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全本小说网 www.qbshu.com,最快更新请你安静些,好吗最新章节!

    <strong>一</strong>

    拉尔夫·韦曼十八岁那年第一次出远门。临行前,他那在杰斐逊小学当校长,同时还在麋鹿俱乐部担任小号独奏手的父亲给了他一番忠告:人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对一个刚起步的年轻人来说,是一项需要坚定毅力和意志的事业,一桩艰巨的任务,所有人都知道这点,尽管如此,回报却是丰厚的。拉尔夫·韦曼的父亲信奉这一套。

    但上大学时拉尔夫的目标很模糊。他想成为一名医生,也想做律师,他选修了几门医科预备班课程,还学了法学史和商务法,可后来他得出结论:自己既没有做医生所需的冷静,也不具备学法律所需的不断阅读的能力,尤其是这种阅读可能涉及财产和继承问题。虽然拉尔夫还是东一下西一下地读着科学和商务课程,同时也选修了一些哲学和文学课程,并觉得自己正处在彻底认识自我的边缘。但是那种认识一直没有到来。在这一段时间——他人生的最低潮,后来他提到这段时间常这么说——拉尔夫认为自己几乎就要崩溃了:他加入了学校的一个兄弟会,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他因经常烂醉如泥而小有名气,被人叫作“杰克逊”,那是“小桶”酒吧酒保的名字。

    大三那年,他受到一个极具感染力的老师的影响。那人是麦克斯韦博士,一位四十出头、英俊儒雅的男子,举止优雅,声音里有一丝南方口音,拉尔夫永远也忘不了他。他之前在范德堡[美国田纳西州一所私立大学。]读书,还在欧洲留过学,之后参与了东部一两家文学杂志的工作。几乎一夜间,拉尔夫后来会这么说,他就决定要把教书作为自己的职业。他停止了狂喝滥饮,发奋读书,不到一年就被选入欧米茄·普西,全国新闻联谊会;他成了英语俱乐部的成员,并受俱乐部的邀请演奏三年来动都没动过的大提琴,还加入了一个刚组建的学生室内乐小组;他甚至还成功地竞选上了大四班级的干事。就在那时,他遇到了玛丽安·罗斯——学乔叟的课上坐在他身后的女孩,身材苗条、面容苍白美丽。

    玛丽安·罗斯留着长发,喜欢穿高领羊毛衫,无论走到哪儿,肩上总背着一个背带很长的皮包,她的眼睛大大的,似乎只要瞟上一眼,就能把一切尽收眼底。拉尔夫很乐意和玛丽安约会。他们去“小桶”和其他几个大家常去的地方,但他们从不让约会和来年夏天将要举行的订婚影响到自己的学业。他们俩都是非常认真的学生,双方父母最终认可了他们的关系。春天,拉尔夫和玛丽安到奇科的同一所高中实习,然后一起参加了六月份的毕业典礼。两周后,他们在圣詹姆士圣公会教堂举行了婚礼。

    婚礼前夜他们握着对方的手,发誓将永葆婚姻的激情和神秘。

    他们开车去瓜达拉哈拉[墨西哥哈利斯科州首府,墨西哥第二大城市。]度蜜月,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几座衰败的教堂和昏暗的博物馆,度过了一个个逛集市和购物的下午。拉尔夫暗自被见到的肮脏和公开展露的色欲吓到了,急于回到加利福尼亚安全的环境中。然而,那个让他难以忘怀又深感不安的印象却与墨西哥无关。那是一个傍晚,当拉尔夫沿着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向他们租住的小屋走去时,他看见玛丽安正手扶铁栏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的长发搭在胸前,她没在看他,而是凝视着远处的什么东西。她穿着一件白衬衫,脖子上系了一条鲜红的围巾,他能看见她绷紧的白衬衫里乳房的形状。当时他胳膊下面夹着一瓶没贴商标的深色葡萄酒,整个场景让拉尔夫的脑中闪过某部电影里的一幕,那是非常戏剧化的一刻,玛丽安可以融入其中,而他却无法融入。

    去度蜜月前,他们接受了一所高中的教职,尤利卡,位于加州北部伐木区的一个城镇。一年后,确定要在这所学校和这个城镇待下去后,他们付了首付,买下了火丘区的一栋房子。尽管拉尔夫并没有仔细想过,他仍觉得自己和玛丽安之间有着充分的了解,至少不比任何配偶之间的了解少。更重要的是,拉尔夫认为他了解他自己: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以及他根据自己的情况谨慎权衡后规划了怎样的前程。

    现在,他们的两个孩子多萝西娅和罗伯特,分别五岁和四岁了。罗伯特出生后不久,玛莉安在镇边一所专科学校获得了一个教法语和英语的职位,拉尔夫仍然留在中学里。他们认为自己是幸福的一对,他们的婚姻只遭受过唯一一次伤害,而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到今年冬天就过去两年了。他们从来没再提起过那件事,但是拉尔夫有时会想到它——确实,他愿意承认,自己越来越多地想起它来。那些可怕的影像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他眼前,包括某些难以想象的细节。因为他已认定,妻子曾为一个名叫米切尔·安德生的男人背叛过他一次。

    这是十一月一个星期日的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了,拉尔夫有点困,坐在沙发上改考卷,厨房传来收音机的柔和声音,玛丽安正在那里熨衣服,他感到非常幸福。盯着面前的考卷看了一会儿,把它们收起来,关上台灯。

    “改完了,亲爱的?”他出现在厨房门口时,玛丽安微笑着问。她坐在一个高脚凳上,把熨斗竖起放在一旁,像是一直在等着他。

    “真要命,还没完。”他夸张地做了个鬼脸,把考卷扔到餐桌上。

    她大笑起来,爽朗、明快,仰着脸等候他的亲吻,他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张椅子,坐下来,翘起椅子的前腿往后仰,看着她。她又微笑了一下,然后垂下眼帘。

    “我都快睡着了。”他说。

    “咖啡?”她说,用手背贴了一下咖啡壶。

    他摇摇头。

    她拿起放在烟灰缸上的燃着的香烟,一边吸一边凝视着地面,然后把烟放回烟灰缸。她看着他,一丝暖意掠过她的脸。她身材高挑,胸部丰满,身体富有弹性,窄窄的胯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你没再想过那个派对?”她问道,仍然看着他。

    他吃了一惊,在椅子里扭了扭身子,说:“哪个派对?你是说两三年前的那一个?”

    她点点头。

    他等着,见她没再往下讲,他说:“怎么了?既然你现在提起这件事,怎么了?”他接着又说:“他最终吻了你,那天晚上,是不是?我是说,我知道他那么做了。他确实想吻你来着的,有没有这回事?”

    “我正好想起那件事,问你一下,没别的。”她说。“有时我会想起来。”她说。

    “哎,他吻了,不是吗?说呀,玛丽安。”他说。

    “你有没有再想过那个晚上?”她说。

    他说:“没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是吗?三年还是四年前。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他说:“和你说话的还是那个老杰克逊呀,忘记啦?”他们俩同时很突然地大笑起来,她突然开口:“是的。他确实吻了我几下。”她微笑着。

    他知道自己应该和她一起微笑,但是他做不到。他说:“你过去告诉我他没有。你说他只是开车时用胳膊搂着你。到底哪个是真的?”

    “你干吗这样?”她恍惚地说。“你那天晚上跑到哪儿去了?”他在咆哮,俯身看着她,两腿发软,收起拳头准备再次出手。这时她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为什么打我?”

    “我们怎么就扯到这上面来了?”她说。

    “是你开的头。”他说。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这个来了。”她咬住上嘴唇,眼睛盯着地板。然后她直起肩膀抬起头来:“你帮我把熨衣板搬开,亲爱的,我去做点热饮。朗姆酒加奶油,怎么样?”

    “很好。”他说。

    她走进客厅,打开台灯,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本杂志。他注视着她裹在格子呢裙里的臀部。她走到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的街灯。她用手掌抹了抹裙子,然后开始把衬衫下摆往裙子里塞。他怀疑她是否觉得他正在观察她。

    他把熨衣板立起来放到走廊的壁橱里,重新坐下来,她走进厨房时,他说:“那么,那天晚上你和米切尔·安德森之间还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她说,“我在想其他事情。”

    “什么事?”

    “孩子们的事,我在想多萝西娅复活节要穿的衣服,还有我明天要教的课。我想看看学生们喜不喜欢兰波[阿尔蒂尔·兰波(Arthur Rimbaud,1854—1891),十九世纪法国诗人,早期象征主义诗歌代表人物,超现实主义诗歌的鼻祖。]的诗歌。”她笑了起来,“我真不是为了押韵才这么说的[前文对话中上句为“And about the class I'm going to have tomorrow”,下句为“I was thinking of seeing how they'd go for a little Rimbaud”,前后押韵。],拉尔夫,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真后悔提起这件事。”

    “那好吧。”他说。

    他站起身来,靠在冰箱旁边的墙上,看着她把糖舀进两只杯子,加进朗姆酒搅了搅。水开了。

    “要我说,宝贝,既然已经说起这件事了,”他说,“而且这已经过去四年了,就这件事我们没有什么不能谈的,假如我们想谈的话,是吧?”

    她说:“真的没什么好谈的。”

    他说:“我想知道。”

    她说:“想知道什么?”

    “他除了吻了你以外还干了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见到安德森他们了,有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件事我们有什么不可以谈的呢?”他对自己的振振有词感到惊讶。他坐了下来,看着桌布,又抬起头看着她。“怎么样?”他说。

    “这个嘛,”她说,顽皮地笑起来,像小女孩一样把头偏向一边,回想着。“不,拉尔夫,真的,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看在老天的分上,玛丽安!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他说。他突然明白自己确实很认真。

    她关掉煤气炉,把手放在凳子上,然后重新坐下来,鞋后跟搭在凳子底部的木条上。她身体前倾,手臂支在膝盖上,衬衣被乳房撑得紧紧的。她挑拣着裙子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抬起头来。

    “你应该记得艾米丽先跟比蒂夫妇一起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米切尔还留在那里。那天晚上他一开始就有点心神不定。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在闹别扭,艾米丽和他,但我并不清楚。我和你,富兰克林两口子,加上米切尔·安德森还待在那里。我们大家都有点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拉尔夫,但我和米切尔那会儿碰巧就单独待在厨房里,威士忌都喝光了,我们喝的那种白葡萄酒也只剩下了一点点。那时肯定已经快到午夜一点了,因为米切尔说:‘如果我们乘着一双大翅膀飞过去,就能在酒品店打烊前赶到。’你知道只要他愿意的话,他会有多么戏剧化吗?手舞足蹈的,再加上面部表情?总之,他看上去非常滑稽。至少那个时候是这样的。而且我得说,他醉得也很厉害。我也一样,就喝醉而言。那是一种冲动。拉尔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别问我,他说我们走吧,我答应了。我们是从后门出去的,他的车子就停在那里。我们走得就像……我们要……连壁橱里的外套都没有拿,我们以为一会儿就会回来。我不知道我们当时在想什么,我觉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拉尔夫。那是一种冲动,我只能这么说。是种错误的冲动。”她停顿了一下,“那天晚上是我的错,拉尔夫,我很后悔。我不该做那样的事情——我知道。”

    “天啊!”这句话从他嘴里一下子蹦了出来,“可是你从来都是这样的呀,玛丽安。”他立刻明白,他说出了一个新的、意味深长的事实。

    他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指责,他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中一个上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注意到它们与那次看见阳台上的她时一样,没有一点活力。他拿起桌上打分用的红铅笔,又把它放了下来。

    “我在听。”他说。

    “听什么?”她说。“你在发火,在骂人,拉尔夫,为没有的事情——什么都没有,亲爱的!……没有别的事情。”她说。

    “继续。”他说。

    她说:“我们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开始的吗?因为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开始的。”

    他说:“继续,玛丽安。”

    “就这些了,拉尔夫,”她说,“我都告诉你了。我们开车兜了一圈。我们聊了一会儿。他吻了我。我至今不明白我们怎么就出去了三个小时——或者你说的那么久。”

    “告诉我,玛丽安。”他说,他知道不止这些,也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了。他感到胃里一阵痉挛,然后说:“算了。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也没什么。实际上,我倒是希望就到此为止了。”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没有结婚的话,他今晚会在其他地方做着其他的事,那会是一个清静的地方。

    “拉尔夫,”她说,“你不会发火吧,是吧?拉尔夫?我们只是聊聊而已。你不会的,是吧?”她已经走到桌旁的一张椅子边上。

    他说:“我不会。”

    她说:“说话算话?”

    他说:“算话。”

    她点着一根烟。他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去看看孩子,把他们从床上抱起来,他们沉甸甸的,还在睡梦中扭动着,他会一条腿上放一个,把他们颠醒。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桌布上画着的一辆黑色小马车上。每辆马车由四匹奔腾跳跃的小白马拉着,赶马车的人戴着高礼帽,举起手臂,车顶上捆着行李箱,侧面挂着一个看上去像是煤油灯的东西,如果说他还在听,就是在听这辆黑色马车里传出的声响。

    “……我们直接去了酒品店,我在车里等,他从店里走出来,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另一只手里是一包用塑料袋装着的冰块。上车时他稍微摇晃了一下。直到我们又开车上路,我才发现他醉得有多厉害。我注意到他开车的样子,开得慢极了,整个身体伏在方向盘上,眼睛直瞪瞪的。我们谈论了许多毫无意义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我们谈到了尼采[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1844—1900),德国哲学家、诗人、文学评论家和语言学家,对后代哲学的发展影响极大,尤其是在存在主义和后现代主义上。]。斯特林堡[奥古斯特·斯特林堡(August Strindberg,1849—1912),瑞典剧作家、作家、诗人和画家,后文提到的《朱莉小姐》为其代表作之一。]。他第二学期正在导演的《朱莉小姐》。然后又说到诺曼·梅勒[诺曼·梅勒(Norman Mailer,1923—2007),美国作家、记者,以纪实作品闻名,代表作《刽子手之歌》。]用刀刺伤他妻子的胸部。后来他在路中间停了一会儿。我们每人就着酒瓶喝了一口。他说他不愿意去想我被人刺伤了胸部。他说他想吻一下我的胸部。他把车子开到路边,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

    她急急忙忙地往下说着,他坐在那里,双手交叠着放在桌子上,注视着她的嘴唇。他的眼睛扫过厨房——炉子、餐巾纸架、炉子、碗碟橱、烤面包机,又回到她的嘴唇,回到桌布上的马车上。一种奇特的想要她的愿望流过他的下体,他感到了马车持续不断的摇晃,他想让它停下来,这时,他听见她在说:“他说我们要不要来一次?”她接着说:“怪我。全怪我。他说由我来决定,我愿意怎样就怎样。”

    他闭上了眼睛。他摇晃着脑袋,试图构想出另外的可能,其他的结果。他甚至在想是否可以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想象自己在他们正要出门的时候走进厨房,听见自己用诚恳的口吻对她说:哦,不行,不行,你不能跟那个米切尔·安德森去做任何事!那个家伙喝醉了而且他开车技术也不好而且你现在该回去睡觉了而且你早晨得和小罗伯特和多萝西娅一起起床,打住!你给我打住!

    他睁开眼。她用一只手捂住脸,大声哭着。

    “为什么要这样,玛丽安?”他问。

    她埋着头,摇晃着脑袋。

    忽然间他明白了!他心头一震。有那么一阵他只能默默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他明白了!这种明白在他的头脑里咆哮着。

    “老天!你不该这样!玛丽安!我的天哪!”他说着猛地推开桌子,“老天!你不该这样!玛丽安!”

    “别这样,别这样。”她说,头往后仰着。

    “你让他做了!”他尖叫起来。

    “别这样,别这样。”她恳求道。

    “你让他做了!来一次!有没有?有没有?来一次!他是不是这么说的?回答我!”他叫喊道,“他进到你里面了吗?你们来一次的时候,他有没有进到你里面?”

    “听着,听我说,拉尔夫,”她轻声说道,“我向你发誓他没有。他没有进来。他没有进到我里面。”她在椅子上左右摇晃着。

    “哦天哪!真该死!”他尖声叫喊道。

    “天哪!”她说,站起来,伸出双手,“我们疯了吗,拉尔夫?我们都昏了头了吗?拉尔夫?原谅我,拉尔夫。原谅——”

    “别碰我!滚开!”他尖叫道。他在尖叫。

    她惊恐得喘息起来。她试图拦住他,但是他抓住她的肩膀,一把推开了她。

    “原谅我,拉尔夫!求你了。拉尔夫!”她尖叫着。

    <strong>二</strong>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一辆汽车上喘息。两对穿着晚礼服的男女沿人行道朝他走来,其中一个男子正大声讲着一个故事。其他人已经笑了起来。拉尔夫离开车子,穿过马路。几分钟后他来到了“布莱克”,每周有几个下午,在去幼儿园接孩子之前,他会和迪克·凯尼格来这里喝啤酒。

    酒吧里很暗。靠墙的一排桌子上,插在长颈瓶里的蜡烛摇曳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