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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爱德华三世,1327——1377;理查二世,1377——1399;亨利四世,1399——1413;亨利五世,1413——1422;亨利六世,1422——1461。

    中古的战争

    有人以谓16世纪至20世纪所以常有糜烂全欧的大战发生,而中古时代所以没有这种大战,乃由于中古耶教世界的一统,而近代耶教教社的分裂。实则中古之世人民亦何尝不互相作战;而且那时作战的残忍且远在今代之上。那时良心上或习惯上对于杀戮的限制尚远不及今日,不过杀戮的方法也没有今日的周到而已。那时的所以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初不因于耶教世界的统于一尊,而由于人类之不能控制自然界。举凡交通的不方便,政治,行政,及财政机械的不完备,招募大队人马的不易,以及给养上的困难,俱可使大规模的战争无从实现。欧洲是时仍十分穷困,且也没有信用的制度可以周转市面,可以任大批男子离开农作,加入杀人事业,而国家的经济仍可不至死地。数目极小的封建男族及武士仍为惟一的战士阶级;他们及受他们俸给的徒众仍为惟一以武备为职业的人民。自11至15世纪,大陆上的战争极伙而极繁,不过它们都是小的,地方性的,不像近代之战则少而大。那时火星(即战神)的股肱要短些,但常在不断的运动着;故农民阶级所受兵燹之苦比今日为尤甚。

    百年之战的性质

    欧洲战事之可以称为民族之战者,英攻法之百年之战(The Hundred Year’s War)也许可算做第一个。英国所派去劫掠法兰西的军队固然极小,但因祖国已有相当的组织及相当的民族精神之故,这些军队的效率倒不低下。自诺曼征服以来,英国因一得地利,二多雄主之故,内部的治安比欧洲各国为佳,且已在从封建状态进行到民族国家的阶段中。自有全国拥戴的国王及国会而后,行政的组织更臻完备,民族的自觉亦日增一日;于是大而无当的法兰西封建王国遂为此种新势力的摩拳擦掌之地。英国在有一时期间实为欧洲各邻国的欺凌者。这并不因于它的良心格外的黑,却因为它的实力比别国雄厚。到了推铎尔时统一的法兰西和统一的西班牙实力比英国更大,国际间的形势遂一反旧日;但那时英国的岛国地位救了它的命,免得它受法西的报复。且因不敌大陆国家之故,英国反有从事于海外发现及海上贸易的机会。

    百年之战是政治上免不了的动作,我们殊不必从它演绎什么理想出来。爱德华三世及亨利五世固曾争取嗣立为法王之权,他们的争立固有相当的世系根据,然大腓特烈(Frederic the Great)对于西利西亚(Silesia)也有相当合理的继承权;如果英人四世侵略法兰西的诸役可以证明中古的法统思想,那岂不是普鲁士的侵奥也可以证明18世纪之崇奉公道吗?佩服英人在百年之战中的功绩的,而且也是百年之战的史家,夫瓦沙[1](Froissart)自己都没有这虚假的见解。他说:

    除非他是一个好兵善战的国王,而尤能攻击比他们自己的国家还要强大富庶的邻国者,英吉利的人民便不会爱戴他,尊敬他。在战时他们的国家更可比平时充满了金银百货。他们贪妒别人的财富可谓至于其极;故他们视攻杀为无限的快乐及安慰。……英吉利的国王非顺从人民的意旨,做他们所欲做的事情不可。

    的确,如人民自己不愿作战,国王也万无强迫四世人民作战海外的能力。从最后的解析说起来,百年之战究不是从争立而起,而是全民的,得民心的,国会政治的结果。新英国在当时实不能不经过一度有向外膨胀性的军阀主义时期,犹之有力之壮年之易和同伴争吵。不过这个过程在初虽似有利,但结局则损失极大。

    百年之战的原因

    在爱德华三世朝的早年英吉利的野心即由苏格兰移向法兰西。摘取一朵名贵的百合花本比拔起一把多刺的蓟草[2]为容易,为荣誉,且多利益。英人无论是贵族,或是前者的幼子,或是自由农民,从隔海返国时,必带回些赃物;这赃物也许是寺院中的金皿,也许是商人家的挂毡,也许是几名富有的法兰西武士掳回勒赎者。是时讲故事的风气好比今人的读书看报,故事在社会上的用处正如今日之书籍报章。自法回来之人亦必有多少的故事————冒险的故事,打仗的故事,以及在欧洲最有名的城市和最有名的酒池肉林中白住白玩,白吃白喝,白嫖白爱的逸事————可以讲给崇拜英雄的人们玩味。至于自苏格兰回来之人则既无值钱的物品可以炫耀乡里,又无动听的故事可以自鸣得意。苏格兰本贫穷之地,复数经英人夷为焦土,即再度摧残亦只能烧去一座空茅屋,或几束麦柴把,而所得者或竟不过一张牛皮(那恐怕还是因为牛脚已蹩故苏格兰人未能携而匿诸附近的林中)。以此和从军法国相比,优劣自不难立见,而从军法国者亦自然能多得些乡里的嘉评,而据以自得。[3]

    菲力浦六世与爱德华三世

    菲力浦六世(左图)是伐卢瓦王朝的第一位法国国王。他于1328年查理四世死后继承了法国王位。他的王位继承权受到英王爱德华三世(左下图)的挑战,后者争辩说根据《萨利克法典》,继承权不应传给母系亲属。当爱德华三世于1337年宣布自己继承法国王位后,两位国王之间的冲突就成了引发“百年战争”的起因。

    近人的思想深受种族的民族主义的束缚,所以英吉利欲并吞法兰西的野心以近人眼光看起来似很不经。但法兰西的抗英,在百年之战的前几年且不及苏格兰抗英之力,虽则后者和英尚操同一的语言。苏格兰当时已具民族的精神,而法兰西犹不过是许多封建地的大集合。而且百年之战在1337年开始时,爱德华三世及其贵族仍操法语,他们在加斯科尼亦较在苏格兰要自然些。

    两国的失和,除了爱德华三世的要求嗣立外,还有别的较根本的冲突。当时法兰西国王有攻取我们前代安吉芬帝国领土中硕果仅存的加斯科尼之野心。又法兰西当时对于佛兰德斯也有野心,而和梵阿忒味尔得(Van Artevelde)的市民自治主义不洽。我们和佛兰德斯本有共存共荣的关系。当时我们制造毛布之业尚极幼稚,英吉利羊毛为我们的主要输出品,而佛兰德斯的根特,布鲁日,及伊普尔(Ghent,Bruges,Ypres)的织机则为此项羊毛的主要吸收者。我们为保全我们的商业起见,绝不能让法兰西扩张势力于此地。这也是冲突的一因。而且在海面上英法的商人亦竞争极烈;在海峡如是,在往来加斯科尼的路程中亦如此。百年之战的第一声为斯类斯(Sluys)之战,此战英吉利的海军获胜。此战而后,爱德华三世以英吉利海的主人翁自视;纪功的金币亦镌有他身披甲胄立于船上的豪像。

    我们的纪念币表示四大,

    国王,宝刀,海权,及船只,

    上句即为《评英吉利政策》(Libel of English Policie)[4]的著者的赞美词。著者于百年之战的末期即作英国应争海权之说,他实为此说的首倡者。争海权确为百年之战的一因,不过尚不是主因而已。

    战争得以持久的原因

    因为两国所争者不仅是封建的及朝代的利益,故百年之战竟可断断续续的相持至百年之久。在前世纪,约翰无法强迫英吉利人民为防护诺曼及安吉芬的属地起见去和法人作战;但自爱德华三世以迄亨利六世,则国会不但不断的通过战费,且督责大臣们去努力从事战事。英吉利弓箭手战胜“善夸法人”的荣耀,得见

    我王直入诺曼底,

    带了武士的气宇,

    之惬心,俘获欧洲最骄贵的王公贵人而令之游行于伦敦街市的大观:凡此种种俱可鼓动爱国的热忱,而团结全国的阶级。平民的痛恨法人更比兼操英法两语的上等阶级为深,故全国上下得以通力合作,历百年而不中辍,直到我们秩序井然的中古社会破坏无余,而法兰西民族亦因深受我们的刺激而再度跃起时始止。法人初在第给克郎(Du Guesclin)之下抵拒英人,50年之后更有阿克的準(Joan of Arc)的勃起;法人的民族精神于是亦稍稍自觉,而法军封建的精神和战术亦渐有变动。自封建社会到民族国家,自中古时期到文艺复兴,本须经过一极长的过渡时期,而百年之战实可视为这时期中外交及军事方面应有的变化而已。

    克雷西战役

    战力战术和国内社会情形的关系

    战争的两方所率的军队及所用的战术,不仅在军事上有重大的关系,且常足表示社会情势的变迁。百年之战正亦如是。

    法兰西王国和英吉利的情势完全不同。它没有邑之设置,更没有王家的法官,邑官,及王权辩护官藉邑法院以治理各邑之事。它分为省及男土;省有封建王公,男土有封建男,他们各于其域中设治。农民极为贵族所卑视;介乎两者之间亦并无重要的中等阶级;英国的自由农民及协助上等阶级为国王处理地方公务的小绅士阶级并不存在。法国固有富丽的城市,但市民和城市外封建社会的接触则极淡薄。英国市民和低级贵族能在邑中及众议院中通力合作以增加他们自己的势力,在法国则不之见。

    法军

    上述的社会背景在失利于克勒西,波瓦迭及阿金库尔的军队中亦可一一觅得对照之处。他们都是封建军队,从军为封建的义务。他们所有的是封建战士的骄傲,而政治或军事的纪律则一些没有。法王及他的诸将指挥军队时,其困难犹如蒙屈罗斯(Montrose)及查理亲王(Prince Charlie)[5]之指挥苏格兰高地诸部落的酋首。封建军士除了骑兵独立冲锋外不知战术之为何物。在以前的几世纪这种奋勇的冲锋固足使封建军队取得常胜的地位,但克勒西一战之日骑兵冲锋失其效用,而英吉利弓箭手当令的时期开始。

    在法兰西的军队中要以意大利的佣兵————热那亚的横弓手————为最长于放射之技。平时素遭鄙弃的农民在战时不甚为人所重视。农民的职分在筹集取赎之款;他的封建主如被英军掳去,而扣留于英吉利采地府时,他须得赶筹赎金;在赎金未到以前,则须和掳者敷衍应付,藉免被掳者有杀身之祸。大批法国贵族被囚于波瓦迭的一次尤使农民苦不可言。且除了付纳赎金之外,英军又随处搜索劫掠。饥饿垂毙的农民因不堪其苦,遂有所谓札克里农民[6](Jacquerie)之变,实则这亦不过一种因绝望而生的反动而已。

    英军

    在入寇军的组织及战术上也可以窥见英吉利社会制度之一斑。诸爱德华时英吉利农民的状况虽不高明,但耕夫佩尔斯[7]的情景总不至如隔岸波诺谟·札克[8](Jacques Bonhomme)的恶劣,即佃奴亦比较的足食足衣。地位在佃奴之上的自由民耕田者其百分比亦日在增加。农奴的解放在英国固占极长的时期,然英法交战的百余年实占那个时期的大部。全体自由民为数本不少,经不兰他基奈诸王之组织后遂成劲旅。军役于农民为强迫的,组织的原则与封建军不同,而有如萨克森的民军;但兵器等等则如诸武装诏令的规定。平时每人皆须自备某几种兵器,且熟知其用途;战时则大军转眼可集。我岛所以能有些政治及社会自由的空气,其主要原因盖亦由于大多数平民之能备有武器且能知其用法。

    长弓

    14世纪时长弓渐成为法定的武器,而教堂冢地后设靶射箭之习亦成为村落生活中主要的游艺及盛事。爱德华三世且明令鼓励,并禁止可以同射箭竞争的

    手球,足球,棍球(pilam manualem,pedivam,vel bacularem);跑马,斗鸡诸种无益游艺。

    在较后之世拉替麦(Hugh Latimer)常从讲经台上历述乃父自由农民的故事:

    我父教我张弓之法,教我弯身以就弓,教我用全身之力以放箭,而不用两臂之力。别国人民仍多用臂力。我父买给我之弓正合我的年龄及力量;我的年力有增,则所用之弓亦加大。人如不自小即学习射法,则射法总不会佳。

    我们可以断然的说,克勒西及阿金库尔的胜利正伏于老拉替麦等那班前辈的努力。长弓本极难用,外国人总不能一箭穿杨,经铁甲以入于甲士之身;盖长弓用之于欧战虽已有百余年长久的历史,而仍不失为英人的拿手武器。即在英国,推铎尔时的手铳所以能继长弓而起似乎亦因村民忘了箭术而习于“足球及下流游艺”,或如拉替麦所说,习于“滚球,醇酒,及妇人”。法律及谕令虽有禁止而仍不见效。

    爱德华三世时上述民军的效率达于极点,必要时且可召集。克勒西战的那一年,苏格兰人乘英王及贵族有事于法,而国内空虚之时,拟乘机入侵,思得一逞;然而于内微尔的克洛斯(Nevilles’ Cross)地方(近达剌谟),竟蹈诺奢勒吞的覆辙,竟大吃其亏,因为各邑深得民治精神的民军竟能召集起来应付寇敌。此后在夫罗登,苏格兰人重又败于民军。苏格兰民族向有“不能坐视被惹而不痛惩惹者”之格言;英吉利虽无此种格言,然而英民军之所为亦足以使苏格兰人知英人之不可轻侮。

    私家“军团”

    从上述的武装及半武装的自由民中爱德华三世常发令(Commissions of Array)各邑,令选集军队,渡海攻法。选集之法,除了招募志愿兵外,更用强迫兵役制。但战事既延长不已,则征集民军及强迫兵役之制,自不能不废,而雇用以攻战为职业的私人“军团”(“companies”)之制代起。

    这种私家“军团”实为长期英法战中英方的基础军队。他们既不是封建队伍,又不由强迫募集,而是终身当兵的战士;他们隶属于富有军事及政治野心的贵族或武士之下,且受他们的禄俸。国王不难以贱价购得他们的服役,因为他们除了国王所许以外,尚可藉抢掠,勒赎,及白住房子以自肥。有时,尤其在英法停战时,他们往往以自己的名义在大陆上攻杀一切,犹如负盛名的霍克乌德(Sir John Hawkwood)及其“军团”在意大利之所为。这种佣兵在亨利六世时被逐回英后,成为社会及政治平安之扰乱者;因社会之不安而有玫瑰之战,因有玫瑰之战而他们仍得以“家人”(“retainers”)的资格继续营作战的事业。[9]

    英人胜利的秘诀在一方能深信自由农民之为勇士,一方又能深信长弓之为利器。这都不是凭空假设的,这都是从第一及第二爱德华所经营的苏格兰战中得来的经验。大陆上战士向未留心到这种无名的,野蛮的小战,所以在克勒西的战场上突然发现向遭鄙视的岛民竟有过于全欧人民的战术时,竟不胜其惊骇,而不复能自镇定。

    “百年战争”

    1340年夏天,“百年战争”中第一场大规模的战役发生在海上,在佛兰德尔的斯鲁斯港口外。在这场战争中,英国暂时控制了英吉利海峡,并使他们在接下来的20年里可以将军队运至法国沿海的任意地方,而不受任何抵抗。

    “百年战争”中士兵盔甲

    “黑太子”镀金青铜雕像

    图为爱德华三世的长子————“黑太子”的镀金青铜像,全身铠甲,放置在坎特伯雷大教堂的棺材上。他被誉为当时骑士精神优秀品质的化身。1346年克雷西战役中崭露头角。10年后的普瓦蒂埃战役中俘获了法国国王约翰,1362年被授予阿基坦王子的封号,但没能获得其法国臣民的忠诚。1371年,他身患重病回到伦敦。1376年去世。

    英军的战术

    从苏格兰诸战得来的经验可分做两层。在斯忒林桥及班诺克本两役中,苏格兰的长矛军曾充分昭示自信自尊的步队,在适当的环境之下,能用短兵相接的战术克服封建骑士;而英国获胜的诸役如福尔刻克等又充分显出长弓的用处。爱德华三世时的诸将能把这两种经验融通起来,他们兼取苏格兰军及英吉利军之长,而得到一种新的战术。他们把弓箭手及封建骑士合组成一种队伍,而采用混合战术。英吉利的骑士其数远不及法兰西骑士之多;如欲在马上用长枪交战,则自非法人之敌。所以他们愿处辅助的地位,而让半披甲的弓箭手[10]步兵为主力。每当作战之时,弓箭手将锐箭如雪花纷飞的射入敌军,而骑士则下骑专待和敌人短兵相接,以助弓箭手之不及。法兰西武士之不毙于矢箭者尚须和英吉利武士相厮杀。且到了短兵相接时,弓箭手亦可拔刀相向,和本国擐甲的武士及贵族共同杀敌。弓箭手为自卫起见有时可躲在一种可以移动的围栏之后。

    普瓦蒂埃战役场景

    图为1356年的普瓦蒂埃战役场景,画的是法王约翰二世骑着一匹白色战马,身披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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