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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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应该可以喝酒了。今天他做的一切,包括他和米娜在一起的每个细节,都是已经写好的,命中注定的。一个前天他还不认识,昨天奇迹般来敲门的小比利时女人改变了一切,难道不荒诞可笑吗?
她不是一个重要角色,起码没有她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一切都提前了。他在诺奈街并没有待很久,起码没有自己预想得那样久。到了那里他才觉得窒息。他离去时也并没有像自己想得那样平静安详,更像一个落荒而逃的罪犯。
他把车开得很快,但没有开去巴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埃弗勒,一个他经常路过的城市。他想找个酒吧。可是只能看到涂成亮黄色和薰衣草色的小酒馆,里面肯定没有苏格兰威士忌。
有几分钟,他在一个和其他路口相似的路口迷路了,直到看到一块指向沙特尔大道的路牌。
为什么去沙特尔大道呢?他开了快一刻钟,他看到一个主要招待游客的小酒馆,草地上有一架旧式四轮马车充当广告牌。这一带肯定有酒吧。
一个酒保站在吧台后面,听着人们闲谈。
“两杯!”
他刚想改变主意,但是酒保已经明白,拿出一瓶尊尼获加。他不是唯一一个说两杯这个词的人。两杯苏格兰。两杯威士忌。两杯。听到这两个字就够他恶心的了。
“开车的好天气。”
他随意地应道,对。他总是开天气的玩笑。他的计划里没有这一出。没有哪次正式军演是预先就能被人知道的。
“另一杯。”
“我觉得您好像来过。”
是的,亲爱的。所有人都见过他。甚至在他从没有去过的角落。仅仅因为报纸头版刊登了他的照片。
“祝你开心。”
“下一次见。”
人们应该很嫉妒他的车。他使劲一踩油门,冲到一条不是车道的路上,他又转了几次方向盘,才把车开到正道上。
沙特尔大道!好!他认得教堂的彩色玻璃。他还记得街角有一家饭店,里面有很好的酒吧。他得找到它。
“苏格兰威士忌。”
这次行得通了。他慢慢找回节奏,兴致勃勃地和转过身的酒保聊了起来。
“您在这里有两年了吧?”
“不是,先生。我上个月才来。”
“那您之前在哪里做?”
“在卢加诺。”
阿兰从没去过卢加诺。天呐!他也有出错的权利,不是吗?
他又上了车,看着迎面开来的车和车上表情严肃的司机。
他,这一辈子都在做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而且每次都可以成功。小时候他有一次假扮成印度人,他的从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但他和所有人一样害怕,甚至比别人更恐惧,比如面对面看着另一个男人他就会害怕。但他会对他们说:
“亲爱的。”
或者:
“孩子。”
这招确实奏效。那些人就这样臣服于他。可是这样做真的可以给他带来安全感吗?
他并没有喝很多。到了圣克劳德街,他又停下来。星期六的晚上,这里通常会有舞会。他以前和一个打字员来过这里。那次,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小猫是在阿姆斯特丹有一个采访,采访一位美国科学家。
他们在草丛里做爱。在塞纳河边。
这件事没有被人发现。他不害怕女人,甚至可以说,女人可以打动他。这种感觉从孩童起从懂事起一直如影随形。他总觉得她们高高在上,自己应该仰望她们。
然后他掀起她们的裙子,占有她们。仰望不见了。
他在西部高速路上走了一段,开进圣克劳德街,停在小酒店的舞场前面。装饰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房屋的风格也变了。好在酒吧还在那里。
“苏格兰威士忌。”
比起前天,生活似乎在今天放慢了脚步。他镇静地过着一分一秒,心中一直记着胡玛涅警官的交代。他答应过这个可爱的人,这个理解别人有点过了头的人。阿兰想成为他一样的人吗?
一个坚强的人。一个不需要……
“我应该给您多少钱?”
这更像是履行一种义务。昨晚,阿兰觉得非得如此。他昨天想着应该这样做,今天于是就照做了。
诸如此类的担忧突然让他产生一种荒唐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朦胧,人变得模模糊糊,他再也想不起他们的模样。
香榭丽舍大街。他的眼神在马里涅街上游走,最终定在《你》杂志荧光闪闪的广告牌上。它每晚都矗立在那里。
他在布尔斯广场停下车,走进报纸街的一家小酒馆。他从没有在这里吃过生牛排。
“全生的,小伙子。”
穿蓝色围裙的小男孩还很年轻,他不认识阿兰。几天前,阿兰对此会稍有不快。
“换一块。”
牛排味道苦涩。这不在他的意料之内。他细细地品尝着。
“我应该给你多少钱?”
现在他谁也不怪。小猫尽可能地追随他。也许她信任他?也许她觉得阿兰需要她?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厌倦了做小猫,厌倦了在别人的规划里生活。她想做一个可以主导自己人生的人。
设计自己的人生!这个想法真可笑。
他像走进自己家一样走进蒙马立特街的一栋旧楼,在落满烟头的旧楼梯里慢慢往上爬。墙还是以前的墙,门上挂满漆涂的广告牌。
他以前工作过的那家小报所在的门上,挂着别的牌子:
爱达
假花
所谓的假花是一种用来装饰情侣旅馆的新玩意儿吗?“爱达”这个名字让他浮想联翩。也可能是花圈?可清洗?塑料的?
还有两层。他很热。他穿过一条走廊。左边第三个门上放的不是广告牌,玻璃纸上贴着一张名片。
于连·博尔
艺术摄影师
艺术摄影师!仅此而已!钥匙插在门上。他打开门,房间空旷,画作丢得到处都是。门上一盏红色的细颈报警灯亮了。
传来一个声音:
“别开门!我马上回来。”
这是博尔的声音。他在等谁?警长已经警告过他阿兰会来?
角落里,四块木头支起一张床垫,又当沙发又当床。床前铺着一张摩洛哥地毯。阿兰推开另一扇门,一个小浴室。发黄的水顺着生锈了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他关上门,转身,看见博尔站在自己面前。博尔穿着一件宽袖衬衣,没系领带,呆呆地一动不动地站着。
“博尔,孩子。”
博尔像是要逃跑,转身向门口走去。
“坐下,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为什么昨天他觉得自己必须来这里呢?是来看看惊恐的博尔,还是想看小猫和宝贝翻滚过的沙发?就算想到赤身裸体的博尔,他也丝毫不会激动。
“我向你发誓,老板……”
“天哪,你发誓对我有什么用呢?我就是想看看你,仅此而已。我看着你。你不打扮可能有你的理由。应该有些女人喜欢你这样的人。”
他点燃一支烟,来到被十二辆手推车占满的院子里。在巴黎其他地方大概看不到这样的景象,该停小汽车的地方停着手推车。
“你在等人?”
“有个模特过一会儿会来。”
阿兰盯着他。盯着一个你并不希望他说话、你也不想和他说话的男人是很奇怪的。就像看着一只动物。你看着它呼吸,看着它惊恐的眼神。你看着它颤抖的嘴唇和鼻尖渗出的汗珠。
“你不想给我拍张照吗?”
这也不在计划内。只是突发奇想而已。
“为什么?您真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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