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生命存在与心灵境界最新章节!

一切大类,及此一切大类下之一切小类,则此生物所出入之类,即为无穷,而非在其有限之生命存在之时间中所可能,以致亦非吾人只有有限之类概念,以分别规定生命存在之类者,所能本此诸类概念,对其如是出入之事,加以穷尽的描述者。就吾人之本其有限之类概念,所规定之类与生物之类言,则任一生物皆有其不能出之一大类。亦唯赖其不出于此大类,自持其属于此大类,而得在此大类下之各小类中出入,而于此出入中,表现其生命之所以为生命之本质或本性。若其不属一大类,则亦无此大类中所属之小类,供其出入,而表现其生命之本质或本性。故其属于一大类,与兼能在小类中出入,即又当合以为一生命之本质或本性。则只说生物之生命属于类,与只说其能出入于类,而恒能超化其类,皆非生物之生命之本质或本性之全矣。

    吾人既知生物之必属于大类,能超化其所属之小类,而出入于小类,亦在此能超化其类之意义下,不属于类;即可进而再观世所谓无生物之在其变化历程中,亦是不断超化其所属之类,而又恒有其所属之大类,为其所不能出者。此无生物之异于生物者,不在其不能于变化中,自持其类,使其所属之类之内容,多少保存于其存在之时。无生物于其存在时,固亦皆多少能保持其所属之类之内容。此乃无殊于生物之存在时,必多少保持其所属之类之内容者。然生物保持其所属之类之内容,乃兼求保存自己生命与种族生命于未来。生物现在之种种活动,亦恒为其未来之自身与其后代之活动,预作地步。生物之对其环境中之物之适应,与对环境中之物加以改变之活动,皆恒是为其自身与后代之活动,形成一新环境。故生物之生命,不只为其现在而存在,乃兼为其未来之自身与后代而存在。此即不同于无生物之只于其现在之存在中,保持其所属之类之内容,而不能于其现在之存在之活动中,对其自身与后代未来,预作地步者。然亦正因如此,而一无生物之活动,更不为其未来之目标之所限,即不为“欲延续重复其类性于一未有之未来”之要求欲望,或目标之所限;而其所保持之类性,亦即随时可成为非其所保持者。此亦即同于谓:其存在似更不为此类性所限。以此,而无生物反更能随其所遇之境,与之相感应,以变为其他类之物,而为一似更能出入于诸类之中者。然其与境相感应之事,非只由其自身作主,而兼由境中之他物作主。此又不似生物之能自求适应于境中之物,而能选择之,改变之者。而此无生物变为他类之物后,亦即无异于其自身之由存在而化为不存在。故诸无生物之随境中之物,而自变其类,以出入于诸类之事,与生物相较为论,即皆唯是随顺境中之物与之相感应,以“次第存在,而生,亦次第归于不存在,而化”之大化流行之历程。生物则为在此诸无生物所合成之大化流行之历程中,兼“求自存其类于未来”,而除与其外之境可俱生俱化者之外,亦可自有其所必不甘于化,而求其常存于此大化流行中者在。此求其常存者,即其所属之大类,与在此大类中,其所常出入之小类;足以使其常得出入于其中,而见其能属类、亦能超类之生命之本性者。由此而生物之世界,存于无生物之世界中,即自成一“在无生物世界之大化流行中求真实常住者”之生物之类,而亦求与此无生物世界之大化流行相适应,以成其自身之变化,而合以成一“有此无生物之世界之大化流行,亦有此生物在其生长发育演化历程中之大化流行”,之一“大的大化流行”者。吾人之观此大的大化流行,即须兼观:无生物之自持其类于现在所遇之境中之物,而自化其类之事,与生物之更求自持其类于未来,以成其生长发育与演化之事二者。吾人于此所观得之世界,即为一切万物依类而存在,又依类而成其变化演化之世界,即为一依类成化之世界。

    此一依类成化之世界,所以为人所发现,乃由于人之能依类以观万物,而能自出入于不同之类概念之中,然后能知有此万物之出入于类所成之变化。若人自始无不同之类概念,以分别应用于物,而不能自出入于此诸类概念之中,以不断超化其原有之类概念,而不断形成新的类概念;则人亦不能知万物之此种种依类以成其化之事。然此人之能形成此类概念,又初由人之在感觉经验之次第生起历程中,原见有所经验之事物之重复表现其内容。人知有此重复之内容,即人之所以初能形成原始类概念之本。吾人持此类概念,以为判断,更见其与后来对事物之感觉经验之次第生起相应合,即吾人之有“事物属于某类”之知识之本。故若人不能先依感觉经验中之事物之内容之类,以形成吾人之类概念之类,则吾人之此知识,即不可能。此吾人之类概念之随顺感觉经验而形成,原于吾人之思想之随顺感觉经验而起。此感觉经验之起,乃吾人之生活中之事;而此思想之应之而起,即亦为吾人生活中之事。由此思想而形成之类概念,亦在此吾人之生活历程中。此中,若吾人思想之形成一类概念之后,即限于此类概念而执之,并一往以之普遍判断感觉经验中之事物之类,即恒导致谬妄,而不得事物所属之类之真。此则有待于吾人之思想,能自超于其所限执,亦有待于感觉经验中新事物,自显其所属之类于人之继起之思想中,使人得本此继起之思想,以破其先之思想中之限执;使其思想,恒知以类概念判断,而又能自超化其所限执;然后能既知事物之类,合于用以判断之类概念者,又知其不合者,待于吾人之超化此类概念,以另形成一类概念;以使吾人之思想,得通达于其他类概念。此能知类而通达之思想,即为使吾人得如实知有依类而成化之世界之所本。此依类通达之思想,为吾人之心灵活动;而此依类成化之世界,即与此思想相应之境也。

    人之思想之能知类而通达,或表现于:由一大类,而知其所属之小类;或表现于:由平等之诸小类,更知其大类;或表现于:由一小类而知同位之另一小类。其由小类以次第达于大类,可无定限;其由大类次第以达于小类,或由一小类,以次第达于其他小类之事,亦可无定限。此人之由小类之概念,以达大类之概念,赖于超化。由大类以达小类,由小类以达其他小类,亦同赖于超化。此超化之道,不外世所谓缩减一小类之概念之内涵,即得大类之概念,增加一大类之概念之内涵,即得小类之概念。不变此一小类属于大类之内涵,而变其在大类中成为此小类之内涵,而易之以其他在此大类中成为另一小类之内涵,即得其他同位之小类。此中,人之能缩减、增加,改变其类概念之内涵,依于人之有理性的思想,乃其他生物之所不能者。其他生物,可于其生长变化之历程中,由属大类而更属于小类,或去其属小类之性质,而只表现其属大类之性质,或转而表现属其他小类之性质,然不能有对此诸类概念之思想,更何有此一自变化改造其类概念之能?唯人有对诸类概念之思想,而于一类概念,人之思想可缩减增加改变其内涵,以形成其他类概念。则类概念之不同其内涵,而为不同类之类概念者,亦可由人之思想,而使之互相转化,而在其互相转化中,即可见一切不同类概念之化为同类。自人之主观思想中之类概念之内容,与感觉经验中之客观事物之内容可相同,而皆可称为有关于“类”者上看,则此主观思想与客观事物,亦可视为同类。吾人有此单纯之“类”之本身之概念,以指一切主观或客观,抽象或具体之一切有“类”可说之事物或存有;而人可更观此“类”之本身之概念,所指之类之有种种;即使吾人之思想更出入于此“类”及“其所指之一切类”之中,如古今之思想此“类”之哲学家之所为。然此种哲学家之思想“类”之自身之概念,与其所指之类,而使其思想运行于其中,仍是一思想之依类以引出种种思想,而成其思想之出入于类,以自成思想之变化之事,亦即其思想之运行于依类成化之境之事也。

    一五 思想与生活之依类成化及知类通达;与依类知类而不相通达之思想与生活

    此人之思想能由大类以至小类,由小类以至大类,或思想种种之类,以成其思想之超化,即人之思想由较普遍者至较特殊者,或由较特殊者至较普遍者,或由一特殊者至其他特殊者之事。由此而人可说,唯因人之能思想之理性中,原有此普遍特殊之范畴,然后能知种种大类小类之分。然此思想中之普遍特殊之范畴,即所以表思想活动之能向于普遍化,或向于特殊化之一作用或机能。人对任何之思想中之内容,皆可缩减其内涵,而普遍化之,以成一大类,亦更可增加其内涵,而特殊化之,以成一小类。任何一经验内容或思想内容,在未普遍化、特殊化之先,只为一可普遍化、可特殊化者,而其本身初乃既无所谓普遍或特殊者。故此普遍化与特殊化之机能作用,乃为后于此经验内容、思想内容而有,并非必须先有,而后人方可有其经验或思想之内容者。人之思想,固有此普遍化特殊化二机能。然亦不能说此二机能只属于人之思想,而当说其兼属于人之“始于感觉经验所成之记忆与习惯的行为”中。因人能记忆,即过去之所经验者之内容,再现于今日之记忆之中,使过去所经验之内容,得重复于今之记忆,而见其为能普遍化者。人之记忆过去之事之大体,而更及其细微,即此记忆之更特殊化。又人之一切习惯的行为,皆过去之行为之方式内容,普遍化于其后时。一习惯行为之连于其他习惯行为,以结成一系统,即此习惯行为之成一连于其他习惯行为,成一较特殊之习惯行为。故由吾人之记忆与习惯行为,而形成之生活,其本身即原有一普遍化、特殊化之机能,固不限于吾人之理性的思想也。由此而吾人即不可说此普遍特殊,只为人之思想中之理性之范畴。若必如此说,则须兼说吾人之记忆与习惯行为所成之生活,皆有同一之理性之运行于其中,但可为人所不自觉,而唯在人之思想中,乃自觉此理性之存在耳。今若作此说,固亦未尝不可。然人毕竟先有一般之生活,而后有思想。则吾人亦可不先说此普遍化特殊化为思想之机能、思想中之理性,而当先说之为吾人之生活与生命自身之理性,或生活生命之自身之不断普遍化、特殊化其生活生命之存在之内容等之机能。此机能,亦不只为人所有,亦一切依类而成其变化之生物,以及无生物所共有者。故此机能,亦即一切存在事物之“属于某大类,皆可兼增一性质,以成为属于此大类中之小类者,或其属于一小类者,皆可减一性质,以成只属一大类”之机能也。

    由此人之思想之有此能普遍化、特殊化,以形成类之机能,乃连于人生命生活中之能普遍化、特殊化其内容之机能,故人之此依类成化之思想,亦连于人之有记忆,习惯的行为之生活之依类成化。此思想之依类成化,而不滞碍,以由一类,及于此外不同之类,以往来通达者,其思想即为一知类通达之思想;而其相应之生活,即一知类通达之生活。此中之思想与生活,乃互为根据者。故人无知类通达之思想,固无知类通达之生活;而若人之生活,非知类通达之生活,人之知类通达之思想,亦势不能久持。故此人之生活与思想之知类通达,必须交互为用,相养相成,而此亦即所以使其生活与思想,自相通达,亦即使人之思想之类之事,与其他生活之类之事,见为一同类之事者也。

    然吾人上所言之知类通达之生活与思想,则非易形成者。人通常之思想,恒知类,即役于其所知之类,而以所知之类,类天下之物,其生活亦定限于平昔生活之类,与此类中之小类,以成习惯,而定限其此后之生活于某类之习惯之中,以至于老死。又入之生殖传种之本能,吾人上已说其即生物之自延其类之本能。故人之生活之只任其男女情欲之放纵者,固皆出自对此自延其类之本能之滥用;人之念念在其子孙之嗣续,而非出自一自觉的存宗祀之公心者,亦与禽兽草木之只知延类传种之情,不甚相远。而凡此人之只顺其习惯而生活,而其生活之或纵男女情欲,或唯为其自身之所安所习之生活计,或唯为其子孙计者,则其生活与思想,皆自限于其所属之类,而求其延续,皆只可谓之能知类或依类之思想或生活,而未能通达于此类之外之他类者也。然吾人试放眼以观天下之众人,则皆可见其生活与思想,罕能出于其习惯之桎梏与室家之念之外,而难有一由一类以随时通达于他类之知类而通达之生活思想之形成。此即孟子之谓人之异禽兽者几希!王船山之所以愤言流俗之众人皆为禽兽也。

    然人亦自皆多少有知类通达之思想与生活,以成此人与禽兽之几希之辨。即此人之自安于习惯与为室家谋,而更知他人之亦有其所习与室家之一念,即已为通达于他人之所习之类与他人之延类传种之事,以自拔于其思想生活所知所依之类之一念,而于此一念中,已有一念之扩大其生活思想之事在。人由知一家之类,以至于知合诸家以成之民族之类,更知合诸民族以成之人类之类,再知合人与万物所成之一切存在之类,亦人所共能。而由延一家之类至于延民族之类,人类之类,万物之类,使皆一一得其所,或居其位,以至于未来,皆出于一依类而次第通达之情,亦人所共望。则此知类通达之生活与思想之理想,亦人所共有。然人之形成此一理想,必待人思想之能自开拓以观照此种种之类者,然后能之。此知类之事,则通于吾人后文观照凌虚境中,观照人物之种种性相之类之事,能由观照类而知类通达,更以不同类人物之各得其所,各居其位为目的,则为人之道德实践之行,而通于后文所说之道德实践境者。在西方如柏拉图之由辨人心灵之能力之类,知国家社会中之人:分为农工军人治者之类,而于其理想国中,求具不同心灵能力之人,皆各得所居之位,以成一公平之治。在中国如荀子之知人之类之异于水火草木禽兽之类,在其有义以制礼法,使人有农工商贾士君子之不同之才者,皆得所居位,而相生相养,所以致天下国家之正理平治,皆由其能善观人物有类别之分,而又有使各类之人皆得所居位之道德而兼政治之理想,而求加以实现或实践者也。然柏拉图以人之天生之才质之类,为一定而不移,而不重此天生之才质之可由学问而变之义,则此将使一一人终身居于依其才质之类定之其阶级职业之类,而不能转移,则亦无异于使其生活思想皆定限于类,而更不能由转移,以通达于异类。则柏拉图之本人之思想,虽能知类通达,而未能以:人人皆能自知其生活之类而其心灵又能通达于其类之外,而亦有转移其所属之类之自由,为一至高之政治之理想;则柏拉图犹未能自觉其有知类通达之心灵,而自推其心,以知凡人之类皆可同有此心,亦皆同要求有此自由;则柏拉图之哲学心灵、道德心灵,尚未能为一至高之知类通达之心灵矣。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