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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而下落,以安住于此无主观客观之分别之心灵境界中,人即无超临于主客之上之大心灵之可见。任何能超主客之分别之生命存在或心灵,在其超此主客分别时,即见有此大心灵在。则此大心灵,即可说原在此任何能超主客分别之生命存在与心灵之自身之中。其初之不见其在,唯以其尚未超出主客之分别之执之故;即尚未破执,而此执蔽障之之故。由人之自开其内外之执障,见其原在,则其在,即在此执障之内部。于是此大心灵,即不可说为在有执障之生命存在或心灵之上,而当说其即在有执障之心灵生命存在之内部之底层深处,而为其本有之无尽藏,或本有之“无主客之分别执障,而超此分别之如来藏心、法界性起心或本有之佛性、佛心”矣。然此本有之如来藏心,乃遍在于有种种不同执障之生命存在与心灵之中,并透过此种种不同之执障,而显现为一自种种不同之执障中超拔解脱而出之历程。故无量有情,历无量劫,经无量世界,即有无量方式,以成就此超拔解脱历程之无量之相,即见此中之相大。此即不同于只言一大心灵之超于主客之世界之上者,此大心灵之不在一切执障中,亦不透过一切执障而表现,为一超拔解脱之历程者,尚无此相大之义者也。

    然此视有一超主客分别之如来藏心等,内在于此一切生命存在与心灵之深处底层者,又不能真知:此一超主客之心,即表现于吾人当下之生命存在心灵,与当前客观世界之次第感通之事之中,而在其正感通之时,可自超越忘却此外之无量世界,无量有情之存在者。此一能超越忘却无量劫中无量世界、无量有情,而不见其存在,与其一切相,以成就吾人之当下之一生命心灵与其所对境之存在,即是以此超越忘却此中之一切相,为成就此当下之生命心灵与其所对境之存在之用。此一当下之生命心灵与其所对境之存在,更有使其自身之存在,得次序相续之用。此当下之生命心灵之存在,能次序相续,即见其有性,而此生命心灵所对之境,即显为对此生命心灵有所命。此性之所向在境,此命之所命,即心灵生命之存在之自身。由尽性与立命,以合见一道,即一当下之通贯主观客观,而超越主客之分别之执障之外;亦同时统此中主观客观之世界之一道,或即天道,即人道之道。人之生命心灵,即缘此道以显其应境之感通之用,而境亦缘此道,以见其用于成此心灵生命之应境之感通之事之中。由此中之生命心灵与其境之互相感通,而相对相成,以有此心灵生命之活动之相继变化;与此心灵生命之相续存在,而见此中之生命心灵与其境,在此相续不已之相互感通中之大用流行。是即见此一主客感通境之为一通主客而超主客之分别,其用之大于单纯之超主客分别境中之相之用之大,亦超于单纯之统主客境之上帝神灵之体之相之用之大者也。

    在此上述之三境中,有直超主客,而见有一神为之统者;有以超主客分别之执障,而超主客者;有由主客感通,而通主客,亦超主客分别之执障者。然皆是一超主客境,亦皆以超主客之生命心灵与其世界之体,为其体。分而言之,亦皆有其相与用。然在归向一神境中,上帝神灵之体大,而其相不如我法二空境中,由如实观一切法,而破种种之我法之执,观无量有情有无量方式之解脱历程者,其所见之相之大。然此后者必破种种我法之执,而后人本有之佛心佛性,得呈其用,又不如视人当下之生命心灵,即有超于一切执障之外之至善之本性本心为体者,其用当下便是天道天德之流行显现者,其用之大。故在此三境中之归向一神境,只以体大胜;我法二空境,更以相大胜;尽性立命境,则再以用大胜也。

    三 九境之转易、进退、开阖与博约

    此上说生命心灵与世界或境界,其所以开为九境之故,及对此九境之陈述,已略见前文。若广述,则无尽。今再约而论之,则此九境可只由吾人最后一境中主客感通境中开出,而主客之感通正为吾人当前之一实事。在此实事中,吾人之生命心灵所对者为境,即为客,其自身为主。此一感通,即通主客而超主客,亦统主客者。然此中只就客去看,则主可化为客,而主之体相,亦化为客之体相。主客感通之事,亦化为客与客之感通。故有前三境。只就主看,则客之相、客之物,皆摄于主;而客之相皆为主所觉,亦可使之自客之物游离脱开,而化为纯意义,由主加以观照,更为形成其道德理想之用,而本此理想以成其道德实践,而改变主宰感觉境中主客之二面,以显道德心灵之主体之用者。故有次三境。自主客之原可感通以为用,则有超主客境。此超主客境,可对主客,而成为在其上之神境,又可为由破主客之分别之执,直下超越主客分别之佛心佛性呈现之境。然此无主客分别之境,又可即在此当前之主客感通之事之中,一面尽主观之性,一面立客观之命,以通主客之境中。此则由人之以当前主客之感通中,本有超主客之一义,而即以之统主客,破主客分别,而通主客所成之三境也。由此言之,则此九境者,只是吾人之心灵生命与其所对境有感通之一事之原可分为三;而此中之三,皆可存于此三中之一,所开出。故约而论之,则此九可约为三,三可约为“吾人之心灵生命与境有感通”之一事而已。

    此吾人之心灵生命与境之感通之一事,无论如何单纯,吾人若加以反省,亦皆不难开为上述九境。如对一当前之一白色境而有感通,则此一白色境中,其白为一相,而以此一相,状此境,推至心外,以附属于此境,谓其存于此境之中,即为一个体之白的存在。此白的存在,即可视为一个体物。将此白之相,再收回此心,再以之状此先已谓其有之白的个体物,或存在,此白即成一性质或性相。对此性质性相,更加以自觉,即形成一概念。以此概念之内容中之有此白,判断此个体物或存在,而见其有吾人先所肯定之性质,即此判断为真,亦即此概念之内容,与此存在物内容之性质,有一贯通;而可说此存在物属于此概念所定之一类之物,更可说此物之数为一。若人更以此概念用于另一白物,或对另一白物。再用一次,即可说此呈于感觉之白物有二,或感觉此白物之感觉之次数为二。于此吾人若说由感此白物,而见此白物之存在,有自持其为白之功能,足为因,以有排斥阻止其外之非白之色出现之果,及引生我之白之感觉之果;吾人之能感觉之活动,亦是施用于白物之一功能,而以此感觉白物之事为果者,则此白之感觉,又可说兼以白物与此感觉活动为因而成,亦此二因之果。吾人若以有一感觉之事为目的,而开眼以生起感觉,或置白物于前,则皆为其手段之一。此即成前三境。于此,若吾人再自觉其有白之感觉与所感觉之白物之相,在感觉中,则又可谓此感觉之摄此白物。即知凡所感觉之物,皆能为感觉之活动之所摄者,而更本理性以知所感觉物之自身,亦可为能感觉者,则入于感觉互摄境矣。由此再自观照其心中之白之相、白之意义,则成观照境。知此白之意义,而视之为一理想意义,求一白物保存其白,或使不白之物成为白,或使其感觉活动不向于非白之物。使非白之感觉不生起。此即皆为人之对内对外之一具体的理想。而人之求实现此理想,即属广义之道德实践境。此即次三境。

    由此更谓此白在我心灵中,亦在天地间,应有天地间之心灵之知之,即进至归向一神境。若谓此白不属于我,亦不属于客观之天地,此白在我缘生性空,在客观天地中亦为缘生性空,为一空中之法,则可进至超主客分别之我法二空之境。至于谓此白即在我与境之感通之中,我有相续生起此白之感觉之性,白亦有命我相续生起此感觉之命,则为尽性立命境之言矣。由此言之,则此九境者,皆可由人当下一念之次第转进,而次第现出。其切近之义,乃人皆可由其当下之一念之如此次第转进以求之者。此真所谓“肠一日而九回,魂须臾而九迁”也。

    在此当下一念之次第转进之中,人之初感一白,只是浑然之一主客感通,而无分别之境。是可名之为零数之境。人将此白推附于境,而境中有个体之白的存在,为一。于此将此白之相收回,为心灵之所再把握,以成一概念。则个体之白的存在与此概念,相对为二。今以此概念,判断此个体之白的存在,而将此个体存在,视为属于此概念所定之类之一个体,而有数中之一。至于视此白的存在之恒自持其白之功能,足为因,以有排斥阻止非白之色之出现,及引生我之感觉等果,则于上说之二之外,加果之一,为三。人之自觉反观其所感觉者,在能感觉之活动之中,则于此更当加此自觉反观,以说为四。将此所感觉之相,自主观之感觉与客观之存在,游离脱开,更由自觉反观其感觉之心,化出一于原有之感觉心之外,只观照此相之观照心,则其数为五。再加一实践之行为,以改变感觉境,其数为六。超于前此主客六境之上,以肯定其上之大心灵或神,其数为七。不作此肯定,唯见此中主观之我执、客观之法执之二空,以加于前六之上,其数为八。不重见此二空,而于见此主客之相对之“二”之中,知其亦相感通为一,合为三,加于前六之上,则其数为九。则由其初之主客之无分别之零,至此主客感通为一,则其数止于九。感通为一,即亦无分别,而九则亦重返于原始主客无分别之零矣。

    然此上归于至约之一念之言,唯所以见一念之转,即可有此九境之现,以见九境之相通。然世间之事物,实无尽之复杂,固非如当前一白色之相,为一念之所能摄。吾人于世间无尽复杂之事物,实尝分别属之于不同层位之九境。吾人虽可将事物转变其所属之境,而化为另一境中之事物,然此转变其所属之境之事,亦非必皆为由低层以至于高层,如此上之例;亦可是将原在高层之事物,转变为低层之事物。如吾人于世间之事物,固有只视之为客观之个体之物者,如一般固有名词之所表,及普通名词之用以指特定时空之客观个体物者。吾人所视为客观个体物之性质性相,如形容词之所表者,则或为吾人所视为只属于客观个体物,而为其本质本性,无其自身之独立意义者。吾人此时之境界,只在万物散殊境。然吾人亦可由此性质性相之为人所知,以形成一概念,而此概念有其普遍的意义,而可本之以定个体之类,而视性质性相,与知之而有之概念,及本概念而定之类之自身,为超于一一个体之上,而自有其独立意义者,则吾人即进至依类成化境。吾人于一形容词所表之性质性相,毕竟是:以之只属于个体事物,以使人退至一万物散殊境,或是:将此性质性相,提举而把握之知之,以只视为概念之内容,更本之以定一个体物之类,而将此个体物亦属于此类,而存于此上一层位之依类成化境;则一为进至高层位境界之途,一为退至低层位之境界之途,而二者固皆同为可能者也。

    其次,若吾人对物之性相性质,有所知,而形成一概念,以之定类以后,可只视此性质性相自身,有种种类,以形成种种类之概念为止。复可更谓此物之性质性相,与其他之性质性相,有因果之关系。由此而一物之性质性相,即一物之功能作用,见于他物之表现,或为他物功能作用,见于其自身之表现,则人由依类成化境进至功能序运境矣。吾人一般之主动词所表者,即一物之作用功用之及于其他物者,被动词之所表者,即一物之为其他物之功能作用之所及者也。然吾人于此物及于他物之功能,亦可只视之为此物之一性相,他物及于此物之功能,亦可视为此他物之性相。如凡一主动词之表现功能者,皆可转为一形容词之只表性相者。如水流地中之“流”之动词,可转为水是“能流地中的”之一形容词。而此能流地中的,即只为表水之一性质性相,而非表水之能流入地中,而对地表现一功能作用,而与地可有一因果关系者矣。

    此人之动词所表之功能,可转变为形容词所表一性质,此形容词可再转为附属于一名词,更合成一名词,以表一性质之属于一名词所指之个体。如水是绿之绿,连于水,而成绿水。则水属绿之类之义,亦隐而不见,只见“绿水”之一物。此即人在客观三境中,次第由高层位之境,退入低层位之途。而吾人之由绿水之物,将其绿之性相提举,以成绿之概念,而以形容词表之,更视水之绿如一有一功能作用,以绿他物,如谓水绿此所倒映之云彩,而如绿化此云彩,则又为人之客观三境中次第由低层位之境,以进入高层位之境之事矣。

    吾人由事物之有功能,更知:吾人之感觉一物之存在,即其功能之表现于我之感觉,而生起此物之相于人之感觉中,而此相与生此相之功能,皆在此感觉中;便见此感觉心灵之能统摄不同物之功能,对于此心灵所表现之一切相。此心灵中并有时空之范畴,以安排一切感觉活动之时间,与所感觉之事物之性相之时间与空间中之地位,则吾人之思想自又再进至更高层位之境。然反之,将吾人心灵所感觉之相,皆一一只附属于外物之功能,附属于某类之外物,或某类中某个体物,则又为吾人思想之次第退至于更低之层位之境矣。又吾人将初由自觉反观,而知其由感觉而得之物相,更加以提升,以为此心灵所观照之纯相、纯意义,则为再进至高层位之事。反之,将观照境中所观照之相,只作为判断感觉境中之事物所具之功能之用,与其相所属之类,则又为退至低层位之事。又将观照之境之所视真或美的“相”或“理想意义”,作一心灵中之具体理想之内容,以成一道德实践之事,为更前进一层位之事。反之,将一心灵中道德理想,只自加以观照,而为一哲学的论述,又为后退一层位之事。由人之心灵中之有道德理想,而更知有一超主观心灵之上之宇宙大心灵,更具一完全之道德理想,为一进之事,反此,而于此宇宙大心灵,只视同于人之主观之具道德理想之心灵,无其超越之实在性,则为一退之事。由此大心灵之在一切生命存在心灵之上,而为唯一者,更知其普遍的存在于一切生命存在之心灵之深处底层,以为其本有之佛心佛性,再为一进之事;而将佛性佛心外在化,只视如一超越之神灵,又为一退之事。知此深处底层之佛心佛性,亦显于人之当前之心,为其本心,此本心之本性自善,而在与当前之境之感通中,自求其尽性立命之事之相续而顺行,即可至于成圣成贤,于人德中见天德之流行,又为一进之事;而只见当前之心中之有执障,谓人之真正之善心善性,只存在于其心灵或生命之底层深处,永为执障所覆,则为一退之事。人知在与当前之境感通中,求尽性立命,而见天德流行于人德中,此具人德之人格之为一独体之人格,而亦一存于高层位之万物散殊境中,亦为一进之事。反之,谓万物散殊境中,无此独体之人格,又为一退之事。要之,此九境之可始终相转,如环无端,而由低层之境进至高层之境,或由高层再退至低层,又为进退无恒,上下无常者也。

    在此诸境中,无论自智慧或德行上言,人之生命存在与其心灵及世界中之事物,固有原属于高境者,或原属于低境者。若能如实知其所属,而有一与之相应之当然的感通之道,则皆是,而皆善。若不如实而知其所属,以淆乱其层位,则必引致思想上之种种疑难与偏执错误之见,而使人更无与境相应之当然的感通之道,则人之行亦恒不能尽善,而或归于不善。此九境者,固原有其可如此开之理。人在其生活境界中,亦实有此九境。东西之哲人,亦尝分别偏重中之一境,或多境而论之。故此书对此九境,一一分别述其可如此开而说之之故,并于每一境中评论昔之哲人与一般之人于此所生之偏执之见,而疏释其中之疑难。而见此九境,虽可互相蔽障,然亦皆可分别其种类,依其序次,以别其层位,而使人知所以进退升降于其间之途;知于何事物当升而进之,于何事物当降而退之,以使之各得其位,而不相为蔽障。至于在一一境中之事物,其数固无尽,而当随人之思想生活之住于其境者,依其事物之在其境中者之种类,而次序展现于前时,于其中再分高低之层位。此则可开为无量境,非人之所得而尽论。学者之所以成学,教者之所以成教,同皆为无尽之事业。即圣贤之所以异乎常人,亦唯在智慧之所运,恒不以执障自蔽,而能随境感通,各合乎当然之道,而其心灵与生活中,自有光明之遍照,以纯亦不已;而于人之感有思想上之疑难,生活上之彷徨歧路之时,能本其思想上生活上之所历者,而告之无隐。固非其于一一境中之一一事物,皆真全知之遍历之之谓。若其然也,则世间只需一圣人而已足,不必更有众圣贤,与芸芸众生也。故圣人亦在一一境中,自有其学,以成其教。此孔子之所以唯以学不厌,教不倦为说。易经之卦之终于未济,中庸之只终于言文王之纯亦不已也。此为学之事之所以不可不博学于文也。然自其约者而观,则此九境自不必更开之为无穷,亦可约之为主观境,客观境,主客境之三,更可约之为此生命存在之心灵与境感通之一事。此当下生命存在之心灵,与当前之境感通之一事,更可收归于一念,而由此念之自化而自生,以成此生命心灵在九境中之神运。其自化为坤道,自生为乾道。生则心开而有念,化则心阖而无念。至于无念,则约之极,而无可约,则如道教之言九转还丹,而不再转。然由无念而有念,念之无尽,又可由约至博。则此九境者,对欲以博说之心言,则至博可开为无尽,对欲以约说之心言,亦即至约,而更无可约。则博说或约说,固不相为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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