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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对外观个体与内观个体之说之评论

    吾人于上文略述西方哲学中自外观、自内观、自上观、自下观,以求理解个体物之个体性之根据之种种论。此皆是为说明万物万事所以散殊,或所依以成其散殊之哲学。此诸说之涉及此事物之体及性相、作用者,皆所以为理解此事物之个体性之用。此诸西方哲学,在其缘事物之性相、作用,以说到事物于此表现之性相、作用之外,有实体时,则有种种之困难。然后有由外观,转至内观,再转至上观,更转至下观,种种之哲学思想中之绕动。其绕动之如环,即见其皆未能直契入此问题之中心。而此诸哲学思想,亦或在开始点即将来路不同之观念,加以错置,或由其思想方向之偏,使其不能契此问题之中心者。茲更于前文所已评及者之外,更总评之于下。

    如以柏拉图式之物质观念而论,其以物质只为积极接受一形上之理念或相,而又为一具消极限制意义者之说,即纯为:将吾人依一性相或性之观念,判断一物之所是与所非时;更将此“是”“非”所引起之“有”与“无”之观念,推向于物,置于其中,更忘此有无观念之来处,所成之说。如人对客观之某物而观,更依一性相观念A与性相观念B,对之作判断,吾人固可说此物是A非B,或有A无B,则此B在此物外,为此物之所无,而人可由此以见此物性相之限制者。然此乃由吾人以B思此物,方见其无此B,更谓其有此一限制。则此限制,可唯对此思而见。非必谓此物自身能于AB等性相观念之自身,加以一限制作用,使只表现其一,更排斥其余也。如吾人于此某物是A者,自始不以B思之,则此物可无非此B之义,亦无此“无B”之义,即无此所谓限制之义也。若直对其是A而思其是A,其是A而未尝求为B,于其不为B,未尝有憾,未尝有所不足,则亦未尝遇其所不能越之限制也。

    依此直对某物之是A以观其是A,则于某物之继续其是A或常是A者,自可说其物有一能自持其是A之功能。此功能,即其有A之性相所依之体。于此所以必说其有此功能者,唯以其是A,非一刹那事,而为继续事之故。依其为继续事,则可分前后之次序。前者为后机,即后能继前。当此后者尚未实继前者时,即只可说为有继前之“能”;而此后者之实继前,为此“能”之显。而在其尚未实继前时,则此“能”如为一隐于此前之相之后之一存有。此隐的存有,为别于已显之前,即可名之为体。故凡物之能继续的是其所是者,皆可说有体。而人之由预想而判断物之能继续的是其所是者,即对此体之存有,作一肯定判断也。此判断固可真可假,其假者,则其体之已不存有而无,或其“能”皆已表现为“相”者也。如烛之“能”皆化为光色之“相”,则谓烛已无体可也。然非其先继续表现光色之事,不以其表现光色之“能”为其根,此光色不以此烛之“能”为其体之谓也。循此以思,则于一切凡见有性相之继续表现处,人皆可直对此性相之能继续表现,而谓其有体。此性相之表现,即以此能继续表现之“能”为体,则体与性相自不可二。至于一物有一性相之表现,更能引致其他物之性相之表现者,则其“能”更兼是一引致他果之因,而有引致他果之作用,即不只是一表现此性相自身之体,或此性相自身之亲因。此因果之义,则当于功能遍运境中详及之。

    吾人于见一物有性相之表现时,除说其有“能”为体之外,不必说其引致对其外之他物之他果之用。然此物之性相之为我所知,则此物之性相至少有一形成“对此物之性相之知”之用。吾之知之,亦为吾心之一用;此用之体为心之知体。此心既知物之性相,而知中有此性相,此性相即兼为此知之相。今若离此“心知之体相用”,及“此物之性相对此心知之用”之继续表现,则无此物之性相之继续表现可说,即不能说此物之性相之有“能”为体。此中之“主观之知之体相用”,“客观之物之性相”对“主观之知之用”、及“客观之物之性相与其体”,三者乃内外相应以俱立,而有则俱有,无则俱无,不可说为一有一无者也。

    此上所说之主观心对客观物之知,有上述之体相用之内外相应者,唯指吾人原始之对境物之感觉之感通之知而言。然为此知之两端之心与物,虽皆有用,为可俱起而不必俱息。如当物之“能”既竭于其所显之相,而此相亦更不显其用于感觉之心知之时,此心知仍可存其前此所显之相于记忆,而形成观念概念,是即此心知之未竭而不息之用也。人于一物之性相,尝爱著而贪恋者,恒本其所形成之观念概念,而望或求物之有此性相者之常在或再至。此望或求,乃心之情之连于心之知,亦心之活动、心之用之可自起而不息者也。于此,人若望而求之不得,或判断其有而于感觉所对境中无,则此心之用之表现于“其望与求及判断中,对观念概念与其中性相之执持者”,即与“感觉所对境中之物之性相”相分裂,亦如与其自体相分裂,成一主观、客观之对立。此则由于心除以感觉横通于其前所对境之一度向之外,兼有其自身之“执持其望、求、判断中之观念概念,与其中之性相,而顺展”之另一度向之用之进行之故,然后方有此上述之分裂,而后成此主观客观之对立也。

    然当此主观、客观之分裂之自身,为主观心灵之所感时,必此能感之心灵自有其统一,而后其分裂之感之本身,为统一之一感。此心灵之本其自有之统一,以化除此分裂,以贯彻此能感中之统一,而更求其所感者之统一,即为此心灵另一方向之活动或其用,而居于此相对而相分裂之二者之上一层位者。于此,人或自变其“望、求之情与判断”等之不合其感觉对象之物,以另形成一与之相合之望、求、判断;或以行为变化此其感觉所对之物,以引致一“合于所望、求之情与判断中之观念、概念之物”之存在,以为新感觉所对。此专变己以合物;或专变物以从己;或一方变己之一部,一方变物之一部,皆人之所以去除此分裂之上一层之心之活动或用,以弥缝此分裂之两端,而贯彻其心灵之统一者。人之此欲变己或变物之事失败,人乃或觉“此性相之物”,或觉“此己心之求与望等”,为其求统一之目的之达成之一障碍,如限制此目的之达成者。人于此之觉此物之为障碍之感,即成物有一质碍、有一拒力或堕性之感,而物即被视“为有物质性者”,其体为一体质之体,而堕性或拒力,则为物之一能、一用。至于人之自觉其己之求与望之为一障碍,即是感己心有一拒斥此目的之实现之一拒力或堕性。而人亦可由此以谓:此人心中亦有一物质性。此内外之物质性,即皆是对此目的,而实显一限制的意义;而物质性之即限制性,亦于此方可说。然人若自始无求统一此主客之分裂之目的,或此目的已达成,则此外之物、与己心中之求与望等,皆无对目的之障碍义,亦无此所谓堕性、拒力、质碍等义,而只有心物之用与相、及其用与相所自之体可说,更无心之质、物之质之可说也。

    吾人虽可于上述之目的未达成之时,感此在内或在外之为障碍者、为限制者之存在,然吾人之目的,又在消除此障碍。吾人之生命心灵,乃求存在于此目的之实现之内,而亦唯在此目的实现,主客观之分裂被统一之时,乃成其为存在。则其存在,非存在于此为障碍限制者之内,而是存于此为障碍限制者之由存在而不存在之际。于是吾人即不可说此吾人之生命心灵,乃依此为障碍者中之堕性、拒力或物质性而存在。心所感之物,亦唯于表现其“能”于所显之性相,其性相显于我之心知,而存于我之心知,乃见其存在之由其自身,以伸及于我之心,以成一由客观通主观之一有首有尾之一真实的存在。则此物亦存在于其“不限于自身,而超其自身,以存于我之心”处,而非只存在于其有一“限制性”,或有其拒力堕性、有其质碍之中者也。

    然西方之哲学自柏拉图,即于一般之物言有一物质性,并以此物质性除表现于接受形上之理念或相而表现之之外,即以消极的限制拒斥其他理念性相之表现为义。此除为由见物之有其所不表现之性相,而可说其无此性相,所形成之一错置之想,如上所已说之外;又有一将“人在有求分裂之主客之统一”之一目的时,所感到之“限制性、物质性”,移用于物之自身,所造成之一错置。此错置,乃原于将不同方向、不同层位之心灵感觉活动中之所对,与由其他活动所形成之观念等,胶结在一起,而成之混乱。然此错置与混乱之事之本身,亦是一心灵之用或活动。其所以有,亦由此不同层位之心灵活动,原可由一方向,依次序转至另一方向而滑下,更将其由一方向活动,所形成之观念、概念等亦滑下,而移用于其感觉所对,以使不同层位而亦不同类者,化作同类之故;然后有此以消极的限制性,为物之物质性所存之想,并意谓物除其所表现性相作用以外,即以此物质性为体;而此物质性成为普遍的性相作用之特殊化而个体化之原则。于是柏拉图经亚里士多德、多玛斯,以至近世之科学的唯物论之说,乃皆次第而起。然实则皆同依于人之能思想之心灵,未自觉其活动之有不同方向、不同层位、种类,而不自觉的滑动,所成之错置混乱之说也。

    在上述诸说中,来布尼茲以内观人之个体之原则,在心灵之能统一的知觉诸所对之物之性相,而此性相又为其他之物之力用之表现于人之心灵者。此可称为能于体、相、用三者,皆并重,而以之说明个体之一哲学。至其说之问题,则在其视物之力用之及于人心,而表现之性相,只属人心之主观,视人心所对性相之全体,属一主观封闭之世界。则人至多只能言其自我之为一个体,而不能言其世界中某“性相之集合”,与其他“性相之集合”之不同者,必分别代表不同之客观之个体。因无论性相之集合如何复杂,如何与其他一切性相之集合不同,皆同不能由之以形成一个体之观念。以性相之集合终只是性相故;性相之集合亦有普遍意义,即可指多个体,而非必只指一个体故。如来氏之见林间叶,其性相无相同者,故各为一个体。又谓性相之不可辨别者,即为同一。然实则一物之性相之可与吾人所知之他物之性相相辨别者,并不能保证在一切可能的世界中,必无与之具同一性相,而为另一个体物者。则性相之相异而可辨别,亦不能为个体之原理也。至其由心灵之有统一性,而说一心灵为个体之说,若其所谓统一性,指一现成之事实,上文已说休谟之可自现成之事实上,说此心灵之印象、观念、活动之有杂多性,而加以反对。若谓此心灵之统一性,可非只指一现成之事实,而是指其有统一之机能作用而言,则由此机能作用之存在,未必能成立此心灵之实体义与个体义。康德于纯理批判,即视此统一之机能作用,唯见于超越的统觉之继续统摄可能经验,而运用先验范畴于其上,以形成知识之统一之一历程中。于此康德既见得此超越统觉之统摄活动,为一心灵自身不断超越已成经验,而向上,以涵盖可能经验之一进向;又见得此心灵之有将其自身之范畴,顺经验之进行,而当机次第运用之一进向。然此心灵顺经验之进行,而用其范畴,只所以规定经验,而不能逆用此范畴,以思构此用所自发之体,而依此范畴,如“单一”、“实体”等以对之形成知识。若逆用之,则成虚妄之知识。故于此中,不能有心灵之实体义或个体义之建立。此于后文当更及。又在康德纯理批判中,言超越的统觉,有向上以超已成经验而以其范畴涵盖可能经验之一进向,有顺经验进行而当机次第运用其范畴之一进向,又实无由此超越统觉之明,透过主观经验,以通物之自体之一进向。此主观经验中有物之自体之无数表象,亦类似来氏之心子世界中,有对其外之无数存在之反映的性相。此表象明为一可重复者,即与来氏一心子之世界中之反映的性相之为可重复者,同不能为个体之原则。于此,人若要求一通过此经验中之表象,以达于物之自体之道,在不只视此表象等属于主观之心或我之超越统觉而已,而更须直视之为物之自体之表现。而欲做到此一步,其最直接之路道,即是顺此一一表象之世界之在一继续中形成,亦即在一流行中,不断由隐而显以形成。而更知:当一表象未显之时,乃对主观之心为空,而在一表象既显之后,对此心亦为空。则此心即可透过此表象之有此空义,以超于此表象之相之外,而可对此表象之相所由生之自体,有一直觉之知。此即可形成此心灵由内通外之一进向。然康德于此表象,则皆只视为实,亦如来布尼茲之视心灵所反映性相之为实。故皆不知其有此空义,而透过此表象或性相,以成此心灵之由内通外,以达物之自体之进向矣。

    八 说内外之感通,并说生命心灵中之“望”,时空之度向与其无穷义

    吾人今若不执心对物之表象与其所反映之性相之为实,知其亦有对心为空之义,则:吾人心之通外,不须说是以对物有所感受,而感觉得其“表象”或“相之反映”为始,如康德所说;而当说是以:吾人生命存在之有所直接感通为始。此所直接感通者,即是境之相。此相之反映或表象,乃人于感通之境之相,起一心之执著,而连于此执著所成之名,此非原始之直接感通之境之相。此所谓直接感通,初亦只是一般所谓感觉之感通;一般所谓物之冷热声色之感相,固是此感觉之感通之境。然此感觉之感通,不限于以此冷热声色之感相,为其所感通。此感觉之感通,乃既感此感相,而更通过之,以使此感相之实成为虚,而感通之事,通及于其外之虚及空,亦通至此感相之实之相续生起,所自之“能”之“体”,而此感觉即有如在虚空中自进行。此人之生命存在之感觉,能感实而通过之,以及于虚,而兼此虚实,以为其所感觉感通之境,即此心灵自开通,以直下通内外之事。此心灵自开通,而其感觉感通之“能”自现,其所开所通之“境”亦次序现。此境、此感觉之能之自开通后,其能之所运与所在,亦即有此感觉之吾人生命存在之所在。于此亦不须说境由此生命存在之心所造,更不须说心变现境,只须说心开出此境,而自通之。心开出境,亦不须说是原有此境,心开而后见之。于此尽可说原无此境,然心开,则境与开俱起。西方人恒言上帝造天地万物,此即谓上帝心能造出而变现天地万物,为其自境。唯心论者之言客观世界,由心之客观化而成,亦此说之遗。唯物论者、实在论者则谓境为先在,心后觉之。然中国思想,则不言上帝造天地,只言天地开辟以来。天开地辟而万物生,此乃谓天地开辟与万物之生俱起。故今谓心开而境现,亦可是心开与境现俱起。与境现俱起而开后之心,亦存于境,而遍运于境,遍通其境。固不须说先有离心之境先在,心开而后至于其境,而更知之通之也。如人之开门见山,此山虽或先有,然如此之山之境,以我开门而见者,亦正可为前此所未有也。此在西哲之说,唯海德格之说略近。其谓人之存在于世界,乃人先自开朗,而后发现世界于前,亦发现其自身之存在于世界。存在之exist乃ex-ist,即如人之存在之自先开朗,而出,以存在于世界也。然其说,乃自整个之人生存在说,而不只自感觉说,又似有世界乃先人而在之意。然吾今言感觉即感通,则一极微小之一感觉中,亦有一人之存在之自开朗,而自开通,以现一感觉之境为其世界,而更自存在于其中,以通之。于此则可明说此一世界,与此心灵之开通而感通之事俱起,如天地开而万物生,天地感而万物通。天地开者,未开前之天地混沌之破。心灵之开者,亦未开前之心灵之混沌之破。混沌破,即混沌之退而屈。万物生而通,或心灵之境现而通,即其进而伸。若离此中屈伸进退之义,则不得言一切感觉感通之事,亦不能言一切感觉感通之事之所自始也。人于此亦不须更问心灵何以开。如谓待他物来接而心灵感受之,方使此心灵开,则答同不答。因若无此心灵之开,亦无此接受。故谓以物境接于心,而心开,亦同于谓心能自开,以自迎境,而与之俱现以俱通也。

    然此上所说,唯是宽泛粗说。若欲入细,则此上所谓心之自开通,而感通于或实或虚之境者,即谓心之通境之感觉活动,与任何活动,皆是具动向,而求贯过一实境,以及于其境之外之活动。求次第贯过实境,即次第通于虚境;亦次第通于虚境,更次第贯过实境。实境与贯实之心俱现,虚境亦与通虚之心俱现。此“虚”之在感觉之活动中,即为所感觉之实声、实色,有其所在之“空间”之原始。空间原只是一空一虚之位,而可容实物与其相,居于其中者。此心之由贯一实,而更通于虚,则为贯之事之屈,亦通之事之伸。贯之事屈而若无,亦由实而虚。通此虚,而更往贯实之事生;则贯之事再伸而宛有,以由虚而实。此心有此屈伸虚实之相继,而更自忆彼已虚之实,即见其往,居过去位;再想像彼将由虚而实者,即见其来,居未来位。至于当下由此心自开其心之虚而呈现之实,则为现在之有,居现在位。此即人之时间意识之原始。时间之过、现、未,即由心之感觉感通之事,依境之虚实而屈伸时,所见彼实者之往来于虚中之位之相也。

    上说以心之感通,能兼通于所感之虚实,然后知有空间时间,亦知事物之在时空。今若不知心能感通于虚,只以心能次第贯于所感觉之实,以成表象之系列者,则必或以时空为感性之范畴,为心外加于感觉表象者,如康德之说;或以时空为绝对理性客观化所成之一虚廓,先物而在者,如黑格尔之说;或以时空观念乃由一一具体事相构造而成,如罗素之说。凡此诸说,皆有见于时空之根源,不能只在由感觉所得之实有之色相,如色、声等,时空乃更有其超感觉之根源,其初意皆未为不是。然皆不知感觉之为感通,亦能感虚,乃为时空之亦内在于感觉中之根源。凡此上之说,在第一步,皆未能与常人之直觉其所感觉感通之物之即在时空中,先求直接相应,而后再升进之,以说其理性根据等者也。

    凡人之意感觉不能感虚者,其反省所及,初只及于其感觉所得之有实之色相等,不同于空间之无色相者,故谓此空间非感觉所感。然此乃先意谓人之感觉唯是一被动的接受实有之色相而感受之能,而不知感觉自始即是一自动的活动,亦是一自动的行为,自始为不只以被动的接受为事者。凡人任何自动的行为活动之无阻处,即皆可由此阻之无,而感知一虚空之有。此虚空即空间,空间只是此虚之位,可容色相之实之别名。故空即间,为空间。如人身体之运动,遇阻于墙,则知其处不虚空,似无空间;若通而无阻,即感知其处为一虚空。此无阻之无,即空。此空、此无、此虚空与空间,即同义。有阻可感知,无阻应亦可感知。由此以观人之循墙而观其色,至色尽处,亦应可言其感知色之至此而无而空。于此,人固可谓:人之谓此色为无,唯以其初望其有色,而不自觉的判断其有色,后来未能感知色,方谓色无。此无乃后于此望与判断者,非初所感觉者也。此则诚然。人若先无上述之望,与一由之而有之不自觉的判断,诚不能感知此空。然人原是恒有此“望”,存于其感觉之后,而彻于其感觉之中,与之不可分。此“望”又自可引生一不自觉的判断,更自彻于此判断之中,而更望此判断之为真。然此“望”,初不只彻于此人之不自觉的判断活动之中,亦彻于人之一切活动如感情、意志、感觉之中。望而不见,即失望而感空无。此失望是情意上之失望,亦感觉上之失望。若谓人必不能有感觉上之失望而感空无,则试问于判断之妄者,又将如何说?所谓判断妄者,即人判断如此,更望感知一能证判断为真者,而失其望之谓也。若不感知此所望之无,焉能有失望,又焉能知此判断之妄?判断妄而说无,此无只是概念。判断真而说有,此有亦是概念。此有与无,皆同非感觉所及之色相。然以有说感觉所及者之为实,而谓感有;以无说其为虚,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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