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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穿越扬子江峡谷最新章节!

    长度和落差————三角洲的发展————河道走向————峡谷和急流————没有道路————煤田————动植物————矿物资源

    扬子江在中国人的概念里是一条“江”,也就是无与伦比的“河”“长江”或“很长的河”,它还经常被叫作“大江”或“大河”。它的长度几近3000英里,从西至东横贯整个国家,也许可以说,它把中华帝国划分成了两个大小几乎相等的部分————有8个省位于它的左岸,南岸的省份也有这么多,除了安徽省和江苏省,这两个省横跨了两岸。这迢迢河道有三分之二奔流于山地间一条绵延不断的峡谷中,而峡谷的任何一处都不比河床更宽。直到河道的下游,也就是剩下的三分之一处,峡谷变宽,河水流经一片冲积平原,大体上沿着峡谷南线流动。不过在湖北和江西省交界的石灰岩地域,也就是九江港北方,扬子江从山间横穿而过,冲出了自己的河道,流过英文地图上名为马鞍山和鸡头山的陡峭崖壁,最后重新出现在江阴的三角洲河段上,再往下110英里便抵达扬子江入海口。江流在宜昌峡谷离开山岭,此处离其入海口仅1000海里,再往下约50英里,上游的卵石和砂砾便让位给了松软的冲积河岸。尽管有雄伟的堤坝力图使河水留在河道内,但冲积河岸的轮廓线每个季节都在变化。这样的河岸始于商业枢纽沙市上游不远处,沙市坐落于湖北平原中部,在宜昌下游83英里处。顺便说说,沙市也是我们被禁止贸易的重要市镇之一,而我们的蒸汽机船在所谓开放口岸间航行时,常常要经过这里。沙市的贸易量至少是宜昌的十倍。我们发现,夏季洪期中,这里的河水比周边乡野高出10到15英尺,以6海里/小时的速度奔流。北岸的大堤一直延伸,直至接近汉口,但南岸的堤坝年久失修,在目之所及处都已向洪水敞开了怀抱。这就形成了一片广阔的内海,河水和洞庭湖的湖水混在一起,以至于无法分辨其疆界。由此处流往下游河床的水量相对来说便不值一提了。

    对比重庆(四川)和徐家汇(上海附近的耶稣会观象台)三年里的同期气压数据,并从贝德禄先生的相关主题论文所列举的约4000项观察结果中选取数据,我们可以发现这两地的海拔只差630英尺,这个高度差几乎小到令人难以置信。现在,这河水往下流经大大小小的险滩————这些险滩阻碍着重庆与宜昌间全程400海里的河道————河流的平均速度不小于6海里/小时,同时,就这两地间的距离而言,每英里14英寸的落差实在算不上大。所以这400英里的落差总共是467英尺,而剩下的163英尺被留给了宜昌和海洋间的1000英里路程。河床的纯天然巨大落差位于前半程的上游河段。在川西与西藏的羊肠峡道内,奔涌的山间急流令船只无法通行,贝德禄先生估计此地的河床落差不会小于每英里6英尺。屏山位于目前帆船通航的最顶端,离海1700海里。从这个城市开始,下游的后半段河水相对来说较为平静。但正如布莱基斯顿船长所言,河水的平均速度仍然是尼罗河与亚马孙河的两倍,是恒河的三倍。

    这位观察者还测量得出,在6月份,从宜昌每秒流经的水量为675800立方英尺;而据皇家海军舰艇“大黄蜂号”上的格皮博士所言,同期汉口的每秒流量接近100万立方英尺。水量的增长源于洞庭湖水与汉江的汇入,后者是宜昌与汉口两地间唯一的真正支流。我们可以注意一下,相比于这些数字,我们亲切的老泰晤士河在入海处的每秒流量大约是2300立方英尺。以格皮博士对汉口的每月观察数据为基础,用布莱基斯顿船长提供的6月份宜昌数据来计算,我们会发现宜昌河段全年的平均每秒流量为56万立方英尺,这说明这个城市的水量是伦敦泰晤士河的244倍,而它离海还有1000英里远。

    在这两个城市间,不同河流每年各自携带的沉积物从200万立方英尺至50亿立方英尺不等,或者可以说是1比2500的比例。将扬子江流域算作50万平方英里,再按上述数据估算其沉积物,布莱基斯顿船长和格皮博士的数据都表明,整个集水盆地的陆相剥蚀率大约是每3000年一英尺。我们估计这些沉积物总量中有五分之四被用于增高河岸,并在夏季洪期里填补峡谷,而剩下的五分之一足以在太平洋中每年创造出一个一平方英里50英寻深的新岛屿。海岸线飞速地向海中扩张,这离奇的视觉证据呈现在上海每个老居民的眼前,因此并不令人意外。点缀着海岸的无数岩岛现在已经突显在河口泥泞的浅水中,在不久的将来,它们中任何一座的脚下都可能变成围堤中的稻田,恰恰就如上海以内屹立在田中的那些丘陵,后者也是经由相同的过程,在最近的历史时代中升起的。

    在相当近的时代里,扬子江刚刚离开山脉,穿过一连串湖区,将它的江水倒进海洋,而湖水剩下的部分在冬季里仍然占领了大部分洼地,到了夏季里,洪水又将它们的表面积扩充到了原样————在我看来这是件毫无疑问的事。这些湖区中的第一个是在湖北境内形成的,每8到9年就会发生一次最强洪汛,它藐视那无数巨大的堤坝,将整个乡野淹没在几英尺水下。于是中国中部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内海,唯有一些树冠和屋顶仍然立在水中,让水面看上去不那么浩渺无际。每个夏天都会有差不多半英寸的沉积物沉淀下来,郊野的地面每年都如此升高,看到这一切时,我们不禁要惊叹于一个事实:必然有一个广阔的湖盆等待填满————四川江道侵蚀所带走的泥土让原本的高原降低了数百英尺,即便如此,这些泥土到现在也无法完全填满这个湖床。另一个惊人的事实是现在的地形是近期形成的。简言之:中国,作为政治上最古老的国家,在地质上却是最新的国家之一。这个事实尤其符合中国中部与北部的状况,直至最近,中华帝国的疆界还限制在这些区域。从地质学角度讲,再过一些年,这个湖盆以及其他湖盆将被完全填满,而被带走的所有沉积物还能促进海岸线的前进,这推进的过程如此迅速,以至于现在活着的人也许在余生里就能看到上海变成一个内陆城市,潮汐水面将无法再触及它。上述第一大湖区由河水被拦截而成,这些河水经过武穴地区的丘陵向海而去,由一条狭窄的河道奔腾着流入下一个盆地————安徽,极其类似于底特律河将密歇根湖的湖水全倾倒进安大略湖。

    九江以北的平原、南京以西的谷地以及鄱阳湖水域是下一个湖盆:它靠海的那一侧也有一道横向山脉,河流在山中冲出了一条道路,这条狭窄蜿蜒、岩石遍布的河道以“大、小矶山”闻名。此处往下,我们再次来到以芜湖为中心的宽广平原,东部的出水口要穿过“天门山”。接着我们来到南京,它的南部如今扩展出一大片冲积平原,低洼处在一年中相当长的时期里都低于河面。在过去,这片平原显然和江南太湖相连,共同构成了扬子江的古河口,那个时候,江水在这里转向南方,流入杭州湾。现在,我们发现这些古代湖泊实际上已经被填满了,在如今占据湖泊位置的陆地上,我们这些人只来得及看到每年夏洪带来的最后润色。过去体积庞大的沉积物被禁锢在这些湖泊里,但还未形成三角洲。然而与此同时,堤岸正因此迅速抬高,我们没有理由指望洪水会很快完全消退,一眼看去,你会觉得以下这个结果是自然而然的:由于河床必然一边向海中延伸一边升高,因此河岸也需要不断地升高。

    600年前,马可·波罗在他的《称作江的大河》中写道,“有些地方宽10英里,有些地方8英里,还有些地方6英里,而从一头航行到另一头要超过一百天的时间————它看上去真的更像一片海,而不是一条河。”如果马可在夏季洪汛期间造访了这条河————这是很可能的,这些陈述没有任何夸大的地方。出于好奇,我发现尤尔上校批评这段文章过于夸张,还为此给出了大概的解释,猜测说马可对于这条河流的表述是从精神上考量了“Dalai”一词,这个词的意思是海,蒙古人似乎用它来指称这条河。

    由东至西,我们沿着一系列广阔的阶梯上升,中国话很到位地将它们形容为“门槛”。每一阶门槛上都流淌着著名的滩流之一————可敬的著名自然学家谭卫道神甫称这些滩流为“吓人的瀑布”。不过同时,还有少数一些曾沿河爬升的欧洲人认为,这些急流也照样会屈服于蒸汽动力。这些阶梯领着我们通过巨大的峡谷,穿过石灰岩山脉,这些石灰岩圈住了四川东部的边界,将其腹地与广阔的湖广平原(湖北)隔开————后者被称为“千湖之省”,紧邻宜昌下方开始就是平原的平坦区域。

    如果我们摊开一张印支地图,就会立刻震惊于扬子江的特殊性,它和同源于西藏高原东部边缘的其他大河截然不同。扬子江、萨尔温江、湄公河与伊洛瓦底江四条河流都从这里出发,向海奔流。在开始时,四条河流都沿着平行的深涧从北向南流淌,但只有后三条河一直遵循着山脉的大体走向,坚持向南奔入印度洋和交趾支那海 [1] 。扬子江却与它们不同————藏民称其为布曲(蓝色的水),江水继续往下流经四川西部时,又被中国人称为“金沙江”,即“金色沙土之河”。它陪着那些不那么活跃的邻居一起向下穿行了近乎10个纬度,就在快要抵达云南大理府附近时,突然掉头向北,抛弃它的伙伴,冲出了自己的一条道路,横跨过横断山脉的屏障,这些山脉完全无法扭转它坚定往东海而去的流向。故此,扬子江河道的主要方向就是横跨那些较高的横截它的山脉,鉴于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发现,它由此直至出现在湖北平原上那一刻,中间的这段河道是一系列的之字形,包括了一连串彼此成直角的河段,一会儿向西南,一会儿向东北,一会儿又向西北,一会儿再往东南。在之前的那一段旅程中,它奔流在相对开阔的山谷中,和围护它的山脉的走向平行;而到了后一段,它沿着刀砍斧劈般的宏伟裂峡一路冲破这些山脉。后半段的峡谷多半是水平岩层,或仅有少许倾斜,看上去它们部分是岩石中的天然裂口,峡谷纯粹是由侵蚀作用生成,就如尼亚加拉大瀑布下方的地形一样。某些峡谷自然而然呈现了最令人震撼的景色,在这些地方,裂谷出现了直角程度的急转弯,这种情况只可能出现在水平岩层的垂直裂口中。这种剥蚀进行时的景象极其令人震撼,我得说,它们也为自己短期的地质形态给出了明确无误的证据。交错纵横的山体隔开了湖北和四川,从宜昌下方不远处开始,延伸至夔州城,从东至西约100英里。山峦的主体走向似乎都是火成岩,主要是片岩,由垂直岩层中的斑岩岩脉纵向贯穿。它们没有被穿透,但一直在被水流分解,其碎片如今堆成了巨人国般的石堆,填补了景色荒芜的河谷。这道河谷打断了宜昌和西陵峡那些宏伟的石灰岩峡谷的连续性,而在岩堆中奔流的危险河段被当地船夫称为“腰叉河”。腰叉河流域如今已是一片广阔的洼地,填满了低矮散乱的岩堆,众多险峻的石灰岩山岭以极其温和的倾角包围在它的两侧。这些石灰岩向东延伸至宜昌峡谷的谷口,往下落入构成山脉外沿边角的砂岩和粗糙砾岩中。宜昌城坐落在这砾岩之上,而砾岩又沉入砂岩之下,之后消失在从宜昌下方50英里外开始的冲积平原中。往“腰叉河”流域的西边去,我们再次横穿过石灰岩到了另一头,这些石灰岩在此与四川的红砂岩高原相遇,并消失在后者下方。然而,在进一步溯河而上时,我们又将遇到相同石灰岩构造的新横向山脉,这个省取之不竭的煤层就唾手可得地斜躺在山脉侧翼上。

    越过夔州,我们进入了李希霍芬所言的红色盆地,河流在这里横穿过川东广袤的新石灰岩结构,其河谷从表面向下切入500英尺或更深。由于岩石的质地更加柔软,这里的湍流没有那么暴烈,不过我们还是常常要和一股凶猛的急流抗争。这样的状况一直延续至我们抵达扬子江于叙州的分汊口,一边是山地急流“金沙江”,它穿过无法通航的峡谷来到这里;另一边是“泯江”,尽管这股水流要小得多,但中国人似乎把它视为真正的“江”————也许是考虑到它更适合航行。无法航行的金沙江绕着金阳奔涌,沿河居住着罗罗语野蛮部落。我们沿着泯江的分支驾轻舟向上,来到独特的成都平原,这里是四川省的首府。这片高原是由重庆往上的新一层台阶,比重庆又高了600英尺。这片高原以其富饶和精巧的灌溉系统著称,它往西北和东南方向延伸,长90英里,宽40英里。从这里往上,西边的山脉(最近的高峰是庙宇遍布的著名圣山峨眉山)迅速升高至12000英尺以上,形成了西藏大高原的东部屏障。成都的这片冲积平原上如今流淌着一片水流清澈的水网,水底都是碎石。这里似乎曾经是一片湖泊,湖床渐渐被来自西部山脉的卵石和更粗糙的岩屑填满。第三纪时,这片巨大的内海可能曾占据川东崎岖的郊野,地表下方有它存在过的证据,煤层与其上方覆盖的砂岩在这湖中沉积下来,如今这些砂岩的表面已经固化了。在第三纪以后的时代里,陆地上升,前海床的表面必然被逐步暴露,经受剥蚀,现有的河道开始被雕刻出来。如果那时内海的东边有一道堤坝————这看起来是可能的,而这堤坝又没有破碎,那么后来水流也就不会顺着打开的峡谷向东海流去。连绵平行的砂岩山脉以宽阔的间隔由表及里横贯了这片砂岩平原,它们全都多少倾向于南北走向,并抬高至2000至3000英尺的海拔,形成了“横断山脉”,扬子江及其支流如今就在这山脉中冲出了一连串宏伟的峡谷。而插入其中的这片高原依然是原始的海拔高度,只在抵御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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