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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川先生语十一

    畅潜道录胡氏注云:「识者疑其闲多非先生语。」

    大学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人之学莫大于知本末终始。致知在格物,则所谓本也,始也;治天下国家,则所谓末也,终也。治天下国家,必本诸身,其身不正而能治天下国家者无之。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犹曰穷其理而已也。穷其理,然后足以致之,不穷则不能致也。格物者适道之始,欲思格物,则固已近道矣。是何也?以收其心而不放也。

    知者吾之所固有,然不致则不能得之,而致知必有道,故曰「致知在格物」。

    大学论意诚以下,皆穷其意而明之,独格物则曰「物格而后知至」,盖可以意得而不可以言传也。自格物而充之,然后可以至圣人,不知格物而先欲意诚心正身修者,未有能中于理者。

    「致知在格物」,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因物有迁,迷而不知,则天理灭矣,故圣人欲格之。

    随事观理,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然后可以至于圣人。君子之学,将以反躬而已矣。反躬在致知,致知在格物。

    学莫贵于自得,得非外也,故曰自得。

    学莫大于平心,平莫大于正,正莫大于诚。

    君子之学,在于意必固我既亡之后,而复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则学之至也。

    心至重,鸡犬至轻。鸡犬放则知求之,心放则不知求,岂爱其至轻而忘至其重哉?弗思而已矣。今世之人,乐其所不当乐,不乐其所当乐;慕其所不当慕,不慕其所当慕,皆由不思轻重之分也。

    颜渊叹孔子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此颜子所以善学孔子而深知孔子者也。

    有学不至而言至者,循其言亦可以入道。苟子曰:「真积力久则入。」杜预曰:「优而柔之,使自求之;厌而饫之,使自趋之。」管子曰:「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而不通,鬼神将通之,非鬼神之力也,精神之极也。」此三者,循其言皆可以入道,而苟子、管子、杜预初不能及此。

    自其外者学之,而得于内者,谓之明。自其内者得之,而兼于外者,谓之诚。诚与明一也。

    闻见之知,非德性之知。物交物则知之,非内也,今之所谓博物多能者是也。德性之知,不假闻见。

    君子不以天下为重而身为轻,亦不以身为重而天下为轻。凡尽其所当为者,如「可以仕则仕」,「入则孝」之类是也,此孔子之道也。蔽焉而有执者,杨、墨之道也。

    能尽饮食言语之道,则可以尽去就之道;能尽去就之道,则可以尽死生之道。饮食言语,去就死生,小大之势一也。故君子之学,自微而显,自小而章。易曰:「闲邪存其诚。」闲邪则诚自存,而闲其邪者,乃在于言语饮食进退与人交接之际而已矣。

    人皆可以至圣人,而君子之学必至于圣人而后已。不至于圣人而后已者,皆自弃也。孝其所当孝,弟其所当弟,自是而推之,则亦圣人而已矣。

    多权者害诚,好功者害义,取名者贼心。

    君贵明,不贵察;臣贵正,不贵权。

    称性之善谓之道,道与性一也。以性之善如此,故谓之性善。性之本谓之命,性之自然者谓之天,自性之有形者谓之心,自性之有动者谓之情,凡此数者皆一也。圣人因事以制名,故不同若此。而后之学者,随文析义,求奇异之说,而去圣人之意远矣。

    自性而行,皆善也。圣人因其善也,则为仁义礼智信以名之;以其施之不同也,故为五者以别之。合而言之皆道,别而言之亦皆道也。舍此而行,是悖其性也,是悖其道也。而世人皆言性也,道也,与五者异,其亦弗学欤!其亦未体其性也欤!其亦不知道之所存欤!

    道孰为大?性为大。千里之远,数数千岁之日,其所动静起居,随若亡矣。然时而思之,则千里之远在于目前,数千岁之久无异日之近,人之性则亦大矣。噫!人之自小者,亦可哀也已。人之性一也,而世之人皆曰吾何能为圣人,是不自信也。其亦不察乎!

    自得者所守固,而自信者所行不疑。

    学贵信,信在诚。诚则信矣,信则诚矣。不信不立,不诚不行。或问:「周公勋业,人不可为也已。」曰:「不然。圣人之所为,人所当为也。尽其所当为,则吾之勋业,亦周公之勋业也。凡人之弗能为者,圣人弗为。」

    君子之学,要其所归而已矣。

    民可明也,不可愚也;民可教也,不可威也;民可顺也,不可强也;民可使也,不可欺也。

    孔子曰:「枨也欲,焉得刚?」甚矣欲之害人也。人之为不善,欲诱之也。诱之而弗知,则至于天理灭而不知反。故目则欲色,耳则欲声,以至鼻则欲香,口则欲味,体则欲安,此皆有以使之也。然则何以窒其欲?曰思而已矣。学莫贵于思,唯思为能窒欲。曾子之三省,窒欲之道也。

    好胜者灭理,肆欲者乱常。

    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此皆时也,未尝不合中,故曰「君子而时中」。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中也者,言寂然不动者也。故曰「天下之大本」。「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和也者,言感而遂通者也,故曰「天下之达道」。

    学也者,使人求于内也。不求于内而求于外,非圣人之学也。何谓不求于内而求于外?以文为主者是也。学也者,使人求于本也。不求于本而求于末,非圣人之学也。何谓不求于本而求于末?考详略,采同异者是也。是二者皆无益于身,君子弗学。

    墨子之德至矣,而君子弗学也,以其舍正道而之他也。相如、太史迁之才至矣,而君子弗贵也,以所谓学者非学也。

    庄子,叛圣人者也,而世之人皆曰矫时之弊。矫时之弊,固若是乎?伯夷、柳下惠,矫时之弊者也,其有异于圣人乎?抑无异乎?庄周、老聃,其与伯夷、柳下惠类乎?不类乎?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此言异端有可取,而非道之正也。

    君子以识为本,行次之。今有人焉,力能行之,而识不足以知之,则有异端者出,彼将流宕而不知反。内不知好恶,外不知是非,虽有尾生之信,曾参之孝,吾弗贵矣。

    学莫贵于知言,道莫贵于识时,事莫贵于知要。所闻者所见者外也,不可以动吾心。

    孟子曰:「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此盖言浩然之气至大至刚且直也,能养之则无害矣。

    伊尹之耕于有莘,傅说之筑于傅岩,天下之事,非一一而学之,天下之贤才,非一一而知之,明其在己而已矣。

    君子不欲才过德,不欲名过实,不欲名过质。才过德者不祥,名过实者有殃,文过质者莫之与长。

    或问:「颜子在陋巷而不改其乐,与贫贱而在陋巷者,何以异乎?」曰:「贫贱而在陋巷者,处富贵则失乎本心。颜子在陋巷犹是,处富贵犹是。」

    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昼夜,死生之道也。

    知生之道,则知死之道;尽事人之道,则尽事鬼之道。死生人鬼,一而二,二而一者也。

    孔子曰:「有德者必有言。」何也?和顺积于中,英华发于外也。故言则成文,动则成章。

    学不贵博,贵于正而已矣。言不贵多,贵于当而已矣。政不贵详,贵于顺而已矣。

    意必固我既亡之后,必有事焉,此学者所宜尽心也。夜气之所存者良知也,良能也,苟扩而充之,化旦昼之所害为夜气之所存,然后可以至于圣人。

    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心也,性也,天也,非有异也。

    人皆有是道,唯君子为能体而用之。不能体而用之者,皆自弃也。故孟子曰:「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夫充与不充,皆在我而已。

    德盛者,物不能扰而形不能病。形不能病,以物不能扰也。故善学者,临死生而色不变,疾痛惨切而心不动,由养之有素也,非一朝一夕之力也。

    心之躁者,不热而烦,不寒而栗,无所恶而怒,无所悦而喜,无所取而起。君子莫大于正其气,欲正其气,莫若正其志。其志既正,则虽热不烦,虽寒不栗,无所怒,无所喜,无所取,去就犹是,死生犹是,夫是之谓不动心。

    志顺者气不逆,气顺志将自正。志顺而气正,浩然之气也。然则养浩然之气也,乃在于持其志无暴其气耳。

    中庸曰:「道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又曰:「道不远人。」此持圣人为始学者言之耳。论其极,岂有可离与不可离而远与近之说哉?

    学为易,知之为难。知之非难也,体而得之为难。

    「致曲」者,就其曲而致之也。

    人人有贵于己者,此其所以人皆可以为尧、舜。

    学者当以论语、孟子为本。论语、孟子既治,则六经可不治而明矣。读书者,当观圣人所以作经之意,与圣人所以用心,与圣人所以至圣人,而吾知所以未至者,所以未得者,句句而求之,昼诵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气,阙其疑,则圣人之意见矣。

    人之生也,小则好驰骋弋猎,大则好建立功名,此皆血气之盛使之然耳。故其衰也,则有不足之色;其病也,则有可怜之言。夫人之性至大矣,而为形气之所役使而不自知,哀哉!

    吾未见啬于财而能为善者也,吾未见不诚而能为善者也。

    君子之学也,「使先之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而老子以为「非以明民,将以愚之」,其亦自贼其性欤〔一〕!

    有求为圣人之志,然后可与共学;学而善思,然后可与适道;思而有所得,则可与立;立而化之,则可与权。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视听言动一于礼之谓仁,仁之与礼非有异也。孔子告仲弓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夫君子能如是用心,能如是存心,则恶有不仁者乎?而其本可以一言而蔽之曰「思无邪」。

    无好学之志,则虽有圣人复出,亦无益矣。然圣人在上而民多善者,以涵泳其教化深且远也,习闻之久也。

    礼记除中庸、大学,唯乐记为最近道,学者深思自求之。礼记之表记,其亦近道矣乎!其言正。

    学者必求其师。记问文章不足以为人师,以所学者外也。故求师不可不慎。所谓师者何也?曰理也,义也。「少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虽圣人复出,不易此言。孔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下愚非性也,不能尽其才也。

    君子所以异于禽兽者,以有仁义之性也。苟纵其心而不知反,则亦禽兽而已。

    形易则性易,性非易也,气使之然也。

    「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非绝民之欲而强人以不能也,所以防其欲,戒其侈,而使之入道也。

    「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所以明理也。

    至显者莫如是,至微者莫如理,而事理一致,微显一源。古之君子所谓善学者,以其能通于此而已。

    君子之学贵乎一,一则明,明则有功。

    德盛者言传,文盛者言亦传。

    名数之学,君子学之而不以为本也。言语有罪,君子知之而不以为始也。

    孔子之道,发而为行,如乡党之所载者,自诚而明也。由乡党之所载而学之,以至于孔子者,自明

    而诚也。及其至焉,一也。

    「闻善言则拜」,禹所以为圣人也。「以能问不能,以多问寡」,颜子所以为大贤也。后之学者有一善而自足,哀哉!

    为学之道,必本于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故书曰:「思曰睿,睿作圣。」思所以睿,睿所以圣也。

    学以知为本,取友次之,行次之,言次之。

    信不足以尽诚,犹爱不足以尽仁。

    董仲舒曰:「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此董子所以度越诸子。

    尧、舜之为善,与桀、跖之为恶,其自信一也。

    老子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则道德仁义礼,分而为五也。

    圣人无忧劣。尧、舜之让,禹之功,汤、武之征伐,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伊尹之任,周公在上而道行,孔子在下而道不行,其道一也。

    不深思则不能造于道,不深思而得者,其得易失。然而学者有无思无虑而得者,何也?曰:以无思无虑而得者,乃所以深思而得之也。以无思无虑为不思而自以为得者,未之有也。

    原始则足以知其终,反终则足以知其始,死生之说,如是而已矣。故以春为始而原之,其必有冬;以冬为终而反之,其必有春。死生者,其与是类也。「其次致曲」者,学而后知之也,而其成也,与生而知之者不异焉。故君子莫大于学,莫害于画,莫病于自足,莫罪于自弃。学而不止,此汤、武所以圣也。

    「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物,其终至于丧己。

    「杞柳」,荀子之说也。「湍水」,杨子之说也。

    圣人所知,宜无不至也;圣人所行,宜无不尽也;然而书称尧、舜,不曰刑必当罪,赏必当功,而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异乎后世刻核之论矣。

    自夸者近刑,自喜者不进,自大者去道远。

    君子之学必日新,日新者日进也。不日新者必日退,未有不进而不退者。唯圣人之道无所进退,以其所造者极也。

    事上之道莫若忠,待下之道莫若恕。

    中庸之书,学者之至也,而其始则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盖言学者始于诚也。

    杨子,无自得者也,故其言蔓衍而不断,优游而不决。其论性则曰:「人之性也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荀子,悖圣人者也,故列孟子于十二子,而谓人之性恶。性果恶邪?圣人何能反其性以至于斯耶?

    圣人之言远如天,近如地。其远也若不可得而及,其近也亦可得而行。杨子曰:「圣人之言远如天,贤人之言近如地。」非也。

    或问贾谊。曰:「谊之言曰:『非有孔子、墨翟之贤』,孔与墨一言之,其识末矣,其亦不善学矣。」

    必井田,必封建,必肉刑,非圣人之道也。善治者,放井田而行之而民不病,放封建而使之而民不劳,放肉刑而用之而民不怨。故善学者,得圣人之意而不取其迹也。迹也者圣人因一时之利而制之也。

    夫人幼而学之,将欲成之也;既成矣,将以行之也。学而不能成其学,成而不能行其学,则乌足贵哉?

    待人有道,不疑而已。使夫人有心害我邪?虽疑不足以化其心。使夫人无心害我邪?疑则己德内损,人怨外生。故不疑则两得之矣,疑则两失之矣,而未有多疑能为君子者也。

    昔者圣人「立人之道曰仁曰义」。孔子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唯能亲亲,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唯能尊贤,故「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唯仁与义,尽人之道;尽人之道,则谓之圣人。

    学者不可以不诚,不诚无以为善,不诚无以为君子。修学不以诚,则学杂;为事不以诚,则事败;自谋不以诚,则是欺其心而自弃其忠〔一〕;与人不以诚,则是丧其德而增人之怨。今小道异端,亦必诚而后得,而况欲为君子者乎?故曰:学者不可以不诚。虽然,诚者在知道本而诚之耳。

    古者卜筮,将以决疑也。今之卜筮则不然,计其命之穷通,校其身之达否而已矣。噫!亦惑矣。

    不思故有惑,不求故无得,不问故不知。

    世之服食欲寿者,其亦大愚矣。夫命者,受之于天,不可增损加益,而欲服食而寿,悲哉!

    见摄生者而问长生,谓之大愚。见卜者而问吉凶,谓之大惑。

    或问性。曰:「顺之则吉,逆之则凶。」

    孔子没,曾子之道日益光大。孔子没,传孔子之道者,曾子而已。曾子传之子思,子思传之孟子,孟子死,不得其传,至孟子而圣人之道益尊。

    孟子曰:「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孔子,圣之时者也。」故知易者,莫若孟子。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敌国不相征也。故知春秋者,莫若孟子。礼之本,出于民之情,圣人因而道之耳。礼之器,出于民之俗,圣人因而节文之耳。圣人复出,必因今之衣服器用而为之节文。其所谓贵本而亲用者,亦在时王斟酌损益之耳。

    附录

    门人朋友述序

    河闲刘立之日:先生幼质集有而字。有奇一作异。质,明慧惊人,年数岁,即有成人之度。尝赋酌贪泉,诗曰:「中心如自固,外物岂能迁?」当世先达许其志操。及长,豪勇自奋,不溺于流俗。从汝周南周茂叔问学,穷性命之理,率性会道,体道成德,出处孔、孟,从容不勉。踰冠,应书京,师,声望蔼然,老儒宿学,皆自以为不及,莫不造门愿交。

    释褐,主永兴军鄠县簿。永兴师府,其出守皆禁密大臣.待先生莫不尽礼。为令晋城,其俗仆陋,民不知学,中闲几百年,无登科者。先生择其秀异,为置学舍粮具,聚而教之。朝夕督厉,诱进学者,风靡日盛、熙宁元丰闲,应书者至数百,登科者十余人。先生为政,集无为政二字。条教精密,而主之以诚心。晋城之民,被服先生之化,暴桀子弟至有耻不犯。迄先生去,三年闲,编户数万众,罪入极者纔一人,然乡阊犹以不遵教令集无令字。为深耻。熙宁七年,立之得官晋城,距先生去已十余年,见民有聚口众而不析异者。问其所以,云守程公之化集有者字。也。其诚心感人如此。

    荐为御史,神宗召对,问所以为御史。对曰:「使臣拾遗补阙,裨赞朝廷,则可;使臣掇拾臣短长,以沽直名,则不能。」神宗叹赏,以为得御史体。神宗厉精求治,王荆公执政,议法改令。言者攻之甚力,至有发愤肆骂,无所不至者。先生独以至诚,开纳君相。疏入辄削稿,不以示子侄。常曰:「扬己矜众,吾所不为。」尝被旨赴中堂议事,荆公方怒言者,厉色待之。先生徐曰:「天下之事,非一家私议,愿公平气以听。」荆公为之愧屈善谈。

    太中公得请领崇福,先生求折资监当以便养。归洛,从容亲庭,日以读书劝学为事。先生经术通明,义理精微,乐告不倦。士大夫从之讲学者,日夕盈门,虚往实归,人得所欲。

    先生在御史,有南士游执政门者,方自南还,未至集无未至二字。而附会之说先布都下,且其人素议亏阙,先生奏言其行。后先生被命判武学,其人已位通显,惧先生复进,乃抗章言,先生新法之初,集作行。首为异论,先生笑曰:「是岂诬我邪?」复以便亲乞汝监局。先生高才远业,沦屈卑怯,为先生叹息,而先生处之恪勤匪懈,曰:「执事安得不谨!」

    今皇帝即位,以宗正丞召。朝廷方且用之,未赴阙,得疾以终。先生有天下重望,士民以其出处,卜时隆污。闻讣之日,识与不识,莫不陨涕。

    自孟轲没,圣学失传,学者穿凿妄作,不知入德。先生杰然自立于千载之后,芟辟榛秽,开示本原,圣人之庭户晓然可入,学士大夫始知所。然高才世希,集作希世。能集作得。造其藩阈集作阃。者盖集无盖字。鲜,况堂奥乎?

    先生德性充完,粹和之气盎于面背,乐易多恕,终日怡悦。立之从先生三十年,未尝见其一有有字。忿厉之容。接人温然,无贤不肖,皆使之集无之字。款曲自尽。闻人一善,咨嗟奖劳,惟恐其不笃。人有不及,开导诱掖,惟恐其不至。故虽桀傲不恭,见先生,莫不感悦而化服。风格高迈,不事标饰,而自有畦畛。望其容色,听其言教,则放心邪气不复萌于胸中。

    太中公告老而归,家素清窭,僦居洛城。先生以禄养,族大食众,菽粟仅足,而老幼各尽其欢。中外幼孤穷无托者,皆收养之,抚育诲导,期于成人。嫁女娶妇,皆先孤遗而后及己子。食无重肉,衣无兼副。女长过期,至无赀以遣。

    先生达于从政,以仁爱为本,故所至,民载之如父母。立之尝问先生以临民,曰:「使民集作人。各得输其情。」集有又尝二字。问御吏,曰:「正己以集无以字。格物。」虽愚不肖,佩服先生之训,不敢忘怠。集作忽。

    先生抱经济大器,有开物成务之才,虽不用于时,然至诚在天下,惟恐一物不得其所,见民疾苦,如在诸己。闻朝廷兴作小失,则忧形颜色。尝论所以致君尧、舜,措俗成、康之意,其言感激动人。千五百年,一生斯人,时命不会如此,美志不行,利泽不施,惜哉!

    立之家集无家字。与先生有异世之旧,先人高爽有奇操,集无此上五字,与先生集有情字。好尤密。先人早世,立之方数岁,先生兄弟取以归,教养视子侄,卒立其门户。未世俗薄,朋友道衰,闻先生之风,宜有愧耻。集无此上四十三字。

    立之从先生最久,闻先生教最多,得先生行事为最集无此最字。详。先生终,系官朔陲,不得与于行

    服之列,哭泣之哀,承讣悲号,摧裂肝膈。集无此上二十七字。先生大节高谊,天下莫不闻,至于集作乎。委曲纤细,集作悉。一言一行,足以垂法来世,而人所不及知者,大惧堙没不传,以为门人羞,辄书所知,以备采摭。

    沛国朱光庭曰:呜呼!道之不明不行也久矣。自子思笔之于书,其后孟轲倡之。轲死而不得其传,退之之言信矣。大抵先生之学,以诚为本。仰观乎天,清明穹窿,日月之运行,阴阳之变化,所以然者,诚而已。俯察乎地,广博持载,山川之融结,草木之蕃殖,所以然者,诚而已。人居天地之中,参合无闲,纯亦不已者,其在兹乎!盖诚者天德也。圣人自诚而明,其静也渊停,其动也神速,天地之所以位,万物之所以育,何莫由斯道也?

    先生得圣人之诚者也。自始学至于成德,虽天资顈彻,绝出等夷,然卓约之见,一主于诚。故推而事亲则诚孝,事君则诚忠,友于兄弟则绰绰有裕,信于朋友则久要不忘,修身慎行则不愧于集无于字。屋漏,临政爱民则如保乎集无乎字。赤子。非得夫圣人之诚,孰能与于斯?才周万物而不自以为高,学际三才而不自以为足,行贯神明而不自以为异,识照古今而不自以为得。至于六经之奥义,百家之异说,研穷搜抉,判然胸中。天下之事虽万变交于前,而烛之不失毫厘,权之不失轻重。凡贫贱富贵死生,皆不足以动其心,真可谓大丈夫者。集有与字。非所得之深,所养之厚,能至于是欤?

    呜呼!天之生斯人,使之平治天下,功德岂小补哉?方当圣政日新,贤者汇进,殆将以斯道觉斯

    民,而天夺之速,可谓不幸之甚矣。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自孟轲以来,千有余岁,先王大道得先生而后传。其补助天地之功,可谓盛矣。虽不得高位以泽天下,然而以斯道倡之于人,亦已较着,其闲见而知之,尚能似之,先生为不亡矣。

    河闲邢氏恕曰:先生德性绝人,外和内刚,眉目清峻,语声铿然。恕早从先生之弟学,初见先生于磁州。其气貌,清明夷粹;其接人,和以有容;其断义,刚而不犯;其思索,集有微字。妙造精义;其言近,而测之益远。恕盖始恍然自失,而知天下有成德君子,所谓完人者,若先生是已。

    先生为澶州幕官,岁余罢归。恕后过澶州,问村民,莫不称先生,咨嗟难息。盖先生之从政,其视民如子,忧公如家。其诚心感人,虽为郡僚佐,又止岁余而去,至使田父野人皆知其姓名,又称难其贤。使先生为一郡,又如何哉?使先生行乎天下,又如何哉?

    既不用于朝廷,而以奉亲之故,禄仕于筦库以为养。居洛几十年,玩心于道德性命之际,有以自养其浑浩冲融,而集无字。必合集作由。乎规矩准绳。盖真颜氏之流,黄宪、刘迅之徒不足道也。洛实别都,乃士人之区薮。在仕者皆慕化之,从之质疑解惑;阊里士夫皆高仰之,乐从之游;学士皆宗师之,讲道劝义;行李之往来过洛者,苟知名有识,必造其门,虚而往,实而归,莫不心醉敛迹而诚服。于是先生身益退,位益卑,而名益高于天下。

    今皇帝即位,太皇太后同听断,凡集无凡字。政事之利者存,害者去,复起司马公君实以为门下侍

    郎,用吕公晦叔为尚书左丞,而先生亦以宗正丞召。执政日须其来,将大集作白。用之。讣至京师,诸公人人难嗟,为朝廷惜;士大夫下至布衣诸生闻之,莫不相吊,以为哲人云亡也。

    呜呼!惟先生以直道言事不合,去国十有七年。今太母制政下令,不出房闼,下下固已晏然。方大讲求政事之得失,救偏矫枉,资人材以成治功之时,如先生之材,大小左右内外,用之无不宜。盖其所知,上极尧、舜、三代帝王之治,其所以包涵博大,悠远纤悉,上下与天地同流,其化之如时雨者,先生固已默而识之;至于兴造礼乐,制度文为,下至行师用兵,战阵之法,无所不讲,皆造其极;外之夷狄情状,山川道路之险易,边鄙防戍城寨斥堠控带之要,靡不究知;其吏事操决文法簿书,又皆精密详练。若先生,可谓通儒全才矣。而,所有不试其万一,又不究于高年,此有志之士所以恸哭而流涕也。

    成都范祖禹曰:先生为人清明端洁,内直外方。其学,本于诚意正心,以圣贤之道〔一〕可以必至,勇于力行,不为空文。其在朝廷,与道行止,主于忠信,不崇虚名。其为政,视民如子,惨怛教爱,出于至诚,建利除害,所欲必得。故先生所至,民赖之如父母,去久集无久字而思之不忘。先生尝言,县之政可达于天下,一邑者天下之式也。

    先生以亲老,求为闲官,居洛阳殆十余集无余字。年,与弟伊川先生讲学于家,化行乡党。家贫,疏食或不继,而事亲务养其志,赒赡族人必尽其力。士之从学者不绝于馆,有不远千里而至者。先生于经不务解析为枝词,要其用在己而明于知天。其教人曰:「非孔子之道,不可学也。」盖自孟子而中庸之学不传,后世之士不循其本而用心于末,故不可与入尧、舜之道。先生以独智自得,去圣人千有余岁,发其关键,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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