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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者按:此书著者于各章的附注之外,另在书后,引用各种参考书,作长达一百六十多页的注释,我现在把它译出,但要说明如下:

    (甲)原书仅标明注释所在正文页数、行数而不分章节,在正文中也不标明何处有注释,对读者很不方便。我现在把这些注释分归某章某节,并加上序码。在正文中用方括号标明注释序码,以便读者检索。

    (乙)这里面许多人名、地名、族名等,如果是由中文译为西文的,我把它还原为中名,除非存疑义者外。如系外文名称,有的译为中文,有的即用原文,不作音译。

    (丙)这里有许多关于对音问题,凡有关于对音的这里原则上照用原文,因为一字一音将它译为中文既难准确,反在对音问题上增加纠葛。有时做个音译,则用括符附在原文之后,以示原文为主,音译为从。

    (丁)字里行间,译者有时添注数语,则用括符并以“按”字开始。

    第一章 第一节

    〔1〕关于突厥。Turcs的中国名称是“T'ou-Kiue”。这个词的起源,由于蒙古语此词的复数为Turkut。参阅伯希和《突厥考》,《通报》,1915,687,又同书,1929,250。这可能是属于蒙古种的阿瓦尔人(Avar)或蠕蠕人(Jouan-Jouan)将这个蒙古形式传给中国人。

    〔2〕“关于魏人,据《南齐书》里面所保存的魏的字表,似乎无宁将他们归属于突厥种”。(伯希和,《通报》,1921,328)“我已经说过,魏人不应该有如一般所常说的是东胡人,而是突厥人或蒙古人。魏的文字近似突厥,而咸真(Yam-Tchin)这一字更可以支持其有独特的突厥族属关系之说……”(伯希和,《通报》,1930,195)。(按:这里说“字表”,《南齐书》里面没有北魏字表,仅在该书的“魏虏传”里面有许多北魏词汇。)[翁按:在拓拔语言,谓乘驿传人为咸真。东方突厥语,谓驿马,驿金曰Yam,谓竖夫曰Yam dji。俄语谓驿村曰Yam,谓驿夫曰Yam?ik。咸真的译音则为Ham-?in(粤语读咸为Ham)。而蒙古语谓驿站为Jam则是出于中国的站字,突厥语以Y代J,因此伯希和举出此字以为拓拔是源出突厥的佐证。可参阅日人白鸟库吉所著《东胡民族考》,页185。][翁又按:元魏宣帝推寅由乌洛侯国南迁,乌洛侯即乌洛俟(侯字乃俟字之误),俄国在叶尼塞河上游有吐瓦(Tuva)部落与喀和喀(Khakassian)、乌洛俟(Oirots)和雅库特(Yakut)皆属突厥种,所以元魏拓拔氏为突厥人是有历史根据的。)

    〔3〕在蠕蠕人之前,蒙古人种无疑曾以鲜卑(Sien-pi或Sien-pei)人出现在历史上。鲜卑人在公元三世纪曾一度称霸东蒙古,又于四世纪,其慕容家族征服中国东北的一部分。伯希和先生实际上是“趋向于承认鲜卑人为蒙古种。”(《通报》,1921,326)中文的译音鲜卑联系到一种原名,即“Sarbi”(同上引,331)。鲜卑的一个部落即吐谷浑(Tou-yu-houen),它在四世纪初年,从辽河移徙至青海,在那里一直存在至于663年,并且他们曾以“阿柴”(A-za)(A-ja)之名被吐蕃人所知道。“吐谷浑”这个中国译音,伯希和将它联系到一种原名“Tyoughoun, Touighoun”。(伯希和,“Note sur les T'ou-yu-houn”,《通报》,1921,322和1936,368)(按:吐谷浑应读如突欲魂,不应作俗音读,所以这里的译音为Tou-yu-houn等等。)吐谷浑人因此也是蒙古人。伯希和先生在事实上是从中国的译音t'ou-yu-houen找出蒙古词汇来。(《通报》,1921,323——330,和1929,250)此外,“这并非不可能,这个古老的名称‘鲜卑’在唐代室韦部落里面曾出现。”(伯希和,《通报》,1929,142)如果是这样,则汉代的鲜卑人将是室韦人的祖先,室韦人在唐代曾占据东蒙古的一部分,在他们里面,有蒙兀之名,人们认为这是蒙古这个名称的第一次出现。(伯希和,《通报》,1921,326)(翁按:Sarbi恐是Saibi之误,史记匈奴传“胥纰”,汉书作“犀毗”或“犀比”,阮元谓:“胥纰、犀毗、鲜卑、犀比,声相近而文互异,其实一也。”唐韵“鲜”,相然切,古音犀,皆读如Sai(粤语今仍读犀如Sai)这里举出的Saibi这一名词即是犀比,乃见诸汉书,为最古老鲜卑的对译。)

    〔4〕关于 哒人,参看Albert Herrmann, Asia Major, II,1925,572。至于蠕蠕人或阿瓦尔人,伯希和的意见认为,他们在本质上是原始的蒙古人(Prato-Mongol)(伯希和,《通报》,1921,328)。G.B.博士以为蠕蠕可能是鄂尔浑碑文上面的Apar(汤姆生,《鄂尔浑碑文》,页98),由此拜占廷学者们称他们为Abares。艾伯特·赫尔曼先生以为阿瓦尔人就是 哒人(《中国地图》,第31张)。马迦特(Marquart)欲从他们的梵文名称 哒或白匈奴(Cvêta Hoûna)而推求他们的蒙古名称:Tchaghan Qoun。伯希和对此保留意见,《库蛮考》,《亚洲学报》,1929,I,141。

    〔5〕契丹(Khitaï或Qitaï)已经见于八世纪初年的鄂尔浑突厥碑文(例如汤姆生,《鄂尔浑碑文》页98,在这里面,“Qytaï”见于Otouz Tatar或三十姓塔塔儿字样的旁边)。

    G.B.博士说,“在蒙古语里面还可以遇见(Khitaï或Qitaï)这一种形式(单数的形式),例如在近代语言里面:用中文的意义作tchitai(en Chironghol)。但是在蒙古的文件里面,只保留复数的形式:Kitat(乞答惕)(《秘史》,53,132,247,248,250,251,263,266,271,272各节)。

    中国的史料称这个民族为契丹(K'i-tan, Kidan)。关于他们的语言具有蒙古的特点这一点,根据遗留下来到我们的很少材料,似乎这种语言是蒙古的方言而带有强烈的颚音,因为和通古斯人接触的缘故。参阅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1.146——147,和同书,1922,22;以及G.B.博士的《Writing and language of the K'i-tan》(《契丹的文字和语言》)(in Salmony, Sino-Siberan art. Loo, éditeur, 1939)。关于契丹语言,还可以看Shirokogoroff,《北方东胡人的社会组织》(Social Organization of the Northern Tungus),上海,1933(该书页85说:“达呼尔(Dahurs)人自以为是契丹人的直系子孙。然而这不是说契丹人而是东胡人”。)此外还有Rolf Stein的《辽史》,见通报XXXV,1——3,1939,页25。————著名的耶律楚材(参阅本书第三章第21节)好像是认识契丹文字的最后一人(王国维之说,见伯希和,《通报》,1929,160——161)。

    〔6〕在这里用“突厥”(T'ou-Kiue)突厥人这个名称,因为这是由于这种重复语,人们习惯于称呼他们。我要弥补我在《草原帝国》里面页135的一个遗漏,关于一个从620——630年君临东突厥的可汗,他于624年威胁中国的国都长安或西安府。据中国的对音,这个可汗名叫颉利(Hie-li)。伯希和先生指出,这个对音应该包括突厥的头衔“el”在内。“颉利是一个可汗(El-qaghan),是一个伊儿汗(Ilkhan)”(伯希和,《通报》,1929,210)。

    〔7〕有许多头銜,主要的如可汗(Qaghan)、汗(Khan)、特勤或的斤(Tégin)、答剌罕(Tarqan)似乎都是当公元四世纪时候,突厥(T'ou-Kiue)人从他们的先驱者蠕蠕人那里转贩而来的,而蠕蠕人,上面说过,应该是属于蒙古种。因此这些头衔都是“蒙古的”(=原始蒙古的)头衔。由此可见,原始蒙古人(Proto-mongols)将他们文化里面几个主要的词汇传给历史上最初的突厥人,无论如何,曾传给他们一部分政治上和行政上的词汇。(参阅伯希和,《通报》,1915,687;1927,151;1929,250)

    〔8〕附注所说林木中人,有一个古老的证明关于原始蒙古人本质上是森林人。有如唐代的室韦人,《辽史》供给这种证明:“室韦人制牛车如突厥人,但不居毡帐,平时结树枝为庐舍”。(《辽史》,Rolf Stein译,《通报》,1939,XXXV,1——3,页19)

    第一章 第二节

    〔1〕关于兴安岭地理书以及一切经典派的地图都采用这种写法“Monts Khingan”(兴安岭)。我也这样写,为不欲使读者混乱,但是正确的写法是“Kinghan”。与此相同,页8,行23,我们地图上的“Khangaï”(杭爱山)应该写为“Kanghaï”(瀚海)或“Qanghaï”。这一词在蒙古文为Qangghaï(康孩)。《秘史》第193节作康合儿合山,第194节作康孩。

    〔2〕耶律大石于稍后约在1121——1125年时候向畏吾儿人提到这件往事:“昔我太祖皇帝北征,过卜古罕城(哈剌-八剌哈桑),即遣使至甘州,诏尔主乌母主日,妆思故国耶?朕即为汝复之。汝不能返耶?脱则有之,在朕犹在尔也。尔祖即表谢,以为迁国于此,十有余年,军民皆安土重迁,不能复返矣。”(《辽史》,伯勒什奈德译,《中世纪史寻究》,I,214)

    〔3〕Ye-liu(耶律),系契丹皇族的姓氏,它和Ila互用,Ila的中国对音为Yi-la(移剌)。“耶律楚材自己写自己名字为移剌楚材。”(伯希和,《通报》,1930,48)。G.B.博士注释,移剌(Ila)这个姓,还以“Il”的形式存在,是Qaratchin(哈剌真)人中间的一个族名。参阅,莫斯达(Mostaert), Ordosica reprint from the Bulletir No.9, 1934, of the Catholic University of Peking,页48。在满语中,Yelou的意思指“公猪”(Rolf Stein,《辽史》,《通报》,1939,23)。〔翁按:《辍耕录》说金人姓氏改汉姓者有三十余氏,如完颜改姓王,奥屯(Ao-tun)改姓曹(?ao),伊剌(Ye-liu)改姓刘(Liu),大概Ye字即是Il(如伊儿汗)乃是衔名,而“律”音近于刘。〕

    〔4〕关于Djurtchät(主儿扯)这一词,常常被读作Djutchen(女真),“字形的错误”,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297和336。G.B.博士写道:“Djurtchet,以及Djurtched(《秘史》,247,248,253,274各节)Djurtchid(《萨囊彻辰书》,页79,1.9)都是单数词的复数形式。(按:金史还有朱里真的译名。)Djurtchin中国人在文件上作女真(Jou-tchen,翁按:女可读作汝)。参阅希罗科戈罗夫,《近代通古斯人的社会组织》,页90”。拉施特作Djurtché(女直),别列津念做Djurdjé。这个种族名称在蒙古文里面产生了一个本名,主儿扯歹(Djurtchedaï)(《秘史》,130,171,176,183,185等节),其意义为“女直人”(Le Djurtchin),就像撒儿塔黑(Sartaq)指“撒儿塔兀勒”(le Sartaghoul)(河中人),汪古儿(Önggur)指“汪古人”,翁吉剌(Onggiran)指“翁吉剌人”等等。

    〔5〕通古斯语的Agouda,在中文作阿骨打(按:在《金史》校正本,阿骨打改为阿国达),是女真人首领Hélibou之子,Hélibou中国对音作劾里钵(翁按:劾里钵,武英殿本作勃里钵,乾隆校正版作和哩布)。阿骨打(+1123)的继位人是他的兄弟Okimaï,中国对音作吴乞买(或乌奇迈)(1123——1135年)。成吉思汗的将领之一叫做阿忽台(Aqoutaï)《秘史》,234节)。

    〔6〕关于唐兀(Tangout)。G.B.博士提到:“这个名字照此样见于鄂尔浑碑文(第八世纪),其字形即作Tangout。“突厥汗毗伽(Bilgä)可汗(716——734年)说,当我即位后第二十七年,我出征唐兀。我将唐兀人民剿灭”(汤姆生,《鄂尔浑碑文》,123)。我们在《秘史》152,177,249,250,256,265,267,268节,所看到的写法为唐兀〔Tang'out(=Tangqout或Tangghout)〕又在第266节看到其多数形式,唐兀惕(Tang'oudout)。————《萨囊彻辰书》,84,1.2,作“Tangghoud”。现今鄂尔多斯的各蒙古旗里面有族名采用“Tangghout”和“Tangghoudoût”的形式。莫斯达神父认为这是原始西夏的族而在成吉思汗时代蒙古化。参阅莫斯达,Ordosica,页45,编目161,162。Tangout,是蒙古语的多数形式,即唐(Tang)的多数。

    第一章 第三节

    〔1〕关于客鲁涟河。我们地图上一般地对于这个有名的蒙古河流写为“Kéroulèn”。但是正确的写法应为Kerulen。《秘史》94,96,98,107,136,142以及其它各节以它常用的同音倒转(interversion consonantique)作客鲁涟河。《萨囊彻辰书》,页70,I.6,作Kerulen Mören。《拉施特书》,别列津译本,第十三卷,页5,13,15,91,110以及其它,作Keluran或Keluren(按:元史一作怯绿连河)。

    〔2〕《长春真人西游记》说到土拉河的一个支流,A.韦利认为就是Kharoukha-在这条河上面,这位道士于1221年之际看见一座古城的遗址,它还可以辨认出来,是照中国形式建筑的。这一个旅行队找到一块瓦上面有契丹文字。“无疑这是不肯投降金人的契丹人所建的城。”(Waley: Travels of an Alchimist, 68)

    〔3〕关于土拉河的黑森林(Tou'oula-yin qara-tun),看《秘史》96,115,164节。至于这条河的本身,它的旧名确为土兀剌(Toughoula, Tou'oula)(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页15)。在八世纪初的突厥鄂尔浑碑文里面,其形式为Toughla, Toghla,例如在汤姆生,《鄂尔浑突厥碑文》,124。(参阅伯希和,《通报》,1929,211)

    〔4〕关于耶律大石的名字,或者是耶律“太师”(“le Taïchi”),这是中国官名蒙古化————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45。通过我们所知道很有限的关于他的事迹,他是中亚历史里面最使人有兴趣的人物:《北使记》(虽然是金国史料)(按:这是指刘祁的《北使记》,)说,“他聪明有口才,作俊辩”,所以金人征服者阿骨打想结合他,于是以一个完颜氏的公主嫁他。”(伯勒什奈德《中世纪史研究》,28)(翁按:辽人称节度为大使,转而为太师或太子,乃是最高的官衔。)

    〔5〕别失八里(在回鹘语为Bechbaligh,在蒙古语为Bechbaliq)就是现今的济木萨,在古城的西北邻近地方(蒙古人称为Gutchen)。

    〔6〕《北使记》,在关于乌古孙的旅行时候,说耶律大石曾先向“山岭“方面觅发展(伯勒什奈德以为这是在Borokhoro或Talki山方面,Kouldja之北)。“因从西征,挚其絮亡入山,后鸠集群 ,径西北,逐水草居。行数载,抵阴山,雪石不得前,乃屏车,以驼负辎重,入回鹘,攘其地而国焉。”(伯勒什奈德译,《中世纪史研究》,I.28,29)(按:这里译者照《北使记》原文引入,与原书文字由于转译者颇有出入。)

    第一章 第四节

    〔1〕哈剌契丹,在蒙文的形式是合剌乞塔(Qara-Khitaï,多数为Qara-Kitad),见《秘史》151,177,198,247,248,266节。

    〔2〕G.B.博士写道:“八剌撒浑的准确地点不可知。这座城可能是在楚河流域(《秘史》152,177,198,236节称为垂河)。(翁按:八剌撒浑在楚河下流,此河注入热海,八剌撒浑在热海西北约二百里。)突厥人称此城为Qouz-Ordou(中国的对音为虎思斡耳朵,参看伯勒什奈德,《中世纪史研究》,I.222,233)或Qouz-Oulouch(参阅Kâchghari, Dîwân, I.60,和I.112)。志费尼说蒙古人称此城为Gour-baliq(古儿八里)。参阅马迦特,Guwainî's Berichtüber die Bekehrung der Uiguren,见于Sitzungsberichte d. Kgl. Preuss. Akad. d. Wiss.,1912, 487。八剌撒浑是栗特人所建立。和碎叶(Soûdjâb或托克马克)城相去不远。此外,耶律楚材在他的《西游录》里面说,虎司窝鲁朵,即指虎思斡耳朵,也就是八剌撒浑,距离塔剌斯约百里。塔剌斯就是Taras,即现今的Aoulie-ata(伯勒什奈德译,《中世纪史研究》,I.18)

    〔3〕G.B.博士怀疑康里人是否像某些史家所说的那样被哈剌汗王朝人所征服。“可能志费尼将哈剌鲁和康里这两个名称胶合起来,根据额梯儿的若干手抄本。参阅马迦特的《库蛮考》,166”。至于哈剌鲁人,人们知道,他们已经见于八世纪的鄂尔浑碑文,IN 1; II, E 29 ap. 汤姆生,《鄂尔浑碑文》,页111和124,又汤姆生《Samlede Afhandlingen》哥本哈根,1922,153。他们无疑是已经居住在巴尔哈什的东边地区(莎畹,《西突厥》,33和286;A.赫尔曼的《中国地图》第37)。(按:哈剌鲁即唐书的葛逻禄,哈剌汗王朝是此族所建。)

    〔4〕伊立-伊-都儿汗在畏吾儿语言里面指突厥人的王,伊立这个名衔已经见于鄂尔浑突厥碑文之中。

    〔5〕哈剌汗王朝(Qarakhanides)自称Âl-i-Afrâsiyab,就是“额弗剌昔牙卜王室”。这个Châh-nâme的英雄在突厥歌唱里面,为喀什噶尔(Kâchgharî)所传颂的,自称“Alp-Touga”即“饶勇的虎”。

    〔6〕G.B.博士以为“古儿汗”这个头衔源自突厥。“古儿”(Ghour)等见于鄂尔浑碑文的“突厥”字Kur, Kul,而伯希和以为这个词的意义为“光荣”(《通报》,1929,210),这个词在“突厥”汗的名字里面可以找到,即Kul-tegin(阙特勒)(《鄂尔浑碑文》,汤姆生刊本,页108),在畏吾儿汗的名衔里面也有,哈剌-八剌哈孙的碑文上面有Kul Bilgä Qan(Schlegel, Die Chines Inschrift auf d. uigur. Denkmal in Kara Balgasun, Helsingfors, 1896,页3,I.22,在这里,这一词被译为“饶勇”)。参阅Caferoghlu, Uygur Sözlugu, Istanbul, 1937, 95。蒙古语里面,Kur这一词在好些用法之中,有“群”、“多数”、“普遍”、“一般”等意义;例如Kur Yeke Oulous,意思为“一切伟大的人民”。(这里可查阅莫斯达)神父的《鄂尔多斯口传文件》(Textes oraux ordos),页701)。海涅士先生(Wörterb., 52)译古儿汗为“Ober-, Allgemeinherrscher”。(翁按:Kur在元史亦称为“谷儿”,札木合曾被推为谷儿汗,为各部盟主之意。)

    〔7〕在《金史》里面,还可以找到一些关于建立哈剌契丹帝国的补充说明。从这里面我们得知,当女真人于1120年攻下北京时候,耶律大石试行在国都西北的龙门之隘抵抗(《纲目》说是在居庸关,在南口之隘)。到了不得不投降时候,耶律大石似乎归附于战胜者(1121年),不过很快就脱逃。(按:《金史》卷二“太祖本纪”,六年,“林牙大石壁龙门……”)金人在北京据有帝位之后,听说逃亡者正在突厥斯坦建立一个新的契丹人国家,感觉忱虑。1130年,他们派归附的契丹人耶律伊达(Ye-liu Yu-ta)(按:应系耶律伊都)往征,但是这一次侦察性进兵很快就退回。一个名叫韩奴(Han-nou)的金人军官后来找到已是突厥斯坦古儿汗的耶律大石,要求大石下马恭听宣读金主的诏谕:大石即将韩奴杀死。事实上,似乎满洲森林的人不习惯于草原生活。更有趣味的是畏吾儿人似乎在哈剌契丹人和金人之间使用手腕。《金史》在1130年的编目之下记载,在吐鲁蕃的畏吾儿人获得耶律大石的党羽之一名萨巴迪里托迪(Sa-pa-ti-t'ou-tie)送与金人。[翁按:《金史·太宗本纪》九年九月己酉和州(在罗布泊之北约二百里)回鹘执耶律达实之党萨巴迪里托迪来献。太宗九年即1131年。]1144年畏吾儿人的使者至金廷致敬,然而也就是他们,后来杀死金人派到他们那里去的使者。在1160年和1190年之间[翁按:应是1175年,《金史》大定十五年(1175)粘拔(又作展盘)君长萨里雅寅特斯率康里部长孛古(即博古,亦作贝欢)及户三万余来降,求内附,乞纳前大石所给予的碑印,接受金朝的碑印,并通知韩奴已受害。]康里人的首领,中国人称之为博古(Po-Kou)的,请求为金人的藩属,将古儿汗所给他的印信献予金人,并请北京朝廷颁印给他。这个事件到此为止。虽然有这些尝试得不到结果,金人的权力始终不能达到戈壁里面。(伯勒什奈德译,《中世纪史研究》,I.219——223)

    第一章 第五节

    〔1〕《秘史》没有说到传说中的山谷额儿格涅坤。拉施特说到这个山谷(别列津刊本,XIII,原文,页5,行10——11),称为Erkéné Qôn,(ärgäna-qon)。关于这个,以为从那里出来所有的突厥人种和蒙古人种的山洞的最早记载,上溯到公元四世纪的“突厥”突厥人(Tures“T'ou-Kiue”)。伯希和先生所译《周书》的一段(通报,1929,214)说“突厥可汗们经常驻在于都斤山[Utukän。翁按:都斤山即乌德犍山亦即《唐书》所谓 督军山,阙特勤碑文所载Ütükän即乌德犍山的对音。此山在杭爱山或南阿尔泰山之东部。将Ütükän头一个母音略去则讹译为都斤山(Tükän),山在鄂尔浑河之北,薛灵格河之南,大抵为此二河的分岭。德人Hirth谓即元之和林山(Kara Kokorum),然则此洞即在和林附近,和林遂成为蒙古帝国发祥地,以后即名为大都。]每年率诸酋献祭于祖先的山洞”。伯希和继续说“这个山洞是突厥人祖先和他的妻牝狼所躲藏的地方。穿过这个洞穴,有平壤茂草,周围数百里,就在这个地方,这个逃亡者和牝狼的子孙累代居住,直至于他们出穴至于金山之南(Kin-Chan,可能指阿尔泰山);这个山洞在高昌(吐鲁番)北方山中。这个口传故事流传到蒙古人,因为人们从他们那里重觅到几个世纪以前的大概,在额儿格涅坤腹地这个故事里面,有如拉施特和阿不哈齐所纪述,又有如《秘史》所说,苍狼是成吉思汗这一系蒙古人的祖先。(翁按:斡难河,乾隆校正版改为鄂诺河,清朝诸帝皆精通汉蒙满文字,乾隆曾敕令将辽、金、元译名加以更正,比以前较为准确。大概o字读如阿,或鄂,不作为ö或oo音。如作为ö音则为斡。)

    〔2〕斡难河写为Onon(鄂嫩)已通行。马迦特说,在《萨囊彻辰书》,页60,I.2已经出现过:Onon(鄂嫩)Mören(河)。但是在《秘史》,1,24,32,50,54——57以及其它各节,还是作Onon(斡难)Muren(河)。(按:“难”字古读,奴何切,与傩同,是斡难与Onon音实甚近。)

    〔3〕G.B.博士译豁埃马阑勒(Gho'ai maral不如海涅士的写法Qo'ai-maral为“美丽的牝鹿”(比“白色或惨白色的牝鹿”为胜)。海涅士(Wörterb., 64)译豁阿(qo'a)为“美”,附加说:“白皮肤,在妇人的名字里面”,译豁埃(Qo'ai)为惨白和苍(?)”。在后面,人们要认识到海涅士的写法Batatchiqan较胜于《秘史》第一节和《萨囊彻辰书》页56,I.14的Batatchighan, tchighan(赤罕)的字源为tchaghan(察罕)(白色)。巴塔赤罕之名,意义为“健步的白人”。“苍狼有子色白”。

    〔4〕《萨囊彻辰书》,页58,I.5和6,将李儿帖赤那写做Burte-tchinwa,豁埃马阑勒写做Ghowa-maral。(翁按:赤那即魏书官氏志的叱奴,有“叱奴氏改为狼氏”一语,蒙古语族谓狼曰?ono,或Šono,乃赤那的对音)

    〔5〕关于翻译突厥的狼的祖先Kök-böri的名字里面的Kök字指一种颜色,人们有很多的争辩。在突厥畏吾儿语中,没有人将Kök转变为“浅青”。Bang(Bang-Rachmati, Die Legende von Qghuz Qaghan, 1934,页16和17)和Riza Nour(0ghouz nâmé, 1928,页53)。“Riza Nour先生译Kök böri为灰色的狼,不译为青色的狼,我们以为是对的”。Kök可以应用于两种颜色,而Kök böri至今在中国的突厥斯坦还是指灰色的狼”。(伯希和,《通报》,1930,288)。蒙古祖先的狼,也是灰,或青灰色:börte tchino。(参阅海涅士《Worterb》,19)。[翁按:蒙古语谓青曰kok,突厥语则曰kök北史吐谷浑传“吐谷浑北有曲海”(kok转为曲音,乃是古读,与粤语读曲字曰kok相同)是即今日所谓青海。”大概这里是指青色眼睛的狼,也许是指青灰色的狼。]

    〔6〕蒙古的祖先从巴塔赤罕至朵奔篾儿干,依照《秘史》第二至第三节,父子相传如下:巴塔赤罕————塔马察————豁里察儿,有才能者(篾儿干)————阿兀站“灰色?”(孛罗温)————撒里,私心者(合察兀)————也客你敦,大眼————挦锁赤————合儿出,孛儿只斤族的有才能者————脱罗豁勒真,富者(伯颜)————都哇,独眼或瞽者(锁豁儿)和他的兄弟朵奔,有才能者(篾儿干)。

    〔7〕关于阿阑豁阿(Alan-gho'a, Alanqo'a)这个名字,是照它在《秘史》7,10,17——02,22,23,76节的写法。还可以提到,这个名字在《萨囊彻辰书》,页58,I.5,作Aloung-Ghowa。其意义为“美丽阿阑”。

    〔8〕“不忽合塔吉(Boughou-Qatagi,较适当作Bouqou-qadagi)的意义为:强壮的牡鹿(bouqou, boughou);不合秃撒勒只(Boughatou-saldji)=不合秃,柔弱者;孛端察儿蒙合黑(Bodountchar-moungqaq)=孛端察儿,“愚鲁者”(G.B.博士)。在《萨囊彻辰书》里面(58,I.9),这些名字变作Boughou-qatagi,Boug (at) ou——saldji-ghou和Bodantchar。

    〔9〕伯希和先生说,如果在《秘史》第十节,不古讷台的名字在别勒古讷台之前,在后面常常是次序相反。他结论“别勒古讷台应该是兄”而“在十五世纪时候,为了对音之用的手抄本里面偶尔倒置了”。(伯希和,《蒙古秘史里面一行古代被改变的蒙古文》,《通报》,1930,200)。在《萨囊彻辰书》,页58,I.11,Belgunutäi和Bugunutaï变成为Belgätaï和Buguntäi。

    〔10〕关于孛儿只斤的词源,[或者,无宁说其多数Bordjigit(孛儿只吉惕),有如《秘史》第三节所举证的人名孛儿只吉歹篾儿干]以“灰色眼睛”(boro gris)来解释它,是拉施特所指出的,人们也可以联想到boro-tchiki (n)“灰色的耳朵”。鄂尔多斯的一个氏族,就是tadji氏族,至今还带着“Bordjigit”的名称(参阅莫斯达,《Ordosica》,页37)而且G.B.博士提到这些Bordjigit人在蒙古人对于火的信仰起有作用,火的信仰和对于成吉思汗的信仰常常是紧密地彼此连系。参阅,Poppe,《Zum Feuerkultus bei den Mongolen》,Asia Major,II,137——138。

    〔11〕尼伦这一词和都儿鲁斤这一词不见于《秘史》。是从《拉施特书》里面的Nîroûn和D (u) rl (u) kîn这个形式而借用的。(“部落”,别列津,页4以下)G.B.博士写道:“Niroun(尼伦)这一词的词源以为是由于Ari'oun(纯洁)是Schmidt弄错了的字义之一。而且他只想到光明之神降临于阿阑豁阿,所以在Niroun里面当然看出某些意义有如Naran(“太阳”)。然而这里可能是Niroughoun, Niro'oun(“背”)这个词的缩写。

    〔12〕成吉思汗父亲的名字,《秘史》50,59——63;65——70以及其它节均作也速该(Yesugei),《萨囊彻辰书》作Yisugei,页60,I.15以下。〔翁按:也速该在校正版为伊苏克依(ye-so-ge-i),“gei”读成“该”,想是欧洲文字的读法,如分为ge-i则读为克依(i读作e)〕

    〔13〕Bordjigit(复数的形式)至今还是taïdji(台吉)或鄂尔多斯贵族里面一个氏族的名称。参阅莫斯达(Mostaert),《Ordosica》,页37,No.61。

    〔14〕G.B.博士以为都儿鲁斤这个词(在《秘史》里面没有见到)此名不是蒙古原来所有;而无疑是源自突厥,可能其原始形式是durlugtchin或turlugtchin。

    〔15〕《秘史》47,57,72——74以及其它各节的泰亦赤兀惕(Tayitchi'out)《萨囊彻辰书》,页64,采用Tayidjighoud代替Tayitchighoud。《秘史》46,130,170以及其它各节的兀鲁兀惕(Ourou'out),《萨囊彻辰书》,页168,I.2,作Ouroughoud,现今鄂尔多斯还有Ouroût这个族名。————忙忽惕(mangghout),见于《秘史》46,120,130及其它节。————《秘史》47,119,120,138节(以及47节53节的人名别速合Besutäi)的别速惕(Besut),在《拉施特书》的各种刊本里面变做Yésût或Yisoût(“部落”,贝列津,11和207)。这一个部落《萨囊彻辰书》中也说到页180,I.6,读做Yisud或Djisud。但是Yisud在词源是由于Yesun(此言九数)似乎不可能,同样Djisud这一词是Djisun(此言“颜色”)的多数,也很难在这里成立。剩下来只有别速惕(Besut)有如《秘史》所提示的,一个阿剌伯标点在波斯原文上的错误产生了Yisut或Djisut这个词。而且Schmidt因此,《萨囊彻辰书》(页381)读为:“Dschebe Oder Jebe der Bessed”。同样情形Ligeti的初步报告,页27说:“者别,Besud或Busud人”。符拉基米尔佐夫(《Obchestvenniy stroy Mougolov》,页87和109)也用拉施特的Yisout或Djisout代替了Besut。————札只剌(Djadjirat)以本名札只剌歹(Djadjiradaï)见于《秘史》40,141节。在《拉施特书》里面,作Djoûriyât(“部落”,页10和200)。————《秘史》46和120节的巴鲁剌思(Baroulas)(以及巴鲁剌台的人名)(46节)同样见于《拉施特书》(Baroûlâs)(“部落”,10,199)。————《秘史》120,207,216以及其它节的巴阿怜(Ba'arin),也见于《萨囊彻辰书》页60,I.12,加以名衔说“bagharidaï qanidjaghourtou属于亲王(Bagharit家族”〔翁按:元史卷107海都之孙(敦必乃之子)海古勒齐哩克坦其子孙为大巴勒喇实族(即Baroulas的对音)而另一孙浩沁其子孙为小巴勒喇实族,故这里的巴鲁剌思与巴阿邻或火鲁剌思,可能就是这两个氏族(蒙古语谓大曰Baga,谓伯叔父曰Abaga)〕在《拉施特书》里面(“部落”,10,及其它)作Bârîn(八邻)。————《秘史》11,120,141,196节的朵儿边(Dörben),这就是说“四”和《拉施特书》里面(“部落”,10)的Dorbên一样。————《秘史》120,213节的伯牙吾(Baya'out)就是《萨囊彻辰书》,页58;I.11,的Bayaghoud(他将这个部落连系于斡儿剌惕Oïrat),也就是《拉施特书》(“部落”,页10)的Bâyâoût。————现今鄂尔多斯还有Bayout这个族名(莫斯达,Ordosica,37)。————《秘史》120,141节的豁罗剌思(火鲁剌思)(Qorolas)就是《萨囊彻辰书》,页87,I.17的Qourlas,《拉施特书》,“部落”,4,的Qôr (o) lâs。————速勒都思(Souldous或Suldus)的拼音不确定(《秘史》82,120节)(以及它的人名,速勒都歹Souldoudaï或Suldudaï,《秘史》186节),在《拉施特书》里面也是这样(“部落”,168)。但是贝列津,“部落”,168,和符拉基米尔佐夫(《Obchestvenniy Stroy Mongolov》,页45)念做Suldes(速勒都思),同样,伯希和先生在Revue de l'Orient Chrétien(《东方基督教杂志》),1931,页172,注1,写为“les Süldäs”。还有《萨囊彻辰书》,页66,I.13,念做Suldes。————亦乞剌思(亦乞列孙)(Ikiräs)见于《秘史》120节,和《拉施特书》(loc. cit, 4: Ikiräs)————《秘史》61,63,64,94,141,176,177,196总是作Onggirat(翁吉剌)。但是十七世纪时候,《萨囊彻辰书》,页62,I.12及以下作Qonggirad。拉施特于十四世纪初年,为自己采用了Qonq (i) r?t的写法(“部落”,146)。伯希和先生关于这个问题的注释:“在蒙古语,词的前面脱落一个喉音字母并不怎样稀奇。但是我应当提起注意,十三十四世纪的中国人并没有在这个词的开始用鼻音”,其对音为Hong-Kila(弘吉剌)。(伯希和,(Mots à h initiale》,《亚洲学报》,1925,I,203)————《秘史》120节的阿鲁剌(Aroulat)是现今还遇见的在鄂尔多斯和在甘肃锡喇乌古(Chera-Yögur)的蒙古人里面一个族名。参阅莫斯达,《Ordosica》,页32,No.4。在《拉施特书》里面,“部落”,9,作Ar (ou) lât。————关于札剌儿(Djalair)这个名称,有复数的形式札赖特(Djalaït),是现今哲里木(Djirim)的一个蒙古旗名(莫斯达《Ordosica》,页30 No.79)。

    第一章 第六节

    〔1〕《秘史》24节说到这种“草庵”蒙古文为(ebesun embule)。(按:此条指蒙古人祖先的生活状况,在本节提到的。)

    〔2〕关于斡亦剌人(Oïrat),G.B.博士提到《萨囊彻辰书》中所指出的(页56,I.19)四个氏族之名:Ogelet、Baghatout、Qoït和Kerugut,构成斡亦剌部落。

    〔3〕拜占廷作家Théophylacte Simocatta告诉我们,阿瓦人即蠕蠕人,其一部分于六世纪中叶被突厥所驱逐时候避居木乞里(Moukri)人地方。上面说过,蠕蠕人应该是原始的蒙古人。(按:陶宗仪《辍耕录》,蒙古七十二种内有“木里乞”氏族)

    当他们的帝国在蒙古高原消亡的时候,这是很自然的事,他们要避居于同种的居住在贝加尔湖的南岸和东岸的森林人部落,————如果拜占廷史源所说的木乞里人就是历史上的篾儿乞人。

    第一章 第七节

    〔1〕脱斡邻勒汪罕的臣民在《秘史》里面常常写做客列亦惕(Kéräyit或Kereyit)。至今鄂尔多斯的一个部族还取相同名字,现在读做K'erît。参阅莫斯达,《Ordosica》,页33。(翁按:汉文为克烈或克埒)

    〔2〕客列亦惕国王的名字在《秘史》里面(104——108,110,113,115,126,133,134,166,180,181,218各节),常称为脱斡邻勒(脱斡里勒)(To'oril)=(Toghoril),这是突厥词Toghril的蒙古形式或蒙古化,Toghril指“贪婪者”,“苍鹰”。参阅Von Le Coq,《Türkische Falknerei》,见《Bässler Archiv》,1914,页11。Von Le Coq并将蒙古词Chingqor和突厥词Songor也译为“鹰”(“Gerfaut”)(同上书,页9),(G.B.博士之说)。可注意的是,如果拉施特起先在贝列津刊本里面(“部落”,98),提供了Toghroûl这个读音,他后来,也是根据这个译音,提出特殊形式,Toghril,符合于特殊的蒙古形式(XIII,页226,I.9,波斯原文)。Toghroul这个形式只在塞尔柱王朝的前亚细亚通行。

    〔3〕关于乃蛮国王亦难赤必勒格[翁按:校正版为“伊纳克齐”,必勒格(Bilga)是衔名]:“在突厥畏吾儿语,亦难赤(inantch)(de inan-,相信)指“可靠的人”,“有经验的人”,“可相信的人”,“大臣”(G.B.博士之说)。我们在八世纪初的鄂尔浑突厥碑文已看到过inantchou(亦难出)这个名字(伯希和,《通报》,1920,240)。可以究问,在《拉施特书》里面(“部落”,109),是否应将Inantch Eké Toukou Khan(亦难赤额格都古汗)读做Inantch Erké, etc…(亦难赤额儿格……),(de erké(额儿格)在蒙古语指“权力”,“帝王”)。

    第一章 第八节

    〔1〕古列延,据G.B.博士,在蒙古现代语里面,指“围绕的事物”,即一个圈子,一个院子,也可以指其营帐是以圆形树立着的寺庙。Qoriya这一词也是指“圈子”,意义相同,例如敬仰一个据说曾经是成吉思汗所用的 头的地方被称为“Djilôoqorô(蒙古语Djilougho-yin Qoriya,“ 头的圈子”)。参阅莫斯达,《Ordosica》,页40,No.81”。海涅士从《秘史》第205节举出Gure'e(“圈子”)这一词,此词相同于Gureyen,也同样地被译为“栅阑”(栅围的)、“圈子”“车子的安放地方”。(《Wörterb.》,页52)

    〔2〕在《秘史》第九节,Oboq(斡孛黑),或Omoq)指“家长制氏族”。在蒙古后来的语言里面为Obough (Omough) 。参阅符拉基米尔佐夫,《蒙古社会制度》,46——7,59。

    〔3〕阿寅勒(Ayil或Aïl)在蒙古现代语里面指“居住着一个家族自成一群的帐幕或房屋连同其附属物品;家族,住在一处的一群亲属,在一个家长之下的;邻近的帐幕,邻居;邻人;还可以广义的指一个村落”。

    〔4〕伯希和先生说《华夷译语》将“那颜”(noyan)译为“贵”(noble)。————贵族们一般自称为tayidji, taïdji, taïchi(台吉)。符拉基米尔佐夫(《成吉思汗传》页13)译那颜为“亲王”,“首领”,“将军”。现今授与盟或旗的王公们以这种头衔,并且这样称呼两个大臣和被指定为副大臣的台吉(taïdji)。参阅莫斯达,《鄂尔多斯口传文件》,页713。

    〔5〕符拉基米尔佐夫认为在“别乞”(bäki)这一词里面,包含珊蛮-王者(roi-Chaman)的意义,并找出字义上的分别,bäki(别乞)这个头衔称首领们,bägi(别吉)称公主们。伯希和先生对于这问题写道:“关于别乞这个头衔的问题是暧昧复杂的……符拉基米尔佐夫先生认为这个头衔平常是属于首领们同时又是神巫的。这是可能的,然而这不过是根据《秘史》里面的一行文字的一种推论”(伯希和,《通报》,1931,页231)。至于分别亲王们称为别乞,公主们称为别吉,伯希和先生指出《秘史》里面有将两者均称为别乞的(例如第186节,“莎儿合黑塔泥别乞”,第109节“脱黑脱阿别乞”)。参阅伯希和,《通报》,1932,页44。(翁按:土耳其现在有Bee或Bek的称谓,大概是等于英文Lord的意义,现今地名或族名“乌兹别克”乃是拔都后裔乌兹被称为别克,因而成为族名及地名;金人的孛堇或勃极烈及清朝的贝勒、元朝的伯奇,皆同一语源。)

    〔6〕Yourt这一词,在畏吾儿突厥语中有“住所”的意义;后来,例如在Kâchghârï(喀什噶尔)(《Brockelmann》,页97),有“本生地”的意思。仅仅是在俄文里面的Yourta这一词被法语化为“Yourte”之后,才具有“游牧的帐幕”的意思。参阅巴托尔德,《Vorlesungen》,页163。在奥斯曼(Osmanli)语、突厥语和其它现今的突厥语里面,Yourt指“本国”、“国家”、“家乡”、“居所”、“占有的土地”(G.B.博士)。————至于真正所谓帐幕,即称之为Ger的,《马可·波罗旅行记》的法文译本告诉我们,它是用“fûts”,即“木椿”和“fennes”,即“绳索”构成。伯希和先生证实“fennes”这一词在这里是读错了,应该以“毡”代替。实际上这是用木椿和板搭成而蒙之以毡。《长春真人西游记》告诉我们,客鲁涟河“两岸多高柳,蒙古人取之以造庐帐”。(韦利译《Travels of an alchimist》页66)此外,《秘史》第203节对我们说毡帐中的百姓:isgaï〔sisgaï〕to'ourqatan(to'ourqa,此言“帐的四壁”;isgaï或sisgai,此言“毡”。海涅士,《Wörterb.》,83)。最后还可以举《秘史》第121,124节说到搬运游牧帐幕的车辆,“Ger-tergen”。

    〔7〕我们习惯于以柔音写Djaghataï(札合台)这个名字,相同于拉施特的波斯写法(例如贝列津本,XV,原文,页32,I.8:Djaghâtây),但是在蒙古文中应该作Tcha'adaï(察合台)(《秘史》,第243,259,269——271,及其它节)或Tchaghadaï。现在人们还可以在鄂尔多斯人中找到这个名字,作tchaghadai,此言“白色的人”。

    第一章 第九节

    〔1〕在喀什噶尔(《Brockelmann》,页216),土敦(toudoun)这一词的意义为“村落管理人”、“水流分配者”。715年统治答什干的突厥王者已经用过这个名衔,显然是比较少“用”的:把合秃儿土敦(Baghatour-toudoun)(沙畹,《西突厥》,页83,141,291,参阅汤姆生,《鄂尔浑碑文》,128)。

    〔2〕篾年土敦和那莫伦〔翁按:校正版为摩纳伦(原作莫拿伦)〕的诸子名字见于《秘史》第45节,他们是:合赤曲鲁克、合臣、合赤兀、合出剌、合赤温、合阑歹、纳臣把阿秃儿。〔翁按:纳臣《元史》作纳沁(原文为纳其)。〕

    〔3〕巴儿忽(Barghou)的地名在现今的Barghoud部落名称之中保留下来。可注意的是马可·波罗确定蒙古人的居留地是“在Ciorcia和Bargu之间”,这样指定地点是很准确的,因为“Ciorcia”就是在满洲的女真人地方,而“Bargu”(巴虎)是贝加尔湖的沿岸(东岸)。

    第一章 第十节

    〔1〕伯升豁儿(Baïchingqor或Baïchingghor)多黑申(doqchin)(《秘史》,第47节)在《萨囊彻辰书》(页60,I.14)的写法为Chingqor doghsin。这是Bayisangghour或Bayisangghor的另一种写法。察剌孩领忽,抄真斡儿帖该,见于《秘史》第47和180节,也见于《拉施特书》(贝列津,XIII,原文,33,I.7和34,I.7)作:Bâï Sougqor, Tchar (a) qa lingqou,被贝列津读做Tcherqé-1.,和Tchâoûdjin Hôrkoz或Hôrkor,在这个词的里面可以推测Hôr(te)key。————《秘史》第47节的屯必乃薛禅(Toumbinaï-setchen)在《萨囊彻辰书》(页60,I.14)变做Toumbaghaï-setchen。在《拉施特书》里面(原文,页40,I.2),这个名字缩短为Tûm (e) n-khân(又别列津的“世系表”,同上书;页324——325)。

    第一章 第十一节

    〔1〕俺巴孩的名字,符拉基米尔佐夫的对音是Anbaghaï(《蒙古社会制度》,页53)。伯希和先生作Ambaqai(《通报》,1929,128)。拉施特写作Hambaqâî-Qâân(原文,XIII,页34)。(按:《元史》作咸补海罕,亦作罕布海)

    〔2〕《秘史》第179节的把儿坛把阿秃儿,在《萨囊彻辰书》中作Bartan-baghatour(页60,I.15);在《拉施特书》中作Bartân-bahâdour(XIII,原文页48,I.10)。忽图剌有时被称为忽图剌合罕(《秘史》,第48,51,58节),有时称为忽图剌汗(《秘史》,第122,179,206节),可见蒙古的诗家们对于所有这些身后的帝室尊称,采用中国的习惯,是徘徊不定的。在《拉施特书》里面(XIII,原文页58,I.1,同页43,第十行)作Qoûtoûla qâân。合答安,G.B.博士读作Ghad'an(现代蒙古文作Ghadagha)。关于脱朵延,见于《秘史》第51,81等节的,G.B.博士提到蒙古词tödögen或tödegen。在《拉施特书》里面,合不勒的儿子们的名字写作:Okîn Barqâq(贝列津采用了不正确的读音,作Barqân),Qoûtoûqtoû moûngour, Qadân bahâdour, Qoûtoûla qâân,和Tôdên ottchigîn(《拉施特书》,原文,XIII,页56——58)。(按:合不勒有子七人,见于《秘史》第48节的次序如下:斡勤巴儿合黑、把儿坛把阿秃儿、忽秃黑秃蒙古儿、忽图剌合罕、忽阑、合答安、脱朵延斡惕赤斤。)人们知道qaan这一词是qaghan(合汗)或qa'an的缩写。

    〔3〕俺巴孩系被主因人(Djouyin-irgen)所执并送给金人,主因人是一个塔塔儿人的部落,在蒙古人和捕鱼儿湖以及呼伦池(Khouloun-nor)的塔塔儿人之间(伯希和,《通报》,1939,128)。

    〔4〕这里所说“合答安太子”,关于“太子”(taïchi或taïdji)这个头衔源自中国这一点,参阅伯希和,《通报》,1939,44。

    〔5〕《秘史》第53节原文:“你每(们)将五个指甲磨尽,便坏了十个指头,也与我每报仇”海涅士译为:“bis er seine Fingernägel Weggerieben hat”(《Wörterb》,75)。这种词句重见于第276节。(按:《秘史》第276节,窝阔台责骂贵由的话里面也有,“使他戍守异国,去攻打像山一样的城池,直到十个手指甲磨光!使他戍守远方,攻打坚固城池,直到五个手指头磨掉”。————译文据《蒙古秘史》,策·达木丁苏隆编,谢再善译。)

    第一章 第十二节

    〔1〕忽图剌在下面跳舞的大树,《秘史》第57节描述它是“鬅鬆的树”(Modoun saqlaqar)。

    第一章 第十三节

    〔1〕对于十二世纪中叶的蒙古王国的文献。伯希和说,“欧洲的汉学家们至今研究得很不够。”(《通报》,1930,25)关于这一段历史的中国史料,伯希和转引已故的王国维的著作,在同书他已经提到(《通报》,1929,126——128),这个著作的名称是《辽金时蒙古考》。

    〔2〕关于把阿秃儿这个头衔。《秘史》里面的Ba'atour(把阿秃儿),在文字作baghatour(把哈秃儿),在语言作bâtour(拔都儿)。上面说过拉施特的对音作:bahâdour。

    第一章 第十四节

    〔1〕《萨囊彻辰书》,页62,行13,说:“Kiyod Yasoutou Bordjigin oboghtou,或支族(牙孙)omoughtou属于孛儿只斤氏族,乞牙惕是孛儿只斤的支族(sous-clan, obough或omough)(G.B.博士)”。他同时提起注意“Kiyod”的写法曾经《萨囊彻辰书》,这是满洲的译法,海涅士本,页35,I.5作:Kiyot;但是同书单数蒙格秃乞颜(Menggetu Kiyan)和《秘史》213节的“Munggetu Kiyan”相同。《秘史》63,67,120节里面,单数Kiyan(乞颜),多数Kiyat(乞牙惕)。人们知道拉施特常作Qiyât(奇攸特)(例如贝列津本,XIII,页53的原文第七行)。

    〔2〕我们习惯用塞尔柱人的写法为“Toghroul”,但是客列亦惕王在《秘史》104——108,110,113,115,126,133,134等节,常常被称为脱斡邻勒(To'oril),例如104节:“Karäyid-un To'oril ongqan”(客列亦惕部脱斡邻勒汪罕)。上面已经提到To'oril就是说Toghoril,是突厥词toghril的蒙古化,指肉食的鸟,例如“鹰隼”(autour)。而且贝列津如果在他的拉施特本里面先读做Toghroul(“部落”,98——99),后来他用Toghrîl来代替(“本传”,原文,页173,I.15)。中国的对音为:脱里。

    〔3〕关于额儿客哈剌的名字。额儿客(Erké)在蒙古语中指“权力”、“帝王”。哈剌(Qara)在突厥语中和蒙古语中都是指“黑色”。

    〔4〕斡惕赤斤(Ottchigin)是“守护家中灶火的人”————。我们看到其对音作“Otchigin”成为习惯,但是较准确些要作Ottchigin,这是根据突厥词源Od-tigin,“火的王子(守护者)”(Prince (Gardien) du feu),有如Od-qan,“火的王”。参阅波普,Asia Major,II,页132。在《拉施特书》中(例如XIII,页58,原文,第一行)确是作Ottchigin。在《萨囊彻辰书》中,作utchuken,例如页60,I.116:“Daritaï utchuken”。

    〔5〕也速该把阿秃儿的兄弟们(把儿坛把阿秃儿的诸子)在《拉施特书》里面,是Mûngedû Qiyân(《秘史》中的忙格秃乞颜),Nekûn tâïchi和Darǐtaï Ottchigin就是《秘史》中的捏坤太子和答里台斡惕赤斤(《拉施特书》,XIII,原文,第82——83,《秘史》,50,120)。

    〔6〕关于拙赤哈撒儿的名字。我写Qassar而不随对音的需要写作Qasar,为的是要避免法国读者不免将它读做“Qazar”。哈撒儿这一词指一种狗(海涅士,《Wörterbuch》,页62)。可注意的是,诺垓(Noqaï或Noghaï)这个本名,它是金汗帐一个著名宗王的名字(——1299),其意义也是“狗”(海涅士,《Wörterbuch》,页118)。诺垓这一词的多数Noqaïs成为在俄罗斯草原东南,金帐汗国的一个分部的名称。

    〔7〕《秘史》没有说也速该的次妻的名字。斯密特以为在《萨囊彻辰书》里面读到这两个名字:“Ghowa-Abaqai”和“Daghasi”。但是G.B.博士提到这里面有相反的意义。“应该将《萨囊彻辰书》斯密特刊本,页62,I 10——11原文读为dörben Kulelgun: Tumelun-ghowa abaqai ba: daghasi qatoun-etche törugsen Begter Belgetei qoyar-lougha djirghoughan bolbai;这就是说:四个儿子和公主(abaqai)帖木仑——豁阿;以及两人(其他)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他们是一个次妻(daghasi qatoun)所“生的”。作为结论,Daghasi不是像斯密特所相信的那样,以为是一个人名,它是指“次妻”。

    〔8〕关于此注所说成吉思汗和他的兄弟们的年龄差别,这一行《秘史》文字也经海涅士译出,Untersuchungen,页31,VII。

    〔9〕人们常常提到帖木真生时右手握着一块凝血(bara'oun Ghar-tour)具有民间的故事的重要性。至于习惯上的译法(一块像红石子的血)G.B.博士说,这不是逐字翻译《秘史》,《秘史》仅仅说:“在右手(帖木真的)有一(块)凝血,其大等于做骰子用的凸出骨(Chevile à jouer aux dés)”。《秘史》中的Chi'a,蒙古语中的Chighai实际上是指“牝羊足下凸出的骨及其它……”,人们用它做游戏的骰子(参阅上文)。海涅士(《Wörterb》,页138)译Chi'a为“Knochenstein (Beckenknochen) Zum Spiel”。

    〔10〕王国维考据证明《蒙鞑备录》并不是像人们到现在所相信的以为是孟珙所写,此书是赵珙所写。参阅伯希和《通报》,1929,165——166以及1930,13。

    〔11〕“我读做Dei Setchen(特薛禅)[翁按:校正本作为“托音色辰”(Do-i-setchen)i读作e],这个名字一般写为Dai Setchen(德薛禅)。用tö字来翻译这个字(在《元朝秘史》里面)是将母音a除去。而且用tö,在古时连带音尾K,在十四世纪中国北方语言中还有i的尾,这是尾音的最后残迹,就像le p'ags-pa可以证明,这个字的对音,在后面写一个Y。例如:Djang dhiy tchölge,“Tchang-tö(彰德?)地方”。参阅沙畹,《通报》1908,pl.24,No.LIV”(莫斯达,《Ordosica》,47)。

    〔12〕也速该对德薛禅说“他(帖木真)怕狗=noqaï Yatcha sotchiqou”。(《秘史》,66节)就是在这种难以臆造的细节上,《秘史》足称为成吉思汗传记的无可比拟的史源。

    〔13〕关于蒙力克的名字。海涅士(《Wörterb》,180)读秘史著录的名字为Mounglik(《秘史》,68,69,130,168,202,204,244——246)。G.B.博士以Moungliq或Moungligh代之,接近于突厥词Mounglouq,此言“经过考验”。

    〔14〕关于察剌合的名字,Tcharaqa或Tcharougha,参考蒙古字tcharougha,此言“踪迹”。

    〔15〕关于本节附注最后一条。可以将成吉思汗的“幼年”和契丹创业主耶律阿保机(872——926年)的幼年对比,阿保机的故事,Rolf Stein有报道在他新近的关于《辽史》的论文,见《通报》,1939年11月,页46。

    第二章 第一节

    〔1〕在《秘史》第48节,也速该被指名为乞牙惕的一员,称之为乞颜,“Yesugei kiyan”(“也速该乞颜”)。

    〔2〕关于成吉思汗母亲的名字。伯希和先生写道:“这是一个例子,各种史源对于词的前面有没有H,彼此不同。诃额仑(Hö'älun)是《秘史》所采用的成吉思汗母亲名字的形式。Hö'älun照通常的拼音似为Hölun。但是在《元史》第一章,这个名字写做月伦(Yue-louen(元史亦作谔楞),即Ulun。《拉施特书》作Ulun或Ölun。《阿勒坛迭卜赤》和《萨囊彻辰书》写做O'älän (Ö'älän) 或U'älan”。(伯希和,《H发音的词》,(Mots à h initiale, aujourd'hui amuie, dans le mongol des XIIIe et XIVe Siècles,《亚洲学报》,1925,I.230)。

    〔3〕关于斡儿伯等所说的话,G.B.博士按照字义译为:“听任这个母亲和她的儿子们留在营盘里面,你们出发(ne'udkun,“起营”,“收拾行李”)。不要带着他们和我们一起!”。这个决定被认为Arghatcha,即是“使用诡计,不容等待,迷惑良心”,对于寡妇诃额仑而言。

    〔4〕关于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的名字。海涅士先生(《Wörterb.》182)的对音为Targoutaï Kiriltouh = Kiriltouq。符拉基米尔佐夫(《蒙古社会制度史》,页37)读做Targhoutaï Kiriltouq。《拉施特书》(别列津,XIII,页145,原文)作Targhoûtây Qiriltoûq。

    〔5〕G.B.博士提起注意,中文译本的《元朝秘史》是唯一对我们说到,母后“月伦”命令他的部下武装起来的书。蒙古原文的《秘史》丝毫没有说到诃额仑有这样事。(翁按:谢再善译本《蒙古秘史》也没有说这样事)。

    〔6〕关于此注。耐人寻究的是,《秘史》和《拉施特书》(别列津,“部落”,表XXVIII)不同,没有提到阿答儿,即合答安之子塔尔忽台乞邻勒秃黑之父。

    〔7〕在《秘史》第78节的文字里面,诃额仑对她最长的两个儿子说,qoyar kö'uked uyen“杀人凶手(baraqsat)!当你们生时等语……”。这一段责备的话是史诗的很生动的风格。将这两个少年杀人者比做猛兽是用“ene”这一字,就等于用“这个”“这些”表达,这就是说:“你们的行为就像虎跳下坡,狮不自制其怒气,蟒蛇生吞它的饵,海青鸟冲自己的影子,雄驼吃自己的小骆驼的脚跟,狼冲向饵……除去我们自己的影子之外,我们没有朋友(那可儿)”。关于本书注(11) 。《萨囊彻辰书》的原文,被斯密特所误解,将帖木真和哈撒儿比为“母狼吃自己的胞衣”(qarbisoun-iyan,《萨囊彻辰书》,页64,I.18),“海青(Chingqour)冲自己的影子”(G.B.译本)。

    第二章 第二节

    〔1〕这一段帖木真退到帖儿古涅山顶的“浓密森林”(chikui)的故事,有如《秘史》79至80节所述,我们感兴趣的特别是腾格里,(天神),不断地对这位英雄提出警告。三天之后,帖木真牵着马的缰带准备逃出泰亦赤兀人所包围的帖儿古涅山:这时他乘马的马鞍散落(morin atcha eme'el ino mültüredjü qotchortchu'u)。之后,马的肚带松弛。他于是了解这是天在警告他(Tenggeri itqan),因而退回。又过了三天。他再作冒险的尝试,取道林中小路:一块和帐房一般大(Qocciliq-un tedüi)的白石(tchaghan guru)落下来挡住通路(amasar-a böklen unadju'u)。又一度上天警告这个前程远大的青年不要往前。成吉思汗的传记,自《秘史》至于《萨囊彻辰书》,遍载这种预兆,由于腾格里的启示用以拯救并引导它的特使。关于这一点,成吉思汗的生平在蒙古传说里面表现得有鲜明的宗教色彩。

    〔2〕这一段帖木真被泰亦赤兀惕人枷(bouqa'ou)起来的故事是使我们最好地领会蒙古诗家们的艺术的一段。这个纪述,从一个场面跳到另一个场面,有如非常富于色彩的图画,趣味不断增加,一直到这位英雄的最后脱逃。于诗家作品所用的有音调的重叠语之外,和欧洲或印度的史诗一样,这里也有直接对话。对于这些人物都予以强有力的渲染,虽然并不过火,而且都在那里动作。这就是其中的帖木真,一个野蛮青年,很有诡计和决断。他利用泰亦赤兀惕人去筵宴,只剩一个力弱少年看守的时候,用枷重击他的脑盖,将这个狱卒打得半死;之后,不管这个枷系在颈上,他飞奔向斡难河旁边的一处森林。他跳下水去,让他自己浮在奔流之上,仰卧式以背(Gedergü)向水,有他的面部露出(ni'ur ile)(《秘史》,第81节)。

    在第82节,泰亦赤兀惕人觉醒了。他们集合起来,奔走并且立刻组织一个在树林里面和斡难河的堤岸合乎程式的追捕,这是月圆的时候(上面刚说过这是在夏季),人们看见一切如同白昼(udur-metü sara'ul-a)。机缘凑巧,看见这个逃亡人的不是他的死敌泰亦赤兀惕人,而是速勒都思(Suldus或Suldäs)部人锁儿罕失剌,这个速勒都思部是泰亦赤兀惕人的属部,他对帖木真没有同样的家族仇恨。经过堤岸,他看清水花里面藏着的人面。他动了怜悯之心,喃喃自语:“这是因为他有先见之明,因为他眼光明亮(nidundur iyen qal-tu),因为他脸上有光(ni'ur-tur iyen geretu),所以泰亦赤兀惕两个兄弟妒忌这个孩子”。可注意的是,蒙古诗人们关于这一点证明帖木真目光有威力。

    “他鹰隼般的眼有逼人的光芒”,也有关于面貌发光的话,以为是由于天神降临,“就像黄狗”从帐幕天窗进来,神秘的祖先孕育了整个氏族。

    锁儿罕失剌走过河岸未停,还是低声地说:“不要动,我绝不至将你交给他们”。

    然而泰亦赤兀惕人顺着河岸穷追不舍。他们又来了。这个逃亡人终究要被发现。锁儿罕失剌,保持着谨慎,但有勇气参预其事。“在黑夜里如何寻了?再回原行的路上去,将不曾见处仔细挨排寻,明天天亮再来这里,我们不至不能搜出他,这个带枷的人(buqa'utu gu'un)那里去。”(按:这里锁儿罕失剌所说酌照《秘史》原文译出)巡逻队走了,善良的锁儿罕失剌再经堤岸喃喃自语,以能使帖木真听见的声音说道:“他们已走,直至明天早晨才会再来。离开这里回到你母亲那里!若见人时,休说我见你来!”

    一般青年人将要听从这个劝告不再进一步做。而帖木真要更好的利用这个机会一直到底。当他独自一人时候,他对自己说,锁儿罕失剌的两子,沈白和赤老温,当我被囚的时候对我表示同情。“或者他们今晚可以脱去我的枷?锁儿罕失剌不是已经隐藏我么?他们或者可以终于救了我?”顺着斡难河岸,他往寻锁儿罕失剌的营帐。他听见打奶的声音(büle'ür)人们将母马(esüg)的奶倒进去。他进去……锁儿罕失剌对于这个不受欢迎的拜访当然是愤怒,如果被泰亦赤兀惕人发觉,可能将他当做逃亡人的同谋者而杀死他。“我不是叫你回到你母亲那里去么?”当这个时候,锁儿罕失剌的两个儿子,沈白和赤老温,为说动他父亲的怜悯之心就以小鸟(chiba'uqan)做比喻,逃出樊笼,避入丛草(buta),而丛草救它的性命……他们解开这个囚人的枷,为了灭迹,将它投入火中,之后,他们指给帖木真一个满载羊毛的车子(nunghasatu tergän)为躲藏地方,还叫他们的妹妹合答安照顾帖木真。

    但是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三天之后,泰亦赤兀惕人又来了。感觉奇怪找不到这个逃亡人,他们疑心锁儿罕失剌藏匿了他。看见这个车子,就是帖木真屈身躲藏的地方,他们开始在羊毛内寻找并掀开羊毛。在他们还在翻动的时候,锁儿罕失剌冒着生命的危险,但是还能够行所无事地又一次成功阻止了他们:“这样热的天气,什么人能够躲在一包包的羊毛之下而不闷坏呢?”巡逻队又走开了,没有寻找到底。锁儿罕失剌幸免于祸,对帖木真说:“你几乎害了我!现在回家去吧!”他给帖木真一匹乾草色的面白的小牝马;还没有配过种马————但是没有鞍————和一只烤过的小羊,备路上吃,一张弓,两枝箭————但是没有打火石————显然要等到这个青年的影子已经消失在河的那边的时候,他才吐一口气。

    〔3〕赤老温这一词(tchilaghoun, tchila'oun, tchilon)的意义,在蒙古语的各阶段,指“石”。我们在《秘史》里面看到这一词用为两个人的名字:第84——85、162——163节及其它节指的是成吉思汗的部将;第236节指的是篾儿乞惕人的王子,脱黑脱阿之子。突厥词tach(答失)也是指“石”,也用做许多突厥人名字的缀成部分:Timourtach(帖木儿答失),Bektach(别克答失),Yarouqtach(玉龙忽答失)等等。

    第二章 第三节

    〔1〕古连勒古(gurelgu)从词源说,指一种“大蛇”,而只鲁格(djirüge)此言“心”(海涅士,《Wörterb.》,53和91)。原文说:“他们寻找新驻帐地方于古连勒古山里面,这个山是位于不儿罕山前,在阔阔淖儿,小山合剌只鲁格之上,桑沽儿河的沿岸”(G.B.的译本)。换一句话说,他们的驻帐地是靠近阔阔淖儿,这个地方,在合剌只鲁格山,位于桑沽儿河岸。哈剌只鲁格(Qara-djirugen)(逐字译为“黑心”)所以就是一座在古连勒古山地区(“大蛇山”?)的小山,这座山矗立于不儿罕山前。所有这些地点无可考。只有说到不儿罕山使我们联想这是在三河之源,在现今肯特山地区。

    〔2〕帖木真家被盗去的八匹骟马是chirgha。G.B.博士译chirgha aqta为“乾草黄的马,惨白色”。

    第二章 第四节

    〔1〕Tchetcher(扯扯儿)————undur(山),G.B.博士说是由于Tchektcher-undur(扯克撤儿山)的写错,海涅士也这样说(《Wörterb.》,页174),关于这座山,在《秘史》第61,67,94,142节提到。

    〔2〕此注在蒙文原文为“Keluren-muren-u teriu'un bourgi ergi-de”,就是说:“在不儿吉岸畔,靠近客鲁涟河源”(G.B.)。

    〔3〕Djartchi'oudaï ebugän(札儿赤兀歹老人)ourtchou(背着)ku'urge-ben(他的打铁风箱)。

    第二章 第五节

    〔1〕关于篾儿乞惕人掳去孛儿帖。“他们将她拖下车(imayi tergen etche tchirtchou)”(《秘史》,第101节,海涅士,《Wörterb.》,82)。

    〔2〕关于脱黑脱阿这个名字,看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I,164。“在蒙古人统治的时期,脱黑脱阿常被称为脱脱(在中文里面)(T'o-t'o=Toqtô);但是还有土土哈(T'ou-t'ou-ha)这个名字(《元史》,页128)(按:这里页数指译本),很可能相同于“T'o-t'ou-ha”,见于《宪台通纪》。这个形式或者引到Toqtougha de Toqto a的拼音”。(伯希和,《通报》,1930,24)。

    〔3〕关于兀洼思篾儿乞,参看莫斯达,《Ordosica》,页32,No.8。

    〔4〕察合台的名字,这里再提到蒙古词写法是“Tchaghadaï”。我们通用的Djaghataï这个形式是后来的突厥-波斯形式。

    〔5〕海涅士(《Wörterb.》,57)译不儿罕山的qaldoun(山)之意为“山坡”,“斜坡”,“前山”,“Abhänge”,“Felswande”。

    〔6〕成吉思汗跪了九跪,G.B.博士说,原文说是朝着太阳九跪:naran yesun-te sögödtchu(《秘史》第102节)。此外,satchouli这一词不但说洒马奶,有如人们有时是这样狭义的译它,也是说献米谷(G.B.)。海涅士在他的这一方面译satchouli为“Streuopfer,洒马奶”附加形容词“satchouli otchi'ouli okgou, Streuopfer und Gebet darbringen”(《Wörterb.》,131)。

    〔7〕使人奇怪的是,在帖木真、客列亦惕王脱斡邻勒和札木合所结成的以夺回帖木真被篾儿乞惕人劫去的妻为目的的阵线中,《秘史》第105至110节承认,这是札木合以最有智谋的战略家、有创造才能的领袖出现在我们面前,其它两人服从于他。请看所记的细节————:帖木真使哈撒儿和别勒古台去对客列亦惕王者脱斡邻勒说:“三姓篾儿乞部落出其不意地攻我,劫去了我的妻。汗父呵,帮助我救她回来。”脱斡邻勒大体上回答说:“去年,你来献你的黑貂与我的时候,我答应帮助你重新收集你的人民。我现在要帮助你夺回你的妻孛儿帖。告诉我的弟弟(de'u)札木合,他驻营在豁儿豁纳主不儿。在我的这一方面,我将起兵两万做我们的右翼,札木合也带一样多的人来做我们的左翼。”于是帖木真使哈撒儿和别勒古台到札木合那里去,札木合允予协助。更好的是札木合自专地制定了进兵策略:篾儿乞部的三个首领各自分散。脱黑脱阿在不兀剌客额儿(这个地名G.B.博士用“雄驼的草原”来译它);答亦儿兀孙在塔勒浑岛(岛,ral,阿勒),这是在鄂尔浑河和色楞格河之间;而合阿台答儿麻剌,是往黑森林(Qara-hoï)去的,这时候在合剌只客额儿〔这个地名G.B.博士译为“水流不冻(在冬令亦然)的草原”〕。依照札木合所定的计划:“直赴勤勒豁河。我们以木筏(sal)渡河,我们出其不意地下临敌人的营帐(yourte)将它推翻[erkin e'ede ino ambourou da'aridjou,第105节的末段文字,海涅士译文颇动摇不定,有时作(《Wört》,页46):erkin e'ede“Hauptgerust, Hauptträger des Zeltes”,有时作(同上书,页6)erkin e'ede amburu da'ariju,“an den Türrahmen stossen dass er einstürtz”。鲍乃迪的译文给人的印象是下临篾儿乞人营帐就像从帐顶的天窗进去一样。];“我们俘掠他们的妻子,我们仆倒他们营帐的支柱”。在下一节,就是106节,札木合还说:“我立起大纛远处可见;我击起黑牛皮做的鼓声音震到远处(qara bouqa-yin arasoun niyar buyisen burkiren boukoui dao'outou kö'urge-ben deletbe bi);我骑上我的黑色骏马;我穿起像钢铁一样硬的衣(战衣);我拿起钢枪;我扣上桃木做的箭……”。之后,札木合向他的“长兄”(aqa)脱斡邻勒汗和他的安答帖木真指出他们所应走的路线。脱斡邻勒要到不儿罕山前和帖木真相会,然后两人同赴斡难河源附近的孛脱罕孛斡儿只地方,札木合自己上趋斡难河岸也要到达此地,在这个地方会师(G.B.博士译孛脱罕孛斡儿只————在后来蒙古语里面作Boutoughan或baghourdjid——为“小骆驼的放牧地”。

    第107节向我们叙述这个计划的执行。脱斡邻勒汗领两个土绵(tumet)(两万人)出发。经由不儿罕山,他到达,照海涅士所译,客鲁涟河岸(ergi),或者无宁是到达客鲁涟河的不儿吉额儿吉(Bourgi-ergi),这个地方见于《秘史》第96至98节,当说到帖木真在结婚之后迁移营帐从桑沽儿至这个地方。鲍乃迪以为不儿吉是一座山,有如《秘史》第96节所说,位于客鲁涟河源附近,G.B.博士也译为“不儿吉悬岸”(看本书注(20) )。没有等候脱斡邻勒,成吉思汗于另行抵达不儿吉之后,先行顺着统格黎河岸到达不儿罕山,在这个山的脚底下驻营。当这个时候,札木合已抵乞沐儿合小河(qorqon),靠近那里,他也在一个乡村名叫阿亦勒合剌合纳(Ayil-qaraqana)的驻下营盘(阿亦勒,此言“游牧营”;合剌合纳,此言“荆棘”)。

    虽然如此,帖木真取得了和脱斡邻勒汗以及他的兄弟札合敢不的联系。这三个人于是前行向斡难河源,到达会师地点孛脱罕孛斡儿只。他们在那里遇到了札木合,札木合已经等候在那里三天,对于他们的迟到提起责备。

    这次战争(《秘史》第109节)的经过是按照札木合的计划进行。同盟者们,从勤勒豁河出发,到达不兀剌客额儿(G.B.博士译,即“雄驼的草原”),袭击脱黑脱阿别乞的营,将他们妇女和小孩掠做奴隶。脱黑脱阿别乞从睡眠中惊起,几乎被擒。如果他幸免于被擒,是因为有渔人(djigatchin)和黑貂的猎者(boulouqatchin)及时地报告他说侵入者由勤勒豁来了。他因此能够和答亦儿兀孙同逃,由色楞格河下趋,直抵巴儿忽真。

    我重提这一件事的细节,因为它表达在这个时期札木合显然是地位优越于客列亦惕王脱斡邻勒(还称之为长兄,而不称为父亲),尤其是对于帖木真。不但《秘史》证明他是战略的创作者(帖木真和脱斡邻勒对于这个战略执行得不够好,札木合不受拘束地责备他们的迟到),而且《秘史》将史诗里面最美丽的战歌之一由他口中说出来。而这个蒙古文件突然在它叙事之中引入札木合,但忽略于告诉我们札木合如何到达这样地位。

    《秘史》也没有告诉我们札木合和帖木真如何在彼此年轻的时候认识的。这个未来的成吉思汗,在“幼年”时候不乏生动的插曲。任何人没有提到这位英雄和札只剌惕人的首领、他的要好安答中间的老交情。这是在孛儿帖分娩之后,几乎是在这两个人结果终于分裂的前夕,我们才由于回溯既往而知道这个旧日友谊的详情(第116节)。在出兵惩罚篾儿乞惕人回来之后,他们共同驻营豁儿豁纳主不儿,追溯许久以来他们是盟兄弟(erten-no anda)。

    这个旧日兄弟情谊,现在只须重温(anda toungqouldoudjou)。这是在帖木真十一岁时候,他们交换最初的礼物,这是是鹿骨(quraltuq chi'a)的玩具,是在斡难河冰上(Onan-o mulsun-tur)游戏之用的。这样一个友谊,何以当帖木真幼年艰苦日子里面没有有来援助他呢?蒙古的诗家们有没有故意将这个将来要成为这个英雄的劲敌的青年人,把他所有尽过的义务的纪念予以勾消呢?《秘史》在它外表上的丰富诗意,或者有很多巧妙的脱漏和故意的缄默。

    〔8〕关于赤勒格儿所说的话。G.B.博士译qalisou körisu为“树皮”(remarquer l'allitération)。海涅士这个同样词句为“残皮”(Hautreste, Fellabfälle)(《Wörterb.》,58。)

    〔9〕“斡耳朵(ordou)这一词经证实在古突厥语中的意义是“营”或“宫廷”。从突厥语,它传给中世纪的蒙古人,拼音为ordou,后来又说成为ordo”(伯希和,《通报》,1930,208)(翁按:《元史》卷106,成吉思汗宫廷有四个“鄂尔多”(ordou)孛儿帖属于第一鄂尔多,忽兰、也遂、也速干,分别为第二、第三、第四鄂尔多。)

    第二章 第六节

    〔1〕G.B.博士译:“札木合送给帖木真,鹿(qouraltouq)、骨制的髀石(chi'a),帖木真送给他铜溶的或是黄铜发音的髀石(tchingghoultoukou Chi'a)而(在十一岁时候交换)他们变成为盟兄弟(anda)”(《秘史》,第116节)。稍后一点,也是根据《秘史》116节:“札木合送给帖木真一个用两个牛角钻眼粘成的响亮的号筒,帖木真送给他作为交换的是,几枝箭,其箭头是柏木做的”(G.B.译本)。

    G.B.博士附带说明,《元朝秘史》,1908年本,将这两两蒙古词汇yöriyen和ghodoli,都译做“响箭头”。海涅士,《Wörterb.》,页64和171,译qodoli这一词为“Pfeil mit knöchernem Ende (Kerbe?),头是骨制的箭(encoche, cran?)”,而对于这个第116节的这一段形容词全文,“ortcha manglaïtou qodoli”译为“柏木头的箭”,译yor这一词为“骨制的响箭头,tönende Pfeilspitze aus Knochen”。G.B.博士以为“yöriyen”在这个地方只能是指“喇叭”、“号筒”。而且这是从他们少年时代,帖木真只有十一岁时候,他和札木合相结拜,在这个时候,他们在一起以髀石为游戏,有如《秘史》第116节对我们所说。(海涅士,《Wörterb.》,139)。令人奇怪的是,上面说过,这个幼时友谊,《秘史》到这两人决裂的前夕才用回溯既往的形式提到。

    〔2〕G.B.博士关于速别额台这个名字(subötäi)联想到蒙古词subegetei,此言“大腹(Ventru)”。海涅士先生(《Wörterb.》,136)译sube'e为“Lendenhöhlung, die Weichen”。G.B.博士改正海涅士对音的Sukeken(速客该)(第120节)为Sukegen,这个地方的Sukegen-u,被解释为Sukegei的多数,部落的名称。而且他以为Sukegeidje'un(速客该者温)是同一个人,译做“者该————晃答豁儿的儿子速客该者温,属于速客该(Sukegen)部落的来了”。同样情形,对于后面一个名字(我们在这列举之中没有提到):“Tchagha'an-ou'a(察合安兀洼),属于Ne'ut(捏兀歹)部(即“游牧者”)”————关于Djoungso(种节)这个名字的各种写法,Djoungsou、Djounsai, Djoungchai, Djoungchwai,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43(这个词可能源自中国的头衔“元帅”)。————关于只儿豁安(Djirgho'an)(蒙古语djirghoughan,此言“六”),G.B.怀疑他是否实际指一个人名。

    〔3〕豁儿赤所梦见的牛(uniyen)说是qo'aqtchin或gho'aghrtchin,这个形容词,海涅士译做“惨白色”,“灰色”(《Wörterb.》,64),而G.B.博士译做“美”。可注意的是这是诃额仑以及孛儿帖的老仆妇的本名(按:指豁阿黑臣老妇),见《秘史》第98和100节,我们在上一节提到的。————至于这头牛在“豁儿赤的梦兆”之中的,mouquoular gho'a(或qo'a)huker,G.B.博士译这一段文字如下:“一头健美雄牛无角,跑来带着一条大柏木(gerluge),这是它从帐幕底下掀出来的”。这位作者提起注意,柏木是长寿的象征(关于这种树“cedrela sinensis”,参阅伯希和,《亚洲学报》,1925,I,218)。海涅士译gerluge为“帐幕的桩、支柱,Uuterpfosten des Zeltes”。————可注意的是豁儿赤为了赋与他的解救民族的幻像以更高的评价,开始先说札木合和帖木真一样是神圣(boghdo)祖先孛端察儿的后裔,原则上不应将札木合除外……但是这时候有幻像的昭示,帖木真不要再受家族关系的拘束:“但是属于奇迹,我看见上天示兆(dja'arin),云云……”。这个白牛用角(mürgüle'et)触札木合的车(ger tergän);当它这样做的时候,白牛折了他的一只角(öre'ele eber iyen ququradju),而向札木合要求还它的角,疾呼并以蹄抓土。之后,这头牛呼唤帖木真,天(Tenggeri)地(Qadjar)决定(eyetüldüdjü)帖木真为国(oulous)君(edjen)。“我传达上天的预兆,这是我亲眼看见的!”

    〔4〕此注中撒察别乞这个名字,海涅士先生有时读做Setche (Sätchä)-beki(《秘史》,第49节),有时读做Satcha-beki(《秘史》,第122节以下)。G.B.博士读做Satcha,“有如我们所能掌握的最古老的材料所说的”。Setche-domoq。可能是另一个词。符拉基米佐夫有两种拼法(《蒙古社会制度》,页214)。但是《元史》作薛彻别吉,这就使我们倾向于Se-tche(或Sä-tchä)的读法。

    〔5〕关于主儿乞的族名。《秘史》更迭地写做Yurki(49节)Djurki, Djurkin(第122,130——133,136——140节)。而在第49节“原文称为忽秃黑秃主儿乞的,这同一个人在第132和139节,则称为莎儿合秃主儿乞。《拉施特书》(别列津,XIII,原文,页54)称他为莎儿合黑秃禹儿乞(Sorqaqtou-Yurki)。而在新近重新找到的蒙古原文,在和第49节相符的文字里面,则作Djorqatou-Yurkä”(伯希和,《通报》,1930,200)。符拉基米尔佐夫以为可以将Qoutouqtou-Yurki和Sorqatou-Djurki统一起来成为Qoutouqtou-Djurki(忽秃黑秃主儿乞),包括两种形式《Obchestenniy stroy mongolov》,页49)。G.B.博士说,主儿乞(Djurki)是突厥字禹儿乞(yurki)的蒙古语拼音(参考,畏吾儿语的Yil,在蒙古语为djil(“年”);突厥语的yasaq,在蒙古语为djasaq(札撒)(“法令”)”;突厥语的yarligh,在蒙古语为djarliq(“任命状”或“保护状”);突厥语的yam,在蒙古语为djam(“驿站”)等等……)。

    〔6〕《秘史》第120节(并见于第213节)的塔儿忽惕(targhout)部落名称,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页30。

    第二章 第七节

    〔1〕关于成吉思(-“汗”)这个头衔,其词义可能含有“海洋”的意思,看《秘史》第280节的词句“达赖-音可汗海以内的皇帝,即周围都是海”。[翁按:可能也有“天上天皇,地下人皇”的意义(God in Heavern, The khakhan, The Power of God, Mean The Sea of the Emperor of Mankind)。

    〔2〕此注中的曲鲁克,科瓦列夫斯基译Kuluk为“不可动摇”,但是海涅士(《Wörterb.》,105)译为“英雄、巨人”(复数为kulu'ut)。

    〔3〕关于速别额台这个名字。“在蒙古文写做Subugätäi,在《元朝秘史》的蒙文本里面作Subu'ätäi,而真正的读音为Subötäi或Subutäi(速不台)”(伯希和,《亚洲学报》,1930,I.163)。海涅士先生由《元朝秘史》对音写为蒙文Sube'etai。实际上,《秘史》文字有时作Subä'ätäi(120,124,195,199,202,209,221,236,257,262,270,274,277各节)有时作Subägätäi(209节),有时作Subätäi(199节)。

    第二章 第八节

    〔1〕斡列该不剌合Olegäi-boulaq的意义:Ölegäi(斡列该)为“摇篮”,boulaq(不剌合)为“源”。

    〔2〕阿剌兀惕土儿合兀山(按:本节,札木合由此山进攻成吉思汗)G.B.改海涅士,129节,的Ala'ou'out(tourqa'out)为Ara'ou'out(tourgha'out),这是araghou的复数,指“植物稀少”。

    〔3〕木惕客脱塔黑(按:此人报告成吉思汗,札木合的进攻),Mutké——totaq=mutke“I'outarde”(“大鸨”)。伯希和先生读做Mulke(木勒客)。

    〔4〕《秘史》第129节(有关于锅煮俘虏事)的文字:Qariqoun Tchinosoun kö'udi dalan togho'od boutchalqadjou。其意义是:回时,札木合把赤那思(Tchinos)的王子们(kö'ud,《元朝秘史》译为“大王”)用七十(dalan)锅(togho'od)烹煮(boutchalqadjou)。赤那思(其复数为tchino)即“狼”,在《拉施特书》里面,认为是氏族的名,在尼伦各部落之中有一条:“赤那思人也叫做“Néguz”(“部落”,别列津译,页11,又专目,同上书,页188)。可注意的是,在同节(《秘史》第129节)下文,《秘史》说札木合割下捏兀歹察合安的头(teri'un boqtoldjou)挂在马尾(morin-o se'ul-tur tchirtchou)。而捏兀歹察合安是说“捏兀歹(Ne'ud或Neghud或Neghus)部落的察合安”。这个部落在《秘史》第218节仅仅以捏古思(Neghus)的写法提到。被札木合这样杀死的捏兀歹在《秘史》120节曾被表扬为第一批归诚者之一,当帖木真和札木合分裂,这些人在这两个竞争者之中选择了帖木真。后来,成吉思汗不忘捏兀歹为他尽职而死,在1206年的库里尔台上,任命死者的儿子纳邻脱斡邻重新集合捏古思部落的人(《秘史》,第218节)(按:这里所说见本书第三章第一节)。G.B.博士以为ne'ud(捏兀歹)这一词指“游牧人”,其词根和动词Ne'ugu一样,而这一词指“出发”、“卷起营盘”。上面说过,赤那思(Tchinos)即“狼”。

    〔5〕关于蒙力克的名字。G.B.博士提议用Moungliq或Moungligh代替Mounglik,在突厥语中是“经过考验”。关于他的七个儿子(dolo'an Kö'ud)参阅下文第三章第七节。

    第二章 第九节

    〔1〕《拉施特书》中所说的札敢不(Djâgamboû)(“部落”,页98)在《秘史》里面(第107——108,142,150,152,186,208节)总是作札合敢不(Djaqagambou)。关于这一个问题,伯希和先生写道“我觉得札字(dja)很像是西藏语里面的rgya,指‘广大’,或简单是“r Gya”指中国。西夏人或唐兀人似乎以“Ja”(j=dz)的名称认识中国人,这和西藏语“r Gya”等同。————至于敢不(gambou),别列津认为即系藏文的mkhan-po,其读音实际就是khambo(堪布)指“主人”、“老师”,但是这个具有宗教意义的头衔在这里不很适当,人们也可以联想到sgam-po,此言“成功”、“完善”。此外,我们在这里不应当忘记这个头衔来自西夏,可能包含其它意义”。(伯希和,《通报》,1930,50——51)。这个“唐兀”式的头衔可以由具体情况说明。我们曾见,这个未来的札合敢不,一直到那个时候被称为克烈(《拉施特书》,XIII,页107),当他幼年时,曾被唐兀人或西夏人所俘虏,拉施特已经找到这一类的词源在他的名字或头衔里面,(djâ,此言“国”,gambou,此言“荣誉”:在波斯文字为Amîr-i vilâyat或Amîr-i mou'azzam)。

    〔2〕这个客列亦惕人Altoun-achouq(阿勒屯阿速,阿勒屯阿倏黑)在《秘史》(第152节)所用的的确是一个突厥名字:此言金盔(G.B.之说)。

    〔3〕额勒火脱儿,在《秘史》作Elqoutour(第152节),在《拉施特书》中,作Ilqoûtoûr(别列津译,XIII,121,原文,页196)。

    第二章 第十节

    〔1〕豁里真(Qoridjin)等于豁邻(Qorin)氏族的妇人,豁邻的意义是二十(翁按:大概蒙古人常用数目字为名字,其后在元朝之时,汉人名字亦习用数字。)。忽兀儿臣(Qou'ourtchin), de qou'our, qoughour(忽兀儿),此言“琵琵(?)拨弦乐器”(G.B.)。

    〔2〕关于别勒古台和不里孛阔的争吵,《秘史》131节说得很详细。不里孛阔(不里力士)拉别勒古台的右袖(Qantchoud iyen Chimaliqaqdaqou)完全将它扯下(qangqas tchabtchiqou),因此他的肩膀露出;之后,用弯形的剑(uldu'er)砍他,伤了他的肩(在肩骨)。别勒古台并不反击,但是成吉思汗坐在树荫之下筵宴看见了这种情形。责备别勒古台的懦弱,他冲上去,手执木杵,————这是一部分包着皮革蒙古人用以捣奶于桶(ituges)里面的木杵(bule'ut)————他将一切人(achigilaldouqou)痛打。

    第二章 第十一节

    〔1〕金人对于蒙古各部落的蠢动感觉不安,由于抵抗成吉思汗联盟的结成或由于成吉思汗和汪罕两人霸权的建立,《长春真人西游记》所说足资证明,在1190至1196年之际,金人又加强长城守备之在张家口附近者。(韦利译,页63)

    〔2〕G.B.博士对于北京朝廷封给成吉思汗的札兀惕忽里(dja'out-qouri)头衔,提议以下词义:札兀惕(dja'out, djaghoud)指百人为一组(dja'oun,“百”),忽里(qouri)(看阿剌忽失-特勤-忽里,Alaqouch-tégin-qouri这个名字)是一个指挥官的头衔,接近于qouriyaqou这个词,《秘史》第111节和164节证实其意义为“集合”、“再排整队伍”。札兀惕忽里的意义为“百人组的指挥官”具有“一旗之长”(chef de Bannière)的意思,如果成吉思汗在这个时候地位重要,他当然要拒绝这个头衔。(翁按:夏特真引用纲目,谓这官衔为招讨使。)

    〔3〕被塔塔儿人遗弃而被诃额仑母亲收养的小儿穿着貂皮做里的衣(boulouqa'ar dotorlahsan heligebtchi,《秘史》,第135节)。人们曾见貂皮(boulouqan,其复数为boulouqat)在蒙古财富里面所起的作用。至于鼻子上的金圈(altan e'emek dorebtchitu),在蒙古习惯上也不乏特性。

    第二章 第十二节

    〔1〕脱黑脱阿之子名脱古思-别乞,是依照符拉基米尔佐夫(《蒙古社会制度史》,页49)的读法。《拉施特书》作Tôgûz(“部落”,73)。

    〔2〕关于篾儿乞惕王子豁都这个名字,伯希和先生读做Qodou(《亚洲学报》,1920,I,162)。马迦特在《库蛮考》(页223,附表)里面读法相同。

    第二章 第十三节

    〔1〕关于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这个名字,在《秘史》第159,162,163,177,189,190,194节作Kökse'u Sabraq,同书第163节对音为Köksegu Sabraq,在《拉施特书》里面还是作Kôksâkû Sabrâq,XIII,原文,页184,被别列津读错为Kôksâkû Sarâq(撒剌黑),“部落”,111。

    第二章 第十四节

    〔1〕关于乃蛮国王太不花的名字或头衔为“塔阳”(Tayang),G.B.博士以为这是tayanghou,即“宫内侍臣”的缩写,在哈剌契丹人里面也惯用这个词,它的词源是畏吾儿突厥词tayan,即“倚仗于”的意思。参阅《Brockelmann书》,页192;巴托尔德,《Vorlesungen》页138。(按:“塔阳”是《秘史》的译音,《元史》作太阳罕,亦作迪延汗,多桑谓“太阳”为“大王”(Ta-wang)之讹。————译者)

    〔2〕关于不亦鲁黑这个名字,自从别列津和迦恩写为Bouyourouk以后成为习惯,等于Bouyourouq。但是《秘史》第158,177节作Bouyirouq,符合于突厥词源(伯希和,《通报》,1914,234)。拉施特,于呼唤语之前,作Boûyroûq(“部落”,页99)。————在突厥语,“Bouyirouq,来源于动词bouyour,“命令”、“指挥”,指“总司令官”(马迦特)。在畏吾儿突厥语中,也有bouyrough这个词。

    〔3〕乞湿泐巴失(Qizil-bachi)(按:本节,不亦鲁黑被赶,由乌泷古河至乞湿泐巴失湖),在突厥语中的意义为“红头”。

    〔4〕关于谦谦州这个地名。“这个复名所产生的问题曾经马迦特(《库蛮考》,页135)讨论过。据此寻究,“谦谦州”(Käm-Kämtchiyut)这个地方等同于《元史》的“谦州”,即叶尼塞河上游地区。北方伸长直达安哥拉河(Angara),东南直达色楞格河。这个民族的名称似乎包含两条河流的名字,就是Käm(谦母)和Kämtchik(谦母赤克),此言Oulou-Käm(大谦母)和Kämtchik(小谦母)。因为拉施特在词形上作Kämtchighud,志费尼作Kämtchihud,马迦特推想这个名字包含谦母和一个部落名称Tchik(赤克)在内,此言“谦河的赤克人”。伯希和先生不同意这种解释(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I,173)。《长春真人西游记》称这个民族为俭俭州。“出良铁,多青鼠”。(韦利译本,页124)(按:语见《长春真人西游记》卷下,指其地,并不以为是族名。)

    〔5〕关于额垤儿阿勒台这个地方,《秘史》161节在这里作Eder-Altaï-yin Beltchir,因此海涅士译为:额垤儿阿勒台山谷之隘(《Wörterb.》,14),beltchir意为“峡谷”。别列津将《拉施特书》原文读做Ydour-Altaï(译文XIII,页115)。但是波斯原文(页186,行11)作Ayd(e)r或是Altây。

    〔6〕撒阿里客额儿(Sa'ari-ke'er)在后来的蒙古语作Saghari-kegere,在鄂尔多斯,作Sârikêr,照G.B.博士的译法,此言“驴皮的沙漠或草原”。海涅士(Wörterb.,页130)提出:挤牛乳或出牛乳的场。我们将要看到,好几个地方,彼此距离很远,都被《秘史》用此名称它。(翁按:蒙文谓黄曰Sari,撒阿里客额儿可能是黄色草原。)

    〔7〕伯希和先生提起《秘史》对于桑昆这个名字,作Sänggum,不作Sänggun(《通报》,1930,22,又页45,注3)。他附加说“初期蒙古,Sänggun或Sänggum并不像人们先前所期待的这个名字是源自中文“将军”(tsiang-kiun)有如在鄂尔浑碑文所曾见,而是源流于“相公”(siang-kong)(出身好的人们),和拉施特所要证明的一样”(《通报》,前引,页46)。(翁按:Sänggum是契丹语详稳或详衮的对音,不是将军或相公的对音,辽人所谓详衮,是一军事统帅的长官,似乎兼管民政。)在他还原的《秘史》文字里面,伯希和先生读客列亦惕桑昆的本名为“你勒合”(Nilqa)(《秘史》,第165,166,167节),这种读法和海涅士先生(《Wörterb.》,页178,180)一样,但是《拉施特书》作“亦勒合”(Ilqa),就像《元史》和《圣武亲征录》一样。伯希和怀有疑问,亦勒合和你勒合是不是代表两种方言的不同形式,“亦勒合,例如是客列亦惕的特殊形式,你勒合是蒙古语的真正形式”。关于畏吾儿-突厥字Sänggum,必须提到F.W.K.Müller所提出的考证,《Zwei Pfahlinschriften aus den Turfanfunden》,柏林,1915,页6,1.5,和页23,1.15。

    〔8〕关于帖列格秃(Telegetu)隘口(amasar),可以做这样推测,照海涅士先生在第162节和177节的读法,应该回复为第136节的迭列秃[Teletu, (amasar),]。这两处所说,都是指同一隘口(amasar)。

    〔9〕特勤忽里(Tegin-qouri),这也是在客列亦惕专用名词里面的一个突厥名字。

    第二章 第十五节

    〔1〕汪忽哈忽赤,拉施特在记载泰亦赤兀惕人(“部落”页186)里面作Angqoû Hoûqoûtchoû。阿兀出把阿秃儿,见于《秘史》第141,142,144,148节。

    〔2〕本节第二段末引拉施特所说的话时候有一个问号,因为这个作者说,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在这个时候死去,而《秘史》,从它相对的日期则说,关于这个泰亦赤兀惕首领的死,是在这以后的事(参阅本章第十八节末段)。

    〔3〕关于月良兀惕秃剌思这个地名,伯希和先生将Ulängut-Turas代替了别列津错读拉施特所作Engout-Touras (XIII,118),《圣武亲征录》在这里作“月良秃剌思之野”。伯希和先生于同时在《秘史》第144节的一行错文重新找出这个地名:“泰亦赤兀惕人在斡难河的彼岸月良兀惕秃剌思准备好军队,列成阵势,并说:我们交战吧!”(伯希和,《〈蒙古秘史〉里面一行被改变的蒙古文》,《通报》,1930,200——202)。

    第二章 第十六节

    〔1〕斡亦剌惕人首领忽都合别乞,符拉基米尔佐夫读做Qoudougha-beki(《蒙古社会制度》,页49)。G.B.博士提到蒙古语qoutougha此言“刀”。中文作忽都花别吉。

    〔2〕《秘史》第141节在这里说到阿勒灰泉(阿勒灰不剌黑),泰亦赤兀惕人在这个地方附近集合,而在后面第153节,在对塔塔儿人战争时候说到一条河名兀勒灰失鲁格勒只惕(Oulqoui-chilugeldjit),而在第173节,在对汪罕战争时候,在答兰捏木儿格思附近的合勒合河旁边,也说到这条河。

    〔3〕“在刊河流入阿儿浑河的地方”(“Kan muren Ergune tchitqouqou china'a”)(《秘史》,第141节)。一般情形,沐涟(muren)是指河流颇为重要的,而刊河,依照巴鲁克(Baruch)所说只是阿儿浑河的一条小支流。[按:这里的Argoun(阿儿浑)河,中文《秘史》本作额尔古涅河。]

    〔4〕阔亦田,在《秘史》中作Köyiten,在后来的蒙古语中作Kuïten,此言“寒”、“冻”(在《秘史》第143,147节,阔亦田是个地名,在第207,213节是形容词)。人们知道qorghan或qorqan(豁儿晃),此言“积木之中的隐蔽处”。

    〔5〕乃蛮人回到的阿尔泰山前面他们的领域,《秘史》第144节作Altaï-yin ebur。

    〔6〕关于兀勒灰昔勒只兀术惕这个地名,别列津编的《拉施特书》原文,页202,读做“Oulqoui Childjîoûdjoût”,并有另一种形式“Childjioûldjoût”。他的译文(页125)作“Childjiouldjout”。在他的注里面,页291,他考虑到一种还原形式,符合于《秘史》第153,173节,作Oulqoui Chilugeldjit(兀勒灰失鲁格勒只惕)。

    第二章 第十七节

    〔1〕者勒篾发现一桶“酪”(Taraq)。蒙文Taraq dji'uregu是说“以水调酪”(海涅士,《Wörterb.》,145)。

    第二章 第十八节

    〔1〕关于者别属于别速惕氏族。斯密特译《萨囊彻辰书》,页381,其对音为:“Dschebe或Jebe der Bessed”。《秘史》,海涅士的对音,在第47,119,120,138节里面作Besut,在第47和53节里面作Besutäi。Ligeti(《初步报告》,页217)写道:“者别是Besud或Busud人”(G.B.博士)。别列津将《拉施特书》的各种手抄本在这里都读做Ysût(亦速惕)(“部落”,页11和207);但是(同书,页301——302)他提到Djisud(只速惕)的写法(其单数为Djisun),见《萨囊彻辰书》,182。在蒙古语里面,djisun(只孙),复数djisud(只速惕)指“颜色”,也指“外表”、“外面”、“美丽”(海涅士,《Worterb.》,91)。这个名字是可能的,而Yisun(亦孙)的复数Yisud(亦速惕),此言“九数”似乎不对(G.B.博士)。但是别列津(“部落”,页11)举出Yisut的另一种写法(在这个字的本身已经是不可能):Bliut,这个字由于Bisut的重加标点,使我们仍然回复到蒙古史源的Bésut或Besed。符拉基米尔佐夫(《蒙古社会制度》,页9,注10)指出说,《拉施特书》中的Yisut(亦速惕)其实就是蒙古原文的Bésut(别速惕),而海涅士在他的《秘史》本子里面,到处都读做Besut(第47,119,120,138节,和Wörterbuch页173)。由此可见,其它的读法都是由于写错,因为在阿拉伯书写里面的一个错误标点所致。现今鄂尔多斯的一个氏族还使用Beset这个名字,莫斯达神父说,这就等同于《秘史》的Besud,莫斯达《Ordosica》,页37)。

    〔2〕忽巴合牙地方,海涅士先生在《秘史》第148和151节读做Qoubaqaya。更为正确一点可以读做Qoubaqaï。

    〔3〕失儿古额秃属于巴阿邻(Ba'arin)涅惕出古惕(Nitchugut)部落,这是《秘史》第149节所说,此言“赤裸的巴阿邻人”(nitchugut的单数nitchugun指“赤裸”,海涅士,《Wörterb.》,116)。

    第二章 第十九节

    〔1〕关于也客扯连这个名字,此言伟大的扯连(Tchéren le Grand),《秘史》里面有好几个人都叫这个名字。G.B.博士将蒙古名扯连与西藏语ts'e-ring,“长寿”相对照。事实上,十七世纪至十八世纪许多东方蒙古王侯都取“Tchéreng”(策凌)这个名字,例如Galdan Tchéreng(噶尔丹策凌),系1727至1754年的准噶尔王,以及Tchéreng Dongdoub(策凌敦多卜)。《秘史》里面所记载的这些人物叫做“Tchéren”(扯连)。

    〔2〕本节第五段有漏字,“命令木华黎……”应读为“命令博尔术和木华黎……”。

    第二章 第二十节

    〔1〕本节第四段,桑昆所说的话,我们是根据鲍乃迪所译的中文《秘史》,即《元朝秘史》的原文而撮要的。G.B.博士对比165节的蒙古原文,他这样的译它:“如果我们家族(ourough,“亲属”)中的一个人到他们家,她应当面向帐(yourte)的深处而站,在门的旁边(ala'ouna bayiqou)〔这是仆役们所站的地方之类〕。但是他们家族的人,当她们来我们家,能够坐在帐的深处,在右边(qoyimar)〔即是说,帐内尊位〕,面向着门”(《秘史》165节)。[翁按:这里G.B.博士所解释是对的,所以《秘史》原文(谢译本)跟着还说:“一定自尊自大,轻视我们”,但格鲁塞误解为桑昆轻视蒙古人,而将克列亦惕公主比做贵妇,蒙古公主比做奴仆。]

    〔2〕别儿客额列地方。“在Berké-elet地区,(“困难的沙”),Djedje'er山(undur)的北坡”。

    〔3〕关于札木合对桑昆所说的话。《秘史》,第166节,G.B.博士译为:“如果你不将他(及时)除去,你们中间(有一天)将要发生什么事?”

    〔4〕忽察儿和阿勒坛说:“我们要杀死诃额仑母亲的长子,而将其它人抛弃,任凭他们的命运支配”。老人们(ebuges)和贵族们(noyat)赞同说:必须“执成吉思汗的手(qar ino qardaqou)并绑他的脚(köl ino köldegu)”。可注意的是,这里的文字是用重叠词句行文。————我是依照海涅士的译文(《Wörterb.》,61和103),他译qar qardaqou为“die Hände festhalten”,译köl köldegu为“den Fuss fesseln”。

    〔5〕阿勒坛的弟弟(Altan-ou de'u)名叫也客扯连(《秘史》,第169节)。参看关于也客扯连,《拉施特书》,别列津译,页131,和原文,页211,第一行,在这个地方别列津对音为Djaran(等于Tcheren),连带不可避免的错误写法:Béké Djâoûân和Yéké Djoun。

    〔6〕不合台,乞剌台。伯希和先生说:“《秘史》第168节在这里认做两人,不合台(Bouqataï)和乞剌台(Qirataï),但是这个折开为两如果在原文是这样,乞剌台可能是差讹的结果,或是在对音者所用的手抄本里面有错误,或是这个对音流传下来有错误。新近发现的蒙古文手抄本,实际上写为Bouqataï Kitchighoutaï,显然这个手抄本也有错误,但是在这个地方,Qitchat的tch任何情形是被保留了”(伯希和,《通报》,1930,26)。

    第二章 第二十一节

    〔1〕乞失里黑这个名字,《秘史》,第51,169,170,187,202,219,都作Kichiliq,但是正常的写法应作“Kichliq”,伯希和先生在《通报》,1930,32,之说。别列津编的《拉施特书》,原文页211,行13作Qîchlîq。G.B.博士注释:“这个词或者是突厥词而以Kichi,即“人”做词根,lig,含有所有“财产”的意思。因此,不管《秘史》怎样,应该写为Kichilik”。

    〔2〕G.B.博士所译的《秘史》第169节的原文,在这里说:“纳邻客延命令他的管马人(adoutchi,海涅士译为Pferdehirt)乞失里黑往牵(从牧地)两匹马来,这两匹马叫做Merkidaï-tchagha'an(篾儿乞惕的白色)和Aman-tchagha'an-ke'er(紫色白面),因为他将要一夜驰马至于天亮。乞失里黑到那里去并将这件事告诉(他的伙伴)巴歹说:‘这是完全对了。立刻通知帖木真吧!’。他们(在牧地)获得这两匹马(上面说过)白色和紫色的,装好鞍,将它们拴住,杀死一头羔羊并将它烤熟,骑上马夜里出发。就在这一天夜里,他们到达成吉思汗地方”。

    〔3〕卯温都儿山,《秘史》170节,海涅士读做Mao undur。别列津在《拉施特书》原文的相同地方(原文,页212,行7),读时不用母音,作Môâ'ndûr并且对音为Moandur(译文,页31)。G.B.博士以“马山”(les hauteurs de ma),代替《秘史》第170节的Ma-undur。这一行文字指出,成吉思汗的退却,以卯山(或卯温都儿)为障蔽(Mao-undur-un geru'er godolouroun),海涅士译,(《Wörterb.》,页50)。

    〔4〕《秘史》第170节原文先说成吉思汗安置Ouryangqat(“Ouryangqadaï”)(兀良哈,兀良哈歹)部的Djelme-ou'a(者勒篾-ou'a)在卯温都儿山隐蔽地方哨望,随后这个后卫部队(tchaqdou'oulsoun)派遣巡逻队(qara'oulsoun)侦察客列亦惕人的近前。第二天,在早晨(manaqarchi),蒙古军又出发前行直至日落时候(naran kelberi'ulgu)。于是抵达合剌合勒只惕的沙[les sables de Qalaqaldjit (Qalaqaldjit-elet)]〔G.B.博士译为“滾热的沙”〕,在这个地方休息进餐。当是时,蒙古将阿勒赤歹的管马人之一Tchigidaï Yadir(赤吉歹也迪)在放马吃草时候,看见尘土飞扬,这是敌人近临卯温都儿山的南面(ebur-iyer)所致,这些飞扬的尘土升高穿过(da'arin)红柳(Houla 'an-bourouqat,忽剌安不鲁合惕)地方。

    他报告敌人的来到……不久成吉思汗自己也看到尘土飞扬。他叫人牵来马匹,缚好肚带,命令上马(Morilaqou)。他这样是要避免一切意外。关于这里所说的忽剌安不鲁合惕这个地方,可以提到现今蒙古词bourghasoun,指“沙邱的柳树”。不鲁合惕(bouroughat)这个词,据G.B.博士的注解,是近代蒙古语bourghat这一词的古语的复数。忽剌安“红”是十三世纪的蒙古语,传给现代蒙古语以oulaghan这一词,这是通常情形去掉发音的H(伯希和:《亚洲学报》,1925,I,217)。《拉施特书》中在这里作Hoûlân-boûrqân以及其另一种形式Hoûlân-boûrqât(别列津本,原文,页212,行9至10)。海涅士(《Wörterb.》,页22)译bourqasoun为“Ormes, écorce d'ormes, Ulmenrinde”。

    〔5〕失鲁格勒只惕这个地名,《拉施特书》的手抄本别列津在这里读做“Chîlûûldjîût”(原文,页212,行7),由此贝列津对音为“Childjioudjout”(译文,页131,I.26)。这就是《秘史》第153,173节的Oulqoui——Chilugeldjit(兀勒灰失鲁格勒只惕)。寻找与此名字相同,也是由兴安岭流出而流向戈壁的河流,我在现今的地图(Stieler新出版地图75和76)上,只看到Childjin河,它流向东北,北纬44°,东经116°。但是这条在当时无疑是很近金国边境的河,似乎其位置是在人们向北寻找的,即向Oulchin或Azergan方面寻找的军事行动,要向南许多。

    〔6〕上面说过G.B.博士译《秘史》第170节的合剌合勒只惕额列惕为“滾热的沙”。《拉施特书》手抄本,为别列津所遵照的是作“Qalâldjîn-elet”(原文,页212,1.13),然而手抄本E,举另一种形式(同上书),特殊形式“Qalâldjît”,这个形式无非是《秘史》所说的名字的缩写。

    〔7〕阿赤黑失仑这个名字。G.B.博士说,或者是突厥-蒙古语的同源词atchiq(阿赤黑)在畏吾儿突厥语中指“愤怒”;chirun(失仑)在蒙古语中有chirugun这一词,指“粗暴”、“严厉”。

    〔8〕只儿斤人在《秘史》里面被称为“勇士”(ba'atout)。在同一节斡栾董合亦惕人(Olon-Doungqayit)G.B.博士译做“很有威严的人们”,和dongqayiqou,(此言“有威严的气象”)词根相同。他们也被称为“勇士”。《元史》使我们回复到其单数的,董合(Doungqaï),而《拉施特书》,别列津,“部落”96和106作复数的对音Toûngqâyit(董合亦惕)。

    〔9〕豁里失列门太子是mingghan tourgha'out的指挥官(uduridun),即客列亦惕人的“一千护卫”,《秘史》第170节特别提明。下文要说到成吉思汗也组织这种护卫队。伯希和先生提起注意,tourghaq这一词,其复数为tourgha'out,“护卫”在突厥语里面已经有过Qoutadghou bilig, Radlov, III, 1457(伯希和,《通报》,1930,29)。

    〔10〕关于忽剌安不鲁合惕这个地方。海涅士译本的《秘史》第173节,在这里作Houla'an-bolouqat,和《秘史》第170节的Houa'an bourouqat不同,是另一个地方,这种分别,海涅士在他Wörterbuch,页178,还是这样写。因此就有一个地方叫做“红色貂皮(boulouqat)”,另一个地方叫做“红柳(bourouqat)”。然而人们可以推测,这里所说,还是指红柳这个地方,因为上下文字指出这一次还是在卯温都儿山(Mao-undur-un ebur-iyer)的南面。

    〔11〕关于合答安答勒都儿罕。《秘史》第174节在这里所说妇人合答安答勒都儿罕,是锁儿罕失剌的女儿(第146节称为Sorqan-chira-yin okin Qada'an,)。我们在上面说过(第二章第二节)泰亦赤乌属部,速勒都思(Suldus或Suldäs)部的锁儿罕失剌,与他的两个儿子沈白与赤老温一道,当成吉思汗年轻时被泰亦赤兀惕加以桎梏的时候,曾搭救了成吉思汗。沈白和赤老温当时曾叫他们的妹妹(duyi)合答安照顾这个逃亡人(《秘史》,第85节末)。《秘史》第120节又提到合答安答勒都儿罕这个名字,同时也说到她的长兄(aqa)和幼弟(de'u),于成吉思汗和札木合分裂之后,他们在许多首领之间,于该晚投到成吉思汗这一方面(看上面本章第六节)。但是在第120节,将合答安答勒都儿罕的名字归于塔儿忽(Targhout)(Tarqoud-oun Qada'an-Daldourqan)这个部落,而妇人合答安属于速勒都思部。在《秘史》第146节,我们重见这个妇人合答安,有戏剧性的一幕。这是在和泰亦赤兀惕人大战之后,成吉思汗几乎丧失性命:“在一个山上,一个穿红衣的妇人(houla'an de'eltu eme)大声哭喊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听见。他问什么人这样喊。这个妇人答道:“我是合答安,锁儿罕失剌的女儿。人们(泰亦赤兀惕人)要杀我的丈夫,请来救他!”成吉思汗快马而来,投入她的臂(teberildübe)。但是合答安的丈夫刚刚被杀死。军队驻扎过夜。成吉思汗叫合答安坐在他的旁边。同节,即第146节继续说,第二天,合答安的父亲锁儿罕失剌和者别来投成吉思汗。锁儿罕失剌和者别两人都是泰亦赤兀惕部脱朵延(Tödöye, Tödöyen)的隶属人(haran)”。成吉思汗向锁儿罕失剌提起从前当被囚于泰亦赤兀惕人的时候,他和他的一家人搭救了自己,但是也问他们为什么等到这样久才来归附。关于这个问题,锁儿罕失剌答道:“我如果早些来,泰亦赤兀惕首领们将要杀死我的妻子,驱散我的畜群和马(adu'un)”。合答安丈夫的被杀就足以证实这个话。————最后在第174节,在成吉思汗和客列亦惕人初次作战的第二天,我们看到妇人(eme)合答安答勒都儿罕由客列亦惕人的营盘来到成吉思汗的营盘,没有携带她的儿子或是和她的儿子分开(kö'un etche qaqas),告诉成吉思汗敌方的情形。在这个征服者的平生中,这种来自妇人的友谊表示他心理状态的一面,值得提出。

    〔12〕《秘史》174节,客列亦惕将军阿赤黑失仑对汪罕说:“蒙古人么?他们的偌大一半(Mongghol-oun olon kin)和札木合、阿勒坛以及忽察儿一起的已经在我们这边。帖木真那里(处境是这样困难,所以)的每个骑士只有一匹马(没有从马或后备马匹)。他们只靠森林的树木障蔽……我们收拾他们就像马粪(morin-o djounda'oul metu)。

    〔13〕埋忽亦勒答儿于斡峏讷屼山的半崖之上。海涅士指出keltegeï qada有“半山”、“半坡”的意思(《Wörterb.》,98和55:keltegei,“山岅或斡峏讷屼的山石”)。G.B.博士也提出:在斡峏讷屼的斜坡的石上”。

    〔14〕在合勒合河流入捕鱼儿湖地方。《秘史》第176节特别指明这是在合勒合河进入捕鱼儿湖的河口(Qalqa-yin Buyur-na'our-tur tchitqouqou houdja'our)。

    〔15〕海涅士(《Wörterb.》,68)译qoroqan(缩写:qorqan, qorqon)为,“Bach,即“小水流”、“小溪”。《拉施特书》(别列津本,译文,页134,135,原文,页217)每次提到作“Tungé-nâwour Qôrqa-qôrôqân”,这是将统格(Tungé)译做一个湖(na'our),而他随即增加同意义的词“小水流:qôrqa-qôrôqân”。至于这个小河的名称,G.B.博士以为它可能来自tunggé,这是蒙古stipa pennata的名字,指“生在草原上的粗长的草”。

    第二章 第二十二节

    〔1〕“汗呵!我的父亲”。人们可能趋向于直译为“罕父呵”。

    〔2〕勺儿合勒昆地方。《秘史》第177节特别指明:“在勺儿合勒昆的红山”(Djorghalqoun-ou houla'ano'oud bolda'oud)。

    〔3〕波斯文和中文的记载中,关于汪罕杯子的颜色不同。《秘史》说:kökö tchong(来于中文的钟)“(小)青杯(无柄)”(《秘史》,179节,海涅士,《Wörterb.》,103)。G.B.博士是这样译蒙古原文的:“从前(这是我们的习惯),起身之后,我们去饮(彼此一样)罕父的小青杯。因为我比你起早,你妒忌我。让我现在还饮罕父的杯子吧,否则,这将于你不利。”

    〔4〕对阿勒坛忽察儿等所说的话。“不要让任何人(kene ber)占据三河之源(qourban mured-un teri'un)”。号召蒙古各氏族的团结以保守客鲁涟河上游、斡难河上游和土拉河上游的故土,这是很富特色的。《秘史》第179节所揭示的“成吉思汗的声诉”,是一种外交文件,既巧妙又善于词令,和上一节所说的毫无逊色。这位征服者对每一个联盟者说所应说的话,采用适当的论点。在这里面使用一系列的手腕,非常适合于解散对方的团结,就在这上面,这个蒙古人首领最后取得胜利,因为札木合、忽察儿和答里台果然中途抛弃了汪罕。可以推想,成吉思汗的论点曾在联盟者中间散布了互不信任。

    〔5〕《秘史》第178节说,汪罕剌自己的小指头(Chigi qourou'ou,近代蒙古语为chigtchigei qouroughou),用一把剪指甲的小刀(onoubtchi kitoughai,“Messer zum Einkerben”(参阅E.海涅士,《Wörterb.》,125)。汪罕随后将他的血装在一个小桶或树皮做的小号角里面(utchugän daqtai,海涅士译做“kleine Büchse aus Birkenrinde”,《Wörterb.》,31)。

    第二章 第二十三节

    〔1〕《拉施特书》,别列津本,原文,页215,行9,写巴泐渚纳为Bâldjîoûna。《秘史》第182,183,208节作Baldjouna。这个词可能和蒙古文字里面baltchigh意义相同,baltchigh指“沼泽”、“洼地”(“marais”)。突厥词baltchiq指“烂泥”(《Brockelmann》,页29)。我们在《秘史》第24节已经看见,孛端察儿顺着斡难河岸而到巴勒谆阿剌(Baldjoun-aral),即“巴勒谆岛”居住(参阅伯希和,《通报》,1936,页398)。同样情形,《秘史》第129,201和218节提到答兰巴勒主惕(Dalan-baldjout),常被译做“七十个沼泽”。————巴勒谆(baldjoun,复数为巴勒主惕,baldjout),“沼泽”,十三世纪的蒙古语,由此可见是等同于现今的baltchigh这一词。至于成吉思汗退兵所至的地名,正确的蒙古词形式是巴泐渚纳(Baldjouna)(伯希和,《通报》,1929,378)。————在这里可以提到,为欲在蒙古找出蒙古史诗里面的历史地点,Borovka和符拉基米尔佐夫的探求还得不到结果。“《秘史》里面的大部分地方的名字,在今天已经不知道”,(伯希和,《通报》,1931,228)。

    〔2〕汪古人首领,成吉思汗的附庸,在《秘史》第182,190,202节称之为阿剌忽失的吉惕忽里(Alaqouch idigit qouri)(海涅士写做Alaqou chidigit qouri)。在《拉施特书》里面,别列津本,原文XV,页2,作Alâqoûch tîkîn,和同书,“部落”,页115,作Alâqoûch tîkîn qoûrîn。关于idigit(亦的吉惕),参看亦都护的头衔(idiqout,更好作iduq qout)(“神圣贵爵”、“神圣陛下”),八世纪至九世纪时候的畏吾儿王拥有这种头衔。比这个更早,在八世纪的鄂尔浑突厥碑文里面,W.汤姆生将yduq译做:“特使”、“命运所派遣”、“幸福”、“赞美”(汤姆生,《鄂尔浑碑文》,页27——28)。关于畏吾儿的idiqout,参阅Ramstedt,《Mongolische Briefe aus Idiqut-schähri bei Turfan》,见于:Sitzungsber. d.k. preuss. Akad. d. Wiss., Phil., hist. Kl.1909, 843,又伯希和,《通报》,1929,153,在这里面,qut译为“祝福”、“御前”。至于tegin(特勤)这个头衔,无疑是源自阿瓦尔人(即原始蒙古人),已经见于八世纪的鄂尔浑碑文,著名的突厥汗名叫阙特勤(汤姆生,《鄂尔浑碑文》,73,和沙畹《西突厥考》225和367)。

    第二章 第二十四节

    〔1〕合剌温只敦山,别列津读做Qârâoûn-Djîdoûn(《拉施特书》,原文XIII,页231,1.3)。海涅士的对音,这座山的名称为Qara'oundjidoun,也见于《秘史》第183和206节(《Wörterb.》,页176)。G.B.博士也读做Qaraoundjidoun并译做“黑色之岅”。《元史》的写成哈剌浑,似将djidoun(只敦)的缀音去掉。

    〔2〕阿儿合勒苟吉,“Arghal-geögi”, arghal指“乾牛粪”,在戈壁用以为燃料,geögi似指“小钩”(海涅士,《Wörterb.》,页9和49)。人们可以读做Arghal-geügi”。

    〔3〕亦秃儿坚,可以改为“Itürken”,海涅士在这里读《秘史》第184节这一词为“Iturgen”。

    〔4〕《秘史》第185节在这里说:“合里兀答儿和察忽儿罕报告成吉思汗:“汪罕毫不提防。见今起著金撒帐(altan terme)做筵会。趁夜里我们驰马,我们乘他的不备”。主儿扯歹和阿儿孩哈撒儿被派为前哨。人们夤夜进行。人们包围(boutchiba)的这个隘道(amasar)名叫折儿合不赤孩〔这个名称,G.B.博士是这样译它:qabtchiqaï(合不赤孩)是“窄狭通道,就像迫处在螺盘一样”,djer(折儿)指“斑点的”、“有点的”〕,这是折额儿温都儿山的隘道。这一场战争历时三天三夜”。第三天,客列亦惕人败退。————由此可见,成吉思汗的胜利由于一定的原因:于整夜进行之后,谨慎地隐蔽,以出其不意的突击,继之以包围敌人,迫他们在隘道之中,有如用捕鼠之器。这一次击败客列亦惕人是成吉思汗事业的有决定性的事件,一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处于低一等的地位,从此之后,他就只和那些军事实力不如他的敌人相周旋。

    第二章 第二十五节

    〔1〕上下文(《秘史》,第185节)告诉我们合答黑把阿秃儿是只儿斤战士之一(boulghaldoughtchi djirgin),只儿斤是客列亦惕军队的精华。

    〔2〕只儿斤人,海涅士先生似乎认为这里所说的就是上文所提到的客列亦惕的部落只儿斤人(《Wörterb.》,页178,说到《秘史》第185——187节时候),这一个部落,拉施特在客列亦惕人专篇之中列为一条(“部落”,页95)称之为Djirqîn。巴鲁克译《秘史》这一段有关词句意义不同:niken dja'oun djirgin-i ökbe“他给(他)一百帐(的人)”。————关于塔孩把阿秃儿,拉施特说他属于晃豁坛(Qongqotat,拉施特作Qongqoyât)部,他的名字是Dâqaï-bahâdour,参阅《拉施特书》,“部落”,214。

    〔3〕《秘史》第186节指明,亦巴合(Ibaqa或Ibagha)别乞是札合敢不的长女(egetchimet),而莎儿合黑塔泥是他的次女(doyimet)

    〔4〕这位客列亦惕人的公主由此嫁与拖雷,她后来在成吉思汗王朝的历史里面成为这样重要的人物,她在《秘史》第186节叫做莎儿合黑塔泥(Sorghaqtani或Sorqaqtani)。这个名字似乎是Soyourghaqtani的缩写形式,这个字伯希和先生用soyourgha解释,“在突厥语中和在蒙古语中,soyourgha都是用以指上级向下级赠送的礼物或恩宠”(伯希和,《通报》,1930,302——303)。莎儿合黑塔泥这个名字在《元史》作唆鲁忽帖尼[翁按:亦作“缫勒噶塔纳”,为蒙哥(宪宗)和忽必烈(世祖)之母](按:这是据《元史》卷106,“后妃表”的译音)。在《拉施特书》中对音为Sôrqôqtaî或Sorqôqtaí,别列津本,(“部落”,50和100,本传,原文,页175,行12,以及注91,手抄本的另一种写法正确地作Sôrqôqtanî)。《萨囊彻辰书》里面,斯密特本,页112——113,作Sorqataïbégi。参阅伯希和《Le vrai nom de Seroctan》,《通报》,1932,页43——54。

    〔5〕汪豁真人是“帝王的侍从”人。参阅海涅士,S.V.qodjidaqou和qodjit, Wörterb.,64——65。

    〔6〕阿不只阿阔迭格儿这个地名。海涅士更迭地用两种写法:在《秘史》第187节用ködeger,具有“山”的意义,在第191节作köteger,具有“草原”的意义,(《Wörterb》,页103和104)。巴鲁克写做köteger,译做“阿不只合(Abdjiqa)山”。

    〔7〕这个乃蛮人首领,在《秘史》第189,194节,叫做Qorisou-bätchi(豁里速别赤)或Ghorisou-bätchi,依照伯希和先生的读法,《亚洲学报》,1920,I.175,176。————在蒙古语,Qori(豁里),此言“二十”。————拉施特称此人为Qorisou-badjou(豁里速拜佐),或者无宁是Qori-soubadjou(别列津本,XIII,原文,页233,行1)。

    〔8〕豁里速别赤,的的克撒合勒,在《元史》作“火里速八赤”和“帖迪沙”。涅坤河(ousoun)作“捏辟乌柳河”(按:上三个名字是《圣武亲征录》的译音,格鲁塞误为《元史》)(伯希和,《亚洲学报》,1920,I.177)。

    〔9〕关于川勒这一词,有“沙漠”的意义,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19。

    〔10〕“他抛弃他的正主(tous khan)”。这个正统的意识在成吉思汗的政治观念当中很突出。常常在《秘史》里面提到,见于第149,185,188,200,220节。这种意识的反响甚至可以在拉施特叙述蒙古大将怯的不花(Kitbouqa)将死在马木鲁克人之前时,对叛变的奴隶们所做的宣言,在1260编目之下(《拉施特书》,Defrémery译,352——353)。

    第二章 第二十六节

    〔1〕《秘史》第189节在这里说:“在天上,日月双明(同样光辉)。

    日与月两者并在。但是在地上,怎能有两个王者(qat,乃qan(汗)的复数)?”(G.B.译)

    〔2〕“蒙古人(mongghol irgèn)气息难闻(hunor mao'utan)衣服黑暗(qubtchasu baratutan)”。《秘史》,第189和196节之末。使人奇怪的是蒙古史诗竟然记录这种证言。

    〔3〕帖篾延客额儿(《秘史》,第190节),“骆驼(temeyen)的草原(ke'er)”(G.B.)。

    〔4〕客勒帖该合答地方,“靠近在斡儿讷兀山(Orno'ou)斜坂的乱石(keltegalqada)”(G.B.译)。或作“在斡儿讷兀山(Orno'ou-yin)斜坂(qada)的半途(keltegäi)”(海涅士译,《Wörterb.》,页98和55)。斡儿讷兀山见于《秘史》第175节(对客列亦惕人的战争,在合勒合河地区,捕鱼儿湖之南):“成吉思汗埋葬忽亦勒答儿于斡儿讷兀山的半崖,在合勒合河附近”),而在这里,第191和192节重新提到,附有同样说明〔“成吉思汗驻营于斡儿讷兀山坡(靠近)合勒合河”〕。在我所能够参考的捕鱼儿湖地区的地图上面找不到这座山的名字。

    第二章 第二十七节

    〔1〕关于军职千夫长这一行文字,逐字直译为千人[mingghan-ou(翁按:似乎即契丹语的“明安”,辽人所语明安是一中级军官)]、百人(dja'oun-ou)、十人(harban ou)之长(noyan,“那颜”)。关于“那颜”(noyan, noyat)这一词以这种意义使用,参阅莫斯达《Textes oraux ordos》,713。

    〔2〕关于脱栾,《秘史》在另一节(第265节)指明脱栾扯儿必属于晃豁坛部落(“qongqotadaï Toloun-tcherbi”)拉施特在关于晃豁坛部落这一条里面证实这一点(“部落”,页158)。参阅伯希和,《通报》,1931,415。

    〔3〕G.B.博士说,照字面说,怯薛(kechik)指“值班供职(护卫)”而怯薛丹(kechikten)指“值班的官员”。tourgha'out(是tourghaq的复数)是“护卫队(日班)”。kebte'ut(käbtä'ut)是kebte'ul的复数(伯希和,《通报》,1930,30——31),照字面说,是“守夜的人们”,G.B.博士引起注意说,这是说“使人安眠的人们”。豁儿赤(qortchin)“带弓箭筒的人”,这一词源自qor,“弓箭筒”。ba'ourtchin“司厨人”(?)(按:这里原文作问号,《元史》卷99,兵志:“亲烹饪以奉上饮食者曰博尔赤”,即这里所说的ba'ourtchin)。最后,e'udentchin(ä'udäntchin)是“司阍人”,由于e'uden这一词,此言“门”,参阅伯希和,《通报》,1930,32。aqtatchin是“饲马人”或广泛地指“管马人”,aqta,此言“马”。参阅海涅士,《Wörterb.》,页3,12,66——67,155。

    第二章 第二十八节

    〔1〕关于速勒迭(sulde),G.B.博士提到《萨囊彻辰书》页106, I.15:“Kegere, adjirgha-yin 〔segul-iyer,错写〕kegul-iyer kigsen sulde tchinou”,这是说:“你的速勒迭(“守护神”),以你的紫色而黑鬣黑尾的种马的鬣毛多束编成”。相同的文字见于《阿勒坛迭卜赤》,北京,1925,页47,莫斯达引文,见Textes oraux ordos,北京,1937,页333,注2。莫斯达神父说:“在鄂尔多斯,人们崇拜好几个速勒迭(“守护神”),其中有alak速勒迭,这是说,多彩色的速勒迭。在鄂多克(Otok)旗,有一个qorô速勒迭(sulde qoriya)或速勒迭的圈地,有darqat(达干)守护,监视速勒迭的崇奉。以沙丘的柳树为篱(bourgha soun)做一个圈子,这个神立在中央。这是一个木桅,其端装铁。这个木桅有黑鬣做细绳搓成的大束绕其上。这种束叫做sulde-yin kukul,此言“速勒迭的梱束”或sulde-yin nabdsa,此言“速勒迭的衣服”。蒙古人说,编这个梱束的细绳,纯用紫色种马和鬣(黑色)和尾的毛,这一种马是献神之用的(ongghoun adjirgha(献给成吉思汗?)”。

    〔2〕康合儿合(罕)山,G.B.博士怀疑《秘史》第193节所说的Qangharqan应否读做Qanghaïqan,即“小杭爱山”(Khanghaï)附有“减小”的语尾qan。《秘史》第193节说“在这个地方(tende)〔在撒阿里客额儿类似地方〕,乃蛮的侦察队设立岗位在Qangharqan(康合儿罕)山顶(Qangharqan-o teri'ute Naiman-o qara'oul tende adjou)。而在《元史》,在大致相等的一行文字里面,告诉我们塔阳在杭爱山驻营。这两种史源都是在这个时候对我们说,乃蛮人怎样捉住蒙古人的一匹白马,很瘦,因此他们以为成吉思汗的马队疲敝。

    〔3〕“马匹瘦”,aqtas tourouqat boui(《秘史》,第168,190,193,194节);或aqtas tarqout boui,“马匹肥”(《秘史》,第181,194节):每次都是由这种观点来决定游牧人应该守候或相反地应该进攻邻人。在《草原帝国》里面,我们屡次看到同样的考虑决定中国人和古突厥“突厥”人的关系。

    〔4〕《秘史》第193节详细告诉我们朵歹扯儿必在撒阿里客额儿的军事会议中告诉成吉思汗的话。“我们人少(djöyen)”,朵歹一开始就这样说,这种证言是饶有兴趣的,因为它完全否定了蒙古“群众”是成群的在那里行动的观念。实际上,成吉思汗仅仅带着军队到乃蛮地方,留蒙古“人民”在家,即在蒙古东部。而且这个途程很远,由合勒合河出发,至于将来建立哈剌和林城的地区,承认蒙古马队疲敝可以证明。朵歹继续说:“我们人少,必须停留下来让马匹恢复疲劳。驻营撒阿里客额儿,每人点五个火(taboun qal-no'out),彼此相离(anggida)。”至少是巴鲁克先生这样来翻译这一句,但是海涅士先生理解为:“每人在五处不同地方(taboun-anggida)点火”(这个不同之点,只在文法上面,和语意无关)(海涅士,《Wörterb.》,页8)。朵歹继续说,“由于我们的火,我们使乃蛮人恐惧。人们说我们人多,而他们的汗从来不曾出门(出征),这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们的火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人数,等到我们的马匹强壮,我们攻打他们的前锋,等语……”。成思汗依朵歹扯儿必的话(也见于193节末)命令点起露营的火。“这一天晚上,乃蛮哨望人从康合儿罕高处看见许多火燃烧,自相传说:“这是错误的以为蒙古人数很少,这是像星一般多呵!”。

    〔5〕塔阳对他儿子古出鲁克说的话。这里是依照鲍乃迪译的《元朝秘史》所说。蒙文《秘史》原文第194节在这里似乎不明确。这是由于重叠词句选用一定的词的结果,蒙古人是这样锻炼得坚强和久经战阵,所以他们面对任何危险连眼中的瞳人都不动(Nidun iyen hirmes ulu kin)。海涅士的对音和译文,《Wörterb.》,页76。

    〔6〕古出鲁克对他父亲说的话,这里也是利用鲍乃迪依照中文的一段。蒙文第194节似乎简短得多,但是也有这个毁骂的比喻,将塔阳比为孕妇(kundu eme)往小便所(chi'ekui qadjar),和牛到吃草处(beldji'el)(海涅士,《Wörterb.》,页57)。

    〔7〕G.B.博士说,我撮要(《秘史》第194节)豁里速别赤对塔阳所说的话:“你的父亲,亦难赤必勒格从来没有让和他同样(勇敢)的人看见他的背或马的后臀”。这句话,G.B.解释说,指这个前乃蛮王在他的伙伴(nököt)面前从来不让敌人看见他的背。海涅士直译为:“从来没有让同样勇敢的敌人看见他的背,等语……”(satcha nokor译为“gleichwertiger Gegner”,《Wörterb.》,130)。拉施特也记述豁里速别赤(作Qôrîsoûbâtchoû)对塔阳说,他的父亲亦难赤汗从来没有让人看见他的背或马的后臀(《拉施特书》,别列津译,XV,3)。由此可见,乃蛮将军所说的话在两类主要史源之中形貌相同。

    〔8〕关于纳忽山。《秘史》在稍后(第196节)指明“纳忽昆(Naqou-qoun, Naqou-qoun-no)山(a'oula)”。海涅士(《Wörberb.》,113)试行解释纳忽(Naqou)这一词为“金锭”(复数为naqout,在第274节有chiramal altatan naqout,“黄金块”)。但是人们怀疑Naqou,或是更好作Naghou是否正确的形式。有人以为这可能是makighou这个词的缩写,这个词的意义为“弯曲”、“肘腕”、“蜿蜒”,说到地面时候,指“弧形”。至于察乞儿马兀惕(Tchakirma'out)这个地点,G.B.博士译做“坏劣”(ma'out,蒙古语maghoud)、“燧石”(蒙古语:tchakighour)。有关的文字(第195节的开始)说:“由合池儿河(Qatchir-ousoun atcha)塔阳动员(godoldjou),从塔米儿河流域下趋(hourou'out);他穿过(ketuldju)鄂尔浑,到达察乞儿马兀惕,在纳忽山(Naqou-qoun-no)东面山坂(doronadji qormaï da'arin)之上”。稍后一点,第195节,继续上面所说,同样文字指明成吉思汗和乃蛮人的战争开始在纳忽山斜坡之上:(Naqou-qoun-no ebur a'oula-yin qorzmaï kidjin bayidjou'oui);“我们的前哨(bidano qara'oul)追逐(hulde'et)乃蛮的前哨(Naïman-o qara'oul-i)”。

    第二章 第二十九节

    〔1〕《秘史》195节的文字指明成吉思汗自率前锋(algintchi)(海涅士,《Wörterb.》,页5)。他的兄弟哈撒儿(Qasar, Qassar)指挥中军(qol),而他的另一个兄弟帖木格斡惕赤斤掌管后备马匹(kotol)。

    〔2〕“(狼)赶(羊)直至它们的圈”,qoton-tur gurtele kuldedju(《秘史》,第195节)是一种在草原史诗里面为大家意料中的譬喻。同样的比喻很自然地见于八世纪的鄂尔浑突厥碑文:“我父亲,合汗Eltérés的军队,就像狼(böritägh)而他的敌人就像羊(qoïtägh)(汤姆生,《鄂尔浑碑文》,页101)。

    〔3〕札木合形容“四狗”的话。关于“铜额”科瓦列夫斯基字典,II,1525,译chireme, chirim为“混合金属,古铜”。G.B.博士译chirimen为“黄铜”,“以铜为主的混合金属”。“在近代蒙古语中,这是‘溶铁’”。关于“锥舌”,G.B.博士说,如果chibuge这一词在近代蒙古语指“凿”,“钻锥”,中国人译为“凿子”。中国人译《秘史》第195节这一行文字为:“铜额、凿齿、锥舌、铁心、用镮刀做马鞭”,(按:这里格鲁塞译中文稍有出入,兹照中文《秘史》还原,关于“凿齿”,原书括号注蒙文:dörben noqaïs chi'outchi,关于“镮刀”做马鞭,原书括号注蒙文:ouldou mina'atan)。海涅士先生在《Wörterb.》,162(符拉基米尔佐夫前于他,译法相同)译:“做鞭(mina'atan),他们有镮刀(ouldou)”。

    〔4〕札木合说:“帖木真安答……等语”。海涅士将《秘史》第195节这一行文字对音为:“Temujin anda mino gubcin beye ino shiremu'er shirekdeksen shibuge de qatququi a colo ugai'u; temuri yer dabtahsan tebene de qatququi a colo ugai'u”。G.B.博士译为:“那边有我的安答帖木真。浑身像锻炼很好的混合金属,凿子不能穿(任何地方);像精铁,锥不能入。你看见我的安答帖木真,似饥鹰一般冲向我们么?”。

    〔5〕本节第三段,札木合形容哈撒儿的话。鲍乃迪译中文《元朝秘史》(说到哈撒儿时候):“他的身体大如三个人”。这一句话在蒙文《秘史》里面没有。蒙文《秘史》仅仅说:“这是诃额仑母亲的一个儿子,用人肉养大。他能够吃一个三岁大的、三度长的牛”(按:中文《秘史》说哈撒儿:“身有三度长”)。这里bodo这一词(海涅士译为“Stück Vieh”,《Wörterb.》,页16),G.B.博士以为是指“用以赎罪,做赠品,聘或买未婚妻的牛”。蒙古文字继续说:“他穿三层重叠(或金属的叶)的战衣。他引着三个雄牛在后面而来。他吞一个全人连弓箭筒而不碍在半喉;他吃一个全人而他的心脏跳动和原来一样”(G.B.译)。同上书,页165,行26:鲍乃迪的中文译本说:“他杀一个战士穿过他的甲”。蒙古文字作:Kelkitele ulketele qarbouyou,这就是海涅士,《Wörterb.》,页98,所译为:“Er schiesst mehrere Menschen miteinander durch und durch”。同上书,页165,行28,这个诗篇的最后一段:“这是拙赤哈撒儿,魔鬼(gurelgu)所生”,这是G.B.所译的。为鲍乃迪所本的《元朝秘史》,译gurelgu这一词为毒蛇(python)。海涅士(《Wörterb.》,53)也将gurelgu译为“一种大蛇”。

    〔6〕成吉思汗和乃蛮人的纳忽山之战,结局是有戏剧式的详情。在蒙古人乘胜进攻之前,乃蛮人在黑暗之中奔逃,一簇一簇的坠落山谷深坑里面,“Hundji'u bayitala darultchadju ukuldudju'ui”(《秘史》,第196节),这就是海涅士(《Wörterb.》,79)所译为:他们彼此挤压(坠入山谷里面)而同归于尽,他们的尸体像枯树一样睡在那里。

    〔7〕乃蛮人被追至于阿尔泰山(Altaï-yin ölkede)前面,力尽途穷(海涅士译,《Wörterb.》,111,《秘史》第196节:Naiman irgèn-o oulous-i Altaï-yin ölkede mouqoutqadjou qouriyaba)。

    〔8〕伯希和先生说,“日班护卫队”(tourgha'out)的组织,以《秘史》为证,在客列亦惕人里面先有,后来为成吉思汗所采用(《通报》,1930,30)。他认为tourqua'out或,tourgha'out这个名称是近今Tourghout(都儿忽惕)族名所本(《萨囊彻辰书》作Torgha'out):Torghout人的名称,或是纪念成吉思汗,或是客列亦惕人的子孙,取名古老组织tourghaq,在客列亦惕人中间曾经有过。(按:这一条或者是误置此处,应归入上第二十七节注释之内,或者是补充说明客列亦惕人军队组织。)(又按:这里所说都儿忽惕,或系塔儿忽惕(Targhout),见《秘史》第120节)。

    第二章 第三十节

    〔1〕合剌答勒忽札兀儿。即合剌答勒(Qaradal)泉(houdja'our)(海涅士,《Wörterb.》,页78和176)。我们在现今地理志上面找不到一个地名可以确定这一个泉的方位,《秘史》第197节说成吉思汗在这个地方附近和篾儿乞惕首领脱黑脱阿交战。这一节文字还说成吉思汗追逐脱黑脱阿至于撒阿里客额儿地方,他并将脱里脱阿的人民和领地(irge orqa oulous)占有。参阅海涅士,《Wörterb.》,126。然而我在上面已经提到,十三世纪时候,好几处地方都名叫撒阿里客额儿,显著的一处是在蒙古东部,另一处在乃蛮地方,在杭爱山的第一道卫山地方(参阅伯希和,《通报》,1935,165)。这个名字在字义上已经不确定。海涅士的《蒙文词典》(页130)解释撒阿里(sa'ari)为“尾骨、后车”,但是这个词典在后面又译撒阿里客额儿(Sa'ari-ke'er)为“Melkfeld(挤马奶的场所或出马奶的场所)。G.B.博士提议译撒阿里客额儿为“似驴皮的草原”。

    〔2〕忽兰(qoulan)在蒙古语中指“野驴”、“野马”。(hémione)”

    〔3〕哈卜察勒,在蒙古语中,指“窄径”,Schlucht, enger Durchlass”(海涅士,《Wörterb.》,54)。G.B.博士解释忽鲁哈卜察勒为“重要栅栏”,哈剌温哈卜察勒(Qara'oun-qabtchal)为“救护的栅栏”。这两个地方应该向色楞格河方面寻找。

    〔4〕台合勒山,在蒙古语中,taïqal指“山顶”,qorqa指“以砍下的树和栅栏所建的寨”(海涅士,《Wörterb.》,67和144),也指“退守”、“避居”,有如突厥字qorghan,qourghan,“寨”、“防守的地方”(伯希和,《通报》,1930,290)。因此,台合勒豁儿合(taïqal-qorqa)指“山顶的小屋”。

    〔5〕《秘史》第198节指明这是在“不黑都儿麻,也儿的石河的源(=发源诸河之一):Erdic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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