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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维柯的哲学最新章节!

    这种内在的恐惧、羞耻心或道德意识是通过宗教从人的内心深处唤醒的。这种恐惧是对天神的恐惧,羞耻是在天神面前的自贬。原始人孤独地在地球上游荡,他野蛮凶猛,没有清晰的话语,没有永久的伙伴,他在肆无忌惮而且暴烈的情感的控制之下,他是“野兽”不是人。什么能够抑制他?什么能够使其免遭自我毁灭?智者们不可能为他指点迷津,因为我们不可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怎样遇到了智者。天神的介入也不可能拯救他。天神撤回到他选定的民族之中不再和其他的人类即异教徒打交道。但是,这个“野兽”仍然是人,尽管天神抛弃了他,可天神却在他内心深处留下了一点自己的本质的火花。看,天空中电光闪闪,那些野兽惊惧万分,在他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种比自己伟大的东西的模糊观念,即某种神圣之物。因此,他构思了(更确切地说是想象出了)第一个神,一个天穹之神,一个雷神————朱庇特:他转向这个神,平息其怒气或祈求神的援助。但是,为了与他求得和解并赢得他的帮助,他必须依照神的目的塑造自己的生活,他必须在神面前卑躬屈膝,克服自己的骄傲和傲慢,他必须戒除某种行动同时又必须完成其他的行动。这样一来,神的概念把权力引向了人类意志和企图所独自拥有的东西,即自由,以控制着由肉体传递给心灵的运动,与此同时它还能废止或指导这些运动。通过这些自我控制的活动,通过自由,道德变成了实在,对神的恐惧留存于人类生活的根基之中,祭坛遍布全球。在山中的洞穴里男人拥有了女人,他为当着苍天的面,也就是当着神的面满足他的欲望而感到羞耻。神主持第一次结婚仪式和庇护第一个家庭,她敞开心扉接受了对死人肉体的神圣信赖。最重要的也是根本的伦理制度————崇拜、婚姻和埋葬已经诞生了。

    上帝观念的这种社会和道德力量在随后的历史进程中再次显现出来:当各个民族通过战争陷入野蛮状态的时候,人类的法律无力控制他们,宗教是使他们平静下来的唯一方式。天神观念的社会和道德力量也在人类生活的个体发展中重现:孩童除了通过对某些神的恐惧实际上他不可能学会虔敬;当所有的自然的帮助对他无济于事之际,人类就求助于一个卓越的存在来拯救自己,这个存在就是神。所有民族都相信天命:那些生活在没有神的意识的社会部落,例如巴西的某些地区,卡菲尔人和安的列斯群岛上的部落,都是游历者的传闻,他们企图通过奇闻怪事的叙述增大他们的书的销量。

    要是果真如此的话————并且的确如此————那么,没有任何学说比那个宣称无需宗教就可孕育道德和文明的学说更愚蠢的了。就如同没有抽象数学真理的指导,任何物理科学都不可能完满地建立起来一样,只有在抽象的形而上学真理的参与之下,道德知识才会产生,也就是说,没有上帝的观念,道德知识不会产生。当宗教意识消失或模糊不明时,社会构想和国家也会消失或者与其一起模糊不明。犹太教徒、基督徒、异教徒和穆罕默德教派拥有这种构想,因为所有像他们这样的人都相信某个神,无论是无限的自由精神,还是由灵魂和肉体组成的若干天神,还是独一无二的上帝,即存在于无限躯体中的无限自由的精神。伊壁鸠鲁主义者没有这种从属于神的构想,他们只拥有肉体以及与肉体相关的偶然性。斯多葛派也没有这种构想,他们让天神服从命运。西塞罗给了伊壁鸠鲁主义者阿提克斯一个绝妙的评论————他不能和阿提克斯讨论法,除非他先承认神的天意的存在。霍布斯复活了伊壁鸠鲁主义,斯宾诺莎复活了斯多葛主义,我们看到他们根本没有理解社会和国家的本质。一个人必须和那些愚笨不堪、蓬头垢面、服装不整的原始人为伍,从而驳斥那些“枯燥文学”的有学识的作者,他们和他们的领袖彼得·培尔的观点相符,彼得·培尔坚持人类社会没有宗教也能够存在,并且真的存活下来了。

    在维柯对格劳秀斯和普芬道夫的批评中,上帝观念的缺失占了绝大部分篇幅,维柯对这两位作者怀有崇高的敬意,他视其为自然权利学派的“君主”。他说,这两位作者都没有把神圣天意的原则作为基本原则和本质。格劳秀斯没有明着拒绝它,但是,由于他过分依恋真理,他尽量地拒绝它,并且声明,他的理论体系即使去掉所有关于上帝的知识仍将成立。因此,维柯控诉他是索西奴斯教的门徒 (1) ,因为他认为人类的天真无知在于人类本性的单纯性。普芬道夫更是错误,他好像忽视了天意的指引,以那个令人惊骇的伊壁鸠鲁主义假设————人是被抛入这个世界的,没有上帝的帮助与关注甚至没有藏于人心中的注定要成为道德火焰的火花————为开端的,这一点现已被印证,普芬道夫在一篇特殊的文章中努力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但是,他没有成功地发现真正的能独自解释社会的原则。

    面对维柯关于宗教对道德的必要性所有充满活力的陈述与争论,我们为什么要像上面所言:在一般情况下,维柯和格劳秀斯、普芬道夫以及自然权利学派之间,唯一真正相似之处在于维柯的那个纯粹永恒的伦理观念呢?其原因在于,如果我们严格地考察这一观点,维柯并没有反对那个学派的方法。他像自然权利学派一样,在创建他的人类社会的科学的过程中,和格劳秀斯一样排除一切神的观念,和普芬道夫一样把人视为没有神的关注和帮助,那就是说,人被排除在天启的宗教和它的神之外。维柯和这两位作家考虑的主题是一样的,他们都在考虑自然的权利而不是超自然的权利;他们考虑的是异教民族的法律而非上帝选民的法律;考虑的是在洞穴中自发产生的法律,而不是从西奈山上掉下来的法律。维柯用他习惯性的含糊不清的语言表达出来的相反观点关键不在于这一方面,而在于现实的宗教观念。一言以蔽之,维柯所说的宗教不同于格劳秀斯和普芬道夫所说的宗教,更确切地说,他们根本就没提宗教。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宗教对维柯并不意味着必然的启示,而是意味着实在的观念,或者是那些在心灵充分发展的阶段以理智形而上学形式自我表现的观念,那些从思考上帝转变成通过推理来说明它的逻各斯并且屈尊俯就,通过道德净化人类心灵的观念,或者是那些在人类最早阶段以诗性形而上学形式具体化的观念。当人们探究道德的基础时,他很容易会忽视启示的宗教:既然这种自然宗教和真理知识相一致,那么一个人怎么会忽视了它呢?普鲁塔克讨论了恐惧的原始宗教之后问道,与其以如此不虔敬的方式崇拜诸神,不如没有宗教,这样不是更好吗?他忘记了,卓越的文明是从残酷的迷信发展来的,没有哪一种文明可以从无神论中生长出来。如果没有宗教,无论这种宗教是优雅的还是暴烈的,无论是合理的还是古怪的,提供一种多少有所规定的,多少有所鼓舞人心的,超出个人并联合一切个人的某种存在物的观念,那么道德将没有意愿的对象。

    正是在这一点上,我们发现了被我们描述为第二层的,维柯著作中“宗教”一词的实践的或伦理的含义。在这种意义上,维柯证明并剖析了这句不敬的谚语:“恐惧创造诸神。”他甚至把宗教的源头置于人们对永恒生命的渴求中,这种对永恒生命的渴求是由藏于心灵深处的普遍的不朽感所激发而感受到的。在这第二层含义中,宗教是一种实践的事实,实际上,它就是道德本身,就像在第一层含义中它是真理本身一样。

    对维柯来说,宗教的含义或者在第一层意义中作为道德的条件,或者在第二层意义中作为道德的同义词,一旦它被理解,那么,事情很清楚,当维柯指责格劳秀斯和普芬道夫遗漏了这个最重要的观念的时候,他实际上只是在强调他对这两位作家枯燥无味的道德教训和所掩盖的功利主义的批评。在其他情况下,出于同样的目的,维柯再次诉诸宗教观念这一有价值的武器。因为如果他有时认为哲学可以通过提升和引导堕落了的人性来完成救助人类的任务,另一些时候他就得认定哲学很适合推理,并且断定那些最有推理能力的道德哲学家只有在激发这种观念时才有价值,他们通过滔滔雄辩来履行关于美德的义务,然而,宗教本身具有使人的行为变得善良的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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