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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问问自己,如果人们略微调查一下这个沃朗格拉德的受贿背景,那个跟他一起分赃的人会不会立即昭示于天下呢?”

    “那人叫什么名字?”

    “叫路易-普拉斯威尔。”

    “胡说,你胡说!”普拉斯威尔恼火地说。

    “我没有胡说。我是严肃认真地跟您说。您放明白点,假如您去揭发我,那您自己脸上的面具也休想再戴几天,而这面具后面的那张脸可不那么光彩,不那么美妙啊!”

    普拉斯威尔站起来。尼古尔的拳头猛地砸向桌子,大声喝道:

    “废话说够了,先生!咱们别再绕弯子了,够了!现在需要谈谈结论了!我先请您把枪放下,您这一套吓得住我吗?收起来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他把手按在普拉斯威尔的肩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

    “如果1小时之后,您不能从总统府带回真凭实据的消息,确定总统已经签署赦免令的话……如果我亚森-罗平在1小时10分钟之后不能平安、自由地离开您的办公室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巴黎将有四家报纸收到从您与斯塔尼斯-沃朗格拉德的往来信函中挑选出的四封信。斯塔尼斯-沃朗格拉德今天早晨已把这些信件交给了我。拿好您的帽子、手杖和大衣。快去,我等着您。”

    下面发生的事既离奇古怪又在情理之中:普拉斯威尔没有丝毫抗议的表示,甚至连这个念头也没有动过。他突然心悦诚服地、彻头彻尾地意识到这位亚森-罗平大人的无比威力。他甚至未曾想去杜撰——他迄今为止一直是这样认为——说那些信早就叫沃朗格拉德议员销毁了,或者说沃朗格拉德无论如何也不敢把信交出来,因为这样做无异于自取灭亡。不,他什么话都没说。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绞索牢牢地套住了,他绝对无力挣脱,任何力量也不能把它解开,最后只有投降。

    “1小时之后,就在这里见。”尼古尔先生重复了一遍。

    “过1小时见。”普拉斯威尔相当顺从地说。

    “不过,”他还追问了一句,“赦免吉尔贝之后,能还我这些信吗?”

    “还不行。”

    “为什么?那我没必要去做这种蠢事……”

    “在我和我的朋友们帮吉尔贝越狱2个月之后,我才能把全部信件交还给您。

    也就是说,您还需要下达放松对吉尔贝监视的命令。”

    “完了吗?”

    “不,还有两个条件。”

    “两个什么条件?”

    “首先,您须即刻交给我一张4万法郎的支票。”

    “4万法郎!”

    “这是沃朗格拉德出卖书信给我开的价。因此,这钱当然应由您支付……”

    “还有呢?”

    “其次,半年之内,你必须辞去现任职务。”

    “辞去职务?为什么?”

    尼古尔先生严肃地说:

    “因为一个良心上有缺陷的人占据着警察局最重要的职务之一,这是极其不公正的。您可以谋求当个议员、部长或看门人等等差事,总之你拿你的本事去混你的饭吃!但你没有当警察局秘书长的资格,这很让我厌恶!”

    普拉斯威尔痛恨地想:妈的!要是能一下子消灭这个对手该多好!他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想做到这一点,可他着实无能为力。

    他走到门口,叫道:

    “拉尔第格先生!”

    接着,他压低了声音,但又使尼古尔先生刚刚能够听见说道:

    “拉尔第格先生,你叫那些警察都走吧。情报有变,我离开之后,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的办公室。这位先生在里面等着我。”

    他拿起尼古尔先生递给他的帽子、手杖和大衣,走了出去。

    “我很赞赏您的行为,先生。”门关上时,罗平补上一句,“您很识时务……

    我也不例外……当然对您有点不大恭敬……过于粗暴了点。”接着他想:“可干这事不虚张声势,能把敌人唬住吗?再说,我良心无损,跟这种人打交道还讲什么礼节!鼓起勇气来,罗平,你虽是众犯之首,但你干着正义的事业,坚持到底吧!此刻,还是先躺下来睡上一觉,好好享受一下吧。”

    普拉斯威尔回来时,发现罗平还在酣睡着。他不得不摇动肩膀,把他弄醒。

    “事情有结果了吗?”罗平问。

    “有了。赦免令马上就签署。这是字据。”

    “还有4万法郎呢?”

    “给你这张支票。”

    “好的,现在只剩下向您表示谢意了,先生。”

    “那些信件呢?”

    “关于斯坦尼斯-沃朗格拉德的信件,我将按照我提出的条件如期奉还。不过,为了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情,我现在就可以把我本来要寄给报社的那几封信交给您。”

    “噢!”普拉斯威尔惊叫道,“这些信就在您身上?”

    “因为我深信咱们必定会达成协议的,秘书长先生!”

    他从帽子里取出一个又厚又重的信封,五个红印章端端正正地盖在上面。信是拿别针别在帽子里的。他把信递到普拉斯威尔手中,后者迅速将它装进衣袋。罗平又说:

    “秘书长先生,我不知何时才能再一次荣幸地见到您。如果您有什么事要转达我的话,您只需在报刊的广告栏里发个通告就可以了。您不妨写上‘尼古尔先生,谨向您致意。’”

    说完,他抬腿从容离去。

    待房间里只剩下普拉斯威尔一人时,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梦中的经历断断续续的,好像不是自己所作所为。他正要按铃,走廊里突然一阵嘈杂声。这时,有人敲门,一个听差急急地闯进来。

    “什么事?”他间。

    “秘书长先生,德珀勒克议员紧急求见。”

    “德珀勒克!”普拉斯威尔大吃一惊,以至高声叫道,“德珀勒克来了?让他进来。”

    德珀勒克没等允许就一下子冲进来。他气喘吁吁,衣服散乱,左眼上戴了一个眼罩,领带没系,硬领也不见了,那样子就像是刚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未等门关上,他两只大手就死死抓住了普拉斯威尔。

    “你拿到名单了?”

    “不错。”

    “你花代价买下的?”

    “是的。”

    “条件是赦免吉尔贝?”

    “是的。”

    “都谈妥了?”

    “是的。”

    德珀勒克气得发疯。

    “蠢蛋,傻瓜!你他妈的竟答应了!你是出于对我的仇恨?你是在复仇?”

    “不错,而且是怀着极大的欣慰,德珀勒克,想一想我那位尼斯的女友,那拉歌剧院的舞女……现在,轮到你跳‘蹦蹦舞’了。”

    “这么说,你要让我坐牢了?”

    “那倒不一定。”普拉斯威尔说,“你彻底完蛋了。失去了那张名单,你就是一堆臭狗屎!我会亲眼看着你化成泥土,这就是我的复仇。”

    “你想得真美啊?”德珀勒克气急败坏地大叫大喊道,“你以为我是任人宰割的小鸡吗?猫急了还要跳三跳呢!告诉你,混帐东西,如果我败了,那必定还有一个垫背的跟着我一起完蛋……不是别人,就是你普拉斯威尔先生,就是那个斯坦尼斯-沃朗格拉德的同谋犯,他将把那些对你不利的证据全部交给我。这些证据让你一生坐牢还绰绰有余。噢!你逃不出我的手心!有了这些信,你就踏踏实实地给我蹲班房吧,妈的!我德珀勒克议员的好日子在后头呢!怎么!你在笑?你笑什么?

    你以为这些信是我杜撰出来的?”

    普拉斯威尔轻轻地耸了耸肩,说道:

    “不,这些信,我绝对相信它们的存在。不过,沃朗格拉德已经不再是这些信的主人了。”

    “打什么时候?”

    “今天早晨,也就在2个小时之前,沃朗格拉德已经开价4万法郎把它们卖了出去,我又以原价将它们买了下来。”

    德珀勒克突然狂笑起来:

    “噢!上帝,好滑稽啊!4万法郎!你竟付出4万法郎给了尼古尔先生!给了那个卖给你‘27人’名单的家伙?好吧,让我告诉你,这位尼古尔先生的真名实姓好吗?他就是亚森-罗平。”

    “你不说我也知道。”

    “也许是吧。可你却是个大傻瓜,你哪儿知道我才从斯坦尼斯-沃郎格拉德家里出来;你哪儿知道斯坦尼斯-沃郎格拉德已经离开巴黎整整4天了!哈哈!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卖给你的不过是一把废纸!而且竟要了你4万法郎!你这个天大的傻瓜!”

    他狂笑着摔门而去,只剩下普拉斯威尔一个在屋里发呆。

    这么说来,亚森-罗平没有掌握任何真凭实据,他来这里恐吓威胁,发号施令,对他普拉斯威尔百般无礼,不过是在演戏,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这……这……这不可能……”秘书长念叨着,“……这封贴好了的信就在我身上……就在这儿……我打开一看便知。”

    可他不敢打开;他把那封信翻过来调过去地掂量着,捉摸着……突然他恍然大悟,以至他扯开信后发现里面装的确实只是几张白纸时,都没一点惊奇的感觉。

    “我算服气了,”他心里想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一切并未结束!”

    胜负确实没到最后时刻。罗平之所以敢于大胆地贸然出击,是因为斯坦尼斯-沃朗格拉德手中确实有那些信,他也确实想要从其手中买下这些信。可既然沃朗格拉德此时不在巴黎,普拉斯威尔只要赶在罗平之前找到沃朗格拉德,并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危险的信件买下来,便会化险为夷。

    谁先拿到这些信谁就是上帝。

    普拉斯威尔又拿起帽子、大衣和手杖,下了楼,上了一辆汽车,让司机把车径直开到沃郎格拉德的家。到了那里,他被告之那位参议员晚上6点才能从伦敦回来。

    而现在是下午2点。

    普拉斯威尔于是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下一步行动。

    5点钟,他来到北站,指派三四十名便衣侦探守在候车室和车站各个营业部门的每一个角落。

    布置妥当后,他松了一口气。

    如果尼古尔先生来此会见沃朗格拉德,他就把尼古尔先生抓起来。为了防止漏网,他下令,所有貌似罗平以及罗平密使的可疑分子,均先抓后问。

    普拉斯威尔不大放心,又把整个车站仔细巡视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到了6点钟与他随行的布朗松警长伸手一指:

    “瞧,德珀勒克?”

    来人果然是德珀勒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秘书长恨不得立即下令抓起他来。

    可理由何在?又凭什么权力!凭哪条法律泥?

    此时德珀勒克的出现,更说明目前安危均系于沃朗格拉德一人。他掌握着那些至关重要的信件,关键在于谁先把信拿到手,是德珀勒克,是罗平,还是他普拉斯威尔?

    罗平现在不在这里,他也不敢在这里出现;德珀勒克不是对手;因此结论是不认自明的:他普拉斯威尔将得到这些信件,进而彻底摆脱德珀勒克和罗平的威胁,并重获向他们进攻的主动权。

    火车隆隆进站。

    遵照普拉斯威尔的指示,车站治安警察头目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月台。普拉斯威尔一个人走上月台,后面跟着由警长布朗松指挥的几名警察。火车徐徐停下。

    普拉斯威尔一眼就发现,中间一个一等车厢的门后,露出了沃朗格拉德的身影。

    这位原参议员下厂火车,然后伸手去搀扶与他同行的一位老先生。

    普拉斯威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跟前,匆匆说道:

    “我有事要跟你说,沃朗格拉德。”

    与此同时,德珀勒克也挤到他们面前,大声喊道:

    “沃朗格拉德先生,我已经收到了您的信。我可以帮助您。”

    沃朗格拉德抬眼看了他们一下,认出是普拉斯威尔和德珀勒克,就笑着说:

    “哦!哦!有这么多人在焦急地盼我回来呢!有何贵干啊?是关于那些信件吗?”

    “对……不错……”两个人抢着回答,显得急不可耐。

    “晚了一点。”沃朗格拉德说。

    “哦?什么?您说什么?”

    “我说,这些信已被我卖了。”

    “卖了!卖给谁了?”

    “卖给这位”,沃朗格拉德指着他的旅伴说,“这位先生认为这件事值得他活动一下,就赶到亚密安车站去接我了。”

    那位老先生,穿着皮大衣,拄着手杖,显得老态龙钟,向他们微笑致意。

    “是罗平”,普拉斯威尔心里想道,“不错,就是那家伙。”

    他望了一眼自己的那帮警察,打算招呼他们过来。就在这时,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说话了:

    “很巧是吧,我想为了这些信件,买两张往返车票,坐上几小时的火车,还是值得的。”

    “两张往返车票?”

    “当然,一张给我自己,另一张是我一个朋友的。”

    “您的一个朋友?”

    “您说对了。几分钟前他已经离开了我们,穿过车厢通道,从火车前面出去了。

    他有些着急呢。”

    普拉斯威尔总算又明白了。罗平办事谨慎周到,他并非单枪匹马。那个同伙早把信带走了。说到底,这场较量他又输了。罗平把战利品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而自己则只能屈从胜利者的意志,只能甘拜下风。

    “那咱们就收盘吧,先生。”普拉斯威尔无奈地说道,“后会有期。德珀勒克,回头见,咱们还有交道好打的。”

    他又抓住沃朗格拉德,说道:

    “好个沃朗格拉德先生,我看您是活够了!”

    “怎么说呢,彼此彼此!”前议员说道。

    他们俩各循其路,走了,只剩德珀勒克一人,无言无语,一动不动,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了。

    那位老先生走近他,低声说道:

    “喂,我说德珀勒克,该醒悟了,老伙计,麻醉剂难道还没过去吗?”

    德珀勒克握紧了拳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咒骂。

    “噢!”老者又说,“看来你还认得我……那好,还记得几个月前咱们那次会面吗?当时,我来到拉马丁街心公园你的家里,请你帮助赦免吉尔贝。那天我曾这样请求你:‘放弃邪恶,赦出吉尔贝。这样大家安宁;不然,有朝一日,我会把27人名单弄到手,那时你将玉石俱焚。’现在,我想你看到因果轮回了。这就是不跟我罗平合作的下场。不跟我合作,迟早会遭报应的。请您切记这个沉痛的教训!对了,差点儿忘了您的钱包,现在还给您。要是您觉得它比以前轻了些,那就请您原谅。钱包里除了留有一笔相当可观的钞票之外,还有您从我手里抢走的一张收据,就是昂吉安家具暂存一家仓库中的收据。我想不该再让您费力去取它,此刻一定已经有人替你取出原样奉还了。不不,不必感谢我,这是小意思。那么,再见了,德珀勒克。如果您为再买一个新瓶塞缺一两个路易,尽管开口,不必客气。再见,德珀勒克。”

    说完,他扬长而去。

    还没走出50步远,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枪响。

    他回头看去。

    德珀勒克开枪自杀了。

    “可怜的!”罗平摘下帽子,划了个十字。

    1个月之后,吉尔贝由死刑减为无期徒刑,在被带往圭亚那服刑的前夕,从雷岛越狱逃走。

    这是一次十分奇特的越狱行动,其经过始终是个不解之谜。同阿拉果街的两声枪响一样,这次行动更加使亚森-罗平声名大振。

    吉尔贝他后来恢复了自己的真名,他惟一的名字叫做安托以瓦纳-梅尔奇。他娶了一位英国妻子,并有了一个儿子,他给儿子起名叫亚森,一家人在阿尔及利亚耕种土地。罗平经常收到他热情洋溢的来信。有一封信这样写道:“老板,您知道,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每天早早地起床,在自己的土地上劳动一天,晚上疲倦地上床,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您一定非常理解,对吗?您的生活方式与众不同,只是有些我行我素,但这也无关大局。等到人们真正认识您的那一天,他们将会为您歌功颂德,他们也会谅解那些美中不足之处。我永远热爱着您,老板。”

    “梅尔奇夫人后来怎样了?”罗平的朋友这样问她。

    “她和小亚克与大儿子共同生活。”

    “你后来再见过她吗?”

    “没有再见她。”

    “果真?”

    罗平略略迟疑了一下,微笑着说:

    “亲爱的朋友,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能会觉得好笑。你知道我一直像一个中学生那样多情,像一只白天鹅那样孤傲。那天晚上,当我回到梅尔奇夫人身边,向她叙述这一天的波澜时——她当然已经知道一些了——我深切地感受到两点:

    首先我对她的感情远比我自己意识到的更强烈;其次,与此相反,她对我感情中却包含着轻蔑、怨恨,甚至还夹杂点厌恶。”

    “真的吗?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克拉瑞丝-梅尔奇夫人是一个高雅的正派人,而我不过是……

    亚森-罗平。”

    “真的么?”

    “当然。尽管一个能博得别人好感、心肠不坏、具有传奇般经历和骑士风度的强盗——反正你愿意怎么评价就怎么评价——可在一个正派稳重的女人眼里,他也无非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微不足道的君子式的无赖而已。”

    他自尊心被伤害的程度远比他说出来的严重。他的朋友又追问道:

    “这么说,你曾爱过她?”

    “我好像还向她求过婚呢。”他自嘲地说,“您看,我刚刚把她的儿子救出虎口……于是……我就想入非非了……结果却令人失望!这件事使我们的关系一下子降了温……打那以后……”

    “打那以后,你就试图把她忘掉,对吗?”

    “是的,不过这是很不容易的!为了在我们之间造成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我就结婚了。”

    “怎么!你结婚了!你?罗平?”

    “而且是世界上最合法最辉煌的一种婚姻,跟法国一个有名的世家、一个富有的家庭结亲……一个独生女儿……怎么!你没听说?这真值得大事宣扬一番呢。”

    罗平此刻谈兴很高,他眉飞色舞地谈起他同波旁——贡代公主昂若里克-旺多姆的婚事经过。可如今,这位小姐进修道院当了修女,又取名为玛丽-奥古斯特……

    谈到这儿,他又停止了,似乎对后来的事情不感兴趣了。他又变得沉默不语。

    “怎么了,罗平?”

    “我!没什么。”

    “我……瞧,你又笑了……是德珀勒克藏东西的那个玻璃眼珠让你好笑吗?”

    “不。”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我又想起一件事儿……”

    “一件令人快乐的事儿?”

    “不错……正是……可以说令人难以忘怀。那天夜里,我和克拉瑞丝乘一条小渔船去接吉尔贝……船行在雷岛附近的海面上,只有我们俩,坐在船尾……我忘不了……我对她说了许许多多的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心里话全都倒出来了……

    接着……接着,是彼此再无一切戒备心理的、令人不安的一阵沉默……”

    “后来?”

    “后来,我就把她搂在怀里……唉,时间并不长,只有几秒钟……那倒不要紧!

    我对上天发誓,当时她不只是一个向我表示感激的母亲,或者一个深受感动的朋友;同时她又是一个女人,一个激动得浑身颤抖、心神激荡的真正女人……”

    说完,他又解嘲地加了一句:

    “为怕再见到我,第二天她就逃走了。”

    他又停住不说了,片刻,又喃喃道:

    “克拉瑞丝,克拉瑞丝,等到我厌倦了过去,并且幡然悔过的那一天,我就去那座阿拉伯小房子里找你,那座圣洁的白色小房子。你会在那里等我。克拉瑞丝,我知道,你一直在那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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