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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律师也坚持让他谈一下那些信。

    “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您不像对待其他问题那样坦白?您肯定收到了这些信。不可能是圣朱斯坦邮局局长自己造出这些信的吧?”

    他就像一个撒谎的小孩那样,傲慢地坚持自己的谎言: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但他不是傲慢,可能是对蓝色房间保留最后一点忠诚。他从来没有打算娶安德妮。即使他们两人都自由了,即使他们两人都没有结婚,他也不会考虑娶安德妮为妻。

    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比戈教授说道:“您是否承认她的热情让您感到害怕。九月在小树林旁边的那个晚上,您发现那个您称作冷静高傲的雕塑能转变成一个奔放狂热的女人,这可能给您产生了一种冲击。”

    “我确实很惊讶。”

    “可能也有满足。因为从一些事情看来,她好像非常真诚地想要表明,从上小学以来她就一直爱着您。”

    “我觉得我有点责任。”

    “对这种热情负责?”

    “不是这个意思。似乎我欠了她什么东西。很抱歉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当一只走失的猫发出哀求的叫声缠着您,然后它不再离开您家的大门了,您会觉得应该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负责。”

    比戈教授似乎懂了。这次谈话发生在托尼进监狱的第二或第三星期。警方第一次把他从监狱带到法院时格外小心,因为记者、摄影师和好奇者聚集在大楼梯上观察着他。

    他准备上囚车时,监狱长冲了出来,因为检察院那边打来电话提醒可能会有危险,于是他又被带回到单人牢房待了将近一小时。

    他第二次被带去法院时,押解他的不是狱警,而是司法便衣警察玛尼和另一名便衣警察。囚车不是停在监狱的院子里,因为为了骗过群众,他已经和另外两个犯人一起被从监狱后门送了出来。

    那辆没有什么明显标志的车辆停在法院后面一个小门旁。

    两周以来都是这样执行的。被报刊新闻激起的群众对他大发雷霆,威胁要将他处死。

    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巴黎和大城市的大部分记者都回去了,委托当地记者和通讯社追踪事态发展。

    他在杂志和电视新闻里看到一些被警察保护的被告穿过人群向法院和监狱的大门猛冲过去,同时尽力把脸藏起来。

    现在他就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只是他的脸没有遮住。像其他人一样,他是否也有那种不明白自己为何已经不属于人类的眼神呢?

    他尽量保持冷静。他在预审法庭没有受到围堵。他尽量好好回答,保持良好的修养,表现得特别真诚和清晰,除了涉及信件时。他确信如果他在这个问题上让步,他将卷入一场无止境的错综复杂的风波中。

    他在新年前夜收到十二月的那封信,那时冰冻的雪在脚下发出噼啪的响声。大家互相问候:

    “新年好!”

    “祝你幸福。”

    天空明亮,空气干燥、新鲜。孩子们在纳夫街中央开辟一条冰道,轮流冲锋玩耍。邮局局长在给他信时没有说任何话,托尼已经习惯从邮局的角落穿过。

    祝我们新年好!

    他感觉胸口遭到一阵冲击,一阵抽紧,比任何其他时候都更强烈。他从这种信号里预感到一种深奥莫测的威胁。显然,那些词是故意用的,他想要尽力将它们阐释出来。这个“我们”难道没有揭露出安德妮的内心深处吗?

    他把这封年末的信烧毁了,因为奥诺河上覆满薄冰。

    第二天早上,他们三个人去给老安杰洛送新年祝贺。他父亲不看玛丽安娜,也不说话。托尼觉得自己知道为什么。玛丽安娜让他想起他自己死去的女儿和妻子。

    和往年一样,他们下午去弟弟家,弟弟一家得守着还在营业的旅店和咖啡馆。

    清晨很早的时候,他看到妻子一个人在厨房里。他把妻子抱在胸前,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好一会儿。

    “吉塞勒,新年好。”

    她有没有感受到他比以往更加热情呢?妻子是否明白他在担心,是否知道接下来会是幸福的一年呢?

    “托尼,新年快乐。”

    她随后微笑地看着托尼,但是她的微笑从来都只是浮在嘴角的淡淡一笑。托尼感到高兴,但更忧郁。

    自从玛丽安娜上学以来,他和妻子每天中午都是两个人面对面吃饭。有很多小孩来自几公里以外的遥远的农场,他们没有时间回家吃午饭。小学办了一个食堂,玛丽安娜非常喜欢学校,她央求父母让自己留在学校吃饭。

    “我敢保证,她明年肯定会改变主意。”

    坐在吉塞勒面前而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心事,对托尼而言一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们该谈论什么呢?两个人都害怕沉默,他们觉得突然被空虚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时,就会随便聊几句,嘴里蹦出几个毫不重要的词。

    最后一封信使事情变得更严重了。这封信差不多是安德妮给出的一个命令,同时是一个提醒,安德妮把这个提醒当作一个承诺。这封信只有三个字,但字体大得覆盖了整张纸。

    到你了!

    他像往常一样在邮局打开信封。办公桌上有紫色的墨水,一支断掉的羽毛笔,一些电报纸和汇票。他不知道自己随后的反应如何,可能很糟糕,因为布维耶先生在窗口后面关切地问他:

    “托尼,坏消息吗?”

    邮局局长可能是这样对预审法庭说的:

    “我从来没有看到他那样。就好像收到了死刑判决书。他并没有回答我,但是盯着我,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然后他冲向外面,并未关门。”

    幸亏他开了车,因为那天他打算去拜访农场。他径直朝前行驶,眼神冷酷,抛开了那些在等他的客户。他漫无方向地开着车,不顾一切地想要准确地理解这三个字,他觉得自己上当了。

    安德妮确实想说:

    “到你了!”

    “当我想起因为你的过错而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光。”

    她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了。现在她占有了托尼,终于实现了自己童年和少女时期的梦想。

    如果有什么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还会等托尼那么久吗?

    精神病医生似乎相信这一点。也许他遇到过类似例子。

    她的意思可以归结为短短的两句话:

    “我完成了我的部分。现在该轮到你完成你的那部分了。”

    不然呢?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太明显了。他当初并没有反对她在他身后说的那句话:

    “托尼,告诉我。假如我自由了……”

    她自由两个月了,托尼不愿意知道她后来的状况。自由并富有。不用考虑任何人,她有权安排自己未来的生活。

    “你也去争取自由吧?”

    他没有回答。难道她不知道,他故意避而不答的吗?当然,当时还有刺耳的噪声,火车头发出的轰隆声。安德妮可能想象他说了是或者赞同地点了头。

    到你了!

    她没有想过托尼会拒绝,她希望托尼采取什么措施呢?

    希望他离婚?希望他对吉塞勒坦白自己的想法……

    这真是难以想象。他对妻子没有任何不满。他在深知其底细的情况下选择了吉塞勒。他十分确定自己想要娶的不是狂乱的情妇,而是像吉塞勒那样的女人。吉塞勒的谦让没有让他不快。

    两个人不可能赤身裸体地在床上、在一个摇曳着阳光的房间里过一生啊。

    吉塞勒是他的伴侣,是玛丽安娜的母亲。她早上第一个起床打开灯,让家里保持干净舒适,他回家时什么也不问。

    他们将一起变老,两个人会越来越亲近,因为他们会有更多的共同记忆。托尼会想象以后他们年老时,两人的对话。

    “你还记得你那时候的激情吗?”

    谁知道呢?随着年龄增长,吉塞勒的微笑会越来越成熟,她会完全舒展开嘴唇。他满意而又有点难为情地回答:

    “这个词用得太夸张了。”

    “你不记得了吗?当你从特里安特回来的时候。”

    “我那时候太年轻了。”

    “幸亏那时我已经非常了解你了。我非常信任你,尽管有时候我忍不住感到害怕。特别是在尼古拉死了之后。她突然获得自由了。”

    “她想要……”

    “想要让你离婚?其实我问过自己她是不是比我更爱你。”

    他们在黄昏中手拉着手。因为他想象这个场景发生在自己家门口,发生在夏天日落时分。

    “我同情她。从那时候起,我同情了她好一阵子。”

    而她太过急切地要求托尼和吉塞勒做个了断!

    到你了!

    他不停地想这三个字,这三个字简直就是脑袋里的一场灾难。安德妮没有离婚。尼古拉死了。在杂货店上面的房间里,尼古拉临终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场。她在等待尼古拉断气,然后走到花园深处通知婆婆。

    那么她确实想要他离婚吗?

    到你了!

    他开着车行驶在不认识的道路上,疯狂地尖叫:

    “到你了!到你了!到你了!到你了!”

    他能用什么方法来驱逐这个噩梦呢?去安德妮家找她吗?坚定地告诉她: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妻子,我爱她。”

    “那我呢?”

    他敢不敢回答:

    “我不爱你。”

    “但是……”

    她能够直接击中托尼的心灵深处,并用眼神向他提出挑战:

    “但是,你让我杀了尼古拉。”

    托尼得知消息后立即就怀疑是她做的。吉塞勒也是。镇上大部分居民也是。但那只是个猜想。大家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可能她只是并未施救,任由尼古拉死去。

    尼古拉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安德妮,你知道……”

    他甚至无法带着家人离开圣朱斯坦。他还没有付清房子、库房和设备的钱。他刚刚获得成功,刚刚让家人过上舒适的生活。

    所有的胡思乱想都不可靠,不明智。他最后决定在一家旅馆前停下来去喝一杯。人们知道他很少喝酒,服务他的那位女士一边留意着坐在地上的婴儿一边担忧地看着他。将来她也要作证。

    乡下人的沉默没有让司法便衣警察玛尼气馁,他一再走访。

    “您想要我读一下邮局局长关于最后一封信的证词吗?”

    “没有必要。”

    “您一直声称他撒谎,是他捏造了‘没关门’这个细节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天早上约好跟您会面的小农场主打电话到您家确认您是不是迟到了,或是不来了。您的妻子回答说您已经在路上了。是这样吗?”

    “可能吧。”

    “您去哪里了?”

    “我不记得了。”

    “您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您在四风旅馆没有喝啤酒或葡萄酒,您喝的是烧酒。您很少喝烧酒。您总共喝了四杯,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然后您看着柜台后面的时钟,似乎非常惊讶已经到中午了……”

    他开得非常快,为的是赶回家吃午饭。吉塞勒知道他喝了酒。有时候托尼会抱怨吉塞勒。难道因为他娶了吉塞勒,她就有权力观察他吗?他受够了被窥视!吉塞勒什么也没说,如果她责备他,情况肯定会变得更糟糕。

    他是自由的!他是一个自由人!不管妻子是否开心,他都是一家之主。是他养活她们,是他辛苦工作,把她们从中下等的生活水平中解放出来。他可是负责人!

    她保持沉默,坐在桌子另一端的托尼也沉默不语。有时托尼会偷偷地看她一眼,但看完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从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不应该喝酒。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错。和客户一起,我无法拒绝。”

    “布拉布瓦打电话来了。”

    为什么非得撒谎呢?这让他觉得受到了羞辱,他内心充满仇恨。

    “我没有时间去他的农场,因为我在另外的地方被留住了。”

    到你了!到你了!到你了!

    吉塞勒就在那儿,就在他面前,在吃着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她尽量不去看托尼,因为她感觉到托尼很暴躁。

    安德妮打算对她做什么呢?杀了她?

    好吧!他总算到了。他终于敢直视那些在脑子里翻腾了很久的想法。教授问问题时太谨慎,像螺旋钻一样一点一点向前深入,托尼当然会顺利到达这一点。

    当然,他没有全部说出来。尽管证据确凿,他继续否认那些信件。

    那一天,就是收到最后一封信的那天,他喝了四杯烧酒。六十五度的本地烧酒灌下去,他感觉喉咙烧着了。他在和妻子吃饭时问自己:

    安德妮要求他杀了吉塞勒?

    没有任何过渡,醉意突然变成多愁善感。他是有罪的。他感觉自己需要请求宽恕。他从桌子上把手伸过去,想要抓住妻子的手。

    “听着!不要怨恨我。我只是有点醉了。”

    “你吃了饭之后休息一会儿吧。”

    “你很伤心吗?”

    “没有啊。”

    “我知道我肯定让你心痛了。我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直觉警告他,他正在一个危险的领域里冒险。

    “吉塞勒,你恨我吗?”

    “恨你什么?”

    “你肯定因为我而忧虑不安,承认吧。”

    “我更希望看到你幸福的样子。”

    “那么你觉得我现在不幸福?是这样吗?我还缺少什么?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妻子,一个长得像她而且我很爱的女儿,一所漂亮的房子,我的生意蒸蒸日上。我为什么不幸福呢,说啊?好吧!有时候我确实有些烦恼。对于一个出生在布瓦塞勒既没有电也没有水的破旧简陋小屋的人来说,创业可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想一想自从我和你在普瓦捷相遇的那天开始我走过的那些路。我那时还只是个工人。”

    他说着说着就振奋激昂起来。

    “吉塞勒,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如果有人说我不是,替我告诉他,他在撒谎。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听到了吗?”

    眼泪从托尼的眼睛里涌出来,他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他冲向二楼,跑到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里面。

    吉塞勒没有再和他说话。

    “法尔科内先生,很抱歉,我要再问您一次。这将是最后一次。您收到那些信了吗?”

    托尼摇着头,好像他除了否认无法说其他话。蒂耶姆已经料到了,他转向书记官。

    “请您去把德皮埃尔夫人找过来。”

    托尼浑身颤抖,但从外表看不出来。不管怎么样,他不会表现出法官期待的那种激动。对于圣朱斯坦所有的人来说,德皮埃尔夫人代指尼古拉的母亲,而不是他的妻子,没有人会称他妻子为德皮埃尔夫人。安德妮是儿媳,而对于年长者来说,她只是福尔米尔的女儿。

    他在想老杂货店主的证词会如何使信件的事情变得明朗。一想到要面对她,托尼就很不舒服,但除了不舒服也没有其他感受。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他站在那儿等着,将半个身子转向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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