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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曲起源於金、元間普遍流行的民間小調,又叫“清唱”,是對有科白、動作的雜劇來説的。魏良輔《曲律》説:“清唱,俗語謂之冷板凳,不比戲場借鑼鼓之勢。全要閒雅整肅,清俊温潤。”它的體制和詞的小令大致相同,不過用的都是新興曲調而已。

    一般分散曲爲小令和套數兩種。單作一支小曲,叫作小令。聯用若干支同一宫調的曲牌,組成一套,叫作套數或散套,這套數有些象唐、宋大曲和鼓子詞,也有些接近諸宫調。它可以用同一宫調的各個不同曲調組成,也可以一支曲子重叠幾次,叫作幺篇或前腔;但每套例有尾聲,并且要押同部的韻脚,這規矩是得嚴格遵守的。燕南芝庵的《唱論》説:“成文章曰樂府,有尾聲名套數,時行小令唤葉兒。”我們看了元代典雅作家如張可久等的小令都題名樂府,可見樂府和葉兒的兩種名稱,只在風格上有雅、俗之分,其實都是時行小令。

    現在保存金、元散曲最多的本子,要數楊朝英編集的《朝野新聲太平樂府》和《陽春白雪》;而《陽春白雪》又有前後集各五卷本和九卷本的不同。南陵徐氏影元刊本卷首有貫雲石的序,又冠以燕南芝庵的《唱論》,次以蘇軾的《念奴嬌》,無名氏的《商調蝶戀花》,晏幾道的《大石調鷓鴣天》,鄧千江的《望海潮》,吴激的《春草碧》,辛棄疾的《摸魚子》,柳永的《雙調雨霖鈴》,朱淑真的《大石生查子》,蔡松年的《石州慢》,張先的《中吕天僊子》,都把它叫作“大樂”。從前集第二卷起至後集第一卷都標小令,後集第二卷以後並是套數。這些小令、套數都用新興曲牌,與唐、宋以來的詞牌完全兩樣。這些曲牌,必然是金、元兩朝首都所在地(現在的北京) 的時行小曲,所以一般文士,不論在朝在野,都異口同聲地使用這些小曲來發抒自己的感情。到蒙古族全部統治了南中國以後,許多北方作家如貫雲石等人都跑到杭州來,把北方的時行小令帶到南方,又接受一些南方的時行小曲,於是到了元末,就有所謂南北合套的出現。這種錯綜複雜的交流關係和詞曲遞嬗的歷史條件,是值得我們深入探討的。在戲曲音樂發展史上所重視的海鹽腔,據傳和貫雲石就有密切關係。貫雲石是維吾爾族,在元代爲色目人。他跟着父親阿里海涯移住杭州,就專以教歌、填曲作爲個人的事業。《鹽邑志林》上説:“雲石翩翩公子,無論所製樂府散套,駿逸爲當行之冠,即歌聲高引,可徹雲漢;而惠康(楊梓) 獨得其傳。……以故楊氏家僮千指,無有不善歌南、北調者。由是州人往往得其家法,以能歌名於浙右云。”從這些話裏可以看出元人散曲是怎樣的講究唱法和它流行的廣遠。直到魏良輔,還很注意這種清唱。他説:“其有專於摩擬腔調,而不顧板眼;又有專主板眼,而不審腔調;二者病則一般。惟腔與板兩工者,乃爲上乘。至如面上發紅,喉間筋露,摇頭擺足,起立不常,此自關人器品,雖無與於曲之工拙,然去此方爲盡善。”(《曲律》) 雪蓑釣隱所著的《青樓集》,品評元代勾欄中人的技藝,也把善小唱作爲特種技能。散曲唱者既多,專家們也樂於創作。這種新形式,很快就取詞的地位而代之,是與當時歌妓們的競相傳唱,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元代統治者執行民族歧視政策,對漢人,尤其對南人中的知識分子特别歧視,有所謂九儒、十丐的説法。當時,民族矛盾非常尖鋭,加以政治黑暗,貪污腐化,壓迫得老百姓透不過氣來。漢人没有機會參預政權,即令有少數人取得官位,也不敢替人民代訴冤屈,而且隨時有殺身之禍;因而表現在文藝上的思想感情,總是消極玩世的居多。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時代,不但漢人看不順眼,就是比較有良心和骨氣的蒙古人或色目人中的知識分子,也不免寒心。且看孛羅御史的《辭官》散套:

    〔南吕一枝花〕懶簪獬豸冠,不入麒麟畫。旋栽陶令菊,學種邵平瓜。覷不的鬧穰穰蟻陣蜂衙。賣了青驄馬,换耕牛,度歲華。利名場再不行踏,風波海其實怕它。

    〔梁州〕盡燕雀喧檐聒耳,任豺狼當道磨牙。無官守無言責相牽掛。春風桃李,夏月桑麻。秋天禾黍,冬月梅茶。四時景物清佳,一門和氣歡洽。嘆子牙渭水垂釣,勝潘岳河陽種花,笑張騫河漢乘槎。這家,那家,黄鷄白酒安排下。撒會頑,放會耍。拚着老瓦盆邊醉後扶,一任它風落了烏紗。

    〔牧羊關〕王大户相邀請,趙鄉司扶下馬。則聽得撲冬冬社鼓頻撾。有幾個不求仕的官員,東莊措大。他每都招手歌豐稔,俺再不想巡案去姦猾。御史臺開除我,堯民圖添上咱。

    〔賀新郎〕奴耕婢織足生涯。隨分村疃人情,賽强如憲臺風化。趁一溪流水浮鷗鴨,小橋掩映蒹葭。蘆花千頃雪,紅樹一川霞。長江落日牛羊下。山中閒宰相,林外野人家。

    〔隔尾〕誦詩書稚子無閒暇,奉甘旨萱堂到白髮。伴轆轤村翁,説一會挺脖子話。閒時節笑咱,醉時節睡咱。今日裏,無是無非快活煞。

    由於這位御史以大官僚的身分,告老回鄉,做他的大地主,有了“奴耕婢織”,才能够度着他那“黄鷄白酒”的蕭閒自在生活,而不爲“當道磨牙”的豺狼所吞噬。御史原來是專管檢舉貪污、爲民請命的風憲官,而他的態度是這般消極,這黑闇的社會現狀,也就間接地反映出來了。

    元代的散曲作家,過去都推重張可久和喬吉。但這張可久的作品,只是輕倩婉美而已,没有多大内容,喬吉字夢符,太原人,也會作雜劇。他的散曲,比較有些豪邁氣象。例如題爲《登江山第一樓》的《殿前歡》:

    拍闌干,霧花吹鬢海風寒,浩歌驚得浮雲散。細數青山,指蓬萊一望間。紗巾岸,鶴背騎來慣。舉頭長嘯,直上天壇。

    還有題爲《冬日寫懷》的《山坡羊》:

    朝三暮四,昨非今是,痴兒不解榮枯事。攢家私,寵花枝,黄金壯起荒淫志。千百錠買張招狀紙。身,已至此;心,猶未死。

    這對一班富豪子弟,駡得相當深刻。但比起張養浩題爲《潼關懷古》的《山坡羊》來,就又覺得喬吉的襟懷氣概,遜色得多了。張養浩字希孟,濟南人,著有《雲莊休居自適小樂府》,全部都是閒適一類的小令。只這一首《山坡羊》:

    峯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蹰。傷心秦漢經行處,宫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寫出何等沉痛的心情!結尾八個字,説盡了幾千年來階級社會制度所加給勞動人民的苦難。象這樣的警句,真可説是前無古人了!

    關漢卿是最偉大的現實主義的雜劇家。他的散曲,雖然没有反映什麽社會現實,他的精神是十分充沛的。他有一套自傳式的《南吕一枝花·不伏老》,直把自己的豪情逸致,寫得異常潑辣飛動。且看它的最後一支《黄鐘尾》:

    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當當一粒銅豌豆。恁子弟每,誰教你鑽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脱、慢騰騰千層錦套頭。我玩的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臺柳。我也會圍棋,會蹴踘,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吹彈,會咽作,會吟詩,會雙陸。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與我這幾般兒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則除是閻王親自唤,神鬼自來勾,三魂歸地府,七魄喪冥幽。天哪,那其間才不向烟花路兒上走。

    像這樣一氣貫注,説得何等痛快淋漓!關漢卿是大都(今北京市) 人,傳説做過太醫院尹。他的天才超絶,當然不是一個醫官的職位所能拘縛得住;何況他所寫的雜劇,如果不是深入羣衆,和人民的感情融成一片,也不會那麽真切。他的《不伏老》雖然寫的是“烟花路兒上”的放蕩生活,而一種沉雄活潑的氣概,可以看出這位作家的胸襟是何等壯闊豪邁!

    馬致遠也是大都人,元雜劇四大家之一。他的《秋思》一套,恰好表現出元代知識分子的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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