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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四书类,日讲四书解义>

    钦定四库全书

    日讲四书解义卷二十六

    孟子【下之八】

    尽心章句下

    孟子曰不仁哉梁惠王也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不仁者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公孙丑曰何谓也梁惠王以土地之故糜烂其民而战之大败将复之恐不能胜故驱其所爱子弟以殉之是之谓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也

    此一章书是孟子论梁惠王之不仁以垂戒天下後世也曰人君奉天子民当以好生为德若残忍不仁无人君之德者其梁惠王也盖仁主於爱而施之有序由亲亲而仁民由仁民而爱物以一念之不忍极之万物各得其所是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也若不仁者贪暴为心流毒无已始而民物被其祸既而戚属亦及其殃以一念之忿戾极之衆叛亲离而不知

    止是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矣公孙丑问曰何谓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也孟子曰梁惠王以贪得土地之故兴兵构怨糜烂其民肝脑涂地以战而争之至於大败将复战之恐不能取胜又驱其所爱太子申以殉之而至於死是因土地而祸及於民又因而祸及於子弟是之谓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也始而荼毒生民後更摧残骨肉梁惠王真不仁之甚者哉

    孟子曰春秋无义战彼善於此则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敌国不相征也

    此一章书是追论春秋诸侯无王之罪见征伐当自天子出也孟子曰凡诸侯奉天子之命征讨有罪方谓之义战若春秋一书所载战伐之事不一然或称名以讥之或称人以贱之随事寓贬未有以为合义而许之者即其中不无借尊王之号托仗义之名如召陵城濮之战固有彼善於此者然亦仅胜於悖理犯顺之人耳要不可谓之义战也何也上下者天下之大分征伐者天子之大权分不可僭权不可假惟以上伐下於是有征之名若同是诸侯势均力敌则为敌国未闻以敌国而相征者敌国相征是无王也无王是无义也春秋之时征伐自诸侯出此其所以无义战也然则春秋之诸侯非先王之罪人耶孔子一字之褒贬严於衮钺岂偶然哉

    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於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仁人无敌於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

    此一章书亦为好战者而?借武成一篇以垂训也孟子曰书以纪事所以传信於将来然亦间有虚张其词非当时实事者苟学者不知所择尽从而信之则圣贤之旨反揜於纪载之文不如无书之为愈也如武成一篇纪武王伐纣之事我於其间但取其二三策如奉天伐暴?政施仁数者而已矣若其他如所谓血流漂杵之说则有不可信者何也仁人取残除暴救民水火自无敌於天下今以武王之至仁伐纣之至不仁有不壶浆筐篚争迎王师者乎亦何至血流漂杵如是之惨酷也由是观之书之不足尽信也明矣後世黩武之主皆借武王伐纣之事以为口实此由悮信书传以致贻祸生民孟子举此以为好杀戮者之戒其意深矣抑血流漂杵指当日倒戈攻後者言非书词之诬孟氏不过借以戒当时之嗜杀者耳此又不可以不知也

    孟子曰有人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南面而征北狄怨东面而征西夷怨曰奚为後我武王之伐殷也革车三百两虎贲三千人王曰无畏宁尔也非敌百姓也若崩厥角稽首征之为言正也各欲正已也焉用战

    此一章书见人臣不当导君以战伐之事也孟子曰兵凶器战危事先王不得已而用之非社稷生民之利也如有人焉好为兵家之言以逢迎世主曰我善为陈而坐作进退之有方我善为战而杀敌决胜之有勇此其人导君以兴师构难穷兵黩武之事上贻害於国家下流毒於百姓乃莫大之罪也夫天下本不宜用兵即用兵亦不必尽心於战陈诚使国君好仁爱民如子则天下之民戴之如父母自无与为敌矣不观诸汤武之事乎汤之始征也南面而征则北狄怨东面而征则西夷怨曰我等同在陷溺之中乃吊民伐罪之师独先彼而後我何也夫王师一出而天下想望谁与汤为敌乎武王之伐殷也革车不过三百两虎贲之士不过三千人其时纣旅若林强弱衆寡势不相敌然观武王告商人之言曰尔等无畏我之来此正以宁辑尔等非与百姓为讐敌也当时商民大悦无不稽首至地如兽角之崩而下触者然夫王言一布而百姓悦服又谁与武王为敌乎夫汤武之时兵不血刃天下大定若是者何也盖以征之为言正也天下之人苦於虐政者已久各欲仁者来正已之国也又何必用战哉既无用战又安用此善陈善战者为哉殃民者不容於尧舜之世其即此善陈善战之徒矣後之事君者往往不勉其君於王道而乃谈覇术以干进骋武事以逢时致使生灵屠戮肝脑涂地而不之顾斯岂非孟子之罪人也与

    孟子曰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

    此一章书见学者贵有心悟也孟子曰君子教人有可以言传者有不可以言传者即曲艺可见矣如木工有梓匠车工有轮舆其所以教人者与之规所以为圆与之矩所以为方成法一定不可移易此其所能者也若就规矩中习之既熟用之既精自有得心应手之妙是之谓巧巧不出规矩之中而实神明於规矩之外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大匠即欲以之明示学者而势有所不能则惟听人之自悟而已然则道之可言传者譬则规矩也道之不可言传者譬则巧也下学可以立教而上达必由心悟学者岂可徒恃教者之开导而不求所以自得也哉

    孟子曰舜之饭糗茹草也若将终身焉及其为天子也被袗衣鼔琴二女果若固有之

    此一章书见古圣人性分自定贫贱不移富贵不淫也孟子曰人之情未有不因境而迁者当其处贫贱则有不安贫贱之心及其既富贵又有侈然富贵之意惟大舜当有鳏在下之日所饭者乾糗所茹者草蔬境遇极其不堪乃怡然自得初无所慕於外若穷约之遇即终身焉亦所甚乐也其贫贱不移若此及其明扬侧陋之後位为天子所被者五采之衣所鼓者五弦之琴所侍者厘降之二女势分极其尊优乃坦然自如絶无所动於心若显荣之遭所固有之不自今日而始然也其富贵不淫又若此夫人之常情莫不恶贫贱慕富贵惟大圣人所性分定穷而在下无一毫之损达而在上无一毫之加故处之若忘无适而不自得也此大舜有天下而不与之心乃垂裳恭已无为而治之本也与

    孟子曰吾今而後知杀人亲之重也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然则非自杀之也一间耳此一章书是教人不可施虐於人以贻祸於亲也孟子曰我向日但知杀人之亲为不可今而後知杀人亲者其取祸甚烈也何也人之有父兄犹吾之有父兄也我若以戕人之父兄为快人亦将各思报复往往身受其害杀人之父人亦必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必杀其兄此往彼来相加无已乃天理所必然人情所必至者然则虽非自杀其父兄而所以致其杀者实由於我其去自杀其父兄者仅仅间一人耳其实与手刃何异乎为人子弟诚念及於此必不忍推刃及人以蹈无穷之祸即人君之糜烂其民而反中於身及其子孙者亦可以惕然省矣孝经曰爱亲者不敢恶於人敬亲者不敢慢於人其理皆可类推也与

    孟子曰古之为关也将以御暴今之为关也将以为暴此一章书是言当时横征之害也孟子曰先王立法本有深意後人不察往往以仁民之制转而厉民即设关一事可见矣古之为关者原以备非常第谨其管钥时其啓闭有异服则讥之有异言则察之以之御暴使居者行者得以各安所事未闻以征税为务也乃今之为关者尽失乎古人之意凡商贾之来行旅之至出也有征入也有税不以讥察为事而惟税课是急举先王御暴之具适为今人行暴之资出於其途者岂有幸乎夫即一关之设而古今之相悬若此昔为良法今为弊政可见本原不正无往而得先王之意不独一关已也

    孟子曰身不行道不行於妻子使人不以道不能行於妻子

    此一章书言人惟修已方能化人也孟子曰天下事莫不有道未有外道而可以率人者如已之一身为人所观法必置身於无过之地彝纪修明动履罔失由是躬范所昭皆向化革心相观而善使不行乎道而在已有违理之行则其身不正岂能正人虽至近如妻子亦不克导之使善矣如我之使人当令其可从必工作有时奔走有节不夺务农之期不踰公旬之额人乃心悦诚服趋事恐後苟不以其道而强人以难堪之事则人所不愿虽令不从即至亲如妻子亦弗能驱之应命矣夫以妻顺夫以子承父势最易及命最易从乃非道则必不能行然则为人上者可容一言一行之或违於道哉

    孟子曰周于利者凶年不能杀周于德者邪世不能乱此一章书是勉人蓄德之意孟子曰人日求所以处世而不知所以蓄德则其自立者无具也如人之谋生孰不思俯仰赡给乃一遇水旱之灾而不免於饥饿流离者非由利不足之故耶诚能周于利而家有余赀仓有余粟则日用自能丰裕虽处凶年必不至转乎沟壑而遭丧亡之戚矣故人不患年岁之或凶患蓄积之不厚也人之处世孰不思能自竪立乃一当世道之衰而惑於异端邪说者非由德不足之故耶诚能周于德而仁义昭着道德充满则识见自能坚定虽处邪世必不至摇乱煽惑而受淫詖之害矣故人不患邪说之纷纭患修持之不固也要之所取乎士君子者不徒一身可以自立贵有其维世之权当此风会日下处士横议正当出其素所蓄积者以救正人心挽回世运宁止不为陷溺己哉此又孟子言外之旨也

    孟子曰好名之人能让千乘之国苟非其人箪食豆羮见於色

    此一章书言观人者当察其所安不可以虚名许人也孟子曰安贫贱而轻富贵士君子立身之大节也若好名之人意在干誉欲以一时之矫亷博取後日之美名则虽千乘之国亦能让之而不受要其人非真能轻富贵者也凡真能轻富贵之人必表里一致始终一辙苟非其人则虽能让千乘之国而於小小得失如一箪食一豆羮计较之心忽不自禁不觉?见於顔色之间彼将谓饮食细故人之毁誉我者必不在此可以不事矜持故勉其大而忽於小而从前矫饰以干亷让之名者至此真情毕露矣乃知为人者当务乎其实而不可饰乎其名观人者当验其所忽而不徒信其所勉也

    孟子曰不信仁贤则国空虚无礼义则上下乱无政事则财用不足

    此一章书见人君当知致治之要也孟子曰仁贤者国家之桢干也才全德备之人何代不有惟人君能信用之则朝廷有所倚赖生民有所仰庇苟信任不专或外亲而内疎或始合而终间则君子解体而思去小人得志而窃位虽有仁贤与无人同而国空虚矣礼义者国之维也惟有礼以正纲常有义以酌时宜斯等威立而民志定苟处事存心而纵肆弗检则上凌下僭国其有不乱者乎政事者国之纪也惟有政以立大纲有事以周庶务斯经理具而国用裕苟百度废弛而取用无节则民贫国耗财用其有能充足者乎要之礼义由仁贤而出政事以得人为先从来有治人无治法人君诚能任贤勿贰一德一心则明良喜起可坐臻上理矣甚矣用贤之为要也

    孟子曰不仁而得国者有之矣不仁而得天下未之有也

    此一章书见得天下之必於仁也孟子曰天下适然之数不能胜必然之理如不仁之人本无可以得国然或上失其民而厚施以愚衆心窃柄以移威福不尽得国也而或得国者有之矣至於天下则亿兆之衆四海之广惬其心则附非势力所能胁也感其诚则孚非权术所能诱也因偶尔得国而遂疑其可以得天下自古以来未之有也然则竞天下於力何如取天下於仁故曰以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百世信哉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乾水溢则变置社稷

    此一章书见人君当爱民以保社稷而勿自恃其尊也孟子曰国所恃以立者三曰民曰社稷曰君夫君为民神之主贵矣而不知国之所贵未有如民者盖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无可尊之势而有可畏之形其操重固无与伦矣若立社以报本立稷以祈谷无非为民以祈报也不可与民并重而直居於次矣至於国听於君畴勿仰其尊者然天生民而立之君以为民也神之保佑由於民之爱戴舍二者无以成君之尊又不可与二者并论而君为轻矣何言乎民为贵也盖以草野丘民之心而实操天子至尊之藉得其心则民心之所归即天意之所眷而为天子矣若夫天子至尊也然得乎天子之心者不过为五等之诸侯天子之锡贵不如丘民至如诸侯亦君也然得乎诸侯之心者不过为三命之大夫诸侯之锡贵尤远出丘民下矣民之贵为何如乎何言乎君轻於社稷也盖诸侯为民而事神无以宁神即无以治民社稷危则更立贤者是君轻於社稷也何言乎社稷轻於民也盖事神之礼不恪固无敢责望於神若既成既备春祈秋报各以其时然而恒阳为旱恒雨为溢既殚心於神而神不能降福以庇民则迁旧谋新以庶几锡祉於民是社稷虽重於君而实轻於民也以此知春秋尊王正万世人臣之义孟子贵民立万世为君之道书曰元后作民父母又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自古宗社奠安历世绵远者未有不以怀保小民为首务者也

    孟子曰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亷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薄夫敦鄙夫寛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非圣人而能若是乎而况於亲炙之者乎

    此一章书是即夷惠流风之远而?明其所以为圣也孟子曰古之圣人其制行高其流泽远能以已之善兴起乎人使人易恶以至善不特为一世之师而实为百世之师也求其人则伯夷柳下惠是也伯夷往矣至今闻伯夷之清风者虽顽钝之夫亦变而有介操不苟取也虽懦弱之夫亦变而有立志不苟安也柳下惠往矣至今闻柳下惠之和风者虽刻薄之夫亦变而有敦厚之行焉虽鄙隘之夫亦变而有寛容之量焉夫夷惠奋起於百世之上而百世之下闻其风者莫不兴起也使非圣人清和之极而能若是乎百世且然况生当其时亲熏炙其化者其感?当何如乎信乎夷惠之为百世师也後之有志自立者当知所取法矣

    孟子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

    此一章书是明道不远人之意也孟子曰所谓仁者非他也人有此身便有此天理不可须臾离者也合而言之则仁之理即在人之身人之身已备仁之理如亲之於父子义之於君臣序别信之於夫妇长幼朋友仁非虚位身非虚器人与仁不相离是之谓道矣子思曰率性之谓道此之谓也

    孟子曰孔子之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去齐接淅而行去他国之道也

    此一章书即去国一端见圣人从容中道也孟子曰圣人举动随时处中各当其可无往非道即如孔子去鲁则自言迟迟吾行非有意於缓也盖鲁乃父母之国恩重於义身虽去而心犹留道可以迟而孔子则迟也其去齐则炊不待熟以手承水取米而行非有意於速也盖齐为他国义重於恩见几而作不俟终日道可以速而孔子则速也可见道者天理之当然圣人体道之全一迟一速各适其宜如此此所以为时中之圣而垂法万世也与

    孟子曰君子之戹於陈蔡之间无上下之交也

    此一章书见圣人之遇穷而非道穷也孟子曰当春秋时孔子道大莫容辙环天下至陈蔡二国之间絶粮七日可谓厄矣以大圣之德宜乎得志行道乃所如不偶至困穷如此者何哉盖君子但能尽其在我不能必其在人陈蔡二国既无能用孔子之君又无能荐孔子之臣上下无交是以不免於厄耳使为君者礼贤下士为臣者推贤让能则过化存神绥来动和之治何难立致惜乎莫之用也

    貉稽曰稽大不理於口孟子曰无伤也士憎兹多口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羣小孔子也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问文王也

    此一章书见人当尽其在我不可专咎他人也貉稽曰人得衆口称誉则有所利赖今稽往往遭人讪谤大不赖於衆口将如之何其意盖尤人也孟子曰学贵自立何藉衆口谤从外至无伤实行人患不克为士耳士以圣贤自命自与流俗相忤道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较之常人衆口之讪愈为多耳不观之诗乎邶风栢舟之诗有云忧心悄悄者实以见愠羣小之故此非为孔子言也然孔子当日栖栖皇皇困於陈蔡沮於齐楚不免见愠而或重为世道忧其事实相类也大雅绵之诗有云虽不殄絶人之愠怒而亦不坠己之声闻此非为文王言也然文王当日明夷蒙难谮於崇侯拘於羑里亦不免见愠而终不足为圣德累其事实相当也夫圣如文王孔子尚遭此谤况其下乎然则士患不克如文王孔子耳果如文王孔子虽多口复何病乎可见尤人重者其责己必轻诚能反躬自治则衆口之谤君子当益加警省进德修业岂其侈然以人言为不足恤耶

    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昬昬使人昭昭

    此一章书见新民必本於明德也孟子曰为人上者皆欲民之善而致民之善必独推贤者盖贤者欲明明德於天下必先自明其德不为欲蔽不为物诱在我之明德既明然後使家国天下之人同归於明德此则化导有源不见其使而若默使之者今之为治者己德未明而徒责民之新是本原之地尚为物欲所蔽私意所累虽法驱刑督其能进斯民於作新之治哉将见力为使而未必如其所使矣可见以德化民必以身先民故尧典之平章协和大学之齐治均平皆由人主之明德致之有治人之责者可不先自治乎

    孟子谓高子曰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

    此一章书言心学不可少间也高子游於孟门而用心不专故孟子警之曰凡理义之心人所固有然危微之介易开亦复易蔽全视治心之人操舍何如耳不观山径之蹊间乎如山中小径仅容人蹊步之处未见为路也若倏然之顷人共由之往复不已则遂成大路矣其成路不难如此若使成路之後少顷之间人迹罕至则茅草复生依然塞之矣其阻塞甚易又如此然则人心非义即私非理即欲介然之义理暂忘而不召之私欲立至道心之微何殊山径物欲之蔽何殊茅塞瞬息之操舍即判此心之存亡良可惧也今子畧知治心旋即弛废是路已成而弃之心本通而塞之可不思所以用之哉盖人心道心相为消长唯戒惧慎独则人心一归於道心存存不已尚何间断之有古圣人朝乾夕惕果行育德良有见於此也

    高子曰禹之声尚文王之声孟子曰何以言之曰以追蠡曰是奚足哉城门之轨两马之力与

    此一章书是见论乐者当考其德不当泥其器以分优劣也高子曰尝观禹与文王皆圣人各有乐传於後世然就二者较之禹之乐殆尚於文王之乐孟子曰子谓禹之乐尚於文之乐何以知之高子曰乐之高下视用之多寡禹时之钟其纽所系如虫啮而欲絶则用之者必多而文王之钟则不然是以知之也孟子曰是一追耳何足以知圣人之乐哉彼城门之轨迹其深独异於城中者岂一车两马之力能使之然与盖衆轨出入必由於此而日久所积故也然则禹之追蠡亦前乎文王千有余年日深用久而然也文王之钟未久而纽全使至千余年之後则其追亦如此耳又岂可以分优劣哉夫论古乐者须原本其功德会通其性情考论其时势而後能见作者之本意高子之言浅陋极矣故孟子亦以浅近者晓之然而固不易之论也

    齐饥陈臻曰国人皆以夫子将复为?棠殆不可复孟子曰是为冯妇也晋人有冯妇者善搏虎卒为善士则之野有衆逐虎虎负嵎莫之敢撄望见冯妇趋而迎之冯妇攘臂下车衆皆悦之其为士者笑之

    此一章书是见孟子不屈已以徇人之意也先时齐国尝饥孟子心切爱民曾劝齐王?棠邑之仓以赈之至此将已去齐适值其国又饥齐之庭未闻有恤民之方与救灾之策於是陈臻曰齐国之人望赈甚切皆以夫子将复有?棠之请以臻论之民情固可哀而君意未可测劝之不从则失言矣殆不可复乎孟子曰世固有勇於为善者不察夫时义之当然与否而必为之虽足以取悦於人然?不中节有害於君子之道以我今日而复劝王?棠是为冯妇之类也晋人有冯妇者恃其勇力善徒手以搏虎卒能改行为善士是宜守此而不变节也一旦往之於野见有衆逐虎虎方负嵎莫敢撄触望见冯妇之来相率趋而迎之冯妇遂见猎心喜攘臂下车以徇其请斯时也衆皆悦之以为不拂其望而为士者乃相与笑之以为为善之不终而不知止予其可不量进退轻身徇人以为士之所窃笑乎盖齐王既不能用孟子则谏必不行言必不听惟有引而去之耳圣贤爱民之意非不恳切然欲其枉已以取辱无异从井而救人矣岂肎为之哉

    孟子曰口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於声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仁之於父子也义之於君臣也礼之於宾主也智之於贤者也圣人之於天道也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此一章书是示人以性命之辨欲其遏欲以存理也孟子曰天之赋於人者为命人之受於天者为性世之人莫不言性命矣第为形役者恒托於性以自便而与理违者又诿於命以自安惟君子则异是如人之具於一身者口目耳鼻四肢皆形体之所不能外也各有所司即各有所嗜口之於滋味目之於采色耳之於音声鼻之於香臭四肢之於安佚此五者与生俱生虽凡衆不能免虽上哲不能遗不谓非性也然有遂其欲者有不得遂其欲者实有命焉以默为限制君子惟安命而已矣决不谓之为性也其不得也固不强求其得之也亦有品节岂谓吾性之所有而可以逞之哉是以命衡性而命为重矣君子虽有不言性之时至於形体嗜欲之外又有当以性为重而不容自诿者如仁主爱而属於父子义主宜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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