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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官和警长都没有切实提到罪案本身。教授也没有任何提及。鲍什认为这不可能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对教授而言(对鲍什亦然),塞尔热·尼古拉的死亡,致其死亡的子弹和人人言之凿凿的二十二记火钩,都不过是细节旁支。真正的重头戏,只是阿尔贝·鲍什所思所想的来龙去脉。

    事情很奇妙,教授执著于问题由性产生为思考出发点,鲍什对这点很是赞许。而巴赞法官这样有身份的人一旦涉及此类问题,只能带着一丝尴尬。瓦尔这样的人只是捎带提到这一点,都显得非常厌烦。鲍什常常惊讶于这些人表现出的这份羞耻感,他们只能用开玩笑的口吻来谈及这方面的怪事,可一个人的性行为应该得到重视。

    在这里,大家对此心领神会。甩给他的第一个问题就那么惊世骇俗。鲍什心里嘀咕,教授是否和他面对同样的困惑。

    “除了妓女和妻子,您还有和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吗?”

    “有过两次。不对,是三次。”

    “过程还顺利吗?”

    “不顺利。”

    “跟我说说原因。”

    “第一次是在勒格罗迪鲁瓦,就是我父亲去世前的那个夏天。游客中有个利莫日来的年轻女人,是个鞋匠的老婆,她丈夫只在周六过来找她,周一又离开。我几次领着她坐我父亲的船出海。”

    “她也有您向往的那种体形?”

    “她的确够健美,大腿结实。她总穿着短裤。我知道我逗得她挺开心的。她租下了沙滩边上一幢小楼的二层,我有时会去那儿找她玩儿,或是送她回去。白天,她的孩子会跟她一起。到了晚上,她就把孩子留给屋主照看。一天晚上,我送她回去的路上,搂了她几次,我们就紧紧挨着走。她请我再上楼坐一下。她的孩子睡在另一个房间。

    “她先是掀掉床罩。她开始解衣服,我明白她也想我做同样的事。我们就上了床,没过一会儿,我发现自己不行。”

    “她几岁?”

    “二十四还是二十五岁吧。”

    “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结果?”

    “没有。或许我是害怕,担心自己那方面还不够好。她丈夫长得很不错,比我强壮很多,他三十岁了。”

    “您担心这个女人会嘲笑您?”

    “我就是害怕,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后来都使不上劲了。我还哭了。她一开始还笑了笑,到后来安慰我了。”

    “另外两次也是一样的情况?”

    “也不完全是。第二次是在巴黎。我在咖啡馆吃东西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年轻女孩,应该是个女工。我带她去了电影院,在电影院里,她没有阻止我去抚摸她。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想要她。后来,我没花什么力气,她就跟我回了我那时候住的旅馆房间。上楼的时候,我就有点担心。我不希望她很快就脱衣服。我先是抱着她,她把嘴唇按在我的嘴唇上面,还紧紧地死死抓着我。但我没法继续下去。她又气又恼。她走的时候一句话没跟我说。”

    “那第三次呢?”

    “就是最近。就是在公司里,和安妮特之前的打字员。我一直都想要她。我有一次故意把她留到下班后。是个漂亮姑娘,穿衣打扮很有讲究,一举一动很撩人,总是穿着丝绸衣服。她默许了。但是她一直冲我笑,冲我眨眼,就好像这是一种小娱乐,小游戏,但在我看来那是种讥讽。我那次还是没有办法进行到最后。”

    “您把她辞退了?”

    “我等了几个星期。”

    “同样的问题却从来没有发生在您和妓女之间?”

    “从来没有。”

    “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您遇见妻子之前,只有和妓女还有阿奈能顺利做爱?”

    “是的,教授先生。”

    “按照您昨天跟我说的,您遇见妻子的第一个星期里,觉得恶心,看到她每天上午都去找你们的老板。”

    “那是因为她那时候看上去真的就是个年轻女孩,可是奥尔维茨不是那种让人看着舒服的人。他可以说是肮脏龌龊。”

    “您夫人那个时候一直给您暗示,您没有回应她吗?”

    “我表现得很冷淡。”

    “鲍什先生,在您看来,这会不会是因为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您是否会担心,您和她还是会发生同样的状况?”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到。后来可能想过。”

    “跟我们具体说一下。”

    “我要说的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周六的上午,每个周六,奥尔维茨都要去银行办事。他总是在那里待很久才回来。那天有人来办公室收钱。是前一周来做了些零零碎碎维修的电工,应该付给他的钱已经准备在一个小钱箱里面了,那里面放的钱就是要用在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上的。这个箱子就放在奥尔维茨办公室的一个抽屉里。这个电工三十五岁左右,高高瘦瘦的。我记得,他那天穿了一件非常贴身的外套,在我看来,他不是那种很会跟女人打交道的男人。

    “我看到费尔南德没有让他在隔壁房间等着,而是径直带他进了奥尔维茨的办公室,还纳闷为什么。然后我就看见他们只把门关了一半,比一半要多一点,我不会完全看得见里面。

    “他们压低了声音,我只能听见很轻的说话声还有笑声。然后有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然后是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就是更明显的那种声音,还有家具上的什么东西被推到地上的声音。后来,费尔南德发出清晰的喘息声。

    “电工出来的时候,脸还红着,在系外套纽扣。他后面的那扇门敞开着,我能看见费尔南德还半倒在那张办公桌上,两腿分开,正对着我。她笑得古怪,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鲍什!’她叫我,‘知道吗,那个可怜虫把钱都忘了。’

    “她就那样待了会儿,还抬起头看我,后来才起来,对着我穿上裤子。

    “‘这好像对你老兄没什么用啊,’她就是这么说的,‘我要是有机会,可以整天做。’”

    “那天你们之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后来一段日子里也没有。但我们开始说话了。确切地说,是她不停地说。我们往信封上面誊地址的时候,她一直在说那方面的事情。她一旦开始,就根本停不下来。她跟我说,她看到一个男人,就不能不去想他的下半身,而一想到,她就没法控制自己。她把她怎么想的,怎么感觉的,所有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跟我说了。

    “她跟我说,她是在十三岁的时候有这方面的经验的,和一个几乎每天傍晚都等在学校大门旁边、喜欢跟着小女孩的一个男人。她一直都是跟着邻居一起回家的,但是那天她自己提前计划好了。下午的时候,她说要给妈妈买点东西,就甩开了朋友。后来她确定自己被那个男人跟着,就在一片空地附近停住。

    “那个男人不知所措。他只是个暴露狂,根本就没想要怎么样。她只稍微碰了碰他,那个人就跑了,她那次很恼火。

    “后来,那个男人又来过几次,胆子大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做彻底。”

    “您从来没想过,这些可能是她编的?”

    “我想过。她每天跟我说诸如此类的事情时我都是这么想的。有一个星期四,她已经说了很多话,然后突然站起来,再也没有顾忌,就在我面前撩起裙子,对我说:

    “‘你如果真的什么都做不了,起码帮帮我。’

    “就是那样开始的。”

    “您没有碰到任何困难?”

    “完全没有。”他说着压低了视线。

    过了一小会儿,他补充道:

    “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到后来,都是我先开口,都是我来问她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说。这能让她兴奋。后来她每次从奥尔维茨的办公室里出来,我都让她把过程跟我重复一遍,所有细节。她会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一遍。我没想过要跟她结婚,也没想过和她做朋友。我知道那样没什么意义。她把每天晚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告诉我,然后我们就会在各种地方做爱。有几次,我们差一点被人撞见。但是不是被人撞见了对她都一样。”

    “您会拥抱、亲吻她吗?”

    “没有。她也不那样对我。”

    “您也没有对阿奈那样,想折磨她,让她痛苦吗?”

    “我好像没那么想。两个女人是不一样的。阿奈总是待在阳光下,她的皮肤总是金黄色,被晒得热热的。费尔南德好像总是待在模糊暧昧的光线下。她的大腿是苍白的,柔软,温润。我想,我想要对她做的是弄脏她。我其实愿意看到她那个样子,和随便什么人鬼混都行,作践自己。可能我一直就看不起她。我也不知道。但我也看不起我自己。我感觉她在作践她自己的时候,其实我也在作践我自己。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我明白。您不再对别的女人有想法了吗?”

    “我碰到漂亮姑娘只能看看,然后再跟费尔南德时发泄一下。她都清楚,还会问我:

    “‘那姑娘长什么样子?’

    “后来奥尔维茨跑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身无分文。我问她准备怎么办。她害怕贫困潦倒,但我认为————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想过做妓女,那件事让她恐惧。

    “‘我上个月的房租还没付,’她对我说,‘我还指望这个月底能拿到钱呢。’

    “‘他们会把你赶出来吗?’

    “要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里。她去过我住的地方两三次,但都没有过夜。我甚至猜过她是不是一直都在说谎,其实她是和父母住在一起。

    “‘不管怎样,你在找到新地方之前,可以住在我那儿。’我对她说。

    “那天早上结了冰。我们站在佳音大道的一个钟表铺前。我对那天的记忆还清清楚楚。她的脸都冻僵了。

    “‘这也是个办法。’她回答我,‘但我不是总那么好玩。’

    “一个小时后,她就到我那儿去了,带着一个行李箱,行李箱里装着她所有的家当。房东来敲门,不同意我这样做,我承诺多付他一点钱。房间里有一个自来水梳洗台,但只能到楼下上厕所。

    “那天晚上,我想碰她,她把我推开了。我坚持,她就生气了,我吓了一大跳。后来她就开始哭了。我很长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根本不明白我自己都恶心我自己,是不是?’她打破沉默,‘你以为我是真心喜欢这样?你以为只要有得做,我一次都不会放过?’

    “她用小姑娘的语气说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来在我的怀里睡着了。”他不敢抬起头来,因为他知道此时自己的所有情感都写在脸上。他惟恐教授脸上会有讪笑,或者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教授稍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鲍什没有再听见刷刷刷的下笔声。

    “她还工作吗?”

    “我们两个都再度找工作。她先找到,在新月街的一家复印店里。我会去等她下班。自然还是那样,总有些男人出现,我有嫉妒他们,因为不管她和这些新认识的男人发生了什么,都把我排除在外了。”

    “在那之前,您从来没有嫉妒过?”

    “或许有过,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我给一份周报投过稿,文章刊登了但钱很少。过了一阵子,我在一个政治团体找到一份工作,但竞选结束后我就没工作了。我想办法让费尔南德也进了那里做事。她不在我跟前,无法看到她的一举一动,我总是不放心。

    “她还是一点都不在意我。我想男人们都能明白她的想法。她不是那种很招摇的女人。许多女人都招摇,但她不是那样,她也不那么挑逗人。但有时,她都不用说什么,事情就发生了。那些男人知道他们可以那样做,知道可以图一时之快,没有人要他们负责。他们当然不放过机会。”

    “您对此感到痛苦吗?”

    “我不会假装说我从一开始就痛恨这样。要解释起来很难。我正处于我之前说的黑暗时期。我们一天到晚为了那么点小钱奔波卖命。过一天是一天。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下顿还有没有得吃。我们就是在政治团体工作的时候,租了在牧女街的出租屋。房子就在剧场旁边,每天晚上,都有女人在我们家门口站街揽客。费尔南德总会回过头去,很好奇地看她们。

    “‘你觉得她们还有感觉吗?’

    “我们就这样过了一年。那个夏天非常难熬。选举结束了,也不可能在放假的时候找到什么工作。

    “一个周六的晚上,费尔南德没有回家,直到周一早上才回来,明显晒过太阳了。我没有跟她说什么。我不想让她觉得一旦她不在了,我就会受到影响。

    “‘一个家伙开车带我去了迪耶普,’她跟我说的时候一点都不尴尬,‘我吃了两顿龙虾,晚上我们还在沙滩上做爱。’”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您想要她嫁给您?”

    “慢慢,慢慢就有了那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在身边,我觉得浑身难受。还有就是,当她跟我说一些事情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要崩溃的时候,就会对我嚷:

    “‘别放我走,亲爱的!求求你了,别留下我一个人!我知道我对你没做什么好事,但是我恨他们所有人,这你是知道的!没有你,我只会更糟。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在下水沟里找到我,要么就是把我从塞纳河里捞上来。’”

    “她企图过自杀吗?”

    “起码两次。我说的还只是她动真格的、我真的吓到了的那两次。第一次就发生在我们婚礼前。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有点积蓄了。我发表了几篇文章,有一篇还刊登在了一份有分量的报纸上,我的名字就印在头版。一天下午,差不多六点,我回到家,发现她就在床上,一动不动,周围还摆着花,就像给死人摆的。她脚边的被子上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忘记我。我不值得。我真的爱过你。

    “她好像已经断气了,我慌了,大声呼救。一个邻居马上就在床头桌上发现了已经完全空了的巴比妥药瓶,就没有再等医生来,把她的头压低,直接把手指伸进她的嘴巴去抠。好笑的是,这个邻居是个助产士。后来有人跟我说,她主要帮人做流产。

    “医生到了之后,发现已经没有必要再带她去医院了。我就一个人照顾她。快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就开始说话了,用我们住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说话的那种语气。

    “那不是她平时会用的语气。那种语气,那种眼神,脸上胆怯的表情,都只有我见识过。

    “‘你还是不要管我,阿尔贝。你回来得太早了。’”

    “您就没有怀疑过她是掐好时间算好药量,就等着您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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