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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个人围着火盆闲聊。突然走进个青年来,没听说过名字,也从未谋面,是个全然不相识的男子。他没有带介绍信,通过传达,要求见面。他被请到客厅,来到众人面前,手里拎着一只山鸡。初次见面,寒暄之后,他把那山鸡放到座席中央。
“这是从家乡寄来的。”
说着,当场作为见面礼相送。
那天天气寒冷,立即煮了一锅山鸡汤给大家吃。料理这只山鸡的时候,青年穿着裙裤,来到厨房,亲自拔毛、剁肉、敲碎骨头。青年小个头儿,瘦长面孔,白皙的额头下,闪耀着一副高度的近视眼镜。但他身上最显眼的地方既不是近视眼镜,也不是薄黑的胡须,而是他穿的裙裤。这件裙裤是小仓地区织造、布满大花纹的漂亮的衣着,在一般学生中颇为罕见。他把双手放在裙裤上说:
“我是南方人。”
过了一星期,青年又来了。这回,他带来自己写作的稿子。我不客气地指出,写得不太好,再修改一下看看。他回去了,一周后又揣着原稿来了。就这样,他每来一次,总要留下些稿子,每次都不例外。其中包括三部曲的长篇小说,但这部书稿写得最差。有一两次,我从他完成的稿子里挑了些我认为最好的,联系杂志给予发表。不过,那都是出于编辑的盛情,仅仅求得发表而已,至于稿费一文也没有。我听到他说生活困难就在这个时候。他告诉我说,他今后打算卖文糊口。
一次,他拿来一件奇怪的东西。如晒干的菊花瓣,薄亮像海苔,一片片压得很结实。当时在场的一位朋友说,这叫素沙丁鱼干,立即浸泡在热水里,当作下酒菜吃了。后来,他还送来过一枝铃兰纸花,说是妹妹扎的。他用手指拨动花枝中心的铁丝,花朵“咕噜噜”旋转起来。这时候,我才得知他和妹妹住在一起。兄妹租借了木柴店楼上的一间房子,妹妹每天都去学习绣花。
下次又来时,报纸里裹着缀在灰蓝色结扣上的绣着白蝴蝶的领饰。
“若是不嫌弃肯戴这个,就双手奉送。”说罢,他放下纸包走了。
安野见了说“给我吧”,于是被他拿走了。
此外,他常来常往。每次来都谈论他家乡的景色、习惯和传说,以及古色古香的祭祀礼仪什么的。他说,父亲是汉学家,善于篆刻。祖母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事,因为生在猴年,那家老爷经常送她一些与猴子有关的东西。其中有一幅华山1的长臂猿绘画。他说下次带来,可自那之后,青年就不见了踪影。
春去夏来,不知不觉就将他忘记了。有一天,我只穿一件单衣,坐在远离阳光的客厅中央看书,天气热得难以忍受。他突然来了。
依旧穿着那条高级裙裤。他用手巾仔细揩拭苍白的前额渗出的汗水。看来有些瘦了。他说:
“实在不好意思,想借二十元钱。”他解释说,“朋友得了急病,想及时送他住院。因为没有钱,各方奔走,还是没有弄到。实在不得已,才来府上告贷。”
我放下书,一直注视着青年的脸。他依然将两手放在膝头,规规矩矩地坐着,低声请求着。我问他:
“你朋友家里很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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