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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朝鲜王朝实录[鲁山君日记]最新章节!

    ○中宗大王十一年丙子,傳于禮曹曰:「魯山君墓所所在守令,四名日設辦行祭,置墓直六戶。家廟,四仲月、四名日、忌日官給祭物,依王后、考妣例。」特遣右承旨申鏛致祭,仍命看審墳墓以啓。

    致祭文:

    予主神人,今將一紀。德雖云寡,施無有貳,緬思孤墳,邈在東偏,香火寥寥,幾六十年。言念至此,良用惻然。悠悠人事,夫孰非天?修壞之期,有數存焉。於昭列聖,默誘予衷,咨議廷臣,僉言亦同。天人意協,載擧墜典。守墓有人,四時有奠,玆將事由,遣臣是告,冀諒予誠,庶歆菲薄。

    ○宣祖大王九年丙子,遣假承旨柳塤致祭。〈文逸。〉

    ○宣祖大王十三年庚辰,傳曰:「寧越郡魯山君墓,往在丙子年遣官致祭,以慰其魂。今見觀察使鄭澈狀啓,日月漸久,樵牧相尋,儀物不備,墓道荒廢,封墓立石,近臣致祭。」辛巳,遣承旨李海壽致祭。〈文逸。〉封墓立石時先告事由祭文:

    幼沖嗣服,遭家否運,遜位居東,六月江郡,靑山一掬。精靈疇托,百廾七年,儀物迨闕,樵牧相侵,蕪穢莫修,蜀禽啾啾,錦水悠悠。士夫隕心,行路掩涕,方伯具狀,陳聞天陛,感徹宸衷,命官議禮,立石易墓,亟儼瞻視。相彼兆域,宅位傾圮,先其補土,盛禮將擧,神庶降歆,永安斯處。

    ○宣祖大王三十六年癸卯,遣右副承旨鄭?致祭。

    致祭文:

    緬惟玄宅,僻在荒野,遭家多難,未修香火,有時遣官,今廢不擧,感念疇昔,冞增惕慮。玆輟從聯,代奠泂酌,靈其有知,倘此來格。

    ○光海君二年庚戌,禮曹判書李廷龜建請別立祠宇,以奉兩位神主,大臣李元翼、李德馨、李恒福等議亦同,卽寧越墓側立祠,造位版奉安。書曰:「魯山君神位,以夫人宋氏位版配焉,每年四名日、兩忌日,朝廷送香祝,本官守令進詣行祀,置參奉二員及守護軍六名,輪替守直。」

    ○孝宗大王四年癸巳,遣禮曹參議金佐明致祭。

    致祭文:

    革除之際,幼沖之年,天命有歸,峽土是遷,邈彼孤墳,大江之滸。累朝封植,妥靈有所,享祀罔缺,寔薦籩豆。自經喪亂,未遑遵舊,宿草荒墟,香火凄涼。予用惻軫,疚焉不忘,玆涓吉日,禮官將命,齎奠蠲潔,緬慰泉壤。

    ○顯宗大王三年壬寅,遣禮曹參議趙胤錫致祭。

    致祭文:

    幼沖嗣位,未幾遜國,王室多故,事在疇昔。瞻彼孤墳,寄于窮谷,郡邑承事,祀典有式,遣官特祭,自我先王,間者闕焉,予心不忘。越山蓁蓁,魂非其鄕,今玆水潦,得無毁傷?爰命禮官,遠薦泂酌,靈其有知,庶幾歆格。

    ○今上七年辛酉七月,上敎于筵中曰:「顯德王后,至中宗朝追復位號,改封山陵,而魯山則不稱大君,事涉未安。凡正妃所誕,皆稱以大君,則魯山君亦當稱大君。」令禮官議于大臣,大臣亦無異議,於是追封爲魯山大君,八月遣右承旨宋昌致祭于墓所。

    致祭文:

    惟靈!粤昔沖年,遭罹否屯,革除之際,事有難言。眷彼若堂,邈矣東峽,秪今荒麓,冤禽啼血。累朝封植,香火罔缺,昭陵告復,墜典式擧,獨於洪支,徽稱未洎。小子追念,有惕于中,爰加大字,寔斷予衷,玆遣從臣,替奠泂酌,不昧者存,庶鑑悃愊。

    ○今上十七年辛未九月,遣禮曹參議洪萬朝致祭。

    致祭文:

    沖年遜位,久處荒僻。一抔靑山,冥魄靡托。先朝軫惻,特修闕典。郡邑承事,歲有祀奠。鑾回鷺津,興感予衷。念彼兆域,邈在關東。錦江悠悠,越岫蒼蒼。宿草蕪沒,香火凄涼。遠遣禮官,敬薦泂酌。靈如有知,庶幾歆格

    ○今上二十四年戊寅九月,前縣監申奎上疏曰:

    臣謹按昔我世祖惠莊大王,以天縱之聖,屬河淸之運,戡定禍亂,天命人歸。魯山沖年膺寶,自視缺然,應天順人,法堯禪舜,遜于別宮,稱爲上王。世祖沖挹,讓而不獲,宗祊所托,黽勉踐阼,雍容揖遜之美,伯仲唐、虞之盛。卽其受禪敎文而觀之,亦可以有辭於萬世,而不幸六臣之變出於意外,權擥、鄭麟趾等密贊之議,又從而激之,使世祖保護上王之恩有所未終,是六臣謀復之計,適足以害魯山也。忠臣志士之感,尙至今未艾,睿鑑所照,想已理會,必不待愚臣之覶縷也。運有脩壞,事涉忌諱,一片孤墳,邈在荒陬五十餘年之間,香火不及。中宗御極,載擧墜典,特遣承宣,備物致祭,其後爲魯山立後之論,始發於李若氷之疏,而伊時大臣不能正議,至使敢言之人,幾被不測之罪,吁可惜哉!宣廟時又因觀察使臣鄭澈狀啓,改修墓表,祭用一品之儀,則我列聖追報之典,至此無憾,悠悠冥途之恨,庶可以慰解矣。然而以愚臣料之,猶有所未盡也。夫以臨御之君,而遭罹廢黜,如漢之昌邑、齊之鬱林及我朝之燕山、光海,皆昏德敗度,自絶于天,則其削號貶位,待以不死,帝降爲王,王降爲君,其亦幸矣。若乃禪位之君,曾無失德之可言,而或出於一時之權宜,或迫於難言之事勢,遜位就閑者,周、漢以降何代無之?而尊號之稱,未聞貶損,豈不以傳禪之事,異於放出?巽讓之跡,殊於敵怨故也。臣不必遠引前代,大明高皇帝之於元順帝也、我太祖大王之於恭讓王也,生待死葬,竝用帝王之禮。異姓革代之際,尙猶如此,況以王室之至親,行授受之盛事,而反去其王號可乎?魯山君之君臨一邦,非一朝也,國人咸知愛戴。而旣遜之後,猶稱上王,則當時王號未嘗去也。假令六臣者無謀變之擧,而魯山考終其命,則葬祭之必用王禮者,斷無疑也。惟彼六臣者不知天命,妄有謀計,祗以促其禍而已,魯山亦復何與於其間哉?貫高之變,趙敖不與同坐者,以不知其謀故也。然則當時魯山之不得復稱王號者,或由於事勢之所使然也,而亦豈非有待於今日乎?何者聖上旣嘉六臣之節而特加褒歎,許其立祠,賁賜榮額,是六臣之孤忠烈志,受知於聖明,而益光於百代之下也。嗚呼!彼爲故主死節之六臣,已蒙聖明寵美之恩,況爲六臣之故主而不知其謀,曾無疵德,而然猶沒不得其寧,祭不用王禮者,獨不爲殿下之愍然處乎?時移事往,丘壠已平,蓬科蕪沒,狐兔躑躅,天荒地老,哀恨難夷。土人相傳『楓哭時聞』,安知夫祖宗在天之靈,洋洋陟降之際,有不衋傷於傫然之孤魂耶?今若追復王號,祭用王禮,封其寢園,加置守護,別立祠殿,備其儀物,一如皇朝追復景皇帝故事,則揆之法制,不爲僭越。參諸古昔,允合情禮,神理可慰,天心可悅,人情亦必爲之翕然矣。伏乞聖明下臣此疏,博訪廷臣,追修曠典,亟擧縟儀。

    答曰:「玆事至重且大,可不博詢而處之焉?」

    ○領中樞府事南九萬議曰:「光廟靖難之擧,雖曰禪授,實則革除,雖曰初尊爲上王,後則不克有終,在今我後嗣王,惟當爲親諱,爲尊諱而已,凡在我後民,亦惟當爲國諱而已。今徒知魯山冤鬱之可伸,而不知於親於尊於國之當諱者,其於春秋之義,不亦遠乎?祖宗朝事若中廟己卯、明廟乙巳,出於袞、貞、芑、元衡之欺誣,且是以君上罪臣下者也。及於後王,追雪其冤,更復其官,誠有光於祖宗之德,而不害於繼述之道。至若魯山事,實緣其時事勢之相逼,不可歸罪於六臣之激成。擥、麟趾之密贊,亦非己卯、乙巳臣下之冤死者比也。其事之難言如此,則旣往之事,雖不可掩,只宜議論不敢到,憖置之耳。今乃標擧其事,明言是非,欲有所通變,而曰『如此則可以于湯有光,而必無慙德之嫌』云者,誠不知其何說也。且旣復王號,則奉以別廟,尤無所據。于今代數雖已及祧,蓋言其位次,當從魯人之順祀,躋在光廟之上,光廟洋洋之靈,若念疇昔之事,想必驚顧怵惕,不能自安於陟降庭止,惟魯山亦必愀然怛然,不樂於芬苾之序享,神理人情,夫豈相遠乎?且旣擧大禮,則當特告於太廟,頒敎中外。當時禍變之故,若從其實,則有不敢言者,若有所隱,則是虛文也,亦何以孚格於神人乎?此事考諸唐、宋以前,無可爲證,惟明朝有景泰帝之復號。然其始終之際,與魯山有懸殊者,非所可擬。及其季也,弘光之追上建文諡號,正與此相類,但念其時朝政,皆出於馬士英之手,厖亂極矣。故非特建文復號,且追尊其私親爲皇,至於列朝以來有位諸臣,不問賢邪,悉贈美諡,天下不勝其譏笑。未朞歲,身擒國滅,此何足爲倣行之典禮乎?伊昔前賢,於魯山事,皆爲之衋傷,陳聞於上者多矣。或請其修墓,或請其致祭,或請其立後,而未嘗有及於復位者。惟向日尹鑴以此爲請而見塞矣,今何可復踵鑴說也?」領敦寧府事尹趾完議曰:「今此下詢事,卽百世不易之正論,而惟其至重至大。又是列聖所未行者,故人不敢發諸口矣。幸於玆者慷慨之言,出於踈逖之臣,而聖明不以人微而忽之,惕然感動,有此廣詢之擧,嗚呼!我列聖未行之闕典,有待於今日者。實惟天意,夫豈人謀?命講節文,克完縟儀,惟在聖明之夬斷。」領議政柳尙運議曰:「臣於頃日前席下詢之時,敢以傳聞者略有所達,而降封魯山君一節,未知在於何時,不得竝陳矣。伏見實錄謄來文書,則降號在於宋玹壽等變故之後矣。其時處分如是,其後中廟朝魯山立後之議,相臣鄭光弼以爲,『世祖初卽位時事,在後世不可輕改』云。立後猶尙如此,則追復位號是何等典禮,而到今輕議乎?以禮則無明文的證可以爲據,以事則實係祖宗朝處分。而如祧主直陞永寧殿一款,其爲未安難處之端,儘如今日議者之議,尤不可不十分愼重,務歸至當。」行判中樞府事崔錫鼎議曰:「魯山遭禍,成於諸宰之密贊,國人憐之至今,然而追復位號之論,久未有聞,豈不以《春秋》『爲尊者諱』、《禮》『有其廢莫敢擧』之義,至嚴且重故歟?臣之愚意,追復位號,雖不敢輕議,而第念魯山曾踐大位,貶降非由昏德,而今其神主久在閭家,下同於匹庶之賤,終有所未安。如令自官建祠,四時差官行祭,則庶可以少慰臣民之恨鬱,而亦無害於《禮》、《春秋》之大義矣。」右議政李世白議曰:「魯山禪代時事,大抵當時之人,如村婦里童,曷嘗知君臣之義,而凡其出於口發於聲者,無非哀傷慘怛之意,猶至今未已。一國人類孰非光廟之臣庶,而尙且如此,則終始聖祖之本心有可以仰揣,而天理人心,亦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前代帝王雖於異姓禪代之君,猶不追貶其位號,而皇朝之事亦有可以比例者,則今於崇奉之議,宜無有異同,而第玆事關涉至重,有非臣子容易開口處。從前闕典,靡不畢擧,而不過修墓致祀而止,終不敢論及此事者,豈無所以乎?惟在聖明深究而默運,務令義理歸於至當而已。」左參贊尹拯議曰:「追復位號之議,實爲國家莫重莫大之事,二百年冤鬱之氣,得伸於今日。於昭列聖陟降在上,而聖上一念上通天地,盛德非常之擧,亶在聖斷而已。」戶曹參議權尙夏議曰:「靖難之際,魯山讓德傳位,嘗尊爲上王,初與放廢之君不同,末後處置,實非世祖大王之本意也。其後中廟朝,韓山郡守李若氷上疏,請爲魯山立後,則中廟下敎曰,『如此之言,至貴也。』以此推之,列聖之微意可見也。雖以皇朝事言之,在神宗朝,國子司業王祖嫡請復建文年號。建文於成祖,初非傳禪之主,而祖嫡之言,猶且如此,此於今日所論之義,似不可爲旁照之一證耶?今若遵世廟崇奉之典,追復位號,以明當日受禪之本意,則可得無憾於神人。而又伏聞皇朝甲申後弘光皇帝嗣位於南京,閣老史可法當國,追尊建文廟號惠宗。此出明季遺聞,而野史異於國乘。臣又未見其書,不敢援以爲證,而旣有所聞,竝此附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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