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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的疑虑,————因为从基督教的角度看,世界的反对处于一种与“那基督教的”的真挚性的本质的关系之中。另外,如果一个人选择了“那基督教的”,那么,他在这一瞬间恰恰就应当有着对“那基督教的”的麻烦的印象,这样他就能够明白,他所选择的东西是什么。除了基督教能够兑现的,这年轻人不应当获得任何许诺,但是基督教只能够兑现它从一开始所应许过的东西:世界的不感恩、反对、讥嘲,并且一个人越是严肃地做基督徒,这些东西被兑现的程度就越高。这是相关于“那基督教的”的最终麻烦,并且在人们赞美基督教的时候,它是尤其不可以被避开不谈的。

    不,如果这最终的麻烦被避而不谈,那么我们在根本上就无法谈论“那基督教的”。如果世界不是像基督教本来所设想的那样,那么“那基督教的”在本质上就被取消了。那被基督教称作是自我拒绝的东西恰恰在本质上包含了一种双重危险,否则的话,这自我拒绝就不是基督教的自我拒绝。因此,如果有人能够证明世界或者基督教世界在本质上已经变得很好,就仿佛这是永恒,那么我就也将证明,基督教的自我拒绝被弄成了不可能,而基督教则被取消了,正如在永恒之中它将被取消,在永恒之中它将终止作为好斗的[33]。单纯人性的自我拒绝的想法是这样的:放弃你的自爱的愿望、欲求、计划,————这样你就作为公正的和智慧的人而为人瞩目和尊重和爱戴。我们很容易看出,这一自我拒绝达不到上帝或者上帝关系,它继续世俗地停留在人与人的关系之中。基督教的自我拒绝的想法是这样的:放弃你的各种自爱的愿望和欲求,放弃你自利的计划和意图,这样,你真正毫不利己为“那善的”工作,————让自己去忍受“正因此而几乎像一个罪犯一样地被鄙视、讥笑和嘲弄”,让自己去忍受,如果对你有这要求的话,“正因此而被当作一个罪犯处决”,或者更确切地说,不是让自己忍受这些,因为你几乎不可能被迫去这样做,相反,自由地去选择这样做吧。就是说,基督教的自我拒绝在事先知道这一点————“它会遇上这事情”,并且自由地去选择这样做。基督教有着关于“什么是放弃自己利己的意图”的永恒之观念,因此它不让这基督徒以半价被放出手。我们很容易看出基督教的自我拒绝达到了上帝,并且在上帝那里有着自己的唯一居所。但是,只有以这样的方式被离弃在双重危险之中,这才是基督教的自我拒绝;第二种危险或者说在另一个地方的危险则恰恰是:对于“与上帝的关系很得当”、对于“这是一种纯粹的上帝关系”的确定性。即使不存在任何别的双重危险,世界也把“想要被以这样的方式离弃”看成是愚蠢或者疯狂,因此也就是说,绝非尊崇和景仰。世界对自我拒绝只有聪明的理解,因此只尊崇聪明地驻留在世俗性之内的自我拒绝。因此世界不断地做好安排,保持让足够数量的仿制自我拒绝的假钞流通着,唉,有时候各种关系和各种想法的错综交缠变得如此复杂,以至于我们不得不使用专家的眼睛才能够马上认出这假钞。因为人们自然也会世俗地把上帝置于世俗性之中并因此获得一种有着上帝标记但却虚假的自我拒绝。确实,从世俗的角度出发,这有时看上去就仿佛是“为上帝的缘故而拒绝自我”,但却不是处于那种在双重危险中信赖上帝的私密关系之中,而以这样的方式,世俗理解这个人并且为此而尊崇这个人。然而,要认出这伪冒还是很容易的,因为一旦缺少双重标记,那么自我拒绝就不是基督教的自我拒绝。在父母激励鼓动着地向小孩子张开双臂的同时,这小孩子拒绝自身,这是人性的自我拒绝。如果一个人拒绝自己而世界向他开放着,那么这是人性的自我拒绝。但是,如果一个人拒绝自身,因此世界向他关闭,现在,正因为世界向他关闭,他被世界拒斥回去而不得不寻求与上帝的私密关系,那么,这就是基督教的自我拒绝。双重的危险恰恰是在于,在他本来期待要找到支持的地方恰恰就遇到的反对,于是他就不得不两次转身,而不是像单纯人性的自我拒绝那样只转身一次。因此,所有在世界里找到了支持的自我拒绝,都不是基督教的自我拒绝。古代的神父们就是在这样的意义上说:异教的美德是灿烂的罪恶[34]。

    这是单纯人性的自我拒绝:没有对自己的畏惧,没有对自己的顾虑而敢于在危险之中冒险,————在这样一种危险之中荣誉召唤着胜利者,在之中,只要你敢冒险,同时代的人和观众们的景仰就会召唤你。我们很容易看出,这一自我拒绝没有达到上帝,而只在半途之中,在人性之中。这是基督教的自我拒绝:没有对自己的畏惧,没有对自己的顾虑而敢于在危险之中冒险,对这危险,同时代的人,沉溺而盲目并且作为同谋,绝对想象不到并且也不会去想象这会赢得什么荣誉,因此,在这危险之中冒险不仅仅是危险,而且是双重危险,因为观众们的讥嘲在等待着这勇敢者,不管他是胜利还是失败。在一种情形之中,关于危险的想象在事先就存在;同时代的人们一致同意,有着危险,冒险中的危险,因为通过胜利可赢得荣誉,因为这关于危险的想象已经使得他们愿意去景仰那哪怕只是敢冒险的人。在另一种情形之中,勇敢者可以说是必须去发现危险并且为获得将之称作“危险”的许可而斗争,同时代的人们不愿意将之视作危险,尽管他们承认一个人可能会在这一危险之中失去生命,但他们拒绝认为这是危险,因为对于他们的想象来说,这是一种可笑,而为一种可笑去投入自己的生命则因此就是双重地可笑的。于是,基督教发现了一种危险,它叫作永恒的沉沦。这一危险让世界看来是一种可笑。现在,让我们想一下,一个基督教的见证者[35]。他敢于为这一学说而去与那些将他的生命握在自己手上并且将他视作骚乱发动者的强权作斗争,————这也许就会使得他付出生命。但在同时,那些同时代的人们,他与这些人并没有直接的斗争,相反他们是观众,他们觉得为这样一种痴愚而冒死亡的危险是可笑的。看,在这里有着失去生命的可能,但却真的没有尊敬和景仰可让人赢得。然而以这样的方式被离弃,只有以这样的方式被离弃,才是基督教的自我拒绝。————假如现在世界或者基督教世界在本质上已经变善的话,那么这一自我拒绝就会变得不可能,因为那样的话,这在本质上善的世界就会尊敬和赞美那拒绝自身的人,并且总是有着关于“哪里有危险”和“哪一种是真正的危险”的正确观念。

    看,正是因此,我们想要以这一稍稍带有奉承意味的荐词来终结这一讲演,正如我们所有以我们的天赋能力来赞美“那基督教的”的讲演的情形:如果这“想要真正地拒绝你自己”并非是你的严肃,那么,要警惕别让你自己去开始这样做。我们有着太严肃的一种关于“那基督教的”的想象,因而不会想要去引诱任何人,我们几乎更愿意做出警告。如果一个人真正想要吸收摄取“那基督教的”,那么他就会想要进入到内在之中去体验各种完全不同于“讲演之中的一小点恐怖戏剧表演”的其他恐怖;从外表上看,他必定是坚定的,而这坚定完全不同于借助于“一小点雄辩粉饰出来的非真相”所能达到的那种坚定。我们听任每个人自己去测试,我们的这一严肃的观念看起来是否冷漠、无慰、缺乏热情。如果一个人要谈论自己与世界的关系,那么这就会是另一回事,这时,“尽可能温和、尽可能宽宥地谈论”就是一种义务,并且,甚至在他这样做的时候,“驻留在爱之债务中”也是一种义务。但是在我们以教导性的方式说话的时候,虽然有的话题也许是不太适合于出现在一种要逢迎一个狂热年轻人志向远大的观念的言谈之中,我们也还是不敢避而不谈这话题。我们也不敢鼓励人们去微笑着地想要把自己抬高到世界的反对和痴愚之上;因为哪怕一个人做得到,就像人们在异教文化之中所做的,他也只能够异教文化里这样做,因为异教徒不具备“那基督教的”的关于“那真的”的真实、严肃、永恒地关怀着的观念;因为对于这种观念而言,“别人缺乏这观念”绝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情。不管世界的本质性的痴愚有多么可笑,在基督教的意义上,它绝不可笑;因为,如果有着一种至福可让人赢得或者丧失,那么,如果我赢得它,这不是一个玩笑,同样,如果有人因轻率而丧失它,这也不可笑。

    相反倒是有一种可笑则是我们肯定是要让自己警惕的:奉承逢迎地谈论“那基督教的”。一个人,在他递给另一个人一把磨利的巨大双刃器具的同时,他到底会不会带着一个人递出一束鲜花时所具的表情、姿态、表达来递出这器具呢?这是不是疯狂呢?这个人在干什么呢?在确定了这危险的器具的优越之后,他固然会声嘶力竭毫无保留地推荐它,但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某种意义上会就之做出警告。“那基督教的”的情形也是如此。因此,如果有必要,我们也不应当踌躇,在至高处的责任之下,在基督教的,正是在基督教的布道之中宣讲反对基督教。因为我们完全知道,这些日子里的不幸出现在什么地方:人们借助于愚蠢虚假而又奉承逢迎的礼拜日讲演把基督教骗进了幻觉、而把我们人类骗进这自欺:就本身而言的我们都是基督徒。然而,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手里拿着一枝花,他一半是虚荣一半是没有思绪地作为自娱而观察着的一枝花,————而这时有人,请注意,很诚实地,对他叫喊说:“你这糊涂蛋,你看不见你在你手中握着的这是一把磨利的巨大双刃器具吗?”他会不会在一瞬间感到惊骇呢!然而,然而,那个诚实地说出这话的人是在骗他还是在欺骗真相?因为,再一次:如果有人想要提醒那个人他手中所握的那枝花不是简单或者普通的花,而是极其罕见的花,那么,这却只会让他在误解之中陷得更深。不,基督教在人性的意义上不是那极其罕见的花,也不是最罕见的,————这类说法是异教的和世俗的,在单纯人性的观念之内。基督教是,神圣地理解,是至高的善,并且因此也是,在人性的意义上理解,一种极其危险的善,因为它,单纯人性地理解,如此完全不是那罕见的鲜花,它是冒犯和痴愚[36],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一开始,并且只要世界持存下去,就一直是如此。

    不管在哪里,只要有着“那基督教的”,就有着愤慨[37]的可能,但愤慨是最高的危险。任何人,如果他真正地要吸收摄取“那基督教的”或者“那基督教的”的某些东西,那么他就必定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经过愤慨的可能:他看见了它,它在他的眼前————他选择了“那基督教的”。如果要谈论“那基督教的”,那么这谈论就必须不断地保持让愤慨的可能性开放着,然而这样它却永远都无法开始直接地推荐基督教,这样,各种谈论之间的差异就只是:这一个更强烈地推荐,那一个比较更轻微地推荐,第三个则使用着各种最强烈的推荐表达词。只有当危险在每一个点上都被不断地阐明————“那基督教的”在怎样的意义上对于那单纯人类的观念而言是痴愚和冒犯,只有在这时,基督教才能够被赞美推荐。但是,通过使这个变得明确和公开,我们就得到了警示。基督教就是如此严肃。那需要人类赞同的东西马上就使自己变得对人类来说是美味可口的,但是基督教对自己是如此确定,并且带着这样的严肃和严格,它知道是人类需要它,因此它恰恰并不直接地推荐自己,而是首先去惊吓住人类,————就像基督向使徒们推荐自己,是通过在事先向他们预言:他们为他的缘故会受人憎恨,是的,那杀他们的人会认为是在侍奉上帝[38]。在基督教进入世界的时候,它无须(尽管它还是这样做了)自己声张出“它是冒犯[39]”,感到愤慨的世界很容易就会发现这一点。但是这时,这时,既然世界变成了基督教的,这时基督教首先就得自己小心留意愤慨。因此,如果事情确实是这样,如此之多的“基督徒”在目前这些日子错过了基督教,那么这事情是怎么会发生的呢?除了是因为他们在愤慨的可能性上出错之外又会有什么别的原因呢?这可怕的事实,请留意了!基督教及其至福及其任务不再能够满足“那些基督徒”,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他们甚至连“对基督教感到愤慨”都无法做到!

    在基督教进入世界的时候,它无须(尽管它还是这样做了)自己声张出它与人的理性有冲突,因为这个世界很容易发现这一点。但是现在,现在,既然基督教几百年下来一直生活在与人的理性的千丝万缕的关联之中,现在,在一个堕落的基督教————正如那些与尘世女人们结婚的堕落天使[40]————与人的理性结婚了的时候,现在,在基督教和理性进入了你和你的关系[41]的时候,现在基督教首先必须小心留神这冒犯。如果我们要以布道的方式把基督教(唉,这就像是那个关于“被施了一百年魔法的宫殿”的童话[42]中的情形)从幻觉的魔法和畸形的变化之中唤醒,那么我们首先必须通过布道使得愤慨之可能从根本上重新复活。只有愤慨之可能(针对护教学[43]的催眠药饮的解药)有能力唤醒那入睡者,有能力唤回被施魔法者,这样,基督教才重新是它自己。

    如果这时圣经说“愤慨在人身上出现这人有祸了”[44],那么我们可以放心地说:如果有人首先想到要布道讲基督教但却不提愤慨的可能,那么,这样的人有祸了。如果有人逢迎讨好地、花言巧语地、推荐着地、说服着地向人类宣扬某种怯懦的东西,将之说成基督教,那么,这样的人有祸了!如果有人能够使奇迹变得可让人理解或者至少是为我们带来“这样的事情马上就能达成”的光明前景,那么,这样的人有祸了!如果有人泄露和打破信仰的奥秘[45],将之扭曲成公共智慧,因为他去掉了愤慨的可能,那么,这样的人有祸了!如果有人能够理解救赎和解的秘密而不感觉到任何与愤慨的可能相关的东西,那么,这样的人有祸了,再一次说他有祸了,如果他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在侍奉上帝和基督教[46]!所有这些不信的管事,在他们为基督教声明放弃愤慨的可能并为之加上数百种痴愚时,他们坐下写伪证并且以此来为基督教和他们自己赢得朋友[47],这些人有祸了。在这“为基督教做辩护”的巨大工作上,哦,可悲地被浪费了的博学和敏锐,哦,可悲地被浪费了的时间!确实,只要基督教再次通过愤慨的可能而强有力地站起来,那么这一恐怖就会再次使得人类震惊;这样基督教根本无须辩护。另一方面,辩护越是博学,越是出色,基督教就越是严重地被歪曲、被废除、被弱化得像一个被阉的半男人。因为辩护恰恰想要善意地去掉愤慨的可能。但是基督教不应当被辩护;而在基督教可怕地就像从前曾发生过的那样向人类给出选择并且可怕地强迫他们去选择“要么感到愤慨要么接受基督教”的时候,要做出考虑的是人类:他们是不是能够为自己做辩护或者对自己辩护自己所选择的东西。因此,从“那基督教的”中去掉愤慨的可能吧,或者从罪的宽恕中废弃掉带着恐惧的良心搏斗(按照路德的出色解说,这整个教义就是要导向这一点[48])吧,并且尽可能早地关闭掉那些教堂或者将它们改造成全日开放的娱乐场所吧[49],越早越好。

    但是,在人们以这样的方式通过去掉愤慨的可能而使得整个世界基督教化的同时,不断地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世界对真正的基督徒感到愤慨。这里愤慨就出现了,无论如何,它的可能与“那基督教的”是不可分的。只是混淆则比任何时候都更可悲;因为世界曾经对基督教愤慨,————在这之中是有着其意义的;但现在世界获得这样的自欺,以为自己是基督教的,以为自己吸收摄取着基督教而并不感觉到任何与愤慨的可能有关的东西,————然后却对真正的基督徒感到愤慨。确实,要出离一种这样的幻觉是艰难的。那些迅速的笔和忙碌的舌,有祸了;全部的忙碌,因为它既不知这个也不知那个,所以它如此无限容易地能够同时与这个和那个都达成和谐。

    那基督教的世界仍然不断地对真正的基督徒感到愤慨。只是愤慨的激情通常在这里不是那么强烈,以至于要消灭他,不,这只停留在讥讽和嘲笑上。这很容易得到解释。从前在世界自己意识到自己不是基督教的时候,那时有着可为之斗争的东西,那时是生死搏斗。但是现在,在世界骄傲而镇静地确认了自己是基督教的时候,于是,这真正的基督徒的夸张当然就至多只配让人去嘲笑一下。这混淆比在基督教的最初时期的混淆更可悲。在世界与基督教作生死搏斗的时候,那是可悲的,但在那之中有着意义;但现在世界在对于“自己是基督教的”的意识中崇高的从容,它的,如果人们愿意这样说,一小点廉价的讥嘲,这才是几乎临近于疯狂的东西。基督教在它的最初阶段从来没有以这样一种方式成为讥嘲的对象。

    这样,如果在这基督教的世界里有一个人想要追求大致地去履行“去驻留在相互所亏欠的爱之债务中”的义务,那么他就会被引到那最终的麻烦之中并且要去与世界的反对作斗争。唉,世界就是这样很少或者从不想到上帝;因此,任何生命,如果其最本质的和最固执的想法恰恰是关于上帝的想法,关于“(从神圣的角度理解)危险是在哪里”以及关于“什么是对一个人的要求”的想法,那么这生命必定就会被这个世界误解。因此,关于真正的基督徒,基督教的世界在这方面会说:“他放弃了他自己;甚至在他很明显地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时候,他好像都几乎是一个在请求赦免的人。”世界会觉得在他这里基督教地(因为世界就是基督教的)缺乏必要的基督教的硬心肠,————这种必要的基督教的硬心肠通常会忙于强调自己的正当性、谈论自己的重要性、以恶报恶或者带着骄傲的意识行善。这世界根本感觉不到,一个这样的人对自己的生活有着完全另一种尺度,一方面一切通过这另一种尺度能够完全很简单地得到解释,另一方面借助于世界的尺度来解说则无疑变得完全毫无意义。然而,既然世界对于这一尺度(上帝之关系)的存在其实毫无所知并且不想有所知,那么,它除了把一个这样的人的行为说成是古怪之外就无法做出别的解释,————因为世界自以为自己作为基督世界是最清楚地知道什么是基督教,它自然永远也不会想到这“古怪”就是“基督教性”。一个人毫不利己,这是古怪的;他不反击别人的羞辱谩骂,这是古怪的;他赦免自己的敌人并且几乎是害怕自己没有为自己的敌人做出足够多的事情,这是古怪而没面子的;他总是到达错误的地方,而从不在可以让人看上去是勇敢、高贵、毫不利己的地方出现,这是古怪的;如果我们自己通过“去是这世界”而确定作为基督徒就是在此生和彼世都拥有真实的东西和极乐至福,那么,上面所描述的行为就是古怪的、做作的、半痴愚的,简言之,是可供人做笑料的。关于“上帝之关系是存在的”,除了至多有一个很遥远的大欢庆的观念之外,世界根本就没有别的观念,更不用说及这关系在日常之中要决定一个人的生活,————正因此,这世界才必定会做出这样的论断。对于一个这样的人的生活、对于其苦难和对于其至福而言的那种无形律法,对这个世界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ergo(拉丁语:因此),就算是最温和地说,它也必定会将这样的一种生活解说为古怪,正如我们会把这样的一个人的行为解说为疯狂,如果他不断地在自己周围找着一只我们任何别人都无法看见的鸟,或者如果他按一种音乐的旋律跳舞而这种音乐是任何别人即使是带着最诚实的意愿都不可能听见的,或者如果他通过自己走路表达出他因为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挡着而走到路外面去了。这也确实是疯狂;因为一只鸟,如果它确实是在场的,就不可能是无形地在场的,同样一种真实的音乐不可能是听不见的,而一个人的路上的一种真正障碍,如果它能够迫使一个人走到路外去,则不可能会是无形的;但上帝只能够让人看不见听不见地在场[50],因此,“世界看不见他”并不能证明什么东西。

    让我通过一个简单的比喻来说明这个关系,我常常使用这个比喻,尽管是以不同的方式使用[51],————它是如此富有成效、富于教益并且意义深远。在一个受到了严格教养的孩子与一些顽皮或者有点顽皮的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想在他们各种顽皮行为中参与他们,而他们自己(至少是他们中大部分)则并不把这些顽皮行为看成是顽皮行为;这样,那些顽皮的孩子们除了说这孩子必定是一个古怪的傻孩子之外不知道怎样做出别的解释;他们不会注意到,这关系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得到解释:这得到了严格教养的孩子,不管他在哪里,他都在自己身上带着父母的尺度,什么是他敢做的,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假如人们看得见父母是在场的,并且那些顽皮的孩子们因此能够看见这父母,他们就会更好地明白这孩子,尤其是,如果这孩子看上去对于“不得不遵从父母的禁止”也不是很高兴,因为这也是很明显的,这孩子更愿意与那些顽皮孩子那样,并且我们很容易认识到,是的,很容易看出,那阻止着这孩子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在父母不在场时,那些顽皮的孩子就不理解这得到严格教养的孩子。于是他们就想:要么这孩子根本就不像我们其他孩子一样地喜欢玩,而这当然是傻而且古怪的;要么他也许是想玩的,却不敢,但为什么不敢呢,父母又不在场,这样,他还是傻而且古怪的。因此,他们以这样的方式来论断这受到了严格教养的孩子,我们绝不能将之直接称作是那些有点顽皮的孩子们的幸灾乐祸或者恶意,哦,不,以他们的方式看,甚至他们认为他们这样说还是有着相当的善意的。他们不理解这受到了严格教养的孩子,他们自己觉得他们的顽皮很好,因此他们想要让他参与他们成为一个果敢的男孩————如同那些别的孩子。这个比喻很容易就能被用上。世界根本无法让自己获得这一想法(它也确实没有):一个基督徒不会有着与世界所具的欲望和激情相同的欲望和激情。但是如果他有着这同样的欲望和激情,那么世界就更不明白:为什么他出自对于一个无形者的畏惧,傻得足以想要去压抑那些按世界的概念看是无辜而许可的欲望,而且,按世界的概念,甚至“去追寻这些欲望就是一种义务”,为什么他要压抑那按世界的说法不仅是无辜而且是值得赞美的自爱,为什么他要抑制那在世界看来不仅仅是自然的而且也是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的荣誉的标志的愤怒,为什么他要这样以一种双重的方式来使得自己不幸:首先是通过“不去让欲望得到满足”,然后是通过“作为对此的酬报被世界嘲笑”。

    我们很容易看出,自我拒绝在这里被很恰当地标示了出来:它有着双重标记。正因为这就是如此,因为这是完全正确的:如果一个人想要严肃地照它去做,他就会进入双重的危险,正因此我们才说,这是基督徒们的义务:去驻留在相互所亏欠的爱之债务中。

    * * *

    [1] 不幸的爱,就是说,一相情愿的爱(单相思)、失恋、“失去了爱人”的各种形式,等等。

    [2] [古代的那个淳朴智者说过,“爱是丰富和贫乏的儿子”] 指向柏拉图《会饮篇》之中苏格拉底重述狄奥提玛关于厄若斯的双重本性的神话故事(柏拉图《会饮篇》203b——204c)。为了庆祝阿弗洛狄忒的出生,诸神设宴,珀尼阿(贫乏)到宴会上来乞讨。她看见喝醉了的波若斯(丰富、智慧和美)在花园里睡觉,她就上去与之交合,怀孕生出厄若斯。因此厄若斯不是一个依据于自身完美的神,而是一个要通过不断追求“那完美的”来克服其不完美的“精灵”。

    [3] [斯基令] 硬币单位,尤其是在1813——1873年。在1813年国家银行破产后所发行的钱币是:一国家银行币有六马克,一马克又有十六斯基令(skilling)。在1873年的硬币改革后,克朗取代了国家银行币,而沃耳取代了斯基令(一国家银行币等于二克朗kroner,一斯基令等于二沃耳φre),在1840年10块国家银行币相当于一个手工匠人一年工资的二十分之一。400国家银行币的年收入可以养活一家人。《爱的作为》在当时的价格是2国家银行币88斯基令。

    [4] [有一个贵族曾这样说关于爱:“它拿走一切并且它给予一切。”] 这一条来源无法考证。

    [5] [窃贼……无法偷盗的财宝] 指向《马太福音》(6:19——21)耶稣在登山宝训中所说的:“不要为自己积攒财宝在地上,地上有虫子咬,能锈坏,也有贼挖窟窿来偷。只要积攒财宝在天上,天上没有虫子咬,不能锈坏,也没有贼挖窟窿来偷。因为你的财宝在那里,你的心也在那里。”

    [6] [左手从不知右手在做什么] 指向《马太福音》(6:3)。

    [7] [谈论那些不用悔改的义人] 指向《路加福音》(15:7),在之中耶稣谈论关于迷失的羔羊时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罪人悔改,在天上也要这样为他欢喜,较比为九十九个不用悔改的义人,欢喜更大。”

    [8] [基督是道路] 指向《约翰福音》(14:6),之中耶稣说:“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9] [圣者们的石头] 指向丹麦俗语:“谁找到智者们的石头。”在传说中也叫哲人之石,能用来把一般金属变成黄金,或者炼宝治病等。安徒生有一篇童话就叫《圣者的石头》。

    文献:nr.2564 i N.F.S.Grundtvigs,Danske Ordsprog og Mundheld,s.98;sml.E.Mau,Dansk Ordsprogs-Skat bd.2,s.357.

    [10] [失去“瞬间”就是变成“瞬间性的”] 这句陈述和前后的段落蕴含了克尔凯郭尔对“瞬间”概念作为一种精神定性的特别含义。这定性标示了这样一个点,时间和永恒在这点上相互触摸,并且永恒在这个点上渗透进时间作为“时间之充实”(参看《加拉太书》4:4)。在这一理解中,“瞬间”不是“时间之原子”,亦即,就像是在“变成瞬间性的”之中那样的是直接的片刻性时间段,相反,“永恒之原子”,参看《概念“恐惧”》第三章进入第一节之前的文字。也参看《哲学片段》第一章B b)。

    [11] [让“那有限的”来作为交往和比较的糟糕伙伴] 在“糟糕伙伴”的意义之中可能也有着一种对黑格尔的术语“die schlechteUnendlichkeit(坏的无限)”的调侃。关于“坏的无限”,比如说,可参看商务印书馆1966年版的《逻辑学》(杨一之译):“这种坏的无限性,本身就与那种长久的应当同一的东西,它诚然是有限物的否定,但是它不能够真正从有限物那里解放自己。”(第二章 实有,第141页)

    [12] [完美性的连接] 暗示《歌罗西书》(3:14):“在这一切之外,要存着爱心。爱心就是联络全德的。”

    [13] [试探者] 如果直接按字面翻译,是“引诱者”。因为新约中耶稣在旷野里受引诱时描述魔鬼的用词是“那试探人的”,所以译作“试探者”。见《马太福音》(4:3)。

    [14] [热情者对试探者说,“带着你的比较退去吧”] 指向《马太福音》,魔鬼在荒漠里试图引诱耶稣,但耶稣说:“撒但退去吧。”

    [15] [“在路上也不要问人的安”(《路加福音》10:4)] 引自《路加福音》(10:4),在之中耶稣差遣七十二人说:“不要带钱囊,不要带口袋,不要带鞋。在路上也不要问人的安。”

    [16] [最危险的相识] 可能是在暗示性地指向书名《危险关系》。《危险关系》(Les Liaisons dangereuses)一本著名的法文书信体小说,最初于1782年发表,作者是皮埃尔·肖代洛·德拉克洛(Pierre Choderlos de Laclos)。

    [17] [“比较诱惑了我”] 也许是指向《创世记》(3:13):“耶和华神对女人说,你作的是什么事呢。女人说,那蛇引诱我,我就吃了。”

    [18] [消耗性病症里隐藏的虫,它不会死去] 消耗性病症,比如说肺结核这一类病症。“隐藏的虫,它不会死去”,参看《马可福音》(9:48):在地狱里,“在那里虫是不死的,火是不灭的”。

    [19] [本性力量] 在人的本性之中的特别的、强大的和原始的精神力量。

    [20] [庆典中的花环] 花环一方面是庆典的标志,一方面是普通的装饰。

    [21] [使得这一切完美化的花环!] 指新娘所戴的花环。

    [22] [上帝是爱] 参看《约翰一书》(4:7——8,16)。

    [23] [凡事都不可亏欠人,惟有彼此相爱,要常以为亏欠。] 引自《罗马书》(13:8)。保罗在之中谈论爱作为律法之圆满。

    [24] [“凡人所当得的,就给他。当得粮的,给他纳粮。当得税的,给他上税。当惧怕的,惧怕他。当恭敬的,恭敬他。”] 引自《罗马书》(13:7)。保罗在之中谈论与政府的关系。

    [25] [“及时地记得,如果你去做这个或者努力要那样做,那么你在世界里的情形就会很糟。”] 指向《约翰福音》(15:18——21):“世人若恨你们,你们知道(或作该知道)恨你们以先,已经恨我了。你们若属世界,世界必爱属自己的。只因你们不属世界。乃是我从世界拣选了你们,所以世界就恨你们。你们要记念我从前对你们所说的话,仆人不能大于主人。他们若逼迫了我,也要逼迫你们。若遵守了我的话,也要遵守你们的话。但他们因我的名,要向你们行这一切的事,因为他们不认识那差我来的。”

    [26] [“那善的”有其酬报] 这种表述可以在《加拉太书》(6:9)之中看到:“我们行善,不可丧志。若不灰心,到了时候,就要收成。”

    [27] [使徒约翰在说(《约翰一书》3:13)“不要以此为希奇”] 对《约翰一书》(3:13)的随意引用。原句是:“弟兄们,世人若恨你们,不要以为希奇。”

    [28] [去照样行] 指向《路加福音》(10:37):“耶稣说,你去照样行吧。”

    [29] 译者对这一句进行了改写,如果直译,应当是:

    也许这言说者会觉得这就像是在自己打自己雄辩的嘴巴,如果他,在已经以各种最赞赏的并且如此特别幸运地挑选出的用词和表达来赞美了“那善的”并且因此而使得听者尽可能趋近,乃至在今天就要去照样行的情况下,也许他会觉得这就像是自己在打自己嘴巴,是的,这对于他极品的雄辩杰作给人的印象来说实在是太不幸了,如果他随后要加上诸如这样的荐词:“那善的”将获得仇恨、鄙视和迫害作为酬报。

    [30] [“他已经拿走了他的酬报”] 指向《马太福音》(6:2):“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经得了他们的赏赐。”

    [31] [一个异教徒在自己的死亡之时赞叹自己是幸福的] 见前面的对“只要一个人还活着,就不能说他是幸福的”的注脚。

    [32] [正如在永恒之中它……将终止作为好斗的] 暗示了拉丁语表达“ecclesiamilitans”(好斗的教会),在过去的神学之中标示了与在基督再现之前教会所处的环境的斗争;只有在基督重来的时候,教会才会胜利,ecclesiatriumphans(战胜的教会)。

    [33] [古代的神父们就是在这样的意义上说:异教的美德是灿烂的罪恶] 见前面关于“异教文化的美德是灿烂的罪恶”的注脚。

    [34] [一个基督教的见证者] 一种真正的信仰者,圣徒。

    [35] [冒犯和痴愚] 如果按圣经的汉译,就是“绊脚石”和“愚拙”,见《歌林多前书》(1:22——24)。之中保罗写道:“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在外邦人为愚拙。”

    [36] Forargelsen:愤慨、在道德感情上感到被冒犯。

    [37] 基督……预言:他们为他的缘故会受人憎恨……杀他们的人会认为是在侍奉上帝] 指向耶稣在《约翰福音》(15:18——21)中谈论世界的恨:“世人若恨你们,你们知道(或作该知道)恨你们以先,已经恨我了。你们若属世界,世界必爱属自己的。只因你们不属世界。乃是我从世界拣选了你们,所以世界就恨你们。你们要记念我从前对你们所说的话,仆人不能大于主人。他们若逼迫了我,也要逼迫你们。若遵守了我的话,也要遵守你们的话。但他们因我的名,要向你们行这一切的事,因为他们不认识那差我来的。”然后在(16:2):“人要把你们赶出会堂。并且时候将到,凡杀你们的,就以为是事奉神。”

    [38] Forargelsen:冒犯、在道德感情上引发出的愤慨。

    [39] [那些与尘世女人们结婚的堕落天使] 在一个草稿中(Pap.Ⅷ 2 B 41,5),克尔凯郭尔加了一个括号:“在《创世记》中。”参看《创世记》(6:1——2):“当人在世上多起来,又生女儿的时候,神的儿子们看见人的女子美貌,就随意挑选,娶来为妻。”

    [40] [进入了你和你的关系] 进入了相互称“你”,而不是称“您”的关系,进入了相互间亲密的关系。

    [41] [那个关于“被施了一百年魔法的宫殿”的童话] 也许是指向格林童话《睡美人》。

    [42] .《Dornröschen》(nr.50) i Kinder- und Haus-Märchen,udg.af J.L.K.og W.K.Grimm,bd.1-3,2.udg.,Berlin 1819-1822 [1812] ,ktl.1425-1427;bd.1,s.249-253.

    [43] [护教学] 在19世纪初,基督教的护教学(apologetik)得以更新,作为所谓的“辩论法”的对立面,它在方法论上安排相关的材料来为基督教的宗教的特别本质。

    文献:jf.Fr.Schleiermachers fremstilling i KurzeDarstellung des theologischen Studiums (1.udg.,Berlin 1811,2.udg.Berlin 1830) og K.H.Sacks i ChristlicheApologetik (Hamborg 1829,ktl.755).

    [44] [愤慨在人身上出现这人有祸了] 指向《马太福音》(18:7)中耶稣对“跌倒”的警告:“这世界有祸了,因为将人绊倒。绊倒人的事是免不了的,但那绊倒人的有祸了。”在圣经中,“愤慨/冒犯”被译作“绊倒”。

    [45] [信仰的奥秘] 参看《提摩太前书》(3:9)。

    [46] [他有祸了,如果他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在侍奉上帝和基督教] 指向《约翰福音》(16:2)。

    [47] [所有这些不信的管事……为基督教和他们自己赢得朋友] 指向《路加福音》(16:1——9):“耶稣又对门徒说,有一个财主的管家。别人向他主人告他浪费主人的财物。主人叫他来,对他说,我听见你这事怎么样呢。把你所经管的交代明白。因你不能再作我的管家。那管家心里说,主人辞我,不用我再作管家,我将来作什么。锄地呢,无力。讨饭呢,怕羞。我知道怎么行,好叫人在我不作管家之后,接我到他们家里去。于是把欠主人债的,一个一个的叫了来,问头一个说,你欠我主人多少。他说,一百篓油,每篓约五十斤。管家说,拿你的账快坐下写五十。又问一个说,你欠多少。他说,一百石麦子。管家说,拿你的账写八十。主人就夸奖这不义的管家作事聪明。因为今世之子,在世事之上,较比光明之子,更加聪明。我又告诉你们,要籍着那不义的钱财,结交朋友。到了钱财无用的时候,他们可以接你们到永存的帐幕里去。”

    [48] [按照路德的出色解说,这整个教义就是要导向这一点] 可参看比如说路德在降临节第一个礼拜日对福音书的解说。

    文献:Se endvidere artiklen 《Gewissen》 i Geist ausLuther′sSchriften oder Concordanz,udg.af F.W.Lomler,G.F.Lucius,J.Rust,L.Sackreuter og E.Zimmermann,bd.1-4,Darmstadt 1828-31,ktl.317-320;bd.2,1829,s.327-346.Se journaloptegnelsen NB:79 (1846),i SKS 20,69.

    [49] [关闭掉那些教堂或者将它们改造成全日开放的娱乐场所] 在日记(1846)中克尔凯郭尔写道:“废弃掉带着恐惧的良心然后你也关闭掉那些教堂并且将它们改造成舞厅。”

    [50] [上帝只能够让人看不见听不见地在场] 比如说,可参看《巴勒的教学书》。第一章“论上帝及其性质”第三段“圣经中关于上帝及其性质的内容”§ 1:“上帝是一种精神,或者说一种无形的生灵,有着理智和自由意志,但没有身体,不是由任何部分构成。因此他无法被肉体的眼睛看见,也无法以任何图片标示。”但书中没有说及上帝的“不可被听见”。

    [51] [我常常使用这个比喻,尽管是以不同的方式使用] 参看前面的“基督教知道什么是‘去行动’,什么是‘能够继续不断地以行动去专注于爱’。那对爱的单纯人性的解读景仰爱,并且因此很容易就会出现一种停滞,一些什么事情都不做的瞬间,一些闲置的瞬间,这就是狂热的瞬间。爱对于单纯人性解读的观念就像那有着非凡天资的孩子对于单纯的父母:这孩子如此迅速地完成了任务,乃至父母到最后不知道他们应当想出一些什么事情来使得这孩子不闲下来”。和“就像小孩子外出与陌生人混在一起时的情形:这孩子按着他所受到的教养去做。然而,不管陌生人们是否对这孩子有好感,不管这孩子觉得自己行为是不是比别的孩子们更得体,得到了严肃的教养的孩子绝不会忘记,审判是在家里,父母会在家里对他做出评判。然而教养并不建立在‘这孩子要待在家里和父母在一起’的考虑上,相反,它所考虑的正是:这孩子要外出到大千世界中去。基督教所理解的爱的情形就是如此”。

    也比较第二系列之中:“一个小孩子能够欺骗自己的父母吗?不,这孩子欺骗他自己;这只是一种表象(就是说,一种欺骗),一种目光短浅的幻觉,对于这孩子以及对于不具备比这孩子所具的更高理解力的人来说,这看起来似乎是孩子欺骗父母,唉,在本质上,这其实是这可怜的孩子在欺骗自己啊。我们可以理性地假设,父母相对于这孩子在智慧和认识上有着一种这样的优越,因此在对这孩子真正的爱上也有着这样的优越,只有傻瓜才会很糟糕地将之理解为爱自己,‘欺骗父母’就会是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的最大不幸,如果这不是这孩子自己的错的话。然而这样一来,其实被欺骗的不是父母,而相反是这孩子,‘孩子欺骗父母’只是一种表象(一种欺骗);在幼稚和痴愚的理解中是这样,‘孩子欺骗了父母’,但是因此这不是真的,因为这只在‘幼稚和痴愚的理解中’是真的。在另一方面,如果我们看见一个父亲或者母亲,相对于这孩子他们没有那关于‘优越’的真正的、严肃的、关怀着的观念,那种依据于‘真正带着永恒的责任为孩子的最好处着想’的观念,这难道不是一个可怜而令人厌憎的景象吗;如果我们看见一个父亲或者母亲,他们因此而会陷进与孩子的不恰当的口角、因自己的缘故而被惹烦或者惹恼,这难道不是一个可怜而令人厌憎的景象吗,因为这父亲或者母亲孩子气地有着这样一种‘是孩子欺骗了他们’的痴愚看法!这样一种父母与孩子间的关系是不恰当的,是的,几乎是疯狂的,如果‘打孩子’就要意味着‘与孩子打架’,这样地把所有尊严、庄重、权威上的优越都置于一边,这根本就是在单纯地证明:父亲或者母亲在身理的意义上是最强者。”

    “如果一个人要帮助一个小孩子去完成一个非常巨大的任务,他会怎么办?是的,他并不把整个任务一次性地全部布置给这孩子,因为,如果一次性给孩子的话,那么这孩子就会绝望并放弃希望;他每次都给这孩子布置一小点,但一直总是这样多,不会让这孩子在任何瞬间停下来,就仿佛是结束了,也不会多得让孩子无法承受。这是教养过程中的善意欺骗;它其实是隐瞒了一些东西;如果这孩子被骗了,那么,这就是因为这教养者是一个人,他无法为下一瞬间给出保障。”

    “在一个小孩子整天和陌生人在一起并且想着要回家但又害怕一个人走路并且因此而想要尽可能长久地逗留的时候,他就会对那也许想要早走的年长者说,‘等我’;于是年长者就按小孩子所请求的去做。……唉,也许要等待的时间变得如此之长以至于那年长者对小孩子说‘不,我现在不能够继续再等着你了’。”

    “这样,在一个人类教育者一次有许多孩子要教养的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呢?他自然不会有时间来进行这许多言谈和训诫和喋喋不休,如果有时间的话,因为许多言谈这教育也会变得很糟糕;不,能干的教育者更愿意借助于眼睛来进行教育。他把那单个的孩子的目光拿走,就是说,他强迫这孩子在一切事情上看着他。……但是那受教育的孩子,很容易会让自己以为,那与伙伴们的关系,他们构成的小小世界,是现实,相反那教育者以自己的目光教他知道,所有这些都被用来教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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