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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兴三年夏六月,明州阿育王山住持净昙,以宸奎阁所藏仁宗御书诣行在。所献书凡五十三轴,字体有三:一曰真书,二曰飞白,三曰梵书。其上二书世多见之,而梵书亦自奇古可骇愕也。又有团绢扇三柄,皆有御书。一长柄者三尺许,恐是打扇,用白藤缚柄。而三扇皆以青笺纸为上下承萼,制度极草草,今中产之民所耻也。大哉,仁宗之盛德也!

    《唐史》载:郑虔集当世事著书八十余篇,目其书为《荟蕞》。老杜《哀故著作郎贬台州司户荥阳郑公虔》诗云:“荟蕞何技痒。”又按《韵略》:荟,乌外切,草多貌,如“荟兮蔚兮”之荟。蕞,徂外切,小也,如“蕞尔国”之“蕞”。虔自谓其书虽多,而皆碎小之事也。后人乃误呼为《会粹》,意为会取其纯粹也,失之远矣。盖名士目所著书多自贬,若《鸡肋》、《脞说》之类,皆是意也。“技痒”者,谓人有技艺不能自忍,如人之痒也,老杜以谓虔私撰国史,亦不能自忍尔。“蕞”一音在外切,小也,两音一意。

    楚子问齐师之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注云:“马牛之风佚,盖末界之微事,故以取论。”然注意未甚明白。仆后以此事问元城先生,曰:“此极易解,乃丑诋之辞尔。齐、楚相去南北如此远离,马牛之病风者,犹不相及。今汝人也,而辄入吾地,何也?”仆始悟其说,即《书》所谓“马牛其风”,注云“马牛其有风佚”,此两“风”字同为一意。

    仆读《史记》,因叹曰:“天道远矣。吁,可畏也!”秦昭王四十八年,始皇生于邯郸,年十三即位,是岁甲寅。然是年丰沛,已生汉高皇帝矣。后十五年己巳,项羽生;二十七年,始皇南巡会稽,时年已二十三矣。其年七月,始皇崩。二世元年九月,沛公起沛,时年三十九;项羽起会稽,时年二十四。汉元年,高帝至灞上,时年四十二。十二月,羽继至,遂杀子婴而灭秦。高帝在位十二年,五十三而崩,时岁在丙午。噫!消长倚伏,其运密矣。

    政和中,仆仕关中,于同官蒲氏家,乃宗孟之后,见汉印文云“辑濯丞印”。文奇古,非隶非篆,在汉印中最佳。辑濯,乃水衡属官。“辑”读如“楫”,“濯”读如“棹”,盖船官也,水衡掌上林。上林有船官,而楫濯有令丞,此盖丞印也。然皆太初元年已前所刻,太初已后皆五字故也。

    元城先生尝与仆论魏丞相不能救盖宽饶之死,今追录之。神爵二年九月,司隶校尉盖宽饶有罪下有司,自杀。三年三月丙午,丞相相薨。识者以谓有天道焉,且相尝谓“次公醒而狂”,且以字呼之,是必平日朋友也。平日以狂待之,则宣帝之怒,相必无一言以救之。宣帝初下其书中二千石议也,执金吾议以为大逆不道。然则中二千石共议以为大逆不道,独执金吾一人耳。《百官表》神爵二年,南阳太守贤为执金吾,不知贤者何人也,必丑邪恶正,尝为盖司隶所劾者也。贤不足道也,独相号为贤相,又与宽饶彼此皆儒者,平日交友,独不能为地,相可责哉!

    《礼记》载:曾子数子夏之罪云:“吾昔与女从夫子于洙泗之间,退而老于西河之上,使西河之人疑汝于夫子,汝罪三也。”注云:“言其不称师也。”盖古之君子言必称师,示有所授,且不忘本也。故《子张》一篇载群弟子之语,子夏之言十一,而未尝称师;曾子之言五,而三称曰“吾闻诸夫子”,则子夏为曾子所罪,固其宜矣。《礼记》“乐正子春曰:吾闻诸曾子,曾子闻诸夫子”,盖曾子称师,故子春亦称师也。又知古人注解,各有所本,不若后人妄意穿凿也。

    渊明之为县令,盖谓贫尔,非为酒也。聊欲弦歌,以为三径之资。盖欲得公田之利,以为三径闲居之资用尔,非谓旋创田园也。旧本云:公田之利过足为润,后人以其好酒,遂有公田种秫之说。且仲秋至冬,在官八十余日,此非种秫时也。故凡本传所载,与《归去来辞序》不同者,当以序为正。

    高邮老儒黄移忠彦和,仆幼稚常师之。尝谓:孟子去齐,三宿而出画,读如昼夜之昼,非也。《史记·田单传》后载“燕初入齐,闻画邑人王蠋贤”,刘熙注云:“齐西南近邑,音获。”故孟子三宿而出,时人以为濡滞。

    今之书尺称人之德美,继之曰“不佞”。不佞,意谓不敢谄佞,非也。《左氏·昭公二十一年》载奋扬之言曰“臣不佞”,注云:“佞,才也。”汉文帝曰:“寡人不佞。”注云:“才也。”《论语》云:“不有祝鮀之佞。”注亦云“才也”。古人“佞”能通用,故佞训“才”。《左氏》载祝鮀之言行极备,盖卫之君子也。卫之宋朝姿貌甚美,卫灵公夫人南子通之。孔子之意,盖为无祝鮀之才,而有宋朝之容,则取死之道,故曰“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仆友孙亚之自呼曰“雅”,朱耆卿自呼曰“刑”。或问:有故事乎?仆曰:“孟施舍之养,勇也。”又曰:“舍岂能为必胜哉?”注曰:“施舍自呼其名。”但曰舍,盖其好勇而气急也,恐起于此。

    仆任夏县令,一日,会客于莲塘上,时苦蛙声。坐中有州官,乃长安人,以微言相戏,妄谓仆:“南人食此也。”仆答曰:“此是长安故事。”客曰:“未闻也。”仆取《东方朔传》示之,客始伏。武帝欲籍阿城以南,盩厔以东,宜春以西,为上林苑,朔谏以谓:此“地土宜姜芋,水多(缺)鱼,贫者得以人给家足,无饥寒之忧。”师方曰:“(缺)即蛙字,似虾蟆而小,长脚,盖人亦取食之。”

    仆尝与陈子真、查仲本论“将无同”。仲本曰:“此极易解,谓言至无处皆同也。”子真曰:“不然。晋人谓将为初,初无同处,言各异也。”仆曰:“请以唐时一事证之:霍王元轨与处士刘平为布衣交。或问王所长于平,曰:‘王无所长。’问者不解,平曰:‘人有所短,则见所长。’盖阮瞻之意,以谓有同则有异;今初无同,何况于异乎?此言为最妙,故当时谓之‘三语掾’。”二子皆肯之。

    扬州天长道中地名甘泉,有大古冢如山,未到三十里已见之,土人呼为“琉璃王冢”。按:广陵王胥,武帝子也,都于广陵。后至宣帝时,坐谋不轨,赐死,谥曰厉。后人误以刘厉为琉璃尔。汉制:天子、诸侯即位,即立太子,起陵冢,故能如此高大。胥虽以罪死,尚葬其中,故胥且死,谓太子霸曰:“上遇我厚,今负之甚,我死骸骨当暴,幸而得葬,薄之无厚也。”旁有居民数十家,地名“甘泉”,或恐胥僭拟云。

    文房四物见于传记者,若纸、笔、墨皆有据;至于砚,即不见之。独前汉张彭祖少与上同研席书。又薛宣思省吏职,下至笔研,皆为设方略。盖古无“砚”字,古人诸事简易,凡研墨不必砚,但可研处只为之尔。矛盾、螭蚴载于前世,不若今世事事冗长,故只为之研,不谓之砚。然任缉之《北征记》:孔子庙中有石砚一枚,乃夫子平生物。非经史,不足信。

    荆公字解“妙”字云:“为少为女,为无妄少女,即不以外伤内者也。”人多以此言为质,殊不知此乃郭象语也。《庄子》云:“绰约若处子。”注云:“处子不以外伤内。”公之言盖出于此。

    退之以毛颖为中山人者,盖出于右军《经》云:“唯赵国毫中用。”盖赵国平原广泽,无杂木,唯有细草,是以兔肥;肥则毫长而锐,此良笔也。

    《孟子》云“有楚大夫于此,欲其子之齐语也”,又云“引而置之庄岳之间数年”。盖庄岳乃齐国繁会之地,孟子在齐久,故知其处。今以《左传》考之,可见庄岳之地。襄公二十八年,齐乱,十一月丁亥,庆封“伐西门,弗克;伐南门,克之;又伐内宫,弗克;又陈于岳。”注云:“岳,里名也。”哀公六年夏六月戊辰,陈乞、鲍叔以甲入于公宫。国夏、高张“乘如公,战于庄,败”,注云:“庄,六轨之道也。”以最繁会,故可令学齐语。

    古以“右”为上,且以“左”相言之,谓非正相,如辅佐之“佐”耳。《左氏传》:薛宰之言“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又“齐崔杼立景公而相之,庆封为左相”。盖伊尹者,汤之相也,而仲虺特辅佐伊尹耳,故曰左相。崔杼、庆封,亦复如此。故汉孝惠时,王陵为右丞相;王陵既免,徙平为右丞相。文帝初立,周勃功高,陈平谢病,上“视平病,问之。平曰:‘高帝时,勃功不如臣;及诛诸吕,臣功不如勃。愿以相逊勃。’于是以太尉勃为右丞相,位第一;平为左丞相,位第二”。非独如此,周昌自御史大夫左迁为赵相,黄霸以财入官两府不与右职,与此同类。今人亦以降为左迁。

    古人姓名有不可解者。文公十八年季文子云“高阳氏有才子八人”,注云:“高阳,颛顼帝号也。八人,其苖裔。”“苍舒、隤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逵。”注云:“此即垂、益、禹、皋陶之伦。庭坚,皋陶字也。”然有可疑者:文公五年,楚灭六、蓼,臧文仲闻六灭,曰:“皋陶庭坚,不祀忽诸。”注云:“六、蓼,皆皋陶后也。”且既云庭坚即皋陶字,则文仲不应既曰“皋陶”,又曰“庭坚”也。若据其意,则皋陶、庭坚又似两人。山谷老人名“庭坚”,字“鲁直”,其义不可解。或云慕季文子之逐莒仆,故曰“鲁直”。

    《唐史》载:崔湜执政时年三十八,尝暮出端门,缓辔讽诗。张说见之,叹曰:“文与位固可及,其年不可及也!”仆初读此,谓说之年迟暮,与湜相去绝矣。及以二人本传考之,相去才四岁尔。今按《宰相年表》:湜执政时,乃景龙二年戊申,推而上之,生于咸宁二年之辛未。《张说传》称说开元十八年卒,年六十四。推而上之,乃生于乾封二年之丁卯;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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