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朱子语类最新章节!

    ◎雍也篇四

    △齐一变至於鲁章

    问:"齐尚功利,如何一变便能至鲁?"曰:"功利变了,便能至鲁。鲁只是大纲好,然里面遗阙处也多。"<span class="h">〔淳〕</span>

    行父问"齐一变至鲁,鲁一变至道"。曰:"太公之封於齐也,举贤而尚功,孔子曰:'后世必有篡弑之臣。'周公治鲁,亲亲而尊尊,孔子曰:'后世浸微矣!'齐自太公初封,已自做得不大段好。至后桓公管仲出来,乃大变乱拆坏一番。鲁虽是衰弱不振,元旧底却不大段改换。欲变齐,则须先整理了已坏底了,方始如鲁,方可以整顿起来,这便隔了一重。变鲁,只是扶衰振弱而已。若论鲁,如左传所载,有许多不好事,只是恰不曾被人拆坏。恰似一间屋,鲁只如旧弊之屋,其规模只在;齐则已经拆坏了。这非独是圣人要如此损益,亦是道理合当如此。"<span class="h">〔贺孙〕</span>

    齐经小白,法度尽薖。今须一变,方可至鲁;又一变,方可至道。鲁却不曾变坏,但典章废坠而已。若得人以修举之,则可以如王道盛时也。<span class="h">〔谟〕</span>

    "'齐一变至於鲁',是他功利俗深。管仲称霸,齐法坏尽,功利自此盛。然太公治齐尚功时,便有些小气象,尚未见得,只被管仲大段坏了。"又云:"管仲非不尊周攘夷,如何不是王道?只是功利驳杂其心耳。"<span class="h">〔明作〕</span>

    语及"齐一变至於鲁",因云:"齐生得桓公管仲出来,它要'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其势必至变太公之法。不变,便做不得这事。若圣人变时,自有道理。大抵圣贤变时,只是兴其滞,补其弊而已。如租庸调变为彍骑长征之兵,皆是变得不好了。今日变时,先变熙丰之政,以复祖宗忠厚之意,次变而复於三代也。"桓。

    问:"伊川谓:'齐自桓公之霸,太公遗法变易尽矣。鲁犹存周公之法制。'看来鲁自桓公以来,闺门无度,三君见弑,三家分裂公室,昭公至於客死,以至不视朔,不朝聘,与夫税亩、丘甲、用田赋,变乱如此,岂得是周公法制犹存乎?"曰:"齐鲁初来气象,已自不同。看太公自是与周公别。到桓公管仲出来,又不能遵守齐之初政,却全然变易了,一向尽在功利上。鲁却只是放倒了,毕竟先世之遗意尚存。如哀公用田赋,犹使人来问孔子。他若以田赋为是,更何暇问。惟其知得前人底是,所以来问。若桓公管仲却无这意思,自道他底是了,一向做去不顾。"

    问:"注谓'施为缓急之序',如何?"曰:"齐自伯政行,其病多。鲁则其事废坠不举耳。齐则先须理会他许多病败了,方可及鲁。鲁则修废举坠而已,便可复周公之道。"问:"孔子治齐,则当於何处下手?"曰:"莫须先从风俗上理会去。然今相去远,亦不可细考。但先儒多不信史记所载太公伯禽报政事。然细考来,亦恐略有此意,但传者过耳。"<span class="h">〔广〕</span>

    问集注云云。曰:"不独齐有缓急之序,鲁亦有缓急之序。如齐功利之习所当变,便是急处。鲁纪纲所当振,便是急处。"或问:"功利之习,为是经桓公管仲所以如此否?"曰:"太公合下便有这意思,如'举贤而尚功',可见。"恪。

    问:"'施为缓急之序'如何?"曰:"齐变只至於鲁,鲁变便可至道。"问:"如此则是齐变为缓,而鲁变为急否?"曰:"亦不必恁分。如变齐,则至鲁在所急,而至道在所缓。至鲁,则成个朴子,方就上出光采。"<span class="h">〔淳〕</span>

    读"齐鲁之变"一章,曰:"各有缓急。如齐功利之习,若不速革,而便欲行王化;鲁之不振,若不与之整顿,而却理会其功利之习,便是失其缓急之序。如贡禹谏元帝令节俭,元帝自有这个,何待尔说!此便是不先其所急者也。"<span class="h">〔时举〕</span>

    问:"伊川曰'夫子之时,齐强鲁弱'云云。吕氏曰:'齐政虽修,未能用礼。鲁秉周礼,故至於道。第二十三章凡八说,伊川三说。今从伊川吕氏之说。伊川第二说曰:'此只说风俗。'以'至於道'观之,则不专指风俗,乃论当时政治,风俗固在其中。然又别一节事。又第三说曰:'言鲁国虽衰,而君臣父子之大伦犹在。'以鲁观之,其大伦之不正久矣。然礼记明堂位以鲁为君臣未尝相弑,而注家讥其近诬,则此说亦恐未稳。横渠谢游杨尹大抵同伊川,故不录。范氏曰:'齐一变可使如鲁之治时。'其意谓齐鲁相若,故以谓治时。齐之气象乃伯政,鲁近王道,不可疑其相若。看鲁秉周礼,可见。"曰:"所疑范氏说,亦无病。"<span class="h">〔榦〕</span>

    觚不觚章

    古人之器多有觚。如酒器,便如今花瓶中间有八角者。木简是界方而六面,即汉所谓"操觚之士"者也。今淮上无纸,亦用木写字,教小儿读,但却圆了,所谓"觚不觚"。古人所以恁地方时,缘是顿得稳。<span class="h">〔义刚〕</span>

    第二十四章凡六说,伊川两说。今从尹氏之说。尹氏乃合伊川二说而为一说。范吕杨氏说亦正。伊川范氏谓不合法制,吕氏、杨氏谓失其名,其实一也。失其制,则失其名可知矣。谢氏是推说学者事。<span class="h">〔榦〕</span>无答语。

    井有仁焉章

    问:"'可欺'是继'可逝'而言,'不可罔'是继'不可陷'而言否?"曰:"也是如此。但'可逝不可陷',是就这一事说;'可欺不可罔',是总说。不特此事如此,他事皆然。"<span class="h">〔义刚〕</span>

    叔器曰:"宰我只知有个公共底道理,却不知有义。"曰:"不惟不晓义,也不晓那智了。若似他说,却只是个呆人。"因云:"宰我见圣人之行,闻圣人之言,却尚有这般疑,是怎生地?缘自前无人说这个物事,到夫子方说出来,所以时下都讨头不著。似而今学者时,便无这般疑了。"叔器又云:"圣人只说下学,不说上达,所以学者不晓。"曰:"这也无难晓处。这未是说到那性命之微处,只是宰我钝。如子贡便是个晓了通达底,所以说从那高远处去。"<span class="h">〔义刚〕</span>

    问:"伊川曰:'宰我问,仁者好仁,不避难,虽告之以赴井为仁,亦从之乎?夫子谓,不然。君子可使之有往,不可陷於不知;可欺以其方,不可罔以非其道。'吕氏曰:'"井有仁焉",犹言自投陷阱以施仁术也。己已自陷,仁术何施!当是时也,君子可往以思救,不能自陷以求救;可欺之以可救,不可罔之使必救。'第二十五章凡七说。明道两说。明道曰:'知井有仁者,当下而从之否?'此说恐未当。君子虽不逆诈,而事之是非晓然者未尝不先见也。岂有仁者而在井乎?虽有之,君子不往也。范氏亦曰:'井有仁,则将入井而从之。'盖此意也。'其从之也',只合作从或者之言,不宜作从井中之仁也。谢氏谓宰我疑仁者之用心。观宰我之言,亦足以见其好仁之切,不宜深责之也。杨氏谓宰我疑君子之不逆诈,故问。观宰我之意,好仁之切,以谓仁者好仁,虽患难不避,故问。非谓疑其不逆诈也。尹氏用伊川说,故不录。范氏解'逝'字极未安,与下句'可欺也'不类。"谓君子见不善,可逝而去。曰:"所论得之。但此章文义,诸先生说不甚明,更详考之为佳。"<span class="h">〔榦〕</span>

    君子博学於文章

    "博学於文",考究时自是头项多。到得行时,却只是一句,所以为约。若博学而不约之以礼,安知不畔於道?徒知要约而不博学,则所谓约者,未知是与不是,亦或不能不畔於道也。<span class="h">〔僩〕</span>

    博文约礼,就这上进去,只管是长进。盖根脚已是了,所以不畔道。

    行夫问"博文约礼"。曰:"博文条目多,事事著去理会。礼却只是一个道理,如视也是这个礼,听也是这个礼,言也是这个礼,动也是这个礼。若博文而不约之以礼,便是无归宿处。如读书,读诗,学易,学春秋,各自有一个头绪。若只去许多条目上做工夫,自家身己都无归著,便是离畔於道也。"<span class="h">〔恪〕</span>

    问"博学於文,约之以礼"。曰:"礼是归宿处。凡讲论问辨,亦只是要得个正当道理而有所归宿尔。"<span class="h">〔铢〕</span>

    国秀问"博文约礼"。曰:"如讲明义理,礼乐射御书数之类,一一著去理会。学须博,求尽这个道理。若是约,则不用得许多说话,只守这一个礼。日用之间,礼者便是,非礼者便不是。"<span class="h">〔恪〕</span>

    "'博文约礼',圣门之要法。博文所以验诸事,约礼所以体诸身。如此用工,则博者可以择中而居之不偏;约者可以应物而动皆有则。如此,则内外交相助,而博不至於汎滥无归,约不至於流遁失中矣。"<span class="h">〔大雅〕</span>

    "君子博学於文,约之以礼"。圣人教人,只是说个大纲。颜子是就此上做得深,此处知说得浅。<span class="h">〔夔孙〕</span>

    问:"'博学於文',文谓诗书六艺之文否?"曰:"诗书六艺,固文之显然者。如眼前理会道理,及於所为所行处审别是否,皆是。"<span class="h">〔必大〕</span>

    只是"博文约礼"四字。博文是多闻,多见,多读。及收拾将来,全无一事,和"敬"字也没安顿处。<span class="h">〔夔孙〕</span>

    博学,亦非谓欲求异闻杂学方谓之博。博之与约,初学且只须作两途理会。一面博学,又自一面持敬守约,莫令两下相靠。作两路进前用工,塞断中间,莫令相通。将来成时,便自会有通处。若如此两下用工,成甚次第!<span class="h">〔大雅〕</span>

    博文上欠工夫,只管去约礼上求,易得生烦。<span class="h">〔升卿〕</span>

    孔子之教人,亦"博学於文",如何便约得?<span class="h">〔〈螢,中"虫改田"〉〕</span>

    或问"君子博学於文,约之以礼"。曰:"此是古之学者常事,孔子教颜子亦只是如此。且如'行夏之时'以下,临时如何做得,须是平时曾理会来。若'非礼勿视'等处,方是约之以礼。及他成功,又自别有说处。"<span class="h">〔大雅〕</span>

    博文工夫虽头项多,然於其中寻将去,自然有个约处。圣人教人有序,未有不先於博者。孔门三千,颜子固不须说,只曾子子贡得闻一贯之诲。谓其馀人不善学固可罪。然夫子亦不叫来骂一顿,教便省悟;则夫子於门人,告之亦不忠矣!是夫子亦不善教人,致使宰我冉求之徒后来狼狈也!要之,无此理。只得且待他事事理会得了,方可就上面欠阙处告语之。如子贡亦不是许多时只教他多学,使它枉做工夫,直到后来方传以此秘妙。正是待它多学之功到了,可以言此耳。必大。

    或问:"'博之以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与颜子所谓'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如何?"曰:"此只是一个道理,但功夫有浅深耳。若自此做功夫到深处,则亦颜子矣。"<span class="h">〔焘〕</span>

    问:"'博学於文,约之以礼',与'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固有浅深不同。如孟子'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似又一义,如何?"曰:"论语中'博约'字,是'践履'两字对说。孟子中'博约'字,皆主见而言。且如学须要博,既博学,又详说之,所以如此者,将以反说约也。是如此后,自然却说得约。谓如博学详说,方有贯通处,下句当看'将以'字。若'博学於文,约之以礼',与'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圣人之言本无甚轻重,但人所造自有浅深。若只是'博学於文',能'约之以礼',则可以弗畔於道,虽是浅底;及至颜子做到'欲罢不能'工夫,亦只是这个'博文约礼'。如梓匠轮舆但能斫削者,只是这斧斤规矩;及至削鐻之神,斫轮之妙者,亦只是此斧斤规矩。"<span class="h">〔〈螢,中"虫改田"〉〕</span>

    问:"博文不约礼,必至於汗漫,如何?"曰:"博文而不约礼,只是徒看得许多,徒记得许多,无归宿处。"<span class="h">〔节〕</span>以下集注、集义。

    问:"明道言:'"博学於文",而不"约之以礼",必至於汗漫。所谓"约之以礼"者,能守礼而由於规矩也,未及知之也。'既能守礼而由规矩,谓之未及於知,何也?"曰:"某亦不爱如此说。程子说'博我以文,约我以礼'为已知,不须将知说,亦可。颜子亦只是这个博文约礼。但此说较粗,颜子所说又向上,然都从这工夫做来。学者只此两端,既能博文,又会约礼。"问:"约礼,只是约其所博者否?"曰:"亦不须如此说。有所未知,便广其知,须是博学。学既博,又须当约礼。到约礼,更有何事?所守在此理耳。"<span class="h">〔宇〕</span>

    或问"博学於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曰:"博学是致知,约礼则非徒知而已,乃是践履之实。明道谓此一章与颜子说博文约礼处不同,谓颜子约礼是知要,恐此处偶见得未是。约礼盖非但知要而已也。此两处自不必分别。"<span class="h">〔时举〕</span>

    问:"伊川言:'"博学於文,约之以礼",此言善人君子'多识前言往行',而能不犯非礼者尔,非颜子所以学於孔子之谓也。'恐博文约礼只是一般,未必有深浅。"曰:"某晓他说不得,恐记录者之误。"正叔曰:"此处须有浅深。"曰:"毕竟博只是这博,约只是这约,文只是这文,礼只是这礼,安得不同!"<span class="h">〔文蔚〕</span>

    问:"横渠谓:'"博学於文",只要得"习坎心亨"。'何也?"曰:"难处见得事理透,便处断无疑,行之又果决,便是'习坎心亨'。凡事皆如此。且以看文字一节论之,见这说好,见那说又好。如此说有碍,如彼说又有碍,便是险阻处。到这里须讨一路去方透,便是'习坎心亨'。"<span class="h">〔淳〕</span>

    "博学於文",又要得"习坎心亨"。如应事接物之类皆是文,但以事理切磨讲究,自是心亨。且如读书,每思索不通处,则翻来覆去,倒横直竖,处处窒塞,然其间须有一路可通。只此便是许多艰难险阻,习之可以求通,通处便是亨也。<span class="h">〔谟〕</span>

    "博学於文",只是要"习坎心亨"。不特有文义。且如学这一件物事,未学时,心里不晓;既学得了,心下便通晓得这一事。若这一事晓不得,於这一事上心便黑暗。<span class="h">〔僩〕</span>

    问:"横渠曰:'博文约礼,由至著入至简,故可使不得畔而去。'尹氏曰:'"博学於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违於道。'第二十六章凡八说,伊川三说。今从横渠尹氏之说。明道曰:'"博学於文",而不"约之以礼",必至於汗漫。'范氏亦曰:'"博学於文"而不"约之以礼",犹农夫之无疆埸也,其不入於异端邪说者鲜矣。'杨氏亦曰:'"博学於文"而"不知所以裁之",则或畔矣。'此三说,皆推不约礼之失。谢氏曰:'不由博而径欲趋约者,恐不免於邪遁也。'此则不博文之失。二者皆不可无,偏举则不可。明道又曰:'所谓"约之以礼"者,能守礼而由於规矩也。'伊川第一说曰:'博学而守礼。'第二说曰:'此言善人君子"多识前言往行",而能不犯非礼。''约'字恐不宜作'守'字训,若作'守礼',则与博学成二事。非博文则无以为约礼,不约礼则博文为无用。约礼云者,但前之博而今约之使就於礼耳。伊川之说,文自文,礼自礼,更无一贯说。看'博约'字与'之以'字有一贯意。伊川又说:'颜子博约,与此不同。'亦似大过。博文约礼,本无不同。始乎由是以入德,斯可以不畔;终乎由是以成德,欲罢而不能。颜子与此不同处,只在'弗畔'与'欲罢不能'上,博约本无异。伊川以颜子之约为知要,以此章之约作约束之'约',恐未安。此'约'字亦合作知要。伊川第三说与第一第二说同,但说大略耳。"曰:"此说大概多得之。但此'约'字与颜子所言'约'字,皆合只作约束之意耳。又看颜子'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既连著两'我'字,而此章'之'字亦但指其人而言,非指所学之文而言也。"<span class="h">〔榦〕</span>

    子见南子章

    "诸先生皆以'矢'为'陈','否'为否塞之'否',如此亦有甚意思!孔子见南子,且当从古注说:'矢,誓也。'"或问:"若作誓说,何师生之间不相信如此?"曰:"只为下三句有似古人誓言,如左氏言'所不与舅氏'之说,故有誓之气象。"<span class="h">〔谟〕</span>

    或问此章。曰:"且依集注说。盖子路性直,见子去见南子,心中以为不当见,便不说。夫子似乎发咒模样。夫子大故激得来躁,然夫子却不当如此。古书如此等晓不得处甚多。古注亦云可疑。"祖道曰:"横渠说,以为'予所否厄者,是天厌弃之'。此说如何?"曰:"大抵后来人讲经,只为要道圣人必不如此,须要委曲迁就,做一个出路,却不必如此。横渠论看诗,教人平心易气求之。到他说诗,又却不然。"<span class="h">〔祖道〕</span>

    问:"夫子欲见南子,而子路不说,何发於言辞之间如此之骤?"曰:"这般所在难说。如圣人须要见南子是如何,想当时亦无必皆见之理。如'卫灵公问陈',也且可以款款与他说,又却明日便行。齐景公欲'以季孟之间待之',也且从容不妨,明日又便行。季桓子受女乐,也且可以教他不得受,明日又便行。看圣人这般所在,其去甚果。不知於南子须欲见之,到子路不说,又费许多说话,又如指誓。只怕当时如这般去就,自是时宜。圣人既以为可见,恐是道理必有合如此。'可与立,未可与权'。吾人见未到圣人心下,这般所在都难说。"或问:"伊川以'矢'字训'陈',如何?"曰:"怕不是如此。若说陈,须是煞铺陈教分明,今却只恁地直指数句而已。程先生谓'予所以否而不见用,乃天厌斯道',亦恐不如此。"<span class="h">〔贺孙〕</span>

    问"子见南子"。曰:"此是圣人出格事,而今莫要理会它。向有人问尹彦明:'今有南子,子亦见之乎?'曰:'不敢见。'曰:'圣人何为见之?'曰:'能磨不磷,涅不淄,则见之不妨。'"<span class="h">〔夔孙〕</span>

    仕於其国,有见其小君之礼。当夫子时,想是无人行,所以子路疑之。若有人行时,子路也不疑了。孟子说"仲尼不为已甚",这样处便见。<span class="h">〔义刚〕</span>夔孙录云:"孟子说'仲尼不为已甚',说得好。"集注。

    问:"'予所否者,天厌之!'谓不合於礼,不由於道,则天实厌弃之。"曰:"何以谓不合於礼,不由於道?"曰:"其见恶人,圣人固谓在我者有可见之礼,而彼之不善,於我何与焉。惟圣人道大德全,方可为此。"曰:"今人出去仕宦,遇一恶人,亦须下门状见之。它自为恶,何与我事。此则人皆能之,何必孔子。"子善云:"此处当看圣人心。圣人之见南子,非为利禄计,特以礼不可不见。圣人本无私意。"曰:"如此看,也好。"<span class="h">〔南升〕</span>植录云:"先生难云:'"子见南子",既所谓合於礼,由其道,夫人皆能,何止夫子为然?'子善答云:'"子见南子",无一毫冀望之心。他人则有此心矣。'曰:'看得好。'"

    "第二十七章凡七说,伊川六说。杨氏二说。今从谢氏之说。伊川第一说曰:'子路以夫子之被强也,故不说。'第二说曰:'子路不说,以孔子本欲见卫君行道,反以非礼见迫。'窃谓夫人有见宾之礼,孔子之见南子,礼也,子路非不知也。子路之不说,非以其不当见,特以其不足见耳。使其不当见,夫子岂得而迫哉?被强见迫,恐未稳。伊川第三说曰:'孔子之见南子,礼也。子路不说,故夫子矢之。'第四说、第六说同。窃谓南子,妾也,无道也,卫君以为夫人。孔子不得不见,其辱多矣!子路以其辱也,故不说。夫子矢之曰:'使予之否塞至此者,天厌之也!'使天不与否,则卫君将致敬尽礼,岂敢使夫子以见夫人之礼而见其无道之妾哉!则子路不说之意,盖以其辱夫子,非以其礼不当见也。使子路以南子之不当见,则更须再问,何至坐视夫子之非礼!虽不说,何益。而夫子告之,亦须别有说,岂有彼以非礼问,而此独以天厌告!则夫子受非礼之名而不辞,似不可也。盖子路知其礼所当见,特以其辱夫子也,故不说。谢氏以为'浼夫子'之说极正。伊川第四说设或人之问曰:'子路不说,孔子何以不告之曰"是礼也",而必曰"天厌之"乎?'曰:'使孔子而得志,则斯人何所容也!'杨氏两说亦然,恐非圣人意。圣人但伤道之否在於卫君不能致敬尽礼,未必有欲正之之意,恐成别添说。伊川第五说稳,但说大略。横渠亦只说大略。范氏以矢为誓,非圣人气象。吕氏大意亦通,但以为'使我不得见贤小君,天厌乎道也',此亦非圣人意。合只作'使我见无道之小君,天厌乎吾道也',却稳。尹氏同伊川,故不辨。"曰:"以文义求之,当如范氏之说。但诸公避咒誓之称,故以'矢'训'陈'耳。若犹未安,且阙以俟他日。"<span class="h">〔榦〕</span>

    中庸之为德章

    问"中庸之为德其至矣乎"。曰:"'中庸'之'中',是指那无过、不及底说。如中庸曰:'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时中便是那无过不及之'中'。本章之意是如此。"又问:"'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恐道是总括之名,理是道里面又有许多条目。如天道又有日月星辰、阴阳寒暑之条理,人道又有仁义礼智、君臣父子之条理。"曰:"这二句紧要在'正'字与'定'字上。盖庸是个常然之理,万古万世不可变易底。中只是个恰好道理。为是不得是,亘古今不可变易底,故更著个'庸'字。"<span class="h">〔焘〕</span>

    "中庸之为德",此处无过、不及之意多。庸是依本分,不为怪异之事。尧舜孔子只是庸。夷齐所为,都不是庸了。<span class="h">〔夔孙〕</span>

    问"中庸之为德其至矣乎"章。曰:"只是不知理,随他偏长处做将去:谨愿者则小廉曲谨,放纵者则跌荡不羁,所以中庸说'道之难明',又说'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只为是不知。"<span class="h">〔植〕</span>

    问:"此章,尹氏曰:'中庸天下之正理,德合乎中庸,可谓至矣。人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故曰"民鲜久矣"!'右第二十八章,凡七说,伊川两说。杨氏三说。今从尹氏之说。伊川第一说说'久'字不出。第二说虽尽,而非本章意。尹氏合而解之。范氏说'久'字不出。吕氏说宽。谢氏曰:'中不可过,是以谓之至德。'杨氏第三说亦曰:'出乎中则过,未至则不及,故惟中为至。'第一第二说同。谢氏杨氏之说皆以'至'字对'过、不及'说。谓无过不及,则为至也。'过、不及',只对'中庸'说,不可对'至'字说。'至'字只轻说,如曰'其大矣乎',不宜说太深。杨氏第二第三说推说高明、中庸处,亦不能无疑。侯氏说大略。"曰:"当以伊川解为正:'中庸,天下之正理也。德合乎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