓偏有所倚近,言夫子之德,普被于人,何有独倚近于一人,言不特有偏颇也。”

    [4]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孔颖达疏:“‘肫肫其仁’,肫肫,恳诚之貌。仁,谓施惠仁厚。言又能肫肫然恳诚行此仁厚尔。‘渊渊其渊’,渊水深之貌也,言夫子之德,渊渊然若水之深也。‘浩浩其天’,言夫子之德,浩浩盛大,其若如天也。”

    [5]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孔颖达疏:“上经论夫子之德大如天,此经论唯至圣乃知夫子之德。苟,诚也。固,坚固也。言帝诚不坚固聪明睿圣通知晓达天德者,其谁能识知夫子之德?故注引《公羊传》云‘尧舜之知君子’者,言有尧、舜之德乃知夫子,明凡人不知也。”

    【译文】只有天下至诚的圣人,才能治理天下人伦的常纲,确立天下人道的本源,掌握天地化生万物的道理。这哪能依靠着别的事物呢?他的诚恳,是仁心的表现;他的深静,就像深渊一样;他的广大,就像浩天一样。如果不是本来就聪明、智慧,通达天德的人,谁又能了解他呢?

    第三十三章

    《诗》曰:“衣锦尚絅。”恶其文之著也[1]。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2];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3]。

    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4];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5],可与入德矣[6]。

    【注释】

    [1]《诗》曰:“衣锦尚褧。”恶其文之著也:衣,动词,穿也。锦,彩色之绸衣。尚,加也。絅,通“褧”。禪衣也,即单层之罩袍。引《诗》与现行《毛诗》不同。孔颖达疏:“以前经论夫子之德难知,故此经因明君子、小人隐显不同之事。此《诗·卫风·硕人》之篇,美庄姜之诗。言庄姜初嫁在涂,衣着锦衣,为其文之大着,尚着襌絅加于锦衣之上。絅,襌也,以单縠为衣,尚以覆锦衣也。案《诗》本文云‘衣锦褧衣’,此云‘尚絅’者,断截《诗》文也。又俗本云‘衣锦褧裳’,又与定本不同者。记人欲明君子谦退,恶其文之彰着,故引《诗》以结之。”

    [2]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闇然,幽暗貌。章,通“彰”。显著也。孔颖达疏:“章,明也。言君子以其道德深远谦退,初视未见,故曰‘闇然’。其后明着,故曰日章明也。”

    [3]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的,钱大昕据《说文》云当作“旳”,明也。人为孔颖达疏:“若小人好自矜大,故初视时‘的然’。以其才艺浅近,后无所取,故曰日益亡。”

    [4]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孔颖达疏:“‘淡而不厌’者,言不媚悦于人,初似淡薄,久而愈敬,无恶可厌也。‘简而文’者,性无嗜欲,故简静,才艺明辨,故有文也。‘温而理’,气性和润,故温也。正直不违,故修理也。”

    [5]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孔颖达疏:“‘知远之近’,言欲知远处,必先之适于近,乃后及远。‘知风之自’,自,谓所从来处,言见目前之风则知之适所从来处,故郑注云‘睹末察本’。远是近之末,风是所原空缺五字从来之末也。‘知微之显’,此初时所微之事,久乃适于显明,微是初端,显是纵绪,故郑注云‘探端知绪’。”知风之自,俞樾《古书疑义举例》以为三之字,并是连词。考证诸书,认为当作:“知凡之目”以巨细言,与远近、微显一例,可供参考。

    [6]可与入德矣:孔颖达疏:“言君子或探末以知本,或睹本而知末,察微知着,终始皆知,故可以入圣人之德矣。”

    【译文】《诗经》说:“穿了彩色的锦衣,外面还要加上一件罩袍。”这是为了避免锦衣的花纹太显露了。所以,君子为人之道,是美在其中,不显露于外,日子久了,却一天比一天彰明;小人为人之道,是外表很鲜明,而没有内在美,日子久了,就一天一天地消亡了。

    君子待人之道,平淡而有意味;简略而有文采,温和而有条理,由近知远,由风知源,由微知显,这样,就可以进入道德之门了。

    《诗》云:“潜虽伏矣,亦孔之昭[1]。”故君子内省不疚,无恶于志[2]。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见乎!

    《诗》云:“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3]。”故君子不动而敬,不言而信[4]。

    【注释】

    [1]《诗》云:“潜虽伏矣,亦孔之昭”:潜,隐藏也。伏,不见之意。孔,甚也。昭,明也。孔颖达疏:“此明君子其身虽隐,其德昭著。所引者《小雅·正月》之篇,剌幽王之诗。《诗》之本文以幽王无道,喻贤人君子虽隐其身,德亦甚明着,不能免祸害,犹如鱼伏于水,亦甚着见,被人采捕。记者断章取义,言贤人君子身虽藏隐,犹如鱼伏于水,其道德亦甚彰矣。”

    [2]故君子内省不疚,无恶于志:疚,悔恨也。孔颖达疏:“疚,病也。言君子虽不遇世,内自省身,不有愆病,则亦不损害于己志。言守志弥坚固也。”

    [3]“君子”至“屋漏”:相,视也。尔,你也,指君子。屋漏,房子的西北角。言君子独居内室,亦能无愧于心也。孔颖达疏:“此明君子之闲居独处,不敢为非,故云‘君子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见乎。’‘《诗》云: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此《大雅·抑》之篇,剌厉王之诗。诗人意称王朝小人不敬鬼神,瞻视女在庙堂之中,犹尚不愧畏于屋漏之神。记者引之断章取义,言君子之人在室之中‘屋漏’,虽无人之处不敢为非,犹愧惧于屋漏之神,况有人之处君子愧惧可知也。言君子虽独居,常能恭敬。‘西北隅谓之屋漏’者,《尔雅·释宫》文。以户明漏照其处,故称‘屋漏’。言无人之处尚不愧之,况有人之处不愧之可知也。言君子无问有人无人,恒能畏惧也。”

    [4]故君子不动而敬,不言而信:孔颖达疏:“以君子敬惧如是,故不动而民敬之,不言而民信之。”

    【译文】《诗经》说:“虽然隐藏起来,仍然是非常明显的。”所以君子只求自我反省,而没有愧疚;对自己的志向坚守而不会改变。君子的德行之所以高于一般人,恐怕就是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也会谨慎检束吧!

    《诗经》说:“看你独自在室内的时候,仍能无愧于神明。”所以,君子不必举动,人们都尊敬他;不必说话,人们都相信他。

    《诗》曰:“奏假无言,时靡有争[1]。”是故君子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于鈇钺[2]。

    《诗》曰:“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3]。”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

    《诗》云:“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4]。”子曰:“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5]。”

    【注释】

    [1]《诗》曰:“奏假无言,时靡有争”:奏,进也。假,通“徦”。至也;临也。靡有,无有也。孔颖达疏:“此《商颂·烈祖》之篇,美成汤之诗。诗本文云‘鬷假无言’,此云‘奏假’者,与《诗》反异也。假,大也。言祭成汤之时,奏此大乐于宗庙之中,人皆肃敬,无有喧哗之言。所以然者,时既太平,无有争讼之事,故‘无言’也。引证君子不言而民信。”

    [2]威于鈇钺:威,通“畏”。鈇,通“斧”。钺,大斧也,古刑戮之器。

    [3]《诗》曰:“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不显,犹言岂不显也。一说即“丕显”,盛大光明之意。惟,语助词。辟,君也,指诸侯。刑,通“型”。效法也。孔颖达疏:“此《周颂·烈文》之篇,美文王之德。不显乎文王之德,言其显矣。以道德显着,故天下百辟诸侯皆刑法之。引之者,证君子之德犹若文王,其德显明在外,明众人皆刑法之。”

    [4]《诗》云:“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怀,眷念也。以,犹与也。孔颖达疏:“此《大雅·皇矣》之篇,美文王之诗。予,我也。怀,归也。言天谓文王曰,我归就尔之明德,所以归之者,以文王不大作音声以为严厉之色,故归之。记者引之,证君子亦不作大音声以为严厉之色,与文王同也。”

    [5]子曰:“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孔颖达疏:“子思既说君子之德不大声以色,引夫子旧语声色之事以接之,言化民之法当以德为本,不用声色以化民也。若用声色化民,是其末事,故云‘化民末也’。”

    【译文】《诗经》说:“神在降临时,虽没有声音语言,却能使人肃敬而无所争讼。”所以,君子感化众人,不用赏赐而人民都能奋勉;不必发怒而人民都会比受到刑罚还要畏惧。

    《诗经》说,“天子的德行岂不明显吗?所有的诸侯都来效法他。”所以,君子自身笃实恭敬,天下自然太平。

    《诗经》说:“我怀有明德来化民,绝对不用大张旗鼓的号令和有色的仪文。”孔子说:“用声色来教化老百姓,是末等的办法。”

    《诗》曰:“德輶如毛[1]。”毛犹有伦[2]。“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3]。

    【注释】

    [1]《诗》曰:德輶如毛:孔颖达疏:“此《大雅·烝民》之篇,美宣王之诗。輶,轻也。言用德化民,举行甚易,其轻如毛也。”言道德之感化不着痕迹。

    [2]毛犹有伦:孔颖达疏:“伦,比也。既引《诗》文‘德輶如毛,又言德之至极本自无体,何直如毛?毛虽细物,犹有形体可比并,故云‘毛犹有伦’也。”

    [3]“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孔颖达疏:“载,生也,言天之生物,无音声,无臭气,寂然无象,而物自生。言圣人用德化民,亦无音声,亦无臭气,而人自化。是圣人之德至极,与天地同。此二句是《大雅·文王》之诗,美文王之德。不言‘《诗》云’者,孔子略而不言,直取《诗》之文尔。此亦断章取义。云‘毛虽轻,尚有所比,有所比,则有重’,言毛虽轻物,尚有形体,以他物来比,有可比之形,则是有重。毛在虚中犹得队下,是有重也。云‘化民之德,清明如神,渊渊浩浩’,则上文‘渊渊其渊,浩浩其天’是也。”

    【译文】《诗经》说:“用道德来化民,轻如毛发。”轻如毛发还是有物可比拟。而《诗经》上说:“上天化生万物时,既没有声音,也没有气味。”这才是最高的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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