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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耐儿怯生生地在一边立着,抬起眼睛望着正在读信的奎尔普先生的面容,从她的表情上显示出她对这位小个子怀着一些畏惧和不信任,但是看了他那笨拙的外表和奇怪的态度,她又很想笑出来。不过这也很清楚,在女孩子方面,她是在着急地等待他的答复,也很意识到他的权力,他可以把这个答复弄得使人不舒服或者使人焦心,这又是和这个发笑的动机矛盾的,于是她便使尽气力克制着自己,可不要笑出来,把事情搞糟了。
十分显然地,这封信的内容使奎尔普先生感到相当窘惑。他才看了开头两三行,就把眼睛睁得很大,眉头皱得很吓人;再下去的两三行使得他拿出一种极不平常的邪恶神气搔抓头皮;当他读到结尾时,他竟发出一个又长又可怕的口哨,表示出他的惊愕和失望。在他把信折起放在身边之后,便贪婪地咬遍了十个手指头的指甲;然后又敏捷地把信拿起,重新再读。从任何方面看来,第二次的阅读和第一次的阅读是同样不能满意,并且使他陷入了深沉的幻想里,等他醒觉过来,便又对他的指甲发动另一次攻势,目不转睛地死盯着女孩子,她掉转眼睛看着地上,等待他的下一着棋。
“呵哟啊,这儿!”他最后说话了,声音很特别,又很突然,把女孩子吓了一跳,好像大炮在她耳边开火似的,“耐丽!”
“是,先生。”
“你知道信里讲些什么吗,耐儿?”
“不知道,先生。”
“你肯定,十分肯定,十分确定,你敢发誓说你真的不知道吗?”
“十分肯定,先生。”
“你愿意说如果知道的话就会死吗,嘿?”矮子说了。
“我真的不知道。”女孩子答道。
“好!”奎尔普看到了她那诚恳的表情,嘟嘟囔囔地说,“我相信你。哼!已经用光了?二十四小时就用光了。他究竟干些什么鬼勾当?这是什么花头经!”
一想到这里,他重新搔头皮,咬指甲。当他这样忙个不迭的时候,他的面貌逐渐缓和为一种在他认为是愉快的微笑,但是在别人却算是一种含着痛苦的鬼笑;当女孩子再度抬头一望时,她发现他在用特殊的宠爱和得意凝视着她。
“你今天看起来很标致,耐丽,标致得迷人。你疲倦了吗,耐丽?”
“不,先生。我必须赶快回家去,因为我在外边他总是不放心的。”
“不忙,小耐儿,绝对不忙,”奎尔普说,“你高兴不高兴做我的第二,耐丽?”
“做你的什么,先生?”
“我的第二,耐丽————我的第二————我的奎尔普太太。”矮子说。
女孩子吓坏了,但是好像不了解似的,奎尔普先生看到了,便赶快更清楚地说明他的意思。
“在第一任奎尔普太太死后,你来做第二任奎尔普太太,甜蜜的耐儿,”奎尔普说,翻翻他的眼睛,并且用屈着的食指招她到他跟前,“做我的太太,我的小樱桃腮、红口唇的太太。假定说奎尔普太太再活上五年,也许只活四年,你刚好到了和我成对的合适年龄。哈,哈!要做个好姑娘,耐丽,做一个很好的姑娘,看看你是不是有一天会成了塔山的奎尔普太太。”
这一个快人的远景并不能使女孩子接受和得到鼓励,她闪避他,全身在发抖。至于奎尔普先生,不知道是因为吓了人就使他感到快乐,或者是因为想到第一任奎尔普太太死了,第二任奎尔普太太将要补她的缺继承她的头衔而欣慰,或者是因为他自己有意在那个特定的时间里开心一下、高兴一下,总之,他只顾大笑,对她的惊惶装作毫不在乎。
“你得同我到塔山去,马上去看看现任的那位奎尔普太太,”矮子说,“她很喜欢你呢,耐儿,虽然她不是像我那样喜欢你。你要同我一道回家。”
“我一定要回去,真的,”女孩子说了,“他告诉我一拿到回信就立刻回来。”
“但是你还没有拿到呀,耐丽,”矮子反驳道,“你不会拿到,也不能拿到,除非等我回了家;因此你可以明白,要完成你的任务,你必须和我一道去。把那顶帽子递给我,亲爱的,我们立刻就走。”说完,奎尔普先生慢慢地从写字台上向下滚,直滚到他的矮脚着地。一经立在地上,他便带着路走到办公室外面的码头上,来到那儿,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惯好头朝地倒竖的小厮和另外一个与他同等身材的年轻人,一同在泥里打滚,两人抱得很紧,彼此认真地殴打着。
“这是吉特!”耐丽叫道,握紧手,“可怜的吉特,他是跟我来的。唔,请你拦住他们,奎尔普先生!”
“我来拦住他们,”奎尔普叫道,冲回小办公室,拿了一根粗棍出来,“我来拦住他们。现在,小伙子们,打下去。我来打你俩。我来打你俩,两个一道,两个一道!”
挑战书发出,矮子便挥动他的短棒,环绕着两位斗士跳舞,像疯子似的一下踏在他们身上,一下又从他们身上跃过,一下对这一个猛攻,一下又对那一个袭击,不顾死活地总是照准他们的头打去,手下得那么重,只有这个小蛮子才能这样狠毒。这一着可太激烈了,大出他们意料之外,于是双方斗争的勇气很快地冷下去,他们爬起来,要求休战。
“我要把你们揍个稀烂,你们这两个狗东西,”奎尔普说,还在枉然地拼命追赶他们,想捉住一个给他最后的一击,“我要把你们捣成紫铜色;我要把你们的脸打得看不出五官来,我要这样做。”
“喂,丢下那根棍子,不然你要倒霉的,”他的小厮说,一面绕着他躲闪,寻找冲上去的机会,“你把那根棍子丢下。”
“你要是再走近一些,我就打破你的脑壳,你这个狗东西,”奎尔普说,眼睛闪闪发光,“走近些————再近些。”
但是小厮拒绝了邀请,直到后来看到他主人的防备显然松弛了些,他才一冲而上,抓住武器,试着从他手里抢走。奎尔普强壮得像一只狮子,安安逸逸地握牢木棍,小厮使出吃奶力气争夺,这时他突然松开手,使那小厮摇摇晃晃地向后仰,头磕得很重。这一个戏法的成功使得奎尔普先生得意得难以形容,他一面大笑,一面脚跺着地,好像笑它是个最难令人忍俊的戏谑似的。
“这算得什么,”小厮说,点点头,同时又在摸着头,“反正以后再有谁说你是个丑矮子,比在任何杂耍场里花一个便士所看到的东西还要丑,我也不会打他了,走着瞧吧。”
“你打算说我不丑吗,你这个狗东西?”奎尔普答道。
“丑!”小厮还嘴。
“那么你为了什么在我的码头上打架,你这个流氓?”奎尔普说。
“为了他说你是个丑矮子,”小厮答道,指着吉特,“倒不是为了你不是丑矮子。”
“那么他为什么要说耐丽小姐很丑,”吉特叫喊道,“而且说她和我的主人要由他的主人随意摆布呢?为什么他说这话?”
“他讲那些话,因为他是一个傻瓜,你讲这些话,却因为你是又智慧又聪明————简直太聪明了,你自己要特别小心才好,吉特,”奎尔普说,态度很和蔼,但是眼里嘴上还是流露着恶毒,“这里有六个便士给你,吉特。永远说老实话————在任何时候,吉特,说老实话。把办公室锁上,你这个狗东西,把钥匙拿来交给我。”
那个小厮照着他的吩咐做了,但是他忠心于主人的报酬是被钥匙巧妙地打了一下鼻梁,眼睛酸得淌泪。然后奎尔普先生便同女孩子和吉特搭上小船,小厮为了表示报复,在他们渡河的整个期间,便跑到码头的极边上,头倒着地跳舞。
家中只有奎尔普太太一个人,她没有料到她的老爷会在这会儿回来,正在舒舒服服地躺着养神,脚步声把她吵醒了。她没有来得及拿起针线装装样子,他已经走了进来,女孩子陪着,把吉特留在楼下。
“耐丽·吐伦特来了,亲爱的奎尔普太太,”她的丈夫说了,“来一杯酒,亲爱的,再拿点饼干,因为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让她陪着你坐一会儿,我的好人,我要写封信去。”
奎尔普太太想了解这一个不寻常的礼貌里预示些什么,因此战战兢兢地看着她老公的脸,恭顺地响应他用手势表达出来的召唤,跟他走到隔壁房间里。
“记住我对你讲的话,”奎尔普低声说,“试试你能不能得到一点关于她外公的情形,或者他们做什么,或者他们如何生活,或者他告诉过她什么话。我有我要知道这些事情的理由,如果我能知道的话。女人同女人谈话比同男人谈话随便些;你又温顺又柔和,一定能够叫她信任你。你听见了吗?”
“是,奎尔普。”
“那么去吧。还有什么说的?”
“亲爱的奎尔普,”他老婆吞吞吐吐地说,“我爱这孩子————如果你能让我不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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