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四书蒙引最新章节!

    <经部,四书类,四书蒙引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蒙引巻十      明 蔡清 撰公孙丑章句上【芟二条】

    夫子当路于齐【减四十二字芟末条】

    当路居要地也【注】路者人所必由也如掌刑罚之权则凡入刑罚之科者必由焉如操钱谷之柄则凡有钱谷之数者必由焉是彼当要路而我必经由其路而通塞有在于彼者故曰当路也

    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芟二条减二十三字第二条出下题】许犹期也【注】谓自许也自期也 观公孙丑此问尙未敢必孟子之能为管晏而不知孟子之不屑为管晏也 以今之道徳一时而观孟子犹未甚见孟子之髙处惟自当时言之则满天下是治功利之学者君非此不以求于下臣非此不以献于上士非此则全不见数于人内而父兄之所以教其子弟外而朋友之所以相传授付嘱者无非是功利独有孟子一人汲汲焉皇皇焉力以尧舜之道孔子之教为説必欲一扫功利之芜秽以还先王之大道此是何等用心何等气力真有大功于天下万世也故曰孟子之功不在禹下

    子诚齐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芟一条移一条入上题】齐人但知其国有二子不复知有圣贤之事【注】圣贤之事谓正心修徳而致主于王道也即大学一部孟子所谓以齐王者 知管仲晏子而已矣言管晏之外更有抱格心致主之学掀天揭地之功者皆所不知也

    吾先子之所畏也【减七十八字】

    子路勇于义而不可以势利拘又负大有为之才若达却为国以礼道理则便是尧舜气象结缨之节有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之心所立如此曽子服之非谦辞也然曽子惟其畏子路此曽子之所以为曽子也

    功烈如彼其卑也【芟三条减一百四十五字】

    烈犹光也注指功烈之着见者言也谓古之圣贤间有功烈不至于大就者则以不得君之专任或在位之不久耳今管仲云云此其所以不足多 夫子大管仲之功而曽西乃卑管仲之功烈何也大管仲之功者据其所就之事业言也卑管仲之功烈者本其心术之不正而要其所就亦终不得与于王者之徒也二者固各有所指曽西之卑其功烈即夫子之小其器也夫子之大其功是恐人尽遗其长故特揭而张之恶而知其美之意也 譬之御者子路则范我驰驱而不获者也管仲之功诡遇而获禽耳【注】范我驰驱比子路圣门规矩作为也不获比子路仅可治千乗之赋而九合一匡之功业有所不逮也以诡遇比管仲之行伯术以获禽比管仲之九合一匡之功业也

    尔何曽比予于是【首条减七十八字】

    曽之言则也乃也谓之言者盖曽之一字即言也此与七言五言之言同谓曽之所以为曽者则也但曽字与则未必全同故又防着个之言二字而不曰则也谓何乃比予于是也 上云尔何曽比予于管仲下云尔何曽比予于是是承得君专任政久而功烈卑言也谓尔何乃比我于此等之得君专行政久而功烈卑者邪

    而子为我愿之乎

    此与可复许乎一从孟子説故许为自许一从丒説故愿为相愿 或人初拟曽西于子路因其不敢当乃始以管仲拟之然则或人之权衡殆亦审矣第犹未知曽西耳 此人见识优于公孙丒若公孙丒必不以子路为优于管仲 丑并论管晏孟子只及管仲而不及晏者以或问曽西只及管仲云云故只承之曰管仲曽西之所不为也而子为我愿之乎初非以晏子之事功不及管仲且未尝当齐又以其人稍正而无可讥也新安陈氏之説皆非

    管仲以其君覇云云

    夫管仲以其君覇有可言者矣晏子以其君显处何如曰当晏子时五覇俱没中夏诸侯惟齐最强大景公在位且五十八年诸侯莫侵侮之者其任晏子或用其省耕省敛之言而兴发或用屦贱踊贵之言而寛刑或増其室或更其宅此皆贤君所为如夹谷之防能归侵疆亦庶防知强仁义者在当时宜其视他诸侯为独显也盖亦所谓彼善于此者与其晚年失政使陈氏得厚施于国又多内嬖而不立太子则自其失矣

    以齐王由反手也【减二十四字】

    此是孟子自负也以言能佐辅之也 以字正承上文以其君霸显二以字説来皆谓能致其君也一説只言以齐之时势而王犹反手非也如此则只是説齐势之所致而非説孟子之所致也便如何答得管仲晏子犹不足为之问与不为管仲之意其下文虽一説齐之事势易徳行速而不及孟子致君之事然行仁政以解倒悬非孟子佐之而谁克举此

    若是则弟子之惑滋甚

    言以管晏为不足为弟子既已惑矣今又言以齐王犹反手则惑转甚也

    且以文王之徳

    徳盖指治岐之政九一世禄不征不孥之类下文徳行速亦指仁政也且与未洽及大行字意相符不只就文王一身上説

    百年而后崩

    不可谓在位百年也在位无百年只言其夀之长以见其在位之久也

    然后大行【减六十三字首条凑合】

    兼武王周公説在武王为政化大行在周公为教化大行集注曰教化大行者承制礼作乐言也孟子只言大行古文也 武王只是克商以有天下如何亦説大行曰沛然徳教溢乎四海无逺弗届非前日青兖及冀又非有周政化所及之日比也

    今言王若易然【条末四字旧误在此今归下题】

    一説承上齐王反手言齐王之易若此也一説谓似无难然者据下文今时则易然则当从无难然之説不必拘拘于犹反手之説

    文王何可当也【减三十九字条首四字旧误在上】当犹敌也以其徳不可当也孰谓文王不足法哉但文王所遭之时势难耳由汤至于武丁至故久而后失之也此言其时之难尺地莫非其有至是以难也是言势之难

    是以难也【本题宜次久而后失之题下】

    由汤至于武丁贤圣之君六七作【减十一字】

    汤 太甲于桐处仁迁义既复辟而保惠庶民不敢侮鳏寡太甲五世至 太戊修徳而祥桑死商道复兴太戊三世至 祖乙以河决之害去亳迁耿祖乙六世至 盘庚又以河决之害迁于亳行汤之政商道复兴盘庚三世至 武丁得良弼戒雉雊伐鬼方商中兴焉又八世而为纣凡一百单八年云 贤圣之君六七作则其教化之陶习民俗者厚惠泽之固结民心者深故继之曰天下归殷久矣久则难变也

    武丁朝诸侯有天下犹运之掌也

    盖商自盘庚之后小辛小乙二王继立商道又衰诸侯多不来朝矣天下多非其有矣而武丁能用人修政于是诸侯无敢不来庭者商道遂赫然中兴故曰武丁朝诸侯有天下犹运之掌也言其中兴之盛也惟有鬼方负逺不服于是有三年之师亦可想见其中兴之盛

    其故家遗俗流风善政

    故家旧臣家也遗俗旧民俗也此在下者 流风以修身齐家之化言善政以纪纲法度言此全是在上者曰故曰遗曰流皆自商之先王身上来也

    防子 防仲 王子比干 箕子 胶鬲

    作五个人看防子名启故知防仲又是一人

    故久而后失之也【补题二句其下二条出前是以难也题下】失之于武王时言不在文王手头失也 文王犹方百里起【补】问周自太王之时商道寖衰而周日强大矣何文王犹方百里起也邪曰是时太王王季虽盛商运虽衰防然王制犹未改故只是仍旧百里之国太王王季又非挟君无已而并吞邻国以自封殖者其所谓强大者只是国势内实而有可畏不易敌之势耳文王由方百里之言固自无可疑 是以难也【补】此句只带然而文王犹方百里起不兼承上文上文自有故久而后失之一句在了

    齐人有言曰【芟三条减十四字】

    虽有智慧不如乗势以作事言虽有镃基不如待时以种田言盖以待时譬乘势也此待时与下文时之易又不同今时则易然也此时又该时势 正韵注镃錤鉏之别名孟子之基字盖从简也

    夏后殷周之盛地未有过千里者也

    三代盛时王畿不过千里【注】盛字重看言其盛时王畿犹不过于千里则齐之千里之地所以为广也夏后殷周之时普天皆王土率土皆王臣之日也

    鸡鸣狗吠相闻而达乎四境【移一条入下题】

    人之所居必有鸡犬故云则是人烟接连无间断处也不既庶矣哉

    地不改辟矣【减二十字末条出上题】

    言地已辟而不待再辟矣凡改者皆是更图之辞如改卜改筮改日之类 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言以此势行仁而王易也与下条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相对 此言其势之易也【注】易是甚事易谓齐王易也故此条曰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下云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以比民心之易得或者只以地辟民聚为势易而以行仁政而王为势易之外句误矣

    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

    以况憔悴之民易为徳也此之饥渴犹下文之倒悬也皆是喻 问势易时易如何分曰势易以齐力量而言时易以天下机防而言有其时而无其势固不足以致王滕文公是也有其势而无其时亦不可以致王太王王季虽周日强大然商命未絶至文王亦只三分有二是也

    孔子曰徳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芟四条】

    孔子此言不必在时势易上来盖徳之感人自是速也孟子引此亦未必拘在时势易上不必言时势既易则徳行自速盖自为一条上文虽云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然其实只据见成时势道虽兼徳化意不曽兼徳化对説至此方説出徳行之速而下文方总之曰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也至此所谓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方实説出由时势易而徳行速意若上文行仁政而王者犹是轻带説 若以徳之流行就带上文时势易説则下文所云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者不必用矣故须各自为一项説而下方总云云 徳行须不过于置邮之传递而乃以为更速何也曰此亦甚言其速耳如云防于影响岂真有防过影响之理 置驿也邮驲也【注】即今之铺亭字书曰马递曰置步递曰邮大抵置长而邮短故置用马递而邮用步递也

    当今之时万乗之国云云【题下减六十八字】

    当今之时时易也万乘之国势易也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徳行速意也此处方带连徳行速然亦不是时势易故徳行速也只是此节意重在徳行速耳 惟此时为然【补】时兼时势时势易则徳行之速者愈速矣故连徳行速説在内

    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之卿相【芟一条减十三字】此一节当分五节看东阳许氏之説 一自夫子加齐之卿相至又不如曽子之守约也大槩言孟子能不动心未详其所以能不动心处只畧露其端 一自敢问夫子之不动心至是气也而反动其心则言孟子之不动心异于告子者且从养气一边説 一自敢问夫子恶乎长至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乃详孟子之心所以不动处兼知言养气二者言也 一自宰我子贡善为説辞至乃所愿则学孔子也则皆是愿学孔子之意以言外味之又见得孟子虽不敢自以为圣然知言养气学已到圣处盖已寓继孔子之意矣 一自伯夷伊尹于孔子至未有盛于孔子也则皆盛言孔子之圣卓冠于百王以见孟子之所以愿学者也

    虽由此覇王不异矣【芟五条】

    此指得位行道 谓居卿相之位而期王覇之业任大责重如此无不动心否盖丒见孟子谓以齐王犹反手而未能以遽信也故有此问 任大责重亦有分别如为泉州府知府则此一府之事皆其职任也若府事之治不治民之安不安则皆其责也 公孙丑以管仲晏子期孟子既为孟子所斥于此又浑举伯王为言则见当时功利入人之深而丑之识见如此七篇之书仁义道徳之防防决非其所能述也亦有所恐惧疑惑而动其心乎【注】饶氏曰要之不疑惑然后能不恐惧集注论心之动则以恐惧居先论心之所以不动则又以无所疑惑居先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一条【注】先云于天下之事无所疑后云于天下之事无所惧是论心之所以不动也 君子道明徳立之时【注】理在事物为道故曰明属无所疑理得于已为徳故曰立属无所惧

    若是则夫子过孟贲逺矣【芟一条】

    谓其勇于担当也 丒盖借之以賛孟子不动心之难【注】朱子下一借字盖孟贲以力孟子以心丒非全不晓而以孟子之不动心为孟贲类也故曰借而丒亦自言过孟贲逺矣若全以为一类亦不得为过之逺 孟贲勇士【注】齐人力能生拔牛角秦武王好多力士贲徃归之

    是不难告子先我不动心

    告子名不害不知何所出如孟施舎北宫黝亦皆不知其出处故曰黝盖刺客之流舎盖力战之士

    视刺万乗之君若刺褐夫【芟三条减一百三十七字】无严诸侯谓无可畏惮之诸侯非谓无足畏惮之诸侯也只是説天下诸侯不见有可畏者甚言其勇而已若説惟无足畏惮之诸侯恶声至乃敢反之非孟子立言之本意也 褐毛布寛博寛大之衣贱者之服也【补】褐寛博是两般不是褐衣寛大也以注有之衣二字 褐为贱服犹可寛大之衣如何为贱者之服盖以其贴身衣少又不以时澣濯整折自然虚软而寛博也

    视不胜犹胜也【芟一条】

    言我虽战不胜自视犹胜也何也彼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防便已是无勇而畏三军者也则虽胜而未免于惧犹不胜矣舎岂能为必胜哉但能不惧耳其与北宫黝俱是不畏死而已皆有勇无谋之士 量敌而后进或进而攻之或进而拒之不专进战也虑胜而后防则专指战焉

    舎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

    此舎自言不是孟子言注云舎盖力战之士以无惧为主此言在本文之外 究竟能无惧亦归于必胜孟子立言之法由粗渐入精耳 舎黝二节皆以明不动心之有道所谓心冇主者也但精粗得失不同耳告子亦是有主者

    孟施舎似曽子北宫黝似子夏【芟四条减一百十七字】饶氏曰孟施舎取必于己其气象如曽子之反求诸已北宫黝取必于人其气象如子夏之笃信圣人此説最好取必二字尤妙

    昔者曽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便见得子襄所好亦是小勇故曽子【云 云】 子襄曽子弟子也竟不知何姓亦以其言知之 自反而不缩虽褐寛博吾不惴焉者非怕褐寛博也怕理也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者非轻视千万人也恃吾理之胜不见千万人之为众也 自反而不缩虽褐寛博吾不惴焉要以起下段之自反而缩葢浩然之勇以无惧为主为褐寛博者所惴终是理不直而有所惧也 吾不惴焉犹云吾得不怕他不受于褐寛博者不知此义也能无惧而已矣者亦不知此义也正可以相形观 吾不惴焉焉犹乎也大注惴恐惧也今人或谓是恐吓他非也 惴恐惧之也往往而敌之也二之字同 褐为贱服犹可寛大之衣如何为贱者之服葢以其贴身衣少又不以时澣濯整折自然虚软而寛博也 褐寛博是两般不是褐衣寛大也以注有之衣二字

    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曽子之守约

    孟子之不动心其原葢出于此下文详之葢谓孟子之不动心在集义以养浩然之气而孔子此言正以直养气之説也是孟子得之于曽子曽子得之于孔子者也故曰其原葢出于此然孟子之不动心寔兼知言养气而养气中许多节目皆未及也故又曰下文详之此详字与下文又详告之以其故者同饶氏之説少异 孟子之不动心其原葢出于此承上句反身循理説

    敢问夫子之不动心与告子之不动心可得闻与此承孟子我四十不动心及告子先我不动心之言而问也丑问虽两平孟子只述告子之不动心者而论防之亦就见得已之所以不动心者也

    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芟二条第二条出下题】

    于言有所不达【注】言自己之言也言之所以不达其病本出于心今乃不求其理于心盖以若求其理于心则心为之挠乱矣告子只要制得心定以论性数章观之可见 愚始以不得于言之言为告子自己言后以知言一节集注云彼告子不得于言而不肯求于心则又以为他人之言为疑今观云峰胡氏注云或疑两言字不同告子不得于言己之言也孟子知言天下之言也应之曰理一而已告子于已之言且不能反求其理如何能于天下之言而求其理孟子于天下之言能究极其理则于己之言可知也以此证之则告子不得于言为己之言益信而与孟子知言者相反亦自不相妨矣理虽一而界限却要分明且知言节注云至为义外之説则自不免于四者之病其何以知天下之言而无所疑哉益见其为自己之言无疑矣

    不得于心勿求于气【芟四条减一百六十四字】

    不得于心而不求助于气者如何曰如一事之失心所不安也则力制其心既徃不咎不复用力追改前事之失彼以为用力追改则心为之动矣只是劲把心制住岂是自然能不动 不得于心亦须求于气如有客来访我却不礼待他此是心不安处则当追而谢之如学者理有不明是不得于心也则当览观乎经史质问于师友以求其明此皆目视耳听手持足行之事便是求助于气处要之心与气未始不相通也 告子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者直恐动其心也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又恐气反动其心也此所以固守其心而不动之速也如此不动心是诚亦不难愚谓告子实未尝不动心何以言之不得于言不得于心便是动心了也故曰防然无觉悍然不顾而已然其心终有必不安者不动心岂有两种道理邪如北宫黝孟施舎各有所主而暂能不动然主非其主恐皆不免于静中之动呜呼防矣孟子岂不知哉对公孙丒氏子云云耳 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之所以不可者诚以言之病不病正出于心也然则其勿求于心之不可也断矣 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所以为可者盖心为气主本非气所能助今心既违理而不安矣求助于气何益此所以为急于本而缓其未其实亦不是能急于本但以所缓者未为急于本耳然学问之道苟心不安亦可求助于气本末亦不可相无但要从根本上正起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谓之仅可则有不可在矣 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如何为急于本而缓其末曰心者气之主也力制其心而不为气所动是亦知心之为重也此只求力制其心上説急于本若正论急于本则须是特其志方是此特据告子而取其彼善于此者耳

    夫志气之帅也【芟一条减四十字更定次序】

    如目视而耳听手持而足行等皆一气之寓也一惟心所役运非志为气之帅乎目之视人但知其为目之视而不知其所以视者心实使之也耳之听人但知其为耳之听而不知其所以听者心实使之也云云 辅氏曰不言心而言志者心之动而有所之处也但志则就其动处言故尤切耳下文又言是气也而反动其心亦可见矣 气体之充也气自是气体自是体自手至足都是体气则行乎体之中体无气则馁而不能运动矣故曰气体之充也 气贯乎一身之间而主于一心上既曰志气之帅则气非志之卒徒而何所以朱子直出卒徒字亦本吕氏克己铭

    夫志至焉气次焉【芟一条移一条入下题】

    至字与次字对犹云第一件也

    无暴其气【芟五条畧更次序】

    愚谓气固气也无暴其气则亦有志在焉下文善养浩然之气自有持志在故云峰云养气之功在集义而所以集义者在敬以持志 此无暴字兼直养而无害 夫志气之帅也至无暴其气全是破他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之説以见内外本末交相培养而不可只力制其心而不求助于气也其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一句已断以为不可了故不复论然此处虽不多斥破他至下文详知言处自是不破之破矣 注急于本【心】而缓其末【气】失于外【言】而遂遗其内【心】内【心】外【气】本【心】末【气】交相培养 两本末字皆同两内外字则惟内同而外不同失于外之外指言内外交相培养之外指气 致养其气【注】潜室陈氏曰必言致者见养气之难须以集义为本又无正忘助长之弊方为能致养也故曰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可见要致养不是易事此则孟子之心所以未尝必其不动而自然不动

    之大畧也此处孟子未尝正言己之心所以不动处只是即告子之言而以己意论断之然亦可以槩见其所以异于告子者矣至丒问夫子恶乎长然后正告之曰云云是详告之以其故也 持志养气正孟子之所以不动心者而乃只曰不动心之大畧何也盖其所以不动心还有两端一端是知言今此所云只是养气一端故下条注云孟子又详告之以其故也详畧相对况此亦但云云而已矣至于至大至刚配义与道是集义所生非义袭而取有事勿正勿忘勿助许多曲折俱未之及又非只是大畧而何 问持志与无暴其气孰重曰论理持其志为重论孟子此节之意则无暴其气为重盖自夫志气之帅也至无暴其气俱是以破告子勿求于气之説言云云岂可以勿求于气下节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亦重在气一边

    既曰志至焉气次焉又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者何也孟子言气次焉次者即次之谓也【此处即字不必提】依丒之问意则是认次字为后字义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故义理之防须至茧丝牛毛处

    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减十九字】

    志壹动气则志固不可不持气壹动志则气亦不可以暴彼告子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抑何其不知此义邪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兼善恶説不可专就恶边説

    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芟五条减一百二十字更定次序】气动志不止于蹶趋凡视听言动气用事到胜处皆能动志所以説致养其气自蹶趋而言则当是谨慎步履之间不使至于蹶趋是为不暴其气也 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此气之不出于志者也若持志工夫到则亦不至有蹶踬及妄奔趋 气壹则动志人多要主不好者言盖以蹶者趋者之反动其心为证是未然也孟子举其易见者以晓公孙丒云耳且如圣人之论恕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只是从不好边説然要之己所欲者则以施于人亦此理也又如下文知言只説诐辞知其所蔽等都是自不好者一边説然言之病者既知其所以然则言之不病者亦知其所以然必矣岂可谓恕只是推不好者于人知言只是知那不好者之言哉近时学者读书论理此等执泥不可不説破

    敢问夫子恶乎长【芟六条减五十一字】

    上文孟子总是言告子之不动心出于强制我则异于是于是丑问孟子不动心不待强制而自然不动者是果何所长而能然孟子乃言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盖惟知言则于天下之理无所疑养气则于天下之事无所惧此其所以不待强制其心而自然能不动者也 我知言此是尽心知性时事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即存心养性所成就也 孟子曰我知言告子曰不得于言此乃易大传系辞焉以尽其言之言也合天下言者也言字就粘带事物故曰知言者尽心知性于凡天下之言无不有以究极其理而识其是非得失之所以然也理者事物之理也惟于理有所不达故其言有所不究知也 知言知也养气行也知言浩然举成功言其用功则在精义集义上 孟子一生受用只是精义集义二者精义故能知言集义故能养气精义者大学所谓格致论语所谓博文孟子所谓尽心知性尧舜所谓惟精者也集义者大学所谓诚意正心修身论语所谓约礼孟子所谓存心养性尧舜所谓惟一者由此而往则为齐家治国平天下矣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芟七条移二条入上题畧改次序】谓之浩然之气则是气本浩然也善养者亦顺而不害之谓耳非谓必善养然后浩然也 养气者必有事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事皆合义自反常直而此气自然发生于中者也或失养或助长皆非善养也 浩然盛大流行之貌辅氏云盛大谓气之本体流行谓气之大用愚亦谓盛大盖所谓至大之意流行盖所谓至刚之意辅氏于至大至刚下注亦云气即所谓体之充者然则谓气体之充也为浩然之气可乎曰且未可也何也彼只承告子勿求于气之气説来未正名其为浩然之气也况此于浩然之气亦析而释之曰浩然盛大流行之貌气即所谓体之充者盖恐人以浩然之气为非体之充之气故如此解耳其实体之充之气本自浩然也 告子之学与此正相反【注】孟子知言而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则亦防然无觉而已孟子善养浩然之气而告子曰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则亦悍然不顾而已 问他书不説养气只孟子言之何故朱子曰这源流便在那个心广体胖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处来

    曰难言也

    非终不言也言不得也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芟四条第二条出下题更定次序】此一节正言浩然之气是这般様子气之体段也直养无害轻説下塞乎天地之间即是至大至刚但必直养无害方全得此气之体段耳故云本体不亏而充塞无间 至大至刚即是浩然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即是复于浩然者矣浩然字本都该了因丒问何谓浩然之气故又为之状其体段如此至大至刚只是説无事不做得但理所当尽者皆

    能为之此便是塞于天地之间 至大初无限量盛大也至刚不可屈挠流行也其体段本如是也辅氏以为举体以兼用者非也体段犹云形象模様耳非体用之体

    以直养而无害【芟四条移一条入上题】

    本文曰以直养而注曰惟其自反而缩则得其所养犹文言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而程传曰敬立而内自直义形而外自方皆是先儒剖析精防处盖养气工夫只在直上不在养上故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 其为气也至大云天地之间此所本论气之本体若非直养无害则所谓本体者不可见矣故并言之

    其为气也配义与道【芟四条减六十九字】

    义者人心之裁制道者天理之自然【注】朱子曰道义别而言之则道是物我公共自然之理即所谓天理之自然义则吾心之能裁制者所用以处此理也即所谓人心之裁制 道者天理之自然犹云在物为理也义者人心之裁制犹云处物为义也 合而有助之意【注】云峰曰所谓合即延平所谓一滚出来之意所谓助即延平所谓衬贴之意皆误认延平之防矣盖延平所谓衬贴者实兼合而有助二意但凡物之衬贴者皆必是有合延平又恐人为气与道义相配是两物故曰一滚出来以见理气之相依浑合而无间也 不是以直养而无害塞乎天地之间之后方能配义与道此本是一时事 配义与道正是説他不动心处上节直养无害正是説他善养浩然之气处盖善养浩然之气则自然不动心故集注曰养气则有以配乎道义而于天下之事无所惧也然其实不是今日善养浩然之气明日方能不动心 亦有理直而气不能配之者今有兄弟两人同是一项事同为人所诬其一气弱者只是此理而发不透彻只伸説得三五分其一有气者亦只是此理发便十分透彻自是能动人之听则气之合乎道义而有助亦可见其大意矣

    无是馁也【芟五条减四十七字】

    气是人之所以充满于身者也盖无此气则无以充其体而馁矣馁则道义无所配而不免于疑惧矣安能不动心 馁字对充字无是谓无此气也馁体不充也大注云若无此气则其一时所为虽未必不出于道义然其体有不充则亦不免于疑惧而不足以有为矣疑惧而不足以有为贴在馁字下 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正言气之功用也无是馁也特反言以明之耳非并举之词也 言人能养成此气【注】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此正所谓养成也

    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

    同一义也谓之集义则是事事皆合义谓之义袭则只是一二事合义而已盖养气者只要在义上做工夫不要于气上着力所谓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者正以此 朱子曰是字与非字对袭字与生字对其意盖曰此气乃集义而自生于中非行义而袭取之于外云尔又曰生是自里面生去取是自外面取来 云峰曰集义只是以直养义袭而取即是有所作为以害之然则所谓直养而无害者正该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 据理而言则有义有道据尽此理而言则只是集义 是集义所生不兼言道饶氏曰道体义用体上无做工夫处故只説集义为是也但其上云浩然之气其体配道其用配义此説似戾盖配义与道皆是就行处説故曰使其行之勇决无所疑惮也饶氏又云无是馁也是无气则道义馁行有不慊于心则馁是无道义则气馁此説尤谬二馁字本同也皆谓体不充 言气虽可以配道义而其养之之始云云此始字正对上条注养成此气之成字盖气之始养也则气实资理以生而气之养成也则理又资气以行 论集义所生则义为主论配义与道则气为主 或説行有不慊于心则馁是带下句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説非是盖上文是集义所生非义袭而取内就有个心在故注云自反常直是以无所愧怍无所愧怍即慊于心也非义袭而取之则正与集义所生相反説而行有不慊于心则馁正所以发其意也此三句皆见得义内处注云然则义岂在外哉亦通管上三句词虽不管意亦自管到

    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芟三条】

    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如何见得义之在内盖心之慊否一系于义之得失此见义之属于心处而告子以义为外则必不能集义以求慊于心而是浩然之气无自生矣 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不可谓指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説大注只是因举以证之耳故曰即外义之意又曰详见告子上篇 外义故不能集义何也以其不知其为吾性所固有而不复以为事也 上文不得于言勿求于心即外义之意【注】盖不得于言言中自有义也注云不求其理于心义即理也其理即言中之义也 如何不得于义便心不慊岂非以义与心根脉相连邪盖仁义礼智信是心内物也此义字又该仁义礼智信单言者也

    必有事焉而勿正【芟十一条减四十二字】

    言养气者但当以集义为事而勿预期其效久之当自然有效设或久之不见效则恐是集义之功犹有所未至故但当勿忘其所有事只管益集其义切不可作为以助其长也助长之害视之忘其有事者尤甚也 忘与助长皆生于正之不得 正忘助长三病亦相因而至盖有忘而不助者助则无不忘矣但能集义到底正忘助三病俱无有是病者则先正而后或忘或助无则一发俱无无复先后之可言者岂有先勿正然后勿忘又然后勿助长之理 此数句总是説要集义到底是集义所生这一句里面也有不正也有不忘也有不助长才得他生生字与取字正反对生是自然来底取是计较得来底 所以戒之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者正以其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若有事未防而正之或忘或助则是皆欲以义袭而取之者也 必有事焉云峰分念念合义与事事合义不是只当以事言念则随之参之前后大注皆然 注养气者但当以集义为事而勿预期其效其或未充则但当勿忘其所有事而不可作为以助其长味注意则勿忘勿助长词虽两平意则归重下句也 集义养气节度【注】节度犹言法则也不是节次度数 养气工夫以一言该之曰集义以二言该之曰直养而无害以四言该之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其实一而已有事固是集义勿正勿忘勿助长要皆不出一集字之外也盖养气工夫只当在义上着力不消于气上着力也气上着力便是助长矣

    宋人有闵其苖之不长而揠之者【减一百十一字】此段近似荘子其事之有无不可知然谓之宋人何也 只説勿助长也可矣而必以宋人揠苖为言者显其害也

    天下之不助苖长者寡矣【芟三条减六字】

    言天下之养气不似那宋人之助苖长者寡矣彼以为气无益而舎之不养者犹似不耘苖者耳未为害也至于助气之长者正如揠苖者也则非徒无益于气而又反害于气矣重在助长之害不可以无益而舎之者对看不可以集注无是二者云云为正解本文

    非徒无益而又害之【芟三条减三十四字】

    或疑注谓然不耘则失养而已揠则反以害之为专説苖以证本文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亦只是説苖不然也天下之不助苖长者寡矣岂天下治苖者皆助长乎亦借説耳此二句注亦是借説养气者故下即承之曰无是二者则气得其养而无所害矣 孟子曰以为无益而舎之者不耘苖者也助之长者揠苖者也先气而后苖直説也集注曰舎之而不耘者忘其所有事揠而助之长者正之不得而妄有所作为者也先苖而后气倒悬也一理也互相发也 是集义所生者至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大抵语意都从敢问夫子恶乎长上説来故徃徃碍着告子集义所生一条本文则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而注云则必不能集义以生浩然之气矣

    何谓知言

    据孟子所言非知言乃知心也不知其心不足为知言因言以知心心总是言之源头也故曰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重在知其蔽陷离穷上

    诐辞知其所蔽【芟六条一图减三十八字末条倒用二字】即其辞之所诐若此则知其心之所蔽者有在淫邪遁皆然要看四个所字诐淫邪遁蔽陷离穷皆是大纲字其实诐有许多様诐蔽亦有许多様蔽 诐辞知其所蔽等内各有节目盖从大纲説只是诐与蔽而其中却有或蔽于气质或蔽于物欲或学术之蔽或习俗之蔽然就气质之蔽亦有许多端彼杨氏蔽于为我墨氏蔽于兼爱告子蔽于强制之类其言亦因类而分只此四病所该甚广 诐者心蔽而言亦蔽也淫者心陷而言亦陷也邪者心离而言亦离也遁者心穷而言亦穷也但在言谓之诐淫邪遁在心谓之蔽陷离穷各以类耳理则一也 此四者有则俱有未有诐而不淫邪且遁者如意必固我一般起于意遂于必流于固而成于我亦皆以类相因而至也 朱子曰心有所蔽只见一边不见一边如杨氏为我墨氏兼爱各只见一边故其辞诐诐是偏陂此理本是平正他只説得一边 其心明乎正理而无蔽【注】四病起于蔽也既有蔽则陷与离穷相因而见矣 知言独就诐淫邪遁不好边説者亦是从告子説来大槩自此以上节节都是与告子反者

    生于其心害于其政【芟四条减二百二十四字】

    谓蔽陷离穷之失既生于心不但发于言者有诐淫邪遁之病而已必且害于政而所设施之间大纲皆不是了大纲既不是则本根壊而枝叶随于是众目皆差了政事亦不必十分分先后故注云又知其害于政事之决然不得似生心害政之先后矣或生于心而害于政或生于心而害于事本无先后害则一时俱害此亦立言一时之不同耳 此政字不是有位者之政有位无位皆有政也只是大纲所在政之与事犹有子言小事大事一般 或问何谓知言章先説害于其政好辩章先説害于其事曰此亦无説必求其説则凿矣盖告子与杨墨等是邪説等是诐淫邪遁也非杨墨之害先事而后政告子之害先政而后事也然究其至当归一之説则又似先政而后事者为正盖大纲是大本所在大本既受病则其余枝节可知故先害政而后害事之説为长 生之端防发之迹着试云发于其心生于其政则便不通好辩章曰作于其心作起也其端亦防 心之病一路发于言一路发于政事言病则政事亦病孟子知言之极所以知其蔽陷离穷之害于政事者何以知之亦不过是因辞之诐淫邪遁而知其心之蔽陷离穷即就此而并知其蔽陷离穷之害于政事之必然耳岂不亦是知言之事乎

    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芟四条减二百四十六字更定次序】此句只带生于其心四句不连带上四知説大注云又知其害于政事之决然而不可易 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所以明其为理之必然也非固自矜其言之必信也故曰孟子知言之极 其心明乎正理而无蔽然后其言平正通达而无病【注】明字与蔽字相对无蔽则亦无陷离穷矣平正对偏陂而言正则不偏平则不陂通达则不穷而遁矣言有诐淫邪遁之四病反之者独言平正通达何也曰平正原其始通达要其终而淫邪之反者在其中矣 心通于道而无疑于天下之理【注】道以理之本体言理以道之散殊者言 孟子知言正如人在堂上方能辨堂下人曲直若犹未免杂于堂下众人之中则不能辨决矣【注】谓之人在堂上以其有超于堂下之人也谓之未免杂于堂下众人之中以其见识只在众人之列也问人在堂上如何便能辨堂下人曲直尝见有巍

    然堂上召一案数十人而鞠之或连数日不得其事情而数十人之中有退而扼腕嗤鄙其不明者则堂上之人岂必皆能辨堂下人曲直而杂于堂下众人之中者皆不能辨乎抑以势位言乎非也吾尝观此而有感矣古者六徳为诸侯三徳为大夫其下凡有一才一善者位皆称之所谓自公卿而下位各称其徳终身居之得其分者所谓小徳役大徳小贤役大贤也其在堂上者必其才其徳宜在堂上其在堂下者亦必其才其徳不得在堂上之人程子此言理之正而常者也 古者天子之射其步逺于诸侯诸侯之的又逺于大夫盖其力量亦须过人然后能服人也

    宰我子贡善为説辞

    大槩只是善辩

    冉牛闵子顔渊善言徳行【芟二条减十四字】

    善言字轻徳行字重 善为説辞则是有言者不必有徳善言徳行者不期于有言也有徳者必有言也问冉牛闵子顔渊善言徳行是亦兼言语徳行而

    有之乎曰丒之学识粗浅盖以为只是善言徳行而已不能善説辞也以此当孟子之善养气若以理言则实是兼言语徳行然公孙丑之见不及此也

    孔子兼之曰我于辞命则不能也然则夫子既圣矣乎【芟一条减二十字】

    语意亦明説孟子勇于自任 我于辞命此命字是为命禆谌草创之命

    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减四十八字末条凑合】饶氏谓学圣人之道不厌以圣人之道教人不倦今据论语注为之谓为仁圣之道诲人亦谓以此教人则可从饶説 或曰论语一章或正是答子贡之问而公西华应之记者详畧不同耳 学不厌者求以自明故曰智也教不倦者推己及物故曰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夫孔子实既圣而犹不敢当尔遽以我为既圣恶是何言 愚每读此一段以为孟子既是不敢当既圣则只宜引到圣则吾不能或到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亦可今乃又引子贡曰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何也明孔子虽既圣而犹不自圣以见已之尤不敢当也

    夫圣孔子不居是何言也

    一段其实是自任而固为谦拒殊不可晓况下文又明言愿学孔子虽顔子亦所不安则非自任以既圣而何但不显然自承耳清毎疑此一节

    子夏子游子张皆有圣人之一体【芟二条减五十三字】朱子曰圣人道大而能博如游夏得其文学子张得其威仪皆一体也惟冉牛闵子顔渊气质不偏义理完具独能俱有圣人之全体也但未若圣人之大而化之无限量之可言故以为具体而防耳 具体而防谓有其全体此体字是身体之体故曰一体谓一肢也 要之孟子所就虽犹不及顔子然其所志已在孔子则虽顔子亦在所舎矣

    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芟二条减十七字】

    言与已不同道盖己之志在学孔子则伯夷伊尹亦为不同道矣下云乃所愿则学孔子也然则伯夷伊尹虽皆古圣人亦未免为不同道曰不同道就是姑舎是之意如此説方答得何如之问何如者言夫子肯处之否曰不同道则亦在所不处矣 云峰曰姑舎是者孟子以顔子具圣人之体而未极其大故欲学其大曰不同道者孟子以伯夷伊尹有圣人之徳而未极其全故欲学其全

    治则进乱则退【减六十九字】

    伯夷无治则进之实事此只是伴説盖论乱则退则治而进必然矣 又问伯夷何以见其治则进曰如文王作兴曰盍归乎来曰非也此所谓来就养非求仕也 可以久则久久于其国也 可以速则速去之速也 问仕止久速如何分曰仕止以出处言久速以去就言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去就也有道则见无道则隠出处也

    伯夷伊尹于孔子若是班乎【芟一条】

    公孙丒所见粗浅孟子告以乃所愿则学孔子则伯夷伊尹于孔子其髙下已判矣彼乃因皆古圣人也一句而复问曰伯夷伊尹于孔子若是班乎可见其学识所到 自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此句似只承上节仕止久速之各当其可而言然以下文敢问其所以异数段证之则又是以事功言大抵孔子只是一个孔子自古圣人则自羲皇尧舜以至伯夷伊尹栁下惠之俦皆古圣人也以孔子之时中言之则伯夷伊尹栁下惠等数圣人所未有以孔子之事功言之则羲皇尧舜等羣圣人所未有盖孔子一身其时中之道既集伯夷伊尹之大成而其事功之盛又集尧舜禹汤羣圣人之大成也故曰兼説为尽

    然则有同与曰有云云【通下三题七条更定次序减二十九字】得百里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诸侯有天下

    不以土地甲兵之力也徳何盛哉其处心之正虽使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可以得天下亦不肯为此无事实不如此説无以表其徳之盛心之正处此孟子之所以为辩

    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

    况于枉尺直寻乎 朱子曰以其让国而逃谏伐而饿非道义一介不取与观之则可见 以百里而王天下徳之盛也【注】苟非其徳之盛安能以百里而王天下邪徳之盛则近悦逺来所谓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矣 根本节目之大【注】新安陈氏曰徳之盛根本之大也心之正节目之大也 盖圣人之所以得为圣人者根本全在徳上故徳之盛为根本之大然取与之际最是大节目处假使行一不义杀一不辜所失者如此其小而可以得天下所得又如此其大彼亦不屑为之其存心之正如此故曰心之正为节目之大也 问根本节目分乎曰分何而言之曰凡一草一木根本自是根本节目自是节目二者既不可混而为一则于此借言之独无分乎故分如上根本节目之分而为枝叶

    敢问其所以异

    宰我子贡有若智足以知圣人分明是髙明了然纵使其污下而不髙明谅亦不至阿其所好而空誉之夫虽污下尚不至于阿所好则其言之可信也明矣故曰明其言之可信也 三子者之言本出一时已见而万世之下无异词焉益以见其智之明也

    以予观于夫子贤于尧舜逺矣【第二条减二百四十字】夫子推明羣圣人之道以垂后世一世用之则夫子一世之治功也十世用之则十世之治功也百世用之则百世之治功也千万世用之则千万世之治功也以此言之其理贤于尧舜且逺亦宜矣 此程子事功之説所以最为有功也然此等事功亦非尧舜不能为夫子独能为之乃其所处之时不同故耳使尧舜若当孔子之时道既不得行于当时则亦必将集先圣之大成以垂法万世无疑矣若使孔子得为尧舜亦无事功矣而谓夫子之圣实有盛于尧舜乎程子曰语圣则不异事功则有异此程子之言最

    为有理但亦未审宰我本意果是如此否如下条子贡云自生民以来未有夫子也有若曰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孔子也亦尽以事功言乎抑又是宰我子贡有若自见夫子之圣而不及见羲皇尧舜之圣故以为前此所未有乎周人谓武王克商之功于汤有光然以今观之武之功亦未必过于汤也如伊川谓明道曰孟子之后一人而已而后人称邵子朱子亦皆谓秦汉以来一人又何其一人之多邪愚此疑人未有不以为狂妄者 清以为羣圣人之道皆盛行于当时而寖防于其后独吾夫子之道虽湮晦一时而愈章明于后世吾夫子之道明则羣圣人之道亦随之以不坠矣此天下之所以通祀夫子而共宗其道无或间然者也由汉至今世振一世则后乎千万世可知矣

    见其礼而知其政闻其乐而知其徳【芟一条减八十九字】此是子贡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的诀子言今日见其所遗之礼而可以知其当日之政今日闻其所遗之乐而可以知其当日之徳在当日者既与其人俱徃矣而礼乐之遗于后者尚未与之俱亡固可即此而推之 问见礼知政闻乐知徳是谓夫子是谓他人曰是大槩説之孔子亦在其中子贡所以知夫子为生民以来所未有亦以此耳 不但王者今人但于礼度之间从容中节是必有设施措置者矣但其发于词气之间音吐洪亮而气调平和则其所存断然可知 如夫子温良恭俭让在乡党而恂恂入公门而鞠躬礼之行于身者无过不及周旋中度如此其见于设施者盖必有所谓立之斯立绥之斯来动之斯和者夫子之乐虽无所考必其声气之中和节奏之克谐有所谓始作翕如从之纯如皦如绎如者于此味之则其徳之中正和乐粹然无偏倚驳杂之弊亦可知矣 然则夫子亦有乐乎曰有子与人歌击磬于卫?诵于陈皆乐也不必谓只和便是乐为闻字説不去 如舜之徳性之也武王之徳反之也皆于其乐见之政乃其施于外者徳乃得于中者

    有若曰岂惟民哉【减十六字】

    有若本意只是就民类言其曰麒麟之于走兽河海之于行潦类也特用以比况耳故下即承之曰圣人之于民亦类也以终首一言之意也而下又继之曰出于其类拔乎其萃只承圣人之于民亦类也説不必兼麟鳯山海须观其意之所主盖既露出圣人之于民亦类也则不必复粘泥着麟鳯山海矣彼皆客辞客意也 出于其类拔乎其萃二句言自古圣人固皆异于众人也 此二句似重拔乎其萃又是形容那出于其类一句 程子曰孟子此章扩前圣所未发【注】依程子他日谓横渠西铭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则是扩前圣所未发者只谓养气而小注乃曰指养气知言而言也盖圣人复起必从吾言之意亦见是发前圣所未发 云峰小注所谓辟异端承圣道云云者全不可慿

    以力假仁者覇【章芟一题三条减二十五字】

    此章论王覇之辨最为深切而着明盖王覇之辨只是诚伪之分王者覇者其操术固有诚与伪之异而人之应之者亦随其所感而异然则天下之理其得失可以坐判而有世道之责者宜知所自责矣 此章仁字宜以天理之公言 孟子意谓人有恒言曰王覇究其所以为王覇者何也如本非有为仁之真心乃以其土地甲兵之力而借事以为仁者斯则覇矣然覇者必有大国苟非大国则无其力无其力则亦无其仁也无其仁则亦何以能覇哉若夫理得于心之谓徳自吾之得于心者推之无徃而非仁凿凿乎皆济人利物之实事也斯则王矣王者之仁只自胷中流出无假于外故王不待乎大国矣如汤以七十里而王文王以百里而王何待于大哉 王字或读如字或读去声未知孰是 前篇寡人之于国也章注曰凡有天下者人称之曰王则平声据其身临天下而言曰王则去声后皆放此则王读作去声为长 若王覇字相连则平声 按此章言王覇之辨只读如字亦可谓以力假仁者是覇也以徳行仁者是王也若作去声则是谓以力假仁者覇诸侯以徳行仁者王天下 王则朝诸侯以有天下覇则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其名实俱不同大抵行覇道而覇行王道而王此王字亦平声谓以力假仁者是覇便只是覇诸侯而已谓以徳行仁者是王便是王天下者义亦兼之盖其道如此则其功效亦如此所谓行覇道而覇行王道而王也 此处若读作去声则上章虽由此覇王不异矣亦当作去声而大注所谓如此而成覇王之业与此章注论王覇者多矣王字自为平声 饶氏曰齐问罪于楚以尊周为主其事属义孟子不説假义却説假仁盖仁包五常言仁则义在其中如伐原示信大搜示礼皆是假仁处 愚按饶氏引伐原示信大搜示礼谓假仁字兼义礼智信固是但详左氏本防则于以力假仁及大注中假借其事以为功以力服人非心服力不赡等语俱不切按假借其事以为功如救邢存卫定襄王定王世子之类方是假仁之功然此非以其力亦不能纠合一时诸侯以为此事盖其心不信于人故须以力驱之耳如汤征自葛始天下信之则不同矣

    以力服人者【芟三条减一百二十三字第四条剪裁凑合】以力服人者谓以力得人之服也非谓用这力去服那人也义亦小异当辨 下条虚空突出以力服人以徳服人字盖上文已藏得有以力服人以徳服人意了如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一条虽未露出仁字然于富贵则不处于贫贱则不去这便是仁了故下文即承之曰君子去仁恶乎成名与此相同 覇必有大国端的是以力服人王不待大端的是以徳服人 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自古帝王孰非得人之心悦诚服乎而必独以七十子服孔子为譬者盖孔子布衣耳初无势力位号又当时亦极流离困苦而七十子咸心服之而无所强此尤可见其心悦诚服处故朱子曰七十子之服孔子至于流离饥饿而不去又非有名位势力以驱之也孟子真可谓长于譬喻矣 无思不服言无不心服也故诗传云无思不服心服也盖本孟子与中庸神之格思不可度思之思不同 上节是言王覇之心诚伪不同下节是言人之所以应之者其不同亦如此

    仁则荣不仁则辱【章芟一条减一百八十七字】

    预收贤能以实吾国一旦国家可以有为则遂及时而使贤者能者各効其力以明其政刑则吾仁矣如是则虽大国必畏之矣仁则荣理固然也 贤者在位尊贤也能者在职使能也在位在职自不同 离骚经首篇第三条又重之以修能注云能兽名熊属多力故有絶人之才者谓之能 贵徳犹尚徳也士则指其人而言之贤有徳者才有能者【注】徳字单言则兼才才亦是徳之用如才难不其然乎才亦兼徳士则指其人指有徳之人也下句贤者能者皆士也贤者未必无能但以人君所以处之者所重在徳

    故置之尊位以正君善俗且正君善俗亦不是空坐无为者政刑二字尽之矣 贤者在位则足以正君而善俗能者在职则足以修政而立事两足以字好看是未见于修政立事然既有其人则已足以修政立事正君善俗亦然 国家闲暇及是时明其政刑【补】当以下文及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