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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叫醒服务————拜访中国农户————好路————冗长的宴席————不洁之身————董家————又见“风水”————奇谈————铭文

    周日,4月8日,天气还算好,只不过是阴天,只在中午出了一点太阳。在商行凉爽的庭院里,温度为65华氏度。

    在中国,四川以其阴天和多雨的气候闻名,我待在该省的整个四月份里,每晚都要迎接瓢泼大雨。四川省似乎正处在一个云雾带下方,这个特殊地带从古代起便体现在了邻省云南省的名字中————意为“云的南方”。

    自1875年马嘉里被杀后,北京委派了一位继任的英格兰代理领事至中国西部旅居,他的总部在重庆。1876年的烟台条约规定了这名官员需监督中方所承诺的条款,它们被张贴在所有的大城镇里,宣告了英格兰子民在整个中华帝国通行无碍的权力;他还需报告这些边远地区的贸易能力。就这样,在这些领事的长眠之所,众多极其有趣且有价值的信息被收集起来,以领事报告的形式呈现给公众。后人无法仿效的贝德禄、斯宾士和谢立山 [1] 因其在这一地区历经艰辛收集原始数据,赢得了国民的一致赞扬。在我抵达此处时,谢立山先生已经离开前往贵州省(位处四川的东南),领事馆由“文书”H·M负责,梅先生,或以官衔称他为梅师爷。领事衙门位于上城,结构为现代中国合院式建筑。我造访时接待我的是梅先生,他是位云南人,也是位伊斯兰教徒。他去过新加坡,因此很熟悉野蛮人的“急”或不安分,鲜少旅行的中国人则对这种“急”非常惊讶且担心。于是他回应了我各种各样的问题,并把我介绍给了董先生,或董老爷。后者是一位煤矿老板,希望我能为他引进外国的泵送机械。在热情的房东董兴熙先生的饭桌上,这两个人和我一起吃了早餐。中国的上层商业阶级每天吃两顿正餐————10点的早餐和17点的午餐,不过晚睡的人会多吃一次晚餐,大部分商人都是如此,因为大多数生意是在晚上抽着鸦片烟谈妥的。我接受了董先生的邀请,明天前去参观他的乡间别墅,并在那里逗留一两天。在我们商行的台阶上,我看到一支考究的佛教队伍经过门前,整支队伍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无数生动的画面展示了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每个神话都由4个盛装的男孩站在一个平台上呈现,平台由竹竿支撑,扛在两个男人肩上。打扮成圣人的孩子们有飘逸的白色长须,骑着马跟在队伍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精美的构想,对我而言新奇无比。

    下午我拿着一封介绍信,拜访了惠勒博士,他住在上城。我坐着轿椅到了他家,一路都是向上的石阶,街道宽阔且繁忙,但同时也很肮脏,与我在中国造访过的上百座城镇没什么两样。惠勒博士是美国美以美会的人,去年冬天带着妻子和三个女儿从九江来到此处。她们对离开大院毫不在意,欧洲女性对中国西部仍有着不可抗拒的好奇心。他们家的位置很可爱,可俯瞰小河(支流)流向江北厅的壮美景色。我和这个亲切友好的美国家庭一起喝了茶。

    周一,4月9日,我在船上得了重感冒,前一个晚上又因为咳嗽整晚没睡,于是昨晚用了一点点精制鸦片,就是一般用来抽的那种。我睡得人事不省,一声也没有咳,不过醒来时头痛得快要裂开了。我一直打盹到下午2点,因为答应了董老爷要和他一起去他的别墅,我便穿戴整齐,坐进了一台由三个轿夫抬的轿椅中。轿椅的动作让我又开始犯恶心了,我现在确信用鸦片来做治疗还不如就那么病着。董老爷的住处就在山间的一道裂谷边上,谷中有一条大道通向成都————该省的省会。这条路是出重庆的唯一一条“旱路”,它修建在扬子江冲出的一个半岛上。扬子江在本地被称为字水河,这个名字源于河中如中国字般的卷浪,它们是无数涡流在平缓又闪亮的河面形成的,其中包括干流的河面,也包括小河,即支流的河面,后者大约有主干流的一半宽,从西北而来。这条河的水源来自甘肃和陕西,并与合州、巴州、遂宁和嘉定府连成了一片水网————当然了,这片水网由几乎连绵不绝的险滩所阻隔,险滩是四川所有河流的伴生物。上述旱路算是中国境内相当壮观的一条大路,它近5英尺宽,交叉平铺着沉重的石板。这条路近半程都由上上下下的石阶构成,这里的山丘和遍布中国的山丘一样,陡峭得令人侧目。在城内街道上走了一英里多后,我们出了西城门,走下约一百阶石梯来到一条马路上。这条路沿着砂岩悬崖的边缘而建,悬崖比河面(目前有三分之二是干涸的)高出大约150英尺,靠外建着漂亮的石栏杆,但在某些部位已经损毁了。而后,路面以石阶的方式向一座约500英尺高的山上攀升,路两旁尽是些小小的坟墓,它们大都没有名字。此间没有一棵树或一点灌木来打破这种单调,但奔腾的河水和对岸高耸的山峰形成了宏伟的景色,罂粟、大麦和豆子等春天的作物染绿了一切,树木环抱着如画的村庄,处处都是民居。四川东部有一个特征是我在中国其他地区旅行时没见过的,那就是既没有平原,也没有光裸的山丘,每一寸土地上都覆盖着作物或树木,只除了城周,无尽的墓地所占的土地面积比活人还多。就这样,我们在坟墓覆盖的山间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地走了三英里,之后爬上一处树木繁茂的窄谷,从几处精心雕刻的石牌坊下面穿过,四川的牌坊比其他省份的都更多且更漂亮。接着我们穿过一个小村子,爬上一座高山,它俯瞰着一众山河所形成的壮美景色,而“董家”就建在这山上。最后我们终于在正式的客堂中歇了下来,它面朝一个漂亮的封闭式庭院,石台上放着巨大的花瓫,瓫中种满了橙子、山茶和杜鹃花树。我一下子就被这家里的小孩子们围住了,一共是三兄弟的18个孩子,10个男孩和8个女孩。女人们只被允许从门帘的缝隙间偷窥我这个野蛮人。

    我们一坐下来,拧干的热毛巾就被递到我们手上,好擦擦我们的脸。这个礼节相当提神。还有惯常的热茶,两个勤勉的仆人绝不会让它们变凉,他们提着一壶热水走来走去,客人每啜一口茶,他们都要把水补满。接着是庆祝我到来的中式晚宴,对于西方人来说,这事冗长乏味得很。我们七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坐着,作为客人,我自己有一个单独的座位,而其他人都是两两坐在半长的凳子上。先是上了16大盘重调味的碎馅、水果和蔬菜,还有十几个浅碟,装着瓜子、花生、甜橙皮等等。桌子中间则是“换菜”,在整个宴会中,中间的菜被置换了十几次,它们主要是以不同方式烹饪的肥猪肉。这一天我们就在没完没了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热“糁熟”,一种用小米做的一种烈酒;咔擦咔擦地嗑着瓜子和花生,并用筷子尝各自不同的菜。贵客面前那极小的碟子里堆着各种珍品,是由过于客气的主人用筷子夹来的。渐渐地,在大约两小时后,大家都酒足饭饱,桌上杯盘狼藉,我们再也吞不下任何食物了。然而,中国人非常热衷的、吵吵嚷嚷的划拳游戏再次激得人们开始饮酒了,我非常擅长这个。这一次宴席中,完全没有一小片面包或一小口米饭来帮助我们咽下油腻的菜肴,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热毛巾,用来擦嘴和出汗的额头,以及几口常见的水烟。一个小伙子负责随时给每位客人分发。他一手点燃火柴,一手拿着水烟筒,将长长的铜烟管递到某人嘴里。每个人面前都叠着一张小小的红色纸巾,5英寸乘2英寸大,但用它根本擦不掉桌上的油点,涂漆的桌面上早就满布油渍了。而骨头和软骨之类的满地都是,混着倒出的烟叶,因为烟筒总是不停地被重新点燃。整个过程中,人们都坐在一张又高又硬的凳子上,对一个疲惫的西方旅者来说真是够折磨的,但中国人民从早到晚都窝在上面。最后,一个脏兮兮的仆人终于拿着饭桶出现了(他们全都又脏又油),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把饭桶放在一个边台上,旁边还有一叠小饭碗。他用木勺给每位客人装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米饭,晚宴总算到了尾声。但饭碗里的饭必须吃光,否则人们只会认为你纯粹是在装客气。为了吃掉它,桌上某些又油又冷的汤被倒光了,客人们把汤倒进自己碗里,好吃光最后一粒米饭。饭后上了茶,酒就不会再出现了。对这条无情的规则我只能找到一个理由,那就是酒是用谷物做的,把酒置于茶之上,就好比把儿子置于父亲之上。中国到处都是这样的习俗,它们可能是有实际意义的,但理由都很稀奇。中式晚宴被各种人描述过一遍又一遍,但我还是讲述了今天的这一次,因为我认为那些描述很少能让人体会到这些宴席的沉闷,以及其无法给人一种真实的慰藉。不管怎样,要想和人们交往,你就必须压抑自己的厌恶,遵循他们的习惯。

    我们9点时散场的,从黄昏至睡前的这几个小时就这么令人难受地度过了。坐在又高又硬的方凳上,身处一片昏暗中,只有一盏黯淡的油灯照明,它是一盏翘起的油腻腻的浅碟,置于一个高架上,装满了油,一根冒着烟的灯芯从边上伸出来。在中国没有隐私,我在我泥地板的卧室里摊了摊手,屋里有一台雕工华美、处处镀金的床架,还有一排带着黄铜锁的红漆衣柜,以及惯常的硬凳子和小茶几。我被小心地扶到床上,床垫是稻草编的,有一床不太干净的棉被,以及非常肮脏的丝绸花床帷。中国人就像我们自己的祖先一样,穿着华丽的丝绸和缎子,内衣却往往脏到极致。尽管他们从理论上明白清洁的价值,但他们的整个儿人生————从公众场合到私下里————都几乎在完全地拒绝清洁。富人和穷人没什么两样,在我看来,四川人在这方面也并不比他们的邻居好到哪里去。一路逆流而上时,船员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疥疮,我给了他们一些药膏,他们也不愿意费劲去涂它。毫无疑问,他们对不适和苦痛漠不关心。另外,他们看起来极度缺乏想象力,所以永远也发明不出什么新东西,也因此,他们就不需要忍受这种能力的高度发展带来的折磨,也同时失去了我们更敏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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