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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五六分钟的养神,霍桑才慢慢地张开眼睛,丢了烟尾,搓搓手。他的故事开场了。

    他说:“我现在先把钱芝山和俞天鹏的关系告诉你。像芝山这样的人,虽然阴毒可杀,但在狂洪流激荡之下,借着自由的名义而实行弃旧恋新的玩弄女性的人原也不在少数。芝山是所谓兼桃子,大概从小娇纵惯了,意志薄弱了些。他受不住这洪流的激荡,就随波浮沉了。我们平心而论,也不能单单苛责他。总而言之,他是现在都市社会中的所谓摩登少年中的一个。”

    这段开场白不禁引起了我的叹息。钱芝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竟会干出这样想入非非的事来。社会上这种人又不只他一个,那末我们已往的教育的失败实在是不能讳言的。

    霍桑继续道:“当芝山在杭州的时候,先和王宝球有过关系。他到了上海以后,是否另外变过什么女子,我们虽然查不到确证,但他所以投到天鹏家里去当书记,目的就在秀棠。据秀棠告诉我,伊第一次见芝山,就在伊跟着伊的父亲到上海大学去演讲的那一次。那时芝山是学生的招待员之一,在天鹏演讲完了,招待茶点的当儿,芝山对于这父女俩已经献过一回殷勤。接着,他利用天鹏招聘书记的机会,就踏进了俞家。这也可见得他的狂的一斑。芝山生着一副天然的柔媚态度,身材面貌也与女性相近。献媚讨好,他又有专长。你知道一个世故较浅的女于,对于这种男于简直无法防御。所以不久秀棠对他也有了意思。当初天鹏本来也赞成的,直到最近,忽然发生了阻力,才正式做戒他,不许他再和他的女儿接近。于是他们的争端就因此开始。”

    我问道:“这阻力是什么7”

    霍桑道:“就是那王宝球。宝球起先说,伊因着失恋到上海来和芝山理论,那是事实;但伊说伊只知芝山的新恋人性俞,并不知道俞家的底细,那是谎话。伊从上海大学方面打听得很仔细,知道他在天鹏家当书记,醉翁之意不在酒。伊好几次在天鹏的门外等候芝山。见了面,芝山总是假敷衍。宝球不得要领,便想釜底抽薪。伊第一次写信给天鹏,告诉他芝山的行径;天鹏才发生阻婚的意思,正式警告芝山。第二次————一月二十日————宝球亲自进去见天鹏,坦率地诉说芝山的寡思薄幸。天鹏很同情伊,就和芝山发生第二次决裂,把他赶出来。”

    我领悟道:“喔,因此之故,宝球后来听得天鹏父女杀死了芝山,伊过意不去,才挺身出来替他们洗刷?”

    霍桑点头道:“是。芝山被逐出来之后,眼见那将要上钩的鱼儿平空溜走了,心中自然恨天鹏。那时宝球知道天鹏帮助伊,釜底的薪抽去了,伊便告诉了伊的堂兄维成,维成就赶去办交涉。芝山起初还推委,因此吵起来。后来维成表示诉诸法律,宝球也说天鹏肯帮忙。芝山有些怕,才软化下来,答应写信问问他的母亲,随后再订婚。他约伊一个星期听回音。这兄妹俩方始退出去。实际上芝山只是搪塞伊。他离了俞家,仍私自和秀棠通信。秀棠仍给他迷恋着,恋恋不舍。因此,芝山就越发怨恨天鹏的从中阻梗。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促狭鬼。到了天鹏的生辰,他就下了个狠心,实施他的报复手段了。”

    “他这样子报复,不但显得手段卑劣,也是损人不利己。”

    “是。他说他被天鹏所欺骗,那不言而喻是完全捏造的。但他事后追想,觉得这一着对于他本身也不利,未免有些畏惧。他就布置第二种计划。这计划的内幕怎么样,虽然也不难推想而知,但现在芝山既然捉住了,不怕他不实供。你不如再等一会,汪银林总会有电话来报告的。”

    故事到达最高潮,忽然中断了!霍桑故意卖关于?

    不。他说的是实话。实供自然比推想更切近。不过我的忍耐力太脆弱,只觉得耐不住。

    一阵门铃声凑趣地成遂了我的愿望。那个近乎臃肿的汪银林还冒夜赶得来!

    他因着大功告成了,来报告钱芝山的口供。在三条烟雾交纠之下,汪探长说明他用过些小小的手法,迫使钱芝山照实供出来。口供的前半部和霍桑先前所说的完全相同。接着他便说到钱芝山在一月二十八日晚上从俞家出来以后的情形。

    汪银林道:“他到俞家去的时候,怨恨填满了他的心胸,一心只想报复,什么都不顾了。他本准备报复成就了,一定了事,目的地是南京————一则逃避俞天鹏的控诉,二则解除王宝球和伊的堂兄的麻烦。他起先约定一星期给宝球回音,完全是假的。因为他知道一星期后是天鹏的生辰,他发泄了怨气,悄悄地走掉了,便可以脱然无累了。我们发现的那两只整理好的皮包就是他预备逃走的行李。可是他一出俞家的门,比较清醒的脑子使他推想后果,却又不寒而栗。他觉得一定还不能了事。

    他明知俞天鹏在社会上有相当的地位和名望,他的侮辱的话一经证、实,法律上的处分当然逃不掉;还有宝球方面也不容易应付,除非他逃到天涯海角去,说不定有一天会落网。他急急地弃回去,在进德仁里街口的当儿,忽然绊一绊,几乎跌倒。他俯身瞧一瞧,是一个乞丐,直僵僵地横在路口,原来已经冻死了。”

    我惊异到:“一个冻死的乞丐?”

    霍桑向我点点头,带笑说:“是。别打岔。你姑且听下去,自然会明白。”

    汪银林继续道:“芝山一触便倍出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新计划。他看见那乞丐的身材和他仿佛,就————”

    霍桑忽举一举纸烟,接嘴道:“不,那乞丐的高度至少比芝山长二时光景。”

    汪银林呆一呆,睁目道:“喔,你怎样知道的?可是已经比较过?”

    霍桑道:“是,我是间接比较的。那天你对我说,尸体的长度是五尺二时。但芝山的本身至多只有五尺。”他回头瞧我,“包朗,你刚才曾和他并肩立过。他的头的高度在你的什么部分?”

    我答道:“我记得只在我的肩部以上,的确很短。”

    霍桑点点头,又向汪银林道:“好了,你说下去。”

    汪银林说:“那时候芝山就想一箭双雕,一面自己躲避,一面嫁罪于天鹏。并且他自以为计划如果成就,他还有和秀棠圆满的希望。他进门以后,俏俏地把那乞丐的尸体抱到里面,先用水替尸身洗了一个浴,又给他修个面,剪剪发,然后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替他穿上。那尸体的面貌当然不相像。芝山伯人家辨认出来,特地将一个石鼓蹬抱到里面,把那丐儿的‘面目完全击碎。可是那乞丐早已死了,当然没有血液流出来。他就————”

    我放了纸烟,失声道:“唉!那只哈叭狗的疑问有下落了!”

    我听了芝山替死丐洗浴的话,已领悟到松江妈子听得的放水声音,尸室窗外的冰块,和尸室中面盆里的结冰的水脚都有了正确的解释,因为霍桑起初的洗血手的假定还是错误的。从修面剪发上,我又佩服芝山的心细如发,同时又结束了霍桑在地板上捡得的短发的疑点。这时我又听得银林说起死丐身上没有血,我自然联想到了那只哈叭狗。

    霍桑也搀言道:“是的,尸骸上没有血,当然不像样,他就借狗血来代替。不过这小狗实在困过我的脑筋。”

    汪银林点点头:“正是。我们起初费尽脑力,想不出那哈叭狗怎样失踪,谁知是他自己杀死的。当他杀狗时,那狗也许叫号过一声,可知那松江妈子第二次听得的狗声,实际上也没有听错。”

    霍桑问道:“那只死狗,他藏到哪里去了?你问过没有?”

    汪银林道:“问过的,据他说他后来连同死丐的破衣,洗抹的毛巾,一起带到外面,丢在马路旁的阴沟里。但他在没有出门以前,先把抽屉中的信扎照片捡出来,又仔细布置了一下,装做在将睡时遇害的样于;接着他换上了女子的衣裳,披了那条狐狸围巾,以便掩蔽一部分的脸;又收拾些细软,打了一个包裹,悄悄地走出来。因为他演过新剧,早装备好几套扮旦角的行头。他认为逃走时装扮女子比较方便些。真刁滑,这一来果真迷乱了我们的眼!所以他穿的那套衣服和假发本是他做戏时的行头。”

    我又插口说:“怪不得他的没有带出的皮包中还有一条女子的裙。”

    霍桑咕噜说:“唉,真狡猾!”他嘻一嘻,“不过那条围巾并不是他演戏时的行头,是一种壁还的礼物。银林兄,他没有告诉你吗?”

    银林皱皱眉,说:“不,他也说明的。因为这捞什子曾曾迷乱过我的眼睛,我曾特地问过。”

    霍桑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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