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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犯罪日历最新章节!

    讲故事的人有很多讲究,据说最初是编辑们给定的,而编辑们说定这些规矩是应读者的要求。具体的规矩包括圣诞节的故事里面要有小孩,而且要以写甜蜜和光明为主。

    这里讲的就是一个圣诞节的故事,里面有玩偶,也有圣诞老人,甚至还有贼。这个贼到底是谁呢?当然不是巴拉巴,具体是谁还有待于确定。当然还要安排孤儿和永不厌烦的拯救者。至于光明,那将在最后出现,还得让天才埃勒里·奎因带来。心情郁闷的读者也会看到黑暗,因为这个故事里出现了这个地区出了名的大窃贼。窃贼的名字不是撒旦,而是科摩斯。这一点有悖常理,因为人人都知道,科摩斯本是掌管节日喜悦和欢乐的神。埃勒里对此曾冥思苦想,一下子陷入不合逻辑的推理出不来了,直到最后妮奇·波特建议他按照常人所用的方法寻找答案才终于解脱。

    由于这样找到了答案,令这位大人物感到很丢面子。《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第一七五周年纪念版说,一位叫科摩斯的法国魔术师一七八九年曾在伦敦表演,使他的妻子从桌面上突然消失。据说这是第一次不用镜子就做到的特技。这件事给了埃勒里很大的启发,使他一下子豁然开朗,从而驱走了邪恶和黑暗。

    我们的故事开始就说到一个死人。死者名叫伊普森小姐,虽然长期呼吸困难,但也活了七十八岁。她父亲是中西部一所大学的希腊裔教授,老早就常说自己的女儿是“一个非常活跃的小动词,”并且竭力撮合女儿和他的一位比较强壮的学生结了婚,这个学生是依阿华州一个家禽养殖场的继承人。

    伊普森教授和学校里的大部分教授不同,因为学校里只有他一个希腊裔教授。他出生在希腊的米蒂利尼岛,曾多次回忆说“那是萨福热爱并且歌颂过的地方”,并且发现这句话在业余活动时说出去还很管用。伊普森教授做事喜欢随意性,带有希腊人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他经常提醒自己的妻子早日给他生一个任性的小鸡。女儿出生后,他坚持认为她是一个生物学的奇迹。

    伊普森太太对丈夫宁可将自己的希腊名字简化为伊普森也不愿意明智地将它改为琼斯一直困惑不解。

    “亲爱的,”教授有一次对她说,“你只是个伊阿华俗人,你不懂。”

    “可是这里谁都写不了也读不出你的名字!”伊普森太太嚷道。

    “伊普西兰蒂是我们必须承受的一个十字架,”伊普森教授小声说。

    “哦。”伊普森太太说。

    类似的说法还有很多。伊普森先生最喜欢把妻子形容为“伊普森式的”,并且解释说这是指一个成熟的鸡蛋里的受精胚芽,所以用在她身上很贴切。伊普森太太依旧不太明白,她死的时候还很年轻。

    教授后来和一个聪明的堪萨斯城里姑娘私奔了,将他已经接受过洗礼的小鸡留给了她母亲的一个亲戚抚养,对方名叫朱克斯,是长老派教友。

    伊普森先生在他的第四十个奥德赛年送给女儿一件漂亮的收藏礼品,一个拥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古希腊赤陶土玩偶。伊普森小姐感到责任重大,于是不太情愿地将它送到了布鲁克林博物馆,可那东西竟然在博物馆里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伊普森小姐刚出生时,教授的家庭很和睦,对生小孩充满热情,所以给她取名为基西里娅。但伊普森小姐自己却始终不能生育一儿半女,尽管她先后死了五任充满活力的丈夫。老太太晚年的日子带有一种古典式的悲剧味道,当她耗尽所有的激情之后,就开始在自家纽约的大房子里,以她父亲的名义开心地收集和摆弄起了各种玩偶。

    开始收集的都是各式各样的一些普通泥玩偶,但后来她的需求不断增加,也开始收集一些很值钱的古董。在她的收藏中,有两件是从埃及法老的墓穴中挖掘出来的两个油漆木雕小人,任何一位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道属于稀世珍宝,比大英博物馆里保存的古埃及玩偶的年代还要早。

    伊普森小姐还得到了老祖先“利蒂西娅·佩恩”的一个玩偶,后来被证明是美国最老的玩偶,是威廉·佩恩于一六九九年从英国带到费城送给他女儿的一件礼物。还有一个身穿织锦缎和天鹅绒衣服的木芯“小女孩”,是沃尔特·罗利公爵送给第一个出生在新世界的英国孩子弗吉尼亚·戴尔的玩偶。

    在老太太的架子上,到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偶,其中有法国十四世纪的“布娃娃”,南非阿扎尼亚省奥兰治自由邦芬果族部落的神圣玩偶,日本萨摩的纸制玩偶和古代日本的庭院玩偶,埃及苏丹哈里发玩偶,瑞典的桦树皮玩偶,霍皮族印第安人的“克奇纳神”木雕玩偶,爱斯基摩人的毛象牙玩偶,印第安奥吉布瓦族的羽毛玩偶,以及古埃及科普特人的骨头玩偶,还有中国古代的翻斤斗玩偶和罗马人供奉狄安娜的玩偶等等。从制作材料来看,这些玩偶有用纸板做的,有用动物皮做的,有线轴玩偶,螃蟹爪玩偶,蛋壳玩偶,玉米芯玩偶,碎布头玩偶,还有带苔藓毛发的松果玩偶,袜子玩偶,陶瓷素烧坯玩偶,棕榈叶玩偶,纸浆玩偶,甚至用豆荚做的玩偶。大的高达四十英寸,小的可以藏在伊普森小姐的金顶针里。

    基西里娅·伊普森的收藏在时间上跨越了几千年,内容上也可以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没有哪一位玩偶收藏者的藏品能和她的相比,即使某些大都会的博物馆和老布加勒斯特的皇宫玩偶收藏也没有她的丰富。

    我们的故事从不久前一个十二月二十三日约翰·萨默塞特·邦德林律师到奎因家访问开始。

    十二月二十三日通常不是找奎因父子的最好时间。理查德·奎因警官喜欢过老式圣诞节,比如,准备他的火鸡填料,前后需要二十二个小时,其中有些成分在街角的杂货店根本就买不到。埃勒里这时才开始准备礼物。圣诞节前的一个月他把自己的侦探天才用在了寻找罕见的包装纸和精美的带子等礼物上面,到了最后两天,他才开始利用买来的东西制作漂亮的礼物。

    约翰·邦德林律师来访时,奎因警官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呢,埃勒里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独自在用灿烂的金属纸、草绿色波纹丝带和松树球果制作圣诞树————犹如创作一首秘密交响乐。

    “这没用,”妮奇仔细看了看邦德林律师的名片又耸了耸肩说,“你说你认识警官,邦德林先生?”

    “你只告诉他邦德林不动产律师就行了,”邦德林神经质地说,“他知道。”

    “要是你被他赶出来,可不要怪我,”妮奇说完就去找奎因警官。

    这时书房的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埃勒里从门缝中探头张望,然后他从书房溜出来,顺手把门锁上。

    “别出声,”他冲邦德林说,“不能信任他们,你知道。孩子,还只是些孩子。”

    “孩子!”邦德林律师吼叫道,“你是埃勒里·奎因,对吗?”

    “对,你有什么事?”

    “对青年人感兴趣,对吧?还有圣诞节、孤儿和玩偶这类东西?”邦德林先生继续以一种挑逗的口气说。

    “我想是的。”

    “你更傻。啊,你父亲来了。奎因警官————!”

    “噢,是邦德林,”老先生心不在焉地说,握了握他的手,“我办公室打电话来说有人要来。瞧,来点我做的火鸡肝。认识我儿子吗?他的秘书,波特小姐?你来有什么事,邦德林先生?”

    “警官,我在处理基西里娅·伊普森的房产,以及————”

    “很高兴见到你,邦德林先生,”埃勒里说,“妮奇,那个门锁上了,所以不要假装你忘记了去洗手间的路……”

    “基西里娅·伊普森,”警官皱了皱眉头,“噢,对了。她最近死了。”

    “留给我一大堆头疼事,”邦德林先生痛苦地说,“处理她的藏偶。”

    “她的什么?”正看着钥匙的埃勒里抬起头来问。

    “就是玩偶收藏。藏偶,是她自己造的一个词。”

    埃勒里将钥匙重新放回衣服口袋,走过他的摇椅。

    “我可以把这个取下来吗?”妮奇叹息道。

    “藏偶。”埃勒里说。

    “她三十年的收藏,玩偶!”

    “可以,妮奇,取吧。”

    “好了,好了,邦德林先生,”奎因警官说,“有什么问题呢?一年就一次圣诞节,你知道。”

    “要把这些藏偶拿到拍卖会上卖出去,”律师气愤地说,“卖下的钱全部用来建立一个孤儿基金。新年一过就开始公开出售。”

    “玩偶和孤儿,啊?”警官说,想起了他的爪哇黑胡椒和调味盐。

    “这很好,”妮奇笑道。

    “噢,可不是吗?”邦德林先生轻声地说,“显然,姑娘,你肯定不会对一个替代品满意。我管理不动产已经九年了,从没有听到谁在说我的任何闲话,但让一个不动产卷进一个小————没有父亲的小孩子的利益,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我的馅。”警官赶紧说。

    “我对这些玩偶做了分类。结果是吓人的!你知道现在还没有专门出售这些东西的市场,只有一些个人收藏者。老太太的藏偶特别多。她把所有的钱都投到这里面去了。”

    “但那应该很值钱,”埃勒里断言道。

    “那看对谁了,奎因先生。要是给博物馆的话,他们只会把这些东西当做没有抵押的礼品白要。我告诉你,除了其中一件较值钱外,其余的恐怕还不够让那些假定的孤儿吃两天泡泡糖的费用!”

    “是哪一件呢,邦德林先生?”

    “第八七四号,”律师说,“对,就这个。”

    “第八七四号,”奎因警官看着邦德林从大衣口袋里取出的一个分类清单念道,“王储的玩偶。独一无二的。象牙雕制的一个人英寸高的小王子,穿着宫廷礼服,是用真正的白鼬毛皮、织锦缎和天鹅绒做的。腰间还挂着用金子做的宫廷佩剑。头上戴着一项金子做的王冠,上面镶着一大块最好的蓝钻石,重量约为四十九克拉————”

    “多少克拉?”妮奇惊叫道。

    “比‘希望’和‘南非之星’还要大,”埃勒里兴奋地说。

    “————估价,”父亲接着说,“在十一万美元。”

    “那么贵呢!”

    “就这么个东西!”妮奇说。

    “这可是出自皇家的玩偶,”警官继续读,“是法国路易十六送给他的第二个儿子路易·查尔斯的一个生日礼物。路易·查尔斯在一七八九年长兄去世后被立为王储。这个小王储在法国革命期间被保皇党员宣布为路易十七。他的命运鲜为人知。这是一个非常浪漫并具有历史意义的玩偶。”

    “真值那么多钱吗,”埃勒里小声说,“邦德林先生?”

    “我是个律师,不是古董商,”邦德林大声说,“上面还附有一份文件,介绍了这件玩偶的流传过程。尽管这段历史不好,奎因警官。但这没关系,钻石是好的!”

    “把这个价值十一万美元的玩偶看成是一块骨头,它本来就是,这能有什么麻烦呢?”

    “你说的倒轻巧!”邦德林先生厉声说,看上去非常痛苦,将指关节捏得叭叭作响,“王储的玩偶是所有收藏中惟一能够卖出好价的一件,而老太太在遗嘱中还确定,要在圣诞节前一天公开展出基西里娅·伊普森的藏偶————地点定在了纳什百货商场的主交易场!就在圣诞节的前一天,先生们!想想看!”

    “可为什么?”妮奇大惑不解地问。

    “为什么?谁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为了款待纽约的小乞丐大军吧,我猜!你知道圣诞节前一天会有多少农民进出纳什商场吗?我的厨子是一个非常虔诚的教徒,她告诉我说简直就像哈米吉多顿一样。”

    “圣诞节前一天,”埃勒里皱眉道,“那就是明天。”

    “这事听起来可不大好办,”妮奇急切地说。她转而又兴奋起来,“哦,对了,或许纳什商场根本就不会合作,邦德林先生。”

    “嗨,不会合作?”邦德林先生咆哮道,“老太太和他们早就说好了!从她一去世,他们就一直追着我!”

    “这会招来纽约的所有坏蛋。”警官说,他的眼睛盯着厨房的门。

    “孤儿们,”妮奇说,“孤儿们的利益应该得到保护。”她责难地看着她的老板。

    “得采取特殊保护措施,爸爸,”埃勒里说。

    “当然,当然了,”警官说,站了起来,“这个您别担心,邦德林先生。现在要是你能够原谅————”

    “奎因警官,”邦德林先生嘘声说,紧张地往前靠了靠,“还不只这些呢。”

    “啊?”埃勒里赶紧点了一支烟,“这里面一定有一个特别的恶棍,邦德林先生,而你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这位律师空洞地说,“也可以说不知道。我是说,是科摩斯。”

    “科摩斯!”警官大声说。

    “科摩斯?”埃勒里慢慢地说。

    “科摩斯?”妮奇说,“是谁?”

    “是科摩斯,”邦德林先生点头道,“他今天居然一大早就进入我的办公室,一定是在跟踪我。当时我还没有脱下外套,秘书还没来。他进来把这个卡片扔在了桌子上走了。”

    埃勒里拿过来看了看:“很平常,爸爸。”

    “这是他的商标。”警官厉声说,嘴唇哆嗦了几下。

    “卡片上面只写着‘科摩斯’,”妮奇抱怨道,“谁————?”

    “他平静地通知我说,”邦德林说,“他准备明天偷走那个王储的玩偶,在纳什商场。”

    “噢,一个疯子,”妮奇说。

    “邦德林先生,”老先生以一种可怕的声音说,“你说说这小子长什么样?”

    “外国人————黑胡须————说话口音很重。给您说实话,我当时简直被吓呆了,没能注意到细节。甚至我当时都没想到去追他。”

    奎因父子心照不宣地相互耸了耸肩。

    “又是这一套,”警官说,“他每次出现时,人们除了记得他的胡须和外国口音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了,邦德林先生,要是有科摩斯介入,这事可就非同小可了。现在收藏品在哪儿?”

    “在四十三大街人寿银行和信托公司的地下室。”

    “你准备什么时间把东西送到纳什商场?”

    “他们本来今天晚上就要,但我说什么也没给。我和银行已经安排好了,收藏品将在明天早上七点半拿走。”

    “在商店开门之前,”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没有很多时间准备了。”他看了一眼他父亲。

    “你就把运送任务交给我们吧,邦德林先生,”警官冷酷地说,“我们今天下午最好再通个电话。”

    “这下我可就放心了,警官,我总算解脱了————”

    “是吗?”老先生酸溜溜地说,“你怎么就认为他不会把它偷走了呢?”

    邦德林律师走后,奎因父子就在家碰了碰头,和往常一样大部分时间是埃勒里在讲话。最后,警官进卧室接通了总部的电话。

    “谁都会认为,”妮奇哼着鼻子说,“你们两个好像是在策划巴士底狱的防务。这个科摩斯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妮奇,”埃勒里慢慢地说,“说不上是谁。大约在五年前,他开始了其犯罪生涯。他是一个胆大妄为又绝顶聪明的无赖,居然把偷盗变成一门艺术,屡屡行窃都能得手,简直罪大恶极,但一直逍遥法外。他好像就是要通过偷窃几乎不可能得手的东西来获得极大的快感。他还是一名乔装大师————经常变换着十几种角色。警方不但抓不住他,甚至连他的照片都拍不到,连他的指纹都采不到。我敢说他是在美国作案的最危险的窃贼。”

    “既然他从未被抓获,”妮奇怀疑地说,“你怎么知道他犯了这么多的罪行?”

    “你是说,没这么个人?”埃勒里勉强笑了笑说,“从每次作案的方式来判断,这些罪行为同一人所为。然后,他每次作案后,都要在作案现场留下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科摩斯’。”

    “他通常都要提前宣布他要偷窃王冠上的珠宝吗?”

    “那倒不是。”埃勒里皱眉道,“据我所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做。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做事,今天早晨对邦德林办公室的访问是他整个计划的一部分。我奇怪会不会————”

    起居室的电话响了。

    妮奇看着埃勒里。埃勒里看着电话。

    “你是想————?”妮奇开始道,但然后她说,“哦,这太荒谬了。”

    “在科摩斯卷入的地方,”埃勒里野蛮地说,“没有什么太荒谬的事!”他说着扑向电话,“你好!”

    “一个老朋友,”一个低沉而空洞的男声,“科摩斯。”

    “噢。”埃勒里说,“再次向你问好。”

    “邦德林先生,”对方快活地问,“说服你‘阻止’我明天在纳什商场偷那个王储的玩偶了吗?”

    “这么说你知道邦德林来过这里了。”

    “这没什么希奇,奎因。我跟着他。你准备接这案子吗?”

    “你看,科摩斯,”埃勒里说,“在一般情况下我不会放弃这种胜负各半的机会。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那个玩偶代表一项未来的孤儿基金。我宁愿选择我们不要拿它来做游戏。科摩斯,你说我们把这次活动取消了好吗?”

    “我们还是明天,”这声音轻轻地问,“再谈纳什商场吧————?”

    十二月二十四日一早,奎因父子和邦德林,还有妮奇·波特,来到四十三大街人寿银行和信托公司冬青树装饰的窗户前面的人行道上,银行门口有两道武装守卫着,在入口处和一辆押钞车之间围成一条通道,基西里娅·伊普森的藏偶被迅速从这条通道拿出来装上车。街头寒风凛冽。

    奎因先生冷得发抖,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天气。

    “你穿那么多还叫什么叫?”波特小姐埋怨道,“你看我才穿多点衣服。”

    “都怪纳什商场的那个胆小的公关废物,”奎因先生凶狠地说,“他们都发誓要保密的。”

    “昨晚收音机一直在播,”邦德林先生小声说,“今天早上的报纸也登了。”

    “我真恨不得能把那家伙的心挖出来。过来!维利,让这些人走开!”

    维利警佐堵在银行门口对围观的人群大声喊叫:“快靠后,你们这帮乡巴佬。”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在商场里扮演的角色。

    “是运钞车,”波特小姐脸色有些发青,“还有散弹枪。”

    “妮奇,科摩斯通知我们说他要在纳什百货商场里偷王储的玩偶。他这么说正是为了能更轻易地在途中得手。”

    “他们干吗不快点呢?”邦德林先生哆嗦道,“啊!”

    奎因警官突然又出现在门口。他的手里紧抱着宝物。

    “噢!”妮奇大叫道。

    警笛响起来了。

    托马斯·维利警佐威风凛凛地走到奎因警官面前,奎因警官怀里抱着那个王储的玩偶走过由两道威武的警察守护的通道。

    小奎因不知哪里去了,先前还见他在运钞车门口闪了一下。

    “它看上去很漂亮,甚至有些妖艳,邦德林先生,”波特小姐气喘吁吁地说,两眼放着光。

    邦德林先生伸长了他那细瘦的胳膊。

    圣诞老人摇着铃铛走来了。

    圣诞老人:听哪,请听。和平,尖好的愿望。这就是广播里播报的那个玩偶吗,各位?

    邦德林:快滚开。

    波特:嗨,邦德林先生。

    邦德林:快,他在办正事呢。快回去,回去!

    圣诞老人:你这是怎么啦?瘦子,你生哪门子气?过节你都没有一点慈悲心吗?

    邦德林:噢……这儿!(叮当声。)现在你可以……?

    圣诞老人:真是太可爱了,小玩偶。他们要把它弄哪儿去,姑娘?

    波特:纳什商场,桑塔。

    邦德林:你在自找麻烦。长官!!!

    桑塔(匆忙地):给你的小礼物,姑娘。祝你圣诞快乐,快乐。

    波特:给我的?(桑塔拿着铃飞快地退出。)确实,邦德林先生,有必要……?

    邦德林:给群众的鸦片!那个骗子给你什么了,波特小姐?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波特:我不知道,但这太有意思了,写的是埃勒里收。喂!埃勒里————!

    邦德林(兴奋地退出):他跑哪儿去了?你————!长官!那个骗子跑到哪儿去了?一位圣诞老人……!

    奎因(跑进来):我来了!妮奇,出什么事了?这是什么?

    波特:一个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家伙刚才给了我这个信封。上面写的是给你收。

    奎因:写什么了?

    (他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小对薄纸条,上面用铅笔印刷体写了一条口信,他带着表情大声读了出来:“亲爱的埃勒里,你不信任我吧!我说过我今天要在纳什商场偷走王储的玩偶,我确实要在那里做这件事。你的————”签名……)

    波特(伸长脖子):“科摩斯。”那个桑塔?

    奎因:这狗娘养的。

    一股刺骨的寒风吹过。

    即使大师埃勒里也认为他们对科摩斯的防范是足够严密的。他们从纳什商场的展览部租用了四个统一长度并呈四十五度斜角的柜台。他们把四个柜台拼在一起,中间形成一个空间,里面又安放了一个六英尺高的平台。在柜台上面,排了一长溜伊普森小姐的玩偶娃娃。平台顶上还非常突出地放着一把从商场优质家具部瑞典现代家具展区找来的特大橡木雕花椅,就像瓦尔哈拉殿堂的王座,里面坐着身穿大红外套的胖子,戴着面具和假胡须。那是警察局总部的托马斯·维利警佐所扮的角色,他在这里守护着,但他这身打扮使别人无法认出他是谁。

    在柜台外面六英尺远的地方,围着闪亮的平板玻璃隔墙,那是从商场六层后面的未来玻璃屋展区借来的散件组装而成的,用楔子和铬合金固定着,形成一堵八英尺高的墙,整个墙体闪闪发亮,表面上毫无瑕疵。墙上装着一扇厚厚的玻璃门,门上安了一把特大的锁,钥匙装在奎因先生的右裤兜里。

    早晨八点四十五。奎因父子、妮奇,还有邦德林律师,在纳什商场的主展区,站在商场负责人和一群便衣警察中间,进行了最后一次安全检查。

    “我看差不多就这样吧,”奎因警官自语道,然后又对手下的便衣警察吩咐道,“伙计们!你们大家分布在隔墙周围严加看守。”

    二十四个便衣警察迅速站到了隔墙周围事先已经标好的位置,他们面向平台,抬头冲坐在王座上的维利警佐发笑。维利警佐直冲他们瞪眼。

    “海戈斯托姆和皮格特————你们两个守在门口。”

    两名侦探赶紧从后备队里出来。当他们赶到那个玻璃门时,邦德林先生使劲拉了一下警官的大衣袖子。

    “这些人都能靠得住吗,奎因警官?”他小声问,“我是说,科摩斯这个小子————”

    “邦德林先生,”老先生冷淡地回答说,“做你自己的事,我做我的。”

    “可是————”

    “都是挑选过的,邦德林先生!是我亲自挑的。”

    “是,是,警官。我只是想我————”

    “法伯中尉。”

    一个水眼泡小个子走了过来。

    “邦德林先生,这位是杰龙尼莫·法伯中尉,总部的珠宝专家。埃勒里?”

    埃勒里从他的大衣口袋里取出那个王储的玩偶,但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爸爸,我将继续拿着它。”

    有人说“哇呜”,然后就是沉默。

    “中尉,我儿子手里的这个玩偶就是著名的带着王冠的王储的玩偶————”

    “别碰它。中尉,请,”埃勒里说,“我宁可谁都不要碰它。”

    “这个玩偶,”警官继续说,“刚刚从一家银行的地下室拿来,它永远不应当离手,邦德林先生负责处理伊普森房产,他说这是真东西。中尉,检查一下上面的钻石,说说你的意见。”

    法伯中尉将一个小型放大镜套在眼上。埃勒里安全地扶着那个小王子,父亲没有碰过它。

    最后,专家说:“对于这个玩偶本身我还不能妄加评断,当然,这钻石可真是了不得。按现在的行情,随便也能值十万美元————或许还要更多。”

    “谢谢了,中尉。好了,儿子,”警官说,“可以放进去了。”

    埃勒里手里拿着王储,大步走向玻璃门,打开了锁。

    “法伯这小子,”邦德林律师凑到警官的耳朵上小声说,“警官,你能绝对肯定他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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