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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穿越扬子江峡谷最新章节!

    辞行————拥挤的小船————换上盐船————奇怪的操作————礁石上的一天————假茶————帆船的装备————又见峡谷————下锚过夜————耽搁————换上五板————水盗————丰都

    周五,4月27日。我拜访了中国内地会,向他们辞行,他们在本城有五六名成员。在中国所有的新教教会中,中国内地会是最活跃的,也是唯一一个效仿天主教接受本地服装的教会。他们生活艰难,工作的对象极其不领情,但是,由于他们认为自己只是在执行主的命令,结果也留给主去掌控,因此他们显然并不在乎中国没有多少、甚至完全没有皈依的新教徒。实际上,要使一个中国人变成一个基督徒,又要同时让他做一个忠诚的家人和臣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儒家思想已经深深融入了家庭礼仪与政治学说,推翻一项,另一项必然一起倾覆。“我带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剑。”这句话在这个国家完全得到了例证,中国人之所以能容忍传教士,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软弱。据说恭亲王向阿礼国爵士道别时曾这样说:“带走你们的鸦片和传教士。”对此,有一句很有启发性的评论,那就是在中国的外国人很少会雇用基督徒或吸鸦片的人。有一件事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作为一个切实的民族,荷兰人统治着大部分马来人,却在整片广阔的领土上完全禁止传教。中国人也想做同样的事,对此我们无须惊讶,从公义上说,像这样的内部经济问题,政府应当可以自由处理。

    周六,4月29日。在没完没了的耽搁和我坚持不懈的催促后,我们终于将顺河而下的出发时间安排在了次日。已经雇用了一条只装了少许货物的小船,运气好的话,我们有望在一周内回到宜昌。晚上,一家与我有生意往来的布行为我开了一场送别宴。照风俗,宴席时间定在4点。我们坐了下来,各方加起来一共16人,两张方桌,每张桌前8个人。

    周一,4月30日。今天像往常一样10点吃早餐,餐后我们忙忙乱乱总算是出发了。我们先步行前往太平门,一群聚集来送别的朋友陪着我们。从城门向下到河边共有220阶长阶,其宽度整整有20英尺,在长阶末尾,一艘小货船正载着我们的行李等在那里,它将把我们送上江船。后者泊在逆嘉陵江或小河短距离向上的一处安全港中,装载普通货物的船舶都停靠在此,这处令人惊叹的天然港湾在主河道上紧邻江北厅的下方,正被几乎难以驾驭的巨型盐船占据。我们顺流而下经过城墙,几分钟后便到了小河河口,通过拉纤逆行了一小段距离,靠在了我们的江船旁边。原来它是艘申婆子,比我来重庆时搭乘的那一艘略大一些,还有一个区别是,目前它处于满载状态,显然没有地方给乘客睡觉。就如我之前解释的,这些帆船的形状就像放大的独木舟,各处都是敞开的,只有中央有所保留,货物就装在中央部分,由结实的竹垫遮蔽成斜顶拱篷。前舱由松散的木板铺成甲板,其边缘搭在狭窄的舷缘上,给船员及其储备提供了休憩之所。烧饭的炉子和厨房也在前舱,不过只会在马上要到饭点时开放,当船逆风行驶时,呛人的烟雾就会通过开放的船舱,让饥饿的乘客饱吸一顿。船长待在船尾,他通常也是船主,常常会在船尾藏一些自己的东西做风险投资。目前我们的船上装的是鸭羽,它们要被运往上海出售,最终目的地很可能是伦敦的民辛巷。这些羽毛被竹垫包成巨大的捆束,几乎要碰到三英尺高的篷顶。船尾留了一块小洼地,我们三个人可以在吃饭时围着那里的一张小桌子蹲着。看起来,顺流而下时不像上行的旅程,除了夜里,我没有机会离开船只,而且我也迫切地想看看下行的风景,于是我立刻认定了这艘船不行。中国的货物押运员对这样的膳宿条件很满意,他们只想求一周的俗世无忧,远离焦虑,除了被叫起吃饭外不必受任何打扰。不过,我想看看我的朋友怎么说,因为我知道太早抗议没什么用,而且船只也不可能今天就出发。果然,在费劲攀爬着穿过船舱后,他们全都开始指责那个受委托雇用船只的不幸的人,对他破口大骂。这次雇用被取消了,我们决定再找一艘更好的。这个下午不太可能找到别的私人住所,而且我坚决拒绝了返回岸上的提议,那样的话,我们就必须再和两天以来告别的所有朋友再告辞一遍,于是我们待在了船上,蹲在自己的行李顶上。此时,商行派来了一个小伙子,来看看是否能帮我们在一艘盐船上找到位置。在这个季节,航运中最繁忙的就是盐船,每天都会有5到6艘盐船启航。我们在大太阳下精疲力尽地坐了三个小时,互相传递着烟斗来消磨时间,又吃掉了几包蛋糕和甜食(朋友们送的这些东西让我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后,我们的“跑腿”回来了。他在明天启航的一艘盐船上为我们找到了位置,于是,我们在日落的时候换了地方。

    在嘉陵江河口下方,与江北厅城并列之处,就是我之前描述过的重庆北郊,河面在此变宽,有一条长长的岩架起伏延伸,隔开了主河道的急流与一处湖湾样的水面,湖湾另一面则是左岸陡峭的小山。盐船密密匝匝地停泊于此,船首朝岸。我们从船尾爬上高高的船舷,走进主甲板上的船长舱室,在地板上铺开被褥,没吃晚饭就迅速睡着了。旅程是8天,对方同意把费用降到3人16美元,其中包括一份和水手们一样简单的白米饭,每天三餐,“配菜”则需要我们自己购买。睡在这间舱室地板上的还有领航员,他是个健壮高大的汉人,鹅蛋形的脸庞很英俊,举止高贵,显然对自己的职业充满了自豪感。贴着舱室后面是一间隔开的小舱室,那里睡着船长、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客舱侍者被分派到了我们这边。我们将在白天出发。

    周六,5月1日。船长大清早叫醒了我,生硬地要求我们赶紧起床,马上把被褥收起来。被如此粗鲁地搅扰早晨的睡眠,我并不是特别高兴,不过想到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出发了,前几天让人烦恼的耽搁终于结束了,我又觉得很欣慰。每一刻都很有意义,因为我只有8天时间去赶上汉口的宜昌蒸汽船,后者将进行一趟10天的往返航程,如果我错过了这趟,就必然赶不上汉口的茶季,它于5月15日左右开始。然而,当我们还在半醉半醒之间时,就被催着上了侧面的一艘大舢板上,我终于明白自己是要返回岸上,想想我当时有多么吃惊吧。我的人手上提着所有的行李,并催促我服从这一行动,我顺从了他们,等着稍后他们给我解释。我们的舢板划着桨穿过水面,来到河流中心的岩礁上。既然船员还在这里,我能想到的就是船长不希望别人看到启航时有外国人在船上。之后我才发现事情实际上是这样的:盐在整个帝国是由政府垄断的,只准许有特别许可证的商人贩售它。盐船全都挂着官府的旗帜,以特定的航线,在固定的日期航行。鉴于货物的价值以及航行的危险,他们顺流而下时不准携带乘客,以免后者干扰他们,尤其是干扰领航员。现在,官方监察员天亮后不久就要来清查船只,因此船长急于摆脱他们。

    我们站的这块礁石隔开了莲雾洞港湾里静止的水面与外侧奔腾的急流,它上方的水道里没有停泊点,因此这里被称为“梁头”。礁石大约长三分之一英里,宽度从20码至100码不等。它显然是一条坚硬的砂岩岩架的一部分,河水冲断了它,并且仍然在侵蚀它。对岸横着一片与它极其相似的结构,从低矮的陡崖上平平地伸了出来,到了夏季,此处和右岸将变成河岸,所有的礁石都将完全消失在水面以下。但现在,礁石上却延伸着一条长街,竹编架构和草垫做墙的房子几乎盖住了整片礁石,它们是去年冬天随着水面下降,在陆续露出的地面上渐渐建起来的,最高处的房子此刻离水面也不超过15英尺。河水早已漫过了较低的部分,由于最近的涨水,几处房舍中的东西已经被匆忙搬走,只余下建筑立在水中,而这些垫墙和竹架也正在被慢慢拆走,运至对岸。在冬季里,来来往往的无数船员无疑让此处生意兴隆,这也就解释了这处临时城镇为何会有如此广阔的一片建筑。我们在一位糕点货郎那里买了一些“玉米饼”,而后漫步走进一间宽敞的茶店,坐下来享用茶点。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个瓷杯,杯里有一些绿色的茶叶,冲进沸水,如常盖上盖子,最后,一个装了热水的巨大陶罐被放在桌子中央,我们可以随意添茶。这一切享受,包括我们随意支配的自由,以及中式的懒散,乐意这么享受多久就享受多久。然而我得遗憾地说,我发现这茶看上去碧绿澄澈,却苦得让人难以下咽。我不得不用热水满足自己,起得太早的我实在是非常乐意来一杯提神的饮料。在中国,植物泡的水就叫“茶”(我们自己甚至也有牛肉茶的说法),在真正的茶叶被发现之前的许多世纪里,它可能被用来指代任何一种植物泡的饮料。我在梁头喝的茶里没有一片“茶叶”,它们显然全是晒干的嫩春柳叶。我闲逛了两三小时,等着我们拖拖拉拉的船长派人来找我们,由于时间充裕,我便有绝好的机会仔细审视我们被放逐的这块岩岛。它粗糙的轮廓被水磨得圆滑,不过在某些位置,斜坡还是非常陡峭,所以人们在岩石上整齐地凿出了短阶。整个表面如蜂巢般布满了垂直的柱状圆洞,它们就仿佛是由一柄强大的螺旋钻钻出来的,深度从几寸至几英尺不等,直径也大小不等。事实上有许多螺旋钻一直在工作,这些工具还待在原地,正悠闲地窝在坑洞底部,只等着永恒的自然之手以洪水的形态再度启动它们。它们是从别的地方被带来的,只不过特别适合清除破坏性的岩礁,这些斑岩片麻岩的卵石是一路从西藏的山脉上被冲下来的。你可以把这种洞称为钻洞,许多钻洞接近水边,一侧已经损毁,因此坚硬的岩石也被迅速瓦解。从西藏一路至湖广大平原,整个河床都在发生这样的过程,而湖广平原上渐渐填满这样的岩屑,它们没能继续下行前往江苏的大河三角洲。我又戳又捞地从洼地底部弄出这些卵石,这些坑洼大都盛着一池味道不好的死水,我的中国同伴看着我这样做,自然以为我是在找金子。我对他们解释了一番,说这是件有趣的事,但解释没有成功,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很难让一个中国人相信自然现象源于自然原因,而非源于各种神秘的神灵,这就如同在西方,你也很难说服一位诚心相信巫术的人,让他相信巫术不存在,或者不如说巫术与现世的超自然现象无关。热情的崇拜者们认为中国先贤真正洞悉了自然的工作原理,我对此非常怀疑,不过我很确定如今的风水只是迷信,它干扰了一切发展,并阻碍着人们探索真正的治疗方法,以治愈人类,尤其是中国人类依旧受其困扰的诸多疾病。和普通中国人一起生活及旅行,无论时间多久都是一件恼人的事,所以,那些投身到中国内陆的欧洲人再度进入真正的文明社会后,看起来显得很古怪。退一步说,至少对他们的同胞来说很古怪,也就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这并不像是和野蛮人一起生活:中国人从表面来看完全就是一个有教养的文明民族,因此当你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时,就会更加的失望。于此旅行时,从中受益的唯一方式是隐藏你真正的感受,表面上同意他们所有荒谬的信仰。在这一点上,于西方旅行的中国人就做得很完美,每个中国孩子天生都是演员。因此,欧洲的少许中国访客得到了敏锐的名声,而事实上他们远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在极少数的例子中,在他们发表的日记里,事实的真相被揭开,你会奇怪地发现他们的想法是多么琐碎,他们根本没能领会西方发展的精髓。因此,无论是外交家还是商人,从欧洲返回的中国人看来都没有受到西方思想的有益影响,这让我们很是失望。

    天空万里无云,烈日当头,光裸的岩石上反射的光线逼得我回到了茶店舒服的遮蔽中。直至10点,在近5个小时的等待后,我们的船到了。舢板已经同时划动,慢慢地穿过湖湾静水。这里可以看见盐船的下甲板,每侧有十几片桨在挥动,就像一只巨大的蜈蚣。我们的舢板很快赶上了它,登上盐船后,我们发现它顺水漂流的速度是每小时5英里。这里用了漂流二字,因为虽然有不止60个纤夫在扯着船舷,但他们都只是在让这重载的交通工具船首朝向正前方。在下行的航程里,大小帆船都会将桅杆取下,将它们捆在一侧。除此之外,舱面船室高高地耸立在翘起的船尾,两个特征都让船只看起来很笨拙。船头遮盖着草垫,当夜里船工们在甲板上睡觉时,或是风雨太大无法前进时,这些草垫就会被推到舱室上。而在另一端的船尾,上行时所需的巨量纤绳会盖住一切。我们的主要动力包括四片巨桨,每片由8个人操控,它们由未剥皮的小枞树制成,较粗的末端在船内,直径超过一英尺,前端绑着一块短木板,以充当桨片。另一片相似的巨桨也有大约40英尺长,它直接伸出船首,桨头劈开前方的波浪,它和船舵的巨大转门一起,引领笨拙的大船安全穿过岩礁和险滩。还有两支侧橹(螺旋运作的短桨),每支由五六个人操纵,分别在两侧船桨的前方。这些巨桨被中国人称为“车”,区别于普通的“桨”。我们穿越水面的过程极其缓慢,船员们费劲地拉动巨桨,不过速度稳定在每分钟11下,每一下划动都让大船前进5至6英尺,也就是每小时前进1200码。简而言之,只要领航员充分了解当地情况,并且在合适的时机选择正确的水道,那么,要让船避开旋涡安全通过险滩,只需要船只保持舵效速度就够了。根据水况,8至10天的下行航程中,每位船员的薪水是300钱,外加三餐米饭,以及全程三次每次8盎司的猪肉。上行航程需要30至40天,薪水则是800到1000钱(3先令6便士)。相比之下,如果是在一艘外国蒸汽船上工作,苦力至少能得到8美元,米饭还值2美元;而奴隶的劳作则几乎换不到任何工钱。在扬子江这段河道上航行的蒸汽船自然会遭到妒忌,但只要它们如常雇用本地劳工,也不在无须教导新手时带上外省人,那么反对的声音很快就会消失。经常有人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通行蒸汽机船,这说明了未经检验的外国商人在中国是多么缺乏动力,根据烟台条约,在扬子江上游通航蒸汽船的准许已经下达了7年,他们仍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利用已到手的特权。

    午后不久,我们在铜锣峡峡口水面相对平静的“沱”岸边停下了,对此我深恶痛绝。和其他峡谷一样,铜锣峡与之前的水道呈突兀的直角,从裂开的山缝中穿过,其入口完全隐藏于视线之外,除非你来到它的正对面。此处是重庆城下游10英里处的第一道屏障,盐船必须在这里再次接受检查。与此同时,没能在重庆赶上盐船的船员也在这里加入了我们。这个站点没有村庄,只有海关官员所用的一座宽敞竹屋,还有通常会配备的小炮艇。我们在烈日下耽搁了4个小时,我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写我的日记,看着小男孩在岸上玩耍芦苇做的小船,它们惟妙惟肖地模拟了全中国山涧里用的竹筏。最后我们终于起锚,漂流进入了铜锣峡。宜昌和重庆间蜿蜒的主水道总长400英里,指向正东偏北的方向。重庆在北纬29度33分,东经107度2分。宜昌在北纬30度41分,东经111度53分。两地在纬度上差了68地理英里,经度上差了267英里。根据《行川必要》,宜昌和巴县(重庆)间的距离为1800里,据一度250里的比例,也就是432法定英里,它可能并不比实际距离长多少。一直到出版了一张精确的地图,且其比例等同于海军测绘员描绘的扬子江下游地图,航道的真实距离才终于为人所知。布莱基斯顿探险测绘的地图距离令人钦佩,而且他们在最不利的条件下迅速完成了里程碑式的工作,但是要展现河流所有的曲线和角度,这地图的比例就有些小了。较长的河道呈西南——东北走向,与山脉的大体走向平行,不过在山脉被冲断之处,也就是在那不断出现的峡谷中,河水总是与山脉纵轴呈直角,于是河道便呈西北——东南走向,结果便产生了锐利但壮丽的转弯,以及伴行的旋涡和险滩。

    铜锣峡的名字源于铜锣状的岩石,据说它在右岸的悬崖上,相比于左岸的一面铜鼓来说很明显。铜锣峡也是在一片石灰岩高地中劈开的,后者抬升起了一片煤矿脉,矿洞从悬崖表面向内部深入。悬崖本身看起来像是一连串陡峭的阶梯,其间产生的岩架面积足以生长繁茂的雪松和竹林。在侧面一道小山涧的入口一座小岩峰的高处,我发现了一座隐蔽的农舍,若没有它,峡谷就完全是荒凉的,在四川郊野连绵的耕田与欢快的农庄之间形成一处突兀的荒野。这里的河面足有半英里宽,两侧的山岭有1200或1500英尺以上,我无法估量它们的具体高度。扬子江峡谷中的一切都太过巨大,以至于距离很难估算。布莱基斯顿船长是一位细心的观察家,但在经过实地测量后,人们发现他给出的一两处高度数据比实际数据整整低了一半。从盐船的甲板上望去,我们就好像是峡谷中的唯一过客,只有经过仔细地观察,我才能发现那些上行帆船正在崖岸下由纤绳拉动前进,若要发现那些在船只前方岩石纤道上攀爬的纤夫,那就需要一架性能良好的望远镜了。我们的速度简直是飞掠而过!几分钟内我们就轻盈越过了一处岩角,在逆流而上时,此处花了我们许多个小时!不过,尽管我们相对陆地的速度不超过6海里/小时,若要欣赏风景,这速度还是太快了,我很高兴自己在上行途中有机会悠闲地欣赏两岸风光。在如今的蒸汽船上,你只有在几处地方有机会彻底地享受这一切!虽然中式旅行有许多不适之处,但我认为,它的不慌不忙就弥补了一切,至少在这样的地区,每一码土地都有其别致之处,每一英里都是一幅崭新的画卷。右岸有一处优美的瀑布跌落悬崖,但它的低语声被急流的咆哮完全掩盖,峡谷中看似静止的水流实际上奔腾着往下一处河道冲去。越过此处和“野驴子滩”,我们于日落前在“鱼嘴沱”泊岸,不到4个小时的航行里程为60里,即大约18英里。河水的上涨减少了野驴滩的危险,它再也不是我们上行时那令人敬畏的障碍。如往常一样,当河水上涨时,水体就变成了一种浓郁的巧克力色,在玻璃杯里看起来几乎就像是一杯真正的珍贵饮料。每个夏季都有成千上万吨西藏冻土被挟裹而下,填高湖广大平原上众多未曾填平的洼地。更细微的颗粒则远至入海口,整整跨越2000英里的路程。

    对这样大的帆船来说,选择停泊点是一件重要的事。首先,水必须足够深,这些船只通常会停在岸下近处,夜里水会下落6到8英尺,要保证船底不会触及河底。其次,停泊点的水体必须流动良好,以防渗漏,不过水流也不能太过强劲到把船冲走的程度。在逆流停住的过程中,人们着手为夜晚的停泊做准备工作。潜水员系着绳子入水上岸,将绳子拴在地面的一个桩子上;接着,船员将一根巨大的小枞树或“车”从船首伸出,抵到岸上作为支撑,另一根则从船尾推出,两根车都被牢牢系在甲板的“缆柱”上,后者就如岸上打入的桩子一般。最后,所有人都被分派了晚饭,船员们8到10个一群蹲在饭桶边上。晚饭一眨眼就结束了,草垫铺满了前甲板,大都赤裸着的船员把自己裹得像鱼罐头一样,迅速进入了梦乡。有一些人————也许十个里有一个————在睡前花费一个多小时,沉迷于毒品。与此同时,我们也做出了类似的举动,两个舱室和船尾的舵舱装满了乘客,疲惫的领航员也摊在自己的船上。关于禁止这些大型货船接纳乘客的规则,现在我领会到了其中包含的智慧。当我们坐着一边聊天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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